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言情小说家-倪亦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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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亦舒参考资料

一、亦舒简介

亦舒,原名倪亦舒。

香港的通俗文学中,亦舒与倪匡、金庸被并称为“香港文坛三大奇迹”。金庸创作流行武侠小说,倪匡创作流行科幻小说,亦舒创“流行”言情小说。

1946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镇海,五岁时来港定居;中学毕业后,曾在《明报》任职记者,及担任电影杂志采访和编辑等。

1960年开始创作。

1973年,亦舒赴英国修读酒店食物管理课程,三年后回港,任职富丽华酒店公关部,后进入政府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也曾当过电视台编剧。后为专业作家,并移居加拿大。

二、亦舒的作品及其影响

至今已结集出版小说和散文200余种,其中长篇小说100多部,可谓高产的畅销书作家。

在香港,她的作品主要由天地图书有限公司出版。在国内,1996年海天出版社出版了30部长篇小说;1999年戏剧出版社出版的亦舒作品集包括34部长篇,36部中篇,13个短篇。这两套作品集互不重复,收入了亦舒的大部分长篇小说和部分中短篇小说,兼顾了亦舒不同的创作时期和不同题材的小说,比较全面地反映了亦舒小说的风格特征,代表了亦舒创作的主要成就。

她的小说在香港、大陆和东南亚都广受欢迎,三十几年畅销不衰。

亦舒的小说属于通俗文学。她的小说对通俗文化、香港流行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它不单纯代表都市男女对爱情的幻想,而是负载了香港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家庭和爱情观念的变化、女性观念的转变等意义。通过研究亦舒小说,可以了解香港通俗文化生产的方法、文学与社会的关系等,进而了解香港社会文化发展的特征。

亦舒小说主要的读者群是女性。由于亦舒小说非常流行,女性读者在传阅和讨论时形成了一种类似集体阅读的经验,这些经验影响了女性读者的精神世界,为她们理解都市人生、婚姻爱情以及时尚提供了参照,从而与她们的人生息息相关。

三、亦舒作品特色

她的小说自成一格,开创了言情小说的新模式。其特色有:

1.亦舒的小说拥有地道的香港气息与浓郁的都市味道。

亦舒的作品有着鲜明的时代印记,而且主要是以香港和欧美的现代大都市作为背景。她的作品虽然也都是在描写爱情故事,但主人公的感情发展与身边的社会关系网络有着重大的联系,而前者往往屈从于后者。可以说,亦舒是在演绎爱情的表面下展示一个冷漠现实的都市社会,展示在这种都市环境中,人的个性、心理所受到的种种压抑与异化。

如《我的前半生》、《没有季节的都会》、《圆舞》、《心扉的信》等作品中对离婚问题及其对儿童妇女生活与精神的巨大影响(安儿与对方女儿的打斗)的描写;《朝花夕拾》中对未来社会中老人孤寂状态与人们之间冷漠关系的预言;《流金岁月》中对商业社会中激烈竞争及复杂人事纠葛的刻划;《喜宝》、《连环》中对贫富差异造成的命运、心理异化的深刻剖析……这些都显示着亦舒对社会弊端揭示的敏锐与尖锐。

2.重视女性的思想、智能、独立人格和自我价值。

“女性文学”有两个特点:一是以女性感受、女性视角为基点的对世界的介入,打破男性在这方面的垄断局面;二是挖掘出男性对女性的惯性理解和期待视野的经验,实现对男性世界的批判或叛离,以构造出具自身完整性的女性经验世界。

亦舒小说具备了以上两种要素。她的一百五十多部小说中,絶大部分作品采用女性视点的故事内在叙述角度,改变了传统叙述作品中讲故事的角色基本是男性的,听故事或读故事的角色是女性的情况,而是侧重表现过去被淹没、被歪曲的女性意识和女性经验。

女性话语从过去文本中的边缘地位一跃成为主流。它把强烈的性别意识──女性主义意识、女性主体意识(时代女性的独特经验、独立意识、平等的两性关系、女性群体感受、矛盾心理、独立女性的生存困境、底层女性的挣扎与奋斗,以及对父权的批判、反抗和遗弃等),作为新的精神而注入到作品中,以感性而生动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如《故园》中的夏铭心、《明天给你送花来》中的华芝子、《我们不是天使》中的邱晴、《不羁的风》里的唐清流等等,在苦难的磨砺中突显其智能和自律、刚强的特质。

亦舒小说真实地反映了都市女性在面对出现松动与裂痕的男权价值体系时心理、生理上的抗争与矛盾。在塑造了都市众生相的同时,亦舒小说鲜明的女性主义意识是它有别于其它言情小说的最主要原因。

3.爱情观浪漫而不脱离实际,敢于直面现实人生。

亦舒小说中的时代女性,不沉湎于虚幻的爱情,反而对理想爱情不抱幻想的心态。这是现代女性在经历了男性社会的压抑后所采取的普遍态度。她的小说属于“泛言情”式的。亦舒小说中常见类似的言论:“千万别奢望良辰美景可持续一生一世,这是根本没有可能发生的事,一定会得望。”“如今的社会,什幺是可靠的呢?别告诉我是感情。”亦舒对爱情的态度是矛盾的。一方面,她把爱情看作发自内心的,出于自然的纯洁美好的感情。她曾说:“中国人讲究‘恩爱情义’。爱情涉及恩义,其中责任大于一切。中国人不懂得爱情最美丽之处,是在乎任性,来去自若,不受礼俗常规所拘,拒绝其它因素的影响。”

另一方面,亦舒又将自爱情视为人生的游戏,往往一见钟情,如痴如醉,一旦爱情消逝,便行“美丽的离婚”、“无怨的分手”,旧欢如梦,新欢可觅,不迷恋过去,只追求现在。因此她笔下奇情畸恋多,爱情悲剧也多。亦舒常常采用死亡来隔断爱情,“爱情无法永恒,但死亡使其成为可能”,于是黄玫瑰深爱的溥家明患病死了(《玫瑰的故事》),周至美和邓永超刚刚互相爱慕,邓永超就因飞机失事而永别了(《曾经深爱过》),关大雄准备追随的香雪海患骨癌死了(《香雪海》)。即使不是死亡,有时也是牢狱之灾使有情人分离:左文思和王韵娜的感情刚刚稳定,左文思就因杀人而被捕入狱(《开到荼靡》),同样的情况出现在《烈火》中的烈火与夏荷生身上。

有时,亦舒又只描绘一个男女初相识的光明的开头,故事嘎然而止,为的是将以后可能的发展留待读者想象。读者往往会依据传统审美心理在空白处设定大团圆结局。这样的处理就避免了将爱情悲剧结局昭示出来。借助这些方式亦舒将其爱情怀疑论交给了读者。

4.孤独和寂寞是小说中突出的情绪主调。

亦舒小说常见孤女、单亲家庭的形式,形成“无父文本”,男性家长被排除、放逐于

文本之外,形成女性家长当家作主的模式。在《胭脂》、《银女》、《我们不是天使》、《假梦真泪》、《祖母》、《花解语》、《朝花夕拾》等作品中,单身母亲的形象一

再出现。男性家长的缺席,宣告了女性家长的主体性地位。单身母亲只是现实社会一

个较普遍的现象,但她在文本中的强化,无疑表明文本对父亲权威的遗弃。

亦舒小说表现了对男权与父权的反抗:《故园》中家庭女教师夏铭心面对卓世光的金钱侮辱,愤然离去;《烈火》中夏荷生对烈战胜强权的不断反抗;《假如苏西堕落》里苏

西对苏父遗嘱的嘲讽和背弃。甚至在短篇小说《安排》中林细全面对父权式女性家长

姑婆林华苓“安排”时,也表现出反感:“太过经营的安排变成控制”,而拒绝了姑婆

为其创造的“好姻缘”。这些反抗与排斥,形成或强化了小说主角(女性)孤独和寂寞的氛围和情绪。

亦舒小说创作的重点是都市白领女性,这些多是经济独立的中产阶级女性形象,也最

能体现亦舒小说的现代女性意识。她们都是女性经济独立论的倡导者,深知只有经济

自立,才能得到人格独立。但经济独立后的职业女性的生活并未因此而轻松,仍然处

身于工作角色(社会角色)和家庭角色(妻子角色、母亲角色等)的双重压力之下。

有的女性因对工作的投入无法全面实现家庭角色感到愧疚自责(如《绝对是个梦》里

女记者程真为挽救婚姻,被迫辞职移民却为时已晚);有的女性在事业与家庭不能两

全的情况下,不得不舍弃儿女情长。(如《我们不是天使》里邱晴只能作他人的“红

颜知己”);许多女性只好终身孤独和寂寞(如《迷迭香》中女导演余芒选择了电影

为其终身伴侣,《西岸阳光充沛》中的汤宜家、《印度墨》中的刘印子、《承欢记》

中的毛咏欣均是独身主义者,以至于亦舒的一部中篇小说题目干脆就叫《独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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