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少年

敏 的听觉 ，抓住你说 的每个 字！”
“ 那 么 ，你 们何 不 安静 下来 或 纠正 爱
当天我 到 台上 ，场 面果然不含 糊 ，前 说话 的同学呢？” 我问。
“ 咔 嚓 ！”
完这一切后 ，他又默默 回到被窝里 。 我 的第 一个想 法 ，是跑过去 向他说感 谢 ，但 我没那样 做 。因为 ，有一些 神奇 的 我 知道 ，是他 天性 中美好 的 、爱 的因
齿！
长
中同学，他们是 一面表 现反叛 ，一边 努力
地学 习啊 ！
我 变 得很 喜 欢他 ，至今 在校 园遇到 ，
的学生，叛逆期 过后 ，往 往能把那 种特有 的冲力 ，发挥到 学 问或 事业上 ，而在 未来
众 口烁金 ，虽然没 有任何 人能证 实 ，却 一 还 总是停 下来聊 聊。我 知道 这种有 叛逆性
向权威挑 战 ，是 多么英雄 的事 ！不论 对 与不对 ，这 种挑 战 的勇气就是值 得 叫好
的 ！不 是 吗？
有杰 出的成就 ！最 重要 的 ，是他 能 “ 知耻 近 乎勇 ” ，在 众 同学面 前幡 然 改过。 不是
头。不一会 儿 ，我 听到他 返 回房 子 ，把木 真的非凡 。 （ 摘 自《 齐鲁晚报》 ）
头倒进 火炉旁 的箱子 中 ，重新 生起火 。做
“ 那还 了得 ？不是要被骂 ‘ 爱红 ’ 、‘ 爱 现 ’ 了吗？会被 人 瞧不起 的 ！所 以每 个人 都 想安安静 静 听讲 ，却又 不得不装 作很 不
长 上路 ！” 尤其不 可原谅 的 ，是 当时有 些
因为即使 在他 爱捣蛋 唱反调 的时候 ，每次
平 时考 ，他都答 得很好 。如 同台北那批 高
同学，居 然会 制造 出 “ 某 几个老 师 ，联手
打 学 生！”“ 某老 师 同性恋 ！”“ 某 主任贪 污 ……”之 类 的谣 言。 而且话 一传 开 ，就 个 比 一个 斩钉 截 铁 ， 一个 比 一个 咬 牙切
我 看到 了高 中时代 的 自己。我 曾经为 了怨
学校 省 电， 白天不 开教 室后面 的灯 ，而故
但公然迟 到 、早 退，而且 经常跟我 莫名其
妙唱反调 。我知道他 是想 吸引女 同学的注 意 ，所 以没大理 他。直 到有一天 ，好 几个
意在 督学 来的 时候 ，发动好 几班 同学 点蜡 烛 ，用讽刺 的方 式表 达抗 议。那 时编校 刊 的 同学 ，由于学校拨 了一个楼梯 问供 我们
到我 的画室。
“ 你 知道 我们 听你 演讲 ，听得 多辛苦
吗？” 一个 学 生见 面就 说 ，“ 我们 得 一 面
不分 ，譬如举 行班 际的合 唱 比赛 ，明明表 彼 此交谈 ，一边 又集 中注意 力，发 挥最 灵
现 杰 出 的，他 们却 发 出嘘 声 ： 至 于那荒 腔
走板 的，他们 反而猛鼓 掌叫好 ……”
相信 ，他是再也不会 出现 了！
他居然又 出现 了。在大 家进教 室之前 ， 已经坐 在角 落。 从此完全 变 了个 人 ，下课 还帮我 收拾幻灯 片呢！ 学期结束 ， 他得 了Ａ！那是他应得 的，
纠正，笑 问 “ 好像有什 么奇怪 的味道 ”时，
得 意 地拍 组 长 肩膀 ： “ 还 是我 们年 轻 的组
甩 的样子 ！” 我没 有 责怪 他们 ， 因为从 他 们 身上 ，
而 且 那 表 现 更孤 高、 更 果 敢 、更 节
烈 ！它不是 随俗从 众 ，而是 为正义 与 良知 发言 ！ 其实 ， 岂止 十 六七岁 的大孩 子有那种 盲 目的英雄式行为 ，大学生也可能如此。
记得 我有一年教课 ，班上有 个男生不
女 生， 一起 忍不 住地 开 了 口 ： “ 你想不想
使 用 ，于是 画地 为王 ，在 门上贴 着 “ 成 功 听课？ 不想 听就 滚 出去！”这 捣 出，各 领 风 骚两 三 怔 ，接 着夹起 书本 ，冲 出 门去。每个 人都
年” 。房 间 里 除 了桌 椅 ，还摆 上毛 毯 ，有 时故意溜课 去 睡觉。 以引得其他 同学 啧啧 称 大胆 ，而 自以为 英雄。 甚至有人 故意躲 在 里面抽 烟 ，当训 育组长 进来 ，不好 意思
现 在 ，连室 内的寒冷也无 法抑制 我的 好 奇 心 了。我 起 床 ，走 到 窗前 ，在 那 里 ， 作 手套 的是 我 的儿 子安东 ，在 用我教 给他
在一 根根 的木头 中间 ，穿着 Ｔ恤 、戴 着工 魔力不应该被道破 。
的方 式娴熟 地劈柴 ，他 的 口中呼 出团团 的 子促 使他去做 的，而他 的不怕寒 冷又允许
白雾 ，手里 的斧头在 空 中划 过一道优 美 的 他 这么做 。我想 ，在成 长 的道 路上 ，他 已
弧线后 ，利 落地把 一根木头劈成两半 。
经 到达另一 个里程 碑 ： 无需被 要求 ，便 能
原来 ，这 个不愿意 穿厚衣服 和厚袜子 意识 到包括 父母在 内 的他人 的需要 ，并 主 的男孩 ，在 天 刚蒙 蒙亮 时 ，自愿地 在劈木 动担 承。
长
面校长讲 话 ，我 没听清楚 几个 字。 轮到我 演讲 ，虽然安静 了不少 ，却老 觉得好像 有
叛逆少年
刘 墉
蜜蜂在 下面。令人 不解 的是 ，尽管 不少学 生在下 面讲话 ，但 说到好 笑 的事 ，又会立
即有反 应，偶 尔问 问题 ，连 坐在最 后面 的 学生 ，都能提供正确 的答案。 这 件 事 ，令 我 十 分 不 解 ：难 道 那 些 十 六七岁 的大男孩 ，有 一心 两用 的本事？
一
面聊天 ，一面又 能听讲？
今 年春天 ，我应邀到 台北一所高 中演 讲 ，没去之前 ，里面的老 师就 吓唬我 ： “ 别 把 学生估计得 太高 了，今天 的高 中男 生可 不 比从前 ，他 们 自以为 了不得 ，什 么都 不
看在 眼里。尤 其可 怕的是 ，他们 居然 黑 白
我很快获得 了答 案。 好 几个 听讲 的学生写信 给我 ，并相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