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聚集的特征_成因及类型_王建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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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聚集的特征、成因及类型
王 建 优
（ 南京大学 长江三角洲经济发展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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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现代经济发展中，特定产业向特定地理区域内的聚集，即所谓 “ 聚集经济” ，在推动企业、
$4 节 约 原 材 料 的 运 输 成 本 。 有 些 产 业 ， 如 火 力 发 电 产
业、各种矿石冶炼业、制陶业、建材加工业、农产品加工 业、木材加工业等，由于这些产业的原材料在加工提炼过程 中 “ 失重”较多，即产成品占原材料的比重较低，因而这些 产业往往就只能在紧靠原材料所在地聚集，就地取材加工或 提炼，否则，其原材料的运输成本就会过大。当然，不仅随 着运输基础设施和条件的日益改善，原材料的运输成本会趋 向于降低，而且随着新材料和新能源的不断研制和开发，这 种以 “ 原材料地”为中心的传统产业企业聚集区也可能会逐 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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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聚集的特征、成因及类型 生产阶段的企业在特定地理区域内的聚集。这种产业聚集区 的最大特征 是 ：区 内 企 业 都 是 生 产 或 经 营 同 类 或 同 质 产 品 ， 因而在同一市场上展开竞争时，不仅相互之间可以及时、充 分地共享市场需求和产品价格、款式等方面的信息，而且也 可以进行原材料采购、研究开发、制造技术和工艺、经营方 法、贷款担保等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如意大利和我国浙江省 部分地区的产业聚集区基本上就属于此种类型。另外，象江 苏 “ 羊毛衫王国”常熟市的羊毛衫生产和交易， “ 刺绣之 乡”吴县市镇湖镇丝绸品的生产和交易，以及扬州市儿童玩 具的生产和交易等也基本上已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同产业聚集 区。 “ 中卫型”或称 “ 椎型”产业聚集区。即具有直接上
!4 利用特定地理区域内密集化的专业化劳动力和技术。
由于历史、传统和区位的原因，掌握不同专业技术知识和特 长的劳动力在地理空间的分布上往往是极不均匀的，因而就 往往会在特定的地理区域内形成专业化劳动力和技术密集化 的优势，而这种优势又必然会促使特定产业或具有密切联系 的相关产业的企业聚集区的最终形成。如以色列由于在水源 缺乏、气候炎热和土地贫瘠的条件下对增加食物自给自足愿 望强烈，促进了该国在农业灌溉技术和其他先进农业技术方 面聚集区的形成；又如，由于意大利的皮具和时装业自古以 来就较为发达，制作水平较高，因而在意大利就形成了全世
在现代经济发展中，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尽管当前 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在日益加快，但在推动企业、产业乃致一 国的经济增长和竞争力提高的过程中，一些特定地理区域内 的特定产业聚集经济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对此，尽管国内外 许多学者和企业管理实践者已作了深入的探讨，但笔者认 为，本文就产业聚集的特征、成因和类型进行新的界定、描 述和研究，对进一步研究这一经济现象是有帮助的。 一、产业聚集的特征 根据笔者的学习和理解，所谓产业聚集是指生产同类产 品或处于相同生产阶段的特定产业的企业；或具有直接上下 游产业关联的企业；或其他具有紧密联系的相关产业的企业 在特定地理区域内的集中，并形成区内企业之间以地方网络 为基础的正式和非正式协作的产业体系。可见，这一定义至 少包括以下四个要点，而这四个要点基本上概括了各类产业 聚集区的一般特征：
;4 产业聚集区内网络化的产业体系是由企业之间各种正
式和非正式的协作形式所组成的。如通过正式的合同或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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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 作者简介：王建优 （ ，男，江苏溧阳人，南京大学博士后，主要从事产业经济研究。 $=>#: ）
’% 融入有利于企业快速成长的制度和人文环境。制度和
人文环境主要包括制度安排、结构和类型以及文化传统、价 值理念以及行为方式等。一般来说，制度和人文环境的精髓 主要是历史和传统的产物，因而任何一种制度和人文环境都 会明显地带有民族性或地域性的特征。这种个性化的特征不 仅表现在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之间，而且也表现在同一国家或 同一民族内的不同地区或不同人群之间。根据制度学派的基 本观点，不同的制度安排、结构和类型以及文化传统、价值 理念、行为方式等对经济发展所起的作用是不尽相同的。如 近几年来，在我国的经济发展中， “ 温州模式”的生命力越 来越显得强大，而且一些产业，如西装、领带、纽扣、拉 链、皮革皮件、化纤面料、五金机械、商标印制、磁性材 料、塑料管件、皮鞋、旅游鞋、水晶工艺品、制锁、变色眼 镜、低压电器等已在浙江温州等地形成了许多不同的产业聚 集区，其经营绩效和市场占有率等都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 平，且少部分产业也已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一个重要的原 因就在于浙江温州等地在历史上由于人多地少，终年以捕捞 为生，因此，有着强烈的 “ 以追求风险收益为导向的商业文 化”氛围。由于这种文化环境比较注重依靠自力、自强和敢 于冒险的拼搏创新精神来追求个人的物质利益，因而在党的 “ 十四大”以 后 促 进 了 当 地 私 营 个 体 经 济 的 快 速 发 展 和 高 效 率的经营。又如， “ 硅谷”之所以成为当今世界高科技工业 园的 “ 王国” ，其主要的原因之一也在于制度和人文环境。 因为在 “ 硅谷”这一以地区网络为基础的工业体系中，来自 不同企业的员工能够经常坐在一起，进行各种非正式的相互 学习、交流和争论。同时，在同产业或相关产业的企业之 间，以及同一企业内不同的班组或部门之间，也会通过各种 正式和非正式的交流和合作，相互传递信息和学习技术。因 此，企业设法融入到一个特定的有利于自身成长的制度和人 文环境中，往往也是产业聚集区形成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产业聚集的基本类型 如果从不同的角度或以不同的标准来衡量，产业聚集可 以被划分为不同的类型。如从区内企业密集化使用的投入要 素的特征来划分，可分为劳动力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 密集型产业聚集区 （ 通常又称之为高科技工业园区或高新技 术产业区 ） ；如 从 企 业 生 产 或 经 营 产 品 的 特 征 来 划 分 ，可 分 为农业、工业、商贸、旅游等产业聚集区。这里笔者是从企 业之间的市场关系或投入产出关系的角度，将产业聚集区大 致分为以下三个基本类型： 经营）同类产品或处于相同 !% 同产业聚集区。即生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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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 "!# 期 理区域内企业的产业内壁垒，以使其尽快获得竞争优势。因 为在同一竞争市场上，由于区外企业不能享受到区内企业同 样的优惠待遇，从而提高了其竞争成本。因此，最优区域政 策往往是特定产业聚集区形成的一个基本原因。
界最具竞争优势的皮具和时装聚集区；再如，新加坡地理区 位的特殊性及其陆地面积的有限性必然决定了新加坡基本上 是属于一个以加工和转口贸易为主的产业聚集区。 不过，某个特定地理区域拥有某类专业化劳动力和技术 密集化的优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现代科技、信息 技术、制度变迁、区域政策、人文环境等因素或条件的改变 而发生从一个地区向另一个地区的转移。如美国马萨诸塞州 的 !"# 地区的高科技工业园区，它曾在二次大战后尤其在二 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以前，在航空器、导弹导航装备、计算 机、信息通迅等高技术领域一直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二 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以来，这种 “ 马萨诸塞州奇迹”的颓势 开始明显显露出来。由于注重在半导体和个人电脑方面的研 究和开发，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 “ 硅谷”高科技工业园后来者居上，出现了网景、英特尔、 惠普、微软等一大批有世界影响的高技术企业。目前， “ 硅 谷”已 成 为 高 科 技 产 业 的 “ 企业家乐园” ，世 界 高 科 技 产 业 发展的典范。
产业乃致一国的经济增长和竞争力提高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文章在重新界定产业聚集定义和特征的 基础上，探讨了产业聚集的五个主要成因及其三种基本类型。 关 键 词：产业聚集；同产业；产业链；相关产业
中图分类号： 0$!$4# 文献标识码： . 文章编号： $""<:"%=! （ !""# ） "$:"$"=:"# 形式，建立区内企业之间长期稳定的原材料供给、零部件加 工或产供销一条龙的生产贸易协作体系；又如，区内不同企 业员工之间经 常 会 通 过 各 种 非 正 式 的 聚 会 交 流 技 术 、产 品 、 市场、营销、管理等方面的信息。 二、产业聚集的成因 在了解了产业聚集的一般概念及特征以后，我们还需简 要地探讨一下为什么不同的产业不在一国或某地区之内均衡 扩张，而偏偏 要 在 特 定 的 地 理 区 域 内 聚 集 并 获 得 连 续 繁 荣 ？ 笔者根据对现有有关文献资料的研究后认为，不同类型产业 聚集区在特定地理区域内的形成大致有以下几个主要原因：
$% 获 得 便 捷 的 信 息 传 递 和 服 务 。 在 经 济 全 球 化 的 过 程
中，企业竞争的空间已从一国 （ 地区）向多国甚至世界范围 扩张，面临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在这种全球 化的竞争格局下，任何一个企业要想获得竞争优势或立于不 败之地，除了自身要不断进行制造技术、加工工艺、营销理 念和方法、组织制度和结构等方面的创新外，还必须能够通 过快速或便捷的方式来获得竞争对手和市场需求等方面的各 种信息，以及产前、产中和产后的金融、保险、咨询、评 估、审计、会计、法律等方面的服务。而特定产业或相关产 业便捷化的信息传递和服务体系又往往只有在特定的地理区 域内才会存在。如，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的一些大企业或跨 国公司，为了了解和紧随有关电脑软件业和信息产业的最新 发展，往 往 就 将 公 司 总 部 或 研 发 机 构 设 在 “ 硅谷” 。这 其 中 的最主要原因就在于： “ 硅谷”是目前全世界电脑软件业和 信息产业技术最密集的地区，而且创新活力也最强。如果将 公司总部或研发机构设在该地区，就极有可能会以最快捷的 方式和途径获得电脑软件业和信息产业的最新进展情况以及 各种配套的服务。
&% 享受最优的区域政策。我们知道，为了加快增进共同
利益的经济发展，世界各种经济和政治联盟，如欧洲共同 体、北美自由贸易区、东盟等都制定了一系列有关促进本地 区经济和社会 共 同 发 展 的 各 种 优 惠 政 策 或 保 护 性 贸 易 措 施 。 同样，世界各国以及一国之内的不同地区为了加速和扶持本 国或本地区某特定产业和相关产业的发展，提高其国际竞争 力或获得本地区竞争优势，也都会在特定的地理区域内制定 相应的投资 优 惠 政 策 和 鼓 励 措 施 。如 土 地 无 偿 或 低 偿 使 用 、 税收减免、低息贷款、政府担保、免费咨询或服务、人才优 待等。而这些优惠政策和鼓励措施实质上是意欲提高特定地
$4 产业聚集是一种发生在某一特定地理区域内的经济过
程或现象。
!4 产业聚集区内的企业是属于同一特定产业或具有直接
上Leabharlann Baidu游产业关联或具有其他密切联系的相关产业的企业。
#4 产 业 聚 集 区 是 一 种 建 立 在 地 方 网 络 基 础 上 的 产 业 体
系。这种网络结构不仅包括区内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关系，而 且还包括企业与地方政府部门之间、企业与各种类型的中介 服务组织或企业 （ 如研究开发、企业咨询、法律援助、资产 评估以及金融、保险、广告、策划、审计、会计、测试、维 修保养等各种服务性组织或企业）之间以及企业员工与员工 之间的多种交叉复杂的关系。因此，单靠相互独立的企业在 某一空间上的群集还是不能创造出共同得益的网络化的产业 体系。
#" 具有紧密关联的相关产业聚集区。在这种类型的产业
聚集区内，既有生产同类产品或处于相同生产阶段的同产业 企业和具有直接上下游产业链关系的企业，又有生产互补品 或配套品产业 以 及 具 有 专 业 化 服 务 性 质 的 辅 助 产 业 的 企 业 。 这类产业聚集区的最大特征是：尽管企业之间的联系或关联 错综复杂，但往往以具有直接上下游产业关联的少数几个产 业企业为主导，其余的产业企业或是为其提供互补品 （ 或配 套品）生产的产业企业；或是为聚集区内所有企业作专业化 服务的企业。 现以美国加利福尼亚的葡萄酒产业聚集区为例来加以说 明。在加利福尼亚葡萄酒产业聚集区内，聚集着两个具有上 下游直接产业关联的主导产业，一个是包括了 $%& 家商业酿 酒厂的葡萄酒酿造产业；另一个是由几个独立的酿酒葡萄的 种植者组成的葡萄种植产业。除了这两个产业外，在该产业 聚集区内，还存在着围绕葡萄酒生产和葡萄种植的广泛互补 性和服务性的产业企业。如葡萄储存、化肥、农药、除草 剂 、灌 溉 收 割 、制 桶 、标 签 、广 告 、策 划 、出 版 社 、教 育 、 研究、贸易、旅游、饮食等服务性和互补性的产业企业。 另外，意大利的皮具、时装产业聚集区也基本上属于这 一类型。在意大利皮具、时装产业聚集区内，除了生产不同 种类的鞋类 （ 由部分重叠的系统和技术相联系）和皮革产品 （ 由共同 的 投 入 和 技 术 相 联 系 ）这 两 大 产 业 外 ，还 有 大 量 的 专业化的鞋类配件、机器、模具、模型、设计等配套性或服 务性产业的企业，以及真皮供应商和作为相互互补性产品的 纺织时装产业聚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