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论陶渊明诗文的“质而实绮，癯而实腴”

论陶渊明诗文的“质而实绮，癯而实腴”
文学评论
论陶渊明诗文的"质而实绮,癯而实腴"
乔卓男
(哈尔滨师范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25)
摘要:从古至今,中国杰出的文人骚客可谓是灿若星辰,有诗仙李白的浪漫飘逸,也有诗史杜甫的沉郁顿挫;苏轼豪放清雄,易
安婉约素雅.然而作为魏晋风度的杰出代表陶渊明在文学史上的影响可谓是十分深远.他在少年时代有远大的抱负,与此同时他也不可
避免地受到魏晋玄学崇尚自然的哲学思想以及当时隐逸之风的影响,他儒玄双修,安贫乐道崇尚自然,所以他的诗文平淡自然,感情深
厚,并且富有理趣.在陶渊明诗文中最显着的特点莫过于"质而实绮,癯而实腴",所以对其诗文中这一特点的分析是我们研究陶渊明
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陶渊明;质而实绮;癯而实腴
中图分类号:10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09)一18—0010—02
平淡朴素是陶诗的风格,然而陶诗不仅仅是平淡,陶渊明诗文
的好处是在平淡中见警策,在朴素中见绮丽.他的作品质朴无华,
不加雕饰,极尽语言美.苏轼曾精辟的指出陶渊明诗歌"质而实
绮,癯而实腴"又以为其"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胡应麟在
《诗薮》中说:"元亮得步兵之淡,而以趣为宗."沈德潜在《说
诗a语》中也曾说过"陶诗胸次浩然,其中有一段渊深朴茂不可到
处".这些评论都说明了陶渊明的作品在平淡质朴的语言形式之
中,蕴含着极其丰厚的情感意蕴和高妙深远的旨趣.
陶诗所描写的对象,往往是平常的事物,如村舍,鸡犬,豆
苗,桑麻,穷巷,荆扉,而一切如实说来,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然
而一经诗人的笔触,往往出现警策.《归园田居》中这一特点表现
得尤为明显.惠洪《冷斋夜话》中写道"东坡尝云:渊明诗初视若散缓,熟视有奇趣."如《归园田居》之一"暧暖远人村,依依墟
里烟.狗吠深巷中,鸡呜桑树颠"更是精彩.远处的村庄似隐似
显,袅袅的炊烟依稀可见,公鸡在树头呜叫,狗吠声回荡在巷子之中.如此,一幅乡村的El常生活图卷便展现在我们面前.温馨而恬淡.让人羡慕不已.这样的静谧之处更是与勾心斗角的官场相对, 我们便很容易理解到诗人"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释然之情.又如《挽歌诗三首》中"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
九月中,送我出远郊""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等句,集描写叙述和议论于一体,既有画意,又不乏
恣肆之气.
陶诗很少用华丽的辞藻,夸张的手法,只是白描,朴朴素素.
如陶渊明的四言诗《时运》"花药分列,林竹翳如.清琴横床,
浊酒半壶."文字之中恍惚可见,树林茂密深处,一青烟小庐宛
若仙处,瘦削居士面目清俊,半壶浊酒,一把古琴.此情此景,正
可谓"只羡渊明不羡仙."《答庞参军》中说到"有琴有书,载谈
载咏""朝为灌园,夕偃蓬庐"幽居山野,每日吟诗抚琴,与友人
共乐.料想"六一居士"翻看《集古录》的时候也未必有这份淡然和恬静吧."带月荷锄归"(《归园田居》其三)一句更是诗中有画,静谧的夜空之下,一青衫男子扛锄踏月而归.唯美之境无人能敌.储光羲隐逸作品的自然淡雅和王维的诗中有画皆来源于此.诸如此类的诗句还有很多,有"神渊泻时雨,晨色奏景风"(《五月
旦作和戴主薄》)这样来源于诗人主观想象的景色.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饮酒》其五)山
花人鸟,一片盎然之气.《杂诗十二首》中"白月沦西阿,素月出
东岭.遥遥万里晖,荡荡空中景"两句对情景的白描更是空明淡雅,气质脱俗,灵气涌动.《归园田居》其二中除了如"穷巷" "掩""绝"这样精选的名词,动词而外,几乎看不见什么是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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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但是谁都能感受到诗句形象鲜明.钟嵘说渊明"文体省净,殆
无长语,"就准确指出了陶诗这一特点.《劝农》"傲然自足,抱
朴含真"钟惺在《古诗归》中曾评价说:"即从作息勤厉中,写景
观物,讨出一段快乐,高人性情,细民职业,不做二意看,惟真旷
远人知之".通过普通的日常生活,表现远离尘俗的恬淡,辞虽
淡,但是意蕴浓厚,这也正是千百年来人人学陶渊明而不得之关键所在.还有如"今日天气佳,""青松在东园,""秋菊有佳色,""悲风爱静夜,""春秋多佳日""日夕气清,悠然其怀"
都是明白如话.然而,平淡之中可见绮丽.
《闲情赋》是陶渊明学骚之作,写得何等绮丽多姿,如"瞬美
目以流盼,含言笑而不分,曲调将半,景落西轩"这说明他并不是
不会使用华美的辞藻.他不用夸张的铺排和绮艳的色彩,不用刻意雕琢的对仗和深僻的典故,他诗句的魅力,在于他性情中自然流出的言语,在于内在的感情力量.他的诗文创作中洗尽铅华,以自然创造出情味极浓的冲淡美的艺术境界.正如元好问所说:"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纯"写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不用"撒盐""飘絮"之类的精巧比喻,只平平常常的十个字,就
写出了雪落无声的轻柔意态.写风,"有风自南,翼彼新苗,"不用"青萍""惠风"之类的典故,只一个"翼"字,便将南风微拂
新苗摇曳之态写得和煦暖人.
陶渊明诗文的语言不事雕琢而得自然之美,是不露斧凿却高度
艺术化的传神之笔.他的锤炼语句往往只在一两上平易的字上,使人不见斧斫痕.如"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
桑树颠"惠洪在《冷斋夜话》中称其"大率才高意远,则所寓得其妙,如大匠运斤,无斧凿痕"如"气和天惟澄,班坐依远流.弱
湍驰文鲂,闲谷矫呜鸥.迥泽散游目,缅然睇会丘.虽微九重秀,
顾瞻无匹俦"(《游斜川》)炼字自然,写景如画.俗话说"人生
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而《九日闲居》中陶渊明以"世短意常多" 五个字概括,显得更加简练,也更加道劲有意味.可见其诗歌不事
雕饰,却"渊雅含融"(温汝能《陶诗汇评》)而这样的一种对人
生的参悟,更是"于闲散无聊之况而反得此逸兴,一结寄托遥深" (温汝能《陶诗汇评》).《酬丁柴桑》虽是偶然酬答,但是却
意味渊永.可见其诗"体质句逸,情真意婉"(温汝能《陶诗汇
评》)正应了姜白石的话"天资既高,趣旨又远,故其诗散而庄,
澹而腴,旨哉斯言也."《赠长沙公》中"爱采春华"可谓内蕴丰
富,颜氏家训《勉学》"夫学者犹种树也,春玩其华,秋登其实.
讲论文章,春华也;修身立行,秋实也"陶渊明也正是以为学有得
来时时警策自己,才能有此成就吧.
《饮酒》诗的艺术成就,历来被人们赞颂备至.诗人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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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针对当时的形势从哲理的高度发表自己的议论,接着随手拈来历史的例证和自然的比喻,爽快地抒发了自己对现实不满的感情和闲居饮酒的志趣.这些诗句,正如序中所说,是"既醉之后,辄题
数句"随手写下来的,都是醉后直言,毫无做作,情真理真,事真
意真,然无斧凿痕迹.《饮酒》其一"顾影独尽,忽焉复醉", "独""忽"二字写出饮酒的神韵.《饮酒55其五可以说是尽显渊
明功力的上乘之作.句句精彩.全诗的点睛之处在于"心远"二
字.魏晋时期隐逸之风正盛,并且一改旧时逃隐于江海之上的观念,而是抛去外在的形迹,追求心的超然.倘若真地做到内心的超脱,那么隐于何处就不再重要了,朝廷街市山野皆是大隐之处.诗
中的"真意"所指的是一种"理",但诗人却用"采菊东篱下,悠
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写山花人鸟,用人们平时所
知之物化"理"为"趣",明白晓畅.《饮酒》其二十,"六籍无
一
亲"一个"亲"字,写出当时玄学兴盛,学者多主"得意忘言"
而离六经远矣.《杂诗十二首》其一"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流传千古.其二"欲言无予和,挥杯劝孤影.日月掷人去,有志
不获骋.""掷"字写出光阴易逝,而少年时的用世之志却没有得
以实现."欲""劝"二字却将寂寞孤独写得富有闲趣.李格非也
曾说"陶渊明《归去来兮辞》,沛然如飞附中流出,殊不知有斧凿痕".
渊明以真挚的情感凌驾于常规体制之上,运用自如.他的四言
诗部分摹用《诗》《骚》的艺术技巧写作手法和语言形式,在精炼的语言中尽显高远的志趣,对于陶渊明的思想来源也可窥见一斑. 《答庞参军》中"一日不见,如何不思""昔我云别,仓庚载呜"
将友人之间的真挚情感妙笔写出.又如《命子》前半部分追溯陶氏由来及其功绩,行文雅致庄典,后半部分写生子命子,对子期许之深,可谓酣畅淋漓,前半部分属四古常见体式,而淋漓笔触却是汉
魏以来所不曾见到的.
陶渊明的诗歌富有理趣,整个东晋时期流行玄言诗,因此陶渊
明的诗歌不可能不受到它的影响.所以陶诗情理兼备的诗歌意蕴, 也受玄言诗的影响,但是陶渊明诗歌并非是如玄言诗般理过其辞, 淡乎寡味,尽是一些枯燥的说理,而是在诗歌中充满人生哲理,以
及对人生的感动和感悟.如《形影神》中《形赠影》"天地长不没,山川元改时.草木得常理,霜露荣悴之"以简单易懂的词语,
写出时间如白驹过隙,百年忽瞬即过,草木终究要腐烂,所以形体
必不可恃,应当得酒便饮及时行乐.陶诗善于将深刻的哲理融人诗歌的形象中,使平凡的素材表现出不平凡的意境.这些艺术特色突出表现在代表作《归园田居》五首中.诗中语言朴素自然,表情含蓄委婉,被称为"陶诗中的珠玉".
陶渊明的诗歌就是这样的质朴无华,亦酒亦菊,亦情亦理,
不加雕饰却自然天成.陶渊明的笔下生出一朵隐逸之花,桃花源便成了千百年来人们梦中的隐逸之乡.纵然豪放旷达如《咏荆轲》般的"金刚怒目式",也依然寓豪情于浅近的语言之中.生命的悠然
自得让我们永远记得渊明.他以自己独特的人生体验创造出了前所未有的审美境界.不同于其他诗人的强烈的自然气息充斥着他的全部,在他的作品中我们透过一个个平实普通的物象,看见了陶渊明
丰富的人生以及这种人生背后的真实.我们在他的作品中陶然自得,在他的文字里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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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点.它虽是多种声腔的集合体,但实际俗曲在演唱中占绝对优势,一般以山东当地方言来统一演唱,这才突出俚曲的民间气息和乡土风味.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俚曲唱腔以明清俗曲时调为主要声腔,以淄川方言为演唱基础,为当时群众广泛接受.正如《慈悲曲》开篇中写到的:"情真词切韵缠绵,恶煞的人也伤心动念",
这表明了俚曲在唱腔上的通俗性,时代性,包容性等特点.
四,俚曲的影响
聊斋俚曲是蒲松龄创作的一部以白话口语和山东淄川的方言土
语为语言基础,以明清时期的俗曲,时调为曲调的堪称通俗艺术之最的伟大作品,它对当时的各种艺术文体及对后世戏剧,民歌的发
展都有一定影响.俚曲以生活化的内容为题材,描述的大部分都是
人民群众的H常生活和所关心的生活热点问题.切人生活,为平民
百姓所关心理解,它也表达了作者进步的世界观.它的很多内容都
有反对封建压迫,为民请命的进步思想,作者站在了时代的前沿,
在当时的社会发展变革中表现出了反封建的民主思想萌芽.
俚曲语言的口语化,给当时以文言创作为主流的文坛注入了一
丝新鲜的空气,使俚曲做到了文野并存,雅俗共赏.
俚曲中以明清俗曲,时调为主,继承了从唐代变文,宝卷,
唐诗,宋词,鼓子词,唱赚,诸宫调,元杂剧到明清俗曲中的诸多
因素,在继承与发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艺术上做出了重大贡献,而
且蒲松龄在这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创新,使俚曲成为"一书兼二体",即既有说唱体音乐的特点,又开创了戏剧体的雏形,对后来
戏剧的发展产生了一定影响.俚曲中的许多曲牌都是中国民歌的母体,由它们繁衍出了许多民歌,例如传遍世界的《茉莉花》,就是
当年俚曲中的《采茶儿》,因而俚曲对中国民歌的发展也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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