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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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弗里丹:她和女权运动的一生
歌德《浮士德》结尾有诗云:“永恒之女性,领导我们走。”其实,女性领导人类前进,就历史而言,只是在早期母系社会的“血缘”时代。
在人类历史早期,“人口生产”,占据主导地位。“血缘关系”,是那个时代主要的人际关系;“血缘情结”,是那个时代主要的意识
形态。那时,“民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 就直观现象而言,女性是“人口生产”的直接承担者和昭然揭示者。以女性为中心而展开的母系“血缘关系”,成为早期人类社会团体的主要人际关系,成为早期人类社会结构的主要功能要素。因此,女性被尊崇为“女神”;女性性征,成为神话渲染染的对象。
黄帝向素女问道,是中国早期历史中一个有名的故事。黄帝向素女所问之道,正是“人口生产”的“生殖之道”. 男性的黄帝,要向女性的素女问此之道,正说明在人类历史的早期,此“生殖之道”,是女性的专利。女娲造人的神话,并非空穴来风的纯粹杜撰,而正是早期血缘时代之母系社会中女性占据“人口生产”主导地位的形象反映。对于女性而言,男性在一开始处于劣势。男性对于自己在“人口生产”中生殖作用的认识,来得太晚。但是,父系社会的确立,主要并不是因为男性终于认识了自己在“人口生产”中不可或缺的地位;而是因为当“物资生产”(包括生活资料的生产和生产工具的生
产)取代“人口生产”而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历史过程中,比之女性,具有特殊的有利条件。在血缘时代之母系社会的公社生活中,土地、房屋、森林、水源
等生活、生产资料实行公有制,食品、衣服、和其它生活必需品实行公有、分配制。而就在此同时,外出作战、渔猎、放牧的男性,则率先开始了诸如弓箭、鱼叉、抛石索、独木舟等武器以及小型劳动工具
的私有化进程,并在以物易物的交换过程中,开始了对牲畜等生活资料的私人占有。女性在这个过程中,却有点太大公无私。
男性在私有制建立初期所具有的历史有利条件,以及男性在“物资生产”过程中所具有的天生体能优势,使得男性很快成为新的社会
主角。人类历史之父系社会取代母系社会的进程,乃是“以人口生产为
其主导的血缘社会”向“以物资生产为其主导的物缘社会”的转变。
此一转变一旦完成,社会的主要意识形态,便不再是“血缘情结”,而成为“物缘情结”以至“金钱情结”. “物缘关系”即“物质的依赖关系”,成为此时人类社会团体的主要人际关系,成为此时人类社会结构的主要功能要素。
在此“物缘时代之父系社会”中,即使是“血缘关系”,也逐渐由女性为中心转变成为以男性为中心。出土的文物说明,
在突出女性
性征的女神塑像之后,世界各地都开始制造突出男性性征的男神塑像。女性生殖器崇拜向男性生殖器崇拜的转变,以及“产翁制”(一种在
孩子出生之后,立即让母亲离开,而让父亲上床怀抱婴儿,卧床坐月子的风俗)的发生,都说明:在物缘时代女性不仅没有掌握“物质生产”的控制权利,而且也失去了“人口生产”的主导地位。女性因之
而由“女神”沦落为“女奴”,甚至沦落为“神女”即“妓女”. 黄帝曾向之问道的素女一类人物,开始成为男性发泄性欲的工具。
所有这些女性性地位的低落,其实不过是一种非本质的表象。就其实质而言,女性性地位的低落,主要是因为她们没有掌握“物资生产”过程中的物资所有权、生产控制权以及产品分配权。即使是在
“物缘社会”之中,一旦女性由于某种历史的机缘掌握了这些有关的权利,她们的性奴役状态就会顷刻瓦解,她们的性关系地位就会随之提高。武则天的故事,可以使我们对此产生深刻的印象。近代一些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之所以把目光注视着妇女经济地位的提高和改善,
正是基于对此实质的深切认识。以此视角观察,所谓“女权主义”,仍未超出“物缘时代”的局限。
正如女人不会永远保守“女神”的地位一样,女人也不
会永远甘
心“女奴”或“神女”的地位。随着“信缘时代”(有人称之为“信息时代”)的到来,女人真正开始成为“女人”. 在这个全新的“信缘时代”,男性、女性已经无须白白耗费精力再去争执“人口生产”
的牛耳;男女两性在“物资生产”过程中由于自然造物而形成的体能差异,也已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而变得无足轻重。
当今时代,“信息生产”占据主导地位。在此领域之中,就其自然本性而言的男性、女性,都不再具有天生的优势。在超越两性差别之“信息生产”过程中,男性和女性开始分有真正平等竞争的机会(尽管由于历史的原因,这种“真正平等竞争的机会”,尚未能完全
由男女两性均分。)
不仅如此,超越两性差别之“资讯”的优势,正在成为拥有“生活资料”和“生产工具”、控制“物资生产”和“商品分配”的重要条件。
在这个以“信缘关系”即“信息的依赖关系”为人类社会团体主要人际关系、人类社会结构主要功能要素的全新的“信缘时代”,女性和男性的畸形发展(诸如“神女”和“面首”、“吃青春饭”之类)正在逐渐失去实际的意义;从而,女性和男性的本真状态才有可能真正得以展示和显现。正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男女两性才有可能形成真正和谐的互补关系。
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人口生产”、“物资生产”、“信息生产”这三种社会生产,不断地变换着“主导”与“被控”的地位;随着三种社会生产之“主导”与“被控”地位的变换,女性社会地位,也在不断地变换。女性因此,由“血缘时代”之“女神”,到“物缘时代”之“女奴”,再到“信缘时代”真正的“女人”,逐渐完成了自己的历史生成。
“女神”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再复返;“女奴”的时代,正在一去不再复返;“女人”的时代,业已揭开历史帷幕。
这将是真正的“女人”诞生的时代。
她号召女性不要再手握贤妻良母的空头支票,忍受不完整的无名痛苦,而应勇于抛下吸尘器,离开丈夫和孩子,去求得自我实现。
当这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已然成功,今日的女权运动该如何对待弗里丹的遗产,在走到死路之后,又该以怎样的行动面对未来……
20世纪女权运动最重要的领袖之一、划时代的《女性迷思》一书的作者贝蒂·弗里丹(Betty Friedan),2月6日下葬于纽约。她于此前两日去世于华盛顿家中,死因为充血性心力衰竭,当天正逢她85岁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