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不利则为水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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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毒内蕴，津液输布不畅，聚而为痰浊；癌毒盘 踞，阻滞气机，血行不畅，停而为瘀；癌毒耗伤正气， 气虚不能推动血液运行，血行迟缓，也能致瘀；癌毒 痰瘀纠结，常常郁而化热，形成热毒内壅；癌毒盘踞，
2012 年 3 月
徐珩等：从“血不利则为水”探讨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
第 36 卷第 2 期
不断掠夺人体气血津液以自养，以致正气亏虚，从 而产生恶性循环。 正如喻昌在《医门法律·胀病论》 中所述：“凡有癥瘕、积块、痞块，即是胀病之根。 ”《医 原》认为：“此证多由怒郁伤肝所致，盖肝郁则热，热 则燥，燥则血不流通而结，血结则不独血滞于中，即 水饮亦无由吸摄，不能循其常道下输膀胱，故蛊胀多 水 。” 肝 气 郁 结 ， 气 机 失 调 ， 瘀 血 阻 络 ， “ 血 不 利 而 为 水”，亦可致本病。
“血不利”是多种瘀血状态的统称，包括血行缓 慢、离经之血及血液阻滞于脉道的状态。 “血不利则 为水”是指瘀血形成，阻滞气机，气化不利，津液运行 失常导致的体内水液潴留［2］。 生理上，津液和血均为 液态的精微物质，津血同源于饮食水谷，同根于脾 胃气化，故有“津血同源”之说。 同时津液又是血液 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定条件下两者相互联系、又相 互影响。 《血证论·崩带》言：“水为血之倡，气行则水 行，水行则血行。”《医学心典》亦提出：“血分者，谓虽 病于水，而实于血也。”正所谓“血停则水停，以上不 仅说明了血与水相互维系、水血同源的道理，也为我
第 36 卷 第 2 期 201220年12 3年月3 月
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
JOURNAL OF山S东H中AN医D药O大NG学U学N报IVERSITY OF TCM
Vol．36，No．2 第 36 M卷a第r.2021期2
从“血不利则为水”探讨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
徐 珩 1，李 平 2，张 梅 2，陈 娇 1，李 鹰 1，朱永中 1，夏克春 1
“血不利则为水”首见于仲景的《金匮要略》，其 云：“少阳脉卑，少阳脉细，男子则小便不利，妇人则 经水不通，经为血，血不利则为水，名曰血分”，“经水 前断，后病水，名曰血分，此病难治。 先病水，后经水 断，名曰水分，此病易治，何以故去水其经自下”。 此 论不仅指出妇女血瘀经闭发生水肿的病机，也为后 世关于水肿痰饮及多种疾病中瘀血化水的病机奠定 了理论基础。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 659X（2012）02- 0100- 03
恶Baidu Nhomakorabea腹水是指恶性肿瘤发展至腹腔时所引起的 腹膜腔积液异常潴留，是癌症晚期的严重并发症之 一，根据其临床表现及病理变化归属于中医学臌胀 范畴。 恶性腹水病情易于反复，难以控制，预后一般 较差，平均生存期只有 20 周左右［1］。 因此对恶性腹 水的认识应有别于一般腹水。 传统上认为腹水的基 本病理变化总属肝、脾、肾受损，气滞、血瘀、水停腹 中，肝脾肾虚为本，气滞、血瘀水蓄为标，但以此来认 知并治疗恶性腹水，往往收效甚微。 本文试从“血不 利则为水”探讨恶性腹水形成机制，以期为临床提供 辨证思路。 1 血不利则为水的基本含义
［收稿日期］ 2011- 07- 11 ［基金项目］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资助项目［编号：（2009） 30 号］
100
们认识恶性腹水的机制提供了启迪，并为以活血利 水法治疗恶性腹水提供了理论依据。
《灵 枢·痈 疽 》云 ： “ 津 液 和 调 ， 变 化 而 赤 是 为 血 。” 《 灵 枢·痈 疽 》 亦 云 ： “ 中 焦 出 气 如 雾 ， 上 注 溪 谷 ， 而 渗 孙脉，津液和调，变化而赤为血。 ”可见，津与血，不仅 同生互化，而且生理功能相似，均具有滋润和濡养的 作用，故又有“津血同功”之说。 唐容川说：“血得气 之变蒸，亦化而为水。”“水主润之”，“血主濡之”，充 养五脏六腑，滋润四肢百骸。 《景岳全书·血证》云： 血液“灌溉一身，无所不及……津液得以通利”。 在 病理上血与水相互影响，相互为病，血渗出脉外而成 水液，为病理之水；水湿凝聚阻碍血运，亦可致瘀。 故 《血证论》曰：“水病而不离乎血，血病而不离乎水”， “水病则累血”。 可见血、水二者之间存在着相互为 用、互相转化、交互为病的关系。 2 瘤毒及瘀水互结是恶性腹水的基本病机
对于本病的发生，形成机制不同于一般的腹水。 其基本病机多由于情志抑郁、饮食损伤、感受邪毒 及他病转归等多种病因长期作用于人体，致使机体 正气虚损，气血失和，邪毒结聚，日久瘀血肿毒结而 不散，积于腹中而积块，逐渐增大，壅滞气机，隧道不 通，可致水湿停留，发生肿胀或疫毒横行，蛊浊瘀塞， 瘤毒阻于腹部脉络而成。 脾胃功能不足，不能运化 水湿，致水湿停留体内；因肝主疏泄，司藏血，肝病则 疏泄不通，气滞血瘀，湿浊、湿热蕴结，痰凝毒瘀，郁 结肝胆，进而横逆乘脾，脾病则运化失健，痰湿内聚， 土壅木郁，以致肝脾俱病。 病延日久，累及于肾，肾 关开阖不利，水湿不化，则胀满愈甚。 瘤毒壅塞脉 络，阻碍血行，血瘀气滞则无法运化水湿，内停于横 隔 以 下 则 为 腹 水 ［3］。
元气化生异常，内生瘤毒是恶性腹水形成的重 要病因，瘤毒之性不同于一般的外感六淫邪气，也不 同于一般的内生邪气，而是一类特殊的毒邪，其性更 暴烈顽固，毒势枭张，正气难抗；有时又有伏邪的特 点，暗耗正气，病邪缠滞，易于传变，随气血或络脉旁 串他处。 癌毒猖獗乖戾，耗气伤血，一旦形成，难以 根治，容易复发，预后极差。 舍于他处，常见犯骨、犯 肝、犯脑，进一步产生一系列病理变化。 总之，恶性 腹水的机制不外有二点：一则为瘤毒，而瘤毒易于传 变、走络，传腹阻于络脉，而成腹水。 二则瘤毒影响 肝脾肾的运输功能，耗伤正气，如不能推动血液运 行，血行迟缓，如不能摄血摄水，则溢为腹水。 3 瘤毒及瘀水互结是恶性腹水的重要病理改变 3．1 西医学 西医学对恶性腹水的认识，也与“血不 利则为水”相吻合。 恶性腹水的形成主要是：①隔下 淋巴管被肿瘤细胞阻塞，增加淋巴液流体静脉压，使 淋巴回流受阻，从而导致水和蛋白吸收减少，储留于 腹腔形成腹水；②腹膜原发肿瘤或恶性肿瘤晚期浸 润、种植、转移至腹膜，引起腹膜充血、水肿、变性、坏 死，腹膜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腹水蛋白浓度升高， 腹膜表面新生血管形成，新生血管较正常血管通透 性高，而且散布于腹膜表面的肿瘤结节也可刺激液 体 分 泌 ， 致 使 腹 水 产 生 ［1］；③ 低 蛋 白 血 症 血 浆 胶 体 渗 透压降低，可以加重腹水产生，大量腹水引起循 环 血 量减少，刺激肾素 - 血管紧张素 - 醛固酮系统，导致 水钠储留。 ④恶性肿瘤引起广泛肝转移，门脉高压 引起内脏毛细血管床静水压增高，导致门脉高压，门 脉回流受阻，也可引起癌性腹水。 肝硬化肝癌时醛 固酮、抗利尿激素、雌激素等灭活减少也可促使腹 水形成，大多数癌性腹水患者都合并有门静脉压升 高，肝动 - 静脉瘘引起的门脉高压，临床表现以腹 水为主，且多发于巨块型、多血供的肝癌，并且在肿 瘤生长过程中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作用下， 造成肝 动 - 静脉之间新生瘤血管网的形成。 ⑤近年研究还 发 现 基 质 金 属 蛋 白 酶 （MMPs） 以 MMP- 9、MMP- 2 为 主，白细胞介素 - 2（IL- 2）、肿 瘤 坏 死 因 子 （TNF）和 干 扰素 - a（IFN- a）等以及诱导血管通透性因子（VEGF）， 通过释放 VEGF 导致腹水形成。 但是，这些并不能
（1．安徽中医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8； 2．安徽省立医院，安徽 合肥 230001）
［摘要］ 运用“血不利则为水”理论，从中西医角度对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进行阐述，认为瘤毒及瘀水互结是恶性
腹水的基本病机，活血利水法是恶性腹水的重要治则。
［关键词］ 血不利则为水；恶性腹水；形成机制
［中图分类号］ R256．51
2012 年 3 月
徐珩等：从“血不利则为水”探讨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
第 36 卷第 2 期
不断掠夺人体气血津液以自养，以致正气亏虚，从 而产生恶性循环。 正如喻昌在《医门法律·胀病论》 中所述：“凡有癥瘕、积块、痞块，即是胀病之根。 ”《医 原》认为：“此证多由怒郁伤肝所致，盖肝郁则热，热 则燥，燥则血不流通而结，血结则不独血滞于中，即 水饮亦无由吸摄，不能循其常道下输膀胱，故蛊胀多 水 。” 肝 气 郁 结 ， 气 机 失 调 ， 瘀 血 阻 络 ， “ 血 不 利 而 为 水”，亦可致本病。
“血不利”是多种瘀血状态的统称，包括血行缓 慢、离经之血及血液阻滞于脉道的状态。 “血不利则 为水”是指瘀血形成，阻滞气机，气化不利，津液运行 失常导致的体内水液潴留［2］。 生理上，津液和血均为 液态的精微物质，津血同源于饮食水谷，同根于脾 胃气化，故有“津血同源”之说。 同时津液又是血液 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定条件下两者相互联系、又相 互影响。 《血证论·崩带》言：“水为血之倡，气行则水 行，水行则血行。”《医学心典》亦提出：“血分者，谓虽 病于水，而实于血也。”正所谓“血停则水停，以上不 仅说明了血与水相互维系、水血同源的道理，也为我
第 36 卷 第 2 期 201220年12 3年月3 月
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
JOURNAL OF山S东H中AN医D药O大NG学U学N报IVERSITY OF TCM
Vol．36，No．2 第 36 M卷a第r.2021期2
从“血不利则为水”探讨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
徐 珩 1，李 平 2，张 梅 2，陈 娇 1，李 鹰 1，朱永中 1，夏克春 1
“血不利则为水”首见于仲景的《金匮要略》，其 云：“少阳脉卑，少阳脉细，男子则小便不利，妇人则 经水不通，经为血，血不利则为水，名曰血分”，“经水 前断，后病水，名曰血分，此病难治。 先病水，后经水 断，名曰水分，此病易治，何以故去水其经自下”。 此 论不仅指出妇女血瘀经闭发生水肿的病机，也为后 世关于水肿痰饮及多种疾病中瘀血化水的病机奠定 了理论基础。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 659X（2012）02- 0100- 03
恶Baidu Nhomakorabea腹水是指恶性肿瘤发展至腹腔时所引起的 腹膜腔积液异常潴留，是癌症晚期的严重并发症之 一，根据其临床表现及病理变化归属于中医学臌胀 范畴。 恶性腹水病情易于反复，难以控制，预后一般 较差，平均生存期只有 20 周左右［1］。 因此对恶性腹 水的认识应有别于一般腹水。 传统上认为腹水的基 本病理变化总属肝、脾、肾受损，气滞、血瘀、水停腹 中，肝脾肾虚为本，气滞、血瘀水蓄为标，但以此来认 知并治疗恶性腹水，往往收效甚微。 本文试从“血不 利则为水”探讨恶性腹水形成机制，以期为临床提供 辨证思路。 1 血不利则为水的基本含义
［收稿日期］ 2011- 07- 11 ［基金项目］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资助项目［编号：（2009） 30 号］
100
们认识恶性腹水的机制提供了启迪，并为以活血利 水法治疗恶性腹水提供了理论依据。
《灵 枢·痈 疽 》云 ： “ 津 液 和 调 ， 变 化 而 赤 是 为 血 。” 《 灵 枢·痈 疽 》 亦 云 ： “ 中 焦 出 气 如 雾 ， 上 注 溪 谷 ， 而 渗 孙脉，津液和调，变化而赤为血。 ”可见，津与血，不仅 同生互化，而且生理功能相似，均具有滋润和濡养的 作用，故又有“津血同功”之说。 唐容川说：“血得气 之变蒸，亦化而为水。”“水主润之”，“血主濡之”，充 养五脏六腑，滋润四肢百骸。 《景岳全书·血证》云： 血液“灌溉一身，无所不及……津液得以通利”。 在 病理上血与水相互影响，相互为病，血渗出脉外而成 水液，为病理之水；水湿凝聚阻碍血运，亦可致瘀。 故 《血证论》曰：“水病而不离乎血，血病而不离乎水”， “水病则累血”。 可见血、水二者之间存在着相互为 用、互相转化、交互为病的关系。 2 瘤毒及瘀水互结是恶性腹水的基本病机
对于本病的发生，形成机制不同于一般的腹水。 其基本病机多由于情志抑郁、饮食损伤、感受邪毒 及他病转归等多种病因长期作用于人体，致使机体 正气虚损，气血失和，邪毒结聚，日久瘀血肿毒结而 不散，积于腹中而积块，逐渐增大，壅滞气机，隧道不 通，可致水湿停留，发生肿胀或疫毒横行，蛊浊瘀塞， 瘤毒阻于腹部脉络而成。 脾胃功能不足，不能运化 水湿，致水湿停留体内；因肝主疏泄，司藏血，肝病则 疏泄不通，气滞血瘀，湿浊、湿热蕴结，痰凝毒瘀，郁 结肝胆，进而横逆乘脾，脾病则运化失健，痰湿内聚， 土壅木郁，以致肝脾俱病。 病延日久，累及于肾，肾 关开阖不利，水湿不化，则胀满愈甚。 瘤毒壅塞脉 络，阻碍血行，血瘀气滞则无法运化水湿，内停于横 隔 以 下 则 为 腹 水 ［3］。
元气化生异常，内生瘤毒是恶性腹水形成的重 要病因，瘤毒之性不同于一般的外感六淫邪气，也不 同于一般的内生邪气，而是一类特殊的毒邪，其性更 暴烈顽固，毒势枭张，正气难抗；有时又有伏邪的特 点，暗耗正气，病邪缠滞，易于传变，随气血或络脉旁 串他处。 癌毒猖獗乖戾，耗气伤血，一旦形成，难以 根治，容易复发，预后极差。 舍于他处，常见犯骨、犯 肝、犯脑，进一步产生一系列病理变化。 总之，恶性 腹水的机制不外有二点：一则为瘤毒，而瘤毒易于传 变、走络，传腹阻于络脉，而成腹水。 二则瘤毒影响 肝脾肾的运输功能，耗伤正气，如不能推动血液运 行，血行迟缓，如不能摄血摄水，则溢为腹水。 3 瘤毒及瘀水互结是恶性腹水的重要病理改变 3．1 西医学 西医学对恶性腹水的认识，也与“血不 利则为水”相吻合。 恶性腹水的形成主要是：①隔下 淋巴管被肿瘤细胞阻塞，增加淋巴液流体静脉压，使 淋巴回流受阻，从而导致水和蛋白吸收减少，储留于 腹腔形成腹水；②腹膜原发肿瘤或恶性肿瘤晚期浸 润、种植、转移至腹膜，引起腹膜充血、水肿、变性、坏 死，腹膜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腹水蛋白浓度升高， 腹膜表面新生血管形成，新生血管较正常血管通透 性高，而且散布于腹膜表面的肿瘤结节也可刺激液 体 分 泌 ， 致 使 腹 水 产 生 ［1］；③ 低 蛋 白 血 症 血 浆 胶 体 渗 透压降低，可以加重腹水产生，大量腹水引起循 环 血 量减少，刺激肾素 - 血管紧张素 - 醛固酮系统，导致 水钠储留。 ④恶性肿瘤引起广泛肝转移，门脉高压 引起内脏毛细血管床静水压增高，导致门脉高压，门 脉回流受阻，也可引起癌性腹水。 肝硬化肝癌时醛 固酮、抗利尿激素、雌激素等灭活减少也可促使腹 水形成，大多数癌性腹水患者都合并有门静脉压升 高，肝动 - 静脉瘘引起的门脉高压，临床表现以腹 水为主，且多发于巨块型、多血供的肝癌，并且在肿 瘤生长过程中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作用下， 造成肝 动 - 静脉之间新生瘤血管网的形成。 ⑤近年研究还 发 现 基 质 金 属 蛋 白 酶 （MMPs） 以 MMP- 9、MMP- 2 为 主，白细胞介素 - 2（IL- 2）、肿 瘤 坏 死 因 子 （TNF）和 干 扰素 - a（IFN- a）等以及诱导血管通透性因子（VEGF）， 通过释放 VEGF 导致腹水形成。 但是，这些并不能
（1．安徽中医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8； 2．安徽省立医院，安徽 合肥 230001）
［摘要］ 运用“血不利则为水”理论，从中西医角度对恶性腹水的形成机制进行阐述，认为瘤毒及瘀水互结是恶性
腹水的基本病机，活血利水法是恶性腹水的重要治则。
［关键词］ 血不利则为水；恶性腹水；形成机制
［中图分类号］ R25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