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冰心的交往

我 进 校 的那 个 时 期 ，北 大 常请 一 些 文 学 大 家 来 校 做 报 告 或 座 谈 ，如
郭 沫 若 、叶 圣 陶 就 来 过 。 可 我 见 到
冰 心 ，近 距 离 地 见 到 ，还 和 她 说 上
存 了 不 少 图 书 ，有 清 代 人 的 集 子 ，
还有 现代作家 的正版 和盗版 的本子 。
ｊ 另 眼看 名 人
史 已 是 两 年 以后 的 事 了 。 但 我 们 几
位 要 好 的 同 学 常 在 晚 上 或 假 日 ， 到
融 在 向阳 湖 ，初 见 冰 心 髓
燕 园 未 名 湖 的 石 舫 上 畅 谈 文 学 ， 背
诵 自己 喜 爱 的 中 外 作 家 的 作 品 。 冰
都 有 牙 病 ，他 们 曾 一 起 请 假 去 武 汉 医 院 治 过 牙 ，这 是 连 里 公 开 的 事 ， 有 人 戏称 他们 是 “ 齿 之 人 ” 无 。
冰心在 咸 宁干校 待 的时 间很短 ， 大 约 １ 多 月 ，就 被 调 到 她 爱 人 吴 文 个 藻 教 授 下 放 的 湖 北 沙 洋 中 央 民族 学
冰 心 的 作 品 。我 的 家 乡 安 徽 省 当 涂
有 你波 涛 的清 响 ？ 每 次 读 到 这里 ， ” 我 们 面 前 平 静 的 未 名 湖 似 乎 就 变 成
了汹 涌 澎 湃 的 大 海 。
县 ，是 长 江 下 游 江南 的一 座 古 城 ， 李 白 就 归 终 在 这 里 。 当 涂 中学 也 是 座 有 百 年 历 史 的 学 校 ，校 图 书 馆 里
到各处干活的人 。
从 北 京 开 赴 咸 宁 县 向 阳 湖 ，剩 下 的
大队人马于９ ２ 月 ８日坐 火 车 离 开 北
京。
冰 心 一 来 就 分 在 后 勤 一 摊 ，她 当
时 已是 ７ 岁 的 老 人 了 。她 先 在 饲 养 ０ 班 ，与 年 轻 人 一 起 抬 粪 桶 ，抬 的 是 干 牛 粪 ，据 说 连 粪 桶 在 一 起 也 有 二
田 的 大 批 人 送 饭 ，下 午 再 送 一 次 开
水 ，问 或 去 附 近 集 镇 和 咸 宁 县 城 买
１ ６ 年 ４ １ ， 由 中 国作 协 和 ９ ９ 月 ２日
中 国 文 联 共 同组 成 的先 遣 组２ 人 ， ９
鱼 、 肉 、豆 腐 ，还 有 连 部 交 办 的 一 些 其 他 杂 事 ，几 乎 每 天 都 能 匆 匆 见
走 。走 毛 泽 东 指 引 的 五 七 道 路— —
下 放到湖北咸 宁五七干校 劳动改造 。 我 当 时 不 到 ３ 岁 ，单 身 一 人 ， 自然 ０
要 去 。 而 一 批 老 作 家 ，也 难 幸 免 ，
真 是 “ 锅 端 ” 一 。
上 午 挑 水 ， 中 午 到 向 阳 湖 给 围 湖 造
中到 作 协 ，一起 下 放咸 宁 干 校 。 冰 心 因 治 牙 病 ，请 了 假 ， 比大
队 人 马 去 得 略 晚 些 ， 于 １７ 年 元 旦 ９０
后 赶 到 。郭 小 川 因 在 接 受 中 央 周 扬 专 案 组 调 查 写 材 料 ，也 去 得 晚 ，大 概 比 冰 心 早 去 几 天 。 冰 心 和 郭 小 川
中国作 协 下放 咸 宁 五七 干 校 的人 员 中 ，包 括 谢 冰 心 、 臧 克 家 、张 天 翼 、陈 白尘 、张 光 年 、严 文 井 、李
三 十 斤 ，还 喂 过 猪 。 不 过 更 多 的 时
间 是 在 菜 班 ，看 守 菜 地 ， 防 止 猪 牛
季 、郭 小 川 、冯 牧 、黄 秋 耘 等 全 国
工作 。
听 老 师 讲 授 中 国 文 学 史 是 从 先 秦 开 始 的 ，等 听 到 王 瑶 老 师 讲 现 代 文 学
１６ 年 “ 革 ” 开 始 ， 中 国作 家 ９６ 文
黪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潺澹文炙 ◆
ＪＡ Ｇ Ａ ＷＥ Ｓ Ｉ Ｎ ＨＵ Ｉ Ｎ ＨＩ
知 名 作 家 。像 陈 白尘 “ 革 ” 前 就 文 已调 回 江 苏 ，黄 秋 耘 回 了 广 州 ，郭 小 川 也 调 离 了 中 国作 协 ，这 回 又 集 Ｉ
冰 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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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 星 》 里 短 小 的 诗 句 是 中 国 现 繁
“ 海 呵 ，哪 一 颗 星 没 有 光 ？哪 一 朵 大
代 作 家 作 品 中被 我 们 背 诵 最 多 的 。
花 没 有 香 ？ 哪 一 次 我 的 思 潮 里 ，没
的 前 辈 或 师 长 都 自称 是 冰 心 作 品 的 “ 读者 ” 小 ，那 我 更 是 小 小 的读 者 了 。 我 在 上 初 中时 就 读 到 并 喜 欢 上 了
其 中就 有 冰 心 早 期 的 《 水 》 《 春 、 繁 星 》 和 《 小 读 者 》 等 ，我 常 常 去 寄 借 阅 《 星》 繁 ，将 其 中优 美 的诗 句 抄
下 来 ，还 能 背 诵 多 首 。
几 句 话 ，却 是 很 晚 的 事 了 。那 是 在
一
个 特 殊 的 年 代 ，一 个 特 殊 的 场 合 。
作 者 在 成 宁 干 校 当挑 夫
院干校去了。 我 之 所 以 能在 咸 宁 干 校 近 距 离 见
协 会 首 当 其 冲 被 砸 烂 。 紧 接 着 工 宣
队 、军 宣 队进 驻 ，然 后 ，就 是 斗 批
到 仰 慕 已久 的 冰 心 并 有 点 接 触 ，完 全 是 因 为 我 当 时 干 的 活 种 。 我 去 了 不 久 就 被 分 到 伙 房 当 挑 夫 ，任 务 是
正 因 为 特 殊 ， 它 给 我 留 下 的 印 象 也 就 特 别 清 晰 、深 刻 。 １ ６ 年 春 ，我从 北 大 研 究 生 毕 业 ９４
１５ 年我 从 县 城 中学 考 人 北 京 大 ９５
学 中文 系 ，开 始 实 现 自己 的 文 学 梦 。
后 ，被 分 到 中 国作 家 协 会 《 艺 报 》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