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律宗发展大势

对 于 汉 人 所 信 僧传》卷第十七载，法均，生于辽太平元
温金玉
奉 的 佛 教 尤 其 年 （1 021），1 6 岁时在京西紫金寺出家， 表示尊崇。但在 拜非辱律师为师，“究律学谨持犯，得性
推 崇 佛 教 的 同 自然，非矫揉也。虽行在毗尼，而志尚禅
时，也特别注意对寺院和僧侣从宏观上 悦。”曾行脚云游，诸方参学十余年。清宁
发
教。辽金时期， 右 街 僧 录 判 官 。 其 弟 子 等 伟（1 051 — 佛教迅速发展， 1 1 07），太康元年从非觉出家受戒，研习
展
僧 尼 人 数 也 持 经律，曾主福田寺与香林寺。寿昌三年 续增长。辽金两 （1 096） 在慧济寺讲律，《新续高僧传》卷 朝 在 治 国 策 略 二十七中记载“京师义学，群以律主许
前有辽代碑刻“马鞍山故崇禄大夫守司 繁补阙行事钞详集记》十四卷。
空传菩萨戒坛主大师遗行碑铭并序”，为
金代治戒律的以悟敏、悟铢最著名，
京西最古老的碑刻，《北京戒台寺石刻》 皆 以 律 行 精 严 而 受 丛 林 敬 仰 。 悟 敏
一书中完整收录此碑。碑文详细记载了 （1 057—1 1 41）临潢孙氏子，自幼亲近佛
以夙承法乳，难忘戒香，大惧其美之弗 处。秉戒者，逮五百万。”目前戒台寺真武
传，有时与化而皆尽。遂相与约议，录师 庙前存有《传戒大师遗行之碑》，立于金
遗嘱。”可见裕窥在法均圆寂后，主要是 海陵王天德四年（1 1 52）。据碑文所载，
继承师之遗愿，再续律法香火。《补续高 悟敏曾于“雕山栖云寺招延高道，无远近
悟”大师。不久退隐马鞍山。金亮贞元二 （今河北邢台县）开元寺，度僧千余。《新
年（1 1 54）入寂，戒传于圆拱。僧传说其 续高僧传》 卷三十六记载“度具戒僧千
平生多异迹，“当升坛说戒，空中现五色 余，寺众恒不啻万指，纪律如一。”可见其
霞，霞中列莲华无数。”
驭众之德。赐号“护国兴理大师”、“贾法
从法均至裕窥，传悟敏，再传悟铢， 宗大菩萨”。著有《密莲集》。
书，聪慧过人。1 5 岁恳求出家。后礼白霫
广恩（1 1 95—1 243）顺德路洺水贾
太尉传戒大师，执弟子之役。受具戒后， 氏子,受具为大僧后，振锡远游，参见名山
兼通经论，并在周边地区开演佛法 20 余 老宿，精进勇猛，“戒行严谨，少言语，慎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席。皇统间，授中都右街僧录，赐号“文 举动，三业肃然，六时如一时。”在邢州
称。法律（1 099—1 1 66）自幼出家于甘泉
普济寺，天庆七年（1 1 1 7）试经得度，《新
续高僧传》卷二十七记其“专志听习，以
律为宗。”天眷三年（1 1 40）主燕京左街
净 垢 寺 ， 授 “ 善 庆 大 德 ”。 皇 统 二 年
（1 1 42）奉命开建普度戒坛，度僧尼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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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学等。金代国祚虽短，但在佛教教学方 北京戒台寺的大戒坛。咸雍六年（1 070）
面，如华严、禅、净、密教、戒律各宗都有 四月戒坛建成后，法均开坛演戒，讲经说
相当的发展。而从宗派上来说在辽金时 法。“来集如云，师为大和尚，俨临万众。
期主要盛行的是禅宗与净土宗。受北宋 虽遐荒绝域，冒险轻生，自万里而来，冀
也。继继传道，尤难其人，始授高第太尉 堤防，开坛演戒，整肃道风，振兴律法，护
大师裕窥，再传嫡孙悟敏者，即第三代 法安僧。如法均、裕窥、悟敏、悟铢师徒，
也，既殁，同门弟文悟太师悟铢，以状列 形成了有别于宋之疏解注释律法而更注
其行愿。”
重持守实践的北方戒台一系，使得南山
金代还有法律和广恩，都以戒师著 日月，普照北地，律幢永立，戒灯不灭。
或求哀，无不蒙利，至有邻邦父老，绝域 敏、悟铢二传戒大师传》中记载，悟敏曾
羌浑，并越境冒刑，捐躯归命。自春至秋， 在诸方参学， “又十年，而后出世。禅以自
凡半载日度数千辈。”从此碑中可以看出 悦，戒以摄人。普贤为戒坛宗师第一世，
法均曾受辽道宗钦点，协助处理僧团事 普贤传窥，窥没而传敏，为第三世，赐紫
号“传戒”大师。悟敏后将此戒本再传悟 写有塔铭曰“性资上智，宗律为风。清高
铢：“将老，以戒本授铢。铢前为燕京右街 厉行，紫牒庇躬。传戒十万，僧尼溥蒙。宣
僧录。”
显奉试，理无不通。化辩济众，久而愈恭。
悟铢，字子平，临潢何氏子，娠时母 焚之祥见，齿舌弗熔。勒铭幽石，聊记芳
不御肉味，既诞，过中不乳。7 岁时学诗 踪。”
轮。”此后法均又应请到各地讲经授戒， 点天庆寺，并赐御制菩提心戒本，命开戒
“总计前后，领戒称弟子者，至五百万 坛。说戒一如师在日。年七十而化。”裕
余。”太康元年（1 075）三月初四，法均圆 窥持戒开演，中年亦预僧务。一生多劝人
寂，世寿 55。辽道宗派留守中门使、太常 慈悲止杀，并赈济灾民，在当时的燕京声
少卿杨温峤至寺主持料理后事。《补续高 誉极高。戒台寺目前存有裕窥法师的墓
僧传》卷十七《明律篇·辽法均》记载说， 志铭与法幢。墓志铭上“马鞍山慧聚寺故
有信众吊之以词曰“传佛戒兮警聋瞆，提 崇禄大夫守司空传菩萨戒坛主大师口口
金刚兮慑魔外。”塔于方丈之右。即如今 日万余人大乘师法均门人、崇禄大夫校
戒台寺后花园西北角北边的就是法均法 太尉传戒坛主大师度八百万余人大乘师
行物靡，沛然莫御，天不生德，其能是乎？ 多语焉不详，只是提及宋时的允堪与其
知有数存者，以此燕京马鞍山慧聚寺，自 弟子灵芝元照。事实上随着宋室南迁，律
辽清宁间有大士应世，名振中外，诏授御 宗南山一系其中心确也移向南方。但我
制戒本，既而升坛摄众，有大因缘，世以 们梳理辽金佛教会发现，在广袤的北国
前圣期之人逮于今，号为普贤老师者是 大地上，始终有一批出家人誓为法海作
部 地 区 建 立 耶 在郡治者有六，其中五寺事毗尼，一寺事 律 王 朝 时 代 的 禅。所以说，在某些地区，可能依然有律
律
辽 代 佛 教 ，与 1 1 1 5—1 234 年 间女真族统治
盛于禅的现象。 辽代在律学上有所造诣的是守道法
师，他曾应道宗之召于内廷建置戒坛。又
宗
中国北方地区 有志远，应召主持内廷戒坛。非觉 建 立 完 颜 王 朝 （1 006—1 077） 住蓟州盘山甘泉普济寺， 时 代 的 金 代 佛 以律行闻，曾诏入大内说法，赐紫衣，任
佛教之影响，禅宗大为流行，而民间更多 一瞻慈范，一领音教，如获至宝而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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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历史
年十二月，辽道宗召见法均，授其“崇禄 僧传》卷十七《明律篇·辽法均》中评价裕
大夫守司空，并传戒大师之号”，赠诗称 窥说：“守德严戒，有师之风。辽主嘉之，
赞法均“行高峰顶松千尺，戒净天心月一 仍袭传戒大师，赐崇禄大夫检校太尉，提
师的墓塔，整个墓塔为七层八角，斗拱皆 裕窥。天庆五年三月二十四日辛时葬。”
为砖仿木结构。塔身正面门上有“大辽故 法幢上有“奉为故坛主崇禄大夫守司空
崇禄大夫守司空传菩萨戒坛主普贤大师 传菩萨戒大师特建法幢记”字样。
之灵塔”，“崇禄大夫、守司空”为法均生
辽代的其他律学成就，还有燕京奉
前所受敕封“，普贤大师”是对其尊称。塔 福寺国师圆融大师澄渊所撰 《四分律删
宗教历史
辽金佛教从 地是举行“千人邑”的念佛会。所以《大金
传统意义来说， 国志》卷三十六中就记载说：“浮图之教，
辽
是 指 91 6— 虽贵戚望族，多舍男女为僧尼。惟禅多而 1 1 25 年 间 契 丹 律少”。但从山东沂州府普照寺碑来看， 族 统 治 中 国 北 上面记载了古来名族辈出的琅琊，佛寺
金
务。并设坛传法，远近闻名，可以说法均 服师号，所度之众，不减于乃祖若父。复
律师是有辽一代最具影响力的佛教领 得悟铢而传焉，绳绳不绝，律座益尊。”皇
袖。
统元年入寂，寿 85，僧腊 65。悟敏一生以
法均之后，传承者为裕窥，法均《碑 弘戒为使命“，护戒如珠，微细无越。且尚
铭并序》中记载说“门人上足裕窥等，咸 贤务施，至老无倦。主大道场，凡二十二
加以控制。由此治国方针所引出的一是 七年（1 061）被征校定诸家章钞，后退隐
辽金王朝僧官制度的确立与发展，二是 马鞍山慧聚寺。从咸雍五年（1 069）开始，
辽金律学的兴盛与律宗大师的涌现。 法均带领僧众，广募资财，对慧聚寺进行
辽代最发达的教学是华严，其次是 了大规模整修，并新建戒坛一座，就是现
密教，再次为净土以及律学、唯识学、俱 今人们所见到的有“天下第一坛”之称的
大
上 ，既 要 处 理 自 身的社会稳定 与 信 仰 文 化 ，更
之。”后为三学寺主，被授“善济大德”，名 重一时。他针对当时僧团状况，力整颓 弊，克勤克俭，声闻朝廷，赐号“慈辩”。出
势
要 与 汉 族 保 持 任燕京三学殿主，声誉鹊起，易号“严 融洽，维护民族 慧”。
间 的 团 结 ，所 以
在律师中，法均最为著名。《补续高
法均律师启开戒台的过程。“咸雍五年 法，1 4 岁时著扫塔衣事佛，被法均法师
冬，上以金台僧务繁剧须人，诏委师佐录 看到便录为弟子。法均法师入寂后，又跟
其事，虑志可夺，其命难寝。因顺山上下 从师兄裕景习业。通唯识论，对众析义，
众心之愿，始于此地，肇辟戒坛，来者如 辩若涌泉，宿学硕德，无不叹息以为不可
云，官莫可御，凡哑聋跛伛，贪愎骄顽，苟 及。《补续高僧传》卷十七《明律篇·金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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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历史
之间，食者益众，而储偫益多。久之，太尉 余人。后为平州三学律主，改授“精正大
窥师，顺世遗命，以戒本授师。”裕窥将辽 德”，赐紫并号“严肃大师”。大定二年再
帝赐予的菩提心戒本授予悟敏。辽天庆 任都下暖汤院提点，赈济灾民。大定六年
九年（1 1 1 9），朝廷曾给悟敏赐紫，并赐 六月十五日圆寂，焚之齿舌不坏。门人曾
形成戒坛律脉法系。悟敏法师碑中对此
从中国律宗发展史来看，其衰微期
一系的传承有详细评说：“叔世道散，精 的确多于兴盛时。但戒法一脉不绝也说
粗大小，随所治者不一，或熸或炽，盖有 明历代律学大师始终不渝，筚路蓝缕、辛
数存焉，将是道之兴也，必有瑰杰特运者 苦经营佛法这一根本基础。以往的研究
基之作之，精敏克肖者承之继之。然后风 中我们发现论及律宗在唐后的发展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