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素兰同志苦难的童年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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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素兰同志苦难的童年原文
从记事时起,金色童年,天真无邪,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六岁那年,中秋晚上,蓝天白云,星光灿烂,晒谷场上,热闹非凡,小朋友们,集中赏月,苹果碌柚,或饼或糍,奉上一香,向月升方,一字长形,摆开阵势,场面壮观。

伙伴阿儒,急尿离开,谁家大狗,刁糍而去,阿儒找糍,不见踪影。

“嫦娥领走”,“天狗吃了”,同情取乐,众说纷纭,哈哈大笑,笑出眼泪,笑弯了腰。

见别人,养小鸟,眼馋致极。

周末假日,约上伙伴,搬来木梯,屋檐瓦桁,掏小麻雀,几经周折,终于成功;小鲜肉般,羽毛未长,金黄小嘴,不时发出,“唧唧”叫声,不亦乐乎?
山边有野蜂,大伙来相约,假日干掉它。

那是中午时,大家寻干草,竹竿缠绑上,阿礼真勇敢,穿平黑色裤,点燃干草后,匍匐地前进,伸到野蜂窝,迅速伏地上,火势乘东风,啪啪在燃烧,野蜂嗡嗡叫,纷纷速逃离,泊在礼身上,此时拼命叫:“急尿真急尿”,“撒在裤子啦”。

阿平回应说:“撒吧没关系,一会回去洗”。

摘下野蜂窝,烧熟来分享。

童年生活:美事多多,笑声不断,天真浪漫,多姿多彩。

解放后的单干生活,是滋润的。

父亲耕田兼放窦,海鲜常有。

农闲:常到笃亲堂聊天,笑逐颜开。

过节:身穿黑绸,趁圩购物。

过年:年货
充足,兴高采烈。

经常合伙,煮糖糊蒸狗,㓥猪杀鸭,大吃一顿。

那年代,生活得有滋有味。

但,好景不长。

成立初级社,高级社,父亲却迟迟不愿加入。

但大势所趋,无可奈何,耕牛,犁耙等家具打价入社。

多年心血,一下子被吞没了。

有谁不心痛?从此,父亲一天比一天沉默了。

这,仅仅是苦难长剧中的序幕。

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三餐干饭不要钱,成立那天情景历历在目。

下午四时,鸣铜锣之后,男女老少集中更铺的地堂,干部讲话之后,准备就餐,八人一席,饭菜摆放地堂,个个蹲着。

炮竹一响,八岁的我,还未来及夹餸,盘上肴菜,已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从那以后,我们就在集体食堂吃大锅饭。

也就是那年,启蒙教育开始,我在本村读小学一年级。

一次,老师带领我们去蕃瓜山劳动,直至傍晚,饭堂大掌管景叔,竟忘记了这班同学。

饭已分光,每生只分得一条蕃薯。

分给我的那条蕃薯,生更虫,我咬上半口,无法吞食,只能扔掉。

那晚,饥肠辘辘,那夜,饿得难以入睡。

那些日子真难熬啊!生活越来越苦,主粮吃光了,杂粮充主粮。

更讽刺的是:一群小孩在用餐,(吃蕃薯);旁边的墙上有一幅宣传画:一个农民,头戴草帽,笑嘻嘻,抱着一大捆稻穗。

标题:亩产一万斤。

调皮的大孩子,边吃,边把薯皮扔在宣传画上,农民伯伯成了大花脸。

童叟皆知,亩产万斤,无稽之谈,自我吹嘘,时代产物。

饿海茫茫,无心向学。

上课时,有同学,拿出糠饼,啃上几口,津津有味。

我问:“哪来的”。

对答“榕树头猪栏”。

放学后,伙同二人,钻进猪栏,偷了半个糠饼。

次日,上课,我也不时啃上几口,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上午两节课,不难捱了。

那年代,饥饿啊,饥饿啊,饿海茫茫,何日是尽头?
读二年级(校设笃亲堂),妇女主任李姨,刚进校门,与我打了照面,说:“嘿,阿朝,脸色这么黄?”我语塞。

当即,她给我两个炒米团。

之后,又给了三四次,这些算是给营养不良的儿童救济品。

从那时起,我多了一个绰号——黄肿仔。

那年代,营养不良,水肿的人越来越多。

我目击了一个场面:
木工组门口,摆放着一口棺材。

一个长者,用拐杖量了自己身高,又量那口棺材,气喘喘说:“这正好合我,如死时,有这样棺材,就心满意足了。


我当场震惊了,平民百姓已到了死亡边缘。

这真是:民不聊生。

就在那年间,六弟饿死了。

那情景烙在脑海,挥之不掉。

入夜,六弟摆放在大厅的一块木板上,胳膊、大腿已皮包骨,小眼睛也懒得动一下,急剧抽搐之后,一切显得很安静,在昏暗油灯下,显得十分凄凉。

六弟,我带了二年多,他营养不良,生犸娄槽。

看他那奄奄一息之状,我非常难过。

夜深,一片寂静,只听到祖母伴在一边抽泣。

约一两个时辰之后,祖母突然在嚎啕大哭,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父母也哭了,我惊醒了。

估计:弟弟断气了,已离开了人间,我心灵有着莫名痛楚,心在滴血。

弟弟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他不再受饥饿,不再有痛苦了。

我眼泪迷茫。

这时屋外,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
也就是那年间,十岁的堂弟,拿稻穗烤爆米花,爆米花、谷壳来一齐进食,结果……。

也就是那年间,泗门人,坐船挖黄狗头,归途中,一阵旋风,船沉了,获救仅几人。

也就是那年间,盛夏的中午,骄阳似火,东社社员,在蚝壳潭,跪着给水稻除草。

婶婶休克了,倒在水田中。

情急之下,妇女们背扶着她
回家。

急忙抢救:掐人中、刮痧、拍打经络、灌药……。

看见婶婶发紫的脸色,祖母六神无主,坐在门槛痛哭流涕,呼天抢地。

一小时之后,婶婶慢慢开始呻吟了。

那年深冬,祸不单行。

三岁的堂妹,脸色腊黄,皮包骨头,她已摆放在房门口……。

凌晨四五点,叔父背着六岁的堂弟,冒着寒风,踏着冰霜,赶往深井医院就诊。

途中,堂弟冻醒,问:“叔,背我去哪儿?”言下之意:不是活生生扔掉吧。

“去买糖给你。

”“哦。


那年,那事,不堪回首。

那年代,举国上下,大炼钢铁。

修建水库,如火如荼。

声势浩大,万人空巷,哗声一片,快过年了,我没见妈妈两个月了,想妈妈。

听别的孩子说,去水库,找到妈妈,能饱食一顿。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盼到了,星期天,八岁的我跟着人群,去江东那赤水库找妈妈。

那赤水库,人山人海,筑水库的人,川流不息。

几经周折,找到久违的妈妈,妈妈吃惊之余,又慢慢露出微笑。

她抚摸着我,掏出二分钱,放在我手心上。

并嘱咐:路上小心。

我点了点头,依依不舍。

太阳落山了,我独自一人回家,那2分钱,我紧紧捏着,舍不得买糖吃,存放了很久、很久。

那年代可谓:父母近在身边,远在天涯,半年之久,不见踪影。

孩儿无人照管,自生自灭。

那年代,农业耕作,不讲科学,深耕改土,破坏生长层;只求株数,满天星,蚂蚁出洞,双龙出海;每株禾苖,四两谷。

亩产万斤如此炮制出来的。

那年代,口号震天响,见雷响,不见雨落,浮夸风,一哄而上。

那年代,村民骨瘦如柴。

加上连续几年灾害,又还国债,雪上加霜。

那年代,有奇怪迹象:炼钢铁。

山后的大树,纷纷倒下。

只剩下光秃秃一片。

人民公社,三餐干饭不要钱,此路行不通。

大锅饭彻底解体了。

(当时叫体制下放)
那年代,农民要养活全国工农商学兵。

农民所生产的粮食,一半无偿上交国家(交公粮),一半留作口粮。

那年代,在生产队出勤,一个劳动力工作一天,记工分:男10分,女9分。

每10分算一个“整工”,每个“整工”价值不一,最好的生产队有五角钱,一般的二角钱,有的是五分钱。

我家三个劳动力,辛辛苦苦做了一年,年终结算,还要倒贴钱,才能换回全家的口粮,叫“补口粮”。

那时,有个名词“割资本主义尾巴”。

不准多种农作物、多养家禽,更不准外出打工。

一家人只准养三只鸡、种三棵树,超出部分被没收。

天啊,我家连养一只鸡、种一棵树的能力都没有,更不敢外出打工。

哪有钱来“补口粮”?
“补口粮”这个词,现在提起来,经历过的人,听了都心寒。

我也无从知晓,父母如何渡过难关的。

也不知道父母如何把众多儿女拉扯大的。

但集体生产、出勤、记工分,这样的体制持续了二三十年,国民的经济,停滞不前,国家政策,决定国民的命运。

编后语:
苦难的童年,乃是人生启蒙性格锤炼。

苦难的童年,乃是人生初期意志锻造。

有了启蒙的锤炼,有了初期锻造,在漫漫人生之路,不管遇到风暴、险滩、旋涡,不管命运多么坎坷,都能坦然度过。

对黑心铲口,对羞辱嘲讽,落井下石于我的人,说声:谢谢。

谢谢你们给我上了这么优秀,这么深刻的启蒙课,我一辈子忘不了。

在此,再次深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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