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红楼梦》的对话翻译——以表现人物个性为中心

④ （ Dialogic ） 的概 念， ” 重 新 划 定 小 说 研 究 的 方 向。 另 外，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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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〇 一 一 年 第 六 辑
说中对话翻 译 的 重 要 性 被 强 调 为“一 部 译 作 的 成 功 与 否， 往往就在于原文的对话美在译文中是否得到了再现 。 也就 ” 是说， 译文中的对话是不是做到了达意传神 。
② （ 对话） 可 称 得 上《红 楼 梦 》 “毫 无 疑 问， 《红 楼 的灵魂”， ①
” 甚至有关对话 梦》 的对话是一 个 很 有 研 究 价 值 的 领 域 。 的研究已经成为新的学术领域。“巴赫金（ Bakhtin ，M． M ） 在其著作中， 探 讨 对 话 在 小 说 中 的 叙 事 作 用， 利 用‘对 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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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这些 因 素， 译 者 在 翻 译《红 楼 梦 》 中 对 话 时， 为 ， 了生动传达“人物对话精妙之处 ” 和“人物形象的光彩 ” 有 必要摸索并运用各式各样的翻译手法 。 摸索到的具体翻译 因语言还有译者 能 力 不 同 而 有 差 异 。 直 译 、 意 译、 异 策略， 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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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对话是在写小说时最为难写的部分之一， 所以许 的作 多作家在写对 话 时 定 是 倾 注 了 许 多 心 力 。 《红 楼 梦 》 者曹雪芹也不例外。“曹雪芹‘于 悼 红 轩 中 披 阅 十 载， 增删 ， 付出了一 把‘辛 酸 泪 ’ 中有好些是为加工人物对话 五次 ’ 滴下的； 在‘谁解 其 中 味 ’ 的 启 迪 式 提 问 中， 当然也包括请 《红楼梦 》 的要求 。 确实， 的每一句人 读者细细品味‘对话 ’ ” 都有作者的用心所在 。 物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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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译《红楼梦 》 的对话时， 诸如此类需要正确理解语 境之后翻译的部分相当得多 。 本文将选择几个需要细心考 虑的例子， 进行分析研究 。 二 〇 一 一 年 第 六 辑 首先以林黛玉为例 。 作者曹雪芹特别倾注心力创造的 聪 明、 天真自然等鲜明个性的人 林黛玉是具有 多 愁 善 感 、 物 。 她的对话语 言 以“温 文 尔 雅 、 真 诚 直 率、 多 心 挑 剔、 尖 含讥带讽 ” 为特征 。 林黛玉对话语言大部 分 可 以 酸刻薄 、 通过对字面意思的翻译传递给译入语读者 。 但是偶尔也需 要用特别的翻译策略才能将她的个性完整地传达 。 在第二十八回里林 黛 玉 说 的 一 句 话 表 现 了 她“含 讥 带 讽” 的性格特征 。 （ 原文中下横线是笔者所划） 黛玉道： “你的那些 姑 娘 们 也 该 教 训 教 训， 只是我 倘或明儿宝姑娘 论理不该说 。 今儿得 罪 了 我 的 事 小， ” 来， 什么贝姑娘来， 也得罪了， 事情岂不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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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巨 作《红 楼 梦 》 中的对话与对话翻译的意义 和重要性比任何 作 品 都 突 出 。 在《红 楼 梦 》 对话的诸多功 本文将重点研究最基本且大比 重 的 表 达“人 物 个 性 ” 能中， 的功能 。 如何将栩栩如生的人物个性通过翻译传达给读者 是本文论述的着重点 。 从鲁迅给予《红楼梦 》 的最高的赞词： “至于说到《红楼 梦》 的价值， 可 是 在 中 国 底 小 说 实 在 是 不 可 多 得 的。 其 要 并无讳饰， 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 点在敢于如实描写， 好， 坏人完全是坏的， 大不相同， 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 不难看出， 法都打破了 。 鲁 迅 的 评 价 强 调 了《红 楼 梦 》 在 对登场人物的 人物个性描写 方 面 的 突 出 成 就。 《红 楼 梦 》 对于翻译者来说， 原汁原味将其翻译出来越 描写越是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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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 中对话不仅占据 了 大 量 的 篇 幅， 而且因其多 重的功能， 被综合性 、 艺术性地表现出来而获得了高度的评 〈红 楼 梦 〉 价 。 关于这一点， 李 治 翰 在 他 的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红 楼 梦 》 之文学语言研究 》 说： “据 有 关 统 计， 中人物对话 的字数在全书中占了 将 近 一 半， 此点无疑从一个侧面证明 中所占的 重 要 位 置： 从 作 品 的 实 际 了人物对话在《红楼梦 》 来看也是如此， 阅读《红楼梦 》 使我 们 体 会 到 杰 出 大 师 笔 下 ……《红 楼 梦 》 远远地超越了以往 的人物对话的美学成就， 充分恰当的运用人物 的中国古典小说中人 物 对 话 的 成 就， 对话的各种类型以及 发 言 形 式， 创造性地发挥它们像有机 ” 体似的综合性功能 。
一 、序言
在《红楼梦 》 的研究中， 有关语 言 的 研 究 已 经 达 到 很 高 的深度 。 有的学者评价《红楼梦 》 语言的优越性说： “在《红 251
楼梦 》 的艺术 世 界 里， 几乎囊括了整个社会一切大众的语 言 。 它不仅写出了百人百声口， 同时也写出了一人百声口， 共性与个性共处于同一时代社会， 于 是《红 楼 梦 》 成为十八 达到了文学语言描写的最 世纪中国社会语言的 百 科 全 书， ” 本 文 以 如 此 有 意 义 的《红 楼 高境界， 具有 划 时 代 意 义 。 语言中的人物间“对 话 ” 为 重 点， 探 讨 有 关“对 话 翻 译 ” 梦》 的问题 。 对话在小说研究 中 是 必 不 可 少 的 要 素， 也 有 人 说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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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必要的前提 。 本章节重点分析表达人物个性的对话翻译时需要考虑 和重视的难题， 具体分为以下三点进行论述 。 1． 考虑“语境 ” 选择恰当的表现形式 。 在翻译 人 物 对 话 时， 主 要 考 虑 因 素 之 一 是“语 境 ” “语境 ” 是语言环境（ Context of the Situation ） 。 有 的 学 者 强 调翻译时需要特别考虑 语 境 因 素 说： “作 为 译 者， 作为一个 担当着传达的大 任， 决 不 能 马 马 虎 虎， 不 求 甚 解。 同 中介， 在不同语境下有不同的表达意图和解释， 所以翻 样一个词， ” 译的时候一定要充分考虑语境 。
化和归化原则的适用及细致的各式各样方案等都可以包括 在内 。 本文就为了通过翻译将《红楼梦 》 对话中体现出的“人 表现出来， 而需要深思熟虑 的 几 个 因 素 以“通 过 对 物个性 ” 话翻译表达人物个性 ” 为题分几项分别论述 。
三、 通过对话翻译表达人物个性
将人物创造 （ 或 性 格 创 造 ） 的 成 败 作 为 考 量 小 说 好 坏 的标准之一， 应该是所有理论 家 的 共 识 。 引 领 中 国 古 典 小 ， 说达到顶峰的《红 楼 梦 》 因 人 物 描 写 的 优 异， 证明了其优 越性和价值 。 古今中外 的 小 说 中， 给读者留下如此深刻烙 印的作品很难再有。《红楼梦 》 中 有 数 十 名 主 要 人 物， 他们 的个性， 大部分都是通过人物之间的对话表现出来的 。 《红 楼 梦 》 对此当代中国 杰 出 的 作 家 周 立 波 也 说： “ 的 作家曹雪芹在一个长 篇 里， 创 造 了 好 几 百 个 人 物 。 …… 他 各有特点 和 口 吻， 我 们 只 要 看 到 一 段 对 话， 一 的主要人物， 个行动， 不 用 看 人 物 的 名 字， 就 能 知 道， 这 是 谁 说 的、 谁干 这是一个清醒的现 实 主 义 者 给 我 们 留 下 的 达 到 世 界 最 的， ” 还有， 高水平的不朽的艺术 。 滕云也曾评价说“从性格化 《红楼梦 》 角度说， 中 的 人 物 对 话， 已达到了小说语言艺术 ” 的极高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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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 楼 梦 ︾ 的 对 话 翻 译
通过翻译传达对话中 表 现 的 人 物 独 特 个 性， 比起表现 对话的其他功能更难更复杂 。 为什么这样说呢？ 作者在第 一回中批评佳 人 才 子 小 说 千 篇 一 律 地 描 写 人 物， 同 时“只 取其事体 情 理 ” 原 则 下 倾 注 心 力 创 造 了 有 个 性 的 人 物 。 在这样的过程中， 语言 和 文 化 上 的 特 性 必 定 会 比 对 话 的 其 他功能更为多元化地得以反映 。 为了将这样的人物个性最 克服语言和文化上的差异成 大可能地传递给译入 语 读 者， 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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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困难 。 因此本文中， 将探讨翻译过程中， 仅忠实于字面意思的 翻译无法传达完整地体现人物个性时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什 么及为了完整地翻译需要摸索的方法等 。 这将是对提高翻 译完整性方面的有意义的考虑和摸索 。 陈述 过 程 中， 将 以 DAVID HAWKES 和 JOHN MINFORD 共 同 翻 译 的 THE STORY OF THE STONE （ 1973 — 1986 ） ， YANG HSIEN-YI （ 杨宪益） 和 GLADYS YANG （ 戴 乃 迭 ） 共 同 翻 译 的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 1978 — 1980 ） 两 个 英 译 本， （ 1958 — 伊 藤 漱 平 的 日 译 本《红 楼 梦 》 1960 、 1969 —1970 、 1973 、 1994 ） ， 崔溶澈 、 高旼喜共译的韩译 （ 2009 ） 共 4 个 译 本 作 为 研 讨 和 分 析 的 对 象 。 本《红楼梦 》 这对特别是参与了韩 译 本 翻 译 的 笔 者 来 说， 更是具有反思 和检讨的意义 。 ︽ 红 楼 梦 ︾ 的 对 话 翻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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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充分 体 现 了 曹 雪 芹 创 造 功 力 的《红 楼 梦 》 的对 话， 在翻译 中， 更 需 要 译 者 特 别 而 细 心 的 考 量。 一 般 情 况 二 〇 一 一 年 第 六 辑 下， 只要能忠实 于 原 文 的 字 面 意 思 翻 译， 就 能 将《红 楼 梦 》 中对话想要 表 达 的 意 思 传 递 给 译 入 语 读 者 。 但 是 反 例 在 《红楼梦 》 的 对 话 翻 译 中 也 频 繁 出 现。 那 是 因 为 译 者 理 解 即便 原著时受语言和文化 上 的 差 异 的 局 限 所 致 。 事 实 上， 充分理解了原文要将 其 以 译 入 语 对 等 的 翻 译 出 来， 也绝非 译者需要尽 最 大 努 力 来 尽 可 能 准 确 地 再 现 原 易事 。 因此， 文之意， 从而起到作者和译入语读者之间的桥梁作用 。 尽管如此， 对话 的 翻 译 常 会 有 疏 忽 的 时 候。 “由 于 对 的特点， 译者在翻译小说的过 话的（ 这种） ‘直观而又含蓄 ’ 程中， 反而容易对对话部分的重要性认识不足， 忽视对原文 导致 人 物 对 话 的 精 妙 之 处 在 不 经 意 间 遭 对话的深入考察， ” 到削弱， 人物形象的光彩也会随之减色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