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113方——通脉四逆汤,典型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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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113方——通脉四逆汤,典型医案
1卒厥——萧琢如医案
军官宁乡刘某之父,年六十,先患咳嗽,医药屡更,已逾一月。
一日忽手足麻痹,喘急痰涌,口不能言,身微热,汗如泉溢,星夜延诊。
脉之沉微,舌苔白而湿滑,即令以姜汁兑开水送下黑锡丹三钱。
奈入口不能下咽,乃设法扶令半坐,分三次徐徐灌下,并以吴茱萸研粉,醋调炒热,敷两足心,拖住元气,逾一时,始稍苏醒,再灌三钱,痰不涌,喘汗顿减,次晨乃以通脉四逆重加茯苓,阅三日,痰大瘳,继进六君加姜附,调理十余剂,平复如初。
(《遯园医案》卷下)《名医经方验案》论:脉沉微者,阴盛太过,阳明之不及,阴盛土败而发厥逆也。
气厥不降,不能化津,即为痰涎,气逆则上涌也。
阳厥不降,经阳蒸泄,所以汗如泉溢。
四逆汤大剂,即通脉四逆汤,温燥脾肾,扶阳抑阴也。
2戴阳证——李可医案
肺结核合并肺心病,参附龙牡救逆合来复汤薛母,68岁。
宿有肺结核、肺气肿,近日合并急性感染,血沉90mm/h,白细胞15.65×10/L。
经抗结核、抗菌治疗无效,请李氏协治:患者双颊艳若桃花,双目神采外露,发热、烦躁,咳喘月余。
盗汗,渴喜热饮,双膝极冷,心动神摇,六脉细数无伦,心率132次/分,舌淡。
分析患者年近古稀,肾元久虚,复加久病耗伤,过服清热凉剂,致成上盛下虚戴阳格局,有欲脱之虞。
急急固肾敛肝,引火归原,纳气归根为治:山茱萸90g,人参(另炖)15g,生龙骨、生牡蛎、白芍各30g,炙甘草15g,肉桂3g(米丸吞),附子30g。
连服3剂,脱险。
原按:戴阳证为下元虚极,真阳不能下守,浮游于上,阴盛格阳危候。
故用参附龙牡救逆汤合张锡纯来复汤,加肉桂固摄下焦,温纳浮阳,重用山茱萸敛肝固脱。
若按西医诊断,投以清热解毒、养阴退蒸之剂,必然亡阳暴脱,变生顷刻。
中西医结合,中医绝不能“对号入座,按图索骤”。
多数情况,皆需另起炉灶,独立辨证。
有时甚至要反其道而行之。
本例在关键时刻,断然舍病从证,挽救了病人性命,正是中医学
的优势与特色所在。
《李可老中医急危重证经验专辑》评析:来复汤乃张锡纯所拟,方由山茱萸60g,生龙骨、牡蛎粉各30g,生白芍18g,党参12g,炙甘草6g组成,用于“寒温外感诸症,大病寒后不能自复,寒热往来,虚汗淋漓;或但热不寒,汗出而热解,须臾又热又汗,目睛上蹿,势危欲脱;或喘逆,或怔忡;或气虚不足以息,诸症只见一端,即宜急服。
”《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论:本条缺少干姜,不算是通脉四逆散案,就当作戴阳医案来学习。
张锡纯论:阳从肝气之脱泄,所以重用山萸肉。
另外要反思,山茱萸味酸,能敛肝而固脱,也能滞塞中气壅满,究意要不要用,用量要不要这么大。
黄师之论:人非死于上热,非死于下寒,乃死于中气之亡败。
这个干姜温中,而山萸肉味酸滞中,所以这个两味药要细究。
3戴阳证——陈耀堂医案
韩君,男,57岁。
初起感受风寒,身热不解,胸脘闷胀不舒,食少,睡眠不安,某医先用疏表,继以清解,延已二旬而身热有汗不解,胸闷更甚,口渴欲饮热水,饮而不多,面部则见红色,仍以为温热之邪,而用大剂凉药,面红更甚。
陈氏诊见:表情呆钝,语声低微,脉大而重按无力,舌苔厚腻,脉症合参,显属阴盛格阳、真寒假热之戴阳证也。
乃为疏方:炙附子18g,炮姜炭4.5g,姜半夏9g,橘红、桔络各4.5g,砂仁、白豆蔻各3g,炒薏苡仁12g。
2剂后,面红稍退,胸脘稍舒,能少食稀粥,舌白腻稍化,音声较高,因稍有泛恶,于原方中加入吴茱萸3g,川黄连0.9g,炒补骨脂9g,继服2剂。
三诊时面红已退,且现黄色,胸脘渐舒,泛恶亦止,食欲较振。
以后改用调理之剂,2个月余始能起床。
《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论:此是寒在骨髓,与寒在皮肤。
本方为何又少炙甘草,核心要药,也算是不足。
4咽痛失音——李德成医案
王某,女,29岁,1985年5月16日诊。
患者失音23天,加重6天。
28天前因咽喉肿痛,吞咽碍食,发热(体温38.6℃)头痛,干呕,自以鲜蒲公英60克,地龙(活者)2条,水煎后兑入白糖25克搅化服。
服2剂后,觉发热、咽痛、干呕减轻,继服4剂,出现胸膈满闷,频吐清涎,腹中隐痛,语声低哑,发音不易听清,饮食、茶水
皆不受纳而从口鼻呛出。
视其扁桃体虽有Ⅱ肿大,但色淡不鲜,舌面笼罩一层薄白滑润苔,脉象沉细。
综观脉证,其频吐清涎,胸闷,纳呆,舌质淡,苔白滑润,诸症当属寒邪郁遏,阳气不通,治当温通阳气,方用通脉四逆汤:乌附片10克,炒干姜10克,炙甘草6克,连须葱白三寸。
水煎待温服,另用乌附片10克伴以白蜜入碗中搅匀放锅内蒸透徐徐含咽其汁。
服第1剂后,偶能发出一二句声音,胸闷减轻,饮食及茶水不再咳呛。
第2剂服后,频吐清涎消失,语音清晰渐壮。
3剂服完,说话声音恢复正常。
唯觉胃纳呆滞,继用原方加白蔻仁6克,炒麦芽12克以醒脾和胃。
[四川中医1989,(5):27]按语:《张氏医通》云:“盖暴喑总是寒包火邪,或本内热而后受寒,或先外感而后食寒物。
”本案过用寒凉之品,郁遏胸中,痰浊中阻,阴霾弥漫,阳气失宣,故用通脉四逆汤略加变通,扶阳抑阴,阳和经通而失音得愈。
《伤寒论名医验案精选》《100首经方方证要点》论:本案沉细,咽痛,就是通脉四逆汤的提纲证。
失音,也是少阴症。
17阴寒便秘——萧伯章医案
从叔多昌,40余岁时,初患大便不利,医者以滋润药服之。
久之小便亦不利,肚腹饱胀渐上,胸膈亦痞满不舒,饮食不入,时时欲呕,前后服药已数月,疾益剧。
后有一医谓当重用硝、黄大下,连进三剂,大小便益闭塞不通,身体益困疲不支。
余见其面色惨晦,骨瘦,起居甚艰,舌苔厚而灰白,切脉沉迟而紧。
余曰:“此症药与病反,诸医无一知者,病虽危险,尚有方教。
但恐老叔不能坚信,摇于旁议,中道变更,反使余代他人受过,则不敢举方,以于事无济也。
”多叔曰:“吾自分死矣,他医之方,试之殆遍,今尔为吾立方,不论何药,死亦甘休。
”遂疏方:乌附45g,北姜45g,老生姜30g,粉甘草45g 嘱其煎成冷服,每日当尽3剂,少必2剂,切勿疑畏自误。
嘱用大罐多汲清水,一次煎好,候冷分三次进服。
究以疑畏不敢频进,至夜仅服完一剂,次早呕稍止,膈略舒,可进糜粥,是日服药始敢频进,尽两剂。
其明日,呕已止,胸膈顿宽,索糜粥,食如常人。
余因语之曰:“今日当不复疑余药矣。
”又于原方外加半硫丸2两,每日清晨用淡姜汤送下3钱,分3日服完。
第4日,天未明而腹中作响,似欲更衣,
扶如厕,小便先至,大便随出,先硬后溏,稠黏不断,顷刻约半桶,病如失矣。
为疏通脉四逆加人参汤善后。
多叔问余:“此症缘何致之,前此许多医药,何以日剧?贤侄方何以如此神效?”余曰:“此理深奥,即粗知医者亦难悟此。
人身肠胃,犹人家之阴沟,胸膈犹堂室然,疾系内脏阳气式微,犹之天寒地冻也。
试观冬月,阴沟冰结,水道不通,求通之法必候赤日当空,自然冰释。
此理妇孺咸知,医者反茫然不觉。
初以润药是益之霜露,自然冰结愈固。
无怪二便不通,肚腹胀满也;继进硝,黄,是重以霰雪,阴沟即不通层累而上,势必蔓延堂室,是即阴霾上逼,由肚腹而累及胸膈,遂至咽亦形闭塞,时而作呕。
今余以辛大剂频服,使重阴中复现阳光,坚冰立消,获效所以神速。
”(《遯园医案》)《拍案称奇》
18外感伤寒变证——赵守真医案
王新玉伤于风寒,发热怕冷,身疼汗出,服表散药未愈。
转增腹痛泄泻,舌白润,口不渴,小便清利,一变而为太阳太阴并病。
用时方平胃散加防风、桂枝,不惟前证未减,反益心下支结,胸胁满痛,口苦烦渴,再变而为太少二阳及太阴诸病矣。
窃思证兼表里,伤寒论中之柴胡桂姜汤,病情颇为切合。
其方柴、桂发散和解,可治太少二阳之表;姜、草健脾止泻,可温太阴之里;牡蛎开结住汗,有利气机之调畅;黄芩清热,蒌根生津,能清内在之烦渴。
是一方而统治诸证,书方与之。
否料患者又以病变时延,易医而欲速效。
医不详察证情,认为表实里热而迭汗下之,遂致漏汗洞泻,息短偃卧,而势甚危殆。
又复邀诊,脉微欲绝,四肢厥逆,汗泻未已,不时转侧手扰,此属阴阳垂绝之象,亟宜通脉四逆汤挽将绝之阳,配童便敛将尽之阴,以策万全。
附子一两干姜两半炙草五钱浓煎,冲童便少许。
频频灌下,自晨迄暮,尽二大剂,泻汗逐减。
当子夜阳回之时,汗泻全止,身忽发热,是阴复阳回之兆。
按脉浮缓无力,阴阳将和,邪气外透。
乃煎桂枝汤加参续进,益气解肌,二剂热退人安。
后以补脾胃和气血调理匝月复元。
夫是病几经转变已濒于危,虽得幸愈,然亦险矣。
转侧手扰:搓空理线,循衣摸床之意,即失神,为精气极度亏损的表现。
《三家医案——赵守真》《近代名医医案医话》《赵守真医案》论:太阴六: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四逆辈。
一变再变,成了亡阳症。
大剂四逆汤。
35脏结——马云衢医案
马某,中年人。
中秋节前,午餐后因食果饵而引起腹痛,发自两胁,下趋少腹,自申至戌,疼痛如掣,辗转呻吟,举凡内服外敷之药均不应,乃着其兄到舍就诊。
见其面色青黄,额上微汗,言而微,呻声已转弱,当由于疼痛过甚所致。
手足冰冷,舌白无苔,脉沉微,意其外肾必收缩,探之果然。
以三阴经脉相交于腹胁,阳气衰微,阴寒凝聚,厥阴为风木之脏,其势向下,阴筋受凝寒惨栗之殃,此为脏结之危候。
仲师谓:“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死。
”其阳虚当非一日,舌白已露一斑,果饵之食,特诱因耳。
除着其炒老姜、葱头热熨外,即与通脉四逆汤,炮天雄30克,干姜21克,炙草9克,嘱其连服两帖。
归后拈书复对,《金匮》谓“入腑则生,入脏则死”。
入腑入脏为气机转变使然,因无定律,系念不已。
越晨,闻敲门之声甚厉,着妇出应,知复邀诊,当下心戚戚,意其病必入脏而成定居,操刀之答,恐难室谗人之口。
急问其病情何苦?对以能睡,病况好转,逖听之下如释负重。
复往诊之,已能起行,只有余痛未泯耳!与真武加龙、牡之轻剂而愈。
《经方临证集要》1983:196]按语:《伤寒论》书中,虽有脏结的脉证记载,但未出具体方治。
本案用通脉四逆汤,并以天雄易附子治愈,可补仲景之未备,特录出,以供临床参考。
《伤寒论名医验案精选》《经方临证集要》《经方研习》
36附子轶事——吴球医案
药量减半折半寿明代太医吴球善用附子,人称“吴附子”。
一富室患中寒阴证,名医盈座皆束手无策。
后来吴御医至,诊之曰:非附子莫救。
令人拣极重者三枚,生切为一剂,计重三两投之。
众医咋舌,私自减其半量,以一两半为剂进之,病遂已。
吴氏复诊曰:“为何减吾药量?吾投三枚,将令其活三年,今止活一年半耳。
”后一年半果病发而卒。
(《名医类案》)按:吴球对此证辨治,胆识兼备,尤其是附子剂量的拿捏相当准确,“吾投三枚,将令共活三年”,因众医私减半量,断言“止活“年半耳”,竟果如其言,至时而章。
屡用达
药,真把附子药性掌提到极致了。
《拍案称奇》
37类案七条——万生友整理
1 一人伤寒,面赤,烦躁闷乱欲绝,时索冷水,手扬足踢,五六人制之,始得就诊,脉洪大无伦而按之如丝。
李士材急投通脉四逆汤加人参、白术,煎成用井水冰镇后冷饮,甫及一时,狂躁即定,再剂而神爽。
凡服参至五斤而愈。
(《续名医类案》)
2 袁某,微热面赤干呕,四肢厥冷,下利清谷,脉微欲绝。
张耀裕急用通脉四逆汤加人参、葱白,连服二剂而愈。
(《函讯》)
3 黄男,面赤身热,不恶寒,四肢逆冷,腹痛欲呕,下利清谷,脉微欲绝。
周仁元急用通脉四逆汤,数剂而愈。
(《函讯》)
4 金男,身热,昏沉倦卧,侧向床里,呼之不应,摇之亦只呻吟,目稍开即闭,少气懒言,口不渴,四肢厥逆,舌苔白腻,脉洪大而空,按之而散。
龙定邦急用通脉四逆汤加人参、白术,七日而愈。
(《函讯》)
5 陆某,伤寒,自汗厥逆,面青唇青,呃逆不止,两脉虚微。
马元仪急投通脉四逆汤加人参、白术,二剂脉渐起,汗渐收,六剂痊愈。
(《续名医类案》)
6 高某,下利日四十余次,胸满腹痛,食不下,目赤唇焦,而面色青白,神识昏沉,默默不语,脉寸关大而无力,六脉沉细。
杨德馨急用通脉四逆汤加猪胆、人尿、薤白,三剂而病止,调理至瘥。
(《全国名医验案类编》)
7 陈来,初觉中满,小腹微痛,夜间吐泻果作,口燥不欲饮,四肢厥逆,身寒冷汗,面白唇清,脉沉迟欲绝。
陈在山急投通脉四逆汤加人参、白术,一剂吐泻即止,手足渐温,调理而愈。
(《全国名医验案类编)《伤寒论方证医案选》
38闭经救逆——萧琢如医案
族姪孀媳某,年近四十,先患大便不利,医者予玉竹、麻仁、牛膝等药,乃至小便艰涩,久之月事亦不通,身微热已阅五月,腹满胀,胸膈时满时宽,饮食减少,困倦嗜卧,更数医,牵用滋润破气及行血之品,一日肩与至余馆所迎诊,察脉沉迟而涩,舌苔湿滑而暗。
心念:疾本阴寒,今因误药,由气分而累及血分,气血交病,药当气血并治,方能有济,继悟气为血率,气行则血行,毋庸多惹菖藤,倘气治而血不和,转方调血,正自易易,遂断定单从气分斩关夺隘,疏方用大剂
通脉四逆汤冷服。
属其每日必服二剂,并用半硫丸二两,分作七日,每早晨前淡姜汤送下。
许以服完即愈而去。
嗣后不十日,遣丁来云:药完而疾愈,请善后方,即授通脉四逆汤加人参,令其守服十余剂,后余以他事至其家,云:后方仅服十剂即平复如常云。
(《遯园医案》卷上)《名医经方验案》
39产后厥脱——萧琢如医案
工人妻,年三十许,娩后10余日,恶露已尽,偶因感冒夹食,腹及胁痛。
医者疑瘀血为患,以破血、降气药与之,不效。
继更数医,率用桃仁、红花、三棱、莪术等品,愈治愈剧。
一日医用桃仁承气煎好,进服1杯,即昏聩妄语。
(阳亡神败之郑声)延诊,脉如蛛丝不绝,气息奄奄,手足如冰,汗出,面上黑气满布,口唇惨白,舌苔黑滑,即用大剂通脉四逆冷服,1帖苏醒,厥回汗止,改用大剂附子理中汤,3帖,遂霍然已。
《近代名医医案医话》《经方一剂起沉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