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濂后期的诗文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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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学
论宋濂后期 的诗文风貌
王 魁 星
（ 旦大 学 中国古 代文 学研 究 中心 ， 海 复 上 ２０ ３ ） ０４ ３
［ 摘要 ］ 至正二十年 （３ ０ 后 ， １６ ） 宋濂逐 步完成 了由隐逸之 士向皇帝侍 臣的 角色转 变。这 一变化 ， 使他 的诗 文观 念及 创作 均呈现 出了异于 以往的风貌 。笼统地以“ 台阁” 代称 宋濂后期 的诗 文风格是不符合客观 实际的 。宋濂虽有一 些颇具 台阁 气息 的诗作 ， 这些作品 与稍后 出现的 台阁体却 有本 质的 区别， 但 它们与 渴望 归隐 的恋 乡之作 共 同构成 宋濂后 期诗歌 的 两大题材 。 颂 圣应制之 文在 宋濂文集 中也仅 为少数 ， 非他后 期散 文的 主流 ， 远 墓志铭 、 铭等 类应 酬之作 才是他 后期 文章 的主流 。而宋 塔 濂后期 的传记 文在题 材方 面多有 开拓 ， 在技巧上也取 得 了很 高的成就 ， 与此 同时， 游记散文 同样 不乏佳篇。 ［ 关键词 ］ 后期 ； 诗文 ； 扬 ； 颂 感伤 ； 应酬 ； 风貌
察。
非宋 濂 本意 ， 是 他 的 自谦 之 语 。对 于 为 人 一 向低 仍 调 的谦谦 君 子宋 濂 而言 ， 此语 决非 凭 空 而发 ， 而是 以
一
定 的创 作 为依 据 的 。因 为 ， 们 今 天所 见 到宋 濂 我
在元 季 的 诗 作 ， 非 其 诗 歌 的 实 际 数 量 。据 郑 涣 并
王 朝 的 更 替 不 仅 直 接 左 右 着 士 子 们 的 前 途 命
者 十余 年 。 我 们 目前 所 见 到 的 宋 氏后 期 诗 歌 而 就 言， 可确定 系年 的单 篇诗作 仅 一百 余首 ， 即使把 那些 诗 文序 跋 中所 附 诗 作 及 广 义 上 的偈 、 、 加 起 来 ， 颂 赞 也 不足 两 百首 。宋 濂 虽 以文 名 世 ， 他 对 自己 的诗 但 论及 诗 歌 创 作 也 是 颇 有 信 心 的 。在 《 兵 部 诗 集 刘 序 》 ， 濂 称 ： 濂 虽 不 善 诗 ， 知 诗 决 不 在 诸 贤 中 宋 “ 其 后 ， 因作序 而相 与 一 言之 ， 故 使郊 、 复生 ， 愈 当不 易 吾 言矣 。 ［（ ’ 看 起 来 ， 濂 谈 的是 “ 诗 ” 即对 ”１嗍 乍 ］ 宋 知 ， 自己诗歌 理论 的认 知 不 亚 于别 人 ， 如果 我 们 仔 细 但
作视 为 台 阁体 的先 河 ， 因而 对 该 类 作 品持 否 定 态 度 者居 多 。诚 然 ， 身份 的转 变 使 宋 濂 后 期 的 诗 文 更 为 淳雅 ， 批判 性上 大不 如 前期 ， 他在 传记 文 方面 却 在 但
多有 拓展 ， 取得 了一 定 的成 就 ， 并 而其颂 圣 应制 之作
推敲个 中含义 便不 难 明 白， 此语 实则 包 含 了他 对 自
运， 而且 对他 们 的思 想观 念 、 文学 创作 也 有着 不 可低
估 的影 响 ， 在人 类 历史 、 学史 上 已是 经过无 数 次 这 文
验证 的确 论 。作 为经 过元 明 易代 洗礼 的浙 东藉 文 人
宋濂 ， 同样 经历 了仕途 、 文观 念及 创 作等 一 系列 变 诗 化 。 自至 正二 十 年 （ ３ ０） １６ 由李 善 长 之 荐 至 应 天 拜
由于不 为今 知 的原 因 ， 濂 人 仕 明 朝 后 绝 吟 事 宋
《 潜溪 集题 识 》， 濂 另 有 诗 赋集 《 山稿 》， 是 该 宋 萝 只
１ ２５
集 散佚失 传 。此 外 ，干 顷堂 书 目》 记载 了宋濂 散 《 也
［ 中图分类号］２６ ５ Ｉ ． ０
［ 文献标识码］ Ａ
［ 文章编号 ］０５— ４２ ２ ｉ ）３— １５— ８ ［ １０ ３９ （ｏ １０ ０２ ０ 收稿 日期 ］ ２ １ ０— ４ ０ ０—１ ０
［ 作者简介 ］ 王魁 星 ， ， 男 河南宝丰人 ， 复旦 大学 中国古代文 学研 究 中心博士生 ， 主要研 究方 向为近世 文学（ 明清） 元 。
己诗歌 成 就 的一 种 肯 定 。对 此 ， 我们 只需 比较 一 下
他 在另 一篇 序 言 中类 似 之 语 即 可 明 白 。在 《 阳王 莆
德 晖先 生 文 集 序 》中 ， 濂 如 是 说 ： 虽 然 ， 不 能 宋 “ 濂
文， 而评 文恐 未 有 先 之 者 。 … 。 他 认 为 自己对 文 ” ’ 章 的认 知 ， 也无 人 能 出其 右 。而 “ 濂不 能 文 ” 则显 然
解决 。其 一 ， 学者 们 探 讨 的 多 是 宋 濂 思 想 心 态 的转 变 ， 对他 在诗 文 创 作 风 貌 方 面 的 变 化则 尚未 能进 而 行 细 致 的考察 。其 二 ， 简单 地 把宋 濂 后 期 的诗 文 划 归 为颂 圣应 制 之作 及 应 酬 之 文 ， 把 其 颂 圣 应 制 之 更
与事 实不 符 。众 所 周 知 ， 濂 被 朱 元 璋 誉 为 “ 国 宋 开
文 臣之 首 ” 其 文更 被视 为 明初 第 一 。 因而 ， 语 不 ， 该 过是 宋 氏的 自谦 之 辞 。 同样 的台 阁体 。本 文拟 对宋 濂后 期 的诗 文风 貌 作一 探 究 ， 以期 对 以上 二 问题 作 一 考
见 朱元 璋起 ， 濂逐 步完 成 了 由 隐逸 之 士 向 皇帝 侍 宋 臣的角 色转 变 。这 一 变 化 ， 他 的诗 文 观 念 及 创 作 使 均呈 现 出 了异于 以往 的风貌 。学 者 们对 该 问题虽 已 多有 关 注 ， 时 至今 日， 两个 问题仍 未得 到 真正 的 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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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学
论宋濂后期 的诗文风貌
王 魁 星
（ 旦大 学 中国古 代文 学研 究 中心 ， 海 复 上 ２０ ３ ） ０４ ３
［ 摘要 ］ 至正二十年 （３ ０ 后 ， １６ ） 宋濂逐 步完成 了由隐逸之 士向皇帝侍 臣的 角色转 变。这 一变化 ， 使他 的诗 文观 念及 创作 均呈现 出了异于 以往的风貌 。笼统地以“ 台阁” 代称 宋濂后期 的诗 文风格是不符合客观 实际的 。宋濂虽有一 些颇具 台阁 气息 的诗作 ， 这些作品 与稍后 出现的 台阁体却 有本 质的 区别， 但 它们与 渴望 归隐 的恋 乡之作 共 同构成 宋濂后 期诗歌 的 两大题材 。 颂 圣应制之 文在 宋濂文集 中也仅 为少数 ， 非他后 期散 文的 主流 ， 远 墓志铭 、 铭等 类应 酬之作 才是他 后期 文章 的主流 。而宋 塔 濂后期 的传记 文在题 材方 面多有 开拓 ， 在技巧上也取 得 了很 高的成就 ， 与此 同时， 游记散文 同样 不乏佳篇。 ［ 关键词 ］ 后期 ； 诗文 ； 扬 ； 颂 感伤 ； 应酬 ； 风貌
察。
非宋 濂 本意 ， 是 他 的 自谦 之 语 。对 于 为 人 一 向低 仍 调 的谦谦 君 子宋 濂 而言 ， 此语 决非 凭 空 而发 ， 而是 以
一
定 的创 作 为依 据 的 。因 为 ， 们 今 天所 见 到宋 濂 我
在元 季 的 诗 作 ， 非 其 诗 歌 的 实 际 数 量 。据 郑 涣 并
王 朝 的 更 替 不 仅 直 接 左 右 着 士 子 们 的 前 途 命
者 十余 年 。 我 们 目前 所 见 到 的 宋 氏后 期 诗 歌 而 就 言， 可确定 系年 的单 篇诗作 仅 一百 余首 ， 即使把 那些 诗 文序 跋 中所 附 诗 作 及 广 义 上 的偈 、 、 加 起 来 ， 颂 赞 也 不足 两 百首 。宋 濂 虽 以文 名 世 ， 他 对 自己 的诗 但 论及 诗 歌 创 作 也 是 颇 有 信 心 的 。在 《 兵 部 诗 集 刘 序 》 ， 濂 称 ： 濂 虽 不 善 诗 ， 知 诗 决 不 在 诸 贤 中 宋 “ 其 后 ， 因作序 而相 与 一 言之 ， 故 使郊 、 复生 ， 愈 当不 易 吾 言矣 。 ［（ ’ 看 起 来 ， 濂 谈 的是 “ 诗 ” 即对 ”１嗍 乍 ］ 宋 知 ， 自己诗歌 理论 的认 知 不 亚 于别 人 ， 如果 我 们 仔 细 但
作视 为 台 阁体 的先 河 ， 因而 对 该 类 作 品持 否 定 态 度 者居 多 。诚 然 ， 身份 的转 变 使 宋 濂 后 期 的 诗 文 更 为 淳雅 ， 批判 性上 大不 如 前期 ， 他在 传记 文 方面 却 在 但
多有 拓展 ， 取得 了一 定 的成 就 ， 并 而其颂 圣 应制 之作
推敲个 中含义 便不 难 明 白， 此语 实则 包 含 了他 对 自
运， 而且 对他 们 的思 想观 念 、 文学 创作 也 有着 不 可低
估 的影 响 ， 在人 类 历史 、 学史 上 已是 经过无 数 次 这 文
验证 的确 论 。作 为经 过元 明 易代 洗礼 的浙 东藉 文 人
宋濂 ， 同样 经历 了仕途 、 文观 念及 创 作等 一 系列 变 诗 化 。 自至 正二 十 年 （ ３ ０） １６ 由李 善 长 之 荐 至 应 天 拜
由于不 为今 知 的原 因 ， 濂 人 仕 明 朝 后 绝 吟 事 宋
《 潜溪 集题 识 》， 濂 另 有 诗 赋集 《 山稿 》， 是 该 宋 萝 只
１ ２５
集 散佚失 传 。此 外 ，干 顷堂 书 目》 记载 了宋濂 散 《 也
［ 中图分类号］２６ ５ Ｉ ． ０
［ 文献标识码］ Ａ
［ 文章编号 ］０５— ４２ ２ ｉ ）３— １５— ８ ［ １０ ３９ （ｏ １０ ０２ ０ 收稿 日期 ］ ２ １ ０— ４ ０ ０—１ ０
［ 作者简介 ］ 王魁 星 ， ， 男 河南宝丰人 ， 复旦 大学 中国古代文 学研 究 中心博士生 ， 主要研 究方 向为近世 文学（ 明清） 元 。
己诗歌 成 就 的一 种 肯 定 。对 此 ， 我们 只需 比较 一 下
他 在另 一篇 序 言 中类 似 之 语 即 可 明 白 。在 《 阳王 莆
德 晖先 生 文 集 序 》中 ， 濂 如 是 说 ： 虽 然 ， 不 能 宋 “ 濂
文， 而评 文恐 未 有 先 之 者 。 … 。 他 认 为 自己对 文 ” ’ 章 的认 知 ， 也无 人 能 出其 右 。而 “ 濂不 能 文 ” 则显 然
解决 。其 一 ， 学者 们 探 讨 的 多 是 宋 濂 思 想 心 态 的转 变 ， 对他 在诗 文 创 作 风 貌 方 面 的 变 化则 尚未 能进 而 行 细 致 的考察 。其 二 ， 简单 地 把宋 濂 后 期 的诗 文 划 归 为颂 圣应 制 之作 及 应 酬 之 文 ， 把 其 颂 圣 应 制 之 更
与事 实不 符 。众 所 周 知 ， 濂 被 朱 元 璋 誉 为 “ 国 宋 开
文 臣之 首 ” 其 文更 被视 为 明初 第 一 。 因而 ， 语 不 ， 该 过是 宋 氏的 自谦 之 辞 。 同样 的台 阁体 。本 文拟 对宋 濂后 期 的诗 文风 貌 作一 探 究 ， 以期 对 以上 二 问题 作 一 考
见 朱元 璋起 ， 濂逐 步完 成 了 由 隐逸 之 士 向 皇帝 侍 宋 臣的角 色转 变 。这 一 变 化 ， 他 的诗 文 观 念 及 创 作 使 均呈 现 出 了异于 以往 的风貌 。学 者 们对 该 问题虽 已 多有 关 注 ， 时 至今 日， 两个 问题仍 未得 到 真正 的 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