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沈从文小说中的乡土情结—以《边城》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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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边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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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风景——沈从文乡土小说解读一、作者简介:《边城》这一部小说的作者是沈从文,他是一名不一样的“乡下人”,是一个出身于荒僻而风光如画、富有传奇性的湘西凤凰的“乡下人”。

作为一个作家,沈从文在短短的二十余年的创作时间里,结集作品80多部,为现代作家中成熟最多的一个。

而作为一个乡土作家,沈从文始终离不开湘西这个世界。

同时他也是一位性情之人和坎坷之人。

沈从文凭一颗诚心,一支笔,用最干净的文字塑造了纯美的湘西世界。

他的作品,满是自然的美丽和人性的纯粹。

在充满焦虑甚至苦难的现实中,他笔下的世界,给我们的心灵开辟了一方净土。

二、《边城》简介:这部小说它是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

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

三、“边城”:异城的风情《边城》采用了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特有风土民情。

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细腻的心理描写。

心理描写是对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意志、愿望和思想感情等内心活动的描绘。

或展开人物的美好心灵,或揭露人物的丑恶灵魂,以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

其方法多种多样:或通过对话、独白、行动、姿态、面部表情等直接剖析;或采用幻想、梦境间接揭示;或借助景物描写、气氛渲染及周围人物的反映等侧面烘托。

本文主要有两种方式:1、是通过人物的幻想、梦境来披露人物心理。

翠翠离奇的"胡思乱想",让人感到渐渐有了自己心理的少女的孤单寂寞,以及爱情的幼芽时心灵的躁动;翠翠"顶美顶甜"的梦境,展示出对朦胧爱情的甜蜜感受和潜意识里对爱情的向往。

2、是通过人物在特定环境下的语言、神态的描写,形成强烈的暗示,诱使读者从人物的语言、神态上去体味人物的内心奥秘。

由沈从文边城看中国乡土文学

由沈从文边城看中国乡土文学

由沈从文边城看中国乡土文学文章摘要:乡土文学是作家基于自己置身其中的生活经历和对家乡及家乡人民真挚深厚的乡土情怀,以自己在家乡生活中的所见所感为素材,反映自己对中国基层社会的乡土人民深层心理和生存状态的深入思考和认识的作品。

边城是沈从文对自己的家乡湘西的人民的精神世界和人性特点透彻认识的精华浓缩,通过分析]这部乡土文学作品中核心人物的性格特点、思维方式和心理状态,就能对我们所不熟知却又极有必要了解的中国农村有一个比较透彻的认识。

正文:沈从文在边城的题记中曾说“我这本书只预备给本身已经离开了学校,或是钟就无从接近学校,还认识些中国自,置身于文学理论,文学批评,以及说谎造谣小溪所达不到的那种职务上,在那个社会里生活,而且极其关心全个民族在空间与时间下所有的好处与坏处的人去看。

”他所叙述的故事是湘西诸如茶峒城这类小城中农人和兵士的爱憎与哀乐,是生活在这远离繁华都市的喧嚣,独自存在的小空间中最平实最有乡土气息的人民的人性和人情的写照。

边城的主人公是老船夫和他的外孙女儿翠翠,故事围绕着这一对相依为命互相视对方为精神的全部寄托祖孙俩在这个平凡又平静的湘西小城茶峒城中展开,虽琐碎,却是真实而自然。

边城是一部些人情的小说,写人性的小说,老船夫和孙女翠翠间相依为命,将对方视作生命的全部的浓浓亲情,老船夫和摆渡游客、团总顺顺间的熟悉与亲近,团总家两个儿子间的相互理解、手足相联的兄弟真情,还有翠翠与团总二儿子傩送间美好朦胧的爱情。

每个人的身上、每个人之间都有着生活在喧嚣都市钢铁牢笼中的人们所没有的那份纯天然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的人之本性,善良、诚实、勇敢、坦诚、正直,没有城市人委婉含蓄、迂回曲折的思维方式和交往方式,没有城市人习惯于戴着面具时刻保持警惕的冷漠与隔阂,没有城市人为了权力利益刻意的逢迎和违心的赞美,有的只是将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对方,仿佛这里从来就与一河之隔的城市没有丝毫关联,独立的存在,固执的保持着这片心灵的净土,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或许是因为没有必要为了什么身外之物而有意巴结,讨好关系,或许是因为这些远离城市喧嚣和红灯酒绿的纯物质生活的人们祖祖辈辈的习惯流传下来,再或许这本来就应该是人的天性,真实而亲近。

浅析沈从文小说中的地域特色——以《边城》为例及浅议《红楼梦》中尤氏姐妹的悲剧

浅析沈从文小说中的地域特色——以《边城》为例及浅议《红楼梦》中尤氏姐妹的悲剧

浅析沈从文小说中的地域特色——以《边城》为例摘要:《边城》像一颗明星,以它独特的地域特色为我们展示了湘西的民俗风情,宁静而安详的笔触倾泻着文字的唯美与单纯,它极具特色的诗一般的自然美景给人带来中国山水画一般的美感。

在那里,充满了人性光辉的一面,自由、关爱、纯洁,令人神往。

然而淳朴的爱情中人性色彩、宿命色彩又凝聚着悲剧性的情感特色,在似水的柔情中挟着悠悠的痛楚。

关键词:地域特色自然环境悲剧色彩沈从文具有汉族、苗族、土家族的血统,再加上地形的因素,湘西汉文化的弱化影响,沈从文更多的是具有苗民的气质。

独特的湘西文化沐浴了沈从文,也成就了《边城》,使得它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颗耀眼的明珠。

本文就从自然地理,人文风俗,情感特色这三方面来论述它的地域特色。

一、诗化的自然环境《边城》的景是诗化的,处处都令人赏心悦目。

曾经有人用这样的一句诗来描述湘西的优美景色“边城胜景令人醉,疑是身在画中游。

”“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

底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

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中”①幽碧的远山、清澈的溪水、溪边的白塔、翠绿的竹篁,轻描淡写的几笔,湘西的自然山水被描绘得逼真美丽,河水清莹澄澈,河底的景物清晰可见,鱼儿畅所欲游,快快乐乐,让人留恋忘返。

沈从文先生极为优美而流畅的语言文字,同时也如诗如画般的描绘了湘西白河沿岸恬静幽美的山村,“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

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做为人家所在的旗帜。

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处不朗然入目。

黄泥的墙,乌黑的瓦……”沈从文对于自然景物不光有纯粹的描写,而且描写中也颇具高超的技巧,如文中二老为翠翠唱歌,歌声将翠翠从睡梦中托浮起来,上山崖摘虎耳草的那个夏日夜晚,“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篁在月光下变成一片黑色。

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论沈从文的《边城》

论沈从文的《边城》

论从文的《边城》从文先生说:“文学方面我没有资格”,这话对我尤其合适。

但既然被从文先生带进了《边城》,便一同陷入湘西的风土人情之中,更陪同祖父一同叹息,陪同两位弟兄(大老与二老)一同流浪出走,陪同翠翠一同哀哭,一同守候——事实上所陪伴的是从文先生自己,更是我们每一个生在这世界、等候着什么并注定要死去的人。

汪曾祺在《读<边城>》一文中说:“边城”不只是一个地理概念,意思不是说这是个边地的小城。

这同时是一个时间概念、文化概念。

“边城”是大城市的对立面;这是“中国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种事情”。

汪曾祺说:先生从乡下跑到大城市,对上流社会的腐朽生活,对城里人的“庸俗小气自私市侩”深恶痛绝,这引发了他的乡愁,使他对故乡尚未完全被现代物质文明所摧毁的淳朴民风十分怀念。

汪曾祺先生的评论很有代表性,另外一种代表性的评论则强调:《边城》展示了苗族文化面对两大强势文化(汉文化与西方文化代表的“现代性”)之间的冲突,从文在那个故事里进行了充满感情的文化自卫。

我想这些评论虽有启发却不能令人满意,因为我们看到,从文先生从城市这边或现代性这边,走向边城或本土那边,却没有发现真正的乐土或安放灵魂的地方。

他是在寻找家乡,但家乡已经不在了,祖父死了,大老死了,二老出走,翠翠无望地等候着未知的将来。

这些悲剧只在很小的意义上可以归因于文化之间的力,更多的原因则是“未知”的。

这些未知因素表面上是宿命论的甚至是神秘主义的;然而,当从文把这种悲剧意识对象化的同时,也开始寻找答案——翠翠要等这个答案,她在母亲命运的河边,苦苦地等候着。

这样一来,边城也不仅是一个时间概念,一个文化概念,而成为一个人性概念,一个概念。

从文以下两处文字可作为理解《边城》的参考:1、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

我只想造希腊小庙。

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

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的理想的建筑。

这庙里供奉的是“人性”。

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

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

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摘要:《边城》展示给读者的是湘西世界和谐的生命形态,是沈从文的代表作。

《边城》发表于1934年,小说描写了山城茶峒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与摆渡人的外孙女翠翠的曲折爱情。

湘西,绿水,河边的老艄公,16岁的翠翠,江流木排上的天保,龙舟中生龙活虎的傩送……《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洁自然,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

读过《边城》,最令人难忘的是沈从文渗透在文章字里行间的**情结,这种情结的生成与他的生长生存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姑且透过小小的《边城》窥探沈从文浓郁的**情结。

关键词:沈从文**世界**情结柔情乡下人自卑热情坚守人性价值实现期待应该成认,上个世纪30年代的沈从文是独立的,独步的。

他所构筑的**世界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历史长河中,在乡村和城市的比照空间里,建构了一个以伦理道德的视角表现人性之“常”的独立艺术世界,从而彰显了他人难以替代的独特性,使中国现代文学的交响曲中唱出了独特的声音。

沈从文用他那“乡下人”的打算,既远离党派政治的视角攻击农村的调敞和都市的罪恶,又抛却现代商业文化的触角来开掘物质的进步和道德的颓坏。

他游荡于左翼和海派文学之外,撷取地域的,民族文化历史态度,由城乡对峙的整体结构来批判现代文明在其间进入中国的初始阶段所显露的全部陋处。

这一切,都决定了沈从文所精心构筑的**世界必然疏政治而亲人性,必然从伦理道德的角度去审视和剖析人生。

事实上,我们很容易发现,沈从文在他的作品中对于**世界的照顾,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也是相当成功的,这种**清结是他无法也不愿舍弃的。

但同时,在某种程度上说,沈从文对于**世界的这种过分依赖,确实又构成了他致命的弱点,就像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弥补先天的缺乏一样,一方面是他引以为豪的**世界,一方面是他无法融入的都市生活,两者像世界包括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以及二者的融合,作家本身包括他〔她〕的缺点势必也构建于文学中。

论沈从文的《边城》

论沈从文的《边城》

论沈从文的《边城》[论文提纲]:在沈从文所构筑起来的湘西世界中,作为乡土文学的代表作,《边城》在人物的塑造及审美艺术特色上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

沈从文所营造的自然与人性,风情与风俗完美结合的意境,他用深沉厚重的文字,传达出了一份可贵的对于整个民族的悲天悯人的情怀。

通过对翠翠、爷爷、天保两兄弟的健康、美好人性的描写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性美,又对湘西百姓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情美,及其与人合一的自然之景的描绘了一片自然美。

我就从结构方式、环境描写和形象刻画三方面来进一步分析他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一、独特的艺术结构1.1在情节的构筑上,《边城》运用了重复叙事的结构模式1.2围绕翠翠的爱情这一主线,以时间顺序展开叙述,其间穿插着另外两条线索1.3小说对主人公的命运安排方面同样采用了圆形循环的结构模式。

1.4从艺术特质角度来看,小说《边城》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双重结合二、与人合一的自然之景2.1借写景美衬托人美2.2借景物描写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2.3借景物描写渲染气氛2.4借景物取名三、健康、美好人性的人物3.1人物形象分析3.2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3.2.1亲人的和睦相处3.2.2邻里的和气相待3.2.3和谐的人生方式四、湘西世界的意义和价植[论文摘要]:在沈从文所构筑起来的湘西世界中,作为乡土文学的代表作,《边城》在人物的塑造及审美艺术特色上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

沈从文所营造的自然与人性,风情与风俗完美结合的意境,他用深沉厚重的文字,传达出了一份可贵的对于整个民族的悲天悯人的情怀。

通过对翠翠、爷爷、天保两兄弟的健康、美好人性的描写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性美,又对湘西百姓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情美,及其与人合一的自然之景的描绘了一片自然美。

我就从结构方式、环境描写和形象刻画三方面来进一步分析他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翠翠,湘西世界[论文正文]:《边城》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真实、纯朴的湘西边城世界。

论沈从文审美式的乡土小说——以《边城》《长河》为例

论沈从文审美式的乡土小说——以《边城》《长河》为例

论沈从文审美式的乡土小说——以《边城》《长河》为例摘要:沈从文凭借大量描绘故乡湘西的小说而被视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重要的乡土作家之一,《边城》更是他乡土叙事的高峰之作。

不同于我们常见的以鲁迅为首的乡土小说的审丑,沈从文是以审美式的创作在乡土文学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贡献了很多独特的优秀乡土小说,因此本文将重点以《边城》和《长河》为例,探讨沈从文审美式的乡土小说。

关键词:湘西;风情;乡土;牧歌乡土小说发端于20年代的鲁迅创作,主要的特征是在异地用回忆的手法写故乡的人和事。

在实际的创作中,以鲁迅为代表的揭露封建文化对农村精神异化的迫害,以便引起疗救的希望的一派,著作颇丰,成为20年代乡土文学的主流发展。

但除此以外,仍有一些别的理念,比如周作人对于乡土文学的看法是要在描写故乡风土文化的过程中表达对故乡的怀念之情,被茅盾等左翼作家所不赞成,然而周作人的理念并未运用到实际创作中去。

与他的理念不谋而合且融汇在作品创作中的作家是沈从文沈从文1922年从湘西来到北平后,几经波折于1924年开始从事创作,起初的作品多以军队生活和湘西下层民众生活为题材,奇异的生活经历和湘西社会风俗引起了读者和文坛的注意。

虽然艺术上比较幼稚,人物类型众多而面目模糊,题材宽泛却不深入,情趣诙谐却意旨不深,但仍给北平带来一股湘西的异域风,给在都市挣扎的人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也是1924到1927年的这段幼稚之作,奠定了沈从文后来的创作题材和风格发展方向。

1928到1930年,是沈从文创作从幼稚走向成熟的过渡阶段,代表作《萧萧》《柏子》,主人公形象开始生动起来了,不再是面目模糊,对题材的挖掘也较第一阶段深刻。

1931年到1938年,成熟阶段,小说独特的艺术风格已经形成了,本文要探讨的《边城》和《长河》就是这一时期的产物,表达了他对湘西社会独具特征的思考。

1939年至1949年,沈从文创作的后期阶段,此阶段并没有延续之前的湘西创作,更多的是沉浸于对社会人生的内心关照中。

沈从文《边城》的乡土精神家园情结

沈从文《边城》的乡土精神家园情结

沈从文《边城》的乡土精神家园情结沈从文《边城》的乡土精神家园情结《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排名第二位,仅次于鲁迅的《呐喊》。

《边城》非常有人性没。

下面我们为你带来沈从文《边城》的乡土精神家园情结,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沈从文《边城》的乡土精神家园情结引导语:古往今来,无论历史的风尘如何湮灭,无论时间的流水如何洗涤,总有这样一句话回荡在我们的耳畔:家乡是每个人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

是啊,蔚蓝的天空,白云依旧流淌;汹涌的大海,礁石依旧站立;纷繁冗杂的尘世,我们依旧坚守,坚守我们的精神家园,那是一份淡泊,一份宁静,一份心底的欢唱,一份永恒的情结。

1923年沈从文为追寻新的生活和理想走出了湘西来到了北京。

久居都市,他对城市争权夺利的政治内幕和文明道德掩饰下的病态人生体察越来越深,对健康质朴自在自为的故乡湘西的一切越是感到眷恋和依恋。

由于造化的帮助,一双刚从洞穴中出来的原始初民的眼光被沈从文获得了,这眼光,不受社会意识形态的干扰破坏,因此他笔下保留了湘西世界封存在原始自然状态的原汁原味。

沈从文在这荒疆边地,搜新捕怪,志异猎奇,所写种种,皆是普通人的生活经验和阅历。

沈从文是现代人,却来自半原始状态的湘西,瑶曲和神话在这里还是鲜活的,支配着居民的心理和生活方式。

统观沈从文的创作可以发现:在沈从文的情感倾向中,鄙视嘲讽都市文明人病态人生,礼赞远离现代文明的古朴村镇村民原始的道德风尚,这种浓挚的质朴性原始主义情结大都凝聚在他的《边城》小说中。

如果说沈从文笔下流泻的是一曲曲边地牧歌的话,那么《边城》则是其中最优美悠扬的乐章。

沈从文笔下的“边城”究竟具有怎样原始诱人的风光风情?首先是美丽、恬静、和谐的人与自然。

“边城”是一座美丽的小城,依山傍水自然形成,山是高山,水是碧水。

傍城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溯流而上,依旧是碧波涟涛绿水青山还有桃杏花里的人家,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如同流淌的溪水一样安详、清明。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乡土情结—以《边城》为例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乡土情结—以《边城》为例

摘要沈从文代表作小说《边城》以人性作为创作的起点和归宿,在乡土文学的创作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边城》,以“乡下人”视角,用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特点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原始自然的湘西人民的生活图景,以摆渡少女翠翠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邻里和睦友爱的生活琐事为次线,从风景美、风俗美、人性美三个方面展现了湘西地区的生活形态,寄托了沈从文内心蕴含的乡土情结。

“边城”意象是沈从文文学世界的缩影,具有地理、文化等多层意蕴。

它是一个充满神性和诗意的世界,作者用充满诗意的语言文字描绘了湘西独特的风土人情,呈现出神韵与诗意的结合,完成了传说与幻想、历史与现实相互融合的“边城”诗意建构。

这一诗意构建的来源是沈从文浪漫抒情的叙事传统,他在继承文学先辈们提供的浪漫主义乡土叙事传统的基础上,发展并逐渐产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叙事传统。

他倡导自然的人性观,追求舒缓的田园牧歌情调以及具有诗意的审美意境,构建了一个引人神往的湘西乡土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乡土情结;人性美引言乡土文学是指通过人类觉醒的文化意识和哲学视野审视特定的乡土历史文化,表达人类普遍的乡土情怀的民族文学形式[1](P16-17)。

这种文学形式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的出现溯源于鲁迅的《故乡》,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乡土文学叙事传统:其中一种是以鲁迅等人为代表的现实主义乡村叙事传统,另外一种是以沈从文等人为代表的浪漫主义乡村叙事传统。

沈从文的浪漫主义乡土叙事模式趋于成熟,取得了十分突出的成就。

他在乡土小说的创作中成功地向世界展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生活安乐的湘西“边城”。

这里不仅是沈从文在现实生活中的故乡,也是沈从文对乡土文学作品进行书写的理想故乡,是所有乡土作家在文学创作中期待的理想境界,蕴含着丰富的乡土文化审美理想。

在沈从文构建的乡土世界中,其中《边城》是最具代表性的,也是成就最高的乡土文学作品:它用简单的文字以及平实的语言再次向读者展现了在茶峒小镇中悠闲生活的村民,以及关于船女翠翠的亲情与爱情。

学年论文——以《边城》为例,浅谈沈从文

学年论文——以《边城》为例,浅谈沈从文

以《边城》为例,浅谈沈从文小说的文化内蕴【摘要】:作为“京派”作家的代表,沈从文在形诸笔墨时形成了一种追求生活真、善、美的艺术品格,在乡村与都市的对照中建构自己的审美天地。

沈从文不从政治经济的角度,而是从伦理道德的角度去审视和剖析人生,抨击现代异化的人性,讴歌古朴美好的人性。

他继承了“五四”时期“人的文学”的观念和“改造国民性”的传统,所坚持的是现代意义上的人性立场和文化精神。

【关键词】:京派小说乡村牧歌情调人性美人生形式文化内蕴沈从文(1902-1988),京派小说代表作家。

三十年代起开始用小说构造他心中的“湘西世界”,作为一名乡土文学作家,沈从文全身心投入的是一个他所熟悉的乡土世界,显示出的是为他所有的未经伪装粉饰过的东西。

沈从文出生于湖南凤凰县的一个行伍世家,身上流淌着汉、苗、土家等民族的血液,湘西秀丽的自然风光和少数民族长期被歧视的历史,使他形成了特殊的气质,既富于幻想,又在心灵上积淀着沉痛隐忧。

他幼年时就在家乡凤凰这片原始而古老的土壤上嬉戏玩耍。

14岁从军以后,便跟随土著部队辗转于沅水流域,亲眼目睹了两岸的风土人情,绵延千里的沅江见证了他的成长。

1922年当他只身进入北京这个色彩斑斓的大都市,经历逆境,目睹城里人的尔虞我诈,回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闭塞的凤凰小镇,醇厚的民俗风情激起了作者对故乡深深的眷恋。

独特的乡下人的生活经历给沈从文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激发了他的灵感和智慧,也使他的小说洋溢着浪漫气息和古典情调。

湘西在沈从文笔下是一个诗意的田园牧歌世界,没有现代文明的污染,民风醇厚、人性纯真,淡泊超然,散发着淡淡的忧郁。

沈从文把创作看成是自我生命意识的自由表现。

他不受任何传统与理论的束缚,创作思想一任其性,艺术风格极具特色。

他所营造的湘西风情画般的文学意境,使他成为中国现当代少数几个有世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他在小说中歌颂人性的健康淳朴,叹惋人性在现代文明中的变异,崇尚自然、优美、健康不违背人性的审美情趣,“对人性美的赞美”是他始终不渝的艺术追求。

沈从文《边城》中的乡土情结

沈从文《边城》中的乡土情结

沈从文《边城》中的乡土情结作者:冉继辉来源:《文学教育下半月》2008年第07期沈从文《边城》的文学世界是特异的“湘西世界”,湘西是中国的边地,因此相对比较完整地保留了乡土中国的文化。

在这个世界中,乡情风俗、人事命运、下层人物形象往往和谐地融为一体,“湘西”所代表的是一种健康完善的人性,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从文自传》)。

沈从文的乡土小说不是产生在乡土、本土,而是产生在都市。

是湘西的乡土文化和城市文化(特别是北京文化)的相遇和相撞,这才产生了乡土文学。

所以有人说,沈从文的小说,尤其是《边城》这部小说是一个关于湘西苗族“民族寓言”的经典文本。

这是不无道理的,如果我们用人物象征和心理分析的方法,来透视《边城》所隐喻着的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就会看出,沈从文在当时有着极大的隐忧和深刻的思考。

而他的这种焦虑,是由于当时的湘西苗族文化与汉族文化以及西方文化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而产生的矛盾与冲突所引起的。

因此,从这个层面上说来,其也可以称得上是一部“民族寓言”的经典文本。

翠翠是沈从文心目中的湘西苗族文化女神,是沈从文以其独特的笔致刻画出来的具有湘西苗族特质的人物形象。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在水边玩耍了。

”这个形象可以说是“优美、健康、自然”。

不过这形象也蕴含着深深的隐痛。

“黄麂一样……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隐喻苗族先人在汉族的压力下,从中原地区向洞庭湖地区迁徙,并溯沅水退入湘西的深山里,深山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和自由天地。

翠翠的形象凝聚了沈从文对民族文化的热爱,铭刻着沈从文对湘西苗族文化的无尽伤逝和眷恋。

翠翠的父亲是个绿营屯戍的军人,严格地说,其是相对于苗族文化而言的。

所以说,翠翠本身是汉文化(父亲文化)和苗文化(母亲文化)融合的产物。

从翠翠父母的爱情悲剧里,我们可以看到汉文化与苗族文化的不平等关系。

这在小说中就可以清晰地看出,如作为小说主人公之一的老船夫,这个阅尽人事,饱经风霜的老人在小说中却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以“爷爷”、“老船夫”、“老家伙”来代替。

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

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

解读《边城》——我看沈从文的湘西情结摘要:《边城》展示给读者的是湘西世界和谐的生命形态,是沈从文的代表作。

《边城》发表于 1934 年,小说描写了山城茶峒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与摆渡人的外孙女翠翠的曲折爱情。

湘西,绿水,河边的老艄公, 16 岁的翠翠,江流木排上的天保,龙舟中生龙活虎的傩送……《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净自然,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

读过《边城》,最令人难忘的是沈从文渗透在文章字里行间的**情结,这种情结的生成与他的生长生存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姑且透过小小的《边城》窥探沈从文浓郁的**情结。

关键词:沈从文 **世界 **情结柔情乡下人自卑热情坚守人性价值实现期待应该承认,上个世纪 30 年代的沈从文是独立的,独步的。

他所构筑的**世界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历史长河中,在乡村和城市的比照空间里,建构了一个以伦理道德的视角表现人性之“常”的独立艺术世界,从而彰显了他人难以替代的独特性,使中国现代文学的交响曲中唱出了独特的声音。

沈从文用他那“乡下人”的打算,既远离党派政治的视角攻击农村的调敞和都市的罪恶,又抛却现代商业文化的触角来发掘物质的进步和道德的颓坏。

他游荡于左翼和海派文学之外,撷取地域的,民族文化历史态度,由城乡对峙的整体结构来批判现代文明在其间进入中国的初始阶段所显露的全部陋处。

《边城》与沈从文的乡土情怀

《边城》与沈从文的乡土情怀

《边城》与沈从文的乡土情怀边城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极高的地位,它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璀璨的明珠。

而沈从文作为边城的作者,以其独特的乡土情怀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本文将从小说《边城》的背景、情节和人物等方面探讨沈从文的乡土情怀。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边城》所描述的背景。

小说中的边城是位于中国湘西的一个小镇,它与外界隔绝,同时也被外界所忽视。

沈从文通过对边城背景的描写,强调了这个小镇的独特性和与外界的脱节感。

这种脱节感使得边城成为了一个独立而特殊的世界,同时也成为了人物情感纠葛和悲欢离合的舞台。

其次,小说中的情节也展现了沈从文的乡土情怀。

故事主要围绕着湘西少女草儿和胭脂两个女孩展开。

草儿生活在边城,她的天真纯情和追求爱情的决心深深地触动了读者的心灵。

而胭脂则来自外界,她的出现使得边城的平静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些情节的展开以及人物之间的交集,不仅展现了边城人民的真实生活,也展示了沈从文对乡土生活的深入观察和独到描写。

除了背景和情节,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也是沈从文乡土情怀的重要体现。

草儿是边城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她的天真善良、对爱情的追求以及母爱的伟大,都展示了边城女性的坚强和优秀。

另外,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如翠翠、猴子等也都具有鲜明的个性和乡土特色。

他们的命运和生活在沈从文笔下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深入了解了边城人民的心灵世界和社会生活。

沈从文在小说中对边城的描写不仅是对乡土生活的真实呈现,更是表达了他对乡土情怀的热爱和关怀。

他通过对边城人民的描写,让读者感受到他对乡土的深情厚意。

他用朴实的语言、细腻的描写和精彩的情节,将边城的乡土情怀传递给读者,让他们对这个小镇产生共鸣和情感上的共鸣。

总的来说,沈从文的《边城》通过其独特的乡土情怀,展现了湘西小镇边城的独特魅力。

他用细腻的笔触和真挚的情感,描绘了边城的背景、情节和人物,让读者深入了解了湘西小镇的风土人情。

通过《边城》,读者能够感受到沈从文对乡土的热爱和关怀,感受到他对边城人民的深情厚意。

以《边城》来解读沈从文的乡土人情美

以《边城》来解读沈从文的乡土人情美

以《边城》来解读沈从文的乡土人情美各位读友大家好,此文档由网络收集而来,欢迎您下载,谢谢以《边城》来解读沈从文的乡土人情美-名篇赏析沈从文一直以“乡下人”自居,并且在其创作上有力地证明了自己对乡土不可忘怀的情结。

他似乎很欣赏《边城》,他说“这作品原本近于一个小房子的设计,用料少,占地少,希望它既经济而又不缺少空气和阳光。

我要表现的本事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生的人生形式。

’我主意不在领导读者去桃源旅行,却想借重桃源上行七百里西水流域一个小城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有的一份哀乐,为人类‘爱’字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阿金》页6)笔者在此已经向我们说明他的创作主题内容,即所谓用料少,占地少,也就是艺术手法上的简单,语言的质朴清丽。

拥有充足的空气和阳光,实际就是小说中的内涵深远,以小地方的一隅,表达着“人生的形式”。

《边城》是一部很耐人寻味的小说,每次品读,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我读了好几遍,第一遍的时候,我认为未免伤心了些许,这些老作家总爱把人物写死,然后把读者的心情弄得一塌糊涂,因而沈从文先生没少挨我埋怨;再读的时候,比第一遍更细心了,发现每字每句都是诗,连文中的小溪、簧竹都是画中的景物;多读几遍后,我的脑海里全是渡船,还有塔下的那座小屋,翠翠与老船夫在门外高崖上月光下说故事,而我,跟着他们做着“顶荒唐的梦”。

沈从文是偏爱自然和谐美的,连翠翠为什么是翠翠都说是“为了住处两山多簧竹,翠色逼人而来,老船夫便给这个可怜的孤雏拾取了一个近身的名字,叫做‘翠翠’。

”“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想不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这样一个大自然教育下的翠翠,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澄明,就像小溪里的水一样。

然而,翠翠也是有心事的。

她的心事,伴着她的天真与纯洁,孝顺与固执一起成长起来。

笔者似乎有意让翠翠既处于一个最为纯朴的位置,有着一般的少女心,同时也让她翠绿得与别人有所区别。

《边城》一部浸润着乡土情怀的小说

《边城》一部浸润着乡土情怀的小说

《边城》一部浸润着乡土情怀的小说《边城》是中国作家沈从文创作的一部小说,被誉为乡土文学的经典之作。

通过对一个偏远边陲村庄的描绘,小说展现了浓厚的乡土情怀,让读者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魅力和生活的真实与坚韧。

本文将对《边城》中浸润着乡土情怀的几个方面进行探讨。

首先,小说以细腻入微的描写展现了乡村的美丽与生机。

作者通过对大自然的描绘,将读者带入一个迷人的乡村世界。

例如,在小说中,沈从文以独特的笔调描写了那片属于乡土的沃野,以及清晨的田园风光,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清新的空气和朝霞洒下的温暖阳光。

这些描写不仅展示了乡村的自然美景,还透露出对乡土生活的热爱和情感的深度。

其次,小说以真实的人物塑造和生动的故事情节,呈现了乡土情怀的深刻内涵。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丰满饱满,他们或许生活在偏远的边陲,或许过着贫瘠的日子,但他们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乐观的心态。

小说中的女主角孩童就是一个鲜明的形象。

她独特的性格和坚韧的意志,让人对生活充满希望和温暖。

她在面对外界的压力和种种困境时,能够坚守初心,为了真爱和信仰而奋斗。

通过这些真实而生动的人物塑造,小说传递了乡土情怀不屈不挠的力量和对生命的热爱。

此外,小说以细致的描写和朴实的语言,展示了乡土情怀的独特魅力。

作者运用丰富的乡土词汇和新奇的乡土典故,将读者带入到一个独特的乡土世界。

在小说中,乡村里的生活琐事、人们的对话、乡土的风俗习惯等都被描绘得极其细腻动人。

作者以朴实的语言表达了对乡村生活的热爱和对土地的眷恋,让读者感受到乡土情怀的真挚与伟大。

最后,小说中对于乡土情怀的描绘,也透露出作者对民族精神的思考与表达。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对乡土生活的描绘,探讨了人与自然、个人与集体、传统与现代等一系列复杂的关系。

他表达了对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的尊重与保护。

小说中的乡土情怀,既是对乡村生活形态的真实描绘,也蕴含着坚守传统和追求现代的思考,体现出作者对民族文化和精神的关注与思考。

综上所述,《边城》作为一部浸润着乡土情怀的小说,通过对乡村美景、人物形象、语言手法和民族精神的描绘,展现了乡土情怀的独特魅力。

浅析《边城》中纯朴的乡土人情(教学论文)

浅析《边城》中纯朴的乡土人情(教学论文)

浅析《边城》中纯朴的乡土人情(教学论文)发表于1934年的《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

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描绘了湘西边地纯朴的风土人情:借助外公对孙女的爱、翠翠对傩送纯真的爱、天保兄弟对翠翠真挚的爱以及兄弟间诚挚的手足之爱,体现了农业文明的传统美德和农村的纯朴。

沈从文先生笔下的湘西这片土地是从未受到过儒家道德传统影响的桃园之地,也从未受到过工业文明的污染。

在这里没有以强凌弱的现象,于是年迈的祖父与年幼的翠翠平静地生活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这里没有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由于唱歌比不上弟弟,憨厚的天保大老黯然退出了与弟弟“争夺”翠翠的竞争;这里充满了浪漫的气息,青年男女完全可以抛开门当户对的世俗观念,抛开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紧身束缚,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在边城中,到处洋溢着纯朴的乡土人情的气息。

安静的边城土地上没有以强凌弱的现象,于是年迈的祖父与年幼的翠翠能够平静地生活。

“管理这渡船的,就是住在白塔下的那个老人。

活了七十年……”,“女孩子的母亲,老船夫的独生女,十五年前同一个茶峒军人,很秘密的背着那忠厚爸爸发生了暧昧关系。

有了小孩子后,这屯戍军士便想约了她一同向下游逃去。

……军人见她无远走勇气自己也不便毁去作军人的名誉,就心想:一同去生既无法聚首,一同去死当无人可以阻拦,首先服了毒。

女的却关心腹中的一块肉……待到腹中小孩生下后,却到溪边吃了许多冷水死去了。

”在那安静的边城里,祖父和翠翠是一个极弱的群体。

但是他们能安然无恙地,平平安安地生活着,在屋前塔下种一块小小的地,靠着一小点渡船的收入,这样就给了他们一个安乐的生活环境。

这是一种农业文明的体现,一种美好的乡土文化的传承,一种特色的乡土文化的赞扬。

正因为有这种纯朴的思想和世界,他们能快乐的生活着。

安静的边城土地上没有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

天保大老,对翠翠的爱是深刻的,是真诚的,他想尽办法去争取翠翠,又是走车路,又走马路。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以《边城为例》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以《边城为例》

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以《边城》为例摘要《边城》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

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

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目录一、引言 (1)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1)三、沈从文的湘西民间社会 (3)四、沈从文的湘西精神世界 (5)五、结论 (7)参考文献 (8)一、引言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字崇文,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

沈从文作为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其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

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

小说《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品之一,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

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

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

本文将试从小说《边城》分析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

从徐志摩、苏雪林、刘西渭的赞叹激赏到郭沫若、巴人、冯乃超等人的批判;从京派重镇、文学天才的肯定与褒扬,到建国后文学史上一个有代表性的反动文艺思想家的否定与批判;从海外研究的悄然兴起,到新时期以来国内研究的蓬勃发展。

浅析沈从文《边城》中的乡土型“桃源”

浅析沈从文《边城》中的乡土型“桃源”

浅析沈从文《边城》中的乡土型“桃源”沈从文与老子一样追求一个可期的理想国,与陶渊明一样塑造了一个感性的、美的国度,更重要的是,他将老子和陶渊明的“桃花源”完美融合,再以现实故土为范本,赋予其精神家园的性质,在动荡时代的背景下,表达出他积极以文学创作关心国家命运和社会局势的责任感。

标签:沈从文《边城》;“桃源”情结;乡土书写一、中国“桃源”情结的渊源先秦老子勾勒出一个“鸡犬之声相闻,而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小国寡民”的理想国,这是一个淳朴的原始国度,没有战乱和压迫,人民顺应天时,春耕秋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

这个理想国实际上是老子“无为”的政治观点的具象,是基于对现实的厌恶、否定而建立起来的。

把原始闭塞的原始社会作为理想国度,从某种程度上讲确实是一种倒退,但老子描述的安详、淳朴的生活状态却为后世开创了“桃源”情结的先河。

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一文,使得“桃花源”一举成为中华民族集体意识中最宝贵的精神宝藏之一。

一位渔人误闯“桃花源”,偶遇美好的世外“桃源”。

这里的“桃花源”已不再是抽象义理的阐述,亦不是借以表达某种政治理想的理想国,而是陶渊明用艺术想象渲染出来的一幅富于诗情画意的生活画卷。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沿袭了老子“小国寡民”的部分思想,但却有明显的发展。

首先,陶渊明将个人的“避世”作为焦点,为自我精神的生存寻找“出世”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人们具体的生存状态并不是他着重要阐明的,相反,他塑造了一个感性的、唯美的世外“桃源”,在后代知识分子不断的精神寄托中逐渐成为了中国人的精神沃土、“心隐”的乐园。

其次,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具备普适性:它的发现是偶然的,而当世人着意去苦苦寻觅,反而不见踪影。

它的神秘性暗示我们:世外桃源或许并不存在,它只是一个存在于想象或梦幻中的理想之地,是一个纯粹的人生理想。

中国古人对“桃花源”这一世外乐园的思考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桃源”作为一种文化原型,成为了中国人精神中的集体无意识,对后世文人影响巨大。

乡土风情——读《边城》心得札记

乡土风情——读《边城》心得札记

乡土风情——读《边城》心得札记初读边城,对其中浓浓的乡土气息感到索然无趣。

读得深了,慢慢也就被其折服。

他为我们呈现了迥异于都市人生的另一种人生景观。

小说以翠翠的爱情悲剧贯穿全文,为我们展开了一幅淳朴的乡村画卷。

从翠翠与船总俩个儿子的相遇、相知,与二老的相互爱慕,再到兄弟二人通过不同方式去示爱。

大老的意外身亡则为文章转折。

大老身亡,二老迁怒于老船夫,顺顺也为之不喜。

兄弟二人一个出走,一个身亡,祖父也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死去,一个顺乎自然的爱情故事以悲剧告终。

《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净自然,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然而最终美好的一切只能留在同忆里。

沈从文在《习题》中写道“我实在是个乡下人,说乡下人我毫无骄傲,也不自贬,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巴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自有它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中人截然不同。

”读完《边城》,我才似乎向他迈进了一大步,看到了他心中的爱与笔下的美。

文中所出现的背景与事物大多都是与自然共处的产物,人自然也是一种自然之美。

爷爷摆渡死不肯收钱,反而到处请人喝酒;买猪肉互相推钱;即使是最有钱的顺顺,也并不太在意钱。

这样一个地方,是重义轻利的,犹如桃源般的存在。

而文中也展现了重利轻义的外来文化。

王团总的夫人,十分自然地摸出一铜子,塞到翠翠手中,就走了,完全与当地风情格格不入。

王团总家更是多次以碾房诱惑傩送二老,无不见其毫不掩饰的对金钱的看重。

小说中车路—马路、碾坊一渡船的矛盾与冲突,正是两种不同文化与生存方式的冲突。

正是这一矛盾与冲突招致小说悲剧的结局。

小说中端午二人美丽的误会,美好的相遇,到后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沈从文以朴实平淡的笔触,给我们以美的感受,情感在平谈的语言中悄然流动,缓缓升温,在不经意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后来结局那么痛,只因当初相遇那么美。

沈从文在平淡中让我们感受到中国乡土文化之美,诱发我们对时代发展的深思。

我们应保护传统文化之美,留住我们心中的“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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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沈从文代表作小说《边城》以人性作为创作的起点和归宿,在乡土文学的创作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边城》,以“乡下人”视角,用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特点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原始自然的湘西人民的生活图景,以摆渡少女翠翠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邻里和睦友爱的生活琐事为次线,从风景美、风俗美、人性美三个方面展现了湘西地区的生活形态,寄托了沈从文内心蕴含的乡土情结。

“边城”意象是沈从文文学世界的缩影,具有地理、文化等多层意蕴。

它是一个充满神性和诗意的世界,作者用充满诗意的语言文字描绘了湘西独特的风土人情,呈现出神韵与诗意的结合,完成了传说与幻想、历史与现实相互融合的“边城”诗意建构。

这一诗意构建的来源是沈从文浪漫抒情的叙事传统,他在继承文学先辈们提供的浪漫主义乡土叙事传统的基础上,发展并逐渐产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叙事传统。

他倡导自然的人性观,追求舒缓的田园牧歌情调以及具有诗意的审美意境,构建了一个引人神往的湘西乡土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乡土情结;人性美引言乡土文学是指通过人类觉醒的文化意识和哲学视野审视特定的乡土历史文化,表达人类普遍的乡土情怀的民族文学形式[1](P16-17)。

这种文学形式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的出现溯源于鲁迅的《故乡》,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乡土文学叙事传统:其中一种是以鲁迅等人为代表的现实主义乡村叙事传统,另外一种是以沈从文等人为代表的浪漫主义乡村叙事传统。

沈从文的浪漫主义乡土叙事模式趋于成熟,取得了十分突出的成就。

他在乡土小说的创作中成功地向世界展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生活安乐的湘西“边城”。

这里不仅是沈从文在现实生活中的故乡,也是沈从文对乡土文学作品进行书写的理想故乡,是所有乡土作家在文学创作中期待的理想境界,蕴含着丰富的乡土文化审美理想。

在沈从文构建的乡土世界中,其中《边城》是最具代表性的,也是成就最高的乡土文学作品:它用简单的文字以及平实的语言再次向读者展现了在茶峒小镇中悠闲生活的村民,以及关于船女翠翠的亲情与爱情。

从沈从文的乡土文学作品来看,“边城”不仅是小说《边城》中一系列往事发生的地方,更是沈从文所构建的湘西乡土世界的“缩略图”,具有代表性地表现了他在乡土文学创作中的审美倾向。

因此“边城”作为意蕴丰富的文学意象,也是理解分析沈从文乡土文学作品的主要依据之一。

一、何为乡土文学许多乡土文学作品都具有反感、改变和怀旧的情怀。

乡土小说中所描述的故事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又好似真实的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发生在我们的身边。

乡土小说的故事里会有许多关于当地风俗的描绘以及围绕此而展开的情节。

(一)乡土文学概念的界定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乡土文学的概念自诞生之日起就存在着许多不同的观点,尚未形成系统的理论体系。

在国内,当下学界探讨的乡土文学有三种不同的内涵:首先一个是鲁迅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所定义的“乡土文学”,这个概念是根据鲁迅、矛盾、周作人等人有关的文学理论思想,对 1930-1950年前后的相关文学作品进行归纳和概括,以后学界对于乡土文学的研究(包括内容,立场,方法和尺度等)都源自于此;“乡土文学”的另一个内涵是指根据“乡土”即“地方”的看法,将有关的“地方文学”都归于“乡土文学”一类;“乡土文学”的再一个内涵是针对21世纪以来出现的“新乡土小说”,它在思想特征和审美意蕴等方面继承了1930-1950年前后的乡土小说中某些具有重要特征的小说文本[2](P3)。

在国外,尤其是美国文学界,对乡土文学的概念进行了系统的理论总结。

其中乡土文学的内容侧重于对当地环境的诗意化描述以及对某个特定区域的人物、方言、风俗和地形等其他特征的理想描述;通常以诗歌或短篇小说的形式展现出来。

“乡土文学中的地方色彩是其活力的源泉,也是该文学的独特性,它可以一个人无限的创造力和不断涌现的魅力相媲美。

”这句话强调了地方色彩,也就是风俗人情在乡土文学中的重要性,并促进了乡土文学定义的形成。

“乡土文学”的概念最早出现在 19 世纪的美国之后。

这种文学描绘了现实生活中和传说中带有强烈地方特色的乡土生活,基调十分积极而富有诗意。

例如,Brett hart描述的西部矿工生活以及Mark Twain笔下欢快简单的农村生活。

两者都生动反映了美国南北战争之后欣欣向荣的乡村生活景象。

在此之后,乡土文学作为一种文学风格,很快就成为散布全球的文学倾向;乡土文学不再拘泥于描写 18 世纪田园生活,而更多是人类在经历了工业革命之后的意识觉醒[3](P136-137)。

(二)乡土书写与乡土意识沈从文对乡土的成功书写为他赢得了“乡土作家”的美称。

他在乡土书写中对田园景色的描绘,运用了写实手法的呈现,以及在乡土书写的实验中投入了许多文体技巧。

同鲁迅、矛盾、周作人等人在乡土书写中对待农民时坚持认为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国民性批判主旨是不一样的。

沈从文坚定地宣称自己是“乡下人”,“乡下人”这个身份能使他在乡土文学的创作中,以具有反驳他批评者的优势地位,按照他自身独特的价值标准来对当时的文学倾向进行评价;除此之外,还能证实他要用农民或者农民的代言人身份,在乡土书写中叙述关于乡下和乡下人自己的生活,以显示他对乡村真实状况的有力状写和详细叙述。

1.乡土中国与乡土作家可以说没有乡土意识就没有乡土文学,乡土中国的形象意识之所以能够进入乡土文学体系,是由于对乡土中国形象意识的塑造能够具体展现出乡土作家与传统意识之间的各种关系,进而由此通过国家、民族和社会的发展进程思考乡土文化传承、变迁和创新的问题。

“乡土中国显示出中国特性。

由一个端庄而变得衰落、颓败的农村世界,来刻画中国,大概很难突现一个前进中的中国形象,却很能反映我们这个古老、积弱,又不断地在自身内部艰难地酝酿新生的国家和民族。

”这是乡土文学和乡土叙事获得乡土真实性最起码的创作前提。

沈从文在这样乡土意识下进行乡土书写,就是要从对乡土中国、乡土社会的观察和感受中去佐证一个能够顺应人性发展并且能安身立命的人类家园;它是自我和谐的、自我包容的,甚至能够自我克服现实困境,这种自我能力表现在沈从文乡土书写当中对乡下人的表述:其中包括性格上忠厚、淳朴、谦和的一面,也包括情感上直率、任性、耿直的一面。

这种价值取向也在某种层次上选择了沈从文乡土文学创作的审美倾向:他有意减弱、消退社会和阶级之间的差别,这样会使他自觉去追求内在的情感世界以及超越社会和阶级的文学表达。

2.乡村风景、风俗和风情的回忆与发现在沈从文与乡村之间的关系上,他有一个离开——回忆——回归——离开——回忆的发展进程,因此沈从文对于乡村中发生的“事”以及相关的“人”的关心大都展现在他对乡下的风景、风俗和风情的发现和回忆上,其中“回忆”则是指他身处异乡对少年时经历的乡村生活的再度体验与改写;“发现”是指他用苦难过后沉淀的眼光重新打量他曾经生活过的湘西世界以获得“宁静之美”和“诗意的镇定”。

乡村风俗、风情和风景的回忆与发现是沈从文乡土书写“异域情调”产生的一个关键性前提。

回忆引发了他对之前乡村生活经历的感受,是归于安逸、淳朴的发现,但是特定的地域又会为这种过去生活的再现带来流动的感觉,于是,这幅画逐渐扩展开来。

作为回忆的人与事,它总是通过沈从文的乡土意识和乡土憧憬巧妙地进行乡土书写,乡村中的人与事在回忆中展开,它的动和静就会把乡村风景、风俗和风情带入一个立体的乡土世界中,这样的立体世界反映着回忆本身并展现着回忆的进程。

对于作者来说,它是对思念故乡情绪的抒发;对于读者来说,蕴含其中的画面感的凝结足以构成不同于自己生活世界的乡土景色。

这种回忆与发现成为他乡土意识表达的极好背景,所以就显得十分必要。

3.乡土社会与乡下人事的变迁沈从文等乡村知识分子在取得“城市人”的身份后,在看待故乡的人和事时经常在不经意间被替换成“乡下人”的身份进行叙事,这些知识分子与乡村的距离以及他们看待乡土变迁、观察乡下人事的视角足以构成乡土作家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沈从文这种乡土意识下的乡土书写还具体体现在他对乡土变迁与乡下人事的认识态度上,于是,他对现实生活中的乡土书写与那些在回忆中进行的乡土书写交织起来,有时还代替了现实中的那部分内容。

那些对理想农耕生活的期待与憧憬逐渐同对乡土社会和乡下人事变迁的担忧和批判交汇起来,浪漫与写实相互交融。

这一纪实品质还将批判意识引入乡土书写,但批判意识并不是直接指向乡土社会自身,而是针对乡土社会的变迁所引起的乡下人事的变化,这是现实对历史的改观,同时也是新对旧的挑战。

沈从文常常在乡土书写中抒发对乡土变迁所导致的人性不断堕落、腐败以及社会礼制的不断崩溃的哀悼与怅然,进而直接对乡土社会的变迁进行批判,并且忧虑在这种乡土变迁的过程中引起乡下人事发生的变化。

二、沈从文小说中的乡土情结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对乡土文学有着杰出贡献的作家,由于他从小生活在湘西的沅水流域,对农村生活中的乡俗民风与风土民情十分熟悉,所以他的小说创作中蕴涵着浓烈的原生态湘西乡村生活气息,形成了他笔下独特的湘西边城风情。

沈从文始终以“乡下人”的身份自居文坛,他在乡土文学作品的创作中构建的乡土风情以及世外桃源般的湘西风俗人情令读者沉浸其中,同时沈从文也在对乡土情景的描写中,寻找着自己在都市生活中遗失已久的“乡下人”的豪放不羁和乐观的心态[4](P62-64)。

(一)乡土文学作为沈从文小说创作起点的必然性1.“乡下人”定位与边缘心态的认知沈从文生来就不是“乡下人”,也不甘心做“乡下人”,在《从文自传》的开头“我所生长的地方”一节中说得很清楚:“我就生长在这样一个小城里,将近十五岁时方离开。

出门两年半回过那小城一次以后,直到现在为止,那城门我还不再进去过。

但地方我是熟习的。

现在还有许多人生活在那个城市里,我却常常生活在那个小城过去给我的印象里。

”文中反复地提到“小城”一词,可见沈从文从来就不认为他生活的地方是“乡下”,从“我的家庭”一节中,也可以看出,沈从文的家庭虽然在当时已经不太富裕了,但在当地却绝不是“乡下人”。

但是沈从文在武汉大学学习期间,胡适和陈西滢等人曾建议他学习英语,但是学了近一个月后,沈从文发现他连英文中最基础的二十六个字母也背不下来,这就决定了沈从文在新月派中是一个“另类”,于是他就自然而然地被新月派排斥在他们圈子之外。

虽然没有直接的资料来证明新月派对沈从文的排斥,但正是因为这样“隔着一层”,所以使沈从文“城里人”身份的认知从精神上产生了一种疏离和隔阂,他在面对“城里人”的时候,始终无法摆脱“乡下人”的自卑情绪。

沈从文在《习作选集代序》一文中笔锋直指代表“城里人”精英的报刊、出版社编辑或评论家,这篇文章蕴含着对“城里人”强烈的敌意,具有十足的批判意味和冲突气氛,基本上可以将其视为沈从文以“乡下人”身份向“城里人”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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