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精灵(组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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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精灵(组篇)
红嘴蓝鹊
那一点红,如妙龄美女的唇。

妩媚、妖娆、温润、饱满、性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看一眼,就烙在心中,抹不去,忘不掉,可谓是一眼千年。

当然,那一点红,不是美女的唇,是一种鸟的喙。

我把鸟比作美女,可见此鸟之美。

在鸟类中,红嘴鸟不在少数,但就我见到过的红嘴鸟,就体型、羽色和鸣叫来说,当属两种鸟:一种是红嘴相思鸟,嘴红色,头部黄色,上体灰绿色,翅黄色杂以红色翅斑,颏、喉、胸橙黄色,尾巴黑色,羽色艳丽,鸣声婉转动听;而我今天要说的鸟,叫红嘴蓝鹊。

红嘴蓝鹊,一种美艳的鸟。

它们的美,简单地描述:红嘴红腿,黑头黑喉,蓝背白腹,长长的尾巴,上边淡蓝,下边黑白相间。

此鸟雌雄羽色相似,其美无法分辨。

不像蓝歌鸲,雄鸟美艳,雌鸟灰暗。

这样的描述,有点愧对红嘴蓝鹊的美。

在简单介绍之后,对于此鸟,我想作一重点推介,让它们隆重出场。

红嘴蓝鹊,它明白地告诉我们,它有着红色的嘴巴,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它腿和脚也是红色的。

头部和颈部及前胸是大块的黑色,给人一种威严和庄重之感。

真正的蓝色,是它背部、翅膀和尾巴,有着紫蓝色和淡蓝色羽毛,闪着亮眼的光泽。

腹部白色,纯净、洁白、光亮。

当然,红嘴蓝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它那飘逸的长尾巴,蓝白相接的斑块,英姿飒爽,给人以纤细秀美之感。

你不能不说,红嘴蓝鹊,是一种仪态庄重,雍容华贵,极具美感的鸟。

因此,红嘴蓝鹊又有长尾蓝鹊之称。

这鸟,在我们家乡,我们都叫它“花尾巴”。

是的,它们是美丽的鸟。

我第一次看见它们,那拖着长长的尾巴,一掠而过的身影,让我惊讶!那是我在家乡见过最美的鸟。

后来我见过戴胜鸟、黄鹂鸟、绶带鸟、蓝矶鸫等鸟,但我总觉得,没有我看到的红嘴蓝鹊好看。

绶带鸟也很美丽,但绶带鸟的美美在雄鸟,而雌鸟却逊色不少。

与雌雄一色的红嘴蓝鹊相比,终是留有遗憾。

我曾经想,这么美丽的鸟,一定是温柔乖巧,逗人喜爱的鸟。

少年时,我就想,要是弄一只红嘴蓝鹊,在村庄里招摇过市,那是多么风光的事。

我那时养鸟,就是好奇,看见好看的鸟,就想抓一只养。

其实我养鸟,既没经验,也没耐心,十养九死。

但看到红嘴蓝鹊,还是禁不住心里痒痒的。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山坡上,我从未看到过它们的巢。

也许,红嘴蓝鹊只是空中过客,只不过是长时间的飞行,体力不支,停下来作短暂休息。

是的,作为迁徙的候鸟,家鄉的大地,只是它们长途奔波时的驿站。

它们并不在我们家乡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我想,不管它们在不在这里筑巢,并不重要。

因为这种看似美丽动人、玲珑可爱的小鸟,是一种性情凶猛的鸟。

不要说没有找到鸟巢,就是找到鸟巢,看到巢里的小鸟,也未必唾手可得。

甚至小鸟没攥到手中,就有可能头破血流,落荒而逃。

2012年春天,我在乔端镇看到过红嘴蓝鹊的巢。

南召县乔端镇,与内乡县宝天曼国家森林公园相连,在南召境内宝天曼的大片森林里,生活着二百多种鸟类,红嘴蓝鹊就是其中的一种。

在宝天大峡谷的一片林子里,我们看到,在一棵胳膊粗的小树上,有一个鸟巢,树枝上蹲着一只红嘴蓝鹊。

还未走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喳喳喳”声,那只红嘴蓝鹊扇动着翅膀大声地尖叫。

同行的一位朋友,是本地人。

他说:“这种红嘴鸟很凶,不要靠近。

”我问:“那是它的巢吗?”他说:“是的。

”我想确认一下,但话到嘴边又停下来,我知道,连鸟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但我一直怀疑,那个鸟巢,真是红嘴蓝鹊的巢。

红嘴蓝鹊,确实是凶悍的。

它们凶狠、残忍、霸道,不仅欺负体量比它小的鸟类,甚至体量跟它一般大的鸟类,也照样欺负,绝不心慈手软。

就是强大如鹰隼,只要威胁到它们的生命,它们也会背水一战,以死相搏。

我曾经见识过它们的霸道。

那是一种飞扬跋扈、咄咄逼人;是一种不可一世、目中无人;是一种横行霸道、盛气凌人。

这种霸道,让空气里弥漫着恐惧和死亡的气息。

记得是在2016年的春天,在老家的山坡下的一片草地里,七八只灰喜鹊正在悠闲地觅食,它们时不时地捉着一只蚂蚱,或者是一只青虫,然后仰起头,吞下美味,惬意地鸣叫一声。

就在这时,两只红嘴蓝鹊从远处飞来,肆无忌惮地落在灰喜鹊们中间,快速地扇动着翅膀,“喳——喳——”地大声鸣叫。

看到红嘴蓝鹊到来,灰喜鹊有点惊恐,纷纷后退,与红嘴蓝鹊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但红嘴蓝鹊并不满意,大声地叫着,似乎是在怒吼。

于是,胆小怕事的灰喜鹊群起而飞,躲得远远的,拱手把这块绿茵茵的草地让给了红嘴蓝鹊。

不要说是一群鸟,就是一条蛇,也不是红嘴蓝鹊的对手。

大概是去年,我曾经看到过一个短视频,内容就是红嘴蓝鹊与一条蛇的生死博弈。

视频里,一条蛇从树上掉了下来,紧接着红嘴蓝鹊也飞了下来,扑上去对准地上的蛇,狠狠地啄了一口,蛇似乎并没把对手放在心上,对红嘴蓝鹊的进攻不以为然。

然而,红嘴蓝鹊似乎十分愤怒,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对蛇发起了一波又一波进攻。

那条蛇似乎感到了红嘴蓝鹊的威胁,开始反击,仰起头吞咬红嘴蓝鹊,但都被红嘴蓝鹊灵活地躲过。

然后扑上去狠狠地啄了两口。

在经过飞啄、撕咬众多回合的反复较量,蛇似乎有点体力不支,意欲逃跑。

可红嘴蓝鹊并未善罢甘休,继续穷追猛打,逼得蛇仓促应战,做最后一搏。

在后来的搏杀中,那条蛇明显体力不支,疲于应付。

而红嘴蓝鹊却越战越勇,一口又一口,口口不落空,蛇的身上开始渗血,痛苦地扭曲着,精神崩溃,毫无招架之力。

慢慢地那条蛇丧失了抵抗能力,红嘴蓝鹊抓住机会,一阵猛啄,蛇最终脑浆崩裂而亡。

原来,这条贪吃的蛇,趁小鸟的母亲不在,溜进鸟巢,吞吃了红嘴蓝鹊的幼子。

仇恨产生的爆发力,让红嘴蓝鹊将强大的对手置于死地。

母爱的力量,从来不可低估。

夺子之恨,在复仇的天平上,始终是向爱的一边倾斜。

而仇恨所凝聚起的杀伤力,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因此,对母亲的敬畏,是我们颂扬的永恒主题。

从视频里看,这条蛇应该是绞花林蛇,体长大约在1.5米左右。

而红嘴蓝鹊体长,一般在60厘米左右。

如果不把那长长的尾巴计算在内的话,大约也就10厘米左右吧。

这是典型的以弱胜强,鸡蛋撞碎石头的案例。

鸟与蛇的战争,值得我们深思。

真正见识到红嘴蓝鹊的凶猛,还是少年时代。

那时我在乡里上高中,周日回家,与村子里的好友小坡去山坡玩,偶然遇见了两只红嘴蓝鹊。

看见它们的时候,两只鸟头对头蹲在树枝上,轻声地鸣叫,似乎在说着情话。

年少时调皮捣蛋,我们上山坡,总是带着弹弓。

小坡说:“练练准头,你打粗树枝上的那只,我打细树枝上的那只,看谁能打中。

”我说:“算了吧,这么好看的鸟,打死多可惜。

”小坡说:“知道你准头不行,看我的。

”说着,对准一只鸟打了过去。

弹弓子打在鸟的翅膀上,那只鸟扑棱着,从树上掉了下来。

把另一只鸟吓得一抖,也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

小坡说:“打低了点,没打死。

”话刚说完,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没受伤的那只鸟,箭一般地向我们飞扑过来,冲着小坡就啄。

啄脸,小坡就捂脸;啄头,小坡就捂头;啄手,小坡就甩手。

吓得小坡手忙脚乱,大喊大叫,抱头乱窜,模样十分滑稽可笑。

说也奇怪,那只鸟只攻击小坡,并未攻击我。

虽然我也吓得跑了很远,但它们并没有追过来攻击我。

其实,攻击小坡的那只鸟,极为凶猛,攻势凌厉,下口凶狠,小坡的头上
啄了一下,起了一个指肚大的包,手上也被啄了一下,往外渗血。

看来,鸟也是讲理的,谁侵犯我,我就收拾谁。

还真有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意思。

确实,红嘴蓝鹊凶悍的,但是它们并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的动物,也不会攻击人。

只有当它们的生命、生存权益受到伤害时,它们才会以生命为代价,捍卫自己的权益。

尤其是在它们繁殖期间,不论是人类或者是鸟类,只要让它们感觉到它们的子女受到威胁,或者危险来临,它们就会奋不顾身,殊死一搏。

红嘴蓝鹊喜欢群集,它们性情活泼,三五成群,在树林里飞来飞去。

它们的飞翔,姿态优美,多呈滑翔,飞行时两翅平伸,尾羽展开,然后再振翅高飞。

常常从山上滑到山下,从树上滑到树下,或从一棵树滑向另一棵树,纵跳前进。

它们滑翔落下时,让你感觉到它们是从山上或者是从树上掉了下来,动作缓慢而具美感。

作为杂食鸟类的红嘴蓝鹊,它们不仅吃蝗虫、蚱蜢、苍蝇、蟋蟀、甲虫等昆虫,也吃玉米、小麦等粮食,更喜欢吃苹果、柿子、葡萄等植物果实。

它们很精明,有柿子,不吃苹果,因为柿子软甜可口,当然没有经霜的硬柿子,它们也不喜欢。

它们最喜欢的是葡萄,葡萄多汁,酸酸甜甜。

它们吃葡萄时,不像其他的鸟,蹲在葡萄架上,一口气吃饱。

而是叼起一个葡萄就走,飞到树上或地面,慢慢地享受美味。

吃完后再飞回来,再叼起一个葡萄离去。

看它们吃葡萄,总觉得它们有点傻乎乎的,让人感到好笑。

它们也吃青蛙,在靠近山溪、河流、湿地的地方,它们蹲在树枝上,看到跳动的青蛙,鼓动着翅膀,迅猛地扑过去,抓着青蛙,用脚爪刺进青蛙身体,然后用尖利的喙撕扯青蛙,一块一块吞下去。

它们也吃老鼠,捕抓老鼠的场景,与捕抓青蛙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在抓到老鼠时,老鼠会惊恐地挣扎,尖利地惨叫,场面之血腥,惨不忍睹。

尽管红嘴蓝鹊性情凶悍,善于攻击,但它们的美丽,它们的活泼,它们的憨态,依然让我喜欢。

我们不应该只看到它们凶悍的一面,作为大自然的一员,它们能带给我们的美,带给我们的快乐,这已足够。

我们要记住,在大自然里,所谓的伤害,是彼此的。

人与人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人与动物之间,只要没有相互的伤害,哪里都是温馨的家园。

红肋蓝尾鸲
红肋蓝尾鸲,美鸟的一种。

我和它们相遇,是在1982年秋天,那时我剛高中毕业,待在乡下老家。

我第一次在山坡上看到它们时,还不知道它叫红肋蓝尾鸲,只觉得它们长
得好看,就给它们起了个名字:“蓝尾巴。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叫它:“蓝尾巴。


蓝色的鸟,在我们家乡不多见。

我最早见到的是翠鸟,一种黄蓝相间的水鸟,在西河边的树林里。

那时候它蹲在一根干枯的树枝上,头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以为它生病了,对着它“哎嗨”几声,它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头都没扭一下。

我捡块石头投向它,它一激灵,“嗖”地飞走了。

看到红肋蓝尾鸲时,觉得它并不怎么蓝,起码没有翠鸟蓝。

雄鸟上体自头部至尾巴灰蓝色,短翅褐色。

腹部白色,两肋橘黄色。

雌鸟除了两肋的橘红色,基本上就是褐色和灰色。

但此鸟体形修长,羽毛光滑,与翠鸟的猥琐相比,更显俊美。

我看见它们时,两只鸟蹲在灌木丛上,雄鸟不停地一上一下翘着尾巴,雌鸟左顾右盼,时不时轻轻地叫一声。

我站在距它们十多米的地方,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

它们好像也看到了我,但感觉没有一点畏惧,不怎么怕人。

我甚至看到雄鸟盯着我看,它看我时,尾巴还在不停地上下摆尾,一翘一翘的很有趣,我忍不住想笑。

红肋蓝尾鸲在我们家乡,比较常见。

不像蓝矶鸫、蓝歌鸲、蓝短翅鸫等鸟稀少。

当然也没有麻雀、百灵、云雀、喜鹊等鸟随处可见。

在我的印象里,每年总能看到很多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红肋蓝尾鸲大多出现在秋天。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红肋蓝尾鸲,记忆有点凌乱,究竟是秋天,还是春天,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它们喜欢单独行动,也成双成对,偶尔会看到几只鸟凑在一起。

但成群的红肋蓝尾鸲很难看到。

老家人说:“这鸟,喜欢吃独食。

”意思是喜欢单独行动,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果实。

见得次数多了,感觉这鸟有些冷漠,就是成对的鸟,也不像其他的鸟相处和谐,恩恩爱爱。

雄鸟有点霸道,一起出去觅食,雄鸟总喜欢抢雌鸟的食。

曾经看到过雄鸟飞到草地上,把正在觅食的雌鸟赶跑,自己抓虫子吃。

但是,雄性的红肋蓝尾鸲是不是真的喜欢抢雌鸟的食,很难界定,我也只看到过一次。

也许它们是在逗着玩呢?也许,是雌鸟让给雄鸟吃呢?鸟类的语言,我们无法听懂。

仅仅从行动上,很难辨别真假。

是与否,还有待我们观察。

红肋蓝尾鸲的霸道,还表现在以小欺大,以弱欺强,比它体量大几倍的鸟,它都敢欺负。

比如喜鹊、乌鸫、灰惊鸟它都敢挑战,属于鸟类中的战斗民族。

记得有一次,我在老家西河锄草,看到一只雄性红肋蓝尾鸲,在一片草地上觅食,也可能是在草地上溜达。

一只喜鹊从树上飞下来,落到草地上,还没走几步,红肋蓝尾鸲鸣叫着就冲了上去,气势汹
汹的样子。

看到红肋蓝尾鸲如此狂躁,喜鹊先是一惊,然后扇动翅膀,迅速离去。

看上去有点怯战,更有点惧怕,跑得灰溜溜的。

在我们家乡,喜鹊是原住居民,而红肋蓝尾鸲是外来户,也可以说是流民,如此做派,还真有点“强龙压着了地头蛇”。

想想有些不可思议,红肋蓝尾鸲个头与喜鹊比,简直没有可比性,喜鹊的个头,比红肋蓝尾鸲至少大上两三倍,不在一个等级。

也可能喜鹊大度,觉得红肋蓝尾鸲是客人,不跟它计较。

这好像也符合喜鹊的个性,看上去叽叽喳喳的,凶凶的样子,但嗓门虽大,心地太软。

相比于雄性,雌性的红肋蓝尾鸲,性格更显温柔,胆子也小些。

所以,经常受雄鸟欺负,甚至与雄鸟在一起,连鸣叫时的声音,都有点软绵绵的,没有雄鸟高亢响亮。

确实,雌鸟有点懦弱胆小。

这一点,我还真见识过。

是在老家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南沟浇地,在南沟的堰塘里,看到一只雌性红肋蓝尾鸲,躲在堤坝上的一墩灌木丛内,不时地伸出头观望一阵,然后把头缩在灌木丛中。

过一阵再把头伸出来观望。

似乎是感到没有危险,就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然后向堰塘飞过来。

这鸟很谨慎,飞十几米就停下来,觉得没有危险再向前飞,几十米距离,飞飞停停了几次。

直到确认没有危险时,才跳到浅水边,把喙伸到水中,然后仰起头把水咽下,把喙伸到水中,再仰起头把水咽下。

原以为它是来洗澡,却不知它们是在饮水解渴。

总觉得,它们胆子很大。

我第一次看到它们时,就在离我十几米远的距离,望着我,既不惧怕,也不飞走,还大胆地望着我。

想不到,原来它们却这么胆小。

如此反差,让我不知所以然。

也可能第一次看到它们时,有雄鸟陪伴,它不怎么害怕。

而这次,没有雄鸟在身边,就心生胆怯。

想想也是,人不也是这样,人多胆壮嘛!
鸟这类物种,它们的行为习惯,很难说清。

就说麻雀,常和人类混居,基本上不怎么怕人。

但它们的行为习惯,我依然摸不清楚。

很多次,我从单位办公室出来,走到院子里,看见三五只麻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我走近它们,只有三五米,它们还在蹦跳,不跑也不飞走。

胆子大得连我都觉得奇怪。

也有很多次,我离它们一二十米远,看到我,“嗖嗖嗖”一下子飞得一只不剩。

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鸟,胆子却不大一样。

它们怪异的行为,让我迷茫,找不到方向。

尽管对它们知之甚少,但不妨碍我喜欢它们。

真的,红肋蓝尾鸲是一种可爱的鸟。

真的,它们很可爱。

我看到它们随性的动作——弹尾巴。

你可能没见过,但我见过,异于寻
常。

在我的记忆里,鸟类弹尾巴,确实不多见。

但红肋蓝尾鸲就是你不多见的一种。

红肋蓝尾鸲为什么弹尾巴,我也说不清,有点莫名其妙。

那次我看见它的时候,它蹲在灌木丛的枝条上,尾巴一翘一翘的。

我喜欢它翘尾巴,我觉得它翘尾巴的动作,是那么的奇特和美妙,有一种力量吸引着我,让我产生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就在我看得饶有兴趣时,它却停了下来。

我突然感到有点失望,就在这时,我看到它的尾巴动了起来,开始缓慢,然后速度越来越快,再后来,你只能感觉到簌簌的声响。

你看到蓝色羽毛幻化出来的模糊影子,速度之快,令人无法相信。

眼前,只有雾一般的蓝影。

这是我唯一看到的一次。

后来我和朋友们一起去山坡,就是想看看红肋蓝尾鸲弹尾巴。

我们多次走近山坡,鸟是看到了,但红肋蓝尾鸲弹尾巴的情景,始终没有再现。

儿时的朋友觉得我骗他们,是在说瞎话。

其实,我真的没有骗它们。

能与红肋蓝尾鸲相遇,这其实就是缘分。

缘分不到,终究是看不到的。

就像小伙伴们告诉我,“蓝尾巴”喜欢抖翅膀一样,我沒看到,就一直认为他们在骗我。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幅照片,拍的就是红肋蓝尾鸲抖翅膀的照片。

照片是静态的,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它们翅膀抖动的情景。

我甚至从照片上,听到它们抖动翅膀时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风声,带着哨音,直接抵达我的耳膜。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很多事物,不是你看到的就是存在的,你看不到的也同样存在。

世界如此之大,你能看到的事物毕竟有限。

是的,一只鸟的生活习性,我们未必都能全面地了解。

但是你要相信,你没看到的,真的依然存在。

我没有看到红肋蓝尾鸲筑巢,但我不能说红肋蓝尾鸲不筑巢,不会繁育子孙后代。

我没有看到鸟蛋,鸟蛋就不存在?鸟蛋不存在,哪来的雏鸟?没有雏鸟,又何来成鸟?
说实在的,我没有看到红肋蓝尾鸲筑巢,也没有看到鸟蛋,更谈不上看到雏鸟。

但是,在我们家乡,红肋蓝尾鸲却在山坡上悠闲地溜达,在无垠的大地上,它们留下了轻浅的足迹。

是的,几百年,几千年,上万年,哪一寸土地上没有鸟的足迹?
红肋蓝尾鸲是否在我们家乡繁殖后代,我不清楚。

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看到过它们的鸟巢。

在写这篇文章时,我查了一下资料,此鸟分布于全国各地,种群数量普遍,多在浅山丘陵活动。

主要以昆虫为食,也食用植物果实和种子。

繁殖期在五六月间,筑巢地较为阴暗、潮湿,地势起伏不平,特别是爱在高出地面的土坎、突出的树根和土崖上的洞穴中筑巢,也有在树干洞穴中筑巢的。

巢附近常有灌丛、枯枝落叶或苔藓,将鸟巢掩盖相当隐
蔽。

鸟蛋白色,上端布满红褐色细小斑点,常密集于一圈呈环状。

孵化期14-15天,雏鸟留巢期半月左右出窝。

红肋蓝尾鸲的资料,很简略,除了介绍鸟的相貌外,只有寥寥几句。

看罢资料,我再次想了想,对于红肋蓝尾鸲是否在我们家乡繁育,还是没有印象。

又想,鸟巢如此隐蔽,找不到也属正常。

或许,它们真的不在我们家乡繁育后代。

记得春天四五月,山坡上常有小鸟筑巢,它们飞来飞去,总是忙忙碌碌。

但却不见红肋蓝尾鸲的踪影。

我想,它们应该是在秋天迁徙时,才出现在我们家乡吧。

其实,在不在我的家乡繁殖,似乎不那么重要。

毕竟,在我的家乡,还能看到它们美丽的身影,还能听到它们低缓的鸣叫。

如此,已足够。

蓝短翅鸫
它们是神秘的,你很难看到它们的身影。

在我的记忆里,那蓝色的头,眼角边那道白色的眉,至今依然清晰如昨。

它的名字叫:蓝短翅鸫。

我一直认为,蓝短翅鸫是大家闺秀,躲在深闺人未识。

是的,住在山区的我,也只有寥寥几次约会。

它总是躲在树林中,或者是灌木丛中,偶尔露一下头,羞羞答答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舍不得惊扰它。

我想,如果把蓝短翅鸫比作女子,她一定是小家碧玉的那种类型。

也许,它们曾经是一个大家族,或者是名门望族,出行时车水马龙,浩浩荡荡。

可是,几千年几百年后,家道中落,成了小门小户,少了昔日豪门的尊贵,多了平民的卑微。

我想起第一次见它。

那时候山坡上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一只野兔、刺猬、松鼠,只有几只百灵在远处蹦跳,好像是在一片草丛中,来来回回地跑。

我想它们一定是在捕捉蚂蚱,春夏之交的时节,草丛中的蚂蚱乱飞,对于百灵来说,蚂蚱是多么的美味。

我刚开始时,是在看百灵,看百灵能不能捉到蚂蚱。

就在这时,我看到百灵左前方的柞树丛中,露出一个蓝色的鸟头。

本来是看不清楚是不是鸟头,但那一点蓝,在阳光下格外地醒目,我甚至看到鸟眼睛边的那道白色的眉。

然而,只是一晃,那蓝色的头又消失在柞树丛中。

终于,它畏畏缩缩地走出来,忽扇一下翅膀,跳到一块石头上,模样清晰,从头到尾,一身的蓝。

只有两翼,微微发黑,那黑色,有点灰暗。

我后来也看到过雌鸟,雌鸟暗褐色,胸部浅褐色,腹部的中心位置羽毛近白色,翅膀和尾巴棕色。

雌雄毛色差别较大,唯一相似的地方,是额头上白色的眉纹。

蓝短翅鸫的眉纹,独具特色,也是识别与其他藍色鸫鸟的明显特征。

石头上的蓝短翅鸫,有点孤独,蹲在石头上不动,身体有点僵硬,没有扭头,没有鸣叫,甚至没有看一眼“叽叽啾啾”的百灵鸟。

它就那么孤独地蹲着,风声、鸟鸣、树影、花草等一些事物,一概视而不见。

仿佛,世界是静止的,无声无息。

而它,也是静止的。

这是我看到的最安静的鸟。

更多的鸟,在一个地方待不到两三分钟,就要换个地方。

还有一些有小鸟,哪怕是在一个地方待上一分钟,也是不错的。

而那些鸟不管待在哪里,都是动态的,不是鸣叫,就是蹦跳;不是捉虫,就是嬉闹。

你很难看到,它们有一刻的安静。

蓝短翅鸫依旧蹲在石头上,依旧一动不动。

这是一只奇怪的鸟,傻呆呆的鸟,我很少见到一只鸟傻傻地站在一个地方十来分钟不动。

我突然想起单位院子里,曾经有一只傻斑鸠,蹲在竹子上,半个小时没有飞走。

但傻斑鸠也只是没有飞走,它偶尔会扭一下头,偶尔会叫一声,会抖抖翅膀。

傻斑鸠知道活动一下身体,知道叫一声舒缓一下胸中的郁闷之气。

可是,蓝短翅鸫却是动也未动,长久地蹲在那里,像一蹲雕塑。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它是一只奇怪的鸟,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奇怪。

我还看到过几只苍鹭,长时间蹲在一个地方不动。

前段时间,南阳的散文作家张春峰过来闲坐,我们去白河边散步。

在老白河桥上游,看到一道铁丝篱笆,上面的钢管上,每隔十米装一只白色的灯泡。

我们从岸边走过时,看到白色的灯泡中间,蹲着一两只白色的水鸟,几十米长的篱笆上,蹲着十几只苍鹭,一动不动。

刚开始时,还以为是雕塑,我和春峰大声地喊叫,看到那鸟扭了扭头,才知道不是雕塑,是真正的鸟。

我们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回来时,那些鸟还蹲在那里,还是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姿势,原来的模样。

就觉得鸟这种动物,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

但我知道,苍鹭蹲在那里不动,是在等待河里的鱼。

可蓝短翅鸫又在等待什么?
它终于还是动了,翅膀抖动一下,然后是一声短促的鸣叫,“吱——”很单调的一声,就这么一声。

然后,它再次抖动翅膀,我仿佛听见“嗖”的一声,它飞进了树林里。

我看见,不远处的天空上,有一只鹰在天空中盘旋。

如果不是鹰,我不知道它是否还在蹲着。

我想它一定还会蹲在石头上,还会傻傻地蹲着不动。

后来的很多天,我一直在想,它为什么蹲在石头上一动不动?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我想它一定是为一只美丽的雌鸟忘我。

我为什么这么想,这跟我当时没有结婚有关。

因为,很多时候,我也会想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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