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修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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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中国经济学家访谈录之张维迎

意见中国经济学家访谈录之张维迎

意见中国经济学家访谈录之张维迎栏目近日专访了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

张维迎是市场经济的捍卫者,也是中国争议最多的经济学家之一,如今,他以心平气和的心态宣讲市场经济。

2009年2月,张维迎在亚布力会议上提出“彻底埋葬凯恩斯主义”,但是,2009年全世界却都在救市。

一年多过去,张维迎如何看全球大救市?如何看他埋葬凯恩斯主义的理想?张维迎教授于近日来到网易演播室,畅谈了两个小时。

在这两个小时里,张维迎谈到他的新书《市场的逻辑》。

他希望《市场的逻辑》至少能够引起人们对流行的经济学谬误的怀疑与思考。

在访谈中,张维迎对中国经济形势、收入问题、腐败问题、房价问题、经济学信念问题等诸多问题提出了见解。

他特别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对市场这么执着。

在访谈的上半场,张维迎认为,在互联网泡沫破灭以后,是美联储的低息政策和美国政府的住房政策引起了这轮金融危机。

在危机发生之后,各国政府采取凯恩斯主义的救市政策,只是使问题暂时掩盖,以后会更严重地爆发出来。

张维迎对去年政府救市非常担心。

他说:“我对政府用大规模的花钱去救市是非常非常担心的,最简单的就是它会把一个小问题变成一个大问题,破坏了市场整体的运作法则。

”“凡是以增加当年GDP为指导思想的投资,90%都是浪费的,从好多国家的经验和历史来看都是这样的。

”针对当前出现的救市后遗症,张维迎说,千万不能进行二次刺激,否则,将会像抓着老虎尾巴一样被拖垮。

张维迎说:“当你犯过第一个错误之后,不要再犯第二个错误。

你犯了错误就会受到惩罚。

你想避免这个惩罚,可能将来会积累更多的惩罚。

”张维迎认为,高房价的根源是土地供应太少。

是房价决定地价,而不是地价决定房价。

如果不改变土地供应状况,那么,即使把土地白送给开发商,也不可能降低房价。

对人们的收入水平,张维迎认为,越是市场化程度不高的地区,收入差距越大。

他说:“现在好多我们观察到的、我们看起来好像是市场导致的收入差距,实际上真正在背后操作的这只手是政府导致的,这是我们必须认识到的。

张维迎谈改革:既得利益者不改革,中国就没希望了。

张维迎谈改革:既得利益者不改革,中国就没希望了。

张维迎谈改革近日,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在北大法学论坛上发表了题为《中国经济增长和体制改革前景》的演讲。

张维迎首先分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背景和潜力,中国经济过去三十年的高速增长依赖于劳动力成本等后发优势,现在这些后发优势在消失。

而如果一个国家用货币政策和利率来维持增长,就像抓住老虎的尾巴,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跟着老虎跑,最后累死了,另一种把老虎尾巴放开,老虎把你吃了。

他提到,未来一两年,中国还将承受之前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带来的更大代价,经济会面临更大的困难。

张维迎认为,既得利益并不完全是改革的阻碍,相反,既得利益也可能变成改革的推动者。

如果既得利益不能变成改革者,那这个改革就没希望了。

对于国企,他提到,"很多人说国有企业是共产党执政的基础,我觉得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因为是先有共产党执政才有国有企业,不是有了国有企业才有共产党。

"最后,张维迎总结道,未来十年是中国改革的一个窗口期,新一代领导人或许会保持足够好的、强的领导力来推动改革。

如果我们错过未来这十年,中国下一步的路怎么走就是一个很大的问号,大家会越来越没有信心。

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张维迎称,从长远来看,中国经济增长需要充分发挥企业家精神。

过去三十年中国的企业靠套利和模仿创造了巨大财富,现在这种套利空间越来越少,更多的要依靠创新。

这就需要政府为企业家精神的发挥创造更好的条件:把权利关进笼子里,保护私有产权,改革就是不断地把私权归还给个人。

"我们的权力没有关在笼子里面。

现在是有权力的人提着笼子到处关别人。

"张维迎谈到。

年经济高速增长优势在消失支撑中国30年经济高速增长优势在消失张维迎:我讲一下中国经济增长和体制改革的前景。

首先讲我们对经济增长的判断,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是趋势性的,第二个是周期性的。

从趋势性的角度来讲,中国经过30多年的高速发展之后,经济增速有一个趋势性的下降、下调,大家普遍认可的在7%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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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预测2019中国经济年【专访经济学家张维迎:中国经济的前途在民间】时至今日,经济学家张维迎仍是一位颇具争议的人物。

面对公众,他从不畏惧抛出自己最尖锐的观点:从“中国经济发展靠柳传志,不靠周小川”到“市场制度最道德”,等等,他的每一次发声总能引发公众对于经济改革的一轮新探讨。

他从不畏惧被推至风口浪尖,也愿意与意见不同者辩论;作为央视财经频道专家顾问委员会的委员,他一次次公开表达自己对中国改革的见解。

对于中国的改革,张维迎有着自己的见解。

2010年7月,张维迎出版了《市场的逻辑》一书,提出了两个概念:“强盗逻辑”和”市场逻辑”。

“强盗逻辑”,是通过使别人变得不幸福,而让自己变得幸福;“市场逻辑”,是通过使别人幸福,让自己变得幸福。

强盗逻辑是分配财富,不增加总量,甚至减少总财富,但是改变分配格局的发展方式;而市场逻辑是一个创造财富的过程,它使得蛋糕变得越来越大。

张维迎认为,人类历史上,“强盗逻辑”和“市场逻辑”同时在起作用,有时“市场逻辑”更强一点,有时“强盗逻辑”更强一点。

比如现在,美国人在自己国内使用的基本是“市场逻辑”,在国际上则经常用“强盗逻辑”。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走向‘市场逻辑’,但仍然有好多不令人满意的地方,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好多仍然是‘强盗逻辑’。

”张维迎说。

今年7月,张维迎出版了新著《什么改变中国:中国改革的全景和路径》,书中继续对中国如何改革进行了深入探讨,并表达了他对未来改革道路的担心和忧虑。

8月14日,就当前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和未来改革的方向,《中国经济周刊》专访了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教授张维迎。

金融市场不应控制太严《中国经周刊》:对于经济领域内的改革,您认为应该着重于哪个方面?张维迎:过去三十多年的改革,我认为重要的有两点:一个是理念的变化,从包产到户,到地方财政包干等,几乎每一个变革都是理念、观念的变革。

第二个是领导力,因为这种观念的变化是对传统既得利益的对抗,需要很强的领导力。

张维迎

张维迎

编者按:2011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于9月14日-16日在大连举行。

作为本届达沃斯的参会嘉宾,著名经济学家、北京大学教授张维迎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一位学界人士,论坛期间,他屡屡以惊人之语向观众阐述市场经济理念。

也许这些言论对于张维迎这样一位精通市场经济精髓的人来说属于基本常识,但是在全球金融危机不断扩散,各国政府通过救市等措施不断的扩展自己权力,凯恩斯主义重新盛行,国内经济面临国进民退的大背景下,张维迎的如此不遗余力的频频发声,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对目前状况的焦虑。

凤凰网财经对张维迎在2011年夏季达沃斯上的言论做了部分摘录,以飨读者。

最犀利1)国企私有化只有一个政治决策问题,如果下定决心解决它,没有什么困难。

2)很多的错误政策,都是我们的无知造成的。

当年搞计划经济就是无知的表现,当然现在继续搞计划经济,很多程度上是无耻的表现。

3)土地应该私有化,这样可以真正保证农民利益,现在的土地交易中充满了需要强盗的逻辑。

我没看到土地私有化有任何弊端,或许唯一的弊端就是政府权力减少了。

4)国家利益只是一个说辞,真正的国家利益是民众利益。

5)中国目前的贫富差距拉大,其中最不合理的差距是由于特权和政府对资源的垄断导致。

6)政府搞那么多经济开发区,本身就是笑话,最好的政策是全中国都是经济开发区。

7)应该把开征新税种的权力和任何对税调整的权力,交由全国人大,民主政治和法治社会的重要内容,甚至说是前提条件,是对政府征税能力的约束。

关于政府与市场01)并非每一次经济危机都会伴随国进民退。

1929年大箫条与2009年危机都导致了政府干预增加,但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带来的是市场力量加强,因为当时大家正确认识到危机发生是因为政府干预太多。

02)政府和市场本身不应该在一个平面上,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本身应该靠个人的自由和创造性,政府应该做的是如何保护这种自由和创造性,而不是去简单划分政府与市场的边界。

一般来讲,私人产品应该是个人做的事,公共产品应该尽量利用市场的力量。

“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

“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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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年 代 的政 治现 实 和 经 济 增 长 ,鼓 励 90
中 国 经 济 学 家 在 道 德 上 的 自 残 和 智
识 上 的 自 我 矮 化 ,虽 然 早பைடு நூலகம்已 不 是 什 么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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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迎创新的不确定性和对体制的挑战

张维迎创新的不确定性和对体制的挑战

张维迎创新的不确定性和对体制的挑战“创新是在高度分散、足够包容的制度框架下孕育出来的,不是由政府集中规划或投票决策产生的,也不是专家预测出来的。

”创新是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根本动力,谋创新就是谋未来。

不久前,北京海外高层次人才新年论坛在北京隆重举行。

论坛现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联合创始人、北京大学网络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张维迎作为嘉宾,以创新为主题,强调创新的鲜明特点,并进一步指出包容的制度可以更大地释放创新潜能。

张维迎是中国最早提出并系统论证双轨制价格改革思路的学者,被称为中国产业经济学第一人,他的许多观点对改革开放政策的制定有着较为深远的影响。

现将其观点整理如下:创新有四个不确定性创新的不确定性涵盖了四个方面:分别为创新技术可行性不确定,商业价值不确定,互补性或替代性技术不确定,文化或体制是否认同不确定。

第一,创新技术是否可行,只能在实践中经过大量、反复的验证,才能得出结果。

两百多年前,英国产业革命时期,钢铁大王威尔金森在一片质疑声中建造出世界上第一只铁船。

最初,他的想法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铁,一个比水还重的东西,怎么能用来造船呢?”人们直呼威尔金森是“铁疯子”。

但是,他成功了。

后来,他写信给朋友说:“建造铁船符合我的一切期望,我说服了那些不相信的人,这些人的数目是千分之九百九十九。

”美国著名发明家爱迪生在发明灯泡期间,为了寻找合适的灯丝,曾经花了三年时间,在6000余种植物纤维中做了大量、反复的试验,终于研制出竹丝电灯。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第二,创新在商业上能否成功也充满不确定性。

如今,冰是很普及也很重要的消费品。

而在古代,冰在热带是很稀罕的珍品,只有皇族和达官显贵才有钱享用。

那么,冰是如何变成大众消费品的?这归功于一个名叫弗雷德里克·图德的美国人。

1783年,图德出生于波士顿一个富有的律师家庭,在他17岁那年,父亲让他带着身患疾病的哥哥去加勒比海航行,意图借助南方温暖的气候来改善他哥哥的身体状况。

张维迎未来怎样才能不再陷入新的危机

张维迎未来怎样才能不再陷入新的危机

张维迎未来怎样才能不再陷入新的危机
张维迎
【期刊名称】《中国民商》
【年(卷),期】2016(000)006
【摘要】读特纳勋爵的《债务和魔鬼》一书之后,有两方面的问题需要考虑。

第一是金本位的问题。

虽然恢复金本位或某一种贵金属通货是不可能的,但是金本位的思想非常重要。

在金本位下,任何人得到金子,必须要用劳动交换和其他资源交换,不是可以无成本印发的。

【总页数】1页(P8-8)
【作者】张维迎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F270
【相关文献】
1.新未来的MIS众口不再难调 [J],
2."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 [J], 袁剑
3.塑料期货未来的希望--伦敦金属期货交易所推出一项新的方案:怎样才能让塑料期货有助于抑制树脂价格的波动 [J], 欧小华
4.怎样才能让学生感到生物课堂教学不再枯燥乏味?——兼谈初中生物课堂教学中进化论思想和唯物辩证法的贯彻和体现 [J], 储成富;
5.张维迎:下一轮金融危机在路上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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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迎:埋葬凯恩斯主义

张维迎:埋葬凯恩斯主义

理解危机可能比简单出对策更重要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是一句老话,但今天说起来更让我们刻骨铭心。

一年半前,中国企业家对中国经济景气的信心指数达到八年以来的最高点;即使到2008年初,企业家信心指数仍然处于八年以来的最高点之列。

但到年底,这一信心指数掉到了八年来的最低点,而且远低于过往八年的任何时候。

中国经济学家的信心指数也类似。

不过,调查数据表明,经济学家对中国经济信心的滑坡比中国企业家早了一个季度。

今天,无论中国企业家还是中国经济学家,都很难再有一年前的乐观情绪!企业家信心指数的变化确实是中国经济景气变化的真实写照。

过去十二个月,中国工业增加值指数的变化有两个主要特征。

第一个特征,增长速度下滑非常快,好像所有企业在同一时间犯了大错误;第二个特征,重工业的下滑速度远大于轻工业,也就是生产资料行业的下滑远远大于消费资料行业的下滑。

这两个特征也是所有经济萧条时期的主要特征。

应该说,我们的经济已经进入了一个艰难时期,或者出现了增长的衰退。

中国经济的变化是世界经济变化的一个缩影,尽管我们的问题出现得晚一些。

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经济什么时候能够走出低谷?底部在哪里?有人说是V型,有人说是U型,也有人说是W型,最悲观的说法是L型。

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我们要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次世界性的经济大衰退?对这个问题可能有不同的回答。

但是我想,最根本的问题是:这次危机是根源于市场的失败,还是政府的失败。

换一句话说,究竟是“看不见的手”出了问题,还是“看得见的手”出了问题?对造成目前局面的不同理解和回答,也自然导致了政策上的不同选择。

而且,不仅关系到我们的政策选择,还关系到未来走向什么样的经济体制,也关系到经济学的未来走向。

西方经济学界一般把对市场的信仰划分为四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就是对市场经济没有任何信仰,不相信市场经济,这是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第二个层次是怀疑主义,摇摆不定,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这是凯恩斯主义经济学,也就是主张政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第三个层次是对市场经济非常信仰,但是也认为,必要的时候,政府应该介入市场,这是芝加哥学派。

张维迎的底线

张维迎的底线

张维迎的底线作者:张璐晶来源:《中国经济周刊》2010年第49期12月14日,张维迎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的文章上,头衔成了“原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

据悉,院长已由原副院长蔡洪滨接任。

这个“原”字引发了许多猜想。

一时间“张维迎犯了错误”、“人事斗争”、“学历造假”、“言辞过激”等都成为他“原”字之后的注解。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是在传播我相信的理念,但我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曲解。

”所以,当他的办公室主任告诉他网上对他卸任后的种种“不利”言辞后,他只一笑,就又出差前往另一个学术活动的路上。

最有争议的经济学家北京大学没有意识到,一次“正常的人事变动”竟然引来如此多的争议。

“人事调整是学校的日常工作,学校的其他院系也在调整换届当中,不过都没有受到关注罢了。

”北京大学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光华管理学院(下称“光华”)院长办公室主任告诉《中国经济周刊》,与外界的种种猜测不同,“被免职”纯属无稽之谈,光华内部人事任免是经学校、学院和教师本人协商的结果。

而且作为一个经济学教授,不从事院长的行政职务,反而可以使他有更多的时间回归学术。

作为一个有个性的经济学家,“被关注”的张维迎在许多公开讲话中,都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1996年,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问题,张维迎做了一个比喻:假如把月亮交给一位农村老太太,月亮产权是清楚的,但没有效率,美国人随便就飞到月亮上去了,这个老太太管得了吗?由此他提出观点:进行产权改革,并不是因为产权不清楚,而是因为现存的安排没有效率。

而对于国有资产管理方式,他指出“马背上画白道道以得斑马”的治标不治本的改革思路行不通。

而随后的2000年6月,“50人论坛西安会议”上,张维迎的观点依然尖锐:“裁判和规则制定者一定是政府吗?”并建议政府官员应该人手一册两百多年前亚当·斯密写的《国富论》来认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轨的意义。

饱受争议的不只是他的观点,还有身份。

张维迎今年7月面对媒体时坦言“我算什么主流经济学家,政府都不待见”。

中国经济会有一些麻烦——作者张维迎

中国经济会有一些麻烦——作者张维迎

7月11日,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教授在《对话张维迎:企业家精神与中国经济转型》活动上表示,中国经济将会面临较大的危机,如果希望继续保持良好的增长,我们的改革必须从"功利主义的改革"转变为"权利导向型改革",由配置效率驱动的增长方式转变为创新驱动的增长。

对于企业而言,在接下来的经济转型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不要受政策的误导,不要贪便宜拿不该拿的钱"。

【中国经济会有一些麻烦,这是不可避免的】两个原因:第一是我刚才讲的趋势性的,过去的高增长主要靠借来的,这些后发优势在消失,下一步我们怎么继续维持它。

我们不要期待中国再像过去那么高的增长,5%、6%、7%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变成3%就正常了。

如果中国经济十年后能在3%的速度上,表明我们是很正常的国家、正常的经济,现在属于非正常阶段。

我之前用过一个比喻,用信贷刺激增长就类似抓住老虎的尾巴,只有两种出路,一种就是你把老虎尾巴放开,老虎把你吃了,或者你追着老虎跑,最后累死。

我们现在还抓着老虎尾巴,抓到什么时候,我觉得累得已经不行了。

李克强总理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们有一些现实的考虑,我们还要抓,但是我觉得非常危险。

中国经济会有一些大的危机,逃不过去,想逃的话会问题越来越严重。

可以拖,拖到最后,就像抽鸦片一样,烟瘾发作了继续抽,毛病会越来越大。

中国会有一些企业死掉的,人类的发展就是会有一些企业死掉才能发展。

说起来你们可能觉得伤心,我太不尽人情了,实际上就是这样。

新的企业、伟大的企业不断出现,生生死死有一个淘汰的问题,对淘汰者来说就是危机。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企业可能要做好准备。

【即使目的正当也不能不择手段】我们过去的改革都太功利主义,有些东西不可以从功利角度考虑。

人活着为什么是人?拆迁,印度要修个路很难,没法拆迁,在中国你不拆迁,推土机给你推了就行了,没有你的二话可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吗?难道我们为了修路快就可以不顾基本的人权吗?这是不对的。

张维迎哪里像经济学专业的批判张维迎危机中的选

张维迎哪里像经济学专业的批判张维迎危机中的选

张维迎哪里像经济学专业的——批判张维迎《危机中的选择》作者:邋遢道人;文章发于:乌有之乡;时间:2009-2-23这是一篇经典的商榷性、批判性学术文献,建议感兴趣者仔细阅读(作者注:这个帖子前天用“评张维迎《危机中的选择》”题目发了,一些网友跟帖说张维迎已经被批臭了,用不着贫道再说。

贫道是这样看的,批判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站在与对方不同立场上说话,一种是站在对方立场上说话。

站在不同立场上说,持与对方相同立场的人看了不会觉得有道理。

用对方立场说话,指出即使按他们理解的标准,对方在逻辑上和事实上也是错误的,这与对方相同立场的人也没话说。

因此,只用左派立场去批主流并不会真的实现“批臭了”。

这是贫道再次将本文写得更全面些的原因。

同时,借地向网友道歉。

)在全世界政府和经济学家众口一词地谴责新自由主义理论泛滥导致这场席卷全球经济危机的时候,中国新自由主义领军人物张维迎先生站出来说:“这次危机与其说是市场的失败,倒不如说是政府政策的失败;与其说是企业界人士太贪婪,不如说是主管货币的政府官员决策失误。

”张先生踌躇满志地表示:“在我看来,这次危机也许是复活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和彻底埋葬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机会。

”张维迎先生在中国企业家论坛上的这个演讲大致分为对大萧条的评述,对这次危机的评述和对中国应对危机的看法以及建议。

本文也按这四个部分进行评论。

一、关于西方应对经济危机政策的评价张先生也认为这次危机的性质与发生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大萧条是一样的。

他告诉大家,对于1929年那次危机“有人预测到了吗?有,有两个人,而且只有两个人,……一个叫米塞斯,另一个叫哈耶克,他们都是奥地利经济学派的领军人物”。

张先生解释说:“根据他们的理论,20年代美联储实行持续的扩张性货币政策,利率定得非常低,信贷规模膨胀……投资过度扩张……最后证明原来的投资是无利可图的。

当政府没有办法如之前那样继续实行扩张性政策时……大萧条由此发生。

”然后他介绍了相反的观点,说“凯恩斯认为,大萧条是由有效需求不足导致的,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是居民储蓄太多,而企业对未来太悲观,不愿意投资”。

反思经济学-张维迎

反思经济学-张维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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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学派的成功
• “别针工厂”与“看不见的手”之间并没有矛盾: • 与竞争与技术进步、规模经济不仅不矛盾,相反, 竞争是技术进步和实现规模经济的动力;技术进 步是企业竞争的手段; • 外部性、不完全竞争、非对称信息都不会破坏市 场的有效性!事实上,是市场的运行方式; • 政府的干预是才是市场的真正破坏力量! • 成功预测计划经济体制的垮台; • 成功预测1929年大危机; • 成功预测2008年金融危机;
12
凯恩斯主义经济学
• 凯恩斯经济学导致了政府对经济的全面干 预! • 颠覆了经济学一些基本常识: • 三架马车理论的:
• GDP=消费+投资+净出口
13
为什么新古典理论如此坚强?
• 形式上太优美!太让人着迷! • 过去100年,主流经济学的所有创新都没有 能逃脱新古典完全竞争的框架!包括增长 理论,无论是外生的还是内生的; • 修修补补!发展经济学,宏观经济学。 • 新古典理论是反市场派的理论基础:Stiglitz • 又是市场派的理论基础:以政府失灵对抗:
17
参考
• 浙江大学出版社《奥地利学派译丛》;
• 网站:
• 读点:Mises, Hayek, Rothbard, Kirzner
18
辉格主义不成立
• Whig theory of history of sciences: 科学的 发展总是向前(onward)、向上的(upward); 新的理论一定比老的理论更正确; • 这是不正确的,即使自然科学也不是这样, 经济学更不是这样; • 读点古典著作!不要只读现在期刊上的 PAPERS!
19
思想的力量:凯恩斯
• 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的思想,不论它们正确与否, 都比一般所想象的更有力量。的确,世界就是由 它们统治的。实用主义者自认为他们不受任何学 理的影响,其实他们经常是某个已故经济学家的 俘虏。自以为是的当权者,他们的狂乱想法不过 是从若干年前某个拙劣的作家的作品中提炼出来 的。我确信,和思想的逐步侵蚀相比,既得利益 的力量被过分夸大了。。。。或迟或早,不论好 坏,危险的东西不是既得利益,而是思想。

袁剑: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

袁剑: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

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2007-08-02撰文/袁剑“企业的生存环境包括商业环境、政治环境以及舆论环境。

前两种环境越来越好,而舆论环境已经到了1992年以来最不好的时候。

最近在社会上、舆论界兴起了一股妖魔化、丑化整个中国企业家队伍之风。

”“我还要特别指出这样的舆论环境,是由学者、教授与大众媒体结合在一起的,这些教授打着保护国有资产,保护少数股东权益,保护小股东权益的旗号,不遗余力地否定过去十年国有企业改革、产权制度改革。

我们不能低估这种舆论对中国企业生存发展的危害性”读罢上面这段文字,你肯定恍若隔世,以为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中国。

但千真万确的是,这是发生在2004年的一场争论。

上面这段接近“棍子”的讨伐文字也不是出自一位老式的意识形态专家之口,而是出自向来以客观理性自我标榜的经济学家。

中国经济学家在道德上的自残和智识上的自我矮化,虽然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上面那段类似“大批判”式的讲话出自张维迎,还是让人暗暗吃惊。

毕竟,作为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招牌人物之一,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学术上,张维迎都应该代表了这个群体的最高水平。

不过,这不是张维迎在与郎咸平的论战中唯一一次失态。

在随后接受《北京青年周刊》的采访中,张维迎更直接将对手贬低为“极端利己主义”的“无耻之人”、一个往中国经济学家脸上扔泥巴的“无赖和疯子”。

到这个地步,张维迎好像真的有点急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超越学术,而将争论直接变成一场赤裸裸的人身诋毁。

让张维迎失望的是,他的攻击性言词在互联网上招来的却是一边倒的更大规模的批判。

其激烈程度丝毫也不亚于对郎咸平的赞扬。

有张维迎的拥趸将张的“失态”说成是“坦率”,这显然只是一种具有讽刺意义的美化和拔高。

不过,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被张维迎称之为“颠三倒四”的“江湖郎中”并作为张维迎对手的郎咸平,却自始至终没有逾越学术范畴攻击对手。

虽然他的确表现出了对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极端不敬,也同时显露了某种令人不舒服的炒作天赋,但毕竟没有超越论战的底线。

利用这次危机推动国家财富向国民财富转移

利用这次危机推动国家财富向国民财富转移

利用这次危机推动国家财富向国民财富转移
张维迎
【期刊名称】《人民论坛》
【年(卷),期】2009(000)005
【摘要】只有市场化的改革,打破垄断,全面放开市场准入,进一步减少行政审批,让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外资企业进行自由、平等的竞争,才有可能释放中国经济的活力,让企业家对未来充满信心。

要刺激投资的话,主要应该刺激民营企业的投资,而不是刺激国有企业的无效率投资。

【总页数】1页(P8)
【作者】张维迎
【作者单位】无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F275.4
【相关文献】
1.异化、阶级与“这次危机”——对话肖恩·塞耶斯
2.危机辩证法——关于“逼”的力量:这次危机中蕴藏着巨大机遇
3.金融危机下的国家财富增值——也谈中国的主权财富基金
4.中国制造的危机这次真得来了
5.经历这次押金危机,摩拜和ofo会不会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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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迎:企业家必须从套利逐步转向创新

张维迎:企业家必须从套利逐步转向创新

张维迎:企业家必须从套利逐步转向创新
佚名
【期刊名称】《决策探索》
【年(卷),期】2017(0)1
【摘要】由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主办的“第一届国家发展论坛”于2016年12月18日在北京举行,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张维迎出席并发言。

在演讲中,张维迎将企业家分为套利企业家和创新企业家,他认为随着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企业很难靠套利获利,必须转型为依靠创新。

【总页数】1页(P7-7)
【关键词】创新企业家;张维迎;套利;国家发展;北京大学;经济增长方式;发展论坛;研究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F83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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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文档编制序号:[KKIDT-LLE0828-LLETD298-POI08]袁剑:“张维迎现象”和“主流”的危机发信站:,版面:“企业的生存环境包括商业环境、政治环境以及舆论环境。

前两种环境越来越好,而舆论环境已经到了1992年以来最不好的时候。

最近在社会上、舆论界兴起了一股妖魔化、丑化整个中国企业家队伍之风。

”“我还要特别指出这样的舆论环境,是由学者、教授与大众媒体结合在一起的,这些教授打着保护国有资产,保护少数股东权益,保护小股东权益的旗号,不遗余力地否定过去十年国有企业改革、产权制度改革。

我们不能低估这种舆论对中国企业生存发展的危害性。

”读罢上面这段文字,你肯定恍若隔世,以为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中国。

但千真万确的是,这是发生在2004年的一场争论。

上面这段接近“棍子”的讨伐文字也不是出自一位老式的意识形态专家之口,而是出自向来以客观理性自我标榜的经济学家。

中国经济学家在道德上的自残和智识上的自我矮化,虽然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上面那段类似“大批判”式的讲话出自张维迎,还是让人暗暗吃惊。

毕竟,作为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招牌人物之一,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学术上,张维迎都应该代表了这个群体的最高水平。

不过,这不是张维迎在与郎咸平的论战中唯一一次失态。

在随后接受《北京青年周刊》的采访中,张维迎更直接将对手贬低为“极端利己主义”的“无耻之人”、一个往中国经济学家脸上扔泥巴的“无赖和疯子”。

到这个地步,张维迎好像真的有点急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超越学术,而将争论直接变成一场赤裸裸的人身诋毁。

让张维迎失望的是,他的攻击性言词在互联网上招来的却是一边倒的更大规模的批判。

其激烈程度丝毫也不亚于对郎咸平的赞扬。

有张维迎的拥趸将张的“失态”说成是“坦率”,这显然只是一种具有讽刺意义的美化和拔高。

不过,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被张维迎称之为“颠三倒四”的“江湖郎中”并作为张维迎对手的郎咸平,却自始至终没有逾越学术范畴攻击对手。

虽然他的确表现出了对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极端不敬,也同时显露了某种令人不舒服的炒作天赋,但毕竟没有超越论战的底线。

坦率说,在今天的中国,郎咸平并不新鲜也绝非完全正确的观点得到广泛拥护并不令人吃惊,令人吃惊的反倒是,张维迎们为什么会对郎咸平做出如此激烈的情绪性反应,为什么会在一个完全可以在学术上加以讨论的观点面前表现得如此惊慌显然,张维迎以及张维迎所代表的中国主流经济学界,对郎咸平的到来已经表现出了空前的不适应症状。

到这里,所谓“郎咸平现象”,实际上已经转化为“张维迎现象”,其本质则是:所谓主流经济学在当下中国的危机。

这个统驭中国改革并在暗中控制了中国公共话语权十余年的主流经济学,在一个高声喊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孩子面前,刹那间露出了巨大的尴尬。

张维迎的“情绪失控”实际上就是这种尴尬之后的挫折反应。

显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遇到了强劲的知识竞争者,而是因为他们在中国严峻的现实面前所表现出的根明显的无能。

1992年之后,中国的公共舆论进入了一个非常独特的时期。

其中一个主要的现象就是,主流经济学获得了话语霸权地位。

原因大致有三:一是由于市场化的迅猛扩展,导致了对经济知识的强大需求,使经济学成为显学。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畸形的政治环境。

1989年之后,“只谈经济,不谈政治”成为中国思想界和公共舆论界的一个具有压迫性的潜规则。

而在1980年代中国思想解放运动所诞生的所有成果中,符合这一潜规则要求的,就是有着明显去政治化话语特点的西方经济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中国主流经济学家在中国改革问题上所表现出的机会主义路线,完全契合了中国改革的机会主义本质。

于是,主流经济学由“显学”而“官学”、由“官学”而“霸权”,成为90年代之后,中国公共舆论界的唯一思想。

由此,知识的权力在中国变成了经济学的特权,并进一步变成了主流经济学的特权。

虽然主流经济学家经常标榜也的确表现出了某种异议色彩,但毫无疑问,他们是90年代之后唯一被允许的“异议者”,是不争论时代唯一被允许的争论者。

或者我们干脆说,他们是一个被特许的知识共同体,是一个托庇于权力并寄生于权力的学术玩偶。

主流经济学的所谓“主流”,即由此而来。

可悲的是,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家对此并不自知。

他们真以为这种完全类似于政治特权的话语霸权是知识竞争的结果,他们真以为经济学或者他们所知道的经济学是无所不能的水晶球。

除此之外,知识的世界中空空如野。

政治特权可以滋生权力的傲慢,同理,被“特许”的知识共同体也能产生致命的自负。

非常不幸,中国1990年代的政治现实和经济增长,鼓励了中国主流经济学家们的这种自以为是。

容易推断,接下来发生的将是非常荒谬的知识现象:中国主流经济学变成了中国改革法定的阐释者,而所有其他的解释都成为不入主流的旁门左道或者歪理邪说。

1990年代中期,一位女学者出版一本关于中国改革的着作。

其在中国民间激起的反响比这一次郎咸平所激起的反响更为热烈。

这引起了中国主流经济学家们普遍的嫉妒情绪。

对此,一位颇为“主流”的经济学家故作不屑地评论到:那不是一本经济学着作。

言下之意是,只有经济学才有能力解释中国改革,因而也只有经济学家(尤其是主流经济学家)才有权力评论中国改革。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位主流经济学家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别想沾我们经济学家的光。

自负如此,已经不再是什么学术上的自信,而是一种接近精神变态的自恋。

可以为这种日益恶化的精神疾病做出注脚的一个例证是,当秦晖先生用迄今为止最为精辟(他总是那么精辟)的言论回应了郎咸平现象之后,一位显然是主流经济学信徒的人竟然在网上大言不惭地讽刺秦晖:不懂经济学却旁征博引,不着边际。

将国有资产这样一个典型的公共政策问题变成经济学的专利,足见中国主流经济学知识视野之狭窄,权力心态之膨胀。

在一个特殊时期假他人之手剪除了知识竞争者的中国主流经济学,既然长期养尊处优,自然也就习惯了在他们控制之下的舆论一律。

所以,当郎咸平威胁到了这种舆论一律,而他们又无法真正在理论上降服郎的时候,他们开始责怪起了舆论。

在张维迎对郎咸平的回应中,张多次表达了对舆论的不满。

除了文章开头那段颇像宣传部门官员的指责之外,张在接受《北京青年周刊》记者采访时,甚至直接批评媒体对郎咸平的炒作,认为媒体“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但人们要问的是,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中,当主流经济学家的观点几乎占据了中国媒体全部财经版面的时候,张维迎为什么没有批评舆论对主流经济学的炒作那又岂止是一种炒作,那根本就是一种垄断。

张维迎的观点对与不对可以暂且不论,但他显然没有对一个舆论多元的时代做好准备。

这也难怪,他们实在太习惯自己在中国公共媒体中一言九鼎,惟我独尊的生活了。

对多元舆论的焦躁,也同样表现在张维迎对互联网舆论不加掩饰的厌恶上。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采访及讲话中,张维迎对互联网舆论的厌恶一览无余。

他甚至把网络时代直接定义为“一个不负责任的时代”。

“一个少数人的意见被认为是多数人意见的时代”。

如果网络果真具有这般颠倒黑白的特性,那么网络迟早都会被逐出意见市场。

张维迎丝毫也不用为这种短暂的市场失灵而担心。

不过在我看来,作为对中国极度扭曲之舆论环境的一种补偿和报复,网络只是稍稍让中国的舆论环境变得正常了一些。

而就是这种远远没有达到标准的正常,却被张维迎认为是舆论环境“最不正常”、“最不好”的时候。

他甚至幼稚到将海鑫集团董事长李海仓的不幸归咎为舆论环境的地步。

张维迎是牛津的博士,但他似乎忘记这样一个基本的常识:异见并不是因为它正确而正确,而是因为它必须而正确。

可见,特权滋养的自负能够在什么程度上扭曲一个聪明人的心智。

道德、文章、见识如张维迎者尚且如此,我们又怎能期望中国主流经济学其他等而下之的跟风者,能够对异见采取宽容态度呢难怪许多主流经学家一上来,就给郎咸平扣上“引爆仇恨情绪”、“不负责任”的大帽子。

(如果一个社会的仇恨能够一煽就动,那就只能证明这个社会中所隐藏的仇恨已经足够多,我们应该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社会中为什么会积累这么多的仇恨,而不是以一种可怕的阶级意识去四处寻找煽动者)这当然不能证明他们是比郎咸平更具有社会责任的人,这仅仅证明了他们对舆论“失控”感到了空前的恐慌。

这种恐慌是对中国主流经济学特权危机的恐慌,是对一个可能到来的新时代(无论是好是坏)的恐慌。

然而,中国主流经济学在今天的特权危机并不是偶然的,它首先来自于中国主流经济学的机会主义危机。

如前所述,中国主流经济学是在一个特殊时期获得话语地位的。

这个时期是中国的市场化狂飙突进、私有化(产权明晰)狂飙突进、对外开放狂飙突进的时期。

不过,所有这一切都有一个隐含和不容置疑的强制性前提,那就是对特权利益的承认。

进而言之,就是必须承认政治特权在市场化、私有化以及对外开放中优先索取权。

据称,中国主流经济学家都是一些现实主义者(张维迎在回答《北京青年周刊》记者提问时候就断然说道:我没有梦想,我很现实。

),于是,政治特权在产权改革、市场改革以及对外开放中的利益最大化作为一种隐含前提被主流经济学接受下来,并成为主流经济学家理论框架中一个给定的制度约束条件。

对于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家来说,这个前提是不言自明和不可改变的。

所以,他们的全部学术努力就集中在如何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去最大限度的推进市场化、私有化和对外开放。

无需怀疑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学术诚实,同样也无需怀疑,这种以降低中国改革伦理标准为代价的学术诚实是犬儒的、市侩的。

对这一点,中国主流经济学家表现出了惊人的坦率,他们毫不犹豫的宣称“改革要利用腐败”,“官员索取剩余可能是一个帕累托改进:因为它有利于降低监督成本,调动官员的积极性。

”这些充满了机会主义色彩的学术主张,迎合了90年代中国的政治需要,也径直将中国改革的伦理水平击落到现代文明标准的底线之下。

但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家对此却视而不见。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手段并不重要,市场化的目标才是一切。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中国可以也应该利用一切手段,一切机会。

但是,他们并不明白:局部的寻优可能导致整体的不优,手段的选择可能毁灭目标本身。

这就好比登山,沿着一条看上去距离最短的道路前进,最后发现却是一条悬崖绝路。

这种不幸的结局可能很少出现在静态和局促的理论演绎之中,但却是历史上一再发生的悲剧。

中国今天的现实也表明,权力腐败、贫富分化不仅没有让我们离市场经济的目标更近,而是严重瓦解了我们这个社会的信任基础,中国,正在向一个坏的资本主义急速滑落。

对此,俄罗斯寡头古辛斯基早就充满悔恨的替我们总结过:“我们明白了,崇高的目标是无法通过肮脏的手段来实现的。

今天我确信了这一点”。

现在,机会主义的主流经济学所倡导、所推崇、所鼓励的中国机会主义改革的负面后果,正在中国全面浮现,而陷入困境的机会主义者们对此却束手无策。

在这个意义上,郎咸平所激起的反响,并非是对郎咸平的赞同,而是对机会主义改革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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