武侠电影中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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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电影中的美学
摘要
武侠电影中蕴含着大量的美学元素,如张彻的暴力美学,胡金铨的人文意境,李小龙的武学之道,徐克的天马行空……艺术才华超群的电影人,凭借他们人格力量强健以及对美学元素的巧妙运用,使得中国的武侠电影一步步提高了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独臂刀》的刚烈血性,《大醉侠》轻灵雅致,《龙争虎斗》以武入哲,《东方不败》飞扬磅礴,《黄飞鸿》浩然正气。武侠电影的美学意境
关键词:武侠电影美学悲剧生活丑艺术美动作美武与舞
悲剧:以《笑傲江湖》与《东邪西毒》为例
鲁迅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在观电影《东邪西毒》时这种感觉愈演愈烈。此剧更像是关于芸芸众生的浮世绘,剧中人物都赋予了一种悲悯的味道——有人历经努力而成功,也有妄自努力而终于失败:欧阳锋一出场第一句话“很多年以后,我有个绰号叫西毒”,《百年孤独》中这句话是如此符合他性格中的虚无,符合他因虚无而幻灭的人生,他虽然玩世不恭,然而我们却能看到他内心的挣扎与苦闷;独孤求败是一个因情而放逐了自我的人,因为一生不再涉足爱恨,因为内心在不起波澜,才可以倾心于剑,而终于成为一代难求一败的剑客,然而,当看到他对着自己的影子练剑时,似乎也再现了庄子笔下那种凌波而行的出尘之美,但其内在的隐喻却毫不美好,这样的画面象征着自恋、拒绝,象征着除自己之外不再通融于任何人的心灵世界,捡起激起的滔天白浪,正是他内心压抑的情感譬喻;梁朝伟的盲武士,是那样的极度哀伤和无奈,这个角色有着很强烈的、中国武侠电影中少有的悲剧色彩,即英勇的战斗了,却因敌不过命运而终于失败得悲剧。
悲剧往往是英雄人物或美好的事物被毁灭,充满悲感,正如《笑傲江湖》,此剧是部悲剧,因为其中有很多人是痛苦的,同一个江湖,令狐冲苦于退不出,岳不群却是苦于进不去,很类似于黑泽明的《影子武士》——你不想做影武者时,别人逼你做,而你想做的时候,别人又不许你做,一直痛苦矛盾着。
悲剧的人物给予人无尽的思考。《黄飞鸿》系列中纳兰元术是个悲剧,在剧中是一个令人心折的配角,他视野开阔,武功超绝,可以说离英雄只有一步之遥,但他却始终却摆脱不了对清廷的愚忠,看到西方人对革命党人的支持,便转而帮助白莲教,最终死于黄飞鸿之手。很大程度上,是他的满足身份造就了他的悲剧。剧中有一幕纳兰元术到英国使馆抓捕革命党,门口是一个个的白莲教徒,他们的脸上不乏忠义,话语也不乏慷慨正直,可是,他们却是无知的,是一个愚昧时代的牺牲品。的确,在乱世中,不成为悲剧的人又有多少呢?正如王小波所说,无知是最大的罪恶。在面对这个角色思考完后,我们发现,我们崇高而来许多,真实了许多,成长了许多。
生活丑化为艺术美:以《黄飞鸿》为例
在武侠电影中大量使用了生活丑转化成艺术美的手法,或用丑的方式去描绘美的事物,或用美的方式去描绘丑的事物。令观众在美丑强烈的对比中得到震撼,能够思考,例如《黄飞鸿》中大量使用了这种手法来描写民族劣根性。
《黄飞鸿》民族劣根性,最具特色为严振东,同时,他也是个“混杂着高贵与屈辱、骄傲与自卑,交替着正义与反派”的悲剧式人物。影片着力表现的,是严振东一步步屈于命运的摆布,最后人格尽毁的过程,这个操一口山东话的落魄武师,带着弟子梁宽,流落岭南,空有一身武功,却连顿饭都吃不上。他决心挑战黄飞鸿,“在佛山打出名堂”,之后又寄身于
沙河帮,以“为天下人伸张正义”来当作自欺的借口,其实人一旦跪下,又如何还能站得起来,一个人连眼皮底下的正义都没有,还奢谈什么天下。严振东的武功是铁布衫,徐克从一开始就在暗示他的“守”,然而他既守不住武功,又守不住人格。而黄飞鸿的武功大开大合,他和的思想一样是自由,然而他的人格是确定的。
武侠电影中的意境美:以《新蜀山剑侠》、《东邪西毒》为例
讲到意境,人们最先想到的是诗画,正如王维所倡导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我认为,电影是流动性、过程性的连续画面,同样也具有意境美。在武侠电影的意境里,也是情与景、意与象、隐与秀的交融与统一,它是情景交融、虚实相生、韵味无穷的艺术境界。武侠电影的意境,包含着大量视觉冲击的美术元素。
在《新蜀山剑侠》中,美术元素都是打散冲都得,特别能够刺激想象。轩辕神殿和瑶池仙堡两场重头戏,里面看到需到中国文化元素的组合,如敦煌壁画、龙门石刻、编钟、篆字、地动仪、周汉唐等风格的雕塑等,轩辕神殿代表混沌未开、神魔共处的年代,而此处又是也是邪魔的老巢,因此在整个色调和气氛上,都是阴郁湿气,在雕塑图案方面有很多对商周艺术的借鉴,体现着对神明的敬畏,而瑶池仙堡,风格完全一变,主要借鉴的艺术是在汉唐,且有浓郁的佛教色彩,这一时期已然是人文时期,人开始认识到自身的力量,艺术也变得温暖和古典。影片中造型也很有特色,丁引首次出场,白衣飞天,可谓神仙之姿,两柄剑一黑一白,均镌刻书法,古意十足。
对于电影艺术家来说,在表现其作品的故事和题旨时,美术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手段。这里所指的美术并非只是视觉上的装饰,而是指在画面里传达何种情绪和意义的手法。实际上,除声音、表演等少数几方面之外,电影的大多数表现技法都不可能完全脱离美术的范畴。
正如罗丹雕刻的老妓,背后有一种震撼的、痛苦的、哀伤的、智的美一样,武侠电影中美术的运用,它与音乐、韵律、情感甚至是这里都是相通的,它在电影艺术家的运用下,排演着令观众感动、震撼、恐惧或者思考的种种内容。
《东方不败》在美术方面可谓是绝笔之作,它强调了色彩的明亮与纯粹。在造型上,无论向问天之坚韧落拓,任我行之霸道强横,扶桑浪人之疏野神秘,华山弟子之天真烂漫,都统一于影片产超凡出世的基调之下。即使是人物的帽子设计,也令人拍案叫绝,印象深刻,令狐冲、东方不败、向问天、扶桑忍者、苗疆女子、朝廷番子,都形态各异,既想象超绝韵味十足由于人物性格相得益彰。让人不禁感叹张叔平美术的高明之处,设计可繁可简,作品无论如何华丽,都不会给人以繁复琐碎之感,更多的时候是简约,不着痕迹。而剧中每一个画面都蕴含着气韵灵动的意境美,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再现了中国人武侠世界中寄托的神秘与超然:向问天第一次出场,幽蓝夜幕中渗出白色月光,神秘的剑客剪影立于其间;令狐冲一剑黏住灯火,顺手舞出剑花,暗室中如流星划过,竟有其剑法所谓“飞行追月”般潇洒……
《东邪西毒》是在一个最超然的世界里,表达一些最世俗的情感。王家卫擅长用色彩与光影暗喻情绪的变幻,而这种较为含蓄而隐晦的表达方式,恰恰也正符合他作品中表现微妙情感的主题。电影中绚烂至极的画面背景,色彩鲜明饱和,实际上是一个人世的舞台。导演用了一个个视觉上的象征,书法对人物的悲悯和感慨,例如,欧阳锋第一次出场,是对顾客讲话,一幅白幔在他面前摆动,犹如催眠的钟摆,暗示他幻灭、虚无的人生;慕容嫣来找欧阳锋,鸟笼的影子在她脸上旋转成网格状,一刻不静:独孤求败对着自己的影子练剑,象征着她超越也封闭了自己的心灵,遗忘也背叛了自己的过去。黄药师的暗黄色长袍,暗示他的孤傲不群;洪七的暗色衣衫,破旧却洒脱,毫无花巧,暗示他是这个浮华的世界里的特例,有一颗不迷失的心;杨采妮的牵驴女子,一袭青色,暗示她内心的坚定,而她在片中大多是远景,给人以绝美之感;张曼玉的大红色,则是象征着红颜,也象征着拭去的青春,最鲜亮的色彩,却是用以衬托最深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