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中的陌生化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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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中的陌生化手法

摘要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一部长篇小说,于2000年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小说以二十世纪40年代的四川阿坝地区的土司制度兴衰为主线,以麦其家的二少爷“傻子”为视角,讲述了西藏土司制度令人惊愕的野蛮、疯狂以及最终消亡的全过程,这期间又夹杂着仇恨、斗争,而最终又都在解放军的步伐中灰飞烟灭、尘埃落定的故事,它为我们展示了一幅神秘而又浪漫的藏族风情画。本文将从陌生化手法运用的角度来解读作品,探究其在题材的选取、语言的运用、人物的叙述视角三个方面的应用以及所带来的审美效果。

【关键词】《尘埃落定》;陌生化;题材;语言;人物

引言

阿来的《尘埃落定》以其独特的视角、巧妙的陌生化手法演绎了一段末代土司制度由没落直至消亡的历史而受到国内外研究者的称赞。“它注定是一部可以从不同角度评说的长篇小说,史学家可以看到历史;文学家可以看到诗;文化人类学者可以看到异族文化;批评家可以看到拉美和现代派文学的影响。” [1]小说于2000年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北大严家炎教授为其起草的获奖评语是:“小

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清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2]小说通过对麦其土司家的二少爷“傻子”这一人物的刻画,把四川阿坝地区土司制度衰亡的全过程以及土司制度下的野蛮、疯狂的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其中,独特的叙事角度令人称奇,陌生化的语言让人陶醉,新鲜陌生的题材让人耳目一新,给读者带来异样的享受。

一、俄国形式主义陌生化理论

俄国形式主义流行于20世纪初,是俄国文艺界的重要的一个文学批评流派。它主张从文学的自身出发,对文学作品中的结构、风格、语言、作用等形式上的功能与特点进行研究,极力反对从文学的外部因素如作者的生平、个人经历、社会环境、政治环境、历史、心理等方面去研究文学作品。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托尔斯泰、什克洛夫斯基、艾亨鲍姆等。“在他们看来,‘文学作品是其中应用的整个艺术技巧的总和’,一切艺术之成为艺术,既不是对客体的摹仿,也不是主体的自我表现,而是因为有了技巧的介入”。[3]这个技巧在这里就是指“陌生化”的手法。最先提出“陌生化”这一理论术语的是什克洛夫斯基,他在《作为手法的艺术》一文中这样写道:“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是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艺术是体验对象的艺术构成的一种方式;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 [4]

那么,何谓“陌生化”呢?所谓“陌生化”就是作者在进行文学创作时,不是从正常的感觉领域出发,而是采用创新性和创造性的手段对文学作品中所要创作的对象进行重新构造,形成一种陌生的感觉,从而扩大了读者对其认知的难度,并给予读者一种神秘与陌生感的创作方式。“陌生化”是文学加工不可少的方法。它的文学价值就在于让人们通过阅读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在这一感觉的过程中产生审美快感。而审美感觉过程的长短又与文学作品的艺术感染力息息相关,即审美感觉过程越短,则其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就越弱,反之则相反。“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序言》中说:‘一般说来,熟知的东西所以不是真正知道了的东西,正因为它是熟知的’,所以熟知的东西往往妨碍人们的认识和感知,而陌生化恰恰有助于人们深化对事物的理解。”[5]“陌生化的目的就是让人从习惯化、机械化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使人们重新对事物进行欣赏。”[6] 因此,要通过运用陌生化

的手法,不断地为作品注入新鲜的血液,营造出陌生化的感觉,这样才能给读者一种审美愉悦感。

“陌生化”主要表现在题材、语言、人物叙述视角等方面。下面我将以阿来的《尘埃落定》为例,谈谈其在题材的选取、语言的运用、人物叙述视角的选择等方面陌生化手法的运用及其审美效果。

二、《尘埃落定》的陌生化手法的运用及其审美效果

(一)题材的陌生化

《尘埃落定》以藏族土司制度生活为历史背景,通过描写一系列土司与土司之间的争斗以及土司家族内部矛盾,展现了那一时代的藏族文化与土司制度的兴亡。对藏族土司这种遗世独立生活的描绘,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是新鲜与陌生的。

首先,《尘埃落定》与其他以少数民族历史变迁为题材的作品不同。一般以少数民族历史变迁为题材的作品通常叙述的是少数民族人民在经历曲折的过程之后,如何翻身当家作主和建设新生活的故事,其作品大都带有鲜明的时代和政治色彩。而《尘埃落定》则叙述了藏民们在土司制度下的奴隶生活,展现了藏民族充满浓郁、神秘的风土人情。其在以少数民族历史变迁为题材创作中开创了一个新的世界,即通过描写一个“傻子”以其独特而又冷静的眼光目睹了土司制度从顶峰走向没落的过程,亲历了土司制度的改革,却终究无法挽救土司制度的故事,揭示了土司制度灭亡的必然性,肯定了人的尊严。小说正是以这种独特的方式,令读者耳目一新,深深吸引了读者的眼球,打动了读者的内心。

其次,小说对独特的藏族土司制度进行描述与刻画,给读者营造一种神秘与陌生感。阿来出生于四川西北部藏区马尔康县,从小就深受藏族文化的熏陶,对藏族文化有着深刻的感知,这些为阿来的写作提供了丰厚而又独特的资源。土司的统治在阿来笔下是千疮百孔、残酷无比、腐朽不堪的。如土司可以随心所欲地对自己统治的百姓进行处罚,施行私刑,把自由民贬为奴隶。但是在描写土司制度的黑暗与残酷的同时,作家又通过麦其家的二少爷“傻子”的独特的视角进行了陌生化的描写,使原本既残酷又黑暗的土司制度涂抹了人性的色彩,这无疑让读者耳目一新,给读者带来一种新鲜感。在土司制度的统治下,藏民们形成了独特的群体性格。一方面,他们认同土司的世袭制,从未想过反抗,而是逆来顺受地接受土司的统治与管理。另一方面,他们有着刚烈的血性和侠义的精神,面对

着自己的仇人,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土司,他们也敢于把那些无法解决饥荒的头人杀掉,但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又归于另一个土司的统治。这些既写出他们的逆来顺受同时又写出了他们的叛逆,给读者一种新奇感。此外,小说还展现了土司制度下大量的神秘现实,描绘了祖国西部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这些独特的地域风情的描写使读者体验到了陌生的审美感,如百姓对神的顶礼膜拜、复仇者的规矩、千里迢迢地朝拜,富有宗教哲理的对白等等。

最后,小说以一种现实与虚幻交错的方式将藏族民俗、巫术、怪诞等展开,满足读者的新奇感。如“罂粟花战争”这部分神奇地展现出当地巫术的奇妙,汪波土司聚集了许多神巫,让他们施展法术用冰雹将麦其土司家生长旺盛的罂粟花毁灭掉,而麦其土司则让门巴喇叭带领一批巫师进行反击,巫师们坐在高坛上念着咒语,天空时而晴朗,时而乌云密布,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冰雹飞落,最终麦其土司家获胜,冰雹化成雨水浇灌了麦其家的罂粟花。汪波土司在这次战争中失败了,则又采用咒术诅咒麦其土司家的人,要不是门巴喇叭解救及时,咒术差一点就要了“傻子”二少爷的命,但是三太太央宗肚子里的孩子却未能幸免于难。又如对“神奇的好药”这一部分描绘时,好药是采用湖上的风与神山上的光芒练成的五颜六色的药丸,可以治好身上所有的病痛。再如对“尘埃的落定”这部分描绘时,这样写道“我看见麦其家的精灵,已变成一股旋风飞到了天上,剩下的落下来,融入大地,我的时候就要到了……”、“我看到土司官寨倾倒腾起了大片尘埃,尘埃落定后,什么都没有了。是的,什么都没有了。尘土上连个鸟兽的足迹我都没有看到。”阿来正是以一种神奇的笔触,用一种虚幻与现实交错的手法把一个个人物的个性展现出来,把他们在面临生死离别的哀愁、金钱与权力的争夺、鲜血与泪水的挥洒中尽情的演绎出来。作者把他们比作世间的一粒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最终徐徐地消散、陨落、最终重归于安静、祥和。这些描写无不满足了读者求奇求新的审美感觉,使读者体验到一种陌生的审美感觉。

(二)语言的陌生化

“陌生化”主要是指语言的陌生化,是指在语言的运用中不入俗套,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语言的陌生化可以使文学创作的主体、作品、读者三者之间的距离拉大,表面上这对阅读造成了暂时性的障碍,而文学创作主体正是以语言的陌生化这种方式来吸引读者的注意力,使读者重新审视身边的事物,突破“语言的牢笼”,进而深层次的探究作家写作的用意,从而促进对审美对象的认知与理解。“实用语言倾向于简练经济,由于习惯的原因,语言活动变得自动化了;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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