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神魔小说题材取向的道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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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 ９年 第 ３期 总第 ２ Ｏ期 ５月 １ｌ ４
Ｍａ．０ ９ ｙ２ ０
Ｓ ｒａ ． ４ｌ Ｎ０３ ｅ ｉｌＮ０ １ ＿
明代神魔小说题材取向的道教化
⑥ 董 群
（ 广州大学 ， 广东 广州 ５ｏ ０ ） １ｏ６
【 摘
要 】由于其 民间性和世俗性等 因素契合 了市民社会的心理需求 ， 再加之统 治者 的推 崇 ， 了明代 中 到
在整个取经过程中经常出现 ，作者也给了他们较 多 的笔 墨 ， 教的成 分还 是相 当多 的 。 合 以上 的 道 综
综合 比较 ， 不难发现 ， 它们大部分是在《 西游记》 的
影 响下 产生 的 ， 题 材 上看 ， 从 主要 有 以下 几 种 ： 一
分析 ，笔者认为在明代的神魔小说 中道教因素要 远远高 于佛教 因素 ， 在许 多小说 中 占据 主要地位 。
下 层文 人 为主 。
图书 ） 在当时算不上高消费。 “ ”从明代通俗小说序 跋者 的文字 中（ ： 按 作者举 了以下序跋材料 ： 熊大
木《 大宋中兴演义序》林瀚《 、 隋唐志传序》余邵鱼 、 《 列国志传 ・ 、 引》 绿天馆主人《 古今小说序》 可一 、 居士《 醒世恒言序》 可以看出， ） 通俗小说的读者范 围是扩展到了‘ 士大夫以下遽尔未 明乎礼者 ’ ‘ 、愚
４ ・ ６
天上帝 出身志传》 匕 （ 游记》 和《 ） 五显灵官大帝华 光天王传》《 （南游记》 ）的作者余象斗就是当时建 阳余氏书坊的大书坊主。《 东游记》 的作者吴元泰
和《 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 的作者罗懋登都是 地位相对低下的文人 ，其 中最有些名气 的应该是 邓志谟 ，他是余 氏书坊萃庆堂的塾师，以教书为 生， 地位也不怎么高 ， 他创作了其 中的三篇神魔小 说 ：铁树记》 《 《 、咒枣记》 飞剑记》 和《 。其他的神魔 小 说 也 多是不 为人 知 的下 层 文人 所 编制 。所 以我 们可以说当时的神魔小说编创群体应是 以书商和
为什么在神魔小说 中喜欢用道教的神仙和故 事 呢？ 就涉及 到小说 编创 者 的取材 问题 了 。 弄 这 要 清这个问题 ，我们必须了解当时神魔小说的编创 者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编创这些小说 的主要 目的 和动机 是什么 。 如果 这些 问题 清楚 了 ， 我们 就会 明 白为什么神魔小说的取材偏重于道教了。 首先 ， 我们要弄清楚的问题是 ： 当时的神魔小 说都是哪些人编创的。 万历二十年（５２ ， １９ ）世德堂 刊出《 西游记》读者们几乎立 即就被它新颖的题 ， 材、 生动的故事和诙谐 的风格所倾倒 ， 对神魔类小
说产生 了浓厚 的兴趣 。虽 然 当 时 已经 有文人 开 始 进 入通 俗小说 的创作 领域 ， 是 囿于 传统 的观念 ， 但 还都 不屑 于这类 小说 的创 作 。读 者市 场 的强烈 需
是《 西游记》 及其续书系列 ， 包括《 续西游记》 《 、 西 游补》 《 、西游记传》 四部 ； 二是为佛道人物立传 系 列的， 包括《 南游记》《 、北游记》 《 、东游记》 《 、东度 记》 《 、铁树记 》 《 、咒枣记》 《 、飞剑记》 《 、韩湘子 全 传》《 、达摩出身传灯传》 《 、观音传》《 、罗汉传》 等十
主也雇用一些下层文人动手改编 ，当时的神魔小
说大多出 自书商和与他们有联 系的下层文人之 手。《 西游记》 刊出不久 ， 随之出现的《 匕 ｊ 方真武玄
【 作者 简介】 董
・
Hale Waihona Puke 群 （９０ ）男 ， １８ 一 ， 山东曹县人 ， 广州大学人文学 院古代文学专业 ２ ０ ０ ７级研究 生 ， 研究方向 ： 古代小说 。
自披挂 上 阵 ， 手编 创小 说 ， 动 有些 文力 不 足 的书坊
妖传》《 、七曜平妖传》 以及《 封神演义》 这些小说 中 的神仙 又是 以道教 的人 物 为主 。 即使 像西 游 系列
的小说 ，虽然表面上看是以佛教修行故事为大的 框架 ， 但是 ， 我们会发现小说 中许多人物都是道教
一
部 ， 中道教 神仙 人 物的有 七部 ， 其 佛教 神仙 人 物 的只有 四部 ； 他关 于农 民起 义 的有两 部 ， 别 是 其 分
《 三遂平妖传》 七曜平妖传》还有一部《 和《 ； 封神演 义》 和一部以民间故事为题材的《 牛郎织女传》 。
我们 不难看 出 ， 了西 游系列 的小 说外 ， 除 明代
晚期 ， 道教信仰非常盛行。正是 市民阶层对道教神仙 以及其事迹 的喜爱 ， 才促使 以谋 利为 目的的神魔 小说编撰 者 们选择更 多的道教神仙 故事去写 ， 因而也就形成 了神魔小说 中故事题 材的道教化倾 向。
【 关键词 】道教化 ； 书商； 下层文人 ； 市民阶层 ； 宗教信仰 【 中图分 类号 】 Ｉ０ 【 ２ ９ 文献标识码 】 Ａ 【 文章编号 】１０ — ｏ ６ ２ ｏ ）３Ｏ ４— ３ Ｏ９ ３ ３ （ｏ ９ ０ 一 ｏ ６ ０
所编创的神魔小说大部分是为佛道神仙人物立传
性的， 共十一 部 。在 这类 小说 中 ， 为佛教 立传 的主 要有 四部 ， 分别 是 写 达摩 、 观音 和二 十 四罗 汉 ， 并
不算多， 而为道教神立传的 占了七部之多 ， 神仙人
物也比较繁多。而其他的几部小说 中， 三遂平 像《
求造成 了巨大的商机， 但是稿源却是严重的不足。 在这种情况下 ， 为了追逐利益 ， 许多书坊主 自己亲
夫 愚妇 ’‘ 生小 子 ’其 目的是 为 了 ‘ 里耳 而 振 、后 ， 触 恒 心 ’ ‘ 愚 ’‘ 、导 、明乎礼 ’ 。 “ 的 ”通俗 小说 的作 者包
自《 西游记》 问世 以来 ， 在短短的二三十年间， 产生了一大批神魔小说 ，形成了一个通俗小说创 作 的高潮 。从万 历 年 间至 明朝灭亡 ， 段时 期 ， 这 大
概产 生 了二十一 部 神魔 小说 。通 过对 这些小 说 的
的神仙 ， 除了佛祖 和几 位菩 萨外 ， 我们 所熟 悉 的大 部 分还 是那 些天 宫 中的各 路 道家 神仙 ，而且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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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神魔小说题材取向的道教化
⑥ 董 群
（ 广州大学 ， 广东 广州 ５ｏ ０ ） １ｏ６
【 摘
要 】由于其 民间性和世俗性等 因素契合 了市民社会的心理需求 ， 再加之统 治者 的推 崇 ， 了明代 中 到
在整个取经过程中经常出现 ，作者也给了他们较 多 的笔 墨 ， 教的成 分还 是相 当多 的 。 合 以上 的 道 综
综合 比较 ， 不难发现 ， 它们大部分是在《 西游记》 的
影 响下 产生 的 ， 题 材 上看 ， 从 主要 有 以下 几 种 ： 一
分析 ，笔者认为在明代的神魔小说 中道教因素要 远远高 于佛教 因素 ， 在许 多小说 中 占据 主要地位 。
下 层文 人 为主 。
图书 ） 在当时算不上高消费。 “ ”从明代通俗小说序 跋者 的文字 中（ ： 按 作者举 了以下序跋材料 ： 熊大
木《 大宋中兴演义序》林瀚《 、 隋唐志传序》余邵鱼 、 《 列国志传 ・ 、 引》 绿天馆主人《 古今小说序》 可一 、 居士《 醒世恒言序》 可以看出， ） 通俗小说的读者范 围是扩展到了‘ 士大夫以下遽尔未 明乎礼者 ’ ‘ 、愚
４ ・ ６
天上帝 出身志传》 匕 （ 游记》 和《 ） 五显灵官大帝华 光天王传》《 （南游记》 ）的作者余象斗就是当时建 阳余氏书坊的大书坊主。《 东游记》 的作者吴元泰
和《 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 的作者罗懋登都是 地位相对低下的文人 ，其 中最有些名气 的应该是 邓志谟 ，他是余 氏书坊萃庆堂的塾师，以教书为 生， 地位也不怎么高 ， 他创作了其 中的三篇神魔小 说 ：铁树记》 《 《 、咒枣记》 飞剑记》 和《 。其他的神魔 小 说 也 多是不 为人 知 的下 层 文人 所 编制 。所 以我 们可以说当时的神魔小说编创群体应是 以书商和
为什么在神魔小说 中喜欢用道教的神仙和故 事 呢？ 就涉及 到小说 编创 者 的取材 问题 了 。 弄 这 要 清这个问题 ，我们必须了解当时神魔小说的编创 者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编创这些小说 的主要 目的 和动机 是什么 。 如果 这些 问题 清楚 了 ， 我们 就会 明 白为什么神魔小说的取材偏重于道教了。 首先 ， 我们要弄清楚的问题是 ： 当时的神魔小 说都是哪些人编创的。 万历二十年（５２ ， １９ ）世德堂 刊出《 西游记》读者们几乎立 即就被它新颖的题 ， 材、 生动的故事和诙谐 的风格所倾倒 ， 对神魔类小
说产生 了浓厚 的兴趣 。虽 然 当 时 已经 有文人 开 始 进 入通 俗小说 的创作 领域 ， 是 囿于 传统 的观念 ， 但 还都 不屑 于这类 小说 的创 作 。读 者市 场 的强烈 需
是《 西游记》 及其续书系列 ， 包括《 续西游记》 《 、 西 游补》 《 、西游记传》 四部 ； 二是为佛道人物立传 系 列的， 包括《 南游记》《 、北游记》 《 、东游记》 《 、东度 记》 《 、铁树记 》 《 、咒枣记》 《 、飞剑记》 《 、韩湘子 全 传》《 、达摩出身传灯传》 《 、观音传》《 、罗汉传》 等十
主也雇用一些下层文人动手改编 ，当时的神魔小
说大多出 自书商和与他们有联 系的下层文人之 手。《 西游记》 刊出不久 ， 随之出现的《 匕 ｊ 方真武玄
【 作者 简介】 董
・
Hale Waihona Puke 群 （９０ ）男 ， １８ 一 ， 山东曹县人 ， 广州大学人文学 院古代文学专业 ２ ０ ０ ７级研究 生 ， 研究方向 ： 古代小说 。
自披挂 上 阵 ， 手编 创小 说 ， 动 有些 文力 不 足 的书坊
妖传》《 、七曜平妖传》 以及《 封神演义》 这些小说 中 的神仙 又是 以道教 的人 物 为主 。 即使 像西 游 系列
的小说 ，虽然表面上看是以佛教修行故事为大的 框架 ， 但是 ， 我们会发现小说 中许多人物都是道教
一
部 ， 中道教 神仙 人 物的有 七部 ， 其 佛教 神仙 人 物 的只有 四部 ； 他关 于农 民起 义 的有两 部 ， 别 是 其 分
《 三遂平妖传》 七曜平妖传》还有一部《 和《 ； 封神演 义》 和一部以民间故事为题材的《 牛郎织女传》 。
我们 不难看 出 ， 了西 游系列 的小 说外 ， 除 明代
晚期 ， 道教信仰非常盛行。正是 市民阶层对道教神仙 以及其事迹 的喜爱 ， 才促使 以谋 利为 目的的神魔 小说编撰 者 们选择更 多的道教神仙 故事去写 ， 因而也就形成 了神魔小说 中故事题 材的道教化倾 向。
【 关键词 】道教化 ； 书商； 下层文人 ； 市民阶层 ； 宗教信仰 【 中图分 类号 】 Ｉ０ 【 ２ ９ 文献标识码 】 Ａ 【 文章编号 】１０ — ｏ ６ ２ ｏ ）３Ｏ ４— ３ Ｏ９ ３ ３ （ｏ ９ ０ 一 ｏ ６ ０
所编创的神魔小说大部分是为佛道神仙人物立传
性的， 共十一 部 。在 这类 小说 中 ， 为佛教 立传 的主 要有 四部 ， 分别 是 写 达摩 、 观音 和二 十 四罗 汉 ， 并
不算多， 而为道教神立传的 占了七部之多 ， 神仙人
物也比较繁多。而其他的几部小说 中， 三遂平 像《
求造成 了巨大的商机， 但是稿源却是严重的不足。 在这种情况下 ， 为了追逐利益 ， 许多书坊主 自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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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西游记》 问世 以来 ， 在短短的二三十年间， 产生了一大批神魔小说 ，形成了一个通俗小说创 作 的高潮 。从万 历 年 间至 明朝灭亡 ， 段时 期 ， 这 大
概产 生 了二十一 部 神魔 小说 。通 过对 这些小 说 的
的神仙 ， 除了佛祖 和几 位菩 萨外 ， 我们 所熟 悉 的大 部 分还 是那 些天 宫 中的各 路 道家 神仙 ，而且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