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_文化缺省的翻译补偿策略_从注释看_格_省略_佛游记_三.

在同一种文化中, 交际双方在交际过程中会对双方共有的文化知识背景予以省略, 以提高交际的效率, 这种现象即“文化缺省” 。

目前这一术语正日益为研究者所关注。

文化缺省是一种具有鲜明文化特性的交际现象, 是某一文化内部运动的结果, 不属于该文化的接受者在遇到这样的缺省时常常会出现“意义真空[1]” 。

文学翻
译作为一种跨文化交流活动, 译者必然会面临由于文化缺省而造成的意义真空, 作
为跨文化交际的使者, 译者有责任对于那些有碍于译文读者真正理解和欣赏原文的文化缺省进行必要的翻译补偿。

有关翻译补偿的研究目前仍然处在翻译理论研究的边缘地带, 直至 20世纪 80年代后期研究翻译的学者才开始用较为严谨的方式对补偿这个概念进行界定 [2]。

西方学者 Harvey (1998:37 、 Newmark (2001:90 、 Hatim &Mason (1990:239 、Hervey &Higgins (1992:248 及 Baker (1992:78 , 我国学者柯平 (1991 、刘树森(1997:168 、夏廷德 (2006:68 等先后对翻译补偿进行了界定。

此外, Hervey
&Higgins 、 Harvey 、 Baker 、马红军及夏廷德对翻译补偿类型和补偿手段也进行了探讨。

然而, 不同的翻译理论家及工作者对补偿的性质并没有达成广泛共识, 对补偿的概念以及补偿手段的提法也不尽相同。

尽管如此, 上述研究者大都把补偿视为翻译活动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 肯定了翻译补偿的研究价值。

借用夏廷德教授的话说, “ 补偿与翻译是一种形影不离的共生关系” [3]68。

一、翻译补偿与文学翻译注释
在上述研究者对补偿的界定中, Harvey 及夏廷德的补偿概念比较适用于文学翻译。

Harvey 的定义注重对文学效果的补偿, 他认为:“ 补偿是通过使用目的语和 /或其文本特有的手段, 在目的语文本中重新创造一种相似的效果, 以对源语文本效果的损失进行弥补的一种技巧。

[4]” 而夏廷德对补偿的界定突出了翻译目的和文本
类型的作用, 他认为:“补偿是以目的语手段为主, 辅之以符合目的语规约或规范的其他语言手段, 根据文本类型和翻译目的, 对翻译过程中潜在的、或发生的损失进行的修复或弥补 [3]68。

” 综合二人的观点, 文学翻译补偿应能反映源语文本效果和
类型, 并能体现译者的翻译目的。

从翻译补偿的角度看, 注释是一种必不可少的、
有时甚至
是唯一有效的补偿方法, 用以弥补译文读者所缺乏的共享信息或预设知识。

吕叔湘先生曾指出:“ 必要的注释应该包括在翻译工作之内, 鲁迅先生译书就常常加注, 也常常为了一个注子费许多时间去查书 [5]。

”著名翻译家张谷若先生一直坚持, “注释是翻译的必要工作, 未作翻译先要作注释” , 注释“是翻译的一部分, 是译者应尽的责任, 也显示出译者所下功夫是否足、学养是否够、态度是否认真。

” [6]
在我国, 译文加注, 始于支谦 [7]。

注释一直以来被视为一种翻译技巧, 或被当成直译的辅助手段, “ 注释法” 、“ 加注法” 、“直译加注” 等提法常见于各类翻译论文著作中。

但事实上, 学术界有关翻译注释的专门研究甚少, 也没有把注释作为补
偿系统中的常规手段加以研究。

笔者在中国期刊网 1980-2008年全文数据库文史哲、教育和社科项下, 共搜到有关文学翻译注释的论文 20多篇, 其中 4篇论文把注释作为翻译补偿手段进行阐释, 代表人物为柯平、区鉷、屠国元、马红军。

柯平将“加注” 列为一种补偿手段, 不过他认为在文艺作品中不宜过多使用加注的补偿方法, 以免译品兴味索然; 区鉷提出了六种弥补手段, 其中的“修饰” 则包括注释和文内补充说明; 屠国元把“加注补义” 归纳为一种补偿手段, “加注补义” 指包括附注、脚注、尾注等在内的各种加注手段; 马红军将翻译补偿分为显性补偿与隐性补偿两种, 其中显性补偿即指明确的注释, 包括脚注、尾注、换位注、文内注以及译本前言、附录等。

此外, 夏廷德在专著《翻译补偿研究》中专门就注释提出了“分立补偿” 概念, 即在目的语文本中, 把补偿内容通过某种手段加以标记, 或与原文内容分别放置, 以便向目的语读者表示补偿内容。

文本内注释和文本外注释则为分立补偿的两种手段。

其中, 文本内注释指补偿的内容置于译文文本内部, 但通过使用目的语标点符号、括号等手段把插入译文内部的补偿成分标示出来, 以明示标出的或括号内的部分为译者所加; 文本外注释包括脚注、尾注等形式, 在空间上与原文界限分明, 用于解释原文中难点, 提供理解原文词义和欣赏原文艺术审美价值所必须的信息, 有时附带译者对所注内容的阐释。

文本外注释适合于向目的语读者介绍源语中特有的文化现象、事件等的涵义; 它还可以用来介绍原文的人物、
地名、专门用语等, 用以帮助读者理解与上述内容直接关联的原文意义 [3]210-214。

第 23卷第 4期 2010年 7月
长春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Vol.23No.4 Jul. 2010
注释:文化缺省的翻译补偿策略
——从注释看《格列佛游记》三译本:是讽刺经典, 还是通俗读物?
[摘要]依据夏廷德的翻译补偿原则, 对讽刺经典《格列佛游记》的三译本注释进行了多维度的对比分析, 肯定了译者在帮助读者了解异域文化知识方面的作用, 但是译者在实施注释补偿时, 有时不能体现重点, 前后矛盾; 有时甚至会背弃著者的意向和翻译目的, 无法再现原著效果。

如果缺少准确规范的翻译注释, 文学经典的译本可能被降格为通俗读物。

[关键词]文化缺省; 翻译补偿; 注释; 补偿原则; 格列佛游记
[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张群星 (1979- , 女, 硕士, 讲师, 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跨文化交际。

张群星 (北京信息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北京, 100192
二、《格列佛游记》三译本的选择
初版于 1726年的《格列佛游记》是一部特定的社会历史文化和作者个人经
历的产物, 以其高超的思想与艺术成就而成为世界讽刺文学的典范。

小说以神奇的想象、夸张的手段、寓言的笔法, 对当时英国的统治阶层、社会丑态以及人类的
丑陋本性进行了犀利的讽刺和批判, 正如斯威夫特在书中所言:“有许多事情不能用法律去惩罚, 宗教与道德的约束也不足以使这些干坏事的人改正; 只有把他们的罪
孽以最强烈的字眼公诸于世, 才能使他们受人憎恨 [8]3。

” 这就是斯威夫特创作的真正目的所在。

作为一部讽刺经典, 小说中的诸多人物、地点、场景、事件都有所影射, 然而脱离了当时的历史文化背景, 即便是英国本国读者也未必能理解作品深意, “意义真空” 不可避免。

所以在后版的诸多“ Gulliver's Travels ” 英文原著中, 出版者给出了大量的注释。

如由 Bantam Books 于 1981年出版的英文原版中, 编者在前言部分对作家生平、作品和创作意图都进行了分析介绍, 正文部分给出了多达150处的脚注, 注释涉及历史背景、地名、人物、宗教、政治、词源、典故等内容。

从注释的功用看:有体会作者意图的, 有照顾读者需要的, 有帮助读者加深理解的, 也有传递异域文化信息的。

对于并非谙熟英国历史文化的中国读者来说, 注释补偿显得更为必要。

在翻译过程中, 译者需要将原文中涉及的历史文化背景知识以及原作者的写作意图等表现出来, 传达原著效果, 帮助目标读者更真实地理解原著。

根据笔者在中国图书馆馆藏目录的检索,截至目前国内已有五十多种 Gul-liver's Travels 的中文译本, 但多数并非完整的翻译, 而属于摘译、略译、改写或改编。

在众多译本中, 笔者最终选定了三个译本, 即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张健译本, 译林出版社的杨昊成译本以及北京燕山出版社的史晓丽和王林译本。

三译本首先在内容上都紧扣原作, 算得上是完整翻译, 并且都包含“格列佛船长给他的亲戚辛浦生的一封信” 及“出版者致读者” 两部分; 其次译者在译序中都明确指出了作者的创作意旨, 力求将这部杰作最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如杨昊成所言:“ 《格列佛游记》是以其杰出的讽刺而垂名世界文学史……三百多年来多少读者只贪婪地享受书中那意想天开的情节和横生的妙趣, 而不去管那些故事背后的意义以及作者写这部游记的真正动机。

” (译序:1 同时, 史
晓丽和王林也指出:“这本书最受人们称道和评论家们瞩目的一点在于他对时事的针砭……书中的很多情节都在影射作者所生活的那个年代的一些重大的政治事
件。

” (译序:1 此外, 三译本的注释都以脚注的形式体现, 无文内括号注、文末注、边注、题注或尾注等其它类别。

三、从翻译补偿原则评三译本注释
Gulliver's Travels 是一部熔政治、法律、教育、宗教、哲学、科学、军事、航海等诸多领域的知识于一炉的经典讽刺小说,
涉及内容广泛, 且蕴涵思想深刻。

根据小说的特点, 笔者将对中国读者造成意义真空的“文化缺省” 信息分为文化常识类和影射讽刺类两种, 其中文化常识类包括人物、地名、度量衡、币制、典故、词汇释义及译者额外补充的有关历史背景、译者看法等其它信息, 而影射讽刺类分为人影射、物影射、地点影射和事件影射四大类。

三译本的注释 (在此指小说四部游记的注释在总数和内容上都差别显著, 如表 1所示。

单从文化常识类的注释数量来看, 三译本相差不大, 说明译者都考虑到了读者对异域文化知识的需求, 但影射讽刺类的注释却差异明
显。

从注释比例可以看出, 张译本不仅向读者传达了文化知识, 而且再现了作者意旨, 并与译者翻译目的一致。

相比而言, 另外两译本, 特别是杨译本, 文化知识类注释比例较大, 而
对小说的影射补充严重不足, 难以展现斯威夫特针砭时弊的高超艺术, 与译序中译者所言大有出入。

表 1
三译本注释宏观比较
译者在对文化缺省信息进行翻译补偿时, 不能随性为之, 应该遵循一定的原则。

夏廷德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 提出了六条翻译补偿原则:需求原则、相关原则、重点原则、就近原
则、等功能原则和一致原则 [3]190-200。

由于本文主要探讨三译本的脚注, 故“就近原则” 在此不予讨论, 笔者将主要从五个方面
来对三译本的注释补偿进行具体的对比分析。

(一需求原则
“需求原则” 包括两方面:一是补偿须以原文的损失为前提; 二是以目的语读者的理解需求为前提。

在此, 列举两例。

在著者有特殊用意的地方, 译者加注极为必要, 否则必然会损失原文意旨。

小说开篇的“格列佛船长给他的亲戚辛浦生的一封信”部分明确了作者的意图, 说明了整部小说的基调, 对读者解读小说的真正寓意至关重要。

那么作者为什么要在游记之前写这封信呢?三译本中, 除史 &王外, 张和杨译本都标出了注释, 说明了其中缘由。

如:
张注:“ 这封信是作者假托格列佛船长的名义写的……本书的第一版, 是斯威夫特化名格列佛船长的亲戚理查・辛浦生, 伪称此书系真实的游记, 通过友人交给出版商摩特, 经过摩特和他的朋友任意增删和修改后出版的……第二版……离原作者依旧很远, 因此作者写了此信, 对出版商擅自窜改原书的内容和文体提出抗议。

” (共计 254字
杨注:“所谓‘亲戚辛浦生’ 是作者虚构的一个人物, 斯威夫特借此信对《格列佛游记》第一版出版时横遭窜改一事提出抗议。

” (共计 52字
根据张的注释, 读者更能明白斯威夫特在作品历经几次窜改后的愤怒心情, 从而能更好地理解小说的讽刺内涵和作者的思想深意。

杨译本注释虽然点明了作者的写信目的, 但过于简略, 对某些细节的省略会影响到读者对信件内容的理解。

所以, 此处加注是必不可少的, 不仅要注, 还要注得明确。

此外, 不同文化的历史风俗往往是造成意义真空的一个重要因素。

《格列佛游记》涵盖内容广泛, 译者理应考虑读者对陌生的异域文化知识的需求。

如在小说
的第三部日本游记中, 格列佛跟日本天皇说他是一名荷兰的商人, 并请求天皇赦免他执行践踏十字架的仪式。

十字架踩踏仪式涉及 17世纪的日本历史, 从前日本人反对耶稣教, 外国人去通商的不准登岸, 除非在十字架上踩踏而过, 表明自己不是基督教徒。

对于这个文化信息, 张译本和史译本均没有给出注释, 杨译本注释为:“踩踏十字架是日本人探明外人是否为基督徒的一种仪
式。

[9]188
” 虽然注释大体上解释了仪式的目的, 但注释也显得过于简略, 并没说明仪式的历史原因, 如果在注释中给出多一些的补偿信息就更好了。

(二相关原则
“相关原则” 指补偿的信息应与原文相应的内容或与原文作者的意向相关。

在小说的第三部分, 三译本对拉丁文诗句
“ Nec vir fortis , nec f? mina casta ” (p. 195 就有注释。

张注:这句话在维吉尔的著作中找不到 [8]159。

史 &王注:意大利人, 1508-1554年期间作过威尔斯的副
主教。

这里所引用的话可能是斯威夫特杜撰出来的 [10]179。

杨注:玻里道尔 o 维吉尔是十六世纪居住在英国的一位意大利传教士, 他用拉丁文写了一部英国历史, 闻名于世。

但
是上面所引的这句话在他的著作中却找不到 [9]172。

三个注释都指出诗句并非出自维吉尔, 但史译本在注释
中又附加了另一可能造成读者意义真空的文化信息“威尔斯的副主教” , 故而此注不太成功, 违背了相关原则。

张译注在此并没有对维吉尔进行解释, 略显美中不足。

(三重点原则“重点原则” 指译者根据文体类型、读者背景、翻译目的、功能、语境等因素优先选择最重要的内容, 对损失实施重点补偿。

小说第一部利立浦特游记暗含了大量的对政治人物和政治事件的讽刺影射, 其中利立浦特王国、不来夫斯古王国、皇帝、皇后、财政大臣、海军大将、高跟党、低跟党、大端派、小端派、利立浦特的京城、庙宇以及利立浦特的所有政治事件等均有所指。

著者在此对当时统治阶层的腐败、无能、贪婪、自大等丑陋面目作了痛快淋漓的鞭挞和嘲讽。

Bantam Books 的编者在 1981年出版的英文版Gulliver ’ s Travels 的引言中, 就明确指出:“ 第一部在极大程度上是完美的讽刺……其中暗含了大量的讽刺话题, 大部分属于政治类讽刺。

” 译者在翻译这部分时, 应该把讽刺类注释作为翻译补偿的重点, 向读者介绍相关的历史背景知识, 帮助读者理解其中的讽刺涵义。

三译本第一部分的注释分类统计见表 2。

张译本注释总数为 70, 文化常识类占20%, 影射讽刺类占 80%; 史 &王译本注释总数 18, 其中文化常识类为 50%, 影射讽刺类 50%; 杨译本总数 11, 其中文化常识类占 100%, 影射讽刺类为 0%。

从翻译补偿的重点原则层面上看, 杨译本在此部分遭遇了一次补偿失败。

(四等功能原则
“等功能原则” 指无论译文的补偿手段是否与原文相同, 其功能必须与原文相同或相近。

如果原文某一语言手段在目
的语中起不到与源语相同的作用, 译者应改用目的语中形式不同但功能相等或相近的形式对造成的损失进行弥补, 绝不能不顾某些形式在特定语言中的功能。

《格列佛游记》中斯威夫特对某些地名的编写实际上是有其特殊用意的, 如Lilliput 一词由 lilli 和 put 组合而成,其中 lilli 指 little (据斯威夫特 Journal to Stella 一书而来 , put 源自西班牙语 puta 或意大利语 putta , 暗含有“恶习、道德败坏” 的涵
义。

此外, Tribinia 和 Langden 两个地名实际上是 Britain 和 London 两词的变形, 用以影射英国和伦敦。

而第四部的 Houyhnhnms 则根据马的嘶叫声而来, 马国便显而易见了。

如表 3所示, 三译本对四个地名都作出了选择性加注, 从翻译补偿等功能原则来看, 三者都存在不足。

如 Langden 一词, 三译本均译为“兰敦” , 与所影射对象“伦敦” 发音相近。

译者利用近音词译之, 本身就属于翻译补偿, 但是三译本对该词均未给出注解, 没有体现词汇在原著中的功能。

(五一致原则
“一致原则” 指对原文的整个作品、语篇或局部的某些语言特征或风格进行补偿时, 应注意使译文相应部分的补偿手段与原文前后保持同步, 以保证译文整体风格与原文保持一致。

“一致原则” 适用于文本所有层面的翻译补偿, 包括注释。

正如 Vemeer 所指出的那样, 译者的声言与他的实际翻译
并不总是一致的 [11]。

从三译本的翻译目的和具体的注释补偿
来看, 遵守一致原则事实上的确存在难度。

杨昊成在译序中曾明确指出, 《格列佛游记》中的“每一个故事其实差不多都是有所指的。

不论是‘高跟党’ 还是
‘低跟党’ , ‘ 大端派’ 还是‘小端派’ , 甚至于像财政大臣这样具体的人, 都可以从当时的英
国上层社会找到他们的影子[9]5” 。

然而, 根据笔者对杨译本影
射类注释的统计分析, 明确指明所讽刺的政治人物的注释仅
表 2
三译本第一部利立浦特游记注释分类比较
表 3三译本对四个地名的注释比较
1处, 见表 4。

相比而言, 张译本的注释最符合一致原则。

表 4
三译本影射类注释分类统计
史 &王译本属于合译本, 小说前两部由王林翻译, 后两部由史晓丽翻译。

由于两位译者在翻译目的、翻译方法和个人
选择等方面的诸多差异, 故而在翻译补偿上更难遵循“一致原则” 。

如表 5所示,前两部分注释所占比例明显少于后两部分, 特别是影射讽刺类注释的数量差异较大, 说明史晓丽译者对此类文化信息的翻译补偿更为重视。

此外, 如王林所译的前两部分, 注释中所采用的数字书写方式前后不一致, 有些使用阿拉伯数字, 有些使用汉字, 应该说此类错误译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表 5史 &王合译本的注释分析
文学翻译注释在满足以上原则外, 更要遵照准确原则, 例
如对地名、度量衡等客观文化知识的注释, 译者要抱着严谨科学的态度加注, 不可错注, 或者随意为之。

孙迎春曾指出:“ 经典译作之所以为经典, 因其中有社会、人生的精义在里面蕴涵着作家的审美理想和对人生的深刻思考, 而某些关键性的事物如果搞不清楚, 便无法深刻理解作品, 不能与作者产生共鸣; 另外, 还要知道, 译文的读者与原文的读者是有区别的, 没有注释的帮助, 确有一些拦路虎, 会妨
碍他们的理解和欣赏 [12]。

” 张健的译本《格列佛游记》对于原文
的态度是尽量忠实的, 目的就是要完整再现这部讽刺经典, 尽可能完整地把信息传达给译文读者。

为了使读者了解异域文化并欣赏斯威夫特的精妙讽刺, 译者特意做了大量注释, 以传达文化知识、阐释讽刺艺术, 注释总字数达 6500字以上。

张译本还被指定为教育部《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推荐书目, 此版译本的权威性由此可见一斑。

翻译不仅是一种语言的转换活动和艺术创作活动, 还是一项跨文化交际活动, 译者在翻译中必然会面对“文化缺省” 所造成的“意义真空” 。

为了减少或避免翻译损失, 译者应该
依据源语文本类型、著者的创作意图以及自己的翻译目的, 采取适当的翻译补偿策略, 再现原文本效果, 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和欣赏原著。

注释作为一种必不可少的补充手段, 理应受到翻译研究者的重视。

好的译注能对作品本意的传达起到补偿作用, 使读者能更深刻地理解原著, 获得真正的艺术感受。

通过对《格列佛游记》三译本注释的多维度分析, 可以看出译者在进行翻译补偿时, 大都能考虑到读者对常识类文化知识的需求, 这有利于异域文化知识的传播和跨文化交流, 但在实际翻译中, 译者可能会背弃自己的翻译目的和原著者意向, 在实施翻译补偿时不能体现重点, 无法再现原著效果。

总而言之, 译本注释非小事, 切不可想当然为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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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孙迎春 . 张谷若翻译艺术研究 [M ].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2004:87-88.
Annotation:The Compensation Translation Strategy of Cultural Default
—— To Understand the Three Translated Versions of Gulliver' Travels:Classical Satire or Popular Literature
ZHANG Qun-xing
[Abstract ]According to Xia Tingde's compensation translation principle , this paper compares the annotations of the three translated versions of the classical satire Gulliver's Travels from 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s and affirms the role that translator helps the reader understand foreign cultural knowledge. But when the translator implements the annotation compensation , they sometimes can't embody the focus and have contradictions ; sometimes they will abandon the intention and translation purpose of the original wor-ks so the effects of the original works will not reappear. If it is lack of accurate and standard translation annotation , the classical literary translated version will be degraded to the popular literature.
[Key words ]cultural default ; compensation translation ; annotation ; compensation principle ; Gulliver's Trave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