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汇改疑难问题辨析

人 民币汇率问题在现 阶段 和可 预料 的未来不会 只有
* 本 文 为 安 徽省 社 会科 学规划 项 目 重 点课题 “ 中 国经 济理 论若 千 疑难 问 题 研 究 ” ( 项 目 编 号 : A H S K w0 3 一 04 D o l) 的 部 分
研究 成 果 之一 。
一 58 一
一个 简单 的答案 。 化 解上 述人 民 币汇 率疑 难 问题 的
失论 mr ( ” ② t h。 h y p o t h e s i , 。 f t h。 , a n i s h i n g i n te
e d i at e
er ig m e ) , 表面 看是 打破 了 固定 汇率 和 浮 动 汇率 的 常 规分野 , 使 中间汇率制度进人 了研 究 的中心视 野 , 但
人 民 币汇 改 疑难 问题 辨 析 ’
论研 究 对 于 人 民 币汇 率运 动 轨 迹 难 以 科 学论 释 , 实 际 问题 解释 力很 差 的 情况仍 未 改 变 。 从科 学发展 观 来看 , 人 民 币汇 率 改 革 首 先 受 国 内经 济 、 制 度 和 市 场 发 育等 因 素决 定 , 要 考虑 选择 期 中 国所 处 的 国 际 环 境 和 具 备 的 经 济 、 政 治 、 社 会条 件 , 并在 充 分 分 析各 种 因 素正 负
衡法 从 , 一 个 经 济 体 中 期 或 均 衡 的储 蓄 投 资 差 额
( 视 同经 常项 目差 额 ) 的 角 度 来 估 算 均 衡 汇 率 。 但 在具体 运用 时 , 常 面临 国 内外 经 济 体的潜 在产 出不
易估算 、 各 经济体 尤 其 是 发 展 中 国家储 蓄 和投 资 的 关 系不稳定 等 困难 , 因而测 算结 果 不尽 令人 满意 。
迄今 为 止 , 国际上 有 关 汇 率的理 论一 直是 开 放
宏 观经济理 论体 系 中最 不 成熟 的领 域 , 尤 其是 对 发
展 中和转轨 中经济 , 实 际均 衡 ( 有 效 ) 汇率 的 决定 因 素以及均衡水平 , 一 直在 理论 上 是 一 个 难解 之 谜 。
例 如 , 合理 预期 理论 认 为 , 汇 率 的合 理预测 值 由根据
下波动 , 而 不 是 单方 面 游 走 。 由此可 见 , “ 合理 汇 率 ” 可能是 一 个 不 够 专 业 、 含 义上 不 够 准 确 的 经 济
学术语 , 或 者 说仅 仅 是 一 个 冠 冕 堂 皇 的 政治 术 语 。 麦金农 和 大 野健一 ( 19 97 ) 认 为 , 关 于 合理 汇率 的分
动 汇率 制 , 汇 率 由市 场 决 定 能 否 大行 其 道 , 尚待 求
解 。 鉴 于此 , 人 民币汇 改何 去何从 , 是摆在 我们 面前
的重 大挑 战 。
二、 人民 币汇 改路径及选择
综 观人 民 币汇率之 争 , 步 人 升值通 道 是 否预 示 着开启 所谓 “ 蝴蝶效应 ” , 一 直是 困扰 汇率改 革的一 个现 实 问题 。 对 此 , 蒙 代尔 曾提 出人 民 币升 值 不 太 合适 的 “ 八 大 理 由” , 而 巴 曙松 博 士 则 认 为 , 在人 民 币汇 率制度 的 调整 上 , 现 在应 断然 抛弃 的是 , 新 兴市 场经 常遭遇 的 “ 浮 动恐惧 ” 和 “ 升 值恐惧 ” 。 笔 者 认 为 , 基 于经 济与 金融 的复 杂性 和 汇率 指标 的敏感 性 ,
两 方 面 影响 的 基 础上 , 以 维护 和促进 本 国 利 益最 大化 为前提加 以 理性 选择。 关键词 : 人 民 币 汇 率制度 改 革 市场 化
一 、 理论文献 回顾与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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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 币汇 率 水 平之 争.
当前主要有 三种观
点 : 第一 种是 认为 人 民 币被严 重低 估 了 , 一 味地 寻求 大 幅升值 。 持此 观点 的主 要是 美 、 欧 、 日等西方 国家
的人 民币均衡 汇率一 般都是在 现有 欧 美经 济学 家构
造 的模 型 上 , 通过 回归 等方 法得 出来 的 , 都 是 同时强
调开放 的对 外 贸易 和 自由 的 资本 流 动 , 均衡 汇 率 是
净 出 口 和 资 本流 动综 合起来 达 到均 衡 时 的汇 率 。 近 年来 , IM F 和越来 越 多 的 中央 银 行 常 用 宏 观 经 济 平
口大 体保 持平衡 , 能 满 足 利 息 支 付和 偿 还 外 债 的需
要 , 并允许 相对 少 量 的 净 资 本 流 动 。 西 方 国 家 给人
民币施压 的 内在 原 因 当然 是 其 国 内 的 政 治 经 济 形
势 , 但 他 们 的 借 口 是 人 民 币定 值 问 题。 国外 “ 人 民
以发 挥其 理论优 点 , 而 其 缺 陷 在 较 长一 段 时期 内却 趋 于 强化 , 从 而加剧 汇 率 的过度 波动 。 因 此 , 中 国金
融 进一 步 开放 中实行 管 理浮 动汇 率 制度较 合适 。
理 论研 究 常常 因理论本 身存 在 的矛盾 或彼 此存
在 的 冲突 , 从 而 形 成 理 论 疑 难 和 问题 争 论 。 在 人 民
歧并 不 仅仅 是 由于 技术 差异 造 成 的 , 主要 源 自对 这
一 问题 有两 种不 同 的观点 : 是 购买力 平价 , 还是 贸易
流 动调 整决 定汇率 的水 平 。 从 市场决 定价 格 的理 念 出发 , 合 理汇 率应该 反 映 出货 币 实际 购买力 的变化 ;
根 据贸 易流动 调整 理 论 , 合理 汇 率 应 能使 一 国进 出
前 期所能 得 到的全 部信 息而 做 出预期 的数 学期 望值
决 定 ; 汇 率 的合 理预 期值 引 导人们 的投 资行 为 , 最终 使 现实 汇率 与合理 预期 值一 致 。 与 此截然 相反 的随
《经 济 学动 态》 2 8 年 第 6 期
机 游走 理论 认 为 , 汇 率完 全 是炒作 的 , 毫无 规 律 。 实
币汇 率改 革过 程 中 , 国 际 汇率 制 度理 论 及 其 实 践也
发生 了很 大 的 变 化。 纵 观 汇率 制度理 论 的 国 际发
展 , 目前 处 在关 键时 期 。 二战后 初期 , 经 济学 家偏爱
的是 固定 汇率 制 。 而 在 20 世 纪 60 年 代 后 , 越 来 越 多 的经 济学 家转 向赞 成 浮动汇 率制 。 随后 国 际 货 币
它偏重 的是 弹性 汇 率 制 , 特 别 是较 为 自由的 浮 动汇 率制 。 按 照颇有 影 响 力 的 芝加 哥 学 派 逻辑 , 作 为现 代化 的标 志 , 经 济越 发 展 就 越 应 走 向 汇率 浮 动 。 所
以 , 汇 率制 度理论 研 究 的钟摆 是 否 会 再 次摆 回 到 浮
基 金组 织 ( IM r) 均 持此 观 点 。 第 三种 是认 同增 加人 民币汇 率 弹性 的 目标 , 针 对人 民 币汇 率 升值 问题 , 又
可 分为 两种 不 同观 点 的 争 论 。 其一 是强 调人 民币汇 率应小幅升值 , 宜缓升而不能急升 。 其 二 是强 调 “ 汇率
改 革需 提速 ” , 人 民 币加速 升 值不会 产生 严 重后 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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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人民 币汇 率机制 之 争。
人民币汇率机 制的
改革 是一 项 复杂 的系 统工 程 。 就人 民 币汇率 制度 本
身发 展 的方 向来看 , 人 民 币汇 率形 成 机 制 需 要 转 向
更 富弹性 的汇 率 制度 在我 国 理 论 界 几 乎 达 成 了共
识 。 然而 , 在 对人 民币汇 率制 度 的选 择 上存 在 着 一
调 整 国 内经 济资 源配 置 结 构 ( 由贸易 品部 门转 向 非
贸易 品部 门 ) 的需 要 。 但是 , 在 中短 期 内 也 有 相 反
作 用 的因素 , 如银 行体 系 的坏账 ; 各级 财政 的显 性 和
隐 性赤 字 ; 电 、 水 、 油 、 气 等基 础 资料 价 格 的扭 曲 ; 劳 工 报酬 和保 护 的低下 和 不 足 , 以及 资 源 环境 等方 面 的代价 和欠 债 。 这些 因素 会在 短期 内大 大对 冲人 民 币升值的力 量 , 甚 至 形 成 贬值压 力 。 而 资源 和要 素 价 格 的改革 不仅 会 改 善 中 国经 济结 构 , 而 且 可 能立
易 连续 多年持有 贸易顺差 。 与 合 理 汇率 相 近 的 一个 标 准 术语 是 均 衡 汇 率 。
实际上
单就 ,
“
均衡汇 率”
而言 ,
可 以 有 不 同的 理 解 。
如 可 以 理解 为 内外 同 时 达到 平 衡 时 的 汇 率水 平 , 也
可 以理解为 贸易平 衡时 的汇率水平 。 而 可计算出来
些 争 议 : 是 继续 实行 有管 理 的浮 动汇率 制度 , 还 是采
取 自由浮 动汇 率制 度不 失 为一种 更好 的选 择 ? 国 内
目前 的主 流 观 点是 , 在 中 国经 济 转 轨 和 加 人 世 界 贸
易组 织 ( W T O ) 后 金融 进一 步 开放 的背 景下 , 选 择 自 由浮动 汇率制 度 会受 到 种 种 硬 性 约 束 , ① 实践 中难
制度 在 7 0 年 代 普 遍 实 行 浮 动 汇 率 制 。 但 在 80 年 代 , 学术 研究 的钟 摆 随着名 义锚 理论的兴起 , 又摆 回
到较 多地 关 注 固定 汇 率制 。 而 目前关 于 汇 率制度 的
讨论 , 特别 是 最 近 国 际 学 术 界 兴 起 的 “ 中 间 制 度 消
— 路径在 于 如 何 理 解 人 民 币合 理 汇 率 水 平 的含
义 ? 如何 调整人 民币汇率到合理 水平 ? 人 民币汇率
机制 合理走 向及 其最 优选 择 如何 ?
一 ) 如 何理 解人 民币合理汇 率 水平 的含义 ? 经济 学 家一 般 认为 , 合 理 的汇 率水平 能 够保证
一 国 货 币在实 现资 本项 目可 兑 换后 在一 个 区 间 内上
目前 , 中 国外 贸 和 经 常 性 国际 收 支顺 差 的不 断
增 长 已被美 国视 为人 民 币汇 率理应 升 值 的重 要 依 据 。 诚然 , 中国经济 崛起 的过 程 中 , 自然会 遇 到货 币
升值 的内外压 力 , 汇率 必 然 要 随 着 这 种趋 势进 行 调
— 整
既是反 映 出平衡外 部收 支 的需 要 , 也 是 重 新
际情形 当介 乎 两 者 之 间 。 ③ 当今 汇 率 变 动 主 要受 少
数垄 断金融 机 构左 右 , 包 括 外 汇 市 场 在 内的 国际 金 融市场 是一 种垄 断竞 争 的格 局 。 既然 是垄 断竞 争 的 模式 ,讲汇率均衡就缺乏 根据。 现代经济学的 均衡 理论掩 盖 了 经 济学 里 面 的 不 稳定 间题 。 如果认 为均 衡汇 率存在 的话 , 就 必 须假 设 外 汇市 场 是 一 个完 全
的一 些利 益集 团 、 议会 议员 、 政 客 以 及一 些思 想库 的
学者 。 第二种 是 不 提 升 值 , 只论 “ 弹 性 ” , 要 求 人 民
币汇 率应增 大 浮 动范 围 , 认 为这 符合 世界 经济 利益 ,
也 符合 中国 自身利 益 。 许 多 国 内外学 者 及 国 际 货 币
币升值 ” 的各 种 主 张 , 大 多 以 “ 一 价 定 理 ” 、 “ 实 际 购 买 力” 等为 理 论 依 据 , 认 为 随 着 人 民 币实 际 购买 力
明显 上升 , 人 民 币应 大 幅 升 值 。 一 些 美 国 人 认 为 人
民币严重 低估 的根 据则 是 , 中国 对美 贸易 及 整 体贸
竞争 的市 场 , 但实 际 上 连被 公 认竞争激 烈 的 中 国家 电市 场都 不是 完全 竞 争 的 , 真 正 大 的家 电企 业 就 那 么一 二 十家 。 国际金融 市场 大 的走 向 主要受 几个 大
国的政策操 纵 , 为发 达 国家 尤其 是美 国的利 益服 务 , 小 国没有 多少 游戏 的空 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