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知的角度看英汉隐喻的文化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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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知的角度看英汉隐喻的文化差异
发表时间:2009-09-21T10:05:04.950Z 来源:《中国教育与社会科学》2009年第5期供稿作者:罗红玲
[导读] 古今中外对隐喻的研究历史可以说源远流长
贵州师范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贵阳550001
摘要:本文从认知隐喻观的视角对英汉两种语言中的隐喻进行跨文化对比分析,找出其异同,并分析其原因。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提高跨文化隐喻理解能力的具体方法。
关键词:英汉隐喻认知跨文化对比A contrastive study of the metaphorical cognition in English and Chinese Luo Hongling
Abstract:By introduc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nceptual Metaphor theory,the article separately discusses the similarities and the differences in English and Chinese and points out that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should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cultural implications within metaphors,which will help enhance the students’ ability to interpret them properly. Keywords:English and Chinese metaphorsCognitionCross culturalContrastive study
【中图分类号】G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646(2009)05-0029-02
1.引言
古今中外对隐喻的研究历史可以说源远流长。西方的隐喻研究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传统隐喻的研究一直局限在修辞学研究的范畴,从亚里士多德的“名词替换”到当代语用学家Mac Cormac的“隐喻作为一种特殊的言语行为”,学者们试图从多维视角对隐喻进行阐释,但是在解释隐喻的深刻内涵方面遇到了问题。认知语言学从认知的角度对隐喻进行研究,一改传统的把隐喻看作纯语言现象的研究方法,在语言学界掀起了一场隐喻的认知科学革命。其代表人物当属Lakoff和Johnson。他们认为,隐喻在口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它不仅出现在语言中,也出现在思想与行动中,人们用以思考与行动的普遍概念体系在本质上是隐喻的。概念体系决定了人们感知的内容及其行动方式。“我们赖以思维和行动的一般概念系统,从根本上讲是隐喻式的。”[1]
2.当代隐喻认知理论
认知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一种方法。当今认知语言学主要有三种方法表征:经验观,突出观和注意观。认知语言学经验观认为,人是通过自身的经验认识世界的,或者说人类的认知以人与外部世界的相互作用为基础。因生活环境千差万别,在和外部世界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不同的民族形成了对世界的不同认知结果,即经验具有文化差异。这些认知结果以概念的形式存在。和这些概念相对应的是语言表达形式。因此,研究语言表达中的概念隐喻,可以使我们了解人们是怎样认知自身和外部世界及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的[2]。Lakoff的隐喻理论是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理论在隐喻研究领域具有开创性意义。Lakoff和Johson提出了“隐喻的认知观”,这是对传统的“隐喻修辞观”的一种反叛。其理论指出了隐喻具有普遍性、系统性和概念性。80年代以来Lakoff不断发展和完善了隐喻理论,他运用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映射以及意象图式来解释隐喻现象。映射反映的是认知空间之间的关系。他认为隐喻是从一个比较熟悉、易于理解的源域映射到一个不太熟悉、较难理解的目标域。其心理基础是抽象的意象图式。他将隐喻分为空间隐喻,本体隐喻和结构隐喻三种。 Lakoff在论证隐喻是以认知为基础的同时,也认为隐喻是建立在社会基础之上的(socially based),即隐喻是以社会文化为基础的。也就是说不同的文化模式也在对隐喻理解起作用。因此理解、研究隐喻必须结合文化因素和认知因素来认识和展开。由于思维和文化模式的不同,英汉两种语言中的隐喻的生成和理解都存在着差异,因此,对英汉隐喻的认知对比研究就非常有意义了。本文作者探讨认知隐喻在英汉语言中的异同以及产生这种异同的深层原因,深化对概念隐喻的认知作用的认识,以求对认知化隐喻理论加深认识并对隐喻的理解有所启示。
3.英汉隐喻的共性分析
尽管汉语和英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但它们中的很多隐喻表达方式却具有相同或相似的隐喻概念基础。这种跨语言的共核构成英汉隐喻能相互理解的基础,也是英汉隐喻中许多不谋而合的隐喻现象存在的终极原因。
3.1英汉隐喻在工作机制上的共同点。Lakoff和Johnson已经指出隐喻通常是从一个比较熟悉的、较易理解的源域映射到一个不太熟悉的、较难理解的目标域,他们进一步说明隐喻的本质即是以一种事物去理解和体验另一种事物。这里所谓的“一种事情”即指的是始源域;“另一种事物”就是目标域。作为始源域的事物是隐喻的认知基础,通常是为人们所熟悉的有形的、具体的东西,而作为目标域的往往是人们感到陌生的、抽象的东西。如Life is a journey这个隐喻是用较具体的、为人所经常体验的“journey”去映射“life”,而反向的映射几乎不能成立;其它诸如Time is money以及用空间关系表达抽象的时间感情的隐喻用法都可以说明隐喻的这种工作机制。从认知角度看这符合人们的一条基本认知原则,即从可及性较强的概念映射到可及性较弱的概念更为自然,英汉语言中的隐喻在工作机制上具有很多的相同点,即都体现的是由基本认知域到抽象复杂认知域的隐喻认知方式。
3.2英汉隐喻具有共同的生理基础。这方面的共同性主要体现在英汉语言中对于情感的表达。研究表明在英汉语言中人们更多地运用隐喻概念表达情感而较少用直接方式表达。这种隐喻概念化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生理基础决定的。Lakoff对于“怒”进行的实例研究,以及林书武以英汉语料为基础的对“愤怒”的概念隐喻的研究都表明情感概念具有生理基础。如:“怒”常常是根据人的体温、热度和内压进行概念化的,人们发怒时的生理变化构成了语言对其进行概念的基础。所以,尽管隐喻概念在英汉语言中表达方式有些不同,但其基本隐喻概念是相同的:Anger is heat Anger is fire或Anger is gas in a container、汉语中的说法诸如:“一腔怒气郁结于心中”、“怒火中烧”、“火冒三丈”、“发泄怒火”等等。这些英汉语料都证明对情感的隐喻化表达具有相同的生理基础,并且体现出语言间的共性。
3.3英汉隐喻具有共同的认知物质基础。隐喻的物质基础指的是隐喻认知赖以产生的具体的、有形的、客观存在的实体。英汉语言中很大一部分隐喻来自于空间概念。根据方位主义( Localism )的观点,空间关系及其词语是最基本的。这可能是因为人们最初的感知是从感知自身运动和空间环境开始的,在认知和语言发展过程中最初用于空间关系的词语后来被用来喻指时间状态、过程关系等抽象概念,这是概念隐喻认知的结果。如在英语中我们惯于用方向介词“up”和“down”来谈论我们的感受。“up”代表肯定、积极,而“down”代表否定、消极。如:“I’m feeling up”,“He is really down”等;在汉语中“上”通常与好事物相连,“下”通常与不好的事物相连。比如:“考上大学”,“赶上火车”,“上调”,“下场”,“下调”等。由于具有相同的认知物质基础,在这方面的汉英隐喻语言体现了很大的共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