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三种译本之比较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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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学(威海)期末论文
论文题目:《水浒传》三种英译本之比较鉴赏学院:翻译学院
专业:英语语言文学
姓名:朱琳
学号:201314350
《水浒传》三种英译本之比较鉴赏
摘要
《水浒传》作为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之一,译学界已经从不同的视角对其进行研究。
本文选取了英译本中影响力较大的三个译本,从纽马克的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以及小说翻译的四化原则两个方面,对比鉴赏了三个译本的翻译方法和语言风格,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水浒传》翻译研究的内容和视野。
关键词:水浒传;对比鉴赏;翻译方法;语言风格
Abstract:Outlaws of the Marsh, one of the famous classic literatures, has been explored from various perspectives by translation field in the world. Making use of Newmark‟s semantic and 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theory and four principles of novel translation, this paper chooses three influential English renditions, making comparison and appreciation of their respective translation method and language style, thus enriching its research content and vision to a certain degree. Keyword:Outlaws of the Marsh, comparison and appreciation, translation method; language style
引言
《水浒传》作为中国古典小说“四大奇书“之一,作者施耐庵是元末明初的小说家。
这篇鸿篇巨制流传至今已有四五百年的力士乐,期间曾被翻译成外国文字,以飨外国读者,并受到广泛好评。
比较有影响的三个译本是:赛珍珠(Pearl S. Buck)的All Men Are Brothers, 杰克逊(J. H. Jackson)的Water Margin, 和沙博理(Sidney Shapiro)的Outlaws of The Marsh.第一位译者赛珍珠,被称为“中国通”,她了解中国并不深刻,仅能描写旧社会的个别现象,不能触及社会本质。
鲁迅对于她翻译的《水浒传》持有异议,认为她把书名意译为《皆兄弟也》不准确,因为梁山泊中人,是并不将一切人都看作兄弟的。
杰译试图忠实于原文,将书名译为《Water Margin》,事实上“water margin”指的是不法之徒集结的地方。
而沙博理的译本是迄今为止流传最广的一种。
他将书名译为《Outlaws of The Marsh》,采用直译和意译相结合的手法,及交代了故事发生的地点,也说明了小说的主要人物。
该文章主要从翻译手法和语言风格两方面来对比三篇文章的翻译。
1.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
对于这样一部具有极高思想价值与艺术成就的作品,三位译者皆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地想要它成功地翻译出来,以让译文读者能够最大程度上享受到和原文读者所能享受到的一样的乐趣。
通过比较三种译文,读者不难发现赛译倾向于一种“语义翻译”(Semantic Translation), 杰译倾向一种“交际翻译”(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而沙译则介乎两者之间。
我们都知道,翻译历来有“直译”和“意译”两种主要方向之争,这主要是“取决于译者的重点是作者还是读者,是原语还是目的语”(奈达,2004)这种区别一直是问题的中心所在。
而翻译中直译和意译的对立也犹豫各种语言结构的不同、文化的差异以及一些显著的文学特征变得越来越尖锐。
因此,英国当代著名翻译理论家彼得﹒纽马克提出了“交际翻译”与“语义翻译”,作为其翻译理论的核心。
前者“试图使译文读者能够尽可能感受和原文读者所感受到的一样的效果”;而后者则“旨在目的语的语义与句法结构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传达原文的准确涵义”(纽马克,2001)。
具体来说,语义翻译指在译入语语义和句法结构允许的前提下,尽可能准确地再现原文上下文意义。
交际翻译指译作对译文读者产生的效果尽量等同于原作对原文读者产生的效果。
值得注意的是,交际翻译的定义与等效翻译的定义如出一
辙;同时,“尽量等同”,“尽可能准确”还说明了翻译中不可能做到完全绝对的等同。
纽马克认为只有予以翻译和交际翻译能达到翻译准确性和间接性之目的。
2.小说翻译的四化原则
小说作为最常见的一种文学形式,有其自身的特点,所以译者在翻译时一般应该遵循“四化”原则,即形象化、通俗化、个性化和风格化。
所谓形象化,就是我们常说的翻译中的形似问题。
在翻译中,译者应尽量把原文的意向完好无损地移植过来,以使译文在最大限度上收到与原文相类似的效果,所以忠实于原作是译者所要遵循的第一信条。
所谓通俗化,就是要求译者时刻牢记所有小说语言的共性,要做到通俗易懂,简洁明了;切忌咬文嚼字,随意堆砌辞藻,哗众取宠。
因此译者在翻译时就必须充分考虑到这一点,一定要使自己的译文读起来行文流畅,简洁自然,像一部小说。
个性化是小说的生命所在。
《水浒传》人物描写的杰出成就之一,就是人物语言的个性化。
金圣叹点评《水浒传》说:“一样人,便还他一样说话,真是绝奇本事。
”三言两语就能呼出一个人物来,没有对人物的深刻了解和仔细观察是办不到的。
译者就应当尽量突出人物描写的个性化,使译文在最大限度上收到与原文类似的效果,做到一人一面,不可雷同。
翻译的风格化是由原著的风格或作者本人的风格所决定的。
译者只要做到充分地理解原文,忠实地再现原文,就可以传神地体现出原文的风格。
正如我过著名翻译家王佐良先生所说的那样:“一切照原作,雅俗如之,深浅如之,口气如之,文体如之。
”以上的后“三化”便可以归结为我们常说的翻译中的神似问题。
形似是翻译的基本要求,而神似则是翻译的最终目标。
刘重德先生在《翻译原则刍议》一文中,参考严复和泰特勒中外两家之见,取其精华,并结合个人翻译的体会,把翻译原则修订为既一目了然,又比较全面的“信、达、切”三字。
如果把这一三字标准和小说翻译中的“四化”原则结合起来,我们可以说,遵循形象化原则,就是要求“信”——保全原文意义:遵循通俗化和个性化原则,就是要求“达”——译文明白通顺;至于遵循风格化原则,则是要求“切”——切合原文风格。
2.1形象化(信)
首先来比较一下三种译文在“信”,也就是遵循小说翻译的形象化原则上有何不同。
“信”是翻译的基本要求,因此它在这里也就显得至关重要。
小说开头有一句杨雄向石秀介绍杜兴的话。
“杨雄道:‘这个兄弟,姓杜,名兴,祖贯是中山府人氏。
因为他面颜省得粗莽,以此人都叫他做鬼脸儿。
‟”
赛译:“Yang Hsiung answered, …This brother is surnamed Tu and his name is Hsing, and his ancestors were men of Chung Shan Fu. Because his face is so coarse and wild men all call him The Devil Faced.‟”
杰译:“Yang Hsiung raised the man and then introduced him to Shih Hsiu as Tu Hsing of Chung Shan Fu. He has a fierce face, and therefore people called him the Devil Faced Man.”
沙译:“‘Du Xing is his name. He‟s from the prefecture of Zhongshan. Because of his crude features everyone calls him Demon Face.’”
原文中这种介绍人物的方式在小说中是很常见的。
通常当有新人物登场亮相之际,便会由他袭击或是别人介绍他的姓名、籍贯和一些显著特征。
其实这些介绍用语都是最平常不过的话,可是要把他们用非正常贴切的英语尽可能地完全移植过来,确也非一件易事。
赛译可以说是试图要做到绝对地忠实于原著,以至到了字对字直接的翻译的程度。
“姓杜,名兴“是哦我们汉语,尤其是古汉语中所特有的一种说法,它相当于英语中的“His name is Tu Hsing”或是“He‟s Tu Hsing”。
西方人不像我们中国人那样在名字上大做文章,他们只把名字当成
一个人的代号而已。
赛译在这里直接将“姓杜,名兴”译作“is surnamed Tu and his name is Hsing”, 可能是想让译文读者更加深刻地领会到中国人名字的学问,以便忠实地再现原文,但却给人一种呆板生涩的感觉。
赛珍珠本人很了解中国,而且被誉为”中国通“。
她的译文在某种程序上又有予以翻译的倾向,所以她更注重的是原著以及作者本身。
至于“祖贯是中山府人氏“,赛译还专门处理成“and his ancestors were men of Chung Shan Fu”,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重视过头的死译了。
我们知道汉语里“祖贯”其实就是“祖籍”或“籍贯”,和“ancestors”的意思相差比较远。
至于杰译,它在某种程度上倾向于一种交际翻译。
因为汉语,尤其是古汉语对译者来说毕竟是试图使译文读者能够尽可能感受到和原文读者所感受到的一样的效果。
显而易见,杰译在这里把杨雄的直接陈述转化为第三人称的间接转述,这样译者发挥创造的成分似乎多了些,对原文来讲也不够忠实。
译文将这句话转化成平铺直叙的间接引语,使译文无法通过对话来展示小说人物的个性特点,其表现力是明显地差了大截。
尽管杰译也几乎全部传达出原文中的信息,却是让人感到力度不够。
沙译可以说是三种译文中比较令人满意的一种。
译者把持“信”的标准,在不存在文学和文化冲突的前提下,尽量做到把原文的意象完好无损地移植过来,以使译文读者获得和原文读者一样的感受。
但是其中仍有两处译法叫人置疑,需作进一步商榷。
“中山府”的译法,沙译是“the prefecture of Zhong-shan”。
《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词典》中查到:“prefecture”一词是指“府”的概念内涵与“prefecture”并不对等,这种译法只会使译文读者冯家迷惑。
很显然,在我国宋朝时,“府”的概念内涵与“prefecture”并不对等,这种译法只会使译文读者更加迷惑。
倒不如其他直接用汉语拼音“Fu”来对等翻译“府”,使译文读者一目了然,原来“Chuang Shan Fu”即是中国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而已。
2.2通俗化与个性化(达)
其次,我们再来比较一下三种译本在“达”,也就是遵循小说翻译的通俗化与个性化的原则上有何不同。
我们知道,小说拥有和其他任何文学体裁所不同的语言特点,它更加接近生活,也更适合反映生活。
而《水浒传》在语言运用上的通俗化特色历来为人所称道。
那么,三维译者在对待原作语言运用方面的突出特点是怎样处理的呢?来看下面这个例子:
“李应纵马赶将去,祝彪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较亲,背翻身一箭。
”
原文不长,但却用几个动词“纵,赶,横担,拈,取,搭,拽,觑,翻”等生动地描写出了祝彪佯败箭射李应时的场面。
用如此简洁易懂的语言真实地再现出这一系列复杂的动作,恐怕是原作中为人所称道的语言特色吧!
赛译:“But Li Yun irged his horse on in pursuit. The Tiger Cub held his weapon upright on his horse. With his left hand he reached for his bow, with his right he took at the same time his arrow and he fitted the arrow to the bow, and he stretched full his bow, he took true aim and turning, he let fly the arrow.”
杰译:“Placing his spear on the horse he took his bow and arrow, and turning his body shot at Li Ying who was following close behind.”
沙译:“Li Ying gave chase. Tiger Cub rested his lance athwart his animal‟s neck, fitted an arrow to hid bow and drew it to the full. Twisting in the saddle, he aimed and let fly.”
我们可以看到,作为一种语义翻译,赛译倾向于“过于复杂,过于呆板,过于具体,追求的是译者的思想过程而非其目的。
它有超译的趋向,也就是比原文更加具体”(纽马克,1988)。
的确,赛译在此处试图无一遗漏地传递出原文的信息,甚至有超译的趋向。
它用“urged, held, reached, took, fitted, stretched, took aim, turning”等动词或动词短语形式来对等表现原文中的动词,可以说译者在遣词造句上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过译文当中反复出现多次的“he”和
“his”则给人一种重复松散之感,似乎无法体现出原作中祝彪偷射李应时那种惊心动魄的紧张气氛。
杰译尽管没有逐字逐句依照原文去翻译,也没有逐一找到和原作对等的动词形式,但是却能给人一种简洁明快、一目了然的感觉。
杰译用两个动词现在分词短语表达原作中的“横担”与“翻身”,并用另两个短句来表现“拈弓搭箭”和(射)一箭”。
译者甚至还把原作中“李应纵马赶过去”这样一个主谓句转化为英语中的定语从句,以便巧妙地把译文组织成一句话,使译文读者能够领略到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在转瞬之间发生的。
沙译可以说是介于以上两种译文之间的,它既无赛译的松散累赘,也不似杰译的紧凑干练。
它把原文意思分成三句话来表达,基本上用顺畅易懂的语言再现出了原文,符合刘重德先生所提出的翻译时的用顺畅易懂的语言再现出了原文,符合刘重德先生所提出的翻译时的“达”的原则。
2.3风格化(切)
最后,从“切”的角度,也就是遵循小说翻译的风格化原则的角度对三种译本进行比较。
译文的风格,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原文的风格能否体现于译文中;二是译文本身的风格是否既有译者的个性,同时又具有较强的可读性,或大众接受性。
前者在于原文的修辞特点是否传达出来了,而吼着则是译文本身的修辞问题。
例如下面这句话的翻译:
“又有一个教室,唤作铁棒栾延玉,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
”
“万夫不挡之勇”是汉语汇总的一个成语,它的意思是:“一万个人也抵挡不住的勇猛,形容极其勇猛,无人匹敌。
”但是“万夫”并非确指一万个人,只是言其人数多而已。
因此这条成语用在原作当中,多少有些夸张的作用。
下面来比较一下这三种译文:
赛译: “They have a teacher who is called Luan T‟ing Yu, The Iron Stuff. Among ten thousand there is not one to match him.”
杰译: “They have a drill instructor named Luan Ting-yu, nicknamed Iron Staff, who was invincible.”
沙译:“They have an arms instructor, Luan Tingyu, who‟s known as the Iron Stuff. Ten thousand men are no match for him.”
以上三种译文在栾延玉的诨号“铁棒”上取得了一致,都译为“the Iron Stuff”, 但是在“教师”一词的翻译上却有分歧。
这里“教师”应该是祝家庄的武术教练,所以赛译中的“teacher”显然是不正确的。
杰译中的“drill instructor”和沙译中的“arms instructor”教能表达“武术教练”的意思,但“drill instructor”似乎更加符合中国古代请武师做本庄院武术教练的事实。
对于原作中的关键地方“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三位译者的处理方式也各不相同。
赛译中“Among ten thousand there is not one to match him.”, 似乎是把“万夫”当成一个确指舒木木,背离了原文的意图,没有充分传递除了原文的内涵,形容栾廷玉勇猛异常,无人匹敌。
但是这种意译的方法却难以让译文读者也同样感受到原作中所使用修辞手法的妙处,因为也不能算是成功的译文。
而沙译中的“Ten thousand men are no match for him”, 可以说是形神兼备,既忠实于原文,表达顺畅,又传达了原作作者想要通过夸张这种修辞手段所产生的效果,因而这一译文更易于被读者接受。
3总结
纵观以上数例,这三种译本各有得失,都有深得原作“丰姿”的佳译,也有译走样的败笔。
就方法而言,赛译偏重形式,多采用语义翻译,尽量做到忠实原作内容,却又往往貌合神离。
杰译以交际翻译为主,不拘泥于原作形式,笔法灵活多变,不乏神似之笔。
但由于其过于追求疑问效果,对原作内容删减太过自由,故多有失真指出。
沙译介于两者之间,兼有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遣词造句较为得当,相对更加接近原作的艺术特色。
就语言风格而言,赛译行文通畅,但略显滞重平淡,不如原作简洁明快。
杰译洗练地道,富于文采,但欧化的味道
太浓,是译者自己的风格,而非原作的风格。
而沙译浓淡相宜,较之赛译简洁自然,又比杰译忠于原文。
经过对比,沙译的译风最为严谨,漏译与误译的现象较少,基本做到完好无损地移植原作内容。
赛译和杰译在某种程度上都有误译和漏译现象,尤其是杰译,犯了译家之大忌,数处出现删除原文内容的现象,并对原文段落进行任意组合,大有编译之嫌。
而赛译在有些地方则出现了误译,例如:将“江湖上”译为“by river and lake”; “好汉”译为“good fellows”。
就译本来说,沙译的可读性最大。
不过,赛译早就在30年代出版,当时的语言,无论书面语还是口语,都与今天有很大差别。
但是,从介绍中国文学的角度来衡量,赛珍珠确实是将这一名著介绍给西方读者的功不可没之人。
参考文献
[1]Newmark, Peter. 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London, Oxford, 2001.
[2]Nida, Eugene A. Toward a Science of Translating. Leiden, E.J. Brill,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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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王佐良. 《文化与翻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