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钻石模型分析_汪涛

文章编号:1004-9479(2003)04-0009-08
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钻石模型分析
Ξ
汪　涛1,　曾　刚2(1.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南京　210097;2.华东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上海　200062)摘　要:本文以波特钻石模型为基础,吸取其它钻石模型分析方法的长处,分析模型的内生及外生因素的相互作用,及其对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影响,认为外生因素的变动至关重要,提出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钻石模型各要素自我强化的途径。

关　键　词:新加坡;产业竞争力;钻石模型
中图分类号:F120.4 文献标识码:A
新加坡最初依靠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而成为为往来欧洲和东亚间的船舶提供服务的贸易港口,随着马来亚的橡胶种植和锡矿开采的发展,新加坡的港口开始繁荣。

20世纪70年代中期发展为新兴工业化国家。

进入90年代经济保持稳定增长,据亚洲银行统计,1990-1996年新加坡的G DP 增长率平均为8.1%。

2002年人均G DP 达3.7万新元(合2.07万美元)[1],并跻身全球竞争力最强的五个国家之列(据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学院公布的国际竞争力排名),这与其产业国际竞争力的不断提升密不可分。

1　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演变
20世纪60年代新加坡产业发展战略由进口替代向出口导向转变,出口导向型战略推动了新加坡产业结构的升级和优化,由依赖转口贸易的单一经济结构,转变成为以制造业为中心的,商贸、物流、金融、旅游与国际服务业全面发展的多元经济结构(见表1)。

表1　新加坡主要经济部门占G DP 比重变动表
年份
G DP (%)制造业(%)公用事业(%)建筑业(%)贸易(%)交通通讯(%)金融与商业(%)人均G DP (美元)1959
1967
1979
1989
19941001001001001008.6316.2723.5928.728.2 2.332.883.02.02.0 2.036.094.995.47.181.732.2826.517.617.6—10.9718.414.114.5—13.0815.4730.426.642761939591018020411 注:1959年的人均G DP 为1960年的数据。

资料来源:据新加坡统计局,贸工部《新加坡经济概览》资料编制;1994年数据根据EIU 国家报告(新加坡)资料编
制;新加坡统计局[1]。

Ξ收稿日期:2003-07-15; 修订日期:2003-10-12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49871023)。

作者简介:汪涛(1970-),女,讲师,华东师范大学与德国汉诺威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生,主要从事区域发展、区域规
划、高新技术产业集群研究。

第12卷第4期2003年12月 世　界　地　理　研　究WOR LD REGIONAL STU DIES Vol.12,No.4Dec .,2003
01世　界　地　理　研　究12卷　
从时间尺度上看,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演变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新加坡独立之初,与进口替代发展战略相适应,为保护本国脆弱的民族工业,新加坡政府一度实行了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其结果是新加坡工业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缺乏竞争力,生产成本居高不下。

第二阶段,从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末的出口导向型工业发展阶段,除了石油化工类资本密集型产业外,大部分为劳动密集型产业。

第三阶段,从70年代末至80年代,伴随着资本积累和比较优势的变化,逐步淘汰劳动密集型工业,主要发展资本与技术密集型工业。

第四阶段,从90年代至今,主要发展智密型产业,以成为国际经济枢纽和东南亚经济中心为目标,鼓励本地企业组织企业集团,并向海外发展。

2　国家产业竞争力的钻石模型
波特(Michael Porter)是第一位从产业层次研究国际竞争力的学者。

波特经过对许多国家的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比较研究后,突破比较优势理论的分析方法,于1990年提出了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模型。

这个模型集中于四个主要因素,安排于钻石形的图表中(故称为“波特钻石(Porter’s diamond)”)。

钻石模型的四要素是:生产要素状况、需求要素、相关与辅助行业、企业的策略,它们是模型的决定性的内生因素,机遇和政府则为模型的外生因素。

模型的各顶点相互强化,共同构成动态的激励创新的竞争环境,从而成为一国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源泉。

但波特的钻石模型主要基于经济大国的本土产业分析,较少涉及跨国企业活动对竞争力的影响。

其他学者在对国际环境依赖性强的经济小国的产业竞争力分析基础上,对钻石模型进行了完善和拓展。

如,鲁格曼(Rugman.A.M.)以加拿大为分析对象,提出“双重钻石模型”;蒙(Moon.H.Chang)等人用量化的指标将韩国与新加坡进行对比,提出“一般化的双重钻石模型”,乔东逊(Cho,Dong-Sung)以韩国为分析对象,提出“九要素模型”等[2]。

本文在波特钻石模型的基础上,吸取其它钻石模型分析方法的长处,对新加坡的产业国际竞争力进行分析。

3　新加坡产业竞争力钻石模型的内部因素分析
3.1　生产要素状况
生产要素包括专门要素及一般要素。

专门的生产要素指熟练劳动力、金融资本和基础设施,它们因难以被仿制而导致竞争优势。

自然资源的缺乏往往有助于创新思维的产生,产业变得更有竞争力。

新加坡产业的专门要素除了高素质的人力资源外,物流及金融亦颇具特色。

3.1.1　便捷高效的物流服务
新加坡藉由3000多家国际和本地的物流公司,而成为亚太地区的物流中心之一。

物流园区不仅提供临时的货物仓储场所,而且提供货物合并和拆分、再次货运、库存管理和产品客户化等辅助性增值服务[3]。

新加坡的物流园区呈东西两大格局。

东部为樟宜南航空物流园区,依托已与52个国家和地区的100多座城市通航的樟宜国际机场,成为新型的流通及商务园区,专为航空和空中货运业服务,货物由卸货到送达受理人处均不超过一小时[4][5]。

西部的海港物流区带沿西
南海岸带布局,其中有亚力山大、巴西班让和岌巴三大物流园区,及五个主要港口终站,主要与海港操作相关。

物流业提供准时送达和暂时储存服务,可使跨国公司集中全力于生产和研发工作。

如生产电子产品的Sony Singapore ,委托专门从事流通业的Mitsui -Soko 公司管理其后勤和送货营运中心,从而集中全力经营产品制造和市场行销。

3.1.2　开放多元的融资市场
为发展国际金融业以增加无形收入,新加坡政府放宽了外汇管制,实行自由港政策,汇率自由浮动,货币可以自由兑换,金融市场高度开放,鼓励外资银行在新加坡设立分行开办业务。

1968年10月,设立了亚洲美元市场,标志着新加坡金融市场转向国际化发展。

1969年4月创设黄金交易市场。

1973年批准离岸银行和证券银行经营亚洲美元业务,批准发行亚元债券和组织财团进行活动,同年还放宽对黄金交易的限制[6]。

目前在新加坡注册的外资银行有129家,金融公司22家,证券公司81家,期货经纪商11家。

新加坡的500亿美元外汇储备,在一定程度保证了金融秩序的稳定[7]。

新加坡目前是继纽约、伦敦和东京之后国际上第四大外汇市场交易中心。

新加坡财政局(MAS )通过颁发不同许可证限制外资银行经营新元业务的同时,也通过分离新元和亚洲货币单位帐户来监管新元、金融衍生工具的使用。

这些措施,一方面使新加坡的资金、外汇、证券和期货市场迅速发展成为国际性金融市场。

另一方面,新加坡政府从各类市场的各方面堵塞了新元可能受国际游资攻击的渠道,为严格管制新元和发展证券市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8]。

3.2　需求状况
对于国内市场狭小的新加坡,需求状况指国际市场某种产品或服务的需求。

由新加坡的产业发展过程,可以看到国际市场的消费需求特性,对该国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的影响。

新加坡在内部自治之初经济发展严重依赖转口贸易,工业基础薄弱。

1959年贸易(主要为转口贸易)在G DP 中占80%以上,制造业仅占8.6%,同年失业率达13.2%。

自治伊始,为摆脱经济困境,新加坡政府采取了以工业为主导向多元化经济发展的方针。

1959—1967年是新加坡的“进口替代”工业化时期,为解决国内的就业问题和促进当地工业的发展,以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共同市场为基础,食品、纺织、造纸、印刷及橡胶、木材等劳动密集型工业得以重点发展。

1965年8月,新加坡退出马来西亚联邦,成为独立的国家。

新马共同市场结束,而且新马之间开始的贸易战使新加坡原有的50%以上的工业品外部市场面临危机[9]。

1967年底《经济扩展法》颁布实行后,出口导向的石油冶炼及化工、电子电器和以修造船为主的运输机械等行业得以迅速发展成为制造业的三大支柱。

70年代的石油危机,导致各国纷纷建立本国的石油部门或石油代用材料工业,新加坡石油制品的国际市场需求日见疲软,促使1979年“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经济重组计划产生,其宗旨是全面开展技术创新,促进各部门的机械化、自动化和信息化,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增强新加坡制造业产品的国际竞争能力[6]。

从90年代以来,为回避国际制造业强有力的竞争,根据新加坡本国特点,选择电子和生物工程为重点,形成优势产品并与世界新科技保持同步。

结合东盟工业合作计划,一些传统
11　4期汪涛等: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钻石模型分析
21世　界　地　理　研　究12卷　
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马来西亚和印尼,同时加强对传统产业的技术革新和改造。

在制造业的投资方面采取产业倾斜政策,电子业取代石油冶炼和石化工业成为最大的外商投资行业。

其中微电子业由数量型向技术型转型,由单纯的后道加工业中心转型为集后封、芯片加工与设计为一体的微电子中心。

3.3　相关及支援产业
这类因素主要是指原材料、零部件等上游产业及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水平。

上游产业的存在为下游产业提供及时、高质量的原材料和零部件。

上下游产业的紧密合作,也会增强双方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竞争者(及上游和/或下游产业)位于同一地区的现象称为集群(clustering)或积聚区(agglomeration)。

在集群内,不仅有利于企业间技术知识的溢出、默会知识的交流,而且有利于供应者与消费者通过高品质的产品或服务建立起紧密的区域网络。

新加坡拥有多个传统产业的产业集群。

设立于1961年的裕廊工业区,为一个包括冶金、造船、化学、炼油、电子和一些轻工业在内的综合工业区。

此外建立了一些行业相对集中的工业区,如以造船修船业为主的加冷公园工业区,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加冷盘地工业区,以木材和木料加工业为主的格蓝芝工业区。

高新技术产业集群以新加坡科学园为主,还有研发农业与生物科技企业的农业生物园,及发展制药、保健产品、生物科技等产业的大士村制药聚集区[10]。

新加坡科学园位于新加坡科技走廊的中心,与新加坡国立大学及新加坡科技大学相邻,是本土企业与跨国企业的研发中心与生产聚集区,目前园区已入驻18家跨国企业的研发基地[11]。

科学园为园内公司提供IT支持与维护、风险基金、会计及财务管理、管理咨询、法律咨询等方面的服务[12]。

3.4　企业经营战略、结构与竞争方式
首先,一国资本市场前景的长短影响到企业经营战略。

新加坡多元开放的短期前景资本市场,决定了那些具有短期投资回报的产业部门(如计算机产业)更具有竞争力。

2002年,新加坡电子业的产值及其创造的附加值分别占制造业的42.2%、32.3%[1],均高于其他类别的制造业。

其中,计算机及其外部设备在电子业的产值结构中由1980的5.4%上升至1999年的46.6%[13]。

2000年,新加坡的私营企业将53%的R&D投入到电子行业,而投入到属于长期投资前景的生物制药业的则仅为1.5%[14]。

其次,多种企业管理文化的交融,构成新加坡独特的产业管理风格。

2001年有6000多家外国公司驻于新加坡,涉及金融、商贸、物流及制造业[15]。

2002年新加坡制造业70%以上产值由跨国公司实现,并主要集中于电子集成行业(Singapore Review2003,P19)。

跨国公司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理念,推动了新加坡的管理革命和生产效率的提高,促进了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升级,有利于新加坡的产业越过地区市场而进入发达工业国的市场,但也对本土企业提出了严峻的挑战,1996-2000年新加坡国内资本控股企业的资产回报率由6.1%下滑至5.4%,同期外国资本控股企业的资产回报率则由3.3%提高至6.1%[1]。

第三,激烈的国际竞争亦促进了企业竞争力的提高。

新加坡的经济自由度仅次于香港,产业的国际竞争远重要于国内竞争,一方面其制造业的大部分产品市场在海外,如电子产品出口量已占东亚电子产品总出口的70%,其中五成以上出口到美国和欧盟[16]。

另一方面,国内市场对进口产品高度开放(如政府对电子商品进口实行零关税),而且新加坡民众对国外产品的认同度高达87.7%[2],进口对产业发展的渗透力和影响力很强。

4　新加坡产业竞争力钻石模型的外部因素分析
4.1　政府作用
在任何经济中政府本身是最重要的制度(institution )。

它的经济政策决定了国民经济中企业面对的宏观激励结构。

新加坡政府通过各种措施、政策间接干预钻石模型的内生因素状况。

4.1.1　通过直接的或间接的方式给予企业补贴
为鼓励出口工业以及资金和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发展,新加坡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奖励政策,如依照1967年颁布的“经济扩展法案”,获得“新兴工业”地位的企业,可享有税收方面的优惠待遇。

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实行各种奖励计划,支援与配合企业的各项发展计划,采取政府与企业共同推动发展的策略,通过促进企业间共同投资开发新产品,或由科技局下属的科研机构与企业共同开发新产品,推动技术产业的进步与发展[10]。

另外通过成立出口信贷保险机构、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为扩大出口服务。

经过多年的投资建设,新加坡的公共设施和建设堪称世界一流,尤其是在道路系统、港口设施以及电讯网络方面,独占鳌头[7]。

4.1.2　管理和调节资本市场
相对于发达国家,新加坡在企业的创造能力、科技水平、资金方面比较弱。

如果单凭本国的力量与别国竞争,成功的机会很小。

故在国际市场上,无论是科技还是资源方面,新加坡都尽量取得与科技领先国合作与联盟关系,以达互惠。

跨国公司在新加坡的大规模投资活动不仅是其经济成长的基本源泉,而且跨国资本还有力地配合并支持了新加坡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的顺利实施。

但跨国资本的运用是把双刃剑,因此,新加坡试图将跨国公司纳入其国内经济发展的总体战略,从而积极驾驭国外资本。

在实际操作上,政府根据各个时期经济发展的需要,制定不同行业、不同领域具体的投资鼓励政策,引导和调控跨国公司的资本投向[17]。

4.1.3　实施人才发展政策,建设人力资源高地
人才的发展政策包括几方面:(1)设立政府R &D 基金,鼓励科研人才的再教育,促使人员在质与量上的双向提升;(2)从国际上引进人才,以提升国家的研发水平,也弥补了短期内人才的急切需求;(3)与国际著名的科研机构和中心联合训练、培养人才,使研发能力能更快的追上国际水准;(4)提升劳动力的素质与技术水平,以满足劳动力市场和高新技术产业对技术和知识员工的需求。

4.1.4　科研成果的产权保护与商业化政策
对知识产权的有效保护,是跨国企业及科研机构选择新加坡为其产品进行研制开发或设立其科研中心的理由之一。

新加坡除了为国际市场上的研制需要提供服务外,也非常重视对科研成果的鉴定与保护,并协助开发者或机构为科研成果获得专利权。

国家科技局与其他有关机构也鼓励企业与科研机构联合开发新产品,并尽量促使更多的科研成果的商业化。

这些措施既能调动科研人员与科研机构对开发新产品、新发明的积极性,提高科研能力,又能鼓励企业增加在R &D 上的投入。

4.2　机遇影响
机遇指超出企业控制范围的突发事件,如技术的重大突破或创新、外国政府的政策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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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战争及毁灭行为、兑换比率戏剧性地改变、意外的价格震荡影响到货物进口、世界需求的突发高涨或回落、消费者偏好的突然转换等。

突发事件既可有利于也可损伤某产业的竞争状况。

机遇可以打破现存的竞争环境、竞争秩序,创造出“竞争断层”。

这种断层的出现虽然可以使原有国家的竞争地位丧失殆尽,但也提供了新的机会,使原来竞争力弱的国家可以后来居上。

新加坡完全开放的经济极易受国际经济波动的影响,如外国需求下降导致出口收入减少、中短期的资本外逃导致经济不稳定等。

70年代的全球性石油危机,迫使新加坡政府施行经济重组计划、企业开展技术创新,成效显著,70年代末人均G DP突破3000美元,按照发展经济学的观点,经济进入加速成长阶段。

80年代初“第二次工业革命”遭遇挫折。

当时产业向知识密集化调整与升级的政策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应,反而形成了工资成本的增长超过生产力增长的不良格局,降低了国家的经济竞争能力,经济首次出现负增长。

加上1985-1986年国外市场需求的萎靡,及亚洲新兴经济体如中国的台湾地区和韩国,以其超强的高新技术产业,日益提高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

国际竞争的格局要求新加坡加快提升产业结构,新加坡真正开始重视发展高新技术产业。

1989年由政府部门与私人机构组成“国家营销战略工作委员会”,重新定位并制定了使新加坡成为世界级的全球化城市的营销战略[10]。

80年代末人均G DP超越1万美元,进入经济稳定增长阶段。

20世纪90年代末的亚洲金融危机所造成的经济衰退,使新加坡经济在短期内难以复苏,制造业、金融业及整体经济水平处于大幅波动状态。

此时世界范围内区域性经济一体化趋势明显加快,尤其是欧洲和北美两大区域性经济集团的出现,影响到新加坡对欧美资本的表2　近年来新加坡对主要贸易伙伴的出口额变动表(单位:百万美元)
年份
出口额
19971998199920002001
马来西亚美国中国香港日本中国21,879
23,122
12,034
8,850
4,053
16,726
21,856
9,220
7,226
4,065
18,994
22,055
8,810
8,513
3,920
25,041
23,891
10,841
10,404
5,251
21,122
18,755
10,820
9,341
5,329
　资料来源:Singapore Review2003,P285.吸引力。

其次,由于区域性经济集团强调区域内贸易互补,如“欧盟”成员国对外贸易65%以上是在区内进行的[18],新加坡对外出口受到限制,1997-2001年总出口额仅增长2%(Singapore Review
2003,P26),呈现出对美国出口额减少,对东亚的日本及中国出口额增多的趋势(见表2)。

国际经济环境的变化促使新加坡进一步强调高新技术产业的优化与发展,激励技术创新,推动区域与国际经济技术合作。

在经济全球化时期,国际资本的流动更为通畅,跨国公司在国际产业布局及国际经贸格局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

由于新加坡周边东南亚及东亚地区竞争力的提高,其产业尤其是制造业的比较优势逐步减弱,一些区域总部开始转移,如2002年飞利浦及爱立信的亚太区总部迁至中国香港[19][20],2003年6月美国霍尼韦尔(Honeywell)亚太公司总部移至中国上海[21]。

仅从2001年11月至2002年底,驻于新加坡的区域总部由3600家下降为3000家[15]。

制造业的逐步空洞将波及金融、商贸等产业,给新加坡的产业国际竞争力提出了严峻挑战。

对于国内市场狭小、自然资源匮乏的城市国家,国际经济环境的变动是最重要的机遇, 41世　界　地　理　研　究12卷　
因此作为外部要素的政府必须采取措施积极地调节内部要素,促进它们的自我强化。

首先,当今生产、贸易等活动的全球扩张促使新加坡政府为了全球竞争而主动采取区域合作战略,参与多层次的区域经济合作,如东盟自由贸易区、新柔(柔佛)巴(巴丹)成长三角等。

其中一个举措是通过向海外投资促进区域合作。

政府自1992年起,采取免除海外投资股利收入的所得税等政策,鼓励国内企业投资海外,如新印合资的班加罗尔技术园区及在印尼、马来西亚投资工业园区等。

1994年至2000年海外投资额由191亿美元猛增至919亿美元[22][1]。

从地域结构上看,次区域合作的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印尼“经济增长三角圈”被突破,对中国的投资份额扩大(见图1)。

图1　新加坡主要对外投资国家及地区的投资额变动图(单位:百万美元)
数据来源:参考文献[1]。

其次,扶持本土企业向跨国公司发展。

新加坡经济董事会(EDB )于1999年宣布拨款1亿新元作为协助本国优秀企业的“3Cs ”计划援助基金,目的在于培养及加强100家本国的优秀企业的实力,成为其他国家的跨国企业。

政府也撮合跨国企业与本土企业的合作与联合,已经成功撮合的产业类别包括生产供石油化工、特殊化学和制药等工业应用的先进仪器与电力工程服务[10]。

这一计划已取得一定成效,如全球第三大芯片制造厂新加坡特许半导体公司将在继日本、中国台湾之后在上海建立办事处,标志着该公司将进一步拓展中国大陆市场[23]。

另外,国家加大了R &D 的投入。

为确保新加坡科研能力的持续发展,国家科技局将在研发能力及人力发展方面做进一步的投资,协助增强14所国家重点研究机构及研究中心的实力。

其目标锁定在四个中心:世界级的电子和精密工程中心、东南亚和亚太地区的信息咨询服务中心、世界级石油和石化的工业中心、区域性临床试验及药品开发中心[4]。

以上政府层面采取的应对措施的目的是强化内生要素。

在生产要素状况方面,提高产业生产的技术优势,谋求制造业在全球市场中占据高附加值的环节;在需求状况方面,通过投资海外、加入各层次区域贸易组织,开拓市场;在相关及支援产业方面,以物流和供应链等基础设施促进企业网络的建立;在企业经营战略方面,对于大型企业,将企业的一般运作活动提升至策略管理层次,努力向跨国公司发展。

而对于中小企业,则由国家生产力与标准局
51　4期汪涛等:新加坡产业竞争力的钻石模型分析
促进同行业或同地点的中小企业建立起经济联盟,通过中央送货、联合采购等手段提高竞争力。

6　结语
通过对新加坡产业竞争力钻石模型各要素的分析,可以发现模型的每次强化均由于外部因素的变动而引起,政府的引导及调节作用至关重要。

但在全球化和区域化并存的时期,区域的经济角色日益突出,政府对企业行为的干涉能力越来越小,因此加速区域一体化进程、培植跨国公司、构筑区域性技术高地成为新加坡保持其产业国际竞争力的主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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