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现代汉语中词缀问题

法 化 的过程 。而且 在现代 汉语 中，仍 有好 多词根语 素 意 义 正 在 不 断 地 泛 化 ，逐 渐 变 为 类 词 缀 。 如 “ ｘ 、 ｘ 族 、ｘ 、ｘ ” 中 的 “ 、族 、 腾 、 ｘ门 ｘ 腾 宅 门
词是 现代 汉语 中能 独立 运 用 的最小 语 言单 位 ， 可 以 单 说 或 单 用 。 如 “ ” “ ” “ ”、 人 、 牛 、 天
个 词 中就存在 这一 现象 ． “ 老”人 中 的 “ ”是一 老 个 实 语 素 ，表 示 “ 龄 大 ” 年 ，而 在 “ 李 ” 中 ， 老 “ ” 虽 然 只表 一 种 称 呼 ，并 不 明 确 表示 年 龄 大 ． 老 但 若对 一个 年轻人 称 呼的话 。我们 一般 只会 用 “ 小 李” ，因此 这 里 的 “ ”或 多或 少 与 年龄 有 一 定 的 老 关 系 。但 就 “ 老师 ”而 言 ，这里 的 “ 老”意 义 已经 完 全 虚 化 ，我 们从 中 已经 看 不 出 “ ”有 什 么 意 老 义 。因此 ，我们根 据意 义虚化 程度 把现 代汉语 的词
子 、头 、化 ”等 。 “ ”前 面 已经 谈 过 ， 老
髓
言。 “ 桌子 ” 的 “ ”并无 “ 子 子女 ”的意 思 ， “ 小
头 ” 的 “ ”并 没有 “ 袋 ” “ 头 脑 、 顶端 ”等 意 思 ，
“ 美化 ”的 “ ”也 并无 “ 化 变化 ” “ 化 ” “ 、 融 、 感 化 ”以至 “ 化学 ”等 意思 。总而言 之 ，这 些 语素 起 一定 的 附加作用 ， 自身没有任 何词 汇意 义 。而 ｎ 通过 观察 我们可 以看 出 ．有 一部分 真 同缀 在语 音上
包 括 以上提 到 的那 些虚 词。
一
有弱化 趋势 ，如 “ 、儿 、头 、家 （ 子 老人 家 ） ”等 。 有 的甚 至是 一个 羡余成 分 ，如 “ 老鹰 、桌 子 ”等 ｝
的 “ ”和 “ 。 老 子”
、
现 代 汉 语 词 缀 的 特 点
现代 汉语 的词 缀多 由实语 素虚 化而来 的 ，有一
是 一个 成 词 语 素 。而 在 “ 女 婿 ” “ 宾 语 ” 准 、 准 、 “ 准将 ”中 ， “ ”表 示 虽不 完 全具 备 ，但 可 以作 准 为某类 人或事 物来看 待 ，在意义上 具有泛 指化 的特
文学 家 、作家 ” “ 坛 、文 坛 、乐 坛 ” “ 鬼 、 ， 体 ， 烟 酒鬼 、色鬼 ”等 ，而且在 意义 上也都 泛指某一 类 事 物 。但 它们 在结 构上却 有着本 质 的区别 。这些 词 属
～
６ … ５
２１ 年 ０２
２定 位 性 ．
李晓华 ：也谈现代汉语中词缀问题
第１ 期
家 ” 中意 义 完 全 虚化 ，是 一 个 真 词 缀 。 而 “ 想 思
不管是 词缀 还是类 词缀 ，在合成 词 内位置都 是
固定 的 。例 如 ，作 为词 缀 的 “ ”和其他语 素组合 老
家 、政治家 、文学 家 ”等 中的 “ ”则 是一个 类词 家
作用 ．限定 了 “ 菜” 的种类 。 “ ”表 面上 看似 乎 画
也 对 “ ”起 一种限 制作用 ，但细 分析我 们不难 看 家 出。 “ 白菜 ” “ 鱼 ” “ 帽” “ 表 ”这 些 、 鲤 、 草 、 手 词 中 ， “ ” “ ” “ 、 “ ”这些 语 素 意 菜 、 鱼 、 帽” 表
“ ” “ ” “ ” “ ” 等 ，既 可 以独 立成 地 、 跑 、 跳 、 美
宅 ”等 ，由此 而产生 一批新 词 。
２附加 式 合 成 词 与偏 正 式 合 成 词 的 区 分 ．
我们 经 常见 到这 样一些 词 ： “ 白菜 、芹菜 、莲 菜 ” “ 鱼 、鲈 鱼 、鲶 鱼 ” “ 帽 、凉 帽 、棉 ， 鲤 ， 草
半文盲……
真 词 缀 意 义 完 全 虚 化 ， 即不 表 示 任 何 词 汇 意 义 。 如 “ 师 、桌 子 、木 头 、美 化 ” 中 的 “ 、 老 老
收 稿 日期 ：０ １ １ — ４ ２ １— １２
作者简介 ： 李晓 华 （ ８ 一， 山 西应 县 人 ， １ ０ ）女， ９ 太原 大学 教 育 学 院讲 师 。
以上 三点是 现代汉语 词缀 的一些 基本特 点 。但 就词 缀本身 而言 ，却存 在一定 复杂性 。
１类词 缀与真 词缀 ．
义实 在 ，即使 去掉 前 面 的语 素 ，仍 然能 独立 存 在 ，
而且 与不去时 意义一 致 。虽 然 前一个语 素从语 用上
讲 是 表义 重心 ，但 后 一语 素 也承 载 了 主要 的意 义 ，
缀。 “ 老” 既可 以作 为一个 真词 缀 。也 可 以作 为一 个类 词缀 。作为真 词缀 的 “ ”我们 已经举 过很多 老 例子 。作为 类词缀 的 “ 老”除 了前 面举 的用 在姓 氏 前之外 ，还 有如下 情况 ： “ 大 、老 二 、老 三 ”中 老 的 “ 老”表 示排行 。 “ 老儿 子 、老姑 娘 、老姨 ”中 的 “ 老”表 示排行 末 了。 “ 老家伙 、老 东西 、老糊 涂 ” 中 的 “ ” 有对 人 的一 种 蔑 视 。 这 些类 词缀 老
状物 或颗粒物 。从 以上例子我们 可以看 出，这些类 同 缀不仅保 留一定 的意义 ，其在意 义上还具有泛指化 的 特点 ，多泛指某一领域或某一类人或物 ，以及某一办 面特点 、表现等 ，而且这种词缀多带有一定的抽象性 ． ． 类似 的例子还有性 ：党性 、阶级性、纪律性 、思慰性 ： 式 ：西式 、中式 、新式、喷气式 ；超 ：超音速 、趟现 实、超 自然 、超阶级 ：半 ：半成品、半封建 、 ｎ砌 、
们 把位 置 在前 的词 缀称 为 前 缀 ，如 “ 板 ” “ 老 、 第
”
一
、
“ 超音 速” 中的 “ ” “ ” “ 。位置 老 、 第 、 超”
在 后 的叫后缀 。如 “ 桌子 ” “ 头 ” “ 、 木 、 党性 ” 中
西 。 “ 头 、骨 头 ” 中 的 “ ”是 真 词 缀 。 “ 木 头 滑 头 、对头 ” 中的 “ ”为类 词缀 ，指 某一类 人 。实 头
缀 分为 真词缀 和类 闻缀 。
１ 义 完 全 虚 化 或 泛 指 化 ． 意
学识 或从事某种专 门活动的人 。 “ 酒鬼 、吝啬鬼 、色
鬼 、势利鬼 ”指有不 良嗜好或行为 的人 。 “ 体坛 、文
坛 、歌坛、影坛”指某一领域 ，多指体育界或文艺
“ 棋子 、枪子 、石子 ”中的 “ 子”指一些小而坚硬的块
帽” “ ， 手表 、怀 表 、钟 表 ” “ ， 马路 、铁 路 、公 路 ”等 。这 些词 在 形 式 上 与 前 面 提 到 的某 些 “ 词 根＋ 词 缀 ”类 附 加 式合 成 词 很 相 似 。如 “ 家 、 类 画
词 ．也可 以和其 他语素组 合成 词 。因此这些语 素都 属 于成词语 素 。而词缀 和类词缀 都具 有定位性 ，不 管它 们意 义完全 虚化还 是部分 虚化 ，它们一 般都不 能 单独 使用 ，只能 附在 其他 词 根语 素 之前 或 之后 ， 表示 一个 附加 的意义 。也就是 说 。它们不 能单独成 为一个词 ，如在 “ 投球很 准 ”中 ， “ ”不仅 意 他 准 义实在 ，是一个 词根语 素 ，而且能 够独立 运用 ，也
也 谈 现代 汉语 中词 缀问题
李 晓华
（ 原大学教育学院 ， 西 太原 ０００ ） 太 山 ３ ０ １
［ 摘
要 ］ 词 缀 是 现代 汉语 中一 种 常 见 的 构词 语 素 ，学 者 多有 研 究 ，但 其 内部 仍 存在 一 定 的复 杂性 。 文
章 主要 从 现 代 汉语 词缀 的特 点 ，关 于 现代 汉语 词 缀 中的 一 些具 体 问题 ，一 些常 见 词 中的词 缀 问题 等 方 面加 以
成词 时 ，位置 只能在前 ： “ 老师 、老板 、老虎 、老 鼠 、老 李 、老 玉米 ……”而 作 为词 根 的 “ ” 老 ．与 其 他语 素组 合成 词 时 ，位置 则 可前 可 后 ： “ 老迈 、 衰 老 ” 因此 ，定 位性 是词 缀 的又 一个 较 为 突 出的 。 特 点 。朱 德 熙 先 生 就 明确 提 出 ： 词 缀 都 是 定 位语 “ 素” ；黄伯 荣 、廖旭 东 也提 出词缀 必须 在 合成 词 内 位 置 固定 。 还有 学 者 虽 未 明 确 提 出词 缀 的位 置 问 题 ，但从 其所举 例子来 看 ，位 置也都 是 固定 的。我
第３ ０卷 第 １ 期 ２１ ０ ２年 ３月
太 原 大 学 教 育 学 院 学 报
Ｊ ＲＮ Ｄ ＯＵ ＡＬ ＯＦ Ｅ ＵＣＡ Ｉ Ｎ Ｔ Ｔ ＴＥ Ｔ ＯＮ Ｉ Ｓ Ｉ Ｕ ＯＦＴ Ｙ Ｎ ＮＩ ＥＲ Ｉ Ｙ ＡＩ ＵＡ Ｕ Ｖ Ｓ Ｔ
Ｖｏ ．０ Ｎｏ １ １３ ． ｌ ｒ２ ２ ￣ ．０１ ｈｌ
中 ，用在 姓 氏前 的 “ 老”与其 他 “ ” 比起 来虚化 老
程度 又高一些 。类 似 的例 子还有 词缀 “ ” “ ” 子 ， 头 等 。如 “ 子 、椅 子 ”中的 “ 桌 子”为 真词缀 ， “ 棋
子 、石 子 ” 中的 “ ”是 类 词 缀 ，指 颗 粒 状 的 东 子
讨论。
［ 键 词 ］ 词 缀 ； 类词 缀 ；定 位 ；不成 词 关
［ 图分 类号 ］Ｈ１６ （ 中 ４ 文献 标 识 码 ］Ｂ ［ 章编 号 ］ １７— ０ ６ ２ １ ） １０ ６ － ３ 文 ６ ３ ７ １ （０ ２０ — ０ ５ ０
关 于 现代 汉语 的 词缀之 前 已经有 过 不 少研 究 ， 有 些学 者如朱 德 熙先生 将 “ 、了 、过 、的”等也 着 纳 入词 缀 的 范畴 ，这 里 笔者 并 不认 同 。笔 者认 为 ，
与 真词 缀 相 比 ．类 词缀 或 多 或 少 保 一 定 意 义 ，但 它又 不像 词根意 义那 么实在 ，如 “ 作家 、Ⅲ 家 、文学家 、科学家”中的 “ ”是指掌握某种专¨ 家
部 分词 缀虚化 得 比较彻底 ，还有一 部分 并未 完全 虚
化 ，如 “ ”在 “ 老 老人 ” “ 、 老李 ” “ 师 ”这三 、 老
词 缀首 先单拿 出来 讲不 应该是 一个 词 ，而是 一个语
素 ，如 “ 了 、 写 着 、来 过 、 我 的 ” 中 的 “ 、 走 了 着 、过 、的 ”等都 属 于 虚词 中的 助词 ，而 非词 缀 ， 这些词 可 以归到 吕叔 湘先生 和张斌 先 生提到 的 “ 语 缀 ”概念 中。因此 ，这篇 文章 所讨 论 的词缀 范 围不
于偏 正式合 成词 。偏正式 合成 词是指 前一个 词根语 素修 饰 限制 后一词 根语 素 ，如 “ 白菜 ”尽管 不是 白 色 的菜 ．但 “ 白”这个语 素对 “ ”起一种 限制性 菜
点 。但 此时 的 “ ”是不 能单独使 用 的 ，只 能附在 准
其他语 素之前 。也 就是说 ，不能 独立成 词 。因此不 成词性 也是 词缀 的一个重 要特点 。 二 、关于词缀 的 一些具体 问题
是一 个结 构 中心 。而 “ 家 ” “ 坛 ” “ 鬼 ” 画 、 文 、 酒
பைடு நூலகம்
的 “ 、头 、性 ” 子 。还 有 一部 分 词 缀 位置 在 中 间 ， 称 为 中缀 。如 “ 里糊 涂 ” “ 乎 其 微 ” 中的 糊 、 微
“ ”和 “ ” 中缀 在现代 汉语 词缀 中数 量要少 得 里 乎 。 多 ．是 一个 封闭 的类 。
３ 不成 词 性 ．
际 上从词根 语素 到类词 缀再 到真词缀 ，就是 一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