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呼唤》的象征主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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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荒野的呼唤》成功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书中象征手法的运用赋予了作品深邃的思想内涵。

小说中巴克、史匹兹、棍棒、红色和白色五种意象分别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

巴克象征适者生存的强者、受压迫者和反抗者;史匹兹象征独裁者;棍棒象征权力、不平等和冷酷;红色象征野蛮、凶残;白色象征恐怖、死亡和将冰原拟物化的白色野兽。

关键词:荒野的呼唤;象征主义;巴克;史匹兹
《荒野的呼唤》是美国著名小说家杰克·伦敦于1903年创作的一本动物小说。

这部作品不仅故事引人人胜,而且具有深邃的思想和高超的艺术,被视为作家最大的文学成就,美国文学的经典,先后被译成9O多种语言,有“伟大的世界小说”之称。

该书象征手法的运用尤为成功,小说里的主要人物巴克和史匹兹,以及棍棒、红色和白色意象的反复出现,赋予了作品独特而深远的象征意义。

正如评论家范怀克·布鲁克斯(Van WyckBrooks)所说:“在某种意义上,杰克·伦敦的故事被象征地讲述——是用以解释为什么《荒野的呼唤》也许是他最好的书的原因”u 。

象征历来是文学写作中的一种重要的表现手法。

美国评论家亚瑟·西蒙斯说,象征是“形式对思想,有形对无形的一切约定俗成的表现”· 。

T.S.艾略特则推崇“好的诗歌使感情客观化,通过对事物的描写——通过…客观对应物‟间接地表达感情” ,也就是说,象征是通过客观世界中的具体事物或形象来间接表达诗人或作家的思想与情感。

同时,象征与意象、隐喻极易混淆,关于三者之间的区别,韦勒克·沃伦在《意象,隐喻,象征,神话》一文中曾明确指出,“意象或隐喻反复并持续出现,就成为象征,继而成为整部作品象征体系的一部分” 。

那么象征意义是如何产生的呢?根据象征的不同来源,一般分为公用性象征和私人性象征。

前者往往是社会上约定俗成的,它植根于深厚的文化传统、文学典故,或来自常识性的联想,或远古的图腾崇拜,或宗教仪式,或神话故事,经过漫长的积淀和强化,在文学周围形成一种固定的文化背景。

如《荒野的呼唤》中“棍棒”这一意象的反复使用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后者却很少遵循文化传统,而主要来自作家个人的独创,它往往因创作个性和个人经历的不同,由作家创造出一些独特的象征性意象。

在《荒野的呼唤》的象征体系中,主人公巴克及其死敌史匹兹的象征就是独到的。

因此,象征意义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正如加缪所说,“最难理解的莫过于一部象征的作品。

一个象征总是超越它的使用者,并使他实际说出的东西要比他有意表达的东西更多。

” 也正是因为象征所具有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赋予了作品内涵的丰富性和多重性,给读者带来更大的联想自由、更多的品味余地和审美乐趣。

尽管如此,对象征意义的诠释并不意味着批评的任意性,而应该“根据作品的主题和内容,以作品的世界和作品关注的问题为出发点,再结合意象的内涵,给作品的意义投以新的亮光。

” 结合象征的特点,笔者尝试分析一下《荒野的呼唤》这部深受读者欢迎以及文学评论家关注的作品的一些重要意象的象征意义。

一、巴克——适者生存的强者、受压迫者和反抗者的象征
从充满幸福和快乐的圣克拉拉山谷——米勒法官的府邸被带走,巴克历经磨难,几经辗转,最后被拐卖到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由一条过惯了养尊处优温暖南方生活的宠物狗变成了一条能在北方严寒中生存的雪撬狗。

巴克有着强健的体魄,“他从他的圣贝纳种的父亲继承了身材和体重”,是一条“体重140磅”的大型狗;能拖动冰冻在地上并载有一千磅面粉的雪撬,还能拖着走完一百码。

巴克有超群的智慧,虽没有任何适应寒冷北方的生活经验和工作体验,却能迅速适应险恶的生存环境,甚至比土生土长的赫斯基狗表现得更为出色。

它当上了雪撬狗队的领头狗,跃进荒原后又成了狼群之首。

在整个故事中,巴克扮演了不同角色,但不论是米勒法官庄园的王,抑或雪撬狗队的领头狗,还是狼群的首领,它始终是生活的强者。

同时巴克又是受压迫和被迫害者。

自被拐卖之后,巴克被带往北国边陲恶劣的环境,饱尝严寒、饥饿和虐待,倍受缰绳与雪道的艰辛,并且长期失去了自由,沦为自然和人类双重压制
下的奴隶。

然而,巴克却是不屈不挠,即使被精明的“穿红卫生衫的人”打败,却“没有被人驯服”,始终以反抗者的形象抗争着,从与“穿红卫生衫的人”、领头狗史匹兹到哈尔的斗争中都充分表现了巴克不畏强暴的鲜明个性与反叛精神。

二、史匹兹——独裁者的象征
史匹兹,是一条“假客气,其实很奸诈,对人当面微笑,同时却打着鬼主意”的狗。

在雪撬狗队里,史匹兹是整个狗队的领头狗,是“领导”,充当“领导狗和作为狗队公认的主宰”。

实际上史匹兹却是狗队的暴君。

对于狗队成员,他“决不放弃任何呲牙咧嘴的机会”,常常“惩罚那一只只在缰绳里捣乱和偷懒,或者在早晨套挽具有时候躲开的狗”。

史匹兹还恃强凌弱,如当两条赫斯基狗“毕利”和“乔”被带回狗队时,史匹兹马上“轮流地咬他们俩”以示权威。

虽然毕利是“过分的好脾气”,面对史匹兹“他求和地摇摇尾巴”,然而史匹兹却置之不理,史匹兹仍然用他的“利齿划破他(毕利)的腰部”。

乔,则“刚刚相反”,他“又冷酷又有心眼,永远咆哮着,露出恶意的眼光”,面对史匹兹毫不畏惧,令史匹兹“不得不放弃他”。

可是,为“掩饰自己的狼狈相”,史匹兹又“转过来欺负那个并不伤害人的哭哭啼啼的毕利,把他赶到营地的边缘”[引。

巴克因被视为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无端地遭到史匹兹的无理欺压:在他们第一次吃饭时,史匹兹就偷了巴克的食物;后来巴克学拉雪撬,“只要一犯过失”,史匹兹即使“因为不能常常咬到巴克”,“就随时对他咆哮着严加责备,或者狡猾地把他的体重加在挽带上牵着巴克走上他该走的路”;它还霸道地侵占巴克“又挡风雪又暖和”的窝;当巴克被发疯的道莉追咬时,它却趁虚而入冲向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神情迷惘的巴克,两次咬住巴克无力反抗的身体,撕开皮肉直到骨头;甚至多次无中生有地挑衅巴克,经常想发起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史匹兹的独裁激起了狗队的不满,从正面,每当走近史匹兹,巴克“咆哮着,竖起毛发”,还“总在史匹兹面前耀武扬威地走来走去”;暗地里又煽动其他狗进行集体反抗,推翻史匹兹的专制统治。

每当法兰夏“用鞭子给史匹兹撑腰”,“巴克却给队里其余的狗撑腰”,对巴克来说,“偷偷地促使同伴们战斗一场,把缰绳搅乱”成了他“更大的一种乐趣”L5J。

在同史匹兹最终面对面的交锋中,巴克赢得了胜利,取代史匹兹当上了领头狗。

与史匹兹截然相反的是巴克没有像史匹兹那样继续站在行进狗队的最后,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意味着巴克作为领头狗将承担更为艰苦的工作,也表明它将比史匹兹领导得更公正。

三、棍棒——权力、不平等和冷酷的象征
棍棒是这部作品极具象征意义的意象,作家在小说的第一章及第五章都作了精到的描述。

在第一章,作家从巴克的角度对这一意象作了经典的总结,在充满危险的北国荒原,那里是“棍子和虎牙法则”统治的世界,“一个拿着棍子的人”是“立法者”,或者是“应当服从的主人”L5j。

谁拥有棍子,谁就拥有统治权,因此棍子是权力的象征。

同时棍棒又象征不平等和冷酷。

巴克被拐卖之后,几度让狗贩子们倒卖易主,尝尽了棍棒的无情,尤其是以驯狗为职业的“穿红卫衫的人”所给予的教训。

棍棒是“穿红卫生衫的人”用于驯服狗的唯一工具,巴克在经过一阵与棍棒的较量之后,他被手持木棒的“穿红卫生衫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巴克“软弱地蹒跚地走着,血从鼻子、嘴巴和耳朵里滚滚地流出来,他的漂亮毛衣上喷溅上和污染上斑斑带血的唾沫”,却仍然被棍棒“对着他的鼻子上狠狠地打了一下”,以至只能“缩成一团跌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书中另一个乐于挥动棍子的人物是哈尔,作家对哈尔挥舞棍棒的细致刻画绝非偶然。

因为“哈尔有一套在别人身上实行的理论,就是一个人必须心狠手辣”,所以他对于狗的境遇是冷酷无情的。

与之相反,书中像法兰夏和派劳特这样的人,在叫巴克服从时,常常是扔掉了手里的棍棒;而“理想的主人”约翰·宋顿,手里则从不拿棍棒,并且对用棍棒毒打狗的行为表示极大的愤慨,是他从哈尔的棍棒下救了巴克的命。

棍棒这一意象的使用还能在杰克·伦敦其他许多短篇小说中找到,像
在《白牙》中的“美人”史密斯和《巴塔尔》中的列克列尔都曾企图用棍棒来制服动物的桀骜不驯,结果均以失败而告终[6]。

作家显然是用棍棒这一意象在表明自己反对人与动物之间以强权为基础的关系的立场与观点。

四、红色——野蛮、凶残的象征
英语中的红色有多种多样的象征意义,它除表示吉祥外,还跟淫荡联系在一起,如red—lightdistrict(红灯区)是妓女集居的地方,scarlet woman则是指淫妇L7 。

在这部小说中,红色却是野蛮、凶残的象征。

当巴克被带到“一个健壮的”、“穿着一件领口松松的红卫生衫”的人那里时,卫生衫的红色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并令人回想起巴克血红的眼睛,在此之前巴克曾被描绘成“红眼睛的恶鬼”,他的眼睛“变得血红”。

随后,红色这一意象就伴随着血色在作品中反复出现:在懂得“棍子的规律”的过程中,巴克被毒打得满身是血,“血从鼻子、嘴巴和耳朵里滚滚地流出来,他的漂亮毛衣上喷溅上和污染上斑斑带血的唾沫”;遭受哈尔的虐待,“他的漂亮毛衣上的全部弹性和光泽都消失了”,“他的毛垂着,又软又邋遢,凝结着一块块干血”;狗之间不胜枚举的撕杀与搏斗,让读者常常看到的是巴克身上“几十处伤口滴着血”,“牙齿切断喉头静脉”喷溅的血,以及与史匹兹生死决斗中的“汩汩地流着血”;甚至连巴克的变化也离不开红色,他变成了残忍的杀手,“要用自己的牙齿去屠杀,并且要把嘴巴浸在温暖的血里,一直浸到眼睛那么深”。

作家很好地运用了红色这一表示野蛮、凶残的色彩,表现了北国荒原环境的险恶,突出了人物的形象与个性。

五、白色——恐怖、死亡和将冰原拟物化的白色野兽的象征
白色是一种奇特的颜色,就本质来说,白色与其说是一种颜色,不如说是没有颜色,同时它又是各种颜色的凝结物。

白色既能表示纯洁、真诚,又能表示不吉利、恐怖、邪恶等。

作家在《荒野的呼唤》中多处使用白色,譬如主人公巴克与死敌史匹兹为雪撬狗队的领头狗地位之争,为狼群首领的鏖战,给白色赋予了象征意义,意在引导读者去了解作品的深层含义。

毫无疑问,杰克·伦敦十分了解美国作家麦尔维尔在《白鲸》一书中关于白色象征意义的探讨。

在“白鲸的白色”里,麦尔维尔用了整整一章的篇幅将白色与几十种意义联系起来,其中有好几种就与雪有关。

在《荒野的呼唤》中,白色的意象主要取自雪,作家将它赋予了全新的象征意义,一望无际、白雪覆盖的荒原不但象征冰原的威胁——寂寞、寒冷、恐怖、死亡,而且象征主人公巴克必须猎取、战胜和取代的拟物化的白色野兽。

巴克的死敌史匹兹是“从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来的雪白的大狗”,史匹兹皮毛的白色绝非偶然。

原因有二:一是白色象征邪恶,史匹兹作为“领头狗”,常常恃强凌弱,专横霸道;二是麦尔维尔在《白鲸》中写道,在北美印第安人中最强大的部落易洛魁部落看来,“供献白狗的仲冬祭祀,是他们的神学中最为神圣的佳节,因为把那只一无斑疵的忠实动物,看成是派到伟大的神那里的最纯洁的使者,一年一度在报告他们忠于神的消息。

,,EIo3而史匹兹与巴克为领头狗的地位之争,俨然被描写为宗教仪式的献祭。

巴克与史匹兹的生死决斗,一切都被阴森恐怖的白色氛围所笼罩。

而在这场战斗之前,它就被对雪兔的追捕所预示着,巴克和史匹兹都在为捕杀的光荣而展开着竞赛。

苍白的月光下,白色的兔子“象灰白色的冰雪幽灵”在雪地上一闪而过,但是伴随“那只覆盖着冰雪的幽灵一般的兔子还在他面前飞驰”,巴克看到了“另外一只大一些的幽灵从突出的河岸上跳下来挡住兔子的去路”,那是史匹兹。

当史匹兹“白色的牙齿在半空中咬啐他(兔子)的脊背的时候”,狗群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愉快的合唱”。

于是巴克“仿佛全部记起来了——那一片白皑皑的森林、大地、月光和战斗的激动。

在这一片洁白和寂静之上。

笼罩着一种阴森可怕的静穆气氛”。

几个回合的战斗之后,史匹兹被击败,史匹兹看到“那一圈睁着发光的眼睛,耷拉着舌头,银色气息袅袅上升的沉默的圈子向他收拢来,就同过去他看见同样的圈子向被击败的敌手收拢来的情形一样”。

最后,“史匹兹
从视野里消失,那阴暗的圈子在月光照耀的白皑da H己,h的雪地上变成了一个黑点。

”作家另一次对白色进行细致入微地描写是在小说最后一章。

随着夜幕降临,“一轮满月从树梢上高高升人空中,照耀着大地,直到大地横陈于阴森森的白昼中”,狼群“象一股银灰色的洪流”蜂拥而人“月光如水的扎营空地”。

这死一般的、恶魔般的白色氛围,让读者勾起了对巴克战胜史匹兹景色的回忆。

狼群的轮番挑战与进攻,结果让巴克打得一只接一只地败阵而归,溃退的狼群“雪白的虎牙在月光下发出惨白的光芒”。

战斗以一只“瘦削的伤疤累累的”老狼承认狼群战败的长啸而结束。

同时,白雪覆盖的荒原又象征着巴克一直在努力征服的白色野兽。

自从巴克抵达冰天雪地的北国,首先就不得不面临白色荒原的威胁,巴克战胜了它而得以生存。

不仅如此,小说尾声,巴克甚至取而代之成为北极荒原真正的统治者,因为“过了没有几年,当地的叶海特人就注意到森林里狼群的品种发生了变化,有些狼的头上和嘴角出现了棕色的斑点,胸部中央往下有一条白道”,而被称作“狗妖”的巴克“跑在狼群的最前面”。

到了漫长的冬夜,“通过苍白的朦胧的北极光,可以看见他在狼群前面奔驰着。

象巨人一样高人一头地跳跃着,他的喉咙高歌一曲,唱着一支原始的年轻世界的歌曲,那就是狼群之歌”。

巴克成了一名胜利者,他战胜了冰原,自由地驰骋,狼群之歌不再是呜咽和悲叹,而是生活的赞歌和胜利的凯歌。

综上所述,杰克·伦敦在小说中象征手法的运用,不仅为作品增添了一层亦真亦幻,扑朔迷离的色彩,而且深化了主题,给作品赋予了深邃而新颖的内涵。

恰如《现代世界文学指南》所评价的,“在《荒野的呼唤》中,他(杰克·伦敦)找到他最满意的客观对应物。

⋯⋯杰克·伦敦不但易读,而且还值得一读。


摘要:《荒野的呼唤》成功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书中象征手法的运用赋予了作品深邃的思想内涵。

小说中巴克、史匹兹、棍棒、红色和白色五种意象分别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

巴克象征适者生存的强者、受压迫者和反抗者;史匹兹象征独裁者;棍棒象征权力、不平等和冷酷;红色象征野蛮、凶残;白色象征恐怖、死亡和将冰原拟物化的白色野兽。

关键词:荒野的呼唤;象征主义;巴克;史匹兹
《荒野的呼唤》是美国著名小说家杰克·伦敦于1903年创作的一本动物小说。

这部作品不仅故事引人人胜,而且具有深邃的思想和高超的艺术,被视为作家最大的文学成就,美国文学的经典,先后被译成9O多种语言,有“伟大的世界小说”之称。

该书象征手法的运用尤为成功,小说里的主要人物巴克和史匹兹,以及棍棒、红色和白色意象的反复出现,赋予了作品独特而深远的象征意义。

正如评论家范怀克·布鲁克斯(Van WyckBrooks)所说:“在某种意义上,杰克·伦敦的故事被象征地讲述——是用以解释为什么《荒野的呼唤》也许是他最好的书的原因”u 。

象征历来是文学写作中的一种重要的表现手法。

美国评论家亚瑟·西蒙斯说,象征是“形式对思想,有形对无形的一切约定俗成的表现”· 。

T.S.艾略特则推崇“好的诗歌使感情客观化,通过对事物的描写——通过…客观对应物‟间接地表达感情” ,也就是说,象征是通过客观世界中的具体事物或形象来间接表达诗人或作家的思想与情感。

同时,象征与意象、隐喻极易混淆,关于三者之间的区别,韦勒克·沃伦在《意象,隐喻,象征,神话》一文中曾明确指出,“意象或隐喻反复并持续出现,就成为象征,继而成为整部作品象征体系的一部分” 。

那么象征意义是如何产生的呢?根据象征的不同来源,一般分为公用性象征和私人性象征。

前者往往是社会上约定俗成的,它植根于深厚的文化传统、文学典故,或来自常识性的联想,或远古的图腾崇拜,或宗教仪式,或神话故事,经过漫长的积淀和强化,在文学周围形成一
种固定的文化背景。

如《荒野的呼唤》中“棍棒”这一意象的反复使用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后者却很少遵循文化传统,而主要来自作家个人的独创,它往往因创作个性和个人经历的不同,由作家创造出一些独特的象征性意象。

在《荒野的呼唤》的象征体系中,主人公巴克及其死敌史匹兹的象征就是独到的。

因此,象征意义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正如加缪所说,“最难理解的莫过于一部象征的作品。

一个象征总是超越它的使用者,并使他实际说出的东西要比他有意表达的东西更多。

” 也正是因为象征所具有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赋予了作品内涵的丰富性和多重性,给读者带来更大的联想自由、更多的品味余地和审美乐趣。

尽管如此,对象征意义的诠释并不意味着批评的任意性,而应该“根据作品的主题和内容,以作品的世界和作品关注的问题为出发点,再结合意象的内涵,给作品的意义投以新的亮光。

” 结合象征的特点,笔者尝试分析一下《荒野的呼唤》这部深受读者欢迎以及文学评论家关注的作品的一些重要意象的象征意义。

一、巴克——适者生存的强者、受压迫者和反抗者的象征
从充满幸福和快乐的圣克拉拉山谷——米勒法官的府邸被带走,巴克历经磨难,几经辗转,最后被拐卖到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由一条过惯了养尊处优温暖南方生活的宠物狗变成了一条能在北方严寒中生存的雪撬狗。

巴克有着强健的体魄,“他从他的圣贝纳种的父亲继承了身材和体重”,是一条“体重140磅”的大型狗;能拖动冰冻在地上并载有一千磅面粉的雪撬,还能拖着走完一百码。

巴克有超群的智慧,虽没有任何适应寒冷北方的生活经验和工作体验,却能迅速适应险恶的生存环境,甚至比土生土长的赫斯基狗表现得更为出色。

它当上了雪撬狗队的领头狗,跃进荒原后又成了狼群之首。

在整个故事中,巴克扮演了不同角色,但不论是米勒法官庄园的王,抑或雪撬狗队的领头狗,还是狼群的首领,它始终是生活的强者。

同时巴克又是受压迫和被迫害者。

自被拐卖之后,巴克被带往北国边陲恶劣的环境,饱尝严寒、饥饿和虐待,倍受缰绳与雪道的艰辛,并且长期失去了自由,沦为自然和人类双重压制下的奴隶。

然而,巴克却是不屈不挠,即使被精明的“穿红卫生衫的人”打败,却“没有被人驯服”,始终以反抗者的形象抗争着,从与“穿红卫生衫的人”、领头狗史匹兹到哈尔的斗争中都充分表现了巴克不畏强暴的鲜明个性与反叛精神。

二、史匹兹——独裁者的象征
史匹兹,是一条“假客气,其实很奸诈,对人当面微笑,同时却打着鬼主意”的狗。

在雪撬狗队里,史匹兹是整个狗队的领头狗,是“领导”,充当“领导狗和作为狗队公认的主宰”。

实际上史匹兹却是狗队的暴君。

对于狗队成员,他“决不放弃任何呲牙咧嘴的机会”,常常“惩罚那一只只在缰绳里捣乱和偷懒,或者在早晨套挽具有时候躲开的狗”。

史匹兹还恃强凌弱,如当两条赫斯基狗“毕利”和“乔”被带回狗队时,史匹兹马上“轮流地咬他们俩”以示权威。

虽然毕利是“过分的好脾气”,面对史匹兹“他求和地摇摇尾巴”,然而史匹兹却置之不理,史匹兹仍然用他的“利齿划破他(毕利)的腰部”。

乔,则“刚刚相反”,他“又冷酷又有心眼,永远咆哮着,露出恶意的眼光”,面对史匹兹毫不畏惧,令史匹兹“不得不放弃他”。

可是,为“掩饰自己的狼狈相”,史匹兹又“转过来欺负那个并不伤害人的哭哭啼啼的毕利,把他赶到营地的边缘”[引。

巴克因被视为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无端地遭到史匹兹的无理欺压:在他们第一次吃饭时,史匹兹就偷了巴克的食物;后来巴克学拉雪撬,“只要一犯过失”,史匹兹即使“因为不能常常咬到巴克”,“就随时对他咆哮着严加责备,或者狡猾地把他的体重加在挽带上牵着巴克走上他该走的路”;它还霸道地侵占巴克“又挡风雪又暖和”的窝;当巴克被发疯的道莉追咬时,它却趁虚而入冲向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神情迷惘的巴克,两次咬住巴克无力反抗的身体,撕开皮肉直到骨头;甚至多次无中生有地挑衅巴克,经常想发起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史匹兹的独裁激起了狗队的不满,从正面,每当走近史匹兹,巴克“咆哮着,竖起毛发”,还“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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