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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六家要旨
论六家要旨
——司马谈
论六家要旨分为四段:第⼀段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之异路,有省不省⽿。

第⼆段夫阴阳四时﹑⼋位﹑⼗⼆度﹑⼆⼗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使⼈拘⽽多畏”。

第三段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

可以⾏⼀时之计,⽽不可长⽤也,故⽈“严⽽少恩”。

第四段道家⽆为,⼜⽈⽆不为,其实易⾏,其辞难知。

其术以虚⽆为本,以因循为⽤。

⽆成埶,⽆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

中⽂名论六家要旨;外⽂名 On six;拼⾳ lun liu jia yao zhi;全称司马谈:论六家要旨;第⼀段阴阳﹑儒﹑墨﹑名﹑法﹑道德;作⽤究万物之情
全⽂
易⼤传:“天下⼀致⽽百虑,同归⽽殊涂。

”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之异路,有省不省⽿。

尝窃观阴阳之术,⼤祥⽽觽忌讳,使⼈拘⽽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顺,不可失也。

儒者博⽽寡要,劳⽽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

墨者俭⽽难遵,是以其事不可篃循;然其强本节⽤,不可废也。

法家严⽽少恩;然其正君⾂上下之分,不可改矣。

名家使⼈俭⽽善失真;然其正名实,不可不察也。

道家使⼈精神专⼀,动合⽆形,赡⾜万物。

其为术也,因阴阳之⼤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俗施事,⽆所不宜,指约⽽易操,事少⽽功多。

儒者则不然。

以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和,主先⽽⾂随。

如此则主劳⽽⾂逸。

⾄于⼤道之要,去健羡,绌聪明,释此⽽任术。

夫神⼤⽤则竭,形⼤劳则敝。

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所闻也。

夫阴阳四时﹑⼋位﹑⼗⼆度﹑⼆⼗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使⼈拘⽽多畏”。

夫春⽣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经也,弗顺则⽆以为天下纲纪,故⽈“四时之⼤顺,不可失也”。

夫儒者以六蓺为法。

六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博⽽寡要,劳⽽少功”。

若夫列君⾂⽗⼦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

墨者亦尚尧舜道,⾔其德⾏⽈:“堂⾼三尺,⼟阶三等,茅茨不翦,采椽不刮。

⾷⼟簋,啜⼟刑,粝粱之⾷,藜藿之羹。

夏⽇葛⾐,冬⽇⿅裘。

”其送死,桐棺三⼨,举⾳不尽其哀。

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

使天下法若此,则尊卑⽆别也。

夫世异时移,事业不必同,故⽈“俭⽽难遵”。

要⽈强本节⽤,则⼈给家⾜之道也。

此墨⼦之所长,虽百家弗能废也。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

可以⾏⼀时之计,⽽不可长⽤也,故⽈“严⽽少恩”。

若尊主卑⾂,明分职不得相逾越,虽百家弗能改也。

名家苛察(烦琐)缴绕(缠绕,不通⼤体),使⼈不得反其意(不能反求本意),专决于名⽽失⼈情,故⽈:「使⼈俭⽽善失真」。

若夫控名责实(引其名,求其实),参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

道家⽆为,⼜⽈⽆不为,其实易⾏,其辞难知。

其术以虚⽆为本,以因循为⽤。

⽆成埶,⽆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

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

有法⽆法,因时为业;有度⽆度,因物与合。

故⽈“圣⼈不朽,时变是守。

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

髃⾂并⾄,使各⾃明也。

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窾。

窾⾔不听,奸乃不⽣,贤不肖⾃分,⽩⿊乃形。

在所欲⽤⽿,何事不成。

乃合⼤道,混混冥冥。

光耀天下,复反⽆名。

凡⼈所⽣者神也,所托者形也。

神⼤⽤则竭,形⼤劳则敝,形神离则死。

死者不可复⽣,离者不可复反,故圣⼈重之。

由是观之,神者⽣之本也,形者⽣之具也。

⑿不先定其神*[形]*,⽽⽈“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
注解、译⽂
论六家要旨
第⼀段
正⽂
易⼤传:①“天下⼀致⽽百虑,同归⽽殊涂。

”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之异路,有省不省⽿。

②尝窃观阴阳之术,⼤祥③⽽觽忌讳,使⼈拘⽽多所畏;④然其序四时之⼤顺,不可失也。

儒者博⽽寡要,劳⽽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

墨者⑤俭⽽难遵,是以其事不可篃循;⑥然其强本节⽤,不可废也。

法家严⽽少恩;然其正君⾂上下之分,不可改矣。

名家使⼈俭⽽善失真;⑦然其正名实,不可不察也。

道家使⼈精神专⼀,动合⽆形,赡⾜万物。

⑧其为术也,因阴阳之⼤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俗施事,⽆所不宜,指约⽽易操,事少⽽功多。

儒者则不然。

以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和,主先⽽⾂随。

如此则主劳⽽⾂逸。

⾄于⼤道之要,去健羡,⑨绌聪明,⑩释此⽽任术。

夫神⼤⽤则竭,形⼤劳则敝。

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所闻也。

注释
注①集解张晏⽈:“谓易系辞。

”正义张晏云“谓易系辞”。

案:下⼆句是系辞⽂也。

注②索隐案:六家同归于正,然所从之道殊涂,学或有传习省察,或有不省者⽿。

注③集解徐⼴⽈:“⼀作'详’。

”骃案:李奇⽈“⽉令星官,是其枝叶也”。

索隐案:汉书作“⼤详”,⾔我观阴阳之术⼤详。

⽽今此作“祥”,于义为疏也。

正义顾野王云:“祥,善也,吉凶之先见也。


注④正义⾔拘束于⽇时,令⼈有所忌畏也。

注⑤正义韦云:“墨翟之术也,尚俭,后有随巢⼦传其术也。


注⑥索隐篃⾳遍。

篃循,⾔难尽⽤也。

注⑦索隐案:名家流出于礼官。

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孔⼦“必也正名乎”。

案:名家知礼亦异数,是俭也;受命不受辞,或失其真也。

注⑧索隐赡⾳巿艳反。

汉书作“澹”,古今字异也。

注⑨集解如淳⽈:“'知雄守雌’,是去健也。

'不见可欲,使⼼不乱’,是去羡也。


注⑩索隐如淳⽈:“'不尚贤’,'绝圣□智’也。


译⽂
《周易·系辞传》说:“天下⼈追求相同,⽽具体谋虑却多种多样;达到的⽬的相同,⽽采取的途径却不⼀样。

”阴阳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和道家都是致⼒于如何达到太平治世的学派,只是他们所遵循依从的学说不是⼀个路⼦,有的显明,有的不显明罢了。

我曾经在私下⾥研究过阴阳之术,发现它注重吉凶祸福的预兆,禁忌避讳很多,使⼈受到束缚并多有所畏惧,但阴阳家关于⼀年四季运⾏顺序的道理,是不可丢弃的。

儒家学说⼴博但殊少抓住要领,花费了⽓⼒却很少功效,因此该学派的主张难以完全遵从;然⽽它所序列君⾂⽗⼦之礼,夫妇长幼之别则是不可改变的。

墨家俭啬⽽难以依遵,因此该派的主张不能全部遵循,但它关于强本节⽤的主张,则是不可废弃的。

法家主张严刑峻法却刻薄寡恩,但它辨正君⾂上下名分的主张,则是不可更改的。

名家使⼈受约束⽽容易失去真实性;但它辩正名与实的关系,则是不能不认真察考的。

道家使⼈精神专⼀,⾏动合乎⽆形之“道”,使万物丰⾜。

道家之术是依据阴阳家关于四时运⾏顺序之说,吸收儒墨两家之长,撮取名、法两家之精要,随着时势的发展⽽发展,顺应事物的变化,树⽴良好风俗,应⽤于⼈事,⽆不适宜,意旨简约扼要⽽容易掌握,⽤⼒少⽽功效多。

儒家则不是这样。

他们认为君主是天下⼈的表率,君主倡导,⾂下应和,君主先⾏,⾂下随从。

这样⼀来,君主劳累⽽⾂下却得安逸。

⾄于⼤道的要旨,是舍弃刚强与贪欲,去掉聪明智慧,将这些放置⼀边⽽⽤智术治理天下。

精神过度使⽤就会衰竭,⾝体过度劳累就会疲惫,⾝体和精神受到扰乱,不得安宁,却想要与天地共长久,则是从未听说过的事。

第⼆段
正⽂
夫阴阳四时﹑⼋位﹑⼗⼆度﹑⼆⼗四节①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使⼈拘⽽多畏”。

夫春⽣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经也,弗顺则⽆以为天下纲纪,故
⽈“四时之⼤顺,不可失也”。

夫儒者以六蓺为法。

六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博⽽寡要,劳⽽少功”。

若夫列君⾂⽗⼦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

墨者亦尚尧舜道,⾔其德⾏⽈:“堂⾼三尺,①⼟阶三等,茅茨不翦,②采椽不刮。

③⾷⼟簋,④啜⼟刑,⑤粝粱之⾷,⑥藜藿之羹。

⑦夏⽇葛⾐,冬⽇⿅裘。

”其送死,桐棺三⼨,⑧举⾳不尽其哀。

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

使天下法若此,则尊卑⽆别也。

夫世异时移,事业不必同,故⽈“俭⽽难遵”。

要⽈强本节⽤,则⼈给家⾜之道也。

此墨⼦之所长,虽百家弗能废也。

注释
注①集解张晏⽈:“⼋位,⼋卦位也。

⼗⼆度,⼗⼆次也。

⼆⼗四节,就中⽓也。

各有禁忌,谓⽇⽉也。


注①索隐案:⾃此已下韩⼦之⽂,故称“⽈”。

注②正义屋盖⽈茨,以茅覆屋。

注③索隐韦昭云:“采椽,栎榱也。

”正义采取为椽,不刮削也。

注④集解徐⼴⽈:“⼀作'塯’。

”骃案:服虔⽈“⼟簋,⽤⼟作此器”。

注⑤正义颜云:“簋,所以盛饭也。

刑,所以盛羹也。

⼟谓烧⼟为之,□⽡器也。


注⑥集解张晏⽈:“⼀斛粟,七岗⽶,为粝。

”瓒⽈:“五⽃粟,三⽃⽶,为粝。

⾳剌。

”韦昭⽈:“粝,坛也。

”索隐服虔云:“粝,麤⽶也。

”三仓云:“粱,好粟。


正义粝,麤⽶也,脱粟也。

粱,粟也。

谓⾷脱粟之麤饭也。

注⑦正义藜,似藿⽽表⾚。

藿,⾖叶也。

注⑧正义以桐⽊为棺,厚三⼨也。

译⽂
阴阳家认为四时、⼋位、⼗⼆度和⼆⼗四节⽓各有⼀套宜、忌规定,顺应它就会昌盛,违背它不死则亡。

这未必是对的,所以说阴阳家“使⼈受束缚⽽多所畏惧”。

春⽣、夏长、秋收、冬藏,这是⾃然界的重要规律,不顺应它就⽆法制定天下纲纪,所以说“四时的运⾏是不能舍弃的”。

儒家以《诗》、《书》、《易》、《礼》、《春秋》、《乐》等《六艺》为法式,⽽《六艺》的本⽂和释传以千万计,⼏代相继不能弄通其学问,有⽣之年不能穷究其礼仪,所以说儒家“学说⼴博但殊少抓住要领,花费了⼒⽓却很少功效”。

⾄于序列君⾂⽗⼦之礼,夫妇长幼之别,即使百家之说也是不能改变它的。

墨家也崇尚尧舜之道,谈论他们的品德⾏为说:“堂⼝三尺⾼,堂下⼟阶只有三层,⽤茅草搭盖屋顶⽽不加修剪,⽤栎⽊做椽⼦⽽不经刮削。

⽤陶簋吃饭,⽤陶铏喝汤,吃的是糙⽶粗饭和藜藿做的野菜羹。

夏天穿葛布⾐,冬天穿⿅⽪裘”。

墨家为死者送葬只做⼀副厚仅三⼨的桐⽊棺材,送葬者恸哭⽽不能尽诉其哀痛。

教民丧礼,必须以此为万民的统⼀标准。

假使天下都照此法去做。

那贵*尊卑就没有区别了。

世代不同,时势变化,⼈们所做的事业不⼀定相同,所以说墨家“俭啬⽽难以遵从。

”墨家学说的要旨强本节⽤,则是⼈⼈丰⾜,家家富裕之道。

这是墨⼦学说的长处,即使百家学说也是不能废弃它的。

第三段
正⽂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

①可以⾏⼀时之计,⽽不可长⽤也,故⽈“严⽽少恩”。

若尊主卑⾂,明分职不得相逾越,虽百家弗能改也。

注释
注①索隐案:礼,亲亲⽗为⾸,尊尊君为⾸也。

注①集解服虔⽈:“缴⾳近叫呼,谓烦也。

”如淳⽈:“缴绕犹缠绕,不通⼤体也。


注②集解晋灼⽈:“引名责实,参错交互,明知事情。


正⽂
名家苛察(烦琐)缴绕(缠绕,不通⼤体)①,使⼈不得反其意(不能反求本意),专决于名⽽失⼈情,故⽈:「使⼈俭⽽善失真」。

若夫控名责实(引其名,求其实),参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


注释
注①集解服虔⽈:「缴⾳近叫呼,谓烦也。

」如淳⽈:「缴绕犹缠绕,不通⼤体也。


注②集解晋灼⽈:「引名责实,参错交互,明知事情。


译⽂
法家不区别亲疏远近,不区分贵*尊卑,⼀律依据法令来决断,那么亲亲属、尊长上的恩爱关系就断绝了。

这些可作为⼀时之计来施⾏,却不可长⽤,所以说法家“严酷⽽刻薄寡恩”。

⾄于说到法家使君主尊贵,使⾂下卑下,使上下名分、职分明确,不得相互逾越的主张,即使百家之说也是不能更改的。

名家刻细烦琐,纠缠不清,使⼈不能反求其意,⼀切决取于概念名称却失弃了⼀般常理,所以说它“使⼈受约束⽽容易丧失真实性”。

⾄于循名责实,要求名称与实际进⾏⽐较验证,这是不可不予以认真考察的。

第四段
正⽂
道家⽆为,⼜⽈⽆不为,①其实易⾏,②其辞难知。

③其术以虚⽆为本,以因循为⽤。

④⽆成埶,⽆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

不为物先,不为物后,⑤故能为万物主。

有法⽆法,因时为业;
⑥有度⽆度,因物与合。

⑦故⽈“圣⼈不朽,时变是守。

⑧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

⑨髃⾂并⾄,使各⾃明也。

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窾。

⑩窾⾔不听,奸乃不⽣,贤不肖⾃分,⽩⿊乃形。

在所欲⽤⽿,何事不成。

乃合⼤道,混混冥冥。

⑾光耀天下,复反⽆名。

凡⼈所⽣者神也,所托者形也。

神⼤⽤则竭,形⼤劳则敝,形神离则死。

死者不可复⽣,离者不可复反,故圣⼈重之。

由是观之,神者⽣之本也,形者⽣之具也。

⑿不先定其神*[形]*,⽽⽈“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
注释
注①正义⽆为者,守清净也。

⽆不为者,⽣育万物也。

注②正义各守其分,故易⾏也。

注③正义幽深微妙,故难知也。

注④正义因循任⾃然也,顺应万物天性。

注⑤集解韦昭⽈:“因物为制。


注⑥正义因时之物,成法为业。

注⑦正义因其万物之形成度与合也。

注⑧索隐“故⽈圣⼈不朽”⾄“因者君之纲”,此出⿁⾕⼦,迁引之以成其章,故称“故⽈”也。

正义⾔圣⼈教夡不朽灭者,顺时变化。

注⑨正义⾔因百姓之⼼以教,唯执其纲⽽已。

注⑩集解徐⼴⽈:“⾳款,空也。

”骃案:李奇⽈“声别名也”。

索隐窾⾳款。

汉书作“款”。

款,空也。

故申⼦云“款⾔⽆成”是也。

声者,名也。

以⾔实不称名,则谓之空,空有声也。

注⑾正义上胡本反。

混混者,元⽓*(神者)*之蝄也。

注⑿集解韦昭⽈:“声⽓者,神也。

枝体者,形也。


译⽂
道家讲“⽆为”,⼜说“⽆不为”,其实际主张容易施⾏,其⽂辞与思想则幽深微妙,难以明⽩通晓。

其学说以虚⽆为理论基础,以顺应⾃然,万物天性为实⽤原则。

道家认为事物没有既成不变之势,没有常存不变之形,所以能够探求万物的情理。

不做超越物情的事,也不做落后物情的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的主宰。

有法⽽不任法以为法,要顺应时势以成其业;有度⽽不恃度以为度,要根据万物之形各成其度⽽与之相合。

所以说“圣⼈的思想和业绩之所以不可磨灭,就在于能够顺应时势的变化。

虚⽆是道的永恒规律,顺天应⼈是国君治国理民的纲要”。

群⾂⼀齐来到⾯前,君主应让他们各⾃明确⾃⼰的职分。

其实际情况符合其⾔论名声者,叫做“端”;实际情况不符合其⾔论声名者,叫做“窾”。

不听信“窾⾔”(即空话),奸邪就不会产⽣,贤与不肖⾃然分清,⿊⽩也就分明。

问题在于想不想运⽤,只要肯运⽤,什么事办不成呢。

这样才会合乎⼤道,⼀派混混冥冥的境界。

光辉照耀天下,重⼜返归于⽆名。

⼤凡⼈活着是因为有精神,⽽精神⼜寄托于形体。

精神过度使⽤就会衰竭,形体过度劳累就会疲惫,形、神分离就会死亡。

死去的⼈不能复⽣,神、形分离便不能重新结合在⼀起,所以圣⼈重视这个问题。

由此看来,精神是⼈⽣命的根本,形体是⽣命的依托。

不先安定⾃⼰的精神和⾝体,却侈谈“我有办法治理天下”,凭借的⼜是什么呢?
司马谈
司马谈(约前165-前110),左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南)⼈。

为汉初五⼤夫,建元、元封年间任太史令、太史公。

有⼴博的学问修养,曾“学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杨何,习道论于黄⼦”。

⼜曾为⽂“论六家之要旨”,批评了儒、墨、名、法和阴阳五家,因为深受当时流⾏的黄⽼思想的影响,所以完全肯定地赞扬了道家。

⽗司马喜,⼦司马迁。

中⽂名司马谈;国籍中国;民族汉;出⽣地不详;出⽣⽇期汉⽂帝⼗五年(公元前165年);逝世⽇期汉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职业官员、史学家;籍贯左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南);官职五⼤夫、太史令、太史公
⼈物⽣平
司马谈(约前165-前110年),西汉时史学家,左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市芝川镇华池村)⼈,司马迁之⽗。

他博学多识,曾随当时著名天⽂学家唐都学习天⽂历法知识,从哲学家杨何学习《易》,并对黄⽼之学进⾏过深⼊钻研。

汉武帝建元⾄元封年间,司马谈任太史令期间,曾对先秦的思想发展史作过⼴泛的涉猎和研究,认为当时流⾏的各派学说,即阴阳、儒、墨、名、法各家思想互有短长,唯道家思想最能综合各派之长,“⽴俗施事,⽆所不宜”。

他将研究成果整理撰成《论六家要旨》,对先秦各学派的思想特点作了深⼊的分析和评价,是⼀篇总结春秋战国时期学术思想发展史的具有较⾼学术价值的论⽂,⾄今仍是史学界研究先秦思想史、哲学史的珍贵⽂献。

在这篇论⽂⾥他第⼀次分析出⾃春秋战国以来重要的学术流派。

也反映出汉武时代以儒家思想为主,兼⽤阴阳家、法家和道家“黄⽼”的学说,即所谓“汉家⾃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并不“纯任德教”(《汉书·元帝纪》)的思想。

从⽽反映了汉武时代社会和统治思想复杂化的现实情况。

其六家之说,不仅为后来司马迁给先秦诸⼦作传以重要的启⽰和借鉴、也为西汉末期名儒刘向、刘歆⽗⼦给先秦诸⼦分类奠定基础。

司马谈早年⽴志撰写⼀部通史,他在任太史令时,接触到⼤量的图书⽂献,⼴泛地涉猎了各种资料。

武帝元封元年(前110),他随同汉武帝赴泰⼭封禅,途中⾝染重病,留在洛阳,不久即卒。

在弥留之际,对赶来探望的⼉⼦司马迁谆谆嘱咐:⼀定要继承遗志,写好⼀部史书。

司马谈虽然未能动⼿撰写通史,但为《史记》的撰写积累了⼤量的第⼀⼿资料,确⽴了部分论点。

司马迁写成的《史记》中的《刺客列传》、《郦⽣陆贾列传》、《樊郦滕灌列传》、《张释之冯唐列传》诸篇之赞语,即为司马谈之原作。

思想
司马谈⽣长受教育于汉王朝的⽂、景时代,据司马迁说,司马谈的学问有三个⽅⾯,其⼀
是“学天官于唐都”。

唐都是汉代著名的观测星象的专家,所谓学天官,就是学观测⽇⽉星⾠的天⽂之学。

其⼆是“受《易》于杨河”。

杨河是汉初有名传《易》者之⼀。

《易》是讲阴阳吉凶的,这和天⽂星象都有关系。

其三是“习道论⼲黄⼦”。

黄⼦便是黄⽣,他擅长黄⽼之术,曾和辕固在景帝⾯前辩论汤伐桀、武王伐纣这两件事的性质。

黄⽣的议论正是代表当时统治阶级的思想。

司马谈学习这些,为他以后作太史令打下基础。

太史令,通称太史公,是武帝新设的官职,掌管天时星历。

“近乎⼘祝之间”,还职掌记录,搜集并保存典籍⽂献,这也是吏官历来的传统。

由于责任⼼的驱使,在他临死的时候,拉着司马迁的⼿,边哭边嘱咐说:“余先,周室之太史也;
⾃上世尝显功名于虞夏,典天官事。

……今汉兴,海内⼀统,明主贤君忠⾂死义之⼠,余为太史⽽弗论载,废天下之史⽂,余甚惧焉!汝其念!”他希望在死后,司马迁能继承他的事业,更不要忘记撰写史书。

他以为⼀个⼈事亲、事君的最后⽬的在于扬名后世,以显⽗母,这乃是最⼤的孝道。

他看到⾃孔⼦死后,⾄今四百多年,诸侯兼并,史记断绝。

当今海内⼀统,明主贤君、忠⾂义⼠等的事迹,作为⼀名太史⽽不能尽到写作的职责,所以内⼼⼗分惶惧不安,热切地希望司马迁完成这未竟的⼤业。

司马谈流传“下来的⽂章是《论六家要旨》⼀⽂。

在这篇论⽂⾥他概括出阴阳、儒、墨、名、法、道六家,并加以论述。

他第⼀次分析出⾃春秋战国以来重要的学术流派。

黄⽼之学
司马谈是汉武帝初期的著名学者,在建元、元封年间曾任太史令。

根据《史记·太史公⾃序》的记载,司马谈曾学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杨何,习道论于黄⼦.这⾥所说的黄⼦就是黄⽣.《集解》徐⼴⽈:《儒林传》⽈,黄⽣,好黄⽼之术。

也就是说,好黄⽼之术的黄⽣是司马谈的⽼师之⼀,⽽黄⽣就是我们在前⾯讲过的那个在景帝⾯前与辕固⽣辩论汤武除桀纣是受天命还是⾂弑君的著名的黄⽼学者。

司马谈以黄⽣为师,对于黄⽼之学有深⼊研究。

他在其著名的学术论⽂——《论六家之要指》中对汉初以来盛⾏不衰的黄⽼之学进⾏了全⾯的学术总结。

①《应道训》。

②《泰族训》。

①任继愈主编《中国哲学发展史?秦汉》第249页,⼈民出版社1985年出版。

 ②刘安编成《淮南鸿烈》是在建元⼆年(公元前139年),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独尊儒术的建议是在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

以往,由于我们搞不清黄⽼思想的真实⾯⽬,⼀直以为司马谈在《要指》中所述的道家是道家⽼⼦之学。

例如冯友兰先⽣便说:司马谈谓道
家'与时迁移,应时变化,⽴俗施事,⽆所不宜,指约⽽易操,事少⽽功多'……实即'⽼学'也。

①随着马王堆汉墓帛书的出⼟和道家黄⽼思想之谜的揭破,我们已经知道,在西汉前期除了⽼庄学之外,还有道家黄⽼学,⽽且由于《黄帝四经》兼采儒、墨、法各家之长,主张⽂武并重、刑德兼⽤、秉公执法、强本节⽤,具有⼀套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俗施事,⽆所不宜的灵活实⽤的政治统治策略,所以在西汉前期的黄⽼思潮中,黄⽼学显⽽功效著,⽼庄学隐⽽作⽤微。

与此相关,司马谈《论六家之要指》中所述道家,虽有道家⽼学的思想内容,但⼤多数却是在议论道家黄⽼学,实际上是对《黄帝四经》的思想所作的学术总结。

在《要指》中,司马谈⾸先对道家之外的阴阳、儒、墨、名、法各家作了评论,认为各家虽各有⼀定之长,但缺点甚多。

例如,阴阳家序四时之⼤顺,不可失也,但阴阳之术⽝祥⽽众忌讳,使⼈拘⽽多所畏;儒家序君⾂⽗⼦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但儒者以六艺为法,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因此⽤儒家治国只能是劳⽽少功;墨家强本节⽤,不可废也,这是⼈给家⾜之道也,但是墨家俭⽽难遵,是以其事不可遍循;法家正君⾂上下之分,不可改也,但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因此过于严⽽少恩;⾄于名家,其控名责实,参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但名家苛察缴绕,使⼈不得反其意,专决于名⽽失⼈情,因此使⼈俭⽽善失真.与以上各家相⽐,在司马谈看来,只有道家之术最为⾼明、最为完备。

道家不仅使⼈精神专⼀,动合⽆形,赡⾜万物,⽽且因阴阳之⼤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因此⽤它来治国只能是事少⽽功多.在此基础上,司马谈还对道家之术展开了更为详细的论述。

他说:道家⽆为,⼜⽈⽆不为。

其实易⾏,其辞难知。

其术以虚⽆为本,以因循为⽤。

⽆成势,⽆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

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

有法⽆法,因时为业,有度⽆度,因物与合。

故⽈'圣⼈不朽,时变是守'.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

群⾂并⾄,使各⾃明也。

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窾. 窾⾔不听,奸乃不⽣,贤不肖⾃分,⽩⿊乃形。

在所欲⽤⽿,何事不成。

乃合⼤道,混混冥冥。

光耀天下,复反⽆名。

凡⼈所⽣者神也,所托者形也。

神⼤⽤则竭,形⼤劳则敝,形神离则死。

死者不可复⽣,离者不可复反,故圣⼈重之。

由是观之,神者⽣之本也,形者⽣之具也。

不先定其神形,⽽⽈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综括司马谈对道家所作的精深议论,在司马谈看来,道家黄⽼之学的思想有以下⼏个显著特征: ①冯友兰⼆卷本《中国哲学史》第⼋章。

1、道家⽆为,⼜⽈⽆不为司马谈认为⽆为是黄⽼之学的最重要的政治伦理主张,但是在司马谈看来,道家黄⽼的⽆为并⾮绝对的、⽆条件的⽆为,⽽是以有为为前提的⽆为,是君⽆为⽽⾂有为,是⼀种君主驾驭⾂下的统治之术,因此这种⽆为⼜可以被称为⽆不为.⾸先,司马谈认为黄⽼的⽆为是在因时、因物——根据具体的历史实际和具体的社会状况制定了各种法令制度后的⽆为.即有法⽆法,因时为业;有度⽆度,因物与合,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俗施事.在此基础上贤不肖⾃分,⽩⿊乃形,于是君主便可⽆为了。

司马谈所说的这种⽆为就是对《黄帝经》欲知得失,请必审名察形,形恒⾃定,是我愈静,事恒⾃施,是我⽆为的概括与总结。

因为在道家黄⽼看来,道虽然⽆为,但道却⼜⽣法,因此作为执道者的君主的⽆为也应象道那样是在制定了法令制度后的⽆为,是⼀种以有为为前提的⽆为.司马谈在这⾥便准确地指出了黄⽼⽆为的思想本质。

其次,司马谈认为黄⽼之学的⽆为是君⽆为⽽⾂有为。

在《黄帝四经》看来,君主在根据道的要求制定了法之后,君主可以⽆为,但各⼤⾂还是必须左执规、右执矩,以使法令得以实施的。

对于这种君⽆为⽽⾂有为的思想,《淮南鸿烈》曾作过详细发挥,⽽以黄⽼学者黄⽣为师的司马谈⼜进⼀步从学术的⾓度作出了总结。

司马谈说:道家⽆为,⼜⽈⽆不为,……其术以虚⽆为本,以因循为⽤,⼜说: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

群⾂并⾄,使各⾃明也.这就是说,君主法道,道法⾃然,⾃然⽆为,故君主也应⽆为.但这种⽆为却是以因循为⽤的,因者君之纲也.所谓因,就是凭借、利⽤的意思,就是指君主不要事事皆由⾃⼰操劳,⽽是要善于利⽤与依靠⾂下去处理各种政事。

在⾂下奋发有为的基础上君主便可以⽆为——坐享其成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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