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人起源及在一世纪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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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耳曼人的起源及其在一世纪的情况
摘要:日耳曼人最早出现在皮提亚斯的著作中后世作家有零星记载,公元前180年已经出现在日耳曼尼亚地区,但其发源仍不清楚。

在1-3世纪有很大发展,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详细记载了其在这一历史时期的具体情况。

在经过3个世纪的发展后,在4世纪影响了整个西欧的历史进程。

关键字:日耳曼人《日耳曼尼亚志》塔西陀
日耳曼人其来源成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欧洲的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据此凯撒的《高卢战记》、皮提亚斯、波希多尼都有零星的记载。

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亚志》算是第一部全面介绍日耳曼人的史学著作,在本书中可以看到对于日耳曼人的详细介绍。

本文依据此书和其他一些材料对这个问题做简单的探讨。

日耳曼诸民族的族源尚无确说。

据塔西陀记载“说到日耳曼人本身,据我推测,他们应该是一种土著,从来不曾和外来的或亲善的异族混杂过;因为在古代,人们迁徙定居,都由海道往来,不取陆道;而日耳曼尼亚所滨临的大洋,无边无际,和我们相距,真所谓各在天一涯,当然就很少有船只从我们这一端航行到那儿去了。

何况,即使撇开这茫茫大海的风波之险不谈,又有谁愿意离开这亚细亚、阿非利加或者意大利而迁居到那景物荒凉、风光凄厉的日耳曼尼亚去呢?除非那是他的故乡。

1”但塔西陀记载的已经是公元1世纪的日耳曼尼亚的情况。

皮提亚斯在他公元前325年左右的旅行记中,给我们提供
1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卷二
了关于日耳曼人的最初的一些确实材料。

他从马赛前往琥珀海岸,记载了居住在那里的无疑是日耳曼民族的古顿人和条顿人2的情况。

另据恩格斯《论日耳曼人的历史》中记载“公元前180年左右,无疑是日耳曼人的巴斯泰尔人出现于多瑙河下游,几年以后,他们已在马其顿国王柏修斯和罗马人打仗的军队中当雇佣兵,即最初的雇佣步兵。

”而后希腊历史学家波希多尼,他在约前80年时也记载了日耳曼人。

但由于他所留下的记载都是些残篇也并未说明日耳曼人源自何方。

公元前51年恺撒在他的《高卢战记》中也使用了日耳曼人这个名称。

恺撒在东部高卢战役中,将来自于莱茵河东部的已凯尔特化的对手及其他混合人口统称为日耳曼人。

而在此前罗马人将欧洲西部的民族称为凯尔特人,而欧洲东部的民族被称为赛西亚人。

到此时为止,罗马人才认识到日耳曼人并非凯尔特人,而是一个独立的民族群。

塔西佗说高卢人称莱茵河以东的民族为“日耳曼人”。

后来这些民族自己也称自己为日耳曼人。

根据这个叙述这个词有可能是从凯尔特语过来的。

严格地说只有从塔西陀的时代开始我们才能将这些民族称为日耳曼人。

最新的理论通过对河流和地名的研究认为日耳曼人的产生地在今天德国中部山区的北部。

但大多数学者对这个理论持怀疑态度。

可能“日耳曼人”的称呼都未必确切,塔西陀在《日耳曼尼亚志》中也曾说过“最初仅由于这一族战胜了的人用这个名称来恫吓高卢人,后来,原是一支人的名称便逐渐流行起来,以至把“日耳曼人”这个名称加在全部落的身上了”。

但后世史学家却都沿用了这个名词
2恩格斯在《论日耳曼人的历史》中引弥伦霍夫的理论认为古顿人为条顿人的误写。

用来称呼居住在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和北海之间的广大地区的居民。

日耳曼人居住地域被称为“日耳曼尼亚”,关于此塔西陀有如下记载“未被划分的日耳曼尼亚3:在它与高卢人、瑞提亚(Raetia)人和潘诺尼亚人之间,有莱因河和多瑙河为界;在它与萨尔马泰人(Sarmatae)和达契人(Daci)之间,有些地方为群山所阻断,有些地方则因彼此猜惧而互相隔离;至于其他一方,则为一片大洋所围绕,那片大洋环抱着许多广阔的半岛和庞大的岛屿。

”但日耳曼尼亚的原始居民据恩格斯《论日耳曼人的历史》中记载“日耳曼人绝不是他们现在所占据的领土上的最初的居住者。

在他们之前,至少有三个民族在这里居住过。

4”在此书中恩格斯记载了最初出现在日耳曼尼亚的人被他称之为“爱斯基摩人”接下来的民族恩格斯并未给出明确的定义只是说可能是类似于巴斯克人和芬兰人在此地交会。

接着是属于雅利安人种的凯尔特人然后是日耳曼人。

至此根据现有材料我们可以大致得出以下结论:
一、日耳曼人属于雅利安种群他们来自何方尚不清楚,但在公元前3世纪后开始逐步定居在日耳曼尼亚,在公元一世纪前后逐渐向西欧广大地区迁移,这种迁移在4世纪尤为明显。

二、日耳曼人于公元前三世纪迁居于日耳曼尼亚,但原先这片土
3关于此名称《日耳曼尼亚志》原注释为:日耳曼人原住在多瑙河以北和莱因河以东的地区。

当公元前58
年凯撒远征高卢时,已经有几支日耳曼人渡过莱因河下游而侵入了高卢人的区域。

高卢人既被罗马征服,莱因河下游西岸的日耳曼人也臣服于罗马,其所占之狭长地带被划分成“上日耳曼尼亚”和“下日耳曼尼亚”两郡,都属于高卢省。

这两郡之地又称为“罗马的日耳曼尼亚”。

至于莱因河东岸未归属罗马的日耳曼尼亚则称为“大日耳曼尼亚”(Germania Magna)。

塔西佗这里特别指出“未被划分的日耳曼尼亚”,即指“大日耳曼尼亚”而言,所以表示与被划分成两郡的“罗马的日耳曼尼亚”有别。

4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478页
地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并且日耳曼人不是原住民。

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亚志》可能是最早一部全面纪载古代日耳曼人的文献,因为朱利乌斯·凯撒的“高卢战记”只是零星地谈到了一些日耳曼人的情况而已。

《日耳曼尼亚志》中对塔西陀所了解的日耳曼人作出了较为详细的介绍,我们大致可以看到公元1世纪时期日耳曼人的特点。

日耳曼人没有自己历史书面的记载,只是以口口相传的形式传诵。

在日耳曼人的历史中被分为三大支:印盖窝内斯人约相当于后来的撒克逊人和伦巴底人;厄尔密诺内斯人约相当于后来的阿勒曼人(Allemanni)和斯瓦比亚人(Swabians);伊斯泰窝内斯人约相当于后来的法兰克人。

(但这只是大约相当)还有一些小的分支如:马昔人(Marsi)5、甘卜累威夷人(Gambrivii)、斯维比人6和汪底利夷人(Vandilii)7。

关于日耳曼人的相貌塔西陀记载“他们都有着凶暴的蓝眼睛、金黄色的头发、高大的身躯;他们只有突然冲动的勇猛而不耐心于操劳和艰苦的工作,也决不习惯于忍受燥渴和炎热;由于气候和土壤的缘故,他们对于寒冷和饥饿倒能安之若素。


公元1世纪,有些日耳曼部落还处在军事民主制时代。

据塔西陀记载“日耳曼人中,小事由酋帅们商议;大事则由全部落议决。

人民
5实际上是有马昔人的。

马昔人与卜茹克特累人邻近,居住在德国西部利卑河(Lippe)下游,延及爱姆斯河(Ems)上游一带。

6斯维比人是日耳曼人中若干部落的总称,《日耳曼尼亚志》中自第38节至第45节所述各部落均属于斯维比人之内。

一般而言,斯维比人包括住在梅克棱堡(Mecklenburg)、勃兰登堡、萨克森和绍林吉亚等地的日耳曼人。

什瓦本(Schwaben)之地名即缘于斯维比人而来。

7汪底利夷人是最先从斯堪狄那维亚半岛迁到波罗的海南岸的一支日耳曼人。

后有一支成为汪达尔人。

虽有最后决议之权,而事务仍然先由酋帅们彼此商讨。

8”“在这种会议中,也提出控诉或宣判死刑。

刑罚的方式取决于罪行的性质。

9”可见立法及司法权也有类似“人民大会”的机构决定。

由此可知与同时期已经进入帝国时期的罗马相比较日耳曼人还处于相对落后的军事民主制时代。

在这一时期还出现了按地域关系组成的大家族公社,称“马尔克”。

公社成员有简陋的房子和独家院子,几家毗邻形成小村庄。

“日耳曼人中,没有一个部落是居住在城郭内的,就是个别的住宅也不容许彼此毗连。

10”从这种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看似原始的“马尔克”氏族公社与同时期的罗马帝国相比较也许显得很落后,但对以后的欧洲民主制度的产生和社会主义学说中土地分配方式的建立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另外在塔西陀的记载中“他们的国王是按照出身推举的,而选拔将军则以勇力为标准。

国王的权力并不是无限的,他不能一意孤行。

11”可以看到日耳曼人的部落已经开始向国家过度但带有明显的军事民主制痕迹。

与此相适应的是日耳曼诸部落的公民兵制,全部日耳曼人都是战士。

塔西陀在书中多次提到日耳曼人好勇斗狠,勇猛尚武。

加上他们身体高大这诸多因素造成了他们有着非凡的破坏力和战斗力。

在生产力发展方面,日耳曼人还比较落后。

日耳曼人可能还没有掌握铁器的使用或者使用程度还不高,“在他们那儿,铁也是很少的,这从他们兵器的形式上可以看出来。

他们没有剑和长枪,都使用一种
8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11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9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12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10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16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11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7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短矛,他们称这种短矛为“夫拉矛”(framea)12”。

“日耳曼人从不讲究衣着的装饰,对于他们的盾,也仅仅涂上自己所喜欢的颜色而已。

他们没有护胸甲,也很少见到戴着金属或兽皮制的头盔的人。

13”由此可见日耳曼人可能还处在青铜时代或者处在从青铜时期像铁器时代的过渡期,生产力相对落后。

从塔西陀对他们的村落的描写还可以看到生产力的低下。

“他们的村落和我们这种屋舍栉比的村落形式不一样;他们在每座房屋的周围都留着一片空地,要不是为了预防火灾,就是不善于建筑。

他们甚至不会使用石头和瓦:一切营造均用原木,不另加工,也没有装饰或娱目的地方。

有些房屋涂上一层亮油油的粘土,倒有点像壁画似的。

他们还喜欢在地下掘窖,窖上复以一层粪土,作为冬天藏物之用,因为地窖里可以杀寒。

14”在建筑形式和工艺上都可以看出日耳曼人的生产力还有限,还不能制造坚固美观的栋宇更不用说如罗马帝国建筑般宏大的建筑群。

对于这一点塔西陀在字里行间也有讽刺和嘲笑。

关于日耳曼人贫乏的日常生活塔西陀与给与了无情的嘲笑“当他们不打仗的时候,很多的时光是消磨在狩猎上面,而更多的时光是无所事事,整天地吃喝睡觉,最勇敢善战的武士们现在却什么事也不作,把一切生计家务都委给家中的妇女和老弱掌管。

15”他们只穿一件外衣,有时也穿兽皮。

妇女服饰与男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出一种亚麻布织成的粗糙的无袖衣服。

从这些记载都可以看出当时的日耳曼诸部落不但政治上正处于从军事民主制向国家的转变,其生产
12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六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13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六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14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十六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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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发展水平有比较有限。

日耳曼人的奴隶制度也有别于罗马帝国的奴隶制。

据塔西陀记载“至于一般的奴隶,不像我们的奴隶这样被分派以各种不同的家务,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所房屋和一个家庭。

像我们对待佃农一样,奴主只从奴隶那儿索取一定数量的谷物、牛和衣服;奴隶的属从关系仅此而已。

16”可以看到日耳曼的奴隶制度与罗马帝国家庭奴隶制有很大不同,虽然也有奴隶但这些奴隶的地位更接近于农奴,他们不用从事复杂的家内劳动受主人的直接役使,只需要在主人的土地上耕种给主人上交实物就可以。

与西欧封建制下的农奴处境更为相似。

这从另一方面也表现了当时的日耳曼社会生产力尚不发达,还需要农奴的耕种。

日耳曼人的社会生活比较贫乏,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与同期的罗马帝国之繁华更不可同日而语。

“当他们不打仗的时候,很多的时光是消磨在狩猎上面,而更多的时光是无所事事,整天地吃喝睡觉,最勇敢善战的武士们现在却什么事也不作,把一切生计家务都委给家中的妇女和老弱掌管。

17”“他们往往睡到天明以后才迟迟起身,睡醒以后,习惯用温水洗浴,因为在他们的生活中,寒冬是很长的。

洗浴以后,各人分别就自己的席次进餐。

然后拿着兵器去处理事务;但也经常去纵饮狂欢。

任何人日日夜夜地酗酒都不会受到斥责。

18”从塔西陀的记载可以看到日耳曼人的日常生活远没有罗马人的丰富,他们没有文学、绘画、戏曲,因此他们的文化也显得贫乏也正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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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十五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18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第二十二节,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在摧毁罗马的繁荣之后他们难以建立一个繁荣而富裕的国家,他们带来的只是毁灭与黑暗。

但在这黑暗里也孕育着以后欧洲文明的种子(例如他们的马尔克公社制)。

他们唯一值得称道的文化就是他们的宗教。

早期日耳曼人信仰应该属于北欧神话体系,他们信仰主神“奥丁”这和他们崇尚武力的民族性格有关。

塔西陀也多次记载了他们的尚武与好战。

最后在《日耳曼尼亚志中》最为塔西陀称道的是日耳曼人的婚姻制度。

“她们的婚姻制度倒是非常严密的,在他们的风俗习惯中没有比这个更值得赞扬的了。

他们大概是野蛮人中唯一以一个妻子为满足的一种人:虽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外,但那些例外者并非出于情欲的作用,而是由于出身高贵才招来许多求婚者。

19”在塔西陀的多次记载中可以看到日耳曼人的婚姻制度为一夫一妻制,这与当时罗马帝国盛行的淫靡之风迥然不同。

贵族间盛行婚外恋,社会充满了失贞与不忠,而日耳曼诸部落中则绝无淫靡之风。

这点特别为塔西陀称道。

可以看到正因日耳曼人较为落后但这种落后却表现出了特有的淳朴。

日耳曼人一个起源依旧成谜的民族,或者它是多个民族的聚合体。

但就是这个在塔西陀时代还略显原始的民族在经历了2-3世纪的发展,在4世纪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形态出现在西欧的历史舞台上并由此主导和影响了以后整个西欧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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