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涤生怎样改编《帝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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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涤生怎样改编《帝女花》
区文凤由粤剧编剧家唐涤生根据清代同名传奇改编的《帝女花》,上演以来,备受瞩目。

今天,一曲“落花满天蔽月光”,无论在国内乃到海外华人聚居的地方,到处可以听到。

粤剧《帝女花》奠定了唐涤生在剧坛的地位,凭这个粤剧作品,唐涤生屹立于世界上成功的剧作家之林而无愧。

然而,对粤剧《帝女花》的改编及唐涤生的创作成就,至今未有专门研究。

本文试就《帝女花》原作及其改编,进行探讨,希望能使研究唐涤生及其创作成为一个项目。

一、《帝女花》传奇及其作者黄燮清
《帝女花》原作者是清代黄燮清,浙江海盐人,生于1805年,原名宪清,字韵甫,一字韵珊,别署吟香诗航立人。

道光乙未(1835年)举人,因多次会试落第,后充任实录馆誊录,庚申年(1860)后,出为县令,再调任松滋知县,未几卒于1864年。

黄燮清擅长赋诗作曲,著有《倚晴楼诗集》十六卷、《诗余》四卷等;所作戏曲共九种,其中《茂陵弦》、《帝女花》、《脊令原》、《鸳鸯镜》、《桃溪雪》、《居官鉴》、《绛绡记》七种传奇合刻为《倚晴楼七种曲》,另撰有杂剧《凌波影》一种,和传奇《玉台秋》(《玉台秋》今已失传)。

黄燮清所创作的戏曲作品,基本上都是文人作品,并非舞台上的好剧本。

吴梅说道:“韵珊倚晴楼七种,可以颉颃藏园(蒋士铨)。

而排场则不甚研讨,故热闹剧不多,所谓案头之曲,非氍毹伎俩也。

”(《帝女花跋》)但文人的戏曲也有一定的优点,如蒋士铨就认为“下笔关风化”,要求有功世道,这是创作目的上的优点。

黄燮清也奉行这个原则,慎重下笔,所创作的戏曲作品,皆无青衿挑达事,或事涉兴亡,或事涉忠烈,都是载道载志之作,并没有以小道来对待戏曲创作。

黄燮清的戏曲作品,词句精警拔俗,哀感顽艳,实在是以诗词之道来创作戏曲。

正如吴梅指出,除了《桃花扇》、《长生殿》以外,“乾隆以前有戏而无曲,嘉、道以还有曲而无戏。

此中消息,可就韵珊诸作味之也。

”(《桃溪雪跋》)事实上,黄燮清的戏曲作品不甚研讨排场,热闹剧不多,比较冷淡。

若以填词写曲论之,是上佳的文学作品;若以戏剧论之,舞台动作和情节的张弛却太过松散,
并不是成功的作品。

《帝女花》是黄燮清年青时的作品,撰于道光壬辰(1832)年乡试落第之后,刊刻于翌年秋天。

晚年因为“自悔少作,忏其绮语”,把所有刊刻的剧作毁板不存。

同治四年(1865),他的连襟宗景藩,在他死后的第二年重新刊刻。

光绪辛巳年(1881),黄燮清的女婿冯肇又再刊刻了一次。

《帝女花》刊刻之后,即传到日本。

因故事哀艳,正符合日本人的民族性格,所以得到日本人的重视,传演不辍。

直到五十年代依然受到观众欢迎。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帝女花》自日本传回上海上演,一时颇受重视。

《帝女花》的创作,显然包含黄燮清落第后的不平。

其兄黄际清在《帝女花跋》中说:“岁壬辰,秋闱报罢,益放浪词酒,陈子琴斋,将发其郁以观其才,请传坤兴故事。

”尽管《帝女花》故事中充满对清廷的歌颂,其中兴亡的感慨可能是别有寄托。

《帝女花》传奇基本上是根据正史的记载进行创作,以坤兴公主(清谥长平公主)的亡国离乱经历为故事的发展线索,只是增添了一个神话背景,即坤兴公主和周世显都是降凡历劫的神仙,给故事添上一层宿命的悲哀。

剧中叙说坤兴公主与周世显早订鸳盟,只因李闯势张,佳期被耽搁,至甲申变起,公主仍未得附丝萝。

崇祯为免后妃被辱,不是传旨了断,就是亲自斩死,坤兴公主也因此被斩伤左臂,幸被舅父周钟所救,复得维摩佛下凡饵药,才可回生。

坤兴公主不愿托庇于投降李闯的周钟,藉出城哭祭父母的机会,留住城外维摩庵,拒返周家。

周世显为哭祭崇祯,辗转知道公主在维摩庵带发修行,不禁心中大恸。

清兵入关后,坤兴公主为了正式落发,又不想牵累庵主,只好上表清廷,表明愿礼空王的想法。

清廷拒绝了她的请求,并寻回周世显重新赐婚。

可是,国亡家破使坤兴公主终日难展愁眉,成婚约一年便因伤心过度而魂离香夭,重登仙界。

周世显殡葬公主之后,也于梦中得仙童指引,往听如来说法,点破色空。

全剧虽然把李闯放在对立的一面,对投降李闯的明朝勋戚旧臣有所挞伐,也歌颂了清朝礼葬崇祯,以及实行为坤兴公主重新赐婚等怀柔政策,但剧中没有很具体地涉及明、清两朝兴亡交替的政治斗争,而主要是刻划主人翁家国兴亡的哀
痛感情。

作者在《帝女花自序》中说:“声捐靡曼,不同《燕子》吟笺,事涉盛衰,窃比《桃花》画扇。

”又在第十四出《尚主》中,刻意安排一个老赞礼来与《桃花扇》扯上关系;但《帝女花》传奇的气度和识见,远远比不上孔尚任的《桃花扇》。

不过,《帝女花》传奇对明代兴亡的描写,也确是凄恻动人,尤其是第五出《割慈》,写崇祯手刃亲女这件人寰惨事,真的能令读者潜然下泪。

总的来说,《帝女花》是一部哀艳感人,宜读不宜演的传奇。

二、唐涤生与《帝女花》的改编
唐涤生改编《帝女花》的念头,可能出于任剑辉和白雪仙的建议。

五十年代初,任、白同组鸿运剧团,工余之暇,同游日本,看到《帝女花》的演出,因此收集材料带回香港。

唐涤生看到的《帝女花》剧本只是断简残篇,所以改编时有难于措手之感(见仙凤鸣剧团第七届班《西楼错梦》特刊,唐涤生文)。

为此他做过较细致的历史考证,致使改编所花的时间较长。

如参考过包括《明纪》、《公主列传》、《流寇传》、《明外史》、《明正略》、《通〓纪事本末》等史料。

(《帝女花特刊》第18—19页)
唐涤生改编的《帝女花》,并不像黄燮清一样依循正史的记载来铺排情节。

作品的基调显然受孔尚任的《桃花扇》影响,站在反清的立场来描写长平公主和周世显的节烈。

把长平公主和周世显的对立面,由李闯改为清廷,使主要矛盾,变成反对民族压迫,大大加强了斗争的正义性。

为了丰富舞台动作,加强矛盾冲突,改动和增添了不少情节。

《帝女花》粤剧改编本前段情节,与黄燮清的原本基本相同,只是把周世显被册封为驸马,改为是长平公主自己的选择,加强了长平公主和周世显两人的爱情基础。

长平公主选周世显为夫婿,是因为周世显是一个有为的爱国青年,这又把两人的爱情建基于爱国的情操之上。

改编本还安排周世显正式受封之日,恰好是皇城被攻破,长平公主被赐死的时候,周世显正在金殿上与崇祯皇帝力争,使第二场《香劫》的亡国悲剧更深刻地表现出崇祯的苍凉,长平公主的愿赴国难,周世显的勇于就死,使周世显和长平公主因亡国而分离的“枢纽矛盾”得到提升和确定。

由于主要矛盾的改变,因此,全剧后半部情节与传奇本完全不同。

其情节是:周钟欲把长平公主出卖给清廷,藉此换取富贵,迫使长平公主假死避世,躲在维摩庵中带发修行。

偶然的机会,周世显重会长平公主,却被周钟的仆人发现。

正在做富贵梦的周钟为了向清廷邀宠,追踪而至,在维摩庵向周世显威迫利诱,揣摸刺探,极尽小人的丑态。

周世显因势利导,利用清廷企图借为长平公主赐婚,以收买人心的机会,反过来迫清帝礼葬崇祯,释放太子,为此而愿意与周钟和清廷钦差,同往紫玉山房迎接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却因此误会周世显是一个屈辱求荣偎薄少年。

为免泄漏秘密,周世显表现出一副贪恋富贵的轻薄相。

在骗过清廷钦差之后,才向长平公主吐露计谋,要她上表清廷,迫清帝就范,而他则赉表上朝,直接与清帝抗争。

清帝为使怀柔政策得以贯彻,假意应承长平公主的要求,诱其回宫。

长平公主上朝之后,利用遗臣和人心要胁清帝,从而达到她与周世显的政治目的。

最后,于赐婚之夕,花烛合卺之时,与周世显双双仰药自尽,使清朝统治者利用他们收服人心的计谋尽数落空。

唐涤生在改编中安排清廷和长平公主的一段政治斗争,虽然不无理想主义的成分,但这一安排不仅加强了全剧的戏剧性和矛盾冲突,而且摆脱了黄燮清原著那种消极的感伤基调,建造了一种慷慨赴义的悲壮气氛,导出一个更强烈的爱国主题,使这个爱情悲剧,具有更加深广的意义。

三、粤剧《帝女花》的人物形象
黄燮清笔下的坤兴公主,是一个降凡历劫的仙女,所以她是要宿命地饱尝国亡家破、坎坷离乱的悲哀。

她甫上场就对离乱表示担忧:“只是运值坎坷,生逢患难,干戈四起,……时事如此,将来不知怎生结局也!”(传奇《帝女花·宫难》)显然,坤兴公主只是一个充满亡国忧伤的人物,比较单一和平板。

经过改编后的长平公主,是一个刚柔并兼的坚强女性,但性格并不单一,她尊贵傲慢,豁达爽朗,又有少女的闺愁。

对于选婿时发生的不祥预示,她是这样想的:“〔滚花下句〕乱世姻缘要经风雨,得郎如此复何求。

生对不负树中盟,何必张惶惊日后。

”她勇于面对不幸的命运,于国破家亡之时,无悔地选择尽忠殉国的道路,遗恨的只是亲恩、爱情都来得太短暂了。

长平公主的性格又是不断地发展的。

在经历国亡家破,以及周钟对她的出卖,她已消尽帝女的傲气,性格变得忧郁和悲伤,更怕被人揭破身世,重蹈险地,显得“惊风怕雨”,第四场《庵遇》的小曲〔雪中燕〕就是她当时心情的写照。

紫玉山房中,长平公主误会周世显出卖自己,以其刚强本色,手持银簪,痛骂周世显,断然再毁花烛之筵,准备自杀,可是,当她知道周世显的报国图谋后,又柔肠百转,软弱得连拈笔写表的力量也没有。

对周世显的舍身报国,她疑幻疑真,直到两人在皇宫洞房仰药之前,仍然不放心。

《帝女花》传奇中的周世显,是一个充满兴亡之恨,性格十分软弱的人物,他对明末衰亡表现出回天乏力,徒恨自己不能诛奸。

他只关心坤兴公主,以她的悲为悲,以她的喜为喜,性格并不鲜明。

粤剧《帝女花》中的周世显,是一个忠于国家,有抱负、有气节的人物。

正是这种性格使他在凤台应选,得到长平公主赏识。

他数度临危不俱,勇于舍身赴难,善于心计,而并非只凭匹夫之勇。

周世显性格单一,但他的光明面却不断地被强调。

因此,有力地推动故事发展,使冲突场面更具爆发力。

在《上表》一场,周世显是促使长平公主与清帝展开矛盾斗争的直接推动者。

没有周世显,故事不但不能顺利推展,也削弱了高潮的推进力和凝聚力。

传奇本中的周钟,只是一个终日醉生梦死,投敌叛国的人物,缺乏深刻的刻划。

改编本的周钟,是一个追名逐利趋炎附势卑躬屈膝的势利小人。

他羡慕周世显凤台获选,投靠崇祯皇帝之后,立刻为自己的儿子攀亲。

他救护长平公主,除了有一点恻隐之心之外,还有更深远的个人目的。

他借口让公主重享荣华,实际是卖主求荣。

当清帝因长平公主的表章而赫然震怒,他又惊惶万分,深悔依靠错了对象。

唐涤生刻意描写周钟这个性格深刻鲜明的人物形象,为长平公主、周世显与清廷之间架起了一道斗争的桥梁,从而使全剧的矛盾冲突得以顺利展开。

四、《桃花扇》对粤剧《帝女花》的影响
唐涤生在改编《帝女花》过程中,参考过孔尚任的《桃花扇》。

对他确定改编本的主题思想,安排情节、人物刻划以及词曲撰写,都产生一定的影响。

黄燮清在他的《帝女花·自序》中毫不讳言地强调对《桃花扇》的模仿,而且还在《尚主》一出中,刻意安排一个老赞礼角色,把《桃花扇》、《帝花女》两出传奇扯
在一起。

唐涤主对黄燮清的意图应该是了解的。

主题思想方面,洪师柏在《孔尚任与〈桃花扇〉》一书中指出:“侯方域和李香君的‘离合之情’,其实是‘离’多‘合’少,而最终的结局是‘离’;作者对南明的‘兴亡之感’,其实是对它败亡过程的揭示,其最后落脚点是‘亡’”。

所以“个人的‘离合’和国家的‘兴亡’紧紧结合在一起,爱情的发展始终受到政治斗争的支配”。

黄燮清的传奇《帝女花》中,周世显和坤兴公主的悲剧,同样源于明皇朝的覆亡,但始终没有把离合与兴亡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粤剧《帝女花》则迥异于黄燮清的原著,它描写周世显是在明朝覆亡前夕,被册封为附马,在覆亡中与长平公主生离死别,维摩庵重会,两人又在“会”中步向死亡,鲜明地描写了他们的爱情发展,始终受到明亡和清室统一天下的政治斗争的波涛支配。

虽然粤剧《帝女花》,不是对明皇朝败亡过程的揭示,但它却是明朝败亡的反映,其最后落脚点也是“亡”,只不过是给长平公主和周世显的壮烈殉国,留下一段余韵而已。

从个人的“离合”和国家的“兴亡”,紧紧结合在一起,爱情的发展始终受到政治斗争的支配这一点来看,粤剧《帝女花》受《桃花扇》的影响,多于对传奇原著的继承。

在人物形象方面,孔尚任在《桃花扇》〈沉江〉一出中,描写南明灭亡前夕,史可法英雄失路,满腔悲愤,准备自尽殉国时,有这样一段唱:
〔普天乐〕撇下俺断篷船,丢下俺无家犬;叫天呼地千百遍,归无路,进又难前。

那滚滚雪浪拍天,流不尽湘累怨。

胜黄土,一丈江鱼腹宽展。

摘脱下袍靴冠冕。

累死英雄,到此日看江山换主,无可留恋。

〔古轮台〕走江边,满腔愤恨向谁言。

老泪风吹面,孤城一片,望救目穿。

使尽残兵血战,跳出重围,故国苦恋,谁知歌罢剩空筵。

长江一线,吴头楚尾路三千。

尽为别姓,雨翻云变。

寒涛东卷,万事付空烟。

精魂显,大招声逐海天远。

粤剧《帝女花·庵遇》一场中,描写明亡一年后,驸马周世显在荒山野寺中幸会长平公主时,有一段唱:
〔慢板下句〕我飘零犹似断篷船,惨淡更如无家犬,哭此日山河易主,痛先帝白练无情。

歌罢酒筵空,梦断巫山风,雪肤花貌化游魂,玉砌珠廉皆血影。

幸有涕泪茶庵,愧无青冢祭芳魂,贞花已随波浪去,不复有粉剩脂零。

周世显唱的〔慢板下句〕和史可法唱的〔普天乐〕、〔古轮台〕相类似,曲
意又不尽相同,但是,在人物的性格、思想感情,同样是充满了英雄失路的落寞和悲哀。

孔尚任把史可法列为奇部中气,在塑造这个人物时,没有违背历史,却带有理想主义的成分,描写了他无力节制四镇,是一个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忠烈好汉;“江东应须夷吾镇,清谈怎消南朝恨,少不得努力同捐衰病身”(《桃花扇·辞院》);一个道德完美的英雄。

唐涤生描写的周世显,同样是一个被理想化了的君子式人物。

他忠勇刚烈,爱情坚贞,与《桃花扇》中的史可法十分相似,但却单纯得多,他容易认定一个道德价值,少了一点身处逆境的哀叹。

当面临危难,能够勇于舍身,比如,闯王破京,他假扮崇祯,好让崇祯能从容逃脱;在长平公主殉国时,他愿相从地府;在维摩庵中,周钟追问公主下落时,他暗下决心,以生命去换取崇祯礼葬和太子的获释,最后,仰药自尽时,长平公主尚存疑虑,他却勇于赴死,藉此达到破坏清帝的怀柔计策。

周钟卖主,是粤剧《帝女花》的关键情节,它是整个故事悲剧结局的直接导因。

在黄燮清的原著中,写了周钟降清,却没有出卖外甥女坤兴公主。

据史实,闯王进京后,曾大举搜捕皇族,虽然,起义军设认坤兴公主已死,但是,收藏公主,确实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桃花扇·劫宝》写刘泽清、刘良佐争夺弘光帝,来向清兵献媚求荣,对唐涤生描写周钟有计划地卖主求荣,无疑是有一定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无可否认,唐涤生是粤剧很有影响的剧作家。

他逐渐偏离传统的创作路线,以及干净俐落的分场、周密均匀的布局,都使粤剧在演出上更成熟,但偏于现实感,而流于电影化,使粤剧失去戏曲艺术的韵味。

对他早期剧作研究,现在还是一片空白;对他后期剧作的研究,也只是停留在大学做论文功课的研究阶段,还没有专业的研究者。

笔者是步出校园不久的未学后进,若不是工作关系,恐怕连现在这些不成熟的论文也写不出来。

谨此就教于前辈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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