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文摘

我们不是精神的缔造者，也不是物质的创造者。

是自然或“造物”掌管一切。

如果我们确信这一点，我们就必须把“不为自然发展设置障碍”作为一个原则而加以承认；同时，不要去对付许多孤立的问题。

(比如，什么最有助于发展个性、智力和情感?)只要一个问题兢可以揭示出教育的基础，那就是：我们怎样给予儿童自由?
根据这种自由，我们必须考虑类似的、由科学为身体在成长期间设计的那些原则；在这样一种自由中，头、鼻、耳朵达到最完美，而步态将在个体先天能力的基础上尽可能地达到最完善。

也只有自由这种唯一的方法，将引导性格、智力、情感得到最大的发展，它将给予我们——教育者——以宁静，以及注视孩子成长的奇迹的可能性。

这种自由将进一步把我们从虚构的责任与危险的幻想所造成的痛苦的重压下解救出来。

我们的不幸在于，我们确信我们要对与我们无关的事负责，并自欺欺人地认为我们正在完善那些能够独立于我们而自我完善的事情!我们感到忧虑并变得愚蠢，随之深奥的问题由此产生：那么，什么是我们真正的使命、真正的责任?如果我们欺骗了自己，那什么才是真正的真理?什么样的渎职罪与什么样的罪行需要我们承担呢?如果我们像公鸡一样相信只因自己的啼叫太阳才升起，当我们的头脑清醒的时候，我们将发现什么责任呢?如果因为我们自己忘记了“吃面包”，谁会挨饿呢?
[意]蒙台梭利：《教育中的自发活动》，《蒙台梭利幼儿教育科学方法》，第623—624页．
品格(character)这个希腊字的原意是烙印(impression)。

介于一个人的本质与他的外表之间的这种特殊纽带，介于他为人的统一性与他的一连串行动与态度之间的这种特殊联系，都是在他这个实体还具有可塑性的时候烙印在他身上的。

这种烙印是由谁施加的呢?是由一切事物施加的，即：自然和社会环境，家庭和街坊，语言和习俗，历史事件以及通过谣传、广播和报纸而传来的每天新闻事件，音乐和专门科学，戏剧和梦境等一切事物所共同施加的。

在这些因素中有许多激起了共鸣、模仿、愿望、努力，另一些则引起疑问、怀疑、嫌恶、反感而起着影响。

品格就是由所有这些各种各样矛盾着的影响交织在一起所形成的。

然而，在这种具有塑造作用的无数力量中，教师不过是另一些不胜枚举的因素之一，但他又不同于其他一切因素，他具有参与施加烙印于品格的决心，他还具有这样的意识，即意识到就成长中的人看来他应表示某种抉择，抉择什么是“正确的”以及什么是应当的。

他作为一个教育者的职责就根本表现在这种决心和意识上。

从这里真正的教育者获得两样东西：第一是谦逊感，即感到自己只是丰富多彩的生活的一分子，只是现实对学生施行一切猛烈冲击中的一个单独实体；而第二却是自觉感，即意识到自己是一切事物中想要影响整
个人的唯一实体，并从而产生责任感，即感到他负有给学生提示对现实应作抉择的责任。

从所有这一切又产生第三样东西，即认识到在品格以及整个人的教育领域内只有一条途径可接近学生：这就是他的信任。

对于面临着一个不可信赖的世界因而恐惧、失望的青少年来说，信任就意味着使人豁然开朗地领悟到人生的真理、人的存在的真理。

当教育者赢得了学生的信任时，学生对接受教育的反感就会被克服而让位于一种奇特的情况：他把教育者看做一个可以亲近的人。

他感到他可以信赖这个人，这个人并不使他为难，而是正在参与他的生活，在有意要影响他之前能与他相亲近。

[奥地利]布贝尔：《品格教育》，《西方现代教育论著选》，第327页
在不断前进的道路上，给孩子们以阳光，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关于这些启蒙课的作用，我可以作个比喻。

这好像一个人独自在森林中漫步，宁静、愉快、沉思，任凭自己内心世界自由地徐徐展开。

突然远处传来的和谐悠扬的钟声把他唤醒，使他比以前更加强烈地感受到这里的平静和美丽，而以前他对此仅有一些朦胧的感觉。

激发生命，让生命自由发展，这是教育者的首要任务。

在完成这一细微的工作时，需要有高度艺术，要把握时机和恰到好处，不致造成紊乱和偏差；只能是帮助，而不可强制或代替，坚定不移地依靠儿童自身力量，即正在进入充分发展的内在生命。

这种艺术必须以科学方法为指导。

如果教师用这种方法触摸到了每个学生的心灵，那她就像一个看不见的神灵，能唤醒和鼓舞他们的生命，她的一个手势、一句话，就足以支配每个学生的心灵，满足每个学生的愿望。

因为每一个学生都以生动活泼的方式感觉到她，熟悉她，服从她。

将有那么一天，教师会吃惊地看到所有孩子都高兴地、温顺地，不仅迅速，而且坚决地服从她。

他们盼望她，崇敬她，因为是她使他们充满生机与活力，他们更渴望继续从她那里获得新的生命力。

[意]蒙台梭利：《蒙台梭利方法——运用于“儿童之家”的幼儿教育的科学教育方法》，《蒙台梭利幼儿教育科学方法》第134页
因此新教师的任务变得比老教师的任务更加细致，更加严肃了。

儿童将找到通向文化修养和通向完善的道路呢，还是一切东西都将归于毁灭呢?责任在教师身上。

一切决定于教师。

最困难的事情是使教师懂得，如果要儿童进步，她必须排除她自己，放弃过去被认为是教师的神圣权利的那些特权。

她必须清楚地懂得，无论对于学生的成长还是对于他们的内部纪律，她，都不可能有任何直接的影响，她必须信任他们内心的潜在力量。

……
正是教师，她必须能把正在寻找正确道路的儿童的活动和错误道路上的儿童的活动区别开来。

她必须时刻保持娴静，当有人叫她显示出她的爱和同情时，她总是准备作出响应。

随时准备着，这就是所要求的一切。

教师必须为形成较好人类而献出一切。

正如献身女灶神的修女们，她们有责任使别人燃点的圣火保持纯洁，不沾染烟灰；同
样，有责任使她们照管的内心生活的火焰保持纯洁。

如果忽视这火焰，它将会熄灭，而且没有一个人将能再次把它点燃。

[意]蒙台梭利：《儿童教育》，《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流派论著诜》，第99页
一位好教师，他不仅尽力做到享有其名，而且要名副其实，不能只是虚有其名，因此他不应逃避与教师职业有关的工作，而是认真地去找着干，完成工作不是走过场，而是认真地完成，把辛尼加的话引为己用或告诫学生时，不是当做耳边风，而是使学生终生受益，他说：“劳动能培养高贵的智慧，如果你只是不放弃工作也不会令人满意，你应该去要求工作，怕流汗的人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优秀的教师会去找学生(昆体良说：“他会为有许多学生而自豪。

")，他寻找要教的内容，或者耐心地教会学生一切可教的东西。

他总想着该怎样教好，让学生愉快勤奋地吸收知识，而不采用殴打惩罚的方式，致使学生哭叫，产生厌恶情绪。

像勤勉的雕塑家那样，他竭力把上帝的塑像造得尽善尽美，添上色彩，不停地把它磨光，给它修整润色，使它酷似原形；像永恒世界纯洁无瑕的仆人那样，他渴望驱散智慧的黑暗，把光明洒进一切思想与行动之中；像一位精明能干的建筑师那样，他砍倒知识之林，运到某地，送到适当的地方放置整齐，砍削成相应的形状，然后建造各式各样的住宅。

像位优秀的牧人，他常守在羊群旁，
时刻关心照料好羊羔不受野兽的惊吓，保住它们不受病毒传染，不让它们迷路，到生机盎然的优质牧场去放牧，用流水饮羊羔；像辛勤的园丁那样，他悉心照管别人托付给他的花园里培育的幼苗，在生长期间给予精心的照料，浇灌施肥，使它生机勃勃，茁壮成长；像一位善良的产科医生，他被请到因临产而受折磨的产妇的床前，他将小心地考虑产妇能否比较轻松愉快地分娩；像上帝派往抗击野蛮人与无神论者的统帅那样等等。

拥有这样的教师的学校是幸运的。

同样，优秀教师正是那些名副其实的人，为了掌握知识，他不畏重重困难，耐心学习，直到精疲力竭。

工作将给他带来精神安慰，他不但不会躲避困难，相反他会主动寻找困难，不会被紧张与辛劳所吓倒。

他的追求远大，非同寻常，他会持之以恒地学习，直到体力不支，他将始终不渝地向他人学习，处处以自己的老师为楷模，与同事竞赛，争取迎头赶上，并超过他们。

毫无疑问，他将被作为立志成为上帝式人物的典范材料。

他像充满阳光的空气一样纯净；像为建楼而平整的基地，在这块基地上拥有一切最优秀的智慧大厦将拔地而起；他像一个极欲奔往饲料场的小羊羔，像一株高贵的幼苗将成长为天堂之树，结下诱人芬芳的累累硕果；他像一位能感觉到自己受精于上帝精液的女性，温顺地听从接生婆的关怀，生下聪明而具美德的后代；他还像一名战士，随时注视着自己领袖的举动，而且渴望得到战利品。

[捷]夸美纽斯：《根除学校里的惰性》，《夸美纽斯教育论著选》，第404—406页
不过教师年年教育一班接一班的学生，学生远走高飞了就不再需要教师了。

感谢上帝，教师亲眼看到个个孩子长成大人，从内心的深处感到无比的喜悦和幸福。

教师又要从新学年开始一切。

教师任重道远，担负着更大的使命。

教师必须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孩子，包括特殊才能的孩子，甚N_-N家的栋梁。

学生一批批离开了学校，又一批批新生入校，教师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终生都是如此。

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鼓励着他，使他朝气蓬勃、精神焕发，使他得到宽慰呢?因素是各方面的，我看最主要的也是经得住考验的便是他们的信仰。

教师光有了信仰不等于万事大吉，但这倒是头等大事。

除了信仰教师还应当有坚定的信念。

……学校犹如一个葡萄园，教师就是园丁，勤勤恳恳地栽培着，灌溉着，祝福着。

这些思想与教师亲密无间，深入教师的心灵，永远活跃在教师的面前，即使命运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和碰到忘恩负义，也心甘情愿，为培养孩子聊以自慰。

没有信念便没有幸福。

[德]第斯多惠：《德国教师培养指南》，第176页
一棵花，一棵草，它那发荣滋长的可能性，在一粒种子的时候早已具备了。

但是有些种子竞不能发芽，便发了芽，竟有苗而不秀、
华而不实的。

这是什么缘故呢?先天的遗传有什么不完全的地方，遭逢的环境有什么不适宜的地方，是一种原因；那从事栽培的种植家不知植物的可能性，横加摧残，是又一种原因。

称职的种植家栽培植物，虽不能增加植物的可能性，却能渐渐改良那不良的遗传性和环境；不称职的种植家非但不能改良遗传性和环境，反而阻遏可能性，那么植物就糟了。

如今把植物比做小学生，小学教师便是个种植家。

栽培小学生有效没有效，只有他负责任。

叶圣陶：《今日中国的小学教育》，《叶圣陶教育文集》第2卷，第7页
但这种(教育)艺术在何方?它又是什么呢?我的回答是：这是一种园丁的园艺，在园丁的照料下，千百棵树木生长发育。

你看到吗?园丁并没有改变树木生长发育的本质，生长发育的本质取决于树木的内因。

园丁种树浇水，上帝赋予树木繁枝茂叶。

树木的根须不是依靠园丁得以伸张，去吮吸大地的营养；树木并不依靠园丁分成树心和木质层及树皮，然后把各自分开的各部分从根须引向最外边的树枝；园丁并没有把各部分内在的本质结合成一体，形成树木生存的结果，即结出果实。

园丁没有做上述一切，他只是浇灌干枯的土地，根须因此获得养料；他排除积水，根须因此免遭腐烂；他照料树木，使他的根、树干和枝条免受外力摧残，使大自然的秩序免遭破坏。

在大自然的秩
序中，每棵树的各个部分共同生长，树木才能枝繁叶茂。

教师的工作如同园丁。

教师没有赋予任何人以什么外力，他也没有给何种力量以生命和呼吸。

他注意的是，人的各种力量的自然发展进程免遭外力阻碍和破坏；他关心的是，各种力量按照自身的法则得以发展，从而找到一种畅通发展这种力量的进程。

[瑞士]裴斯泰洛齐：《72岁生日庆典讲话》，《裴斯泰洛齐选集》第2卷，第211—212页
还必须理解，当蒙台梭利讲到教师是一个观察者时，她的意思并不只是一个消极的旁观者，而是一个积极的观察者——他时刻“准备着”，像航海者所理解的那样，不作琐细的干预，而是准备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助儿童一臂之力。

她必须保存有关每个孩子进展情况的详细记录，同时，好像一个谨慎而又克制的母亲，必须等待时机，讲一句真正及时的话，或者耸一个真正合理的暗示。

同样地，年龄较长学生的教师，无论他怎样坚决不愿采取教训的态度，他总还是一个教师。

教师的职能在性质上可能改变，但是毫不降低他的重要性，甚至对于教师的学习、智慧和专业技巧提出更高的要求。

他的任务将是创造并维持一个环境，在这个环境中，他将唤醒学生对文艺和科学的冲动，并且以正确的方向谨慎地指导着这些冲动。

一个教师，一方面自己沉浸在他的专业的最优秀的传统中，同时
他必须运用鼓励、暗示和批评的方法，把这些传统展示在青年学生面前，并且使他为这些传统所吸引。

他将是广大世界和学校小世界之间的一个“思想的载体”，不知不觉地把菌苗感染给他的学生，使这些菌苗开花结果，养成技艺精良和热爱劳动的理想。

[英]沛西·能：《教育原理》，第109—110页
你们要知道种树吗?底下可以安根，上面可以出头，幼苗才能种得活。

有水分、肥料、空气、阳光，而无虫害，幼苗才能长成大树。

园丁的责任在灌溉、施肥、除害虫，而不没收它的自由的空气与阳光，则幼苗自能欣欣向荣了。

花园里给人玩赏的树木，四面是有死木头撑住，并有绳子把它们扎成种种曲线美。

这些是树少爷，因为有树听差服侍它们；有的是树小姐，因为它们裹脚束腰，和人间不自尊的姑娘大同小异。

树少爷、树小姐只是人的玩物，这中间找不出栋梁材。

栋梁材是长在森林里，兴安岭的幼树可有树听差服侍?谁见过它们裹过脚束过腰?如果你想叫幼苗端端正正地长起来，也难也容易。

小树生在大树中间，若大树端正，则小树须向上吸收阳光，自必端正，这不是很容易吗?若大树惯于折腰，罩在小树上，小树得不着阳光，想它端正便是万难。

所以：出头处要自由!
树苗要伸出头来呼吸自由的空气，感受自由的阳光，才能活，才能长，才能端正。

假使我们在幼苗的出头处加以压力，那末除非是幼苗肯像乌龟样把头缩进壳里去，它的自然的生长力是会把压力冲破，如同小鸡啄破蛋壳出世一样的不可制止。

陶行知：《一个教师与家长的答复》，《陶行知全集》第2卷，第171页
我们教师们与之打交道的，是自然界中最娇嫩、最精细和最敏感的东西，是小孩子的大脑。

当你想到大脑时，就要想象这是一朵挂着露珠的娇嫩的玫瑰。

要做到摘下花朵而又不使露珠跌落，需要多么小心谨慎。

我们时时刻刻需要的正是这种审慎态度：因为我们接触的是自然界最精细、最娇嫩的东西——正在成长的有机体身上会思维的物质。

[苏]苏霍姆林斯基：《我把心给了孩子们》，《苏霍姆林斯基选集》第3卷，第40一41页
因此我想向年轻的教师和辅导员们进一言：做一个培养儿童优秀品质的创新者吧!我们做教师的应该像果园的园丁精心地照看嫁接到野生植物上的果树，爱护它的每一枝、每一叶那样，爱护和保持孩子们身上的一切好品质。

任何时候也不要急于去揭穿儿童的不好的、错误的行为，不要急于把儿童的所有缺点公之于众，而应当让儿童发挥内在的精神力量来克服自己的缺点。

让集体看到的首先是每个儿童的优点，这才是育人的艺术所在。

[苏]苏霍姆林斯基：《要相信孩子》，第43—44页
如果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可以这样说：通向儿童心灵的道路，不是一条只需要教育者及时铲除杂草(儿童的缺点)的、平坦而洁净的小道，而是一片肥沃的田地，儿童的各种优秀品德像幼苗一样，将在这块土地上逐渐成长。

因此，教育工作者应该成为一个精心的播种者和耕耘者，应该去扶正那些正在成长中的幼苗的脆弱的细根，去爱护每一片急需阳光的绿叶。

如果我们能让儿童的各种优点像幼苗分蘖似地迅速分枝，那么，他们身上的缺点就会自然而然地被连根除掉。

对于儿童来说，这一过程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因而也就不会出现什么不健康的现象。

[苏]苏霍姆林斯基：《要相信孩子》，第3页
要知道，未成年人的愿望有如一棵小果树上的新枝：树上抽出许多新枝，其中一部分是“疯长”的所谓“蘖枝”，园丁会把它们剪去，留下的只是果枝。

对一个人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的愿望也应当这样：学生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他的愿望没完没了。

但是，如果让一切长绿叶的枝条蔓生，果树就会野化，“疯长”的“蘖枝”就会挤得果枝发育不全。

假如成年人一味满足孩子的任何愿望，成长起来的就会是一个任性的人，一个刁钻古怪的人，一个亲人们的折磨者。

愿望的教育，是一位作为“园丁”的明智而果断、敏锐而严厉的教师的一项微妙而细致的工作。

他要善于剪掉“蘖枝”而留下结果的果枝。

[苏]苏霍姆林斯基：《德育中的教师语言》，《苏霍姆林斯基选集》第5卷，第472页
卢梭至少想锻炼其学生。

他抱定一种见解，并一直忠实于这种见解。

他遵循自然，认为教育应当为人的生长的一切表现，从吸吮母亲的乳汁起直到洞房花烛夜，保证自由与愉快的发展条件。

他所教的学问，就是生活。

然而，他显然也赞成我们诗人的格言：“生命不是最宝贵的财富!”因为他在思想上要求牺牲教育者自己的整个生命①，作为儿童的永久的陪伴献给他们。

这种教育的代价太昂贵了。

这种陪伴的生命无论如何要比儿童的生命更可贵——纵然就死亡率这一点而言也明白的了，因为成人能够生存的可能性儿童大。

可是，纯粹的生存对于人来说难道竟是如此艰难吗?我们认为对人的照料如对玫瑰花一样。

这种花后最不用烦劳园丁，而人在任何气候下都能成长，吸收各种营养，最容易学会利用一切并从中获得好处。

不过，要在开化了的人群中间教育出自然人来，那自然得花去教育者许多心血，就像这个受了教育的人以后要费很大心血才能在这个极其复杂的社会中继续生活下去一样。

[德]赫尔巴特：《普通教育学》，《普通教育学·教育学讲授纲要》，第7-8页
①“生命”(dasLeben)，在德文中与“生活”是同一个词，因此读者可以把这一段文字中的有关“生命”的译文与上述“生活”的译文
联系起来理解，即把它们看作是前后呼应的。

——译者注
……一个教师，必须在他成人的精神中，保持着对年轻人的爱好和热情的纯真的同情心。

假装有同情心是不够的；因为没有一种弱点会比情感的不真诚更加会被发觉，并且没有一种东西会那样肯定地导致不信任和嫌恶。

一个人无论他怎样忠心耿耿于教育事业，要是他发现自然不给他这种永远年轻的天才，就应该把他的劳动转移到葡萄园的另一个角落。

[英]沛西·能：《教育原理》，第166页
西塞罗说：“我真正希望年轻的学生能表现出丰富的创造性。

”
①所以我们要特别当心使孩子在学习时避免麻木不仁的教师，正如嫩弱的幼苗要避开干涸的土壤一样。

因为跟这种教师学习，学生就会变得发育不全、见识短浅，不敢超越于平庸的日常琐谈之上。

他们错认消瘦为健康，错认癖好为判断力，因为他们仅仅满足于不犯错误，而恰恰犯了没有优点的错误。

在我看来，判断力的成熟也不要来得太早，不要让尚在酿造中的新酒立刻变成醇酒，这样才能经得起岁月的流逝，与年俱进。

[古罗马]昆体良：《雄辩术原理》，《昆体良教育论著选》，第72页
①西塞罗《论雄辩家》第2卷第21章第88节。

——原注
教师对学生的爱应是一个做父亲的爱，他应真正从心底里爱学生，好像学生就是自己的儿子。

给孩子肉体的人，是否真正比刺激他心灵活动的人对孩子更有贡献呢?事实上，就心灵比肉体更加是一个人的重要部分来说，教师可以更实在地称作父亲。

因为，我们之所以是人，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了和野兽所同有的肉体，而是由于我们的心灵和上帝以及天使相似。

为了这个理由，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承认他受惠于亚里士多德的比受惠于费立浦的还要大；他从费立浦得到他的肉体，但是从亚里士多德得到他的心灵。

[西班牙]玖恩·L．维夫斯：《论教育》，《中世纪教育文选》，第277页
一个教师应该既是个好人，又是学问的爱好者；因为，由于他勤奋好学，他就乐于教导，能发挥他的作用；由于他是好人，他就可对别人有帮助。

对待他的学生，他将具有父亲般的性情，学生好像就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指望可以从他的学生或他的职业得到多少报酬。

为赚钱而教学，是决不会很好去教的。

色诺芬在他的论文中提到过苏格拉底特别避免出卖性教学。

[西班牙]玖恩·L．维夫斯：《论教育》，《中世纪教育文选》，第253页
教育者的职业活动无疑最近似母亲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