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的影像建构
红色文化传播与集体记忆建构——以原创独幕剧《冈拉梅朵》为例
242周 渝:红色文化传播与集体记忆建构作为一个民族的生存方式与价值体系,文化是社会发展的巨大推动力。
红色文化是中国历史的一面镜子,是中国历史的呈现方式。
在当代多元文化背景下,红色文化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解构,伴随着解构的冲击,人们的价值判断与归属出现了不确定性。
因此,我们需要在理解内涵与特征的基础上,探讨红色文化传播对当代社会核心价值的重塑,凸显红色文化符号,通过建构集体记忆制造社会共识。
一、红色文化概念的界定国内学者对于红色文化的界定众说纷纭。
周艳红指出,“红色文化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阶级、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先进分子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历史实践中,附着在历史实践中的英模事迹、历史遗迹上,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经过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创新而形成的,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理想信念和价值追求的文化体系[1]。
”刘寿礼认为,“红色文化是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人、苏区人民和进步人士共同创造、积淀的重要文化遗产[2]。
”涂志明将红色文化看作是“我们党在革命与建设年代带领中国人民创建的、具有马克思主义内涵的无产阶级文化,蕴含了中国共产党的价值理念和人文关怀、道德理想以及政治追求,凸显了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是一种具有进步意义的概念范畴[3]。
”吴文春指出,“红色文化是指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过程中创造的一切物质和精神财富。
红色文化表现为红色的物质文化、红色的制度文化和红色的精神文化。
”其中,“红色的物质文化是指新民主义革命时期留存下来的革命战争遗址、纪念地等实物;红色的制度文化是指在这时期我们党形成的革命理论、纲领、路线、方针等革命文献作品;红色的精神文化是指在这时期形成的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苏区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等革命精神[4]。
”尽管目前就红色文化的具体概念还未达成统一的认识,但是笔者通过对相关主题的梳理得出以下几点:一是红色文化的实践主体是中国国产党及其领导下的人民群众;二是红色文化的实践基础是中国革命和中国建设;三是红色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唤醒民族集体记忆的影像叙事策略分析——以新华社微纪录片《国家相册》为例
2020年是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四年前的9月,新华社推出首个“微纪录片栏目”——《国家相册》。
迄今为止,《国家相册》始终不忘初心,已经走过了三年多的时光,总浏览量超过几十亿次。
《国家相册》把影像讲述与三维特效结合,激活老照片,融合历史与现代,将新闻故事化、人格化,娓娓道来那些被浓缩的人生和被折叠的集体时代记忆。
一、唤醒民族集体记忆影像叙事的现实语境(一)全球化背景下的国家认同危机集体记忆存活于社会之中,随着社会的不断变迁,集体记忆也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不同时代里不断传承与建构。
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使原本族群稳定的社会关系和文化网络逐渐隐退甚至消失,中华民族正处于奋力实现中国梦的关键阶段,构建国家认同、增强民族凝聚力、构建民族国家集体记忆迫在眉睫。
(二)历史虚无主义的侵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因为铭记历史而得以安身立命,逐步发展。
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西方鼓吹改良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侵入我国,随着现代传播手段的革新,历史虚无主义披上否定历史的“外衣”,抹黑英雄、恶搞历史,这都使民族国家的历史文化记忆遭到重创。
这些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打着“艺术创造历史”“重新发现和还原历史”的幌子,罔顾历史事实,否定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甚至企图造成人民思想领域的价值混乱,解构主流意识形态。
我们要坚持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和记述历史,尊重历史、捍卫真相。
(三)怀旧的社会心理弥漫杜威·佛克马把“怀旧”形象地描述为“朝后看的镜子”,从已逝的过去发现规律更好的思考未来。
[2]当前我国正处于改革深化和社会转型的变革期,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个人对社会有着较高的价值预期和利益期待,然而改革进入深水区,存在收入分配不均、贫富差距日益拉大、社会各阶层之间沟通不畅等问题,导致个人对社会价值的期待落空,而产生的失落感和相对剥夺感,现代人为了规避迷失自我而造成的空虚与利欲,找到了一种能够使自身心理平衡的模式——追忆往昔。
电视历史剧_对集体记忆的建构与消解_秦志希
电视历史剧:对集体记忆的建构与消解u秦志希曹茸=内容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集体记忆0的理论逐渐受到学术界的重视。
集体记忆在本质上就是一种立足现在面对过去的建构。
在这种建构中,集体记忆的形成又非常依赖于各种传播媒介。
本文以历史题材的电视剧为研究对象,探讨历史剧是如何立足当下而重塑人们的历史观形成集体记忆,以及戏说类历史剧对集体记忆的消解。
=关键词>集体记忆;历史剧;社会建构;戏说历史;消解最早提出/集体记忆0这一概念并加以深入讨论的是法国人莫里斯#哈布瓦赫(M1Halbwachs)。
由哈布瓦赫5论集体记忆6及其他人的研究成果中可以发现,记忆不仅是个人的,更源自集体;集体记忆定格过去,却由当下所限定,且规约未来;集体记忆是集体认同的前提,是国族凝聚力之泉源所在。
集体记忆的重要理论价值由此引起学术界的普遍关注。
当今信息社会,电视等新闻传媒是参与建构人们集体记忆的重要机制,尤其对青少年的集体记忆更是如此。
据北京零点调查公司对北京、上海、武汉和深圳4个城市的14至28岁之间的1065名青少年问卷调查得知,青少年了解历史知识的途径,除通过学校教育外,占半数人的回答是通过/影视作品0、/游戏0、/互联网0等得到的。
¹电视历史剧是电视与历史的联姻,它导致历史的通俗化、大众化,从而走进千百万受众的心里。
电视历史剧直接影响着人们对于历史的集体记忆,这决定探讨电视历史剧与集体记忆不仅成为可能,而且具有重要的意义。
电视历史剧按当下意识建构集体记忆一般人们惯于将历史文献(包括作为艺术的电视历史剧)对应于历史事实,认为这些对于历史的叙述就是历史事实的再现。
而集体记忆理论所强调的是,历史具有不可复原性,任何人在把目光投向过去的时候,他的视野都将受到当下意识形态诸因素的限制,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他所看见的特定历史,并不等于历史本身。
/集体记忆在本质上是立足现在而对过去的一种重构。
0º过去/如果不是全部,那么也最主要由现在的关注所形塑的0,这就是哈布瓦赫强调的/现在中心观0(presenist),即集体记忆的当下性。
《觉醒年代》:主旋律革命历史剧对集体记忆的建构与表达
《觉醒年代》:主旋律革命历史剧对集体记忆的建构与表达张岂萍
【期刊名称】《传媒》
【年(卷),期】2022()12
【摘要】近年来,主旋律革命历史剧在建构集体主义、主流价值观和精神认同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在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之际,作为献礼片的电视剧《觉醒年代》用高质感的影像语言形象地讲述了艰难坎坷的建党故事,有着其特殊的时代意义。
本文以《觉醒年代》为研究对象,从建构主义视角出发,探讨其在集体记忆、影
像叙事和建党精神三个方面的建构路径,以期为主旋律革命历史剧的发展提供方向。
【总页数】4页(P76-79)
【作者】张岂萍
【作者单位】上海理工大学出版印刷与艺术设计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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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集体记忆碎片的织补与电视工业美学的建构——基于电视剧《觉醒年代》的思考
3.群像叙事《觉醒年代》对集体记忆的建构
4.年代剧集体记忆建构的研究——以《觉醒年代》为例
5.革命历史剧的“共同体
美学”建构路径——以电视剧《觉醒年代》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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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叙事《觉醒年代》对集体记忆的建构
新媒体时代,影视作品对社会记忆的建构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关集体记忆的研究不断深入,媒介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传播手段,可以很好地承担起构建集体记忆的责任。
我国当下部分电视剧把人物群像作为叙事主体,通过塑造人物群像的特征来折射整个社会形态,建构国家的集体记忆,增强民族凝聚力。
电视剧《觉醒年代》以李大钊、陈独秀、胡适从相识、相知到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传奇故事为基本叙事线,以毛泽东、周恩来、陈延年、陈乔年等革命青年追求真理的坎坷经历为辅助线,艺术地再现了一百年前中国的先进分子和一群热血青年演绎出的一段追求真理、燃烧理想的澎湃岁月。
该部电视剧没有把镜头单独放在个体人物身上,而是对每个角色都进行刻画和描写,让观众可以了解到每个人物所具有的独特个性,通过人物追求真理的过程,深刻地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和中国共产党建立的历史必然性,对建构集体记忆和加强国人的民族凝聚力具有一定的意义。
一、群像叙事群像叙事,就是指对一个群体进行描写和刻画。
采用群像叙事的影视作品没有把镜头放在个体人物身上,而是对每个角色都进行刻画和描写,让观众可以了解到每个人物的独特个性。
影视作品的表达风格和叙事结构有关,群像叙事不是把每个故事单一逐个地表达出来,而是让每条线索互相穿插展开叙事,丰富了影片的信息含量,全方位立体化地展示人物形象。
笔者通过分析电视剧《觉醒年代》,发现采用群像叙事的影视作品中多用叙事学中的特性论、行动论和符号论的方式来进行人物形象的塑造。
(一)特性论群像塑造特性论这一概念是由美国叙事学家查特曼在《故事与话语》中提出的,他将特性界定为“相对稳定长期的个人属性”,认为人物是由独特的个性构成的。
[1]从个人的特性出发来描写人物,可以让人物形象更加真实丰满。
在《觉醒年代》中,如新文化领袖陈独秀、李大钊等人,一登场其性格就已经基本定型,在整个叙事过程中,不【摘要】从近几年热播的影视作品中,可以看到群像叙事的方式逐渐成为主流。
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的影像建构
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的影像建构
龙念
【期刊名称】《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3(027)003
【摘要】革命历史剧是一种独特的大众文化现象,是集体记忆的影像载体.革命历史剧的流行是现实社会语境下官方意志和民众心态的不谋而合.在当下社会大众传播语境中,革命历史剧从叙事框架、人物塑造和细节描摹的三个层面进行流行式的文本创新,迎合观众对不同时空历史情境的参与渴求,从而凝聚共识,达成集体认同,完成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
【总页数】4页(P88-91)
【作者】龙念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武汉430072;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J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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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国家相册》对集体记忆的影像建构 [J], 官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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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媒介叙事中的民族集体记忆建构——以四部“南京大屠杀”题材的电影为例
中 州 学 刊
Ac a d e mi c J o u r n a l o f Z h o n g z h o u
Se p . , 2 01 3 No . 9
【 文 学 艺术 研 究 】
影 像 媒 介 叙 事 中 的 民族 集 体 记 忆 建 构
京大 屠杀 ” 真实存 在 的同时 , 掺 杂 了女性 、 日本女性 、
作 者 简介 : 李娟, 女, 河 南省 社 会 科 学 院 中原 文化 研 究 中心 副 研 究 员( 郑州
1 66
4 5 0 0 0 2 ) 。
影像媒介 叙事 中的 民族集体记忆建构—— 以四部南京大屠杀题材 的电影为例
影像 很 大 程 度 上 可 以作 为 一 种 历 史 文 本 的存
在, 反映 与记 录着社会 文化 和意识 形态 的发展 国革 命 历 史 上 非 常 重要 的
事件 , 其带来 的历 史体 验 与情 感 创 伤 成 为重 要 的故 事 资源 , 以不同 的艺 术样 式 与 历史 深 度 阐 释这 段 民 族历史 记忆 , 成为 文 化 自觉 与 文化 自信宏 大背 景 下
主观 表达 与 民族记 忆 建 构 之 间 的关 系 , 不失 为 研 究
影像媒 介 与集体意 识建构 的重要 角度 。
一
、
《 南 京大屠 杀》: 历 史集 体记忆 的主流 阐释
《 南京 大屠 杀 》 拍摄于 1 9 9 5年 , 当 时 的 中 国电 影 已经开 始逐步 形 成 主旋 律 片 、 艺术 片 与 商业 片 的
度 的 自我审 视 , 可 以将 两 种文 化 显 性 或 隐性 的对 抗 转 化 为创造 性 的参 照 与互 动 , 而在 对 不 同 的 民族 意 识 进行 有效 分析 的前 提下 , 对 本 民族 进 行 现代 性 反
论历史正剧中集体记忆的当代构建
革命 化 叙事 的特 征 所 在。 而历 史正 剧则 采 取 了另 外- , 言说 方 式—— o p 意识 形 态 以缺席 的、不 在场 的姿态
进 行着 表述 。正 是 这种 独特 的表述 方式促成 了集体记 忆的 当代构 建。 与戏说 历史剧 的游戏 姿态不 同 , 历史 正剧 往 往 以 “ 现 了真 实的历 制 , 大 量 细 节 的 添 加 等 导 致 电视 剧 展 史 ” 自居 ,譬如 《 武 大 帝 》在 篇 与历 史 记载 之 间必 定存 在 差异 ,遑 汉 首 标注 根 据 《 记 》、 《 书 》改 论逼 近 一去 不 可追 的历 史 本身? 在 史 汉 编创 作 ;而 煞有 介 事地 以字幕 加解 大众 媒 介 的触 角无远 弗 届 的今 天 , 说 的形 式标 注 公元 某年 等 字样 以 示 层 出 不 穷 的历 史 剧 作 品 在 构 建 观 众 真 实客 观在 历 史正 剧 中亦 是 常见 , 的集 体记 忆 过程 中扮 演 着重 要 的角 将 早 已经过 了艺术 化 处理 的正 剧 比 色 。 附 为颇 具历 史 参考 价值 的作 品 ,用 以历史正 剧 中的帝王形 象为例 , 真 有 这样 一 番陈 述 ,还 是 创作 者 的 厢情 愿 ,我 们 无从 查 知。 单就 这 这种 叙 事 中的历 史 来构 筑 当代 人 的 我们 可 以鲜 明地体 味到 集体 记忆 构 段 对话 而 言 ,能够 获 得 司马 迁如 此 集体 记忆 ,尤其 是对 于 那 些文 化 水 建 的 当下 性 。 平 有 限 ,因而历 史知 识 储 备不 足 的 封建 时 代 的帝 王 本来 是 封 建社 高 的评 价 ,恐怕 绝 非 常人。 汉 武帝 普通观众 以及青 少年 而言 , 这种 “ 集 会皇 权 的拥 有 者 ,是 剥 削 阶级 的代 的形 象一 出场 就 是 高大 的等 待仰 望 体 记忆 ” 无疑具 备先入 为主的优势。 表 ,是 专 制集 权 的 象征 ,一切 剥 削 的。创 作者 的这 种安 排 ,让 本应 代
革命历史影像记忆建构中的权力实践
种传播方式与话语实践 。尤其是近年来 , 适逢 2 0 0 9 年新 中国成立五十周年纪念 、 2 0 1 1 年建党九十周年
纪念 , 2 0 1 5 年 中国抗 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胜利七 十周年纪念 , 革命历史剧的生产更是空前活跃 , 呈现出
“ 井喷” 之势 , 持续 引 发关 注 , 成为 蔚 为壮 观 的媒 介 景观 。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 目“ 集体记忆视 阈下的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研 究” ( 1 5 Y J C 7 6 0 0 6 8 )
革 命 历 史 影 像 记 忆 建 构 中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权 力 实 践
构性限制 。 他不仅意识到集体记忆对个人 的作用 , 还指 出: 集体记忆是一个社会建构的概念 , 我们所记忆的
罗大众喜闻乐见 的文化形式 。 革命历史剧为观众创造了一种想象的“ 现实世界” , 又以其“ 在场” 的逼真性使 人们觉得 自己面对的就是真实的革命历史 , 让那些英雄人物和历史事件仿佛穿越时空的隧道 , 生动地展现
在 观众 的眼前 。影 像视 觉 的效 果远 超过 书 写历 史 的效果 , 正 因如 此 , 革命 历 史 剧被 赋 予 了除娱 乐 功 能之 外 的教育 意涵 , 成 为 当下 民众 获取 有关 革命 历史 知识 的一个 重 要渠 道 , 成 为形 塑人们 集 体记 忆 的重要 载 体 。
是 集体记 忆的 影像 载体 。在 革命 历 史影像 记 忆 的建构 过程 中 , 政 治权 力 、 商业权 力 、 创 作者 权 力 、 受众权 力运 用不 同的 策 略和技 巧形 塑人 们 的记 忆 , 内中 的合 力与 共谋 、 施控 与 受控 、 操纵 与依 附 、 压 力与 张 力 , 可 见 与不 可见 的 种种 因素制 约 着革命 历 史记忆 的 生产 与传播 。 在 复 杂 的权 力 运作 系统 中, 革命 历 史剧 已经成 为一 个 文化场 域 , 一 个在 动 态 中平衡
红色革命中的集体记忆与历史建构
红色革命中的集体记忆与历史建构红色革命是中国历史上一段重要的时期,它对中国人民和国家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这一历史时期中,集体记忆和历史建构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本文将探讨红色革命中集体记忆的形成和历史建构的作用。
首先,红色革命期间的集体记忆是通过群体行动和共同的经历而形成的。
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为实现革命目标进行了长征、游击战等一系列战斗。
这些战斗不仅是对敌人的斗争,也是红军与当地人民交流、互助的过程。
红军的壮举和牺牲为人民所铭记,他们的事迹成为了集体记忆中的一部分。
此外,红军还通过宣传和文化建设来弘扬革命理念和领袖形象。
这些宣传和文化产品进一步深化了人们对红色革命的认同和记忆。
其次,历史建构在红色革命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历史建构是指对历史事件进行解读、记录和传承的过程。
在红色革命中,中国共产党扮演了核心的角色,他们通过宣传和教育来塑造了对革命的理解和评价。
中国共产党对红军的事迹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和宣传,以弘扬革命精神和灵魂。
他们将红军战斗的意义与人民群众的利益紧密联系,让人们对红色革命产生认同和敬仰。
历史建构的任务也包括对这一时期的事件进行解读和评价,形成统一的历史叙述。
这种历史叙述不仅仅是对历史真相的描述,更重要的是借助于红色革命中的英雄人物和历史事件,来构建一个鼓舞人心的历史故事。
然而,红色革命中的集体记忆和历史建构也受到了一些因素的影响和制约。
一方面,政治因素对于历史叙事的塑造有着重要的影响。
中国共产党对红色革命的塑造和传承都是通过党的宣传和教育来进行的,因此政治因素是无法回避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政治因素会对历史的真实性造成一定的制约。
另一方面,个人记忆的主观性也会对集体记忆和历史建构产生影响。
每个人的经历和感受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在红色革命的集体记忆中,可能存在一定的差异和失衡。
这就需要通过不同视角和互动来完善对历史事件的理解和叙述。
对于红色革命中的集体记忆和历史建构,我们应该保持客观、全面的态度。
电视剧《跨过鸭绿江》“集体记忆”中的时代主题
|RADIO &TV JOURNAL 2021.5VR 、AR 技术,完全可以满足受众的感官需求,使得受众接受信息的主动性大大增强。
所以,建设性新闻需要不断与新技术、新平台磨合发展,才能更好地应用于对外传播。
(三)维护受众关注的可持续性尽管在后疫情时代建设性新闻的运用可以对冲西方日常的负面框架报道,给予受众情感慰藉和生活指导等,在短时间内能够赢得受众关注与好感度。
但必须认识到,在任何信息流中的受众都存在“内容脱敏”的问题,输出建设性新闻时也不例外。
所以,为了避免建设性新闻“昙花一现”,必须考虑在吸引受众之后,如何将受众发展为深度用户。
这就需要媒体在报道疫情信息的基础上不断开拓其他专题的建设性报道,例如经济建设类、文化普及类报道等。
如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 )在保持新冠肺炎疫情信息更新的同时,将中国各个领域的最新进展及时地同步报道给国际受众,带来了良好的国际反响。
除此之外,媒体还需要培育意见领袖,尤其是在运用建设性新闻时,往往通过与意见领袖的互动合作,能够探讨出更加符合受众需求的信息或方案,更加“接地气”,自然也能够将对外传播的效果最大化。
四、结语后疫情时代,建设性新闻的快速发展和大范围运用绝不是偶然的,它既是媒体报道范式的主动扩展,也是受众市场的客观需求。
我国当前所处的带有强烈后疫情时代色彩的国际舆论格局既包含着挑战,同时也蕴含着机遇与新生。
将建设性新闻纳入对外传播话体系并不意味着我国对外传播这一艰巨任务的告终,相反,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是对于我国增强传播能力新思路的拓展,是更好地让世界听到中国声音的又一次尝试。
注释:①晏青,凯伦·麦金泰尔.建设性新闻:一种正在崛起的新闻形式———对凯伦·麦金泰尔的学术访谈[J].编辑之友,2017(08):5-8.②白红义,张恬.作为“创新”的建设性新闻:一个新兴议题的缘起与建构[J].中国出版,2020(08):3-8.③晏青,凯伦·麦金泰尔.建设性新闻:一种正在崛起的新闻形式———对凯伦·麦金泰尔的学术访谈[J].编辑之友,2017(08):5-8.④张建中,吉赛尔·格林.建设性新闻与新冠肺炎报道创新[J].青年记者,2020(19):84-85.⑤于运全.论后疫情时代的中国对外传播新发展[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0(22):84-91+115.⑥徐敬宏,郭婧玉,游鑫洋,胡世明.建设性新闻:概念界定、主要特征与价值启示[J].国际新闻界,2019(08):135-153.(作者单位:安徽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电视剧《跨过鸭绿江》在表现空间的拓展、题材纵深的开掘、叙事的完整性以及表现手法的多样性等方面达到了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创作前所未有的水平。
“长津湖”系列电影_集体记忆重构与英雄主义复刻
“长津湖”系列电影_集体记忆重构与英雄主义复刻“长津湖”系列电影:集体记忆重构与英雄主义复刻众所周知,电影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文化媒介,能够通过影像的展现和情节的叙述,将历史事件或社会现象呈现给观众,并引导观众对其进行思考。
《长津湖》系列电影便是这样一部富有纪念意义的作品。
该系列电影以抗美援朝战争中的著名战役“长津湖战役”为背景,通过对英雄主义精神的复刻和集体记忆的重构,唤起观众对那段历史的关注和思考。
首先,影片通过英雄人物的刻画,对英雄主义精神进行了复刻。
在《长津湖》系列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英勇无畏、顽强拼搏的战士形象,他们个性各异,有的是普通士兵,有的是军事指挥官,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表现出了无私奉献、舍己为国的精神。
这些英雄人物的形象展现了他们在最艰苦的环境中仍然坚守岗位、不屈不挠的精神风貌,从而给观众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价值观念,即自强不息、爱国奉献的精神内核。
其次,影片通过对集体记忆的重构,唤起观众对那段历史的关注和思考。
抗美援朝战争作为中国近代史上一段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历史事件,其影响深远,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段历史在公众记忆中的地位并不突出。
《长津湖》系列电影通过将这段历史搬上银幕,将抗美援朝战争中的长津湖战役重新呈现给观众,让观众重新审视这段历史,从而进一步唤起集体记忆的重构和传承。
通过影片中的真实事件和人物塑造,观众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抗美援朝战争中中国人民的顽强抗争、英勇无畏,进而对这段历史充满敬意和感激。
此外,影片中还通过剧情的设置和艺术手法的运用,对历史事件进行了再现和复刻。
在《长津湖》系列电影中,导演以战争为背景,以一种纪实的手法呈现出战争的残酷和人性的复杂。
通过战斗的描绘、兄弟般的战友情谊以及敌后游击战等精彩的情节设置,影片在让观众感受战争残酷的同时,也深刻地体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英雄主义所面临的考验。
这种通过剧情和艺术手法的运用,使得观众更能深入地体验和感受到影片所呈现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的内核,同时也对英雄主义的价值进行深入思考。
纪录片《八月桂花遍地开》创新路径探究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由安徽广播电视台、金寨县人民政府联合出品的6集电视纪录片《八月桂花遍地开》近日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纪录频道、安徽卫视播出。
该片以金寨地区的早期革命活动为发端,通过红四方面军、红25军、红28军等战斗印记辐射中国革命,深度讲述从金寨走出的59位开国将军的故事。
在恢弘的主旋律下,通过网状脉络钩沉红色往事,群像式、故事化地展现百年历史风云,在构建集体记忆的基础上,传播主流意识形态,收获了良好的口碑。
一、基于地域的情感凝聚作为中国革命的重要策源地和人民军队的重要发源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核心区安徽省金寨县诞生了十多支成建制的红军队伍和59位开国将军,被称为“红军的故乡,将军的摇篮”。
纪录片《八月桂花遍地开》以洪学智、徐立清、皮定均、陈先瑞等59位金寨籍开国将军为主体人物,讲述他们忠于信仰、矢志不渝的人生经历。
“金寨籍”在片中是主体人物共同的标签,同时也形成了该片浓郁的地域化风格。
“我们所有的地理观念,更多的是媒介帮助我们建构起来的一个‘虚拟的实体’和‘想象的共同体’。
大众媒介作为这种‘想象’的中介,它提供了一种共同阅读的‘仪式’与过程,使千百万陌生人形成同为一族的印象,并在此基础上建构起一个‘想象的地理’。
”[1]纪录片作为一个载体,在人与地理之间搭建了一个桥梁。
利用纪录片负载文化,可以对本土受众形成天然的亲和力,与他们形成良好的互动效应,因为文化的渗透力和影响力是极其巨大的。
节目播出期间,新浪微博的话题数突破5000万,同时节目组收到了数十篇高质量的观后感,作者包括红军后代、专业作家、电视从业者、文化学者、军史专家、党史工作者、高校思政课教师等。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清明》杂志原主编周旗这样评价:“那里(金寨)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在神奇的土地上诞生的六集大型纪录片《八月桂花遍地开》,不仅有革命的理想主义、革命的英雄主义,而且还洋溢着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
”[2]同时,导演在创作中不囿于本土化的创作视角,而是挖掘集体记忆、建构民族认同。
论历史正剧中集体记忆的当代构建
论历史正剧中集体记忆的当代构建作者:孟丽花来源:《电影评介》2011年第08期[摘要]历史正剧讲述着看似古老真实的故事,隐晦地传达着当代的诉求。
以其中的帝王形象为例,讲述英明神武的秦皇汉武的故事,表达的其实是当代人对统治阶层的想象。
能指与当下社会的疏离,印证的恰恰是所指与主流意识形态的暗合,正是通过这种缺席的在场的言说方式,历史正剧实现了集体记忆的当代建构。
[关键词] 历史正剧集体记忆询唤意识形态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1.08.007在当下荧屏上关于历史的叙事大致有三种方式:革命历史剧、戏说历史剧和历史正剧。
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毫不掩饰自身的意识形态诉求:“历史在这里成为一种现实的意识形态话语,以其权威性确证着现实秩序的必然和合理,加强人们对曾经创造过历史奇迹的政治集团和信仰的信任和信心。
”[1]这种意识形态明确在场的言说方式也是革命化叙事的特征所在。
而历史正剧则采取了另外一种言说方式——意识形态以缺席的、不在场的姿态进行着表述。
正是这种独特的表述方式促成了集体记忆的当代构建。
与戏说历史剧的游戏姿态不同,历史正剧往往以“展现了真实的历史”自居,譬如《汉武大帝》在篇首标注根据《史记》、《汉书》改编创作;而煞有介事地以字幕加解说的形式标注公元某年等字样以示真实客观在历史正剧中亦是常见,将早已经过了艺术化处理的正剧比附为颇具历史参考价值的作品,用这种叙事中的历史来构筑当代人的集体记忆,尤其是对于那些文化水平有限,因而历史知识储备不足的普通观众以及青少年而言,这种“集体记忆”无疑具备先入为主的优势。
所谓集体记忆是相对于个体的个人记忆而言的,它是集体认同的心理基础。
哈布瓦赫指出“集体记忆在本质上是立足现在而对过去的一种重构。
”[2]他强调的正是这种集体记忆的当下性。
通常,人们认为自己是直面历史的,岂不知种种形成集体记忆的中介不论是史书、教科书还是影视剧都不是对叙事对象进行直接镜像的平面镜,而是有着过滤、筛选甚至变形的哈哈镜。
穿越历史时空的英雄赞歌——民族舞剧《英雄儿女》评析
穿越历史时空的英雄赞歌——民族舞剧《英雄儿女》评析作者:董丽来源:《艺术评论》 2020年第12期董丽【内容提要】1964年,改编自巴金中篇小说《团圆》的影片《英雄儿女》成功上演,2020年,恰逢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70周年之际,中国歌剧舞剧院根据同名电影创作的民族舞剧《英雄儿女》呈现在舞台之上。
舞剧《英雄儿女》所展现的新时代语境下的艺术风貌,让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穿越时空,放射出璀璨的光辉。
本文将从召唤集体记忆、脱冕英雄儿女、拓宽审美视界三个方面来阐述民族舞剧《英雄儿女》的创作特色。
【关键词】英雄儿女;民族舞剧;集体记忆;脱冕;审美视界观看一部舞剧,可能会有许多画面定格在观者的脑海中,或许是一个精彩的舞段编排,或许是演员的深情演绎,又或许是别具匠心的舞台设计??而舞剧《英雄儿女》定格在我脑海中的画面则是剧终时全体战士背对舞台,向后方幕布上出现的抗美援朝战争中荣立战功及阵亡将士名单凝重地致以军礼的情景。
这之间伴随的,是一段女生如泣如诉的吟唱。
“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这一场景持续了很久很久,观众席上也鸦雀无声,我坚信所有观者都和我一样,在这一刻被深深地感动了、震撼了。
是的,一部《英雄儿女》,一首《英雄赞歌》,是几代中国人关于这场抗美援朝战争的共同记忆,而对于英雄叙事的坚守和赓续,一直是我们铭记历史、致敬英雄的精神向度。
一、召唤集体记忆“集体记忆”这一概念最早是由法国人莫里斯·哈布瓦赫提出的。
哈布瓦赫在《论集体记忆》中阐述:“个体的记忆不是自发的,记忆是在群里聚集的场景中共同回忆事迹时才会被间接地激发;集体记忆不是一个既定的概念,而是一个社会建构的概念,存在着一个所谓的集体记忆框架;集体记忆是集体认同的前提,是国族凝聚力之泉源所在??”[1]如此看来,对于那些过去发生的、对我们有影响的事件,我们只有从集体记忆的框架中,才能重新找到它们的适当位置,才能够重新被记忆。
建党百年主题创作与共产党人形象的集体记忆建构
影视动漫212 新闻研究导刊 Journal of News Research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一系列主题作品多维度展现了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历程。
《觉醒年代》《山海情》《跨过鸭绿江》《大江大河2》等电视剧选取重大历史节点,生动还原建党百年之漫漫征途,通过系列视觉符号构建共产党人形象的集体记忆,使受众产生政治认同和思想认同,从而弘扬共产党人的坚定信仰,传承共产党人的红色基因,彰显建党百年主题作品承载的建构共产党人形象的意义与价值。
建党百年主题创作具有记录与写实的特征,因此可以将其看作是历史的还原与再现。
法国历史学家雅克·勒高夫认为,时间、空间及人物三要素构成值得记忆的素材[1]。
主题性作品正是借助中国共产党不同阶段的时代符号、场景符号和人物符号重新唤起观众的集体记忆,进而艺术性地塑造和重构共产党人形象。
一、时代符号:维系集体记忆的现实体验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些符号给人留下深刻记忆,建党百年历程中这样的符号不胜枚举——五四运动、抗美援朝、改革开放、抗洪抢险、脱贫攻坚等,这些符号深深烙印着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诠释了中国共产党人的家国情怀。
建党百年主题创作借助上述时代符号,以艺术再现形式建构集体记忆、维系现实体验,从而塑造出形象、生动、立体的共产党人形象。
(一)依托特定时代背景建构历史记忆时代符号作为媒介文本信息的表征描摹出时代背景,再由时代背景引发历史人物和故事,进而在与受众的互动中构建起共产党人形象的集体记忆,完成共产党人形象的重塑与加固。
建党百年主题创作依托时代符号与受众交流,在互动中建立起意义共同体,实现历史意义的产生与情感的共享[2]。
《觉醒年代》以五四运动、巴黎和会为宏大历史背景,构建起中国共产党诞生前夕特定的历史记忆。
面临内忧外患的局面,共产党人以革命者和开拓者姿态带领中国人探索一条新的道路。
《跨过鸭绿江》将时代背景置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的抗美援朝战争,共产党人以战斗者姿态“把美帝国主义打回老家”,热情讴歌英雄儿女,弘扬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
《2024年影像视角下“集体记忆”的建构与传播——以纪录电影《京剧搜孤救孤》为例》范文
《影像视角下“集体记忆”的建构与传播——以纪录电影《京剧搜孤救孤》为例》篇一一、引言在数字媒体和新媒体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影像作为一种重要的传播媒介,在集体记忆的建构与传播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本文以纪录电影《京剧搜孤救孤》为例,从影像视角出发,探讨如何在影像创作中有效建构与传播集体记忆。
二、影像与集体记忆的关联集体记忆是指一个社群或文化共同体共享的记忆,是社会认同和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
影像作为一种具有视觉冲击力和情感共鸣的传播方式,能够有效地记录和呈现历史、文化、风俗等元素,从而成为集体记忆的重要建构工具。
三、《京剧搜孤救孤》的影像创作《京剧搜孤救孤》是一部以京剧艺术为题材的纪录电影,通过影像手段,将京剧这一传统艺术形式呈现得淋漓尽致。
在影像创作中,影片运用了丰富的拍摄手法和剪辑技巧,将京剧表演的艺术魅力、历史渊源、文化内涵等元素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和呈现。
同时,影片还通过采访京剧艺术家、传承人等,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京剧艺术的传承和发展。
四、影像视角下的集体记忆建构在《京剧搜孤救孤》中,影像视角下的集体记忆建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 历史文化的呈现:影片通过影像手段,将京剧的历史渊源、发展历程等进行了详细的呈现,让观众对京剧文化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2. 艺术魅力的展示:通过精美的画面和生动的表演,影片将京剧的艺术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观众感受到了京剧的独特魅力。
3. 传承与发展的记录:影片通过采访京剧艺术家、传承人等,记录了京剧的传承和发展,让观众对京剧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五、影像视角下的集体记忆传播《京剧搜孤救孤》通过影院、网络等多媒体渠道进行传播,让更多的观众能够观看到这部影片。
在传播过程中,影片所呈现的京剧文化、艺术魅力、传承与发展等元素,都能够引发观众的共鸣和思考,从而加深了观众对集体记忆的理解和认同。
此外,影片还通过社交媒体等渠道,引发了观众对京剧文化的讨论和关注,进一步推动了集体记忆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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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的影像建构作者:龙念来源:《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03期[摘要]革命历史剧是一种独特的大众文化现象,是集体记忆的影像载体。
革命历史剧的流行是现实社会语境下官方意志和民众心态的不谋而合。
在当下社会大众传播语境中,革命历史剧从叙事框架、人物塑造和细节描摹的三个层面进行流行式的文本创新,迎合观众对不同时空历史情境的参与渴求,从而凝聚共识,达成集体认同,完成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
[关键词]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意识形态[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63(2013)03—0088—04近年来,以《解放》、《潜伏》、《人间正道是沧桑》、《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雪豹》、《黎明之前》等为代表的革命历史剧热播于荧屏,并斩获了飞天奖、金鹰奖等各大奖项。
这些电视剧在历史观念、叙事策略、影像生产等方面都已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模式,通过展现近百年来中国历史的波澜壮阔,表现出强烈的时代情感和革命精神,并以此与观众的精神生活产生了密切的互动,成为具有丰富意涵的大众文化现象。
作为电视类型剧的革命历史剧缘何在当前电视荧屏上屡屡出现,又为何会受到社会大众的广泛欢迎?本文将借助集体记忆理论,考察革命历史剧存在且流行的深层原因,并藉此透视现实社会大众传播语境中的文化再生产。
一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的影像载体每一种影像类型是时代的产物且随着文化环境的变迁而呈现出动态的发展演变。
革命历史剧的诞生、发展和演变自然也与不同时期的社会文化密不可分。
早在1981年,中国大陆第一部电视连续剧《敌营十八年》播出,该剧讲述了解放前夕共产党员江波深入虎穴,与敌人斗智斗勇、巧妙周旋,一步步粉碎敌人的阴谋诡计,最终迎来解放的故事。
当时,诸如此类的“主旋律”电视剧发挥着精神引导、爱国教育的重要功能,也切合了那一时期民众内心对于革命历史的集体记忆。
以后,随着中国经济市场化趋势的日益凸显,中国电视剧产业也开始以市场为目标得以重构,青春偶像剧、家庭伦理剧、古装剧、军事剧等电视类型剧不断涌现且逐渐增多,交替成为电视剧市场的主流。
尤其是随着80后、90后群体的相继成长与壮大,独具魅力的青春偶像剧、古装剧一度倍受青睐,而拥有明显宣传教化意识的革命历史剧则遭到了“冷落”。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随着电视剧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古装热”、“言情热”等浪潮一波波袭来又一次次消退,类型剧的创作陷入了瓶颈,只有极少数注重文化内涵与精神价值的电视剧才能真正在喧嚣的市场上脱颖而出,而这其中,就不乏以质取胜的革命历史剧,如2008年的《潜伏》,2009年的《人间正道是沧桑》,2010年的《雪豹》,2011年的《黎明之前》等等,这些新时期的革命历史剧在收视和口碑上都取得了不俗的业绩。
可以说,新时期革命历史剧的存在和流行,是现实社会语境下官方意志和民众心态“合谋”的一种结果。
一方面,官方需要革命历史剧来对革命精神和革命历史进行传播,以集体记忆的建构来实现其宣传教育、呼唤民众的目的,并进而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合法性;另一方面,现实语境中的社会大众缺乏对革命年代的历史记忆,只能通过各种历史文本来获悉有关过去的点点滴滴,而革命历史剧无疑正是建构革命历史集体记忆的重要影像载体。
适因于此,新的革命历史剧陆续登场,掀起了新一轮的革命历史剧热播浪潮,而这一浪潮在本质上也是对当下时代革命历史集体记忆匮乏的一种回应。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3期龙念: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的影像建构法国社会学家哈布瓦赫曾开创性地提出了“集体记忆”的概念,他认为,个人的记忆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由他所在的社会所建构的,“人们通常是在社会中才获得了他们的记忆的。
也正是在社会中,他们才能进行回忆、识别和对记忆加以定位。
”[1]也就是说,只有参与到集体的互动与交往之中,人们才有可能产生回忆。
作为一种影像传播方式,革命历史剧的播出通过营造一种“虚拟的现场感”将观众的意识集结到对革命历史的体验中,实现了仪式性的集体互动与交往。
传播的仪式观认为,传播“不是为在空间上扩散讯息,而是为在时间上保持社会稳定;不是一种告知信息的活动,而是共同信念的表达。
”[2]以此观之,革命历史剧的收视实践将处于不同空间却拥有同样的观剧行为的观众们带入了一个共同参与、体验、建构的“仪式”中,观众则在这场“仪式”中生成了一种虚拟的互动与交往,从而建构起共同的集体记忆。
进而言之,集体记忆源于社会,而同时,任何社会的发展及其文化的形成,也都离不开社会民众的集体记忆。
从功能论的角度来看,集体记忆是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而其功能的发挥主要体现为一种“凝聚性结构”。
扬·阿斯曼认为在每个文化体系中都存在着一种“凝聚性结构”,“这种凝聚性结构包含了共同的价值体系和行为准则,而这些对所有成员都具有约束力的东西又是从对过去共同的回忆中剥离出来的。
”[3]凝聚性结构的意义在于使民众产生归属感和认同感,而集体记忆就是凝聚性结构得以产生和存在的基础。
当前,我国现代化进程的迅猛推进和社会生活流动性的加强逐步加深了社会个体之间的疏离感,此时,具备情感凝聚力量的集体记忆就显得尤为重要。
革命历史剧正是通过对那段令人热血贲张的革命历史的再现,将现代社会的人们带入了风云激荡的历史情境中,以对爱国主义的红色主题和拼搏奉献的民族精神的诉说建构起一个“精神共同体”。
由此来看,革命历史剧对集体记忆的建构显然与当下的社会语境有着一种深层的勾连。
革命历史剧作为集体记忆的一种重要载体,其文化再生产的意义不容忽视。
适因于此,藉由集体记忆理论,对革命历史剧进行具体的观照,显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那么,我们要问,在中国当下的语境中,革命历史剧又是如何来建构集体记忆的呢?这就必须转向文本分析。
二文本创新:建构集体记忆的新尝试文本是集体记忆的依托,因此,通过影像文本叙事艺术的提升来提高观众对革命历史剧的关注度和认可度,是成功建构革命历史集体记忆的必由之路。
正如上文所提及,新兴的革命历史剧如《潜伏》、《人间正道是沧桑》等之所以能在各种不同的电视类型剧中脱颖而出,正是得益于其文本的创新与突破。
细究之,新时期热播的革命历史剧的文本创新,集中体现在叙事框架、人物角色、细节设计三个层面。
(一)叙事框架的拓展新中国成立初期,革命历史剧的叙事负载着政治宣传的重任,讲述的是“革命的起源神话、英雄传奇和终极承诺,以此维系当代国人的大希望和大恐惧,证明当代现实的合理性”。
[4]集体记忆之于现实的功能是维护秩序、统一思想,它主要通过建构无产阶级的革命记忆和共产党领导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的族群记忆来完成这一任务。
相比较而言,当下的革命历史剧跳出了传统的集体记忆的叙事框架,以切合时代性的维度来重新观照历史。
在讲述革命起源时,其文本摆脱了“暴力—复仇—革命”这一陈旧的阶级斗争逻辑,淡化国共两党意识形态的对立,着重突出民族存亡的大背景,使电视剧呈现出“民族与伦理同构”的模式。
比如,在《人间正道是沧桑》中,杨立仁与杨立青同胞兄弟政见不同,人生轨迹迥然相异;《亮剑》中李云龙与楚云飞亦敌亦友、惺惺相惜。
但他们在关乎中国存亡的抗日战争中,都超越了各自的政治立场,表现出同仇敌忾、共御外侮的民族大义。
这时,民族主义超越党派与阶级观念,重新绘制出抗日战争的历史图景,使革命历史集体记忆的建构更为完整与生动,而同时,受众对于历史的认知也更为复杂与深入。
(二)人物形象的立体化塑造早期的革命历史剧在塑造英雄形象时,总是严格遵循二元对立模式,人物形象也就此被概念化、符号化。
当下的革命历史剧则突破了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其对正面角色的书写也实现了从高大全式的英雄到个性凡人的转变。
如《永不磨灭的番号》中的李大本事,《雪豹》中的周文,《中国地》中的赵老嘎,《我的兄弟叫顺溜》中的顺溜,他们大多出身草莽而投身行伍,胆识过人又略带莽撞,机智中透露出狡黠,铁骨铮铮中饱含着男儿柔情,桀骜不驯却胸怀民族大义,既有大无畏的气概,也有百折不挠的坚毅精神,演绎着英雄性与凡俗性的辩证统一。
而与此同时,文本也不再以政治意识形态的立场来预设人物的命运走向,而是将人物放置在具体的历史情境中,着重刻画英雄人物的成长过程,从多个不同的角度来对人物复杂的心理和情感进行深度的剖析。
可以说,革命历史剧通过对英雄人物个体命运的书写,既维护了集体记忆中革命理想的崇高,又使人物形象性格鲜明,血肉丰满,富于人情味,实现了个性对理念的超越,个体对生活的回归。
(三)细节的关注与描摹革命历史的集体记忆往往依托于宏大叙事来建构,通过展现国家、民族在现代化进程中所经历的风雨,以及共产党人领导人民群众一步一步走向胜利与辉煌的奋斗历程,来彰显“大历史”的力量。
而当前,革命历史剧则在着重刻画重大历史事件、营造宏大革命场面的同时,也注重展现生动真实、精彩纷呈的细节,突出“小历史”的质感。
首先,日常生活被纳入了历史的取景框,如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其剧作时空跨度达二十五年,不仅是中国革命史的书写,更是杨立青一家生活变迁史的展示,日常生活的微妙变化使得文本凸显出社会变迁影像志的意味。
除此之外,细节描摹也成为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伏笔,如电视剧《潜伏》中扑朔迷离、险象环生、跌宕起伏的剧情塑造,就主要得益于其文本在细节上的缜密安排以及伏笔的巧妙设置,比如地板上的香灰、学老母鸡叫、翠平的手雷、假结婚证等细节前后呼应,逻辑严密,在悬疑与探究、揣摩与斗智中展现出隐蔽战线的云谲波诡。
总之,在当下的革命历史剧中,宏大叙事与细节描摹互为映衬,水乳交融,国家民族的命运与个人际遇也就此汇合,个体的命运发展在历史底色的衬托下显得分外真实与感人。
正如考维尔蒂所说,只有那种“既有因袭的一面又有天才创新的一面”的作品,才属于“艺术作品”。
[5]革命历史剧的影像实践很好地印证这一规律,它们契合时代的境遇,在类型的框架中展现出文本的创新与活力,并且这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受众的期待,借此,革命历史剧编织出既具有思想高度又具有生活厚度的集体记忆,并以此来影响当下的芸芸众生。
三集体记忆中的意识形态诉求文本建构且形塑着人们的集体记忆,进而凝聚共识,达成集体认同,而其最终指向则是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
约翰·费斯克曾说:“一个类别的常规与主流意识形态密切相关的时候,那个类别就比较流行。
”[6]这句话很好地解释了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建构的内在本质。
作为一种文化传播活动,革命历史剧建构的集体记忆蕴藏着明显的国族话语,其对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弘扬与主流意识形态高度吻合,我们将着意于“历史与现实”、“物质与精神”、“集体与个人”三个视角,分析革命历史剧集体记忆建构过程中的意识形态诉求。
(一)历史观照现实:重塑对国族合法性的认同“晓古以通今”,对历史的追溯一直都是建构现实合理性的重要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