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与解放：西方政治哲学的主题——从柏拉图“囚徒解放”的理论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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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解放和 囚徒群体解 放这两 个方 面 的问题 ： 者 的 前
科学 与 “ 践 ” 学 根本 区别 的观 点 ， 其 “ 治 实 科 使 政
基 金 项 目： 北 大 学 哲 学 特 色 专 业 建 设 计 划 项 目 西 （ ７ Ｔ ０ ）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 目（ ９Ｋ ４ ） ０Ｋ Ｚ ５ ； ０Ｊ２３ 。
［ 中图分类号 ） ５ ２ ２ ２ （ Ｂ ０ ．３ 文献标识码 ］ ［ Ａ 文章编 号］４ ７— ６ Ｘ（０ ０ ０ — ０ ３— ７ ０ ４ ６ ２ ２ １ ） １ ０ １ ０
自由是人 的生存 方式 和社会 政治 的理想 目标 。 人的生存结构决定 了“ 人是 生而 自由的” 人 的 主 ④， 体性及其所具有的 自我完善化 的认知能力和实践 能
形似也颇为神似 。 （ ”Ｄ 国家篇》 《 在《 和 法律篇 》 ， 中 西 包含一种内容 ， 主要是运用矛盾方法 ， 在非至善性世
界与至善性世界这 一基本 区分 的前提下 ， 阐释这 来 两个世界的区别 和联系 的， 把它们 理解为封 闭世界
与开放世界 、 知 与有 知 、 无 未受 教 育 的与 受过 教 育
生、 破碎的政治社会与人 的 自由之 间架构桥梁 ， 构成 了西 方政治 哲学 的主题 。亚 里 士多德 关 于“ 理论 ”
徒解放” 理论 。古代社会 理想 的公 民 自由成 为柏拉 图所设想的古代政 治共 同体 的追求 目标 ， 而现实 然 中， 人们被置于“ 囚徒 困境 ” 中。“ 囚徒 困境 ” 成为解 放的障碍 ， 既蕴含着对解放本质 的理解 ， 也揭示 了解 放 的前提条件 、 基本诉求 和 内在程 序 。“ 囚徒 困境 ” 根 源 于 自然 束 缚—— 洞 穴 和 锁 链 、 的 自我 束 人 缚——灵魂不能转 向和政治束缚——无知群体 之间 的互动形成 的虚假荣誉 ， 由此 ， 柏拉 图提 出了囚徒个
放具 有偶 然性 ， 锁与引导、 解 灵魂 转 向与获得知识是个人解放 的基本 条件 ； 人 自由的至 个
高境 界是追 求真理 的求知生活 ， 但必须融入于实现普遍 善的实践生活 中才能体现 自身的
价值 。“ 囚徒解放” 启迪我们 ： 没有 人性的彻底改变 ， 的解放就是 空谈 。 人 关键词 囚徒 困境 囚徒状 态 个人解放 自由境界
柏拉综上所述柏拉图的囚徒解放理论是一个完整图根据善的原则特别是从普遍的善和大众的善高的体系把解除枷锁灵魂转向获得真知引者指于特殊的善和个人的善出发赋予了哲人以同情心路走出洞穴拯救世人有机地联系起来强调解放和实现普遍善的意志与能力使哲人完成了角色转的内在性灵魂转向获得真知见义勇为与外在变成为了甘愿牺牲个人幸福而去实现普遍正义的性解除枷锁引领启蒙走出洞穴的矛盾统一拯救者
的、 自在的束缚 与 自为的解放 、 虚幻 的感觉世界与真
实的理性世界 、 追求 世俗愉快 的政 治社会 与追求理
想生活和精神愉悦 的哲学世 界 、 落的灵魂 与 回归 堕
到本真状态的灵魂 的对立 。这种 区分也还隐含着这 样一种对立 ： 由多数 并未真 正解放 的俗众所 构成 的
政治社会 与 由少数 真正解放 的精英所构成的 自由个 体之间的对立 。 “囚徒 困境 ” 设定 了人 的现 存 的“ 囚徒 状 态 ”
①② ［ ］ 法 卢梭 著 ， 兆 武译 ： 社会 契 约 论 》 商 务 印 书馆 何 《 ，
１８ ９０年修订版 ， ８ ８页 。 第 、
／ 辩． ２０第 期 、又 多 ０年 １ １
哲学” 更倾 向于实践性 ， 不过其政 治著作 中常常采 “ 用辩证论方法 ……这一点与柏拉图的对话 录不说是
核心是 囚徒成为哲人 的问题 ， 属于个人 自由的范畴 ；
后者 是哲 人重返洞 内去拯救 其他 囚徒 ， 主要是 政治 自由问题 。柏拉图也探 索 了解 放 的可 能性 问题 ， 提
出了解放 的理想性和相对性 的观点 。柏拉 图也提 出
力， 使人不仅把“ 自由” 看作是人的“ 天性 ” 和至高价
— —
论 中都有思想 萌芽。总而言 之 ， 近代 以来 的 自由主
义、 保守主义 、 共产 主义 、 意志主义等政治理念 ， 无论
对 自由的现实 主义 理解还是 理想 主义 理解 ， 能在 都 柏拉图的解放 理论 中找到根基 。后现代主义在解构
洞穴 中被锁链 牢牢地捆绑着 。柏拉 图给这种状
值， 而且也成为社会政 治共 同体的基 本价 值 准绳和 权利规 则 的 基 础 。然 而 ， “ 无 往 不 在 枷 锁 之 人 却 中”２ 天性 自由的人在 现实 社 会始 终处 在 “ （， ） 困境 ”
之 中， 出 困 境 ， 现 解 放 成 为 人 的奋 斗 历 程 。 走 实 自由一 困境一解放 构 成 了政 治 哲学 的基 本逻 辑 链 条 。在西方 ， 一 问题 的起 根发 苗是 柏 拉 图 的“ 这 囚
◎ 赵 本 义
内容提 要
本文从 理论预设 、 囚徒状 态、 解放 过程和理论 的思想 内涵和对西方政治哲 学的意义 ： 囚徒 困境 的理论 预设提 出了人 的相对 解放 与彻底 解放问题 ； 囚徒状态的根本特征 是 肉体 被 强制锁定 下 的灵魂 的无知 ； 人解 个
了通 过精英 “ 归真 ” 自我解放 和通 过 “ 蒙 ” 的 启 的社
会解 放这两种途径 、 两种境界和两种后果 ， 图实现 试 两者 的“ 至善 ” 的统一 。 从西方 政治哲学史 的角 度来看 ， 柏拉 图 囚徒 解 放学说确定 了后来西方政治哲学特别是解放理论 的
基本 问题 和主流思想路线 ， 特别在 自由理念 、 解放理 论 的生发点 和实践解决方案上提供 了营养要素 。寻 求精 神迷途与政治迷 途 的归 真与 超越 ， 困境 的人 在
塞罗运用对话形式 ， 调政治生活 的意义 ， 在人 的 强 “ 本质中寻求 正义本 质的解 释 ，② 诉诸 于“自然 的 ”并 最高的理性” ⑨。奥古斯 丁的历史 哲学 和阿尔 法拉 比哲学所确定 的信仰 获救道 路 ， 洛克 等人 的民主道 路， 卢梭的人 民主权道 路 ， 康德 的启蒙 道路 ， 格尔 黑 的国家整合道路 ， 马克思 的阶级革命 道路 ， 密尔 的功 利主义道路 ， 罗尔斯 的正义道路 ， 在柏拉 图的解放理
科学 与 “ 践 ” 学 根本 区别 的观 点 ， 其 “ 治 实 科 使 政
基 金 项 目： 北 大 学 哲 学 特 色 专 业 建 设 计 划 项 目 西 （ ７ Ｔ ０ ）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 目（ ９Ｋ ４ ） ０Ｋ Ｚ ５ ； ０Ｊ２３ 。
［ 中图分类号 ） ５ ２ ２ ２ （ Ｂ ０ ．３ 文献标识码 ］ ［ Ａ 文章编 号］４ ７— ６ Ｘ（０ ０ ０ — ０ ３— ７ ０ ４ ６ ２ ２ １ ） １ ０ １ ０
自由是人 的生存 方式 和社会 政治 的理想 目标 。 人的生存结构决定 了“ 人是 生而 自由的” 人 的 主 ④， 体性及其所具有的 自我完善化 的认知能力和实践 能
形似也颇为神似 。 （ ”Ｄ 国家篇》 《 在《 和 法律篇 》 ， 中 西 包含一种内容 ， 主要是运用矛盾方法 ， 在非至善性世
界与至善性世界这 一基本 区分 的前提下 ， 阐释这 来 两个世界的区别 和联系 的， 把它们 理解为封 闭世界
与开放世界 、 知 与有 知 、 无 未受 教 育 的与 受过 教 育
生、 破碎的政治社会与人 的 自由之 间架构桥梁 ， 构成 了西 方政治 哲学 的主题 。亚 里 士多德 关 于“ 理论 ”
徒解放” 理论 。古代社会 理想 的公 民 自由成 为柏拉 图所设想的古代政 治共 同体 的追求 目标 ， 而现实 然 中， 人们被置于“ 囚徒 困境 ” 中。“ 囚徒 困境 ” 成为解 放的障碍 ， 既蕴含着对解放本质 的理解 ， 也揭示 了解 放 的前提条件 、 基本诉求 和 内在程 序 。“ 囚徒 困境 ” 根 源 于 自然 束 缚—— 洞 穴 和 锁 链 、 的 自我 束 人 缚——灵魂不能转 向和政治束缚——无知群体 之间 的互动形成 的虚假荣誉 ， 由此 ， 柏拉 图提 出了囚徒个
放具 有偶 然性 ， 锁与引导、 解 灵魂 转 向与获得知识是个人解放 的基本 条件 ； 人 自由的至 个
高境 界是追 求真理 的求知生活 ， 但必须融入于实现普遍 善的实践生活 中才能体现 自身的
价值 。“ 囚徒解放” 启迪我们 ： 没有 人性的彻底改变 ， 的解放就是 空谈 。 人 关键词 囚徒 困境 囚徒状 态 个人解放 自由境界
柏拉综上所述柏拉图的囚徒解放理论是一个完整图根据善的原则特别是从普遍的善和大众的善高的体系把解除枷锁灵魂转向获得真知引者指于特殊的善和个人的善出发赋予了哲人以同情心路走出洞穴拯救世人有机地联系起来强调解放和实现普遍善的意志与能力使哲人完成了角色转的内在性灵魂转向获得真知见义勇为与外在变成为了甘愿牺牲个人幸福而去实现普遍正义的性解除枷锁引领启蒙走出洞穴的矛盾统一拯救者
的、 自在的束缚 与 自为的解放 、 虚幻 的感觉世界与真
实的理性世界 、 追求 世俗愉快 的政 治社会 与追求理
想生活和精神愉悦 的哲学世 界 、 落的灵魂 与 回归 堕
到本真状态的灵魂 的对立 。这种 区分也还隐含着这 样一种对立 ： 由多数 并未真 正解放 的俗众所 构成 的
政治社会 与 由少数 真正解放 的精英所构成的 自由个 体之间的对立 。 “囚徒 困境 ” 设定 了人 的现 存 的“ 囚徒 状 态 ”
①② ［ ］ 法 卢梭 著 ， 兆 武译 ： 社会 契 约 论 》 商 务 印 书馆 何 《 ，
１８ ９０年修订版 ， ８ ８页 。 第 、
／ 辩． ２０第 期 、又 多 ０年 １ １
哲学” 更倾 向于实践性 ， 不过其政 治著作 中常常采 “ 用辩证论方法 ……这一点与柏拉图的对话 录不说是
核心是 囚徒成为哲人 的问题 ， 属于个人 自由的范畴 ；
后者 是哲 人重返洞 内去拯救 其他 囚徒 ， 主要是 政治 自由问题 。柏拉图也探 索 了解 放 的可 能性 问题 ， 提
出了解放 的理想性和相对性 的观点 。柏拉 图也提 出
力， 使人不仅把“ 自由” 看作是人的“ 天性 ” 和至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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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中都有思想 萌芽。总而言 之 ， 近代 以来 的 自由主
义、 保守主义 、 共产 主义 、 意志主义等政治理念 ， 无论
对 自由的现实 主义 理解还是 理想 主义 理解 ， 能在 都 柏拉图的解放 理论 中找到根基 。后现代主义在解构
洞穴 中被锁链 牢牢地捆绑着 。柏拉 图给这种状
值， 而且也成为社会政 治共 同体的基 本价 值 准绳和 权利规 则 的 基 础 。然 而 ， “ 无 往 不 在 枷 锁 之 人 却 中”２ 天性 自由的人在 现实 社 会始 终处 在 “ （， ） 困境 ”
之 中， 出 困 境 ， 现 解 放 成 为 人 的奋 斗 历 程 。 走 实 自由一 困境一解放 构 成 了政 治 哲学 的基 本逻 辑 链 条 。在西方 ， 一 问题 的起 根发 苗是 柏 拉 图 的“ 这 囚
◎ 赵 本 义
内容提 要
本文从 理论预设 、 囚徒状 态、 解放 过程和理论 的思想 内涵和对西方政治哲 学的意义 ： 囚徒 困境 的理论 预设提 出了人 的相对 解放 与彻底 解放问题 ； 囚徒状态的根本特征 是 肉体 被 强制锁定 下 的灵魂 的无知 ； 人解 个
了通 过精英 “ 归真 ” 自我解放 和通 过 “ 蒙 ” 的 启 的社
会解 放这两种途径 、 两种境界和两种后果 ， 图实现 试 两者 的“ 至善 ” 的统一 。 从西方 政治哲学史 的角 度来看 ， 柏拉 图 囚徒 解 放学说确定 了后来西方政治哲学特别是解放理论 的
基本 问题 和主流思想路线 ， 特别在 自由理念 、 解放理 论 的生发点 和实践解决方案上提供 了营养要素 。寻 求精 神迷途与政治迷 途 的归 真与 超越 ， 困境 的人 在
塞罗运用对话形式 ， 调政治生活 的意义 ， 在人 的 强 “ 本质中寻求 正义本 质的解 释 ，② 诉诸 于“自然 的 ”并 最高的理性” ⑨。奥古斯 丁的历史 哲学 和阿尔 法拉 比哲学所确定 的信仰 获救道 路 ， 洛克 等人 的民主道 路， 卢梭的人 民主权道 路 ， 康德 的启蒙 道路 ， 格尔 黑 的国家整合道路 ， 马克思 的阶级革命 道路 ， 密尔 的功 利主义道路 ， 罗尔斯 的正义道路 ， 在柏拉 图的解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