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教学中方言的运用之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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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方言在教学中的特殊效果
湖南省凤凰县官庄九年制学校熊超内容提要:
在正规的课堂教学中,普通话是占主导地位的,但方言作为地方语言表达的一种,在课堂上灵活的运用,也会产生特殊效果的。
关键词:方言古文教学普通话与方言
正文:
时至今日,我已担任语文教学二十年了。
虽然一直使用普通话教学,由于是农村中学,学生所见的世面太狭窄,对于语文课本中的一些词语不太理解,尤其是文言文,所以难免要运用到方言。
其实在教学中方言的运用也是蛮有趣的,这得益于我的家乡——凤凰有着独特的语言风格。
凤凰县在地域上虽从古至今从属于楚国和湖南省,但由于战事纷乱,庞大的军政机构和近万人的军队入驻,以及各地经商客户的涌入,口音杂沓,经过近千年的长期影响,衍生出不同于其它地方方言土语的具有鲜明特色的凤凰“地方方言”,即凤凰土语。
凤凰土语,读音接近于西南方言,其口语特色杂乱,许多词汇没有恰当的汉字来准确表达:
1、凤凰土语没有尖音和团音的分别,消去了汉语和普通话中的入声、上声。
无 zh,ch,sh 音。
2、口语比较混乱,方音非常浓重,县内各个乡镇,口语方音也都尽不相同,只有凤凰县城,才仍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凤凰土语。
凤凰土语中有乡音最重的五个音,即:给(gei意“他”)、果(guo意“那”)、铆(mao即“不、没”)、呷(qia “吃”)、强(qiang意为“怎么”)。
3、凤凰的许多词汇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形容词体现在加重语气以示强调,常用叠词表示。
如软硬滑粗淡浓、红黄蓝绿白黑、酸辣咸甜苦。
也许这些让你感到只是抽象的话,那么凤凰籍大文学家沈从文的“乡土文学”将使你领略到凤凰方言独特的魅力。
沈从文小说中反映凤凰特色的语言文字俯拾皆是,既有富有地方色彩的方言、俗语、谚语,也有凤凰乡味十足的景致和风俗
人情,等等。
从文学语言的显著性来看,作者要使作品体现出地方特色,应该刻意有选择地采用一些能引起读者意会和共鸣的方言土语,并时时在作品中穿插体现。
富有凤凰地方特色是沈从文小说最显著的特征,这些作品带有凤凰人民特有的纯朴的语言气质,刻画出带有民族风情、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例如,凤凰人有一些特有的称呼方式,如把青年男子称为“小牯牛”,称文化人为“风雅人”,把“生气”说成“发气”,等等。
沈从文在小说中大量使用了这些充满湘西韵味的地方土语,而这些语言文字在沈从文的小说中一脉相承,让读者在深读作品的过程中对其小说自成体系的语言印象深刻,小说语言的地域特征彰显无遗。
沈从文在小说还常常用俗语和谚语来表现人物之间的瓜葛,而这些生动的语言则丰富了小说的情感,在大大增加了作品生活气息的同时,还对营造乡土氛围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例如,在《边城》中当写到天保和傩送两人同时爱上翠翠时,沈从文用这样的俗语来阐述这三位年轻人的情感真实流露:“火是各处可烧的,水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
”另外,沈从文还很善于用俏皮和诙谐的语言表达小说中的情境,例如,《长河》中诙谐的节日对歌:“你歌没有我歌多,我歌共有三头牛毛多,唱了三年六个月,刚刚唱完一只牛耳朵。
”又如“什么画,墙上挂”、“槽里无事猪拱猪”、“拾了鸡蛋被人打”,这样的顺口溜和俚语不仅充满了地方的风味,而且非常口语化,读者理解起来也很容易。
类似以上这种新奇的比喻和适度的夸张,在跌宕起伏的情节中透出一种民间的机智和诙谐,让人莞尔一笑。
从以上你可以大致了解到我家乡方言的特点了吧。
这么多年里,我的课堂总是充满着笑声,也许就是因为我那标准的普通话里夹杂着诙谐幽默的方言吧。
在凤凰方言中有很多的与众不同,比如:
称谓:外公(尬公),外婆(尬婆),姑姑(娘娘),叔叔(满满),哥哥(大大),弟弟(怒怒),父亲(嗲) ....
时间:傍晚(麻黯),晚上(鸭嘎,丫门三赶),
感觉:滑(哇),硬(肮),不爱干净(俩嘎),脏(啊杂),困(nia),烦(奴),累,懒(nia),很累(nia tua lia),旧(秋),热(赖)
动词:转(轩),推(鲜),刺(哩),滴(嗲),揉(rua),扔(旺),讲(港),吓(哈),摇(胆),提(tia),去(kei),看(孬),
形容:幽默(qio),怪(桥),欺骗(rua捏钻),欺负(恰飘),便宜(香银)古怪(角尬拉嚓),野蛮(王昏,利拉),粗鲁(坏),斜(恰),下(哈)动物:螃蟹(拿挨),蜻蜓(丁丁确),果子狸(怕面)()
其他:烦人(奴心),没精神(nia皮擦括),摔跤(板告字),那里(果囊)地上(提哈),睡觉(困ean闭,胆ean闭),傻子(曹神)
这些让你看了肯定是摸不着头脑,可在教学中却有不一般的效果。
例如我在上辛弃疾的《西江月》这首词时,对于其中的意境理解时,很多学生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后来我用方言这么一讲:“同学们,其实就是丫门三赶(半夜),外头黑麻拉区(黑暗),田里头哈蟆吵社(青蛙在叫),只听到鸡鸭屎(知了)在叫,也就是我们所讲的乡里头风光自然,引得作者心里悠闲自在。
”下面的学生立刻热闹起来,纷纷说出了自己在农村田里头所做出来的有趣事。
相比较而言,放在城市里,那些学生也许只能停留在书本上的生活,可对于农村学生太熟悉不过了。
当我讲到有人质疑作者所写的“半夜鸣蝉”时,有学生马上起来为作者佐证,讲述了在夏夜最热时听鸡鸭屎(蝉)叫的经历。
于是我想普通话解释不清时,方言能让学生深入到作者的心里,感受到不一样的本土意境。
在教学古文特别是古典诗词中押韵问题时,往往会碰到一些"不押韵"的情况,如《山行》中韵脚"斜、家、花","斜"与另两个字不押韵,如果你只讲古代押韵现在不押了,学生不一定能接受,因为学生不知你是怎么知道古人的读音的。
但借助方言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在凤凰方言中,这几个字分别读为:qiá、jiā、huā,押韵已不是问题了。
在教学《愚公移山》《庄暴见孟子》等古文时,会碰到合音词的问题。
如“投诸勃海之尾”,“诸"相当于"之于”;“王尝语庄子以好乐,有诸?”,“诸”等同于“之乎”。
这里的“诸”即为合音词。
学生在学习时往往以为这是一种特殊的古汉语语音现象,作为特例加以死记硬背。
其实合音词在方言中现在仍然存在,并且有多种表现形式。
除了像上面这种“之于”“之乎”在书面上找同音词“诸”代替这种形式之外,还有在书面上将两个字合并起来组成新字,以及在书面上仍用原来的字表达,合音仅存于口语中等形式。
如合音词“甭”等,就是由“只要”“不用”合并而组成的新字。
在凤凰方言中,“喜”读作“sǐ”,“欢”读作“hūm”,“喜欢”一词为合音词,读作“sǔm”,这种形式的合音词仅存于口语中,
书面上仍用“喜欢”表达。
在教学中,如果结合方言讲解诸如此类的特殊的古汉语语音现象,学生就再不会面对这些现象发愣,感到奇怪,同时,对这些问题的认识也会深刻透彻得多,学习古文的那种枯燥味会少去许多。
在教学古文时,一些词的含义也可以借助方言语汇帮助理解。
如《孔雀东南飞》中,“新妇”被许多人理解为“刚过门的、刚结婚的媳妇”,但刘兰芝被休时已不是刚结婚之人,却仍被称为“新妇”,这就不好理解了。
凤凰方言中,某人家的媳妇就被称为某人家的“新妇”,结婚时间长短不限,均可作此称呼。
借助方言语汇不难理解:“新妇”即“媳妇”,与结婚时间无关。
当然,在教学当中我还是用普通话教学的,只是适当的发挥一下方言,来增强课堂教学“轻松快乐”的氛围和学生对课文的理解力。
正如1958年周恩来总理说过:“我们推广普通话,是为的消除方言之间的隔阂,而不是禁止和消灭方言。
……方言是会长期存在的。
方言不能用行政命令来禁止,也不能用人为的办法来消灭。
”这使得我们教育工作者更要把握和处理好普通话与方言的关系。
所以我认为也要做好以下几点:
第一、推广普通话,加大普通话使用力度。
必须不断扩大普通话的应用范围,在各种正式场合使用普通话。
特别在学校的教学用语中,我们都要使用普通话,长期坚持,逐渐形成说普通话的氛围。
第二、保护方言文化,维护多元空间。
如果有人说,地球上保留了几十种至多几百种动物就足够了,其他的物种可以任意捕杀,或坐视它们随着生存圈被人类蚕食而渐渐消亡,有良知的人们一定不会同意。
世界上的语言学家们在花费大力气搜集濒临死亡的语言,以求为人类的语言和文化保留下更多的标本。
文化储藏积淀在语言中。
人类文化的多样性储藏在其多样的语种中。
一个强健的生态系必然是多样的,反过来这种多样性又可以帮助它适应和安渡环境的变迁。
爱斯基摩人有上千种关于雪的词汇,蒙古语中有无数关于牛马羊的词汇,阿拉伯语中有无数关于骆驼的词汇。
所以,不同地域方言中蕴含的文化含量是我们无法估量的。
第三、加强普通话这一门必修课。
国家语委从事普通话推广的专家马海林教授指出,“教师的普通话水平直接影响学生们的普通话水平,教师上课用方言这一现象极大地阻碍着中国普通话的推广。
”马教授说:“学校是学习普通话的重要场所。
这就要求教师的普通话水平要不断地提高,要求教师在教育教学和校园
内各种场合坚持使用普通话,并不断提高普通话水平。
”作为教育工作者的我们,在具体的教学中,要给予他们创设良好的语言环境和说普通话的氛围,让他们在良好的普通话语言氛围中健康快乐的成长。
只要我们把握好方言与普通话的关系,相信普通话能很好的推广开,而方言继续发挥着它们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