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政策的经济发展效应_基于国外文献研究的视角_宋来

从经验上研究财政政策效应，①长期以来一
构，激发市场微观主体 活力，提高经济长期增 长 直是国外经济学界的热点问题之一，因而卷帙浩
质 量 。 在 中 国 经 济 转 型 发 展 过 程 中 ，财 政 政 策 发
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20 年的财政政策实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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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实现了宏观调控方式从以行政手段为主的直 接 调 控 ， 转 变 为 以 经 济 手 段 为 主 的 间 接 调 控 ，而
段，政府和学术界在宏观调控政策方面形成了更 日益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因此，在当前研究财
多的共识，调控方式已从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转 政政策的经 济 发 展 效 应 ，具 有 重 要 的 理 论 意 义
向“微刺激、定向调控、精准发力”，着力突出“供 和实践意义。
给 侧 ”改 革 ，完 善 市 场 运 行 机 制 ，调 整 优 化 经 济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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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与经济管理
研读，识别出可以 被 解 释 为 外 生 的 和 不 能 预 见 乘数大约为 0.65。
的、导致国防开支 扩张的三个外生事件 ，即 朝 鲜
第三种方法是基于动态随机一般均衡
战争、越南战争和里根战备。他们把 1950 年第 3 （DSGE）模型的结构计量分析方法。这种方法近
为，政府支出的简化式 VAR 的残差是三种成分的 Taylor and Wieland（2009）使用 1966-2004 年美国
线 性 组 合 ， 这 三 种 成 分 分 别 是 自 动 反 应 季度数据估计 Smets-Wouters 模型，获得峰值乘
（Automatic Response）的政府支出、系统性相机 反 数为 0.64。
研 究 的 结 果 不 尽 相 同 。 Barro and Redlick （2011）使 用 美 国 的 长 期 年 度 数 据 ，估 计 出 国 防 支 出暂时性增加的产出乘数是 0.4-0.5，两年后可以 达到 0.6-0.7；如果支出增加是持久的，乘数将再 高 0.1-0.2。也就是说，在各种情况下，乘数效应 都 是 小 于 1 的 。 然 而 ，Rotemberg and Woodford （1992）把 国 防 支 出 对 其 自 身 滞 后 变 量 、国 防 就 业 量滞后变量回归后的残差作为政府支出政策冲 击，估计出的产出乘数为 1.25。
简单线性回归方法存在的主要问题是：用来 识 别 政 府 支 出 外 生 变 动 的 工 具 变 量 ，严 重 依 赖 于
① Ｅｄｅｌｂｅｒｇ，Ｗｅｎｄｙ，Ｍａｒｔｉｎ Ｅｉｃｈｅｎｂａｕｍ，ａｎｄ Ｊｏｎａｓ Ｄ．Ｍ． Ｆｉｓｈｅｒ． １９９９．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ａ Ｓｈｏｃｋ ｔｏ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Ｐｕｒｃｈａｓｅｓ．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ｙｎａｍｉｃｓ，２（１）：１６６－２０６．
季 度 、1965 年 第 1 季 度 和 1980 年 第 1 季 度 设 为 年来在宏观经济计量研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并
虚拟变量，研究这三个事件对相关宏观经济变量 显 示 了 强 大 的 力 量 。 DSGE 方 法 的 显 性 建 模 框
的 影 响 。 随 后 ，Fatás and Mihov； Burnside， 架、理论一致性、微观与宏观分析的完美结合、长
① 财政政策效应，主要是指财政政策行为对主要宏观经济变量 产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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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6 20145
繁。笔者选择了国外主要文献予以回顾和总结， 国防支出的变动，而且在解释变量较少的情况
以把握经验分析的研究现状和重要结论。
下 ，把 由 于 其 它 因 素 引 起 的 产 出 变 动 都 归 入 到 残
Eichenbaum and Fisher；Ramey；Perotti 等都遵循这 短 期 分 析 的 有 机 整 合 等 特 性 ， 特 别 是 近 年 来
个识别假设传 统，研 究 政 府 支 出 冲 击 的 动 态 效 Bayes 估计方法的不断改进，使之日益受到经济
应。①②③如果将他们的冲击反应函数转换为产出 研究者和决策者的关注。运用这种方法研究政府
济发展方式 、调整经济结构、提高经 济运行的质 理通货紧缩 作 用 明 显 ，而 货 币 政 策 对 治 理 通 货
量和效 益、化解各种矛盾和风 险上，从而为中国 膨胀作 用明 显 。财 政 政 策 在 结 构 调 节 和 提 高 质
经济长期稳定发展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现阶 量方面的优势，决定了它在宏观经济调控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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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政策的经济发展效应
—— —基于国外文献研究的视角
宋 来 朱保华
（上海交通大学 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52）
［摘要］新常态下，更需要合理的财政政策以加快中国的转方式、调结构进程，促进创新驱动发 展能力、产业竞争力、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的提高。本文在研究国外财政政策效应的经验分析 文献的基础上，总结了国外学者对财政政策的若干效应的主要观点和客观论据，以期为未来中 国“供给侧”改革中的财政政策实践提供历史经验和方法启示。 ［关 键 词］财政政策 产出乘数 挤出效应 长期增长效应 ［作者简介］宋来（1976-），男，安徽桐城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产业经济学博 士研究生；朱保华（1963-），男，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 ［中图分类号］F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672（ 2015） 06-0057-06
有需求管理作用；如果系数小于 1，那么财政政策
虽然促进了总产出，但是挤出了部分私人需求；
如 果 系 数 为 负 数 ，那 么 财 政 政 策 不 仅 没 有 产 出 促
进作用，反而对产出产生了不利影响。③这方面的 文献一般聚焦于政府支出中的一个特殊成分— 国 防 支 出 ，认 为 它 在 战 争 时 期 或 国 家 面 临 战 争 威 胁 时 期 是 政 府 支 出 中 外 生 决 定 的 部 分 ，因 而 是 政 府支出政策的有效工具变量。采用这种方法的经 验 研 究 ，一 般 使 用 跨 度 较 大 的 ，包 括 了 二 战 、朝 鲜 战 争 、越 南 战 争 、里 根 战 备 、伊 拉 克 战 争 等 时 期 的 美 国 年 度 数 据 样 本 ， 例 如 ：Hall，Rotemberg and Woodford，Barro and Redlick 等。④⑤⑥⑦
乘数，数值一般处于 0.6-1.2 之间，且乘数大小取 支 出 扩 张 效 应 的 有 ：Galí，López -Salido and
决于具体的样本、累积计算还是峰值计算。
Vallés；Cogan， Cwik， Taylor and Wieland；
二是结构向量自回归识别假设。这种方法认 Monacelli and Perotti 等 。⑦ ⑧ ⑨ 其 中 ，Cogan，Cwik，
关，所以首先需要隔离 出无法预测的、外生 的 政 数都处于 0.5-1.0 范围内，而消费乘数略大于 0。
府支出变化成分。①②经验研究文献存在三种计量 在经验文献中，VAR 方法分析财政政策一直存在
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三个识别假设传统。
第一种计量方法是简单线性回归方法。也就
一 是 由 Ramey and Shapiro ⑧ 开 创 并 由
应（Systematic Discretionary Response）的 政 府 支 出
根据以上分析可知，尽管在数据样本、计量模
和随机的相机冲击（Random Discretionary Shock）。
其 中 ，随 机 的 相 机 冲 击 应 是 研 究 中 最 感 兴 趣 的 成
分，它是结构性政府 支出冲击，并且与其它 结 构 性冲击不相关。遵循这个识别假设传统的研究， 一 般 都 使 用 了 Choleski 分 解 来 识 别 政 府 支 出 冲 击，并通过假设税收弹性系数来识别税收冲击。 这 方 面 的 研 究 有 ：Blanchard and Perotti；Perotti； Gordon and Krenn 等 。 ④ ⑤ 其 中 ，Blanchard and Perott（i 2002）使用 了 1960-1997 年的美国季度数 据，估计出的乘数为 0.9-1.29 之 间，取决于对时 间 序 列 数 据 趋 势 的 假 设 。 而 Gordon and Krenn （2010）使用的是 1919-1941 年的季度数据，在假 设 没 有 生 产 能 力 约 束 的 情 况 下 ，乘 数 可 以 提 高 到 1.8。运用结构向量自回归识别假设具有简单易 行、不 需广泛收集数据等优 点，但乘数效应或 者 说动态效应的估计结果特别容易受到税收弹性 系数假设的影响。
③ 这种情况在文献中被称为财政政策具有非凯恩斯效应。 ④ Ｈａｌｌ， Ｒｏｂｅｒｔ Ｅ． １９８６．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Ｃｏｎｓｕｍｐｔｉｏｎ ｉ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Ｆｌｕｃｔｕ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Ｃｙｃｌｅ：Ｃｏｎｔｉｎｕｉｔｙ ａｎｄ Ｃｈａｎｇｅ， ｅｄ． Ｒｏｇｅｒ Ｊ． Ｇｏｒｄｏｎ， ２３７－５５． Ｃｈｉｃａｇｏ ａｎｄ Ｌｏｎｄｏ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ｃａｇｏ Ｐｒｅｓｓ． ⑤ Ｈａｌｌ， Ｒｏｂｅｒｔ Ｅ． ２００９． Ｂｙ Ｈｏｗ Ｍｕｃｈ Ｄｏｅｓ ＧＤＰ Ｒｉｓｅ Ｉｆ ｔｈｅ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Ｂｕｙｓ Ｍｏｒｅ Ｏｕｔｐｕｔ？ Ｂｒｏｏｋｉｎｇｓ Ｐａｐｅｒｓ ｏ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Ａｃｔｉｖｉｔｙ，２：１８３－２３１． ⑥ Ｒｏｔｅｍｂｅｒｇ，Ｊｕｌｉｏ Ｊ．，ａｎｄ Ｍｉｃｈａｅｌ Ｗｏｏｄｆｏｒｄ． １９９２． Ｏｌｉｇｏｐｏｌｉｓｔｉｃ Ｐｒｉｃｉｎｇ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Ａｇｇｒｅｇａｔｅ Ｄｅｍａｎｄ ｏ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Ａｃｔｉｖｉｔ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１００（６）：１１５３－１２０７． ⑦ Ｂａｒｒｏ，Ｒｏｂｅｒｔ Ｊ．，ａｎｄ Ｃｈａｒｌｅｓ Ｊ． Ｒｅｄｌｉｃｋ． ２０１１． Ｍａｃｒ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ｆｒｏｍ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Ｐｕｒｃｈａｓｅｓ ａｎｄ Ｔａｘｅｓ．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２６（１）：５１－１０２． ⑧ Ｒａｍｅｙ，Ｖａｌｅｒｉｅ Ａ．，ａｎｄ Ｍａｔｔｈｅｗ Ｄ． Ｓｈａｐｉｒｏ． １９９８． Ｃｏｓｔｌｙ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Ｒｅ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Ｓｐｅｎｄｉｎｇ． Ｃａｒｎｅｇｉｅ－Ｒｏｃｈｅｓｔｅｒ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 Ｓｅｒｉｅｓ ｏｎ Ｐｕｂｌｉｃ Ｐｏｌｉｃｙ， ４８： １４５－１９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