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形写神”与“迁想妙得”——浅析顾恺之的绘画美学观

殷荆 州。殷 日 ： ‘ 我 形恶 ， 不烦 耳。 ’ 顾日：
多的无 限， 偶 然 中体 现更 多 的必 然； 而另
一
些 生活形象 却是 比较狭 隘的有 限和偶 艺术 中如果光是有 限和偶 然、 无 限和
‘ 明府 正为 眼耳！ ’ 但 明点 童子 ， 飞 白拂其 上， 使 如轻云之蔽 日。 ” 殷仲堪长 着一双妙
的必然 的生活 内容， 而变化多端却 正是 它 的 多样偶 然 的有 限的艺 术形式 。 ” 要包 罗 万有 而又变化 多端 ， 就要形 神兼备 ， “ 一”
以 当“ 十” ， 以“ 形” 写“ 神” 。 ［ ２ ］ 曹利华．中华传统美学体系探源． 北 京图
书馆 出版 社 ， １ ９ ９ ９ ．
袭如
开 花
“ 以 形写神 ＂ 与“ 迁 想妙 得’ ’
浅析顾恺之 的绘 画美学观
口张 贝贝
摘
要： “ 以形写神 ‘ 迁想妙 得” 是顾恺之对人物 画提 出的主要观 点。 “ 以形写神” 是指在 审美创 造阶段 要重视对 艺术形 象之形 的
刻画 ， 从 而更好地表现 艺术形象之神。 “ 迁想妙得 ” 是 画家把握生 活的 一种 艺术方式 ， 触及 艺术 方面主体 表现和客观制 约的辩证 关 系。
取形 象 ， 而形象 总是有 限和偶 然 的， 而且 生活里 的形 象往往 并不都具有 同等价值 ， 有 些生活形 象本 身就具 有更 多的 内容 或 者 意义。这 些 生活形 象的有 限 中包含 更
只有 两者之 间形 成 了绝对的统一 ， 才能达
到“ 传神” 的 目的 。
想感情 的 山水 、 狗 马。 因此 画家应“ 迁 想
位， 丰富 自身的文化修养。
参考文献 ：
［ １ ］ 李 泽 厚． 美 学论 集． 上 海 文艺 出版 社 ，
ｌ ９ ８ ０ ．
必然 ， 都不能称之为美。美就 正如 车尔尼 雪夫 斯基所 说 ： “ 它是包 罗万有 而又 变化 多端 的东 西。包 罗万有 是它 的无 限丰富
以生 活形象 的外在 特征 生动地 揭示
望着对象而又有所领悟 的样子 ， 这样就 能
达 到通 神 的境 界 。这 段文 字把 “ 以形 写 神” 分为三层意思 ： 一是“ 以形 写神 而空其 实对” 则“ 传 神之趣 失矣” ； 二是 “ 以形 写
神” 但“ 对而 不正 则小 失” ； 三是 “ 以形 写 神” 最佳是“ 悟对之通神” 。
其 内在 的思想 、 情感 ， 是艺 术创造过 程 中 的重要表达手法。所 以古代格 言“ 人不可 貌相” 一般来说是 正确的。这在 自然 中是 有充 分理 由的 ， 但另 一方面 ， 在个 别情况
下， 人们可 以根据各种不 同面部表 情得 出 结论 。英 国画家 、 艺术理论 家威廉 ・ 荷 加
偶然 的、 有 限的具 体 形 象 中传 达 出必然 的、 无 限丰富 的 内容来打 动人和感 动人 ， 所 以才“ 以一 当十” 。我们 在欣 赏一幅名
画时， 经 常能够 发现其包 含 丰富 的东 西 ， 哪 怕这幅 画并没 有直接把 这些 东西 画 出 或注 明。中国传 统艺术 中特别讲 究、 强调 的“ 象外之 旨” “ 言外之 意” ， 其 实说 的也是 这个道理 ， 而“ 象外之 旨” “ 言外之 意” 则更 反映 出“ 神” 。
现一个人的聪 明， 最 好 的 办 法 是 将 眼 画成
术家 的作用是十分关键 的。
与必然
一
三、 “ 迁 想妙得 ”
１ ７ 、 １ ８世纪 西方 哲学 家和美 学 家对
于艺术想 象 的问题进行 过大 量研 究。休 谟说： “ 人 的想 象是再 自由不过 的。它 虽
件 成功的艺术作 品， 总能够在 一些
不能超 出内在 的和 外在 的感 官所提 供 的
那些观念 的原始储备 ， 却有不 受局 限的能 力把 那些观念 加 以掺 拌 、 混合 和分解 ， 成
“ 形” 与“ 神” 是不可分 割的统 一整体 ，
为一切样 式的虚构 和意境 。 ” 顾 恺之 正是 从 艺术家 创作 的角度在《 魏晋胜流 画赞》
眼， 将 其 妙 眼 画 出来 就 可 以 弥补 其 形 体 的
不足 。
动； 所谓“ 妙得” ， 是 指超越 现实形 象而创
造 出的融合艺术家情思 的艺术形 象。
然， 总是 “ 一” 就是“ 一” ， “ 形” 就只是“ 形” 。
艺术 家只有 深刻理 解“ 迁 想妙得 ” 在 艺术创作 中的重要性 ， 才能提高 自己的 品
二、 “ 以形 写神 ”
从 艺术 的角度来看 ， 真正将“ 神” “ 形” 作 为一对美 学 范畴运用 到绘 画理 论 中是 从顾 恺之开 始 的。他在《 魏 晋胜流 画赞》 中有一 段话 ， 大致 意思是 ： 凡 是活 的人 向 人拱 手致礼 时没有 眼睛不注视着对 象的，
中提 出 了“ 迁想妙得” 的观 点： 绘画 以画人 最难 ， 因为 画人要“ 传 神” ， 不像 画没有 思
“ 神” 不仅指 人 的内在 精神 、 情感 ， 而且指
人 的外在神态。 因此 ， “ 神” 本身就体现 出
一
种“ 形” ， 而“ 形” 也是 指有“ 神” 的“ 形” 。
艺术来 自生活 ， 艺术总是从生活 中提
人 物画的发展 与魏晋以来的玄学、 佛 学的影响是 分不开的， 而“ 以形写神 ” 和“ 迁想妙得 ” 正是玄 学、 佛学思潮在绘画理论 中的反映 。
关键词： 以形 写神 迁想妙得 顾 恺之 绘 画关学观
一
、
艺 术 中的 有 限 与无 限 、 偶 然 作 画 的 人 是 不 能 不 弄 明 白 的 。 画 家 要 表
妙得 ” ， 这 不像 画“ 台榭 ” 一类有 形 的东 西 虽然 难但 总还是容 易 画好 的 。作 画这 类 事连 最善 于计数 的人也 是难 以定其 品第 高低 的。所谓 “ 迁想” ， 是顾恺 之借 用佛学 术语来说 明超越 现实 形象 的一种 想象 活
作 画的人都知道 画人重在传神 ， 而传 神 的重 点则在 于眼 睛。 《 世说 新语 ・ 巧 艺》 中有一则故事 ： “ 顾长康好 写起 人形 ， 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