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太史公曰”形成刍议

不 书 ” 、 “ 书 ” 以 及 “ 字 褒 贬 ” 的话 语 模 式 ， 希望 达 多 一 些 。表 现 有 二 ：其 一 ， 《 记 》 部 分 传 文 如 《 本 讳 一 史 秦 到 “ 嫌 疑 ， 明 是 非 ，定 犹 豫 ， 善 善 恶 恶 ， 贤 贤 贱 不 肖 ” 别 纪 》 、 《 世 家 》 直 接 采 用 了 “ 子 日 ”的 论 断 形 式 ， 甚 晋 君
昧 。春 秋 时期 ， 以史佐 政 、 以史教 化 的意 识 更加 彰显 ，
‘ 处 父 子 之 间 矣 ’ ” 、 “ 子 日 ： ‘ 微 ’ ”等 ， 史 家 善 君 知
此 时 的 史 论 呈 现 出 两 种 形 态 ： 其 一 以孔 子 《 秋 》 史 论 为 往 往 点 到 为 止 。 观 《 传 》 、 《 春 左 国语 》 与 《 记 》 的 史 家 史 左 代 表 ，其 中 没 有 叙 事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的 直 接 褒 贬 评 价 ， 而 是 采 用 “ 事 抒 议 ， 我 们 不 难 发 现 司 马 迁 从 《 传 》 史 评 得 到 的 启 示 更 常
历 史 反 思 ， 是 人 类 社 会 意 识 自觉 精 神 不 断 发 展 的 产 可 见 ， 司 马 迁 希 望 后 世 读 者 能 理 解 他 的 史 心 。所 以在 借 鉴
物 。我 国 史 论 古 而 有 之 ，其 源 可 上 溯 到 周 初 统 治 者 对 政 权
《 春秋 》寓褒贬 于其 中、含臧 否于其 内的含蓄蕴藉之 笔法
家之 言 ” 的 追求 。 关 键 词 ： 太 史公 日 史论 形 成
“ 史 公 日 ” 是 《 记 》 史 论 形 式 。 张 大 可 对 “ 史 公 孙 固 、 韩 非 之 徒 ， 各 往 往 捃 摭 春 秋 之 文 以著 书 ” ， 而 汉 太 史 太 董 儒 公 日 ” 评 价 颇 高 ， 他 认 为 “ 国 传 统 史 学 ， 由 于 司 马 迁 创 又 有 “ 仲 舒 推 春 秋 义 ， 颇 著 文 焉 ” 。 这 种 “ 者 断 其 中 造 了史 论 体系 ，才 使 得 历 史编 纂 成 为 真 正 的 史 学 论 著 。 ”Ⅲ 义 ， 驰 说 者 骋 其 辞 ，不 务 综 其 终 始 ” 局 面 的 形 成 ， 缘 于 “ 史 公 日 ”为 后 世 史 论 提 供 了 标 准 范 式 ， 对 史 论 发 展 贡 太 献 很 大 。 “ 史 公 日” 的形 成 并 非 一蹴 而 就 。 太
的效 果 ，而 史 记 “ 史 公 日 ” 引用 的 言语 来 源 更 加 广 泛 ， 太
《 经》 、 《 诗 论语 》 、 《 子 》 、 《 非 子 》 中 的 语 言 以 老 韩
“ 言 大义 ”的史 论形 式 给后 人解 读 造成 的困难 。 《 微 史 及 一 些 谚语 、俗 语 ，司 马 迁 皆移 为 己用 。
君 以 《 传 》 史 论 为代 表 ，其 中 “ 者 借 君 子 之 口 ， 行 己评 传 》 “ 子 日 ” 常 引 用 诗 经 、 商 书 等 书 的 言 语 来 加 强 评 论 左 作
之实”， “ 创建了一套 间接评论模式 ”［。 ２ ］
司 马迁 十 分推 崇 孔子 《 秋 》 ， 并注 意 到 《 秋 》 春 春
文
《 记 》 “ 日 ＂ 形成 刍议 史 太史公
ｏ郭学利
摘 要： 史记 史论 ‘ ‘ 太史公 日’ ’的形成，是 多种文化 因－ － － ５司马迁个人特质碰撞与 交融的结果。笔者认为， Ｔ － 史论 “ 太史公 日”的形成原 因有三： 司马迁对传统史论 形式的因袭；西汉士人著述言治风 气的浸 染； 史家 “ 戍一
一
《 秋 》 “ 辞 略 ， 欲 一 观 诸 要 难 ” 。 与 孔 子 不 同 ， 司 马 春 其 迁 没 有 学 生 可 传 教 ， 他 把 《 记 》 知 音 寄 于 后 世 。 “ 后 史 令 世得 览” 、 “ 后世君子 览之 ”、 “ 后世圣人君 子” ， 令 俟
、
先 秦 古史 论 的 启 发
《 传 》 释 《 秋 》 义 ， 不 仅 将 历 史 叙 事 展 开 ， 而 左 春
且 还 用 “ 子 日 ” 来 发 表 史 家 观 点 与见 解 。观 先 秦 古 籍 ， 君 “ 子 日 ”并 非 《 传 》所 独 有 ， 《 语 ・ 语 》 中 也 存 君 左 国 晋
君 国语 》 “ 子 日 ” 言 语 君 夏 、商 朝 代 更 替 的一 些 经 验 ， 虽 然 零 星 散 见 缺 乏 ～ 定 的 系 在 着 大 量 的 “ 子 日 ”论 断 。 但 《 统 性 ， 但 其 中 所 显 现 的 理 性 光 芒 却 闪 现 了 上 古 的 迷 信 蒙 十 分 简 略 ， 如 “ 子 日 ： ‘ 深 谋 也 ’ ” 、 “ 子 日 ： 君 善 君
兴 亡 问 题 的 理 性 思考 。 《 尚书 ・召 诰 》 言 ： “ 不 可 不 监 外 ， 司 马迁 还 要 采 用 某种 策 略 为 读 者指 点迷 津 。 我
于 有 夏 ， 亦 不 可 不 监 于 有 殷 ” ， 周 初 统 治 者 明确 提 出 以史 为 鉴 思 想 ， 即从 夏 、 商 兴 亡 中 总 结 为 政 得 失 。 《 诰 》 、 康 《 诰 》、 《 逸 》 、 《 酒 无 召诰 》 、 《 士 》 等 篇 都 谈 论 到 多
（《 记 ・ 史 公 自序 》 ） 、 “ 秋 之 义 行 ，则 天 下 乱 臣 至 关 于 秦 穆 公 的 评 论 直 引 《 传 》 文 字 ；其 二 ， 二 者 皆喜 史 太 春 左
左 贼 子 惧 ” （《 记 ・ 子 世 家 》 ） 的扬 善 惩 恶 目的 ； 其 二 欢 引用权威人物 或典籍 的言论来增加 论断的权威 性 。 《 史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