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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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 D aniel G . Hillel: 《O ut of Th e Ear th 》pp129. º G udit h D. S oule: 《Farming in N atu reps Image》p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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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土壤, 原来十分肥沃, 经过长期的现代化农业的运作, 损失了一半的表土。¹ 平均说来, 衣阿华 州农民每生产一蒲式耳( 每蒲式耳为 35. 238 升) 的玉米, 要流失一蒲式耳的表土, 种植大豆, 损 失表土更多。º 美国中西部一带农田的表土, 早年深达 6 英尺, 是世界上罕有的肥沃土壤; 目前 表土只剩下 6 寸, 其余的 66 寸, 都在冲刷过程中流失。» 专家估计, 美国由于土壤流失造成直 接和间接的经济损失, 每年超过 400 亿美元。虽然 50 多年来, 美国一直努力防止土壤冲刷, 每 年用于这方面的费用, 高达 10 亿美元以上, ¼但是, 由于现代化农业造成土壤破坏的根源没有 消除, 因此, 一切治标措施都收效不大。
美国现代化农业生产, 不但大量消耗不能再生的能源, 而且能源的利用率极低。中国、印 尼、缅甸等亚洲国家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 用 0. 05 至 0. 1 卡的热量, 可以生产 1 卡热量的食 物; 而美国现代化农业则需 0. 2 至 0. 5 卡的热量, 才能生产 1 卡热量的玉米、大豆、花生等等。 美国人吃 1 罐只有 270 卡热量的罐头玉米, 是用 2800 卡热量生产的。¿ 能源利用率之低, 可见 一斑。
美国现代化大规模集中饲养肉牛, 不得不用多种化学药物防治疾病和刺激生长。例如, 组 成代谢类固醇可以使肉牛增重 5～20% , 提高饲料利用率 5～12% , 增加瘦肉率 15～25% , 因 此被广泛地采用。美国全国肉牛育肥场中, 95% 以上使用各种生长激素; 1988 年, 全美的肉牛 饲养场用了 1500 万磅的抗生素作为饲料添加剂。¾ 消费用了化学药物生产的肉类, 对人体健 康是不利的。
2. 美国现代化农业减少了遗传的多样性。不论在作物和家畜方面都是如此。美国现代化 农业往往只使用少数的几个品种, 而过去的传统农业则使用众多的本地品种。减少遗传的多样 性, 对于农业生产是很危险的, 因为一旦病虫害爆发, 由于品种的单一, 可能全军覆没。1846 年 爱尔兰马铃薯的晚疫病, 使全国半数左右马铃薯枯萎, 导致了全国性的大饥饿, 就是因为 16 世 纪从南美洲传入欧洲的马铃薯, 只有两个品种, 而这两个品种, 都是易于感染晚疫病的; 而在南 美洲却有许多无性系, 因此, 虽然也发生晚疫病, 但损失不大。1970 年美国玉米叶枯病, 使全美 15% 的玉米产区颗粒无收, 也是因为所有种子, 都是来自一个易感叶枯病的品种。
对于美国现代化农业暴露出的种种问题, 经过有关方面多年的探索, 认为唯一解决问题的 对策是, 逐渐恢复过去以生态系渗入农业生产中的方式, 也就是逐步推行“低投入可持续农业” ( L ow -input Sust ainable ag ricuwenku.baidu.comt ure, 简称“L isa”—“丽莎”) 的生产方式。具体内容是: 第一, 充 分将固氮技术和生物防治方法运用到农业生产过程中; 第二, 减少使用化肥和化学农药; 第三, 有效地利用植物和动物内部的生物学上和遗传学上的潜力; 第四, 最优化地将种植业和养畜业 结合起来; 第五, 注意节约和保存土壤、水、能源和生物学资源, 等等。
3. 大量消耗能源, 能源利用率极低。美国现代化农业是典型的“能源集约农业”, 加上其他 方面也大量使用能源, 造成只占全球人口 5% 的美国, 消费了大约 40% 的石油资源。½ 美国每 人一年中消费的食物, 是用 1 吨汽油生产的, 如果全世界各国, 都用这种能源集约农业生产方 式, 那么占全球目前消耗量 50% 的汽油, 要用来生产食物, 全球的石油储备在 15 年内就要告 罄。¾
¹ G udit h D. S oule: 《Farming in N atu reps Image》pp36. º 同上注, 37 页。 » 同上注, 39 页。 ¼ G eremy Rif kin : 《Beyond Beef 》pp219. ½ 同上注, 220。 ¾ 同上注, 12。 ¿ M ichael Harringt on: 《T he Corrupt ed L and 》p p99. À 1940 年美国农场平均面积为 174 英亩, 1997 扩大到 470 英亩。见《The World A lm anae 1988》pp135。 Á 1995 年美国农场总收入为 2104 亿美元。总投资高达 1756 亿美元。见 1997 年《美国统计提要》pp663。
“丽莎”的生产方式提出后, 不但美国各级政府有关部门十分重视, 拨出专款作为研究和试 验费用; 并且在国家农业学术馆中, 设立“丽莎情报中心”, 传播研究的成果。不少大学和学术研 究机构对“丽莎”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试验。当然, 推行了几十年的现代化农业, 要骤然转向 “丽莎”, 不可能是那么顺利; 转轨道路上存在着种种问题, 从思想认识到如何提高产量而又保 持较高的劳动生产率等, 都有待进一步解决。有人认为, “丽莎”生产方式尽管理论上十分完美, 但是产量低、成本高、效率差, 恐怕难以实行。这种观点未免流于悲观, 因为随着农业现代化带 来的种种问题日益尖锐, “丽莎”必将成为最佳的选择。
5. 美国现代的养畜业, 特别是肉牛饲养业, 对生态环境造成很大的破坏。美国的肉牛饲养 主要集中在 13 个州, 有 42000 处肉牛育肥场; 其中 200 处最大的肉牛育肥场, 集中了美国肉牛 总数的 50% 左右。
鉴于高度集中饲养, 厩肥处理十分困难, 造成了很大的空中和地下水的污染。此外, 高度集 中饲养, 用水量也十分集中, 造成一些地区采水过量, 水源日趋枯竭。美国肉牛育肥场集中的中 西部和西部各州, 主要依靠横跨 8 个州、世界上一个最大的 Og al lala 地下蓄水层供水, 现在其 中 3 个州的地下水已开采了一半, ¼如此长期不断采水, 蓄水层早晚有枯竭之虞。加州 42% 灌 溉水用于生产肉牛和其他家畜的饲料。由于现代化养牛场的规模大而且集中, 大量采水的结 果, 造成水位下降、地面下陷。½
美国采矿式的现代化农业, 产生的近期效果是: 劳动生产率高, 农产品产出丰富, 商品率极 高, 大农业企业家获得了巨额的利润。
但是, 建立在农业机械化和农业化学化这两大支柱上的美国农业现代化, 经过半个世纪左 右的实践, 逐渐暴露出它存在的问题和危机。由于美国现代化农业基本上成为工业生产的一个 变种, 因而发生在工业生产中的污染、损害生态环境的现象, 也都在美国现代化农业生产部门 中出现; 而且由于农业生产空间广袤, 因而造成了更大的危害。
4. 美国现代化农业大量使用化肥和化学农药, 造成环境污染。例如, 美国衣阿华州大泉盆 地( Big Spring Basin) 从 1958 年至 1983 年这 25 年中, 地下水中的硝酸盐浓度增加了 3 倍, 这 是大量施用化肥的结果。À 美国 31 个州存在着化肥污染地下水的问题。
除化肥外, 化学农药也污染地下水。根据美国环保部门调查, 1980 年末期, 至少有 46 种化 学杀虫剂, 造成了 26 个州的地下水污染。有的专家估计, 美国农村的饮用水, 63% 被农药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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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染。¹ 地面水如水库、湖泊、河流等, 也同样被农药污染, 对人类健康危害极大。加州 1 万个水 井, 被杀线虫剂 DBCD( 现已禁用) 污染, 专家认为这是食道癌、胃癌等发病率增加的原因。º
大量使用化学农药, 对于农业工人的健康也造成直接的危害。美国农业工人伤亡率仅次于 建筑业、采矿业, 被列为三大危险行业之一。»
¹ G ol Paddock : 《Soil and S urvival 》pp7. º 同上。 » G am es How ar d K uns t les : 《Home From N owh ere》pp253. ¼ 1989 Year book of A gricul t ure Far m M anagement pp218. ½ Bar bara Ward: 《Progres s f or a s mall Planet 》pp92. ¾ Joh n L . S eit y: 《G lobel Is sues》pp 70. ¿ 同上。 À G udit h D. S oule: 《Farming in N atu reps Image》pp31.
美国现代化农业生产模式和工业生产十分相似, 即投入一定数量的物质和技术, 产出一定 数量的农产品。投入的项目为汽油、化肥、农药、种子等等, 产出的项目则为小麦、玉米、大豆等 等。有的美国生态学家认为这种农业生产方式和采矿作业十分相似, 即从土地中榨取、剥夺而 且带来破坏; 以长期和未来的损害, 换取短期和眼前的利益。
此外, 美国现代化农业由于大量使用机械, 特别是复杂的机械, 以致耗资巨大, Á 有的大型 机械使用率十分低, 每年只用十几天, 很不经济。
美国现代化农业暴露出的种种问题, 早在 60 年代就引起了人们的警觉。1962 年美国生物 学家、女作家卡逊( Rachel Carson, 1907～1964) 在所著的《静寂的春天》( 《Silent Spring 》) 一书 中, 就大声疾呼, 应当高度重视化学药物对人类和生态环境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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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美国土壤物理学家 Daniel Hillel 认为: “美国现代化农业大量消耗化石燃料, 由于石油价 格不断上涨, 环保的意识不断加强, 美国目前的现代化农业生产方式, 实有必要改弦更张。”¹
美国农业部也不得不承认: “美国农业生产效率很高, 但是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是当初没有 充分意识到的。美国农业现代化给社会、环境和健康带来的问题, 应当予以足够的重视。”º
一、美 国现代化农业的特征、问题及对策
美国自二战后开始大规模实行农业现代化。其主要特征是改变了传统的生产方式, 即将 “自然”渗入农业生态系中为主的农业生产过程( 如轮作、使用绿肥和综合病虫害防治, 等等) , 改变为以商品性物质投入为主、排斥农业生态系的农业生产过程。
美国土壤物理学家 Daniel Hillel 认为, 美国现代化农业的两个主要特征是农业机械化和 农业化学化。因为依靠这两种手段, 才可能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 减轻劳动强度, 推行大规模 的单一作物连作, 以达到农产品高度商品化的目标。¹
6. 美国现代化农业由于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 造成农村人口、特别是青年大量流向城 市; 而他们在城市中又不易找到出路, 造成了种种社会问题。早在 1950 年, 美国农业部估计, 在 未来 10 年中, 将有 40% 的农村青年无活可干。¿ 美国农场平均面积不断扩大, À 但是愈扩大, 单 位面积吸收的劳力愈少, 许多农民和农业工人因而被迫离开土地。此外, 美国农业现代化使家 庭经营的小农场处于竞争的不利地位, 以致数量逐渐减少, 使历史悠久的家庭农场制度面临衰 退的危机。
中国农村经济
1998. 5
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 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廖少云
美国农业现代化水平高、历史久、规模大, 因此, 其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 对其他国家都有 参考价值。揭露美国现代化农业产生的种种问题, 有助于认识美国式农业现代化的本质和流 弊, 对探索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农业现代化的道路具有重要意义。
美国现代化农业带来的问题和流弊很多, 现简述如下: 1. 破坏土壤, 加速地力衰竭。土壤是有“生命”的物体, 如果使用得当, 土壤会愈来愈肥沃; 反之, 会愈来愈衰竭。美国现代化农业大面积的连年单作, 大量使用化肥、除草剂加上长期的机 械耕作, 造成了严重的土壤流失现象。美国每年流失的土壤, 高达 31 亿吨。º 美国衣阿华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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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土壤, 原来十分肥沃, 经过长期的现代化农业的运作, 损失了一半的表土。¹ 平均说来, 衣阿华 州农民每生产一蒲式耳( 每蒲式耳为 35. 238 升) 的玉米, 要流失一蒲式耳的表土, 种植大豆, 损 失表土更多。º 美国中西部一带农田的表土, 早年深达 6 英尺, 是世界上罕有的肥沃土壤; 目前 表土只剩下 6 寸, 其余的 66 寸, 都在冲刷过程中流失。» 专家估计, 美国由于土壤流失造成直 接和间接的经济损失, 每年超过 400 亿美元。虽然 50 多年来, 美国一直努力防止土壤冲刷, 每 年用于这方面的费用, 高达 10 亿美元以上, ¼但是, 由于现代化农业造成土壤破坏的根源没有 消除, 因此, 一切治标措施都收效不大。
美国现代化农业生产, 不但大量消耗不能再生的能源, 而且能源的利用率极低。中国、印 尼、缅甸等亚洲国家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 用 0. 05 至 0. 1 卡的热量, 可以生产 1 卡热量的食 物; 而美国现代化农业则需 0. 2 至 0. 5 卡的热量, 才能生产 1 卡热量的玉米、大豆、花生等等。 美国人吃 1 罐只有 270 卡热量的罐头玉米, 是用 2800 卡热量生产的。¿ 能源利用率之低, 可见 一斑。
美国现代化大规模集中饲养肉牛, 不得不用多种化学药物防治疾病和刺激生长。例如, 组 成代谢类固醇可以使肉牛增重 5～20% , 提高饲料利用率 5～12% , 增加瘦肉率 15～25% , 因 此被广泛地采用。美国全国肉牛育肥场中, 95% 以上使用各种生长激素; 1988 年, 全美的肉牛 饲养场用了 1500 万磅的抗生素作为饲料添加剂。¾ 消费用了化学药物生产的肉类, 对人体健 康是不利的。
2. 美国现代化农业减少了遗传的多样性。不论在作物和家畜方面都是如此。美国现代化 农业往往只使用少数的几个品种, 而过去的传统农业则使用众多的本地品种。减少遗传的多样 性, 对于农业生产是很危险的, 因为一旦病虫害爆发, 由于品种的单一, 可能全军覆没。1846 年 爱尔兰马铃薯的晚疫病, 使全国半数左右马铃薯枯萎, 导致了全国性的大饥饿, 就是因为 16 世 纪从南美洲传入欧洲的马铃薯, 只有两个品种, 而这两个品种, 都是易于感染晚疫病的; 而在南 美洲却有许多无性系, 因此, 虽然也发生晚疫病, 但损失不大。1970 年美国玉米叶枯病, 使全美 15% 的玉米产区颗粒无收, 也是因为所有种子, 都是来自一个易感叶枯病的品种。
对于美国现代化农业暴露出的种种问题, 经过有关方面多年的探索, 认为唯一解决问题的 对策是, 逐渐恢复过去以生态系渗入农业生产中的方式, 也就是逐步推行“低投入可持续农业” ( L ow -input Sust ainable ag ricuwenku.baidu.comt ure, 简称“L isa”—“丽莎”) 的生产方式。具体内容是: 第一, 充 分将固氮技术和生物防治方法运用到农业生产过程中; 第二, 减少使用化肥和化学农药; 第三, 有效地利用植物和动物内部的生物学上和遗传学上的潜力; 第四, 最优化地将种植业和养畜业 结合起来; 第五, 注意节约和保存土壤、水、能源和生物学资源, 等等。
3. 大量消耗能源, 能源利用率极低。美国现代化农业是典型的“能源集约农业”, 加上其他 方面也大量使用能源, 造成只占全球人口 5% 的美国, 消费了大约 40% 的石油资源。½ 美国每 人一年中消费的食物, 是用 1 吨汽油生产的, 如果全世界各国, 都用这种能源集约农业生产方 式, 那么占全球目前消耗量 50% 的汽油, 要用来生产食物, 全球的石油储备在 15 年内就要告 罄。¾
¹ G udit h D. S oule: 《Farming in N atu reps Image》pp36. º 同上注, 37 页。 » 同上注, 39 页。 ¼ G eremy Rif kin : 《Beyond Beef 》pp219. ½ 同上注, 220。 ¾ 同上注, 12。 ¿ M ichael Harringt on: 《T he Corrupt ed L and 》p p99. À 1940 年美国农场平均面积为 174 英亩, 1997 扩大到 470 英亩。见《The World A lm anae 1988》pp135。 Á 1995 年美国农场总收入为 2104 亿美元。总投资高达 1756 亿美元。见 1997 年《美国统计提要》pp663。
“丽莎”的生产方式提出后, 不但美国各级政府有关部门十分重视, 拨出专款作为研究和试 验费用; 并且在国家农业学术馆中, 设立“丽莎情报中心”, 传播研究的成果。不少大学和学术研 究机构对“丽莎”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试验。当然, 推行了几十年的现代化农业, 要骤然转向 “丽莎”, 不可能是那么顺利; 转轨道路上存在着种种问题, 从思想认识到如何提高产量而又保 持较高的劳动生产率等, 都有待进一步解决。有人认为, “丽莎”生产方式尽管理论上十分完美, 但是产量低、成本高、效率差, 恐怕难以实行。这种观点未免流于悲观, 因为随着农业现代化带 来的种种问题日益尖锐, “丽莎”必将成为最佳的选择。
5. 美国现代的养畜业, 特别是肉牛饲养业, 对生态环境造成很大的破坏。美国的肉牛饲养 主要集中在 13 个州, 有 42000 处肉牛育肥场; 其中 200 处最大的肉牛育肥场, 集中了美国肉牛 总数的 50% 左右。
鉴于高度集中饲养, 厩肥处理十分困难, 造成了很大的空中和地下水的污染。此外, 高度集 中饲养, 用水量也十分集中, 造成一些地区采水过量, 水源日趋枯竭。美国肉牛育肥场集中的中 西部和西部各州, 主要依靠横跨 8 个州、世界上一个最大的 Og al lala 地下蓄水层供水, 现在其 中 3 个州的地下水已开采了一半, ¼如此长期不断采水, 蓄水层早晚有枯竭之虞。加州 42% 灌 溉水用于生产肉牛和其他家畜的饲料。由于现代化养牛场的规模大而且集中, 大量采水的结 果, 造成水位下降、地面下陷。½
美国采矿式的现代化农业, 产生的近期效果是: 劳动生产率高, 农产品产出丰富, 商品率极 高, 大农业企业家获得了巨额的利润。
但是, 建立在农业机械化和农业化学化这两大支柱上的美国农业现代化, 经过半个世纪左 右的实践, 逐渐暴露出它存在的问题和危机。由于美国现代化农业基本上成为工业生产的一个 变种, 因而发生在工业生产中的污染、损害生态环境的现象, 也都在美国现代化农业生产部门 中出现; 而且由于农业生产空间广袤, 因而造成了更大的危害。
4. 美国现代化农业大量使用化肥和化学农药, 造成环境污染。例如, 美国衣阿华州大泉盆 地( Big Spring Basin) 从 1958 年至 1983 年这 25 年中, 地下水中的硝酸盐浓度增加了 3 倍, 这 是大量施用化肥的结果。À 美国 31 个州存在着化肥污染地下水的问题。
除化肥外, 化学农药也污染地下水。根据美国环保部门调查, 1980 年末期, 至少有 46 种化 学杀虫剂, 造成了 26 个州的地下水污染。有的专家估计, 美国农村的饮用水, 63% 被农药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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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染。¹ 地面水如水库、湖泊、河流等, 也同样被农药污染, 对人类健康危害极大。加州 1 万个水 井, 被杀线虫剂 DBCD( 现已禁用) 污染, 专家认为这是食道癌、胃癌等发病率增加的原因。º
大量使用化学农药, 对于农业工人的健康也造成直接的危害。美国农业工人伤亡率仅次于 建筑业、采矿业, 被列为三大危险行业之一。»
¹ G ol Paddock : 《Soil and S urvival 》pp7. º 同上。 » G am es How ar d K uns t les : 《Home From N owh ere》pp253. ¼ 1989 Year book of A gricul t ure Far m M anagement pp218. ½ Bar bara Ward: 《Progres s f or a s mall Planet 》pp92. ¾ Joh n L . S eit y: 《G lobel Is sues》pp 70. ¿ 同上。 À G udit h D. S oule: 《Farming in N atu reps Image》pp31.
美国现代化农业生产模式和工业生产十分相似, 即投入一定数量的物质和技术, 产出一定 数量的农产品。投入的项目为汽油、化肥、农药、种子等等, 产出的项目则为小麦、玉米、大豆等 等。有的美国生态学家认为这种农业生产方式和采矿作业十分相似, 即从土地中榨取、剥夺而 且带来破坏; 以长期和未来的损害, 换取短期和眼前的利益。
此外, 美国现代化农业由于大量使用机械, 特别是复杂的机械, 以致耗资巨大, Á 有的大型 机械使用率十分低, 每年只用十几天, 很不经济。
美国现代化农业暴露出的种种问题, 早在 60 年代就引起了人们的警觉。1962 年美国生物 学家、女作家卡逊( Rachel Carson, 1907～1964) 在所著的《静寂的春天》( 《Silent Spring 》) 一书 中, 就大声疾呼, 应当高度重视化学药物对人类和生态环境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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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美国土壤物理学家 Daniel Hillel 认为: “美国现代化农业大量消耗化石燃料, 由于石油价 格不断上涨, 环保的意识不断加强, 美国目前的现代化农业生产方式, 实有必要改弦更张。”¹
美国农业部也不得不承认: “美国农业生产效率很高, 但是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是当初没有 充分意识到的。美国农业现代化给社会、环境和健康带来的问题, 应当予以足够的重视。”º
一、美 国现代化农业的特征、问题及对策
美国自二战后开始大规模实行农业现代化。其主要特征是改变了传统的生产方式, 即将 “自然”渗入农业生态系中为主的农业生产过程( 如轮作、使用绿肥和综合病虫害防治, 等等) , 改变为以商品性物质投入为主、排斥农业生态系的农业生产过程。
美国土壤物理学家 Daniel Hillel 认为, 美国现代化农业的两个主要特征是农业机械化和 农业化学化。因为依靠这两种手段, 才可能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 减轻劳动强度, 推行大规模 的单一作物连作, 以达到农产品高度商品化的目标。¹
6. 美国现代化农业由于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 造成农村人口、特别是青年大量流向城 市; 而他们在城市中又不易找到出路, 造成了种种社会问题。早在 1950 年, 美国农业部估计, 在 未来 10 年中, 将有 40% 的农村青年无活可干。¿ 美国农场平均面积不断扩大, À 但是愈扩大, 单 位面积吸收的劳力愈少, 许多农民和农业工人因而被迫离开土地。此外, 美国农业现代化使家 庭经营的小农场处于竞争的不利地位, 以致数量逐渐减少, 使历史悠久的家庭农场制度面临衰 退的危机。
中国农村经济
1998. 5
从美国农业现代化存在的问题 看世界农业的未来
廖少云
美国农业现代化水平高、历史久、规模大, 因此, 其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 对其他国家都有 参考价值。揭露美国现代化农业产生的种种问题, 有助于认识美国式农业现代化的本质和流 弊, 对探索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农业现代化的道路具有重要意义。
美国现代化农业带来的问题和流弊很多, 现简述如下: 1. 破坏土壤, 加速地力衰竭。土壤是有“生命”的物体, 如果使用得当, 土壤会愈来愈肥沃; 反之, 会愈来愈衰竭。美国现代化农业大面积的连年单作, 大量使用化肥、除草剂加上长期的机 械耕作, 造成了严重的土壤流失现象。美国每年流失的土壤, 高达 31 亿吨。º 美国衣阿华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