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艰苦岁月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忆往昔艰苦岁月
时间:2011-12-26 14:30:53来源:布尔台煤矿作者:耿春平点击:1095次现在每天清晨,我和其他工友们一起换上工装,坐着防爆车,进入平坦宽阔、灯火通明的井巷;走进工作面,使用现代化采煤设备,滚滚煤流奔涌而出;升井后,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走进家门或食堂,有可口的饭菜,饭后漫步在小区的休闲广场。现实中的这一幕幕场景勾起了我对二十年前那段艰苦岁月的回忆。
1989年深秋,正是神东矿区开发建设如火如荼的时候,当时的神府公司招了一批农民协议工,家在陕西蓝田的我成了其中的一名幸运儿。那时的我,带着一身的稚气,怀揣着自己的梦想,背负着父母的期望,和几十个同乡一起背着行李,来到西安南郊的一所学校开始为期半年多的培训,之后又去了当时全国几个装备最现代的矿井实习了几个月。到第二年十月,完成了培训实习生活,就到矿区正式工作了。那时,所有人员在西安集中乘坐长途客车去矿区,到达大柳塔已是第二天晚上十点多钟。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一路打问着大柳塔煤矿的所在地,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煤矿。几经周折,才从一个当地人那打听到了地址。走过一条坑坑洼洼积着污水的土路,一路打听,往矿上走去。到矿上办理了报到手续,领取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劳保,走过一片光秃秃的河滩地(现在的维修中心和物供中心所在地),穿越铁路,来到小区公寓。安顿下来后,我才有机会仔细环顾当时的小区:整个小区除了公司办公楼、文体中心、五佰座食堂、两栋单身公寓和几栋在建的家属楼外,就是施工队低矮的活动板房,出了公寓楼连路都没有,一抬脚就是松散的沙土。
到了正式上班的那一天,我被通知到机电队报到,队里安排我在井口开皮带机。我当时还挺高兴,以为在井口就不用下井了,殊不知参加工作后最难熬的那一段经历就此开始了。开完班前会换好工作服跟着领导到井口一看,工作的地方就在一个遮阳篷下面。从井口伸出的皮带机搭接在地面上一部一百多米长的高架皮带机上,挨着井口的岩根下依次放着一溜开关。我的工作就是负责确保两部皮带机的正常运转,附带清理机头架下的浮煤。领导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矿里产不产,全看你这两部皮带转不转了,要是出了故障,井下动不了,矿长第一时间就会盯到这个地方,关系重大,希望你能尽职尽责。”一听领导那么说,我才觉得那个地方确实很重要,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本职工作做好。当听到井下传出联系开机的信号,看到师傅按下启动摁钮,机器轰响着转动起
来时,黑色的煤块夹杂着灰色的矸石奔涌而出,当时心里很有一种庄严的使命感。上班时,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运转的皮带上,生怕出一点差错。到了下班时间,交班后,才可放心离去。那时矿浴室还在建,洗澡要去后勤服务部的澡池子里去洗。师傅带着我来到一座低矮的红砖平房,里面砌着一个大池子,注满了一池子黑水,水面漂浮着污垢,室内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当时我皱着眉头连说不洗了,好在一个班下来,身上也不是太脏,回宿舍把脸洗净就算完事。从那天起,整整一个冬天,我再没光顾过那个浴室。每天下班,我都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带着一脸的煤黑回宿舍,到锅炉房打盆热水把脸洗净就凑合过去了。从那以后,为了尽量不让灰尘弄脏身体,我会在宿舍换上工作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还围上毛巾,然后去开班前会。那时,辅助段的人为了不在矿里洗澡,都是穿着工装上下班。
刚来矿区上班时,正是一年中狂风肆虐的时候。矿区的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会有夹裹着沙尘的狂风直刮得天昏地暗,让人无处躲藏。我是在井口上班,一起风,自然是最大的“受害者”。运转中的皮带机又不允许你躲藏,只好在起风时赶紧钻进距井口深几米的巷道里,这样既能观察皮带运行,又能躲避风沙袭扰。有时候下班了,正赶上刮风,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好返回去躲在区队会议室,等风停后才摸黑回宿舍。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下来,更艰苦的时候也到了。尽管井口搭起了暖棚,通上了暖气,但里面仍是寒气袭人,特别是清理浮煤的时候,冷风吹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嗖嗖地直往脖子里窜。井口外高架上的皮带根本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传动部位缠绕的胶带就会被煤泥冻住,转不起来。运转中的胶带被冻得硬梆梆的,煤泥在带面冻成了厚厚的冰棱,转起来发出刺耳的响声。为了防止胶带冻住,我们需及时清理传动部位的浮煤和煤泥。
我们几个人轮流上高架,用铁锹把它们清理下去,遇到有冻住的冰块,还要用撬杠撬下来。在高架上干活,白天还好说,逢到上夜班,就会冻得实在受不了,往往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就会冻得人手脚发麻,脸通红。一个班下来,我们要在高架上往返十来个来回。那年冬天,我的手和耳朵都冻伤了,有的人在干活时还被弹起的撬杠碰伤过。有时冻得实在不想干了,但站在高架上看到井口进进出出的工友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身的灰尘从井巷走出来;下井的人扛着工具、材料,精神振奋地走进井口时,所有的杂念都打消了。心里不断地为自己鼓气:正是有了我们的保驾护航,才能保证皮带的正常运行,
才能使矿工们在井下为矿井建设出力流汗,使得井巷在逐步延伸。再者说,当时的条件比起建矿初期,要好得多了。听我师傅说,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吃着夹带着沙子的饭菜。那时我们起码还有公寓住,可以在集体食堂吃饭。比起老一辈,我没有理由畏惧艰苦和困难,没有理由不把本职工作干好。
在井口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和锤打,我已经适应了煤矿生活,体格和意志也比初到矿区时健壮、坚强了许多。
因矿井基建需要,后来我又去了掘进队,这又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那时的掘进队虽然已实现了机械化掘进,但支护还需人工支护。怀里抱着煤电钻,站在架板上操作,一个班下来,能支上三四十套锚杆。辅助运输还是靠轨道,上下班全靠两条腿走将近十公里的路,下井时还要背着当班所用的材料。等走到工作面,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干上几个小时的活儿,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还要再步行升井。从地面往井下运材料,都是用小矿车将料装好,由电瓶机车拉着送到各自区队施工的大巷口,然后各自往工作面运。掘进队那时候掘进大巷还要附带喷浆工序,喷浆料在地面拌好装上矿车,运输队负责送到大巷道岔处,用的时候全班人进工作面一人推一车料,整车料有好几吨重。推上一两千米远的距离,熟悉路况、懂技巧的人推起来不怎么费劲,但要是新手——不熟悉路况、不懂技巧,那就不是累得满头大汗,就是把车推脱轨道。喷完料以后,还要把空车推回大巷。掘进施工时的巷道铺的都是临时轨道,起伏不平。从地面往井下运材料,有时一不小心,装满物料的矿车就会脱轨翻车,你还得把料卸下来,把车挪上轨道,再把料重新装好。那时下井的人把掘进队干的活戏称为“打眼放炮、推车掉道”。哪像现在这么好的条件,从地面坐上车,一路畅通直达工作面,极大地减轻了体力消耗,使人能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在工作面作业。从那以后,我曾辗转从事过好几个工作岗位,每个岗位都对我是一场考验,但我都一如既往地把它干好。这都得益于刚参加工作在井口上班时那一年多的锤炼。当时的领导和师傅们都是矿区开发初期的拓荒者,我耳濡目染了他们开拓务实、艰苦奋斗、乐于奉献的工作作风,正是那些东西在一直激励着我为神东的生产建设尽心尽职地工作到现在。
往事如烟,弹指间我在神东已工作生活了二十个春秋,当年踏上的那块荒凉之地,如今已建成了充满现代气息的新世纪煤都。矗立的圆仓栈桥、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