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贾宝玉悲剧与阿斗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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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贾宝玉的悲剧与阿斗的喜剧

鲁迅对悲剧所下的定义是:“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是把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本文从对比的角度,分析贾宝玉和刘禅之悲剧和喜剧性。

一、贾宝玉的悲剧

贾宝玉的人生悲剧,是由众多的人生矛盾形成的,原因比较复杂。时代的震荡、家族的衰败、思想的深刻矛盾与性格的“乖僻邪谬”,都是构成其悲剧形象的重要因素贾宝玉的悲剧命运,与他的贵族家庭的衰败,乃至他的阶级的衰败有着必然的联系。《红楼梦》中所描述的是十八世纪中叶的中国封建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封建贵族地主阶级日趋没落,政治上极度腐败。在第四回中,作者借门子之口,道出了护官符的作用,点出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黑暗内幕。他们上通朝廷、下结州县,“一损皆损、一荣皆荣”。而像贾雨村这样的封建官员,更是投机钻营、趋炎附势。“他的良心是写在‘护官符’上的”。

思想的深刻矛盾,使贾宝玉的形象充满悲剧色彩。贾宝玉生长在一个极度动荡的时代,此时整个家族,乃至整个社会都受到各种思想的冲击,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的思想是有着深刻矛盾的“思想的深刻矛盾,使贾宝玉这一形象变得特别复杂”一方面,贾宝玉的思想中有着许多不同于传统的东西,但同时,他的思想又与封建传统,与其所属阶级的意识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着很多割不断的东西。在贾宝玉看来“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

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浊臭逼人”,他鄙薄男子,把女儿当作心目中的上帝,甘愿充当女儿的杂役。这一点,极大地驳斥了封建传统中男尊女卑的思想。但在同时,他对不同身份的人,又能一视同仁。见了未婚女子便是“无价之宝”,见了已婚女子就又成了“鱼眼珠”;做官的都是“国贼禄鬼”,不做官的又都是奇士雅人了。此外,贾宝玉厌恶贾府男性主子的淫荡生活,同情鸳鸯、平儿的遭遇,然而他自己却在青天白日下与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甚至当着王夫人,调戏金钏,导致金钏跳井身亡。他同情贫贱之人,珍重贫贱之交,但他也不厌富,只是觉得“锦绣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类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他还强烈批评了“文死谏、武死战”的道德信条。

贾宝玉的悲剧,实际上是作者对传统写法的一种突破,是小说思想性的一个极大突破。《红楼梦》中贾宝玉的悲剧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体悲剧,它的产生有着极为复杂的主客观原因。应该说是他内在的悲剧细胞成就了外在的悲剧条件。同时,这个悲剧对于整个《红楼梦》以及创作者本人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可以说,贾宝玉的悲剧就是贾府的悲剧,就是整个地主阶级的悲剧,是那个社会的悲剧,最后,它也是作者的悲剧。

二、阿斗的喜剧

阿斗(刘禅)是罗贯中《三国演义》中的人物,是先主(刘备)章武帝的儿子。并且后来阿斗也作了皇帝,也就是建兴帝(后来改

元延熙、景耀、炎兴)。从物质条件来说,不管是宝玉或是阿斗,他们的条件也都相当优厚。但是,在诸葛亮远征时,阿斗偏爱于黄门,且斗鸡玩狗,不求上进,还多次对诸葛亮出征形成阻力。最后,蜀国的灭亡,阿斗不但丢了帝位,还被迫迁移。皇帝到阶下囚的转变,这是何等的变故!

《过江诸人》: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刘义庆《世说新语》过江诸人仅为一般富有阶层,虽然也在“藉卉饮宴”,但是当有人提到“山河之异”时,他们还知道“相视流泪”,而作为过习惯好日的皇帝,一旦沦为阶下囚,在读者心中,自然会郁闷一番了。可是阿斗在洛阳看到魏国给他们安排的魏国歌舞时,竟然“有喜色”,当司马昭问他想不想念蜀国的时候,他说“此间乐,不思蜀”。这就是成语乐不思蜀的由来。一个“乐”字也道出了其中的奥妙,文中的主人公本来就不悲,读者自然也无从伤感。虽无从伤感,却一定感到突兀。这突兀,也就是阿斗作为喜剧人物之意义所在。

三、两者的区别

二者的根本区别在什么地方?可以说,贾宝玉追求的是自由的恋爱生活,人生观上也是较为理想主义,另一方面,宝玉好学,聪明,善良,反叛。而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自由恋爱和追求自由平等的生活是不可企及的目标,但它确是相当有吸引力的目标。他可以获

得人们的赏识和共鸣。但是看到它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或破碎,人们的思想也随着崩溃,在这种撕裂般的感觉中获得快感。引起的共鸣感越强烈,撕裂般的痛苦感觉也越强烈,最终获得的快感也越强烈。在悲剧方面,贾宝玉人物典型的成功塑造,正在于能让读者取得共鸣,对他的行为加以认同。最后才能为他的命运同情,至于掉泪。在这里,悲剧定义中的“价值”的作用不是真的值多少钱,而是到底引起读者的共鸣程度如何。莎士比亚《哈姆莱特》,哈姆莱特之所以引起大家的同情和认可,也正是我们既看到了他的“价值”,也看到了他的“毁灭”。

而阿斗一开始就在被作者“撕”了,赵云在长板坡保阿斗,浴血奋战。结果襁褓中的阿斗还在熟睡,被刘皇叔(备)扔在地上了。这时,宝玉却是含着玉石出生了,何等可爱。而后来的听信黄门、斗鸡玩狗、不求上进,都是在“撕”,最后“乐不思蜀”,也是“撕”到了极致。喜剧是把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但前提是,这个东西我们一定要以为它是很有价值的,甚至非常有价值的,我们希望它的价值越大,反差也就越大,我们获得的审美享受也就越大。刘皇叔曾经是个打草鞋卖的,但是通过奋斗和打拼,做了皇帝,阿斗条件好得多,有做皇帝的老子和一干老臣,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阿斗也是一个有上进心,知羞耻,识荣辱之人。这就是它外在的“价值”,但是后来“撕开”了一看,才发现他乐不思蜀,人称安乐公,其实平庸得很,也就只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无奈之余,我们也就跟着哈哈大笑。这哈哈大笑,正是喜剧的实现。

“文似看山不喜平。”[代袁枚《李觉出身传评语》]写文章,要像看山一样,要起起伏伏,要有曲折,有波澜,那才吸引人。而悲剧和喜剧,可谓这话的极端体现,要求极大的反差,强烈的对比;求来得突兀,却又在情理之中。比如平地一声雷,令人吃惊不小,但细加思索,又有雷鸣的客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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