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瓦尔登湖》的象征意义

论《瓦尔登湖》的象征意义

图雅1，高娃2

(1.内蒙古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19；2.包头职业技术学院经济贸易管理系，内蒙古包头014030）

摘要：兴起于美国19 世纪30 年代的超验主义是美国思想史上一次重要的思想解放运动，同时也是一次哲学运动及文学运动。

梭罗撰写的散文集《瓦尔登湖》是超验主义的代表性著作，书中记叙了梭罗在瓦尔登湖畔躬身践行的简朴生活。该文通过作品赏析，对梭罗作品中瓦尔登湖的象征意义进行深入分析，并探讨其在美国文学史上经久不衰的价值所在。

关键词：瓦尔登湖；象征意义；超验主义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039(2014)22-0207-02

1 概述

超验主义运动兴起于美国独立战争后的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是美国思想史上一次重要的思想解放运动，开始于一群以新英格兰人为主的学者、教士想为美国赢得在文学上的独立，其内容包括哲学运动，以及与其相关的文学运动。超验主义的代表人物为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Ralph Wa ldo Emerson）和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 vid Thoreau）。爱默生以其充满个人色彩的演讲以及带有凝重说教色彩的散文宣告了超验主义的开始，而梭罗更多的则是在他的老师爱默生的鼓励之下，躬身践行，在康科德住下并开始了他的超验主义实践活动。《瓦尔登湖》忠实地记录了梭罗在瓦尔登湖畔为期两年的独居生活。

在19 世纪美国工业以及社会飞速发展的年代，梭罗在欧洲浪漫主义浪潮的影响下，对现代文明持批评态度。他对文明社会中人的生活现状很不满意，认为社会中的人急功近利，没有自我。在他看来，人类社会的现代文明在现实中奴役了人性，并且使人堕落。他写到：“文明的人是物质的奴隶”。同时，他认为，追求真理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喧嚣、嘈杂、所谓“文明”的世俗生活，并使自己完全沉浸于大自然之中进行阅读思考。人应该在自给自足的简单生活实践中独自寻找真理，而不能够通过简单模仿他人的方式来获取真理。

1845 年7 月4 日，梭罗搬进瓦尔登湖畔的一间简陋小屋，开始了他为期两年的独居生活。这充分表明了他寻求在生活上的独立——无论经济或精神方面，以及追求真理的决心。在这里，他远离世俗的凡夫俗子以及城市的喧嚣生活，独自在瓦尔登湖畔开荒种地，并生产自己生活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维持着最简单的生计。在其余的时间里，梭罗则随心所欲地做着他认为是必要且崇高的事情，例如阅读、写作、观察大自然、以及思考、感悟。

在《瓦尔登湖》一书中，梭罗通过使用清新自然优美的语言，对他在瓦尔登湖畔的隐居生活，以及瓦尔登湖畔周围的自然景色进行了详尽描述。书中的描写以春天开始，按照一年中的时间顺序依次对夏天、秋天、冬天的事件以及景致进行描写，最后以春天结束全书。

2 瓦尔登湖的象征意义

当梭罗同时代的人们正在大肆宣扬并尽情享受工业发展

给美国带来的巨大利益以及生活便利时，梭罗却看到了科学和

技术的局限性。他接受了很多东方古老的哲学思想，其中包括

中国老子“天人合一”的哲学。他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

只能顺应自然，而不能成为自然的主导。

瓦尔登湖作为梭罗生活中中最重要的场景，在该书的描述

中占有重要地位。梭罗不仅仅花了大幅篇章描写湖周围景色

以及湖中所发生的故事，瓦尔登湖在作品中还有着极为重要的

象征意义。

在瓦尔登湖畔居住的两年零两个月的时间里，梭罗见证了

湖在四季轮回中的变化。在《瓦尔登湖》这本书中，梭罗描述了湖

周围的自然环境、湖水周围的森林、森林中栖息繁衍的动物、以

及人类如何粗暴地对待瓦尔登湖。在梭罗眼中，瓦尔登湖是整个自然界的象征。人类如何对待瓦尔登湖，他们便如何对待整个大自然。

在“湖”一章中，梭罗使用了大量篇幅对瓦尔登湖的极致魅

力进行了描述，为读者展现出一幅幅人与自然浑然成为一体的美丽图画，不仅仅读起来赏心悦目，而且引发读者的思考。他写道：“瓦尔登的风景是卑微的，虽然很美，却并不是宏伟的，不常去游

玩的人，不住在它岸边的人未必能被它吸引住：但是这一个湖以

深邃和清澈著称，值得给予突出的描写。”（...yet this pond is so remarkable for its depth and purity as to merit a particu⁃la r description）。“据我们知道的一些角色中，也许只有瓦尔登... 最久

地保持了它的纯洁。”（Nevertheless, of a ll t he cha ra cters I have known, perhaps Walden wears best, and best preserves its pu⁃rity）。梭罗甚至将瓦尔登湖比作是“天上之水”（Sky water），并坚信其为

“世间最纯洁之物”（Nothing so f a ir, so pure）。在这里，梭罗将

瓦尔登湖，或者是整个自然世界，比作世间最纯净并未被人世间的污浊之气所污染之物，对其自然之美充满了无限的爱慕之情。然而，梭罗的本意并非仅止于湖水的美，他在书中

收稿日期：2014-04-23修回日期：2014-05-05

作者简介：图雅(1977-），女（蒙古族），内蒙古农业大学外国语言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二语习得，英美文学；高娃(1981-），女（蒙古族），包头职业技术学院经济贸易管理系，助教，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二语习得、少数民族经济。

本栏目责任编辑：王力中外文学文化研究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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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写到：“如果能活得这般矜持和简朴，像林中的隐士，这样长时间，它已经得到如此奇妙的纯洁，谁还会悔恨弗林特湖不洁的水和它混合，抑或它自身也将在海洋的波浪里浪费它的甜美？”（I f by living thus reserved and a ustere, like a hermit in the woods, so long, it has acquired such wonderful purity, who would not regret t hat t he compa ratively i m pure waters o f F lint’s P ond should be m ingled w ith i t, o r i tself s hould e ver go t o w aste i ts sweet⁃ness in the ocea n wa ve?）。梭罗在欣赏瓦尔登湖独特的自然美景的同时，更对其寄予希望，祈愿这纯洁的自然之水不受到污浊之水的影响和污染。这与我国《爱莲说》中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淖清涟而不妖”有异曲同工之妙。

与此同时，梭罗还不忘记对那些不懂欣赏自然之美而一味追求获取物质财富的粗野山民进行讽刺，他写到：“某个吝啬的人，他更爱一个美元表面的反光，或一枚光闪闪的角子，在那上面他能看到自己黄铜色的厚脸皮；他甚至以为落于其上的野鸭子都属于入侵者；他的手指由于残酷贪婪的攫取习惯已经弯曲成瘦骨嶙峋的魔爪；... 而他想的就是它的金钱价值。他的出现或许咒遍了所有这些岸；他弄得它周围的土地精疲力竭；甚至对它的水竭泽而渔也乐此不疲；只是懊悔它怎么不都是英格兰干草或蔓越橘的草地——除了这些它一无用场，实在是，在他的眼里——甚至恨不能抽干它的水卖了它水底的泥。”（Some skinflint, who loved better the reflecting surfa ce of a dollar, or a bright cent, in which he could see his own brazen face; who regard⁃ed even the wild ducks which settled in it as trespassers; his fin⁃gers grown into crooked and horny talons from the long habit of grasping harpy- like; ... him who thought only of his money value;whose presence perchance cursed all the shores; who exhausted the land around it, and would fain have exhausted the waters within it, who regretted only that it was not English hay or cranberry mead⁃ow, — there was nothing to redeem it, forsooth, in his eyes, — and would have drained and sold it for the mud at t is bottom）。

通过梭罗书中的赞美和诅咒，读者可以解读出梭罗在湖边所感悟的道理：人类不仅仅需要物质上的享乐，更重要的是要有精神上的追求。由此可见瓦尔登湖有大量的象征意义。这一弯湖水几乎在梭罗的作品中可以象征任何精神方面、大自然、哲学意义、以及人文精神。瓦尔登湖不仅仅代表了自然之美、作者追求完美生活的决心，更代表了一个超验主义者心中的理想世界。

在“冬天的湖”一章中，梭罗描述了瓦尔登湖冬天结冰的情景。他享受沿着结了冰的瓦尔登湖四周散步的情景，并根据冰面策画湖的比例样图，测量湖的宽度、深度、并推算湖底的形状。他也享受看村民带着午餐打开冰洞垂钓的怡然自得的景象。对于水中的鱼儿，梭罗满溢着赞美之情，他这样描述结冰的湖面下面藏着的鱼群：“我常常给它们的稀世之美弄得惊异不止，好像它们是神秘的鱼，街上看不到，森林中看不到，正如在康科德的生活中看不到阿拉伯一样。他们有一种异常焰目、超乎自然的美，这使它们跟灰白色的小鳕鱼和黑线鳕相比，不啻天渊之别，然而后者的名誉，却传遍了街道。它们并不绿得像松树，也不灰得像石块，更不是蓝得像天空的；然而，我觉得它们更有稀世的色彩，像花，像宝石，像珠子，是瓦尔登湖水中的动物化了的核或晶体。它们自然是彻头彻尾的瓦尔登；在动物界之中，它们自身就是一个个小瓦尔登，这许多的瓦尔登啊！”（..I a m a lways surprised by t heir r are beauty, a s i f t hey were

fabulous f ishes, t hey a re s o f oreign t o t he s treets, e ven t o t he w oods, foreign as Arabia to our Concord life. They possess a quite dazzling and transcendent beauty, which separates them by a wide interval from the cadaverous cod and haddock whose fame is trumpeted in our streets. They are not green like the pines, nor gra y like the stones, nor blue l ike t he sky; but t hey h a ve, t o m y e yes, i f possible, yet ra rer colors, like flowers a nd precious stones, a s if they were the p ea rls, t he a nimalized nuclei or crysta ls of t he W alden w ater. They, of course, are Walden all over and all through are themselves small Waldens in the a nimal kingdom, Waldenses.）至此，在梭罗

心中，瓦尔登湖已不再仅仅是他旅居在其畔并陪伴着他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的那一汪湖水，或者他始终赞美歌颂的美丽风景，或者动

物植物栖息的天堂，或者他避开喧嚣的美国社会的幽静所在。瓦尔

登湖变成了一个代名词，是世间所有完美纯净的一切存在的代名词。甚至，作者首次使用了Waldens，即，瓦尔登湖的复数形式，借以

来指所有的纯净完美的存在。而之后，作者又使用了Waldenses。在上面所引用的译文中，译者将这个词汇仍然译作“瓦尔登湖”，然而，在美国2004 年P ocket Book 出版的版本注释中，这一词被认为

是一语双关，既指代瓦尔登湖，同时也暗指20 世纪法国的异教徒韦尔多派。这样，瓦尔登湖从一个单一的地理名词变成了超验主义学派的广泛象征，代表着这一学派的理想存在。

接着，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瓦尔登湖的宁静。他们是由

北方佬监工带领的100 个爱尔兰人，来到这里在湖上打开冰层，挖出冰块运送到市场上出售。梭罗写到：“他们告诉我，有一位农民绅士，他自己没有登场，想使他的钱财加一倍，那笔钱财，据我所知，大约已经有五十万了；现在为了在每一个金元之上，再放上一个金元起见，他剥去了，是的，剥去了瓦尔登湖的唯一的外衣，不，剥去了它的皮，而且是在这样的严寒的冬天里！”（Th ey s aid t hat t here i s a gentlema n farmer, w ho w as behind the scenes, amounted to half a million already; but in order to cover each one of h is dolla rs with a nother, he took off t he o nly c oat, a y,the skin itself, of W a lden P ond i n t he m idst of a h a rd winter.）然而，“瓦尔登这印第安女子复仇了”（but

som etimes S qua w Walden ha d her revenge）一名工人不小心掉到了冰面“通往冥府的裂缝中”（slipped t hrough a c ra ck ... down toward Tartarus），被救出后

来到梭罗的小屋取暖。梭罗认为，这是大自然表达愤怒的方

式，并对待它的破坏者予以惩罚。

人类对于瓦尔登湖的大肆掠夺同梭罗对瓦尔登湖诗情画

意的颂歌般的描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读者在一面欣赏大自

然对我们视觉心灵物质方面馈赠的同时，不由得与作者站在一边，谴责人类的无知与贪婪。

在书中，梭罗质疑人类是否有权利统治大自然，并为随着生

活中机械化和商业化而产生的对物质成功的狂热开了一张秘方：“简单，简单，简单！……简单化！简单化！”他认为，工业化的

社会破坏了人类的本真生活，并提供给人类的商品并不是必需品。

同时，这些机器设备使得人类忘记了生活的本质是什么，使得人

类变成了另一种机器。梭罗在“经济篇”一章中写道：“大部分

的奢侈品，大部分的所谓生活的舒适，非但没有必要，而且对人类

进步大有妨碍。”（Most of the luxuries, and ma ny of the so-called comforts of life, are not only not indispensable, but positive hindrances to the elevation of mankind）。他讲到：“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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