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点追踪技术评价慢性冠状动脉综合征微循环病变左心室收缩功能及ATP负荷的影响

斑点追踪技术评价慢性冠状动脉综合征微循环病变左心室收缩功能及ATP负荷的影响
郁婷燕1，黄朝旭1，蒲朝霞1*，蒋峻1，李华俊1，张鞠成2
1.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心血管内科，浙江杭州310009；
2.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临床医学工程部，浙江杭州310009；*通信作者蒲朝霞
【基金项目】浙江省科技计划（2020C03016）
【摘要】目的应用斑点追踪技术（STE）评价慢性冠状动脉综合征（CCS）微循环病变患者早期左心室收缩功能及腺苷三磷酸（ATP）负荷的影响。

资料与方法回顾性收集2019年9月—2021年9月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56例CCS（包括微循环病变33例，无微循环病变23例），并选取24例正常者为对照组，采用STE评估左心室整体和局部心肌纵向应变及ATP负荷的影响。

结果微循环病变组左心室整体纵向应变（GLS）及前间隔、前壁、前侧壁和下壁心肌纵向应变绝对值低于对照组（F=4.47、2.75、2.60、6.24、3.70，P均<0.05），无微循环病变组左心室GLS及前间隔、前壁、下侧壁、下壁和后间隔心肌纵向应变结果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F=4.47、2.75、2.60、1.02、3.70、1.06，P均>0.05）。

ATP负荷后，与各组基础状态比较，微循环病变组左心室GLS和前间隔、前壁、前侧壁、下侧壁、下壁及后间隔心肌的纵向应变绝对值增加（t/Z=-4.31、3.52、4.95、3.32、-3.22、2.52、4.07，P均<0.05），无微循环病变组左心室GLS和前间隔、前壁、前侧壁、下壁和后间隔心肌的纵向应变绝对值增加（t/Z=6.07、2.28、4.12、5.02、3.22、3.96，P均<0.05）。

结论CCS微循环病变患者可能存在早期左心室收缩功能受损，ATP负荷可改善CCS患者的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

【关键词】慢性冠状动脉综合征；微循环；斑点追踪技术；腺苷三磷酸；心肌收缩
【中图分类号】R543.3；R445.1 【DOI】10.3969/j.issn.1005-5185.2023.05.006
Left Ventricular Systolic Function and the Effect of ATP Stress in Chronic Coronary Syndrome with Microvascular Disease Evaluated by Speckle Tracking Echocardiography
YU Tingyan1, HUANG Zhaoxu1, PU Zhaoxia1*, JIANG Jun1, LI Huajun1, ZHANG Jucheng2
Department of Cardiology,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School of Medicine,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09, China;
【Abstract】Purpose To evaluate the early left ventricular systolic function and the effect of ATP stress in chronic coronary syndrome (CCS) with microvascular disease via speckle tracking echocardiography (STE). Materials and Methods Fifty-six patients with CCS (including 33 patients with microvascular disease and 23 patients without microvascular disease) hospitalized in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jiang University from September 2019 to September 2021, and 24 controls were enrolled as the control group. STE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left ventricular global and regional longitudinal strain and the effect of ATP stress. Results The absolute value of left ventricular global longitudinal strain (GLS) as well as anteroseptal, anterior, anterolateral and inferior longitudinal strains in microvascular disease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control group (F=4.47, 2.75, 2.60, 6.24, 3.70, all P<0.05), while the left ventricular GLS, anteroseptal, anterior, inferolateral, inferior and inferoseptal longitudinal strains in non-microvascular disease group showed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compared to control group (F=4.47, 2.75, 2.60, 1.02, 3.70, 1.06, all P>0.05). After ATP stress, the left ventricular GLS and anteroseptal, anterior, anterolateral, inferolateral, inferior, inferoseptal longitudinal strains in microvascular disease group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Z=-4.31, 3.52, 4.95, 3.32, -3.22, 2.52, 4.07, all P<0.05), as well as the left ventricular GLS and anteroseptal, anterior, anterolateral, inferior, inferoseptal longitudinal strains in non-microvascular disease group (t/Z=6.07, 2.28, 4.12, 5.02, 3.22, 3.96, all P<0.05) compared with the initial situation of each group. Conclusion Left ventricular systolic function may be early impaired in CCS patients with microvascular disease, while ATP stress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systolic function.
【Key words】Chronic coronary syndrome; Microcirculation; Speckle tracking echocardiography; Adenosine triphosphate; Myocardial contraction
Chinese Journal of Medical Imaging, 2023, 31 (5): 467-473
慢性冠状动脉综合征（chronic coronary syndromes，CCS）指包括无症状心肌缺血、血管痉挛和微循环病变的一类临床综合征[1]，其主要心血管不良事件（心血管死亡或非致死性心肌梗死）5年发生率约为8.0%[2]。

其中由冠状前小动脉和小动脉结构和（或）功能异常引起的冠状动脉微循环病变常合并其他冠状动脉疾病[3]，临床常以冠状动脉微血管阻力指数（index of microvascular resistance，IMR）≥25提示微循环障碍[4]。

研究表明，冠状动脉微循环病变已成为心肌缺血的基本机制之一，并会增加心血管不良事件的发生风险[5]。

因此，应用影像学方法评估CCS微循环病变患者心脏功能的变化尤为重要。

斑点追踪技术（speckle tracking echocardiography，STE）目前广泛应用于心肌病、心脏肿瘤等疾病[6]，尤其对左心室射血分数（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LVEF）正常患者，STE能敏感地发现其亚临床心肌收缩功能受损[7-8]，但目前尚未应用于CCS微循环病变。

目前，腺苷三磷酸（ATP）主要通过结合心肌声学造影或经胸冠状动脉血流显像计算冠心病患者的冠状动脉血流储备，评估冠状动脉微循环病变情况[3,9]，较少见ATP负荷对微循环病变患者心肌收缩功能影响的相关报道。

本研究拟采用STE评估CCS微循环病变患者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变化，并观察ATP 负荷的影响，以期为临床评估微循环病变患者左心室收缩功能的早期变化提供无创检查方法，同时为ATP的临床应用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回顾性选取2019年9月—2021年9月于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心内科经有创冠状动脉压力导丝测定3支血管（左前降支、左回旋支、右冠状动脉）中主要病变支的IMR值，并行ATP负荷超声心动图检查的CCS患者56例，年龄44~75岁，平均（61.3±7.0）岁，男39例，并根据IMR值分为两组，IMR<25为无微循环病变组，23例；IMR≥25为微循环病变组，33例。

纳入标准[1]：①有典型或不典型的慢性心肌缺血症状；②冠状动脉造影结果提示3支血管中至少有1支存在不同程度狭窄。

排除标准：①3个月内出现心肌梗死或急性脑血管疾病；②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③血流动力学不稳定（Killip分级~
ⅢⅣ）；④对ATP过敏。

选取同期在我院行超声心动图检查的24例志愿者作为对照组。

本研究通过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2017轮审研第082号），所有受检者检查前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仪器与方法采用Philips EPIQ 7C超声诊断仪，S5-1探头，频率1~5 MHz，于冠状动脉造影后48 h内进行ATP负荷超声心动图检查。

受试者取左侧卧位，平静呼吸，连接心电图，测量静息状态心率和血压，同时记录心尖四腔、三腔及两腔切面至少3个连续心动周期的动态二维图像，储存图像待脱机分析。

然后按10 ml/（kg·h）微泵静推ATP 2 min，同法测量ATP负荷状态下心率、血压及3个切面的动态二维图像。

上述采集图像使用Qlab 13.0量化软件的AutoStrain LV程序进行分析。

软件自动选取左心室舒张末期及收缩末期图像，分别在心尖四腔、三腔及两腔切面选取3个点（二尖瓣前、后叶闭合点的心内膜面及左心室心尖的心内膜面），自动勾画出心内膜区域，若图像不满意，可手动调节感兴趣区，获得左心室整体纵向应变（global longitudinal strain，GLS）结果，并生成18节段牛眼图。

根据冠状动脉造影结果，将不同冠状动脉分支对应的权重系数乘以其狭窄程度对应的分数，计算得到每支冠状动脉的Gensini评分[10]，再与18节段牛眼图显示的各侧壁心肌的纵向应变结果进行相关性分析。

1.3 一致性分析应用分层抽样法从纳入病例的基础和ATP负荷状态中抽取16份图像，由2名心脏超声主治医师采用盲法在距离第一次测量时间2周以上，再次测量左心室心肌纵向应变，进行一致性分析。

1.4 统计学方法采用Graphpad prism 6和SPSS 2
2.0软件。

计量资料进行正态性检验，服从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x±s表示，多组间比较采用方差分析，组间两两比较采用LSD-t检验；两组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同组内基础状态和ATP负荷状态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

不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M（Q1，Q3）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秩和检验。

计数资料以例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

采用Spearman秩相关进行相关性分析，采用Bland-Altman法进行一致性分析。

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3组临床资料及常规心脏超声参数比较无微循环病变组体重指数、室间隔舒张末期厚度、左心室舒张末期内径大于对照组（F=4.37、6.17、
3.72，P均<0.05），其余参数在各组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CCS 患者及对照组一般资料比较 项目
对照组 （n =24） 无微循环病变组 （n =23） 微循环病变组 （n =33） H /χ2/F 值 P 值 年龄[岁，M （Q 1，Q 3）] 54.5（48.0，66.0）
62.0（59.0，66.0）
62.0（58.0，66.0）
2.17 0.338 男/女（例） 12/12 17/6 22/11
3.11 0.211 BMI （kg/m 2，⎺x ±s ） 23.04±2.67 25.47±2.41a 2
4.30±3.17 4.37 0.016 IVSd （cm ，⎺x ±s ） 0.90±0.15 1.06±0.19a 0.97±0.13 6.17 0.003 LVIDd （cm ，⎺x ±s ） 4.23±0.46 4.64±0.57a 4.56±0.61 3.72 0.029 LVPWd （cm ，⎺x ±s ） 0.91±0.13 0.99±0.21 0.96±0.12 1.59 0.210 RWT[M （Q 1，Q 3）] 0.44（0.35，0.49）
0.41（0.37，0.53）
0.42（0.38，0.47）
0.05 0.977 LVEF （%，⎺x ±s ）
68.10±5.13
66.13±5.33
65.06±5.96
2.10
0.130
注：a 与对照组比较，P <0.05。

BMI 为体重指数，IVSd 为室间隔舒张末期厚度，LVIDd 为左心室舒张末期内径，LVPWd 为左心室后壁舒张末期厚度，RWT 为相对室壁厚度，LVEF 为左心室射血分数
2.2 ATP 负荷前后血压、心率比较 与基础状态相比，无微循环病变组和微循环病变组ATP 负荷后患者收缩压、舒张压下降，心率增快（无微循环病变
组：t/Z =-3.10、3.87、5.41，P 均<0.01；微循环病
变组：t/Z =-2.12、-2.59、11.16，P 均<0.05，表2）。

表2 CCS 患者ATP 负荷前后血压和心率比较
项目
无微循环病变组（n =23）
微循环病变组（n =33）
基础 状态 ATP 负荷 t/Z 值 P 值 基础 状态 ATP 负荷 t/Z 值 P 值 收缩压[mmHg ， M （Q 1，Q 3）] 124.0（117.0，
137.0） 106.0（94.0，114.0） -3.10 0.002 120.0（111.5， 134.5） 108.0（103.0，
128.0） -2.12 0.033 舒张压[mmHg ，⎺x ±s ]
67.0±9.0 57.6±10.8 3.87 0.001 67.4±7.3 63.2±11.8 -2.59 0.009 心率（次/min ，⎺x ±s ）
68±10
81±13
5.41
<0.001
68±11
86±15
11.16
<0.001
2.3 纵向应变结果比较 微循环病变组基础状态左心室GLS 绝对值低于对照组（F =4.47，P =0.004），无微循环病变组基础状态左心室GLS 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F =4.47，P =0.060），微循环病变组与无微循环病变组比较，基础状态左心室GLS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F =4.47，P =0.381）。

ATP 负荷后，两组CCS 患者的左心室GLS 绝对值均较各自基础状态增加（微循环病变组Z =-4.31，P <0.001；无微循环病变组：t =6.07，P <0.001），但两组ATP 负荷前后左心室GLS 变化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 =0.12，P =0.904）（表3，图1）。

根据18节段牛眼图结果，取同一侧壁基底段、中间段及心尖段3处心肌应变结果的平均值代表各侧壁心肌的纵向应变值[11]，与对照组相应节段比较，微循环
病变组前间隔、前壁、前侧壁和下壁心肌基础状态的纵向应变绝对值下降（F =2.75、2.60、6.24、3.70，P 均<0.05），无微循环病变组前侧壁心肌基础状态的纵向应变绝对
值下降（F =6.24，P =0.014）；微循环病变组和无微循环病变组各侧壁心肌基础状态的纵向应变绝对值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ATP 负荷后，与各自基础状态比较，微循环病变组前间隔、前壁、前侧壁、下侧壁、下壁和后
间隔心肌的纵向应变绝对值增加（t/Z =3.52、
4.95、3.32、-3.22、2.52、4.07，P 均<0.05），无微循环病变组前间隔、前壁、前侧壁、下壁和后间隔心肌的纵向应变绝对
值增加（t/Z=2.28、4.12、5.02、3.22、3.96，P 均<0.05），
但两组ATP 负荷前后各侧壁心肌的纵向应变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表3，图1）。

2.4 各侧壁心肌纵向应变结果与理论供血冠状动脉狭窄程度的相关性 后间隔心肌纵向应变结果与右冠状动脉Gensini 评分呈正相关（r =0.413，P =0.032），
其余侧壁纵向应变结果与其相应供血冠状动脉的
Gensini 评分无相关性。

表3 CCS患者心肌纵向应变结果比较
项目对照组（n=24）无微循环病变组（n=23）微循环病变组（n=33）
前间隔LS（%）
基础状态（⎺x±s）-26.47±6.78 -25.02±4.34 -22.91±5.84a
ATP负荷（⎺x±s）-28.37±6.66b-27.40±5.74b
应变率[M（Q1，Q3）] 15.07（2.92，26.95）16.79（-1.72，44.46）
前壁LS（%）
基础状态（⎺x±s）-26.64±5.92 -24.30±4.53 -23.29±5.83a
ATP负荷（⎺x±s）-30.23±6.70b-30.68±7.19b
应变率[M（Q1，Q3）] 30.25（8.74，48.45）32.04（-5.46，60.52）
前侧壁LS（%）
基础状态（⎺x±s）-29.19±4.80 -25.13±4.56a-24.09±6.54a
ATP负荷（⎺x±s）-30.21±4.73b-28.49±5.99b
应变率[M（Q1，Q3）] 18.73（5.78，37.48）10.12（-5.15，39.97）
下侧壁LS（%）
基础状态（⎺x±s）-26.90±5.61 -26.98±6.15 -25.25±4.17
ATP负荷（⎺x±s）-29.63±6.14 -29.81±6.02b
应变率（⎺x±s）14.10±31.53 20.28±26.41
下壁LS（%）
基础状态（⎺x±s）-28.60±4.61 -25.58±5.13 -24.82±5.91a
ATP负荷（⎺x±s）-30.24±5.93b-27.76±7.11b
应变率（⎺x±s）21.80±30.44 14.88±28.54
后间隔LS（%）
基础状态（⎺x±s）-26.72±3.70 -25.23±6.00 -24.51±6.62
ATP负荷（⎺x±s）-30.58±5.56b-30.22±6.40b
应变率[M（Q1，Q3）] 16.27（1.40，50.35）25.37（5.80，47.33）GLS（%）
基础状态[M（Q1，Q3）] -27.58（-30.47, -24.76） -25.99（-28.22，-22.16） -23.35（-26.86，-21.69）a ATP负荷[M（Q1，Q3）] -29.96（-33.12，-27.90）b-29.42（-31.12，-26.28）b 应变率（⎺x±s）20.58±18.27 21.20±19.11
注：a与对照组比较，P<0.05；b与基础状态比较，P<0.05。

LS为纵向应变，GLS为整体纵向应变
图1 斑点追踪牛眼图。

A：对照组；B、C：无微循环病变组，其中B为基础状态，C为ATP负荷状态；D、E：微循环病变组，其中D为基础状态，E为ATP负荷状态
2.5 一致性分析结果 Bland-Altman 分析显示，观察者内左心室GLS 差值的均值为0.57%（95% CI -1.06%~2.19%）
（图2A ），观察者间左心室GLS 差值的均值为2.17%（95% CI -1.74%~6.08%）（图2B ），表明观察者内及观察者间测量左心室GLS 的一致性良好。

图2 观察者内（A ）和观察者间（B ）左心室整体纵向应变的Bland-Altman 分析结果
3 讨论
CCS 是在2019年由欧洲心脏病学会提出的新概念，强调冠状动脉疾病是一个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积累
和冠状动脉循环功能改变的动态过程[1]。

而微循环病变的存在可放大冠状动脉狭窄的严重程度，加重心肌缺血，增加心血管不良事件发生的风险[4]。

因此关注CCS 中微循环病变患者心脏功能的变化，对临床评估本病的进展程度具有重要意义。

3.1 基础状态纵向应变结果分析 LVEF 是临床常用的评价左心室收缩功能指标，但LVEF 下降是心脏功能异常较晚期的表现，不能及时反映疾病早期心肌收缩功能亚临床阶段的改变，多项研究表明STE 可实现对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亚临床改变的准确评估[7-8,12]。

本研究中，对照组、无微循环病变组和微循环病变组
间LVEF 比较无显著差异，但STE 结果显示，微循环病变组基础状态的左心室GLS 绝对值较对照组明显下降，而无微循环病变组基础状态的左心室GLS 与对照组比较无显著差异。

既往研究发现，非冠状动脉阻塞性缺血性心脏病患者左心室GLS 低于对照组[13]；另一项针对冠状动脉慢血流现象的研究也发现其左心室GLS 低于对照组[14]。

但既往研究未关注CCS 微循环病变患者心肌收缩功能变化。

本研究提示，与对照组相比，CCS 微循环病变患者存在早期的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受损。

研究表明，微循环病变患者的冠状动脉血流储备较无微循环病变患者低，更易诱发心肌缺血[15]，这可能是CCS 微循环病变患者出现早期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受损的原因。

但本研究未在两组基础状态的左心室GLS 及各侧壁纵向应变比较中观察到显著差异，因微循环病变组整体应变数据的绝对值大小较无微循环病变组均呈下降趋势，故其统计学结果可能是因为样本数量偏少所致。

此外，与对照组相应节段比较，微循环病变组和无微循环病变组部分侧壁心肌的纵向应变结果与各自GLS 表现不一致，微循环病变组下侧壁和后间隔心肌纵向应变结果可能分别与其理论供血血管左回旋支病变患者例数较少和右冠状动脉病变程度相对较轻等因素有关，无微循环病变组前侧壁心肌纵向应变结果可能受前侧壁位置相对游离活动度大等因素影响，有待后续进一步研究。

本研究进一步分析了各侧壁心肌基础状态纵向应变结果与理论供血冠状动脉狭窄Gensini 评分的相关性。

Gensini 评分代表冠状动脉狭窄的严重程度，分值越高，冠状动脉狭窄越严重。

本研究发现右冠状动脉狭窄程度越重，后间隔心肌的纵向应变绝对值越小，该发现与既往研究结果相类似[11,16]。

但其余侧壁的纵向应变结果与其相应供血冠状动脉的Gensini 评分无相关性，可能的原因是本研究收集的左前降支病变程度相对集中，而左回旋支狭窄病例数较少，此外冠状动脉分布存在变异的可能。

本研究结果初步提示侧壁心肌纵向应变结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评估冠状动脉
狭窄的程度，但仍需进一步研究明确其诊断作用的准
确性和有效性。

3.2 ATP 对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的影响 ATP 是临床常用的冠状动脉扩张剂，与腺苷的化学性质、作用时间及半衰期相似，且价格低廉，在体内迅速代谢为腺苷后，与腺苷A2受体结合产生扩血管效应，具有增
快心率、降低血压的作用[17-18]。

本研究中两组患者在ATP负荷后的心率均明显增加，血压显著下降，提示ATP发挥了扩血管作用。

两组患者在ATP负荷后左心室GLS和大部分侧壁心肌的纵向应变绝对值均较基础状态明显增加，提示ATP可有效改善CCS患者的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

该发现与既往研究类似，如研究发现使用ATP药物后适应的兔心肌缺血再灌注模型的左心室心肌整体和局部收缩期纵向应变绝对值较缺血状态均增加[19]；另一项评估心肌梗死患者存活心肌活性的研究亦发现与ATP具有相似药理作用的腺苷作用于存活心肌后，心肌的收缩期纵向应变绝对值较静息状态亦增加[20]。

与既往研究不同，本研究结果提示ATP可有效改善微循环病变患者的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但两组在ATP负荷前后心肌纵向应变变化率无显著差异，表明ATP对有无微循环病变患者的心肌收缩功能改善作用无差别。

研究表明，ATP代谢生成腺苷后可使局部心肌周围毛细血管床（尤其是心内膜下）数量增加，氧供平衡改善，保护微循环血流[18]，这可能是ATP改善微循环病变患者心肌收缩功能的机制之一。

另一项研究指出，ATP发挥扩血管作用后可通过心内膜下层小动脉引起心肌纤维拉伸，因心内膜下心肌纤维呈纵向走行，是心肌纵向收缩功能的主要决定因素[21]，这可能是ATP对无微循环病变组和微循环病变组患者心肌纵向应变影响无明显差别的原因，亦表明ATP增强心肌收缩力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3.3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STE测量心肌应变需要描记心内膜边界，有时需要手动修改，存在一定的测量误差；②本研究属于单中心回顾性研究，存在一定的偏倚；③本研究样本量小，后续需要扩大样本量进一步验证研究结果。

总之，本研究采用STE评估CCS患者左心室心肌收缩功能的变化，发现微循环病变患者存在早期收缩功能受损，ATP负荷可有效改善CCS患者的心肌收缩功能，为临床评估微循环病变患者左心室收缩功能的早期改变提供了无创检查方法，同时也为ATP的临床应用提供了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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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12-20 【修回日期】2022-04-05
（本文编辑 刘筱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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