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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案原来没有过,后来也没再发生。但是当时
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一直没有详细披露过。”中俄列车劫
案专案组组长、原公安部经侦局局长胡安福告诉本刊记者。
1993 年初到6 月,苗炳林、牛顿、朱兴金、黄亚平等 4 伙歹徒在K3\4 次国际列车和莫斯科华人圈抢劫、强奸、伤害20
多起,随即成立的专案组在俄罗斯和中国境内开始了大规模的侦破搜捕,到1994年虽然一共抓了102 人,也有漏网之鱼逃窜到第三国。
18 年里追捕从未停止,最新落网的是苗炳林团伙的“东
城老七”宗立勇,7 月22 日在首都机场归案。
秘密抓捕
即便两鬓斑白,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程亚力举手投足
间依旧难掩当了一辈子刑警的职业习惯。向本刊记者回忆起
1993 年6 月8 日的晚餐,他的语气里还有一丝前途未知的悲壮。“我们开完会,就在食堂里吃了晚饭。局长开了最好的
酒一一一瓶五粮液,让我们要完成任务,也要6个人去,6
个人回。我们喝干了碗里的酒,还把碗摔在了地上。”时任北京铁路公安局刑侦处长的程亚力说,晚餐后,行动小组给
了一个半小时回家拿东西和交代家事。我到家的时候,孩
子已经睡了,我就在他学习的小黑板留言,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他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我不能告诉媳妇我去干什么,就含糊地说我去莫斯科谈判。
因为是境外的秘密抓捕,所以增加了行动小组的难度和性。即使在抓捕搏斗中被俄罗斯警察误以打架抓住,
我们也不能暴露身份,事先套好的说辞是他们欠了钱,我们是讨账的。”程亚力说,而且,行动组出国不能带枪、手铐等警械,面对持枪的亡命之徒,只准备了擀面杖和弹簧锁作为防身工具。“这都是仔细考虑过的,我们对外的身份是倒爷,拿着擀面杖可以说是我们北方人出国也要吃饺子,弹簧锁是用来锁货的。
6月9日清晨,行动组登上了北京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
个任务是保证这趟车的安全,一个任务是沿途搜集情报。
抢劫主犯之顿的傍家儿珍珍等几个人当时就在车上
准备抢劫,我们不便出面,就让列车员放出风去说车上有到
华沙开会的领导,让他们老实点。然后我们到珍珍的包厢里跟他们聊天,算是交朋友。”
程亚力说,到了莫斯科,珍珍偶尔也来找程亚力诉苦,
想离开牛顿,因为牛顿对她不好,喝酒后总打她。一来二去,抢劫机会。行动小组刚到莫斯科不熟悉情况,直接抓捕牛顿有风险,所以他们一方面把老于请到使馆,让他做线人与珍珍周旋。一方面与俄罗斯的黑道打交道,利用黑道网络布置抓牛顿。“那个黑道老大姓李,有中国血统,我请他在莫斯科的北京饭店吃饭,他不来,说从来不在城里吃饭,我就明白了人家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后来他选了一个地方,什么黑鱼子酱、红鱼子酱这些俄罗斯上流社会吃的东西我都点上,花了12 万卢布。”“我们就制订了计划,从珍珍那里套出了抢劫的时间地点,再通过黑道,间接把有人抢劫的消息透露给莫斯科警方。”程亚力告诉本刊记者,结果,一切都按计划实现了。珍珍正跟着牛顿抢劫,李找来的莫斯科第73 民警分局的警察冲了进去,抓了现行,后来按照正常程序引渡给中国警方。
珍珍透露消息,顿让她勾引一个叫老于的商人,然后寻找不是每一次抓捕都有这样巧妙的机会,让公安部的一号
通缉犯、抢劫主犯之一苗炳林归案就是6 人行动小组亲自执行任务。“苗炳林和同伙霍跃武、张宝胜听到中国警察来莫斯科抓他们的风声,躲到基辅很长时间。1993年8月30 日
半夜,我正在睡觉,听见有人打窗子,起来一看,是一个外
科。“我让他把苗炳林稳住, 先别着急吃饭, 先让他们洗澡, 凌晨 4点左右再吃饭, 吃饭的时候要高兴点儿, 让他们喝酒, 喝到 6 点睡觉。苗炳林和张宝胜放在一个屋,霍跃武单独放
个屋,我 7 点来抓人。”程亚力说,他当刑警一辈子,以
不动枪抓到人为最高标准,出来时答应过要 6 个人全都带回 我们已经踩好点儿了,我让他把厨房的灯打开,在窗台上放
盆花。如果一切正常就开着灯摆着花,如果里面有变化,
就开着灯把花拿走。 ”
别好,社区里永远有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 24 小时巡逻。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就趴在马路边的草丛里等时间,那时
程亚力带着另外 3 个人进屋抓人。 “我冲进去的时候,苗炳 林和张宝胜在睡觉,能把门板打穿的鲨鱼枪就放在枕头边。
我摁住苗炳林问: ‘你跟我回国也是死,不跟我走也是死, 你跟不跟我走?' ”程亚力说,苗炳林想了一下,同意跟他 回国,但有一个要求,能看一眼老婆孩子。抓捕霍跃武出了
号叫 老长江'的线人翻过使馆的墙来找我。
”程亚力说, 老长
江来通报,苗炳林 伙以为风头已过,刚从基辅回莫斯
去,抓捕方案就要细心安排保证安全。
老长江的住所事先
天没亮,抓捕小组就到了楼下
a 。“ 莫斯科的防范意识特
候天气正热,蚊子咬得不行,可是我们也不敢动。
”7 点钟, 按原计划,一个人在门口打策应, 个人在楼上观察环境,
点小意外,抓捕人员冲进房间时里面是空的,拉肚子的霍跃武听到动静拎着棍子从厕所里出来,被门口策应的警官从背后抱住,3 个警官合力才把他制服。
我们不敢把抓到的人带回使馆,怕引起外交事件。所
以提前租了一间房,把这3 个人塞住嘴,推上车带到了租的房子里。”程亚力说。
列车劫案
K3\4 次国际列车连接着北京、乌兰巴托和莫斯科,车程
13 个昼夜,1960 年开始运行。在俄罗斯经商多年的姚一告诉本刊记者,这条铁路线是华约组织的,这趟车类似“欧洲之星”属于豪华专列。苏联解体前,乘坐这趟火车除了需要护照,还需要单位开的介绍信。90 年代初,俄罗斯对生活物
资的大量需求让中国人找到了商机,在秀水街练摊的北京人、还没有发货渠道,只能通过火车自己带货过去。走一次打火机可以带几十万个,三四十件的皮夹克的包裹可以带上百包。”于是,原来列车员比乘客多的神秘列车变成了流动的货摊。姚一说,那时,火车一进入俄罗斯境内,只要一停车,国际倒爷们就站在车窗口卖货,经常是车还没到莫斯科,货就卖完了。
有商业头脑的浙江人和福建人都走上了这条淘金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