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网络迷信”文化的动因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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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传播

2019年第2期(总第17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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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网络迷信”文化的动因探析

马 睿

( 江苏开放大学 江苏 南京 210036 )

摘 要:

“网络迷信”文化包含传统迷信元素的网络化呈现以及与“网络锦鲤”祈愿相关的娱乐化内容,为青年的焦虑与迷茫情绪所推动,是一种以不断更迭流行的个体或某类文化为对象,以“转运”和满足情感体验为目的,具备一定祈愿色彩的网络俗信与传播行为。通过研究“网络迷信”文化的特点与产物,多角度辩证分析青年进行“网络迷信”的原因,将有助于构建网络新生态,为青年树立正确价值观。

关键词:

“网络迷信”文化 “网络锦鲤” 青年 动因

高风险社会背景下,青年的焦虑日益增加,无处抒发,信星座、信锦鲤图、信好运极佳的网红——“网络锦鲤”,并以此来渴望获得好运,寄托感情,一种于青年群体中广泛流行的“网络迷信”文化由此产生。对“网络迷信”文化的定义目前尚无定论,与之相关的理论研究多为以其中一种于2018

年流行的特定俗信符号——“网络锦鲤”[1]

为切入点进行原因讨论,而更多研究则针对“迷信文化”所包含的青年网络

迷信现象进行社会心理学层面的引导[2]

及社会学层面的批判[3],缺少对此类网络文化进行辩证视角的讨论。本文将从青年“网络迷信”文化的特点、层次、原因及产物出发,对青年“网络迷信”文化进行定义,多角度深描此类文化的内涵与意义,并从社会总体层面与青年心理诉求层面针对青年产生“网络迷信”信奉现象的动因进行研究。

一、“网络迷信”文化:亚文化的网络副产品“网络迷信”文化发展至今,包含来源于现实、具备依赖性质的迷信文化,亦包含充满调侃意味的“网络锦鲤”现象,从而被赋予了娱乐性质与积极意味,逐渐转变为俗信文化,带给青年更多的是愉悦感与情感寄托。追溯与之相关联的最早网络用语,如“信春哥,得永生”等调侃用语,通过制作明星的宗教色彩表情包进行传播与祈愿,已经具备了现今“网络迷信”文化的雏形。综合现有网络现象与已有研究,某种程度上可将“网络迷信”文化概括为:以不断更迭流行的个体或某类文化为对象,以“转运”和满足情感体验为目的,具备一定祈愿色彩的网络俗信与传播行为。而与之相应的信奉行为和文化产品,更具有了较为显著的商业化特征。

(一)传统迷信的网络化

在青年热衷的传统迷信亚文化中,本命年、星座之说、转发锦鲤图求好运等言论在网络上最为流行,使这类迷信文化的传播阵地从现实逐渐发展到了网络。其与具备一定历史渊源和实体依赖对象的宗教信仰、个人崇拜等相比,具备低门槛、随意性和商业性的特点,成为“网络迷信”文化中相对传统与初级的部分。

此类偏传统的迷信文化门槛较低之处体现在被信与信两个方面:被信方面,在网络上进行此类迷信文化内容经营的个体多为自媒体,以制造和传播浅显易懂的俗信内容诱导青年网民关注转发。同时信的门槛低则体现在其号称转发即可趋利避害的低成本追随要求上。其随意性主要体现在祈愿介质的随意选择,来自外网的一张看似与迷信毫无关联的图片只需加上与转运相关的只言片语便能引发转发热潮。其商业性则体现在其运营自媒体的商业行为上,“网络迷信”文化作为青年亚文化的一种,被市场收编利用,逐渐成为相应的亚文化商品链中的一环,此类自媒体生产的内容经网民大量转发后获取了巨大的流量,为其在网络广告营销上提供了便利。青年网民将该类自媒体视为义务传播与激励网民的意见领袖,然其实际为利用网民流量赚取收益的营销号。

(二)崇拜符号的娱乐化

由各类流行文化和社会现象派生出的新生事物,例如“网络锦鲤”等,逐渐成为了新媒体时代“网络迷信”文化的特有景观,使“网络迷信”文化的崇拜符号种类相比传统的迷信文化更显多元化,并由此产生了娱乐倾向的转变。“网络锦鲤”,又称“人形锦鲤”,即可解释为极佳运气的人形化符号象征,是网络营销与流行娱乐节目附带的网红产品。2018年,作为2018年度十大网络用语之一,“网络锦鲤”层出不穷,最为著名的代表便是支付宝全球免单奖的获得者——“中国锦鲤”信小呆,以及从大热综艺《创造101》中出道的争议女星杨超越,其共同特点便在于因拥有绝佳的运气而被众人艳羡。青年网民的热议推动使“网络锦鲤”符号拥有了“网络迷信”文化的意味,让此类“网络锦鲤”经由网红化的过程一跃成为了“网络迷信”文化实体代言人。网民以“网络锦鲤”的微博发言和恶搞表情包为介质进行新型在线祈愿,使此类迷信文化符号与传统迷信文化相比更具有了一种戏谑调侃色彩。此类“网络锦鲤”具备稍纵即逝、可被随时替代的网红特质,在网络信息爆炸式流行的大前提下,经一段时间疯狂流行后便会被新的热点人物所替代。与此同时,因其来自于网络营销与娱乐节目的起源使其天然地具备了更为明显的商业化特征:“中国锦鲤”信小呆的大热带动了一系列以零食奖、美妆奖品等的转发抽奖为效仿形式的网络锦鲤营销;杨超越的爆红为其所在女团的歌曲与表演带去了热度;“网络锦鲤”现象更带动了一批公众号和自媒体鼓吹自身的“锦鲤体质”,试图将自己打造为网红,带动其网络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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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13556/35-1274/j.2019.0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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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的青年群体带来了无尽的危机。对考学、婚恋、就业创业的压力而无处宣泄的境况,成为了青年“网络迷信”文化高速繁殖的土壤。在面临具备不确定性的高风险事物时,人们往往采取倚靠信仰或迷信的情绪转移手段,甚至产生“随便信

奉某种东西的倾向”[4]

。“网络迷信”文化作为青年亚文化中一类,其产生和流行的内在动机主要为青年渴望以祈愿转运规避未知风险、摆脱现有困境,具有成本较低、娱乐性较强且种类较庞杂的特点的“网络迷信”文化,便带给一条青年唾手可得的情绪转介渠道。青年群体受青春激情激荡,偏于感性化的心理特征使其更易受迷信信息内容暗示,然就青年普遍现状而言,教育的提高与理性认知的增加使其对于“网络迷信”文化中涉及传统封建迷信的部分表现出适可而止的信奉态度,对于“网络迷信”文化中的此类有待商榷的分支有较为清晰的认识,不会过度信奉,在浏览与在线转发祈愿时有着更为平和随性的心态。

在青年的焦虑情绪宣泄过程中,因对现实不满而产生的夹杂妒忌与现实反叛的情绪被更多地投射在“网络锦鲤”这一新生信奉符号上。被称为“网络锦鲤”的相关人物之所以被认定为“网络迷信”文化的符号,主要因为其被普遍认为实力缺失,并不具备拥有现有境遇的资格,从而反衬其运气极佳,这使得“网络锦鲤”的流行与相关祈愿行为本身已具备了戏谑的意味。面对此类“锦鲤”所获得的收益与日渐增长的商业价值,部分青年反观现实中自己付出极大努力却得不到回报的状态,逐渐产生对他人境遇的羡慕,以调侃式的在线祈愿行为渴望这类好运转移至自身,或借此感慨生活不易;而另一部分青年则以“迷信文化”为借口,通过制作带有恶意的“网络锦鲤”表情包及在相关网络社群中留言攻击,为“迷信文化”添上了网络暴力的色彩。部分青年看待事物所持有的片面化态度使其只关注他人受惠的表征却看不到他人私下的努力,这往往是不良情绪的来源,此类包含网络暴力的行为于自身和他们均无益处,需要被及时制止。

网络时代,热点事件中的主角往往因网民的自组织行为被神化或被彻底抹黑。“网络迷信”文化作为青年亚文化的一环,因网络暴力元素的参杂,也使得关于网络道德的讨论被纳入其中,通过“道德恐慌”和贴标签,亚文化风格被妖魔化、庸俗化、琐碎化了,亚文化风格被主导文化纳入了自己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亚文化被当成了“替罪羊”,用以掩盖尚

未解决的社会和文化问题[5]

。恶劣行为值得注意,但其产生原因更值得探讨。“网络锦鲤”的爆红带动了“网络迷信”文化的转变与进一步流行,反映了当下青年渴望有所收获、却对现实无能为力的焦虑心态,更反映了青年排遣压力的方式的娱乐化变迁。

(二)目的:认同渴求渴望认同、渴望通过转发祈愿在网络社群表达自身苦闷,从而从他人评论、点赞行为中获得认同快感与宽慰,是青年在孤独大众社会背景下的一种温柔祈求。“网络锦鲤”或锦鲤图成为一种俗信符号,替代了刻板印象中庄严肃穆的宗教信仰的神的符号,让青年“信”的介质变得更加普通而可亲,而“网络锦鲤”的身份作为人、作为网红,则比神多了一分贴近群众的亲民性;同时,网络的即时交流性拉近了普通青年网民与明星、网红的距离,使“网络锦鲤”变得可触碰、可互动,“网络锦鲤”在网络社群展示自己的生活与工作,使其与普通青年网民之间的差距似乎被缩短,从而使青年网民产生自己也可能获得此境遇的设想空间,给焦虑的生活带来

希冀。同样,具备传统迷信色彩的“网络迷信”文化相关自媒

体经营者,在编辑信息时紧随时尚,勤用网络词汇,将艰涩难懂的传统迷信内容做出浅显易懂的解读并配以漫画图片强化可读性;与普通青年网民于微博评论等处进行的“翻牌”互动的行为亦表现出亲民感,使网民在信息反馈中感受到被认同的温暖。此外,“网络迷信”文化所具备的时尚流行文化元素更为青年群体带来商品世界能指狂欢的诱惑。受从众心理的影响,青年将调侃杨超越或转发“网络锦鲤”的图片和表情包视为紧随流行的表现,并在此基础上转发、调侃,从而与他人产生更多可供交流的话题。

在不求必须达成、只为情感排解的心态为大前提的情况下,“网络迷信”文化将以其心理暗示与寄托的特点为困于焦虑情绪与认同危机状态下的青年带去愉悦感。其所进行的“网络迷信”文化信奉,仅仅是一种将情绪转介给符号信仰的排遣行为,并非任何真正信仰,只是流行的阵热。这样的信奉介质可被随时替换,仅为情绪宣泄,在获得认同后便可消解这种信奉需求,并非需要被硬性制止的狂热。更值得关注的是,现代青年群体所接受的教育以及所普遍具有的拒绝束缚的性格特点,使其反对严格的宗教信仰规矩,更具有着自我个性的态度:青年网民将杨超越的照片P 图为耶稣表情包的行为,看似是对宗教信仰有所了解的表现,实则反射出其对传统宗教约束的排斥,更体现出其唯物主义的信念核心。

三、结语

“网络迷信”文化的产生,是当代青年在网络上进行“转运”祈愿现象与抒发情感寄托需求的总和,反映了高风险社会下青年焦虑迷茫却无处排解的困境。传统迷信文化借由网络土壤在青年群体中逐渐发散、网络暴力元素借助对“网络锦鲤”的符号信奉行为暗中传播,值得警惕;然由“网络迷信”文化所产生的社会现象和相关娱乐文化产物,则是青年创新力的标志,代表其更加趋于理性、更加善用其他介质排解不良情绪的成长态度。因此,辩证地看待一种文化的流行,将为网络环境的建设提供新的思路。

[基金项目]论文系2018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2018SJA0555);2018江苏开放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会规划课题(2018JKSZQ04)。 注 释:[1]梁坤.“锦鲤祈愿”与“日常迷信”——当代青年网络俗信的传播社会学考察[J].新闻研究导刊,2018(4).

[2]周艳红.对青少年网络迷信的分析与引导[J].中国青年研究,2006(11):62-63.

[3]董向慧.当代青年人热衷网络迷信的社会学分析[J].中国青年研究,2010(6):83-86.

[4]斯宾诺莎.神学政治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5]胡疆锋.意识形态 媒体 商品——亚文化的收编方式[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09(1):158-159.作者简介:

马 睿 江苏开放大学教师,主要研究方向:影视学、传播学。

【责任编辑:黄雪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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