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地区新出佛寺壁画综论_古丽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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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新疆佛教壁画人物造型特点的形成因素

浅议新疆佛教壁画人物造型特点的形成因素

被称为 “ 小西天” 的于 阗 因地 域 因 1 新 疆 三 大佛 教 传 播 地 人 物 造 型 艺 术 并形 成较 大 规 模 ,
分 析
素和 文化 差异 等原 因 , 佛教美 术 作 品能够保 留下来 的
在 当时具有 影 响力 的画 家 丝 绸 之 路 自贯 通 以来 , 东 西 方 文 化 在 此 交 融 并 甚少 。历 史文 献 资料记 载 ,
Ke y wo r d s B u d d h i s m;c h ra a c t e s r i n w ll a p a i n t i n g;l o c l a f a c t o s ;c r h ra a c t e r i s t i c s o f s h a p e f o mi r n g
教人物 画形象进行剖析 , 解读佛教人物 画形象 的绘 画语 言特点 , 从 而揭示 其形象 特征 ; 从 艺术语 言的角度人手 , 从时 间和空间 两条 主线研究绘画与传统 文化 形态 、 社会变革 的规 律 ; 并通过  ̄ 2_ l z 分 析来探寻形成壁画人物造型这些特点的成 因。 关 键词 佛教 ;壁画人物 ; 本 土因素 ; 造 型特点
b l e s t h e Bu d d h i s m p o r t r a i t s p a i n t i n g l a n ua g g e f e a t u r e,t o d i s c l o s e t h e i r i ma g e f e a t u r e s ; p r o c e e d i n g wi t h a r t l ng a ua g e v i e w,t h i s r e s e a r c h s t u d i e s t h e l a w o f p a i n t i n g ,t r a d i t i o n a l c u l t u r e t y p e a n d s o c i a l c h a n g e f r o m t wo p i r n c i p a l l i n e一 一 一 一t i me a n d s p a c e ;a n d t h r o u g h t h e

新疆佛教寺院遗址研究概述况

新疆佛教寺院遗址研究概述况

新疆佛教寺院遗址研究概述况(一)最近发掘的佛教遗址1. 尼雅93A35S佛寺遗址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日本有关机构合作组成的中日尼雅遗址学术考察队从1988年以来对尼雅遗址进行了多次考察。

1995年,对遗址北部的佛殿(FS)遗址进行了发掘;翌年,又发掘了佛殿周围编号为93A35FA、FB、FC、FD的遗址。

报告中,把这两次发掘的遗址割裂开来,认为前者(FS)是佛寺,其余的是“一处与官方活动有关的活动场所”。

但是事实表明:这是一处较完整的佛教寺院遗址。

它向人们展现了魏晋时期精绝佛教寺院、佛教艺术和佛教发展的状况和特点,使尼雅遗址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3]。

这座佛寺遗址位于靠近尼雅干河床左岸的一处台地上。

河床由西经北面向东绕过台地两侧,台地东、南两面散布着许多枯死的杨、柳和果树。

整座寺院的地势高敞,寺院的门(FA)开在东面;其南面有佛殿(FS)。

西端是僧房和讲经堂(FD);北面有一组带前廊的房址,其中一间较宽阔(FC);佛殿西面有一低凹处(FB),据发掘者说可能是冰窖;寺院中央有一面积约500平方米的广场;东部和南部围一道用红柳枝编成的篱笆墙。

这是由五组单元建筑成的一座完整佛教寺院。

布局规整,组合有序,河水环绕,绿树成荫。

寺院的主体建筑──佛殿构筑在高于寺院其它房址的台地上。

墙体采用“木骨泥墙法”[4]修建,平面呈方形,东西长5.3、进深5.2米,门向东南。

佛殿中现存边长2米的正方形台基以木构筑:四隅各有一木柱础,上面卯口内立着木柱,侧面固定木板,内填土而成。

四周是供右旋的行道。

在行道东北角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些坍塌成碎片的壁画,经加固处理揭出佛和菩萨像各一尊。

佛像仅存上半身,体型健壮,双肩宽阔有力,嘴上留有八字小髭,造型粗犷端庄,充满现实人的生活气息,与米兰壁画画相近。

但双目微闭而俯视,一副超尘脱俗的表情,具有能最终修成佛陀的标准品格,比米兰壁画更向前迈进了一步。

遗址北面的一处房址(FC)被分隔成东、西两组,前(南)面有用篱笆墙围筑的平台。

丹丹乌里克佛寺遗址壁画与于阗画派

丹丹乌里克佛寺遗址壁画与于阗画派

丹丹乌里克佛寺遗址壁画与于阗画派作者:***来源:《书画世界》2021年第05期关键词:丹丹乌里克佛寺;佛寺遗址壁画;于阗画派一、丹丹乌里克与丹丹乌里克佛寺遗址壁画丹丹乌里克是维吾尔语的音译,是象牙的意思。

遗址位于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西约60公里是和田河,东约35公里是克里雅河。

丹丹乌里克遗址区东西宽约2公里,南北长约10公里。

塔克拉玛干沙漠四周是高山和高原,北为天山山脉,南为昆仑山和阿尔金山,西边是帕米尔高原。

同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还有尼雅遗址和楼兰遗址。

丹丹乌里克在唐朝还有一个名字叫“杰谢”,是于阗语的音译,出土的许多唐代汉文文书中用的是这个名字。

丹丹乌里克是唐朝安西四镇防御体系中的一部分。

出土的文书记载,当地居民、唐朝派驻的镇守军队、军人家属,以及往来的中亚商人,一起生活在这里,是把守丝路的战略要地。

在唐朝之后,因为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移,这座城镇被掩埋在沙丘之中,目前还没有考古资料能证明被风沙吞噬的具体年代。

随着19世纪末科考和探险活动的开展,这座古镇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中。

从19世纪80年代开始,俄国驻喀什总领事彼得罗夫斯基开始收集和田各地出土的古代文物和文献,其中就包括丹丹乌里克出土的于阗语和汉语文书;1896年斯文·赫定和他的探险队到达了丹丹乌里克遗址,斯文·赫定在他的考古笔记中对壁画的描述是:佛寺墙壁上的壁画清晰可见,有坐在莲花图案中的千佛,有男女供养人像,还有狗、马等动物图像;1900年斯坦因在斯文·赫定记录的指引下,找到了丹丹乌里克遗址。

斯坦因组织了很多当地村民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根据他写的《古代和田》中的记录,他共清理了17座建筑遗址,获得大量古代文物和写本文献,包括壁画、雕像、木版画、梵文和于阗文写本的佛经、唐代建中与贞元年间的汉文公私文书,其中佛寺的木版画最为引人注目;1905年美国亨廷顿到达这里,但没有太多的发现;1927年德国的特灵克勒探险队找到丹丹乌里克遗址,获得了一些壁画;1928年瑞士博士哈特等曾到此地考察,虽然到达了丹丹乌里克附近,但是没有找到具体位置。

浅谈当代新疆壁画艺术的本土性

浅谈当代新疆壁画艺术的本土性
术产生的视觉空 间上 的刺激 。以喀什市恰尔 巴格 大餐厅 门 E l 设
言 生 产 强 化 了地 域 特 色 。
计壁 画《 麦西来普 》 , 利用本土石 膏装饰材料完全 融合本土 民族 建筑空 间 , 建筑环境 视觉上达 到完 美的本土性 , 可 以说 , 采用 不 同题材 、 不 同表现形 式 , 用于不 同环境 功能的装饰 , 都是体现 了 艺术家的本土文化艺术形式 的情趣结果 。
样本土化的作 品中有真正的民族性 和本 土艺术 价值 ,更具有美 势, 在壁画艺术创作上摆脱了伊斯兰教禁止画人物约束 , 民族建 妙 的本土特色艺术 视觉感染 力。 自古以来新疆 壁画艺术是东西方 文化 ,西南亚文化在西域 互相融合过程 中发 展而形成 的 , 目前从壁 画的形式来看 , 新疆 当
画 家 哈孜 ・ 艾 买提殊 的本 土 画的艺 术 语 言、 浓郁 的地 方 民族 风情 、 别 致
的造 型形式 , 反 映维吾尔族 人 民
图二 《 木 卡姆》 ( 铜材 浮雕壁 画 ) 风俗 习惯 , 本土化 的创作艺 术语
舞》 , 便是使用 了马赛克 陶瓷 , 充分借鉴 了本土地毯装饰元素 , 呈 现 民族审美 习惯 、环境功能作用等多方 面阐明了本 土化壁画艺
完美 的统一 , 既继 承 了传统建筑装 饰, 又把握住 了民族传统现代性 。
在表现手法方面 , 以浮雕石 膏
图一 《 故 乡》 ( 喀什萨 满宾馆 室内壁 画 )
和马 赛克镶 嵌壁 画为 主 ,还有石
雕, 木雕 , 油漆等 表现形 式 , 例如;
吾尔族 著名 画家哈孜 ・ 艾买 提创 作 的《 十二 木卡姆》 等, 都是 艺术
布力孜给新疆喀什市萨满宾馆大厅室 内设计 的壁 画 《 故乡》 , 维

古代新疆壁画蕴含的人体艺术

古代新疆壁画蕴含的人体艺术

撰文/包雪梅古代新疆壁画蕴含的人体艺术古代新疆有大量的人体艺术出现,说明当时不同地域有着不同的艺术文化和审美观念,同时也是不同地域之间文化交融的有力体现。

任何一种艺术的繁荣终归依赖于自身特定文化的背景,由于丝绸之路的日渐兴盛,贸易文化的交流融合,古代新疆绘画受到了印度佛教及希腊艺术的一定影响。

因此,古新疆壁画艺术离不开新疆本土强大的文化基因。

新疆壁画人体艺术中,大多数分为全裸和半裸,每幅壁画人物造型极具风格又带有丰富的内涵,技艺娴熟、线条匀硬朴拙且极具表现力。

古代新疆壁画中人体艺术主要以龟兹石窟和高昌石窟为代表,其题材独特、内容繁复,极具审美和文化价值。

壁画中人体艺术的来源在中国古代艺术中,人体的表现具有自身的特色,展现出无穷的生机,蕴含着美妙的运动感。

人体的审美含义在于真正体现了主客体交融的生命感。

我们常说,任何一种艺术的繁荣都依赖于自身的特定文化背景。

中国古代新疆人体壁画的展现,说明不同地区的文化有着自身的审美观念,就新疆的壁画来而言,线条、比例、造型曲线都能图1 娱乐太子图(克孜尔石窟118窟)让我们观者感受到生命的无限创造力。

不难看出,人体美学的产生、发展是和人类所处时期的物质生产和种族的繁衍有着密切的关系。

人体艺术可谓人类自我意识的折射,随着社会的演进和意识的发展,人类将这种情感可视化,于是人体艺术便诞生了。

公元前十世纪,在新疆就呼图壁岩画以及塔城地区裕民县马尔达湖岩画中就出现了大量的裸体图像。

这些岩画图2 《阿闍世王闷绝复苏图》不但具有极强的文化研究价值,还为古代新疆壁画人体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那时候民众就有了对人体美的崇尚,通过这种人体美的表现,来传送当时人们的意识,所以它不仅仅是一种图画,也是一种语言。

龟兹国时期,王室贵族纵情声色、沉迷于享乐(如图1娱乐太子图)。

意大利的艺术史学者马里奥·布萨格里曾对古龟兹国奢靡生活有所记述:“爱虚荣,喜欢典雅的风度,对于性欲享乐和财富有强烈的追求” 。

丝绸之路南麓的佛寺壁画艺术研究_周菁葆

丝绸之路南麓的佛寺壁画艺术研究_周菁葆

丝绸之路南麓的佛寺壁画艺术研究周菁葆(海口经济学院艺术研究所,海南海口570203)摘要:丝绸之路古代佛寺遗址很多,其中有昆仑山北麓的佛寺壁画,天山以南的佛寺壁画内容极为丰富,构图丰满而不繁琐,线描挺拔而不生硬,色调浑厚富丽而又不乏爽朗明快之感。

这些壁画用线造型,以形写神,赋彩说情,技法高超,充分表现了虚幻的宗教境界和佛教艺术美学的意境。

关键词:丝绸之路;古代;佛寺;壁画;艺术中图分类号:J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9245(2011)06-0062-1020世纪以来,学术界对西域石窟壁画研究得较多,而对丝绸之路佛教寺院遗址壁画很少触及。

近年来,新疆文物考古工作者不仅对已知佛教遗址,如于阗县喀孜纳克佛寺、喀拉墩遗址附近的佛殿和民丰县尼雅遗址的佛寺遗址进行了发掘,还发现并发掘了吉木萨尔县北庭故城的西大寺,又调查了交河故城内的佛教建筑遗址。

在和田地区调查并发现几座佛寺,如和田市布盖乌于来克、洛甫县朗如、墨玉县库木拉巴特、皮山县布勒斯特佛寺遗址等等,发现了许多壁画,丰富了古代丝绸之路的绘画艺术。

一、丝绸之路南麓的佛寺壁画(一)喀拉墩佛寺壁画(图1)喀拉墩佛寺位于于田县北约220多公里克里雅河下游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中。

1993年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法国科研中心中亚研究所联合调查和发掘了这里的一座佛寺遗址。

佛殿的形制是在方形殿堂中央筑基座,形成平面呈“回”字形的建筑。

这是西域发现时代较早的寺院,大约在公元3-4世纪。

这里出土壁画的内容主要是佛像,有立佛和坐佛。

壁画用黑线勾勒面部、袈裟的轮廓和莲瓣等,以土红线描绘五官等细部。

线条简洁流畅,富有动感。

在佛殿靠近台座的行道上,堆积着许多坍榻下来的墙壁碎片,其中有的还描绘着壁画。

现存壁画内容主要是佛像,有立佛和坐佛。

立佛布局在佛殿侧壁,赤脚立于莲花上。

头两侧各有一身坐佛,上端为一排排的坐佛像。

有的坐佛两腿相交坐在花莲上,两手手指收稿日期:2011-02-15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青年基金课题(11CH118)的阶段性成果。

唐代于阗国人的精美壁画

唐代于阗国人的精美壁画

壁画中的靓男美女这几幅壁画,来自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的和田地区策勒县达玛沟佛寺遗址。

其中一幅壁画《坚牢地神像》中的美丽女子,是佛教故事里神秘莫测的人物。

坚牢地神是又称为地神、大地女神,即主掌大地之神。

地的体性是坚固不动,能止住万物,有能持万物的作用。

坚牢地神的职责的保护土地及地上的一切植物,使其免受灾害。

达玛沟这幅壁画中的地神,是一位清秀妩媚的年轻女子形象。

该女子肤色白皙,圆脸,洁白额上画着弯弯的细长眉毛,这种眉形是唐朝女子中十分流行的,如现藏于日本吐鲁番出土的《舞伎图》上的女子,就是这种妩媚的美型。

眉毛下面是经过一年多的装修改造,自治区博物馆《西域历史的记忆》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广大观众面前,当人们走进这座再现新疆历史文化艺术的殿堂,无不为这里陈列的琳琅满目珍贵文物所吸引,有些近年来新疆考古新发现,为展览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如《西域历史的记忆》展出的《坚牢地神像》《说法图》《千手千眼观音》《天人舞伎供养图》等唐朝时期的壁画,虽然数量不多,有的只剩下残片,但还是以清新典雅的风貌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唐代于阗国人的精美壁画撰文·摄影/阿迪力·阿布力孜万洁100炯炯有神的丹凤眼。

《坚牢地神像》中美女的发型也与众不同,既不是中原的发髻,也不是西域女子梳的辫子,而是乌黑的头发从上额间左右分开,曲卷着垂于双肩。

女子的服饰清晰可见,外披一件宽大的斗篷,身穿右衽交领长袖连衣裙,坐在一座高大的佛像下面,她张开纤细的双臂,左右两手摸佛脚,似乎聚精会神地听着佛讲佛法。

这次展出的一幅《说法图》,保存得不够完整,残损的壁画中依然可以看出一位男子的形象。

男子浓眉大眼,小胡须,鼻梁高直,头梳发髻,乌黑的余发散落于肩背,散发出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

男子身穿宽袖花纹长衣,盘坐于地,脸像向右侧,左臂弯曲,手心朝上,亮出手掌,似乎在邀请某位佛师讲授佛法。

展出的《千手千眼观音》,也非常引人注目,残剩下三分之一。

观音面相圆满,慈眉善目。

新疆和田达玛沟遗址出土壁画修复试验报告

新疆和田达玛沟遗址出土壁画修复试验报告

新疆和田达玛沟遗址出土壁画修复试验报告作者:樊再轩薛止昆唐伟艾力·阿不都拉殷煊来源:《敦煌研究》2013年第01期内容摘要:达玛沟遗址的壁画由于长期处于高湿和可溶盐含量较高的埋藏环境,加上出土后存放条件所限,壁画的颜料层和地仗层已产生了多种病害。

为了长期保存这批珍贵遗产,选择有典型病害的三块壁画进行修复试验并重新制作轻质可移动的支撑体,为后续保护修复提供了指导和借鉴。

经修复后的壁画安全稳定,便于陈列展览。

关键词:达玛沟;出土壁画;修复试验中图分类号:K85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3)01-0018-05一引言达玛沟位于新疆和田地区策勒县境内,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

2002至201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对其进行考古发掘时,先后发现了托普鲁克墩1号、2号和3号佛教遗址及喀拉墩1号佛教遗址,出土了大量6至8世纪的精美壁画。

该遗址的发现填补了达玛沟绿洲南部没有佛教遗址的空白,对研究中国西域佛教史特别是古于阗佛教文化及佛教东传有十分重大的意义[1]。

由于佛寺在发掘前就遭到不断破坏,残存在墙面上的壁画很少,大多壁画破碎叠压于遗址地面。

考古发掘时虽然对壁画残片进行了石膏封护,但千余块壁画残片仍然堆放于考古现场、策勒县文体局和达玛沟乡文化站等地,由于壁画残片长期处于高湿和可溶盐含量较高的埋藏环境,加上出土后受存放条件所限,壁画残片已产生颜料层粉化起甲、地仗酥碱坍塌和断裂错位等多种病害并且呈加剧的发展态势。

为了消除壁画病害进一步漫延的隐患,长期保存这批珍贵的遗产,我们选择了有代表性的三块壁画进行修复试验,对颜料层和地仗层的病害采用国内石窟寺和建筑壁画修复的成熟方法和工艺。

考古发掘时添加的石膏支撑体除笨重和易断裂破碎外,还吸收空气中的湿气,引起硫酸钙盐向壁画表面迁移,对壁画产生新的伤害。

当支撑体威胁到壁画的保存与展示时,称之为支撑体失效,在保护修复时应去除失效石膏支撑[2],更换为可移动的轻质支撑体,便于博物馆存放和展陈,也为后续保护修复提供指导和借鉴。

浅谈策勒县达玛沟3号佛寺壁画残块的抢救性修复

浅谈策勒县达玛沟3号佛寺壁画残块的抢救性修复

浅谈策勒县达玛沟3号佛寺壁画残块的抢救性修复作者:陈娟来源:《丝绸之路》2012年第10期[摘要]和田策勒县达玛沟壁画保存状况较差,存在不同程度的病害,本文就3号佛寺壁画残块的抢救性修复过程作简单阐述,并提出相关建议。

[关键词]达玛沟壁画;保存状况;病害;抢救性修复[中图分类号]G26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2)10-0088-03编号CLDMG-M0325壁画残块于和田策勒县达玛沟乡托普鲁克墩3号佛寺遗址出土,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队2010年6月考古发掘。

这块壁画保存状况较差,存在不同程度的病害。

2011年5月,按照“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文物工作方针,国家拨款对和田地区壁画进行保护修复。

在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副研究员樊再轩老师的指导下,我们对CLDMG-M0325壁画残块进行了抢救性修复。

一、概况新疆和田地区策勒县达玛沟乡托普鲁克墩佛寺遗址位于达玛沟乡政府东南约7公里3处的沙丘中间,此处遍布大小沙丘,最高沙丘可达8~10米。

沙丘上生长着芦苇、骆驼刺、红柳等沙漠植物。

达玛沟遗址属于典型的大陆性暖温带荒漠气候。

在2010年5月13日至6月23日发掘达玛沟托普鲁克墩3号佛寺遗址,遗址为庭院廊房布局,呈“凹”字形。

东西长约26米,宽24米。

整个院落建筑在红烧沙土垒积的地基上。

佛寺地面、墙槽都完好,有的房屋还残存高约1米的墙。

3号佛寺遗址为整个寺院重要的构成部分,是寺院主持和僧人起居、会客、学习、讲经、藏经和举行重要聚会活动的场所。

寺院或许毁于公元10~11世纪喀喇汗王朝推行的伊斯兰圣战中,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于阗公元6~8世纪佛寺发展的历程。

二、价值评估(一)历史价值托普鲁克墩佛寺遗址的发现填补了达玛沟绿洲南部地区基本没有佛教遗址的空白。

托普鲁克墩佛寺遗址的发现对研究中国西域佛教史,特别是古于阗佛教文化及佛教东传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二)科学价值托普鲁克墩3号佛寺遗址布局规整严谨,规模宏大,类似建筑基址形式在新疆地区还是首次发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和田策勒达玛沟轮王说法图的保护与修复

和田策勒达玛沟轮王说法图的保护与修复

和田策勒达玛沟轮王说法图的保护与修复作者:万洁关懿来源:《丝绸之路》 2017年第10期万洁关懿(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新疆乌鲁木齐830000)[摘要]古代于阗地处塔里木盆地南沿,是古代西域王国,丝路南道重镇,因为佛教兴盛,因此又被人们称为“佛国于阗”。

“达玛沟(Damako)”意为佛法汇聚之地,是和田地区佛教遗迹分布最为广泛。

2002年9~10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队抢救发掘了这处佛教遗址。

本文主要对达玛沟出土解裂为三块的壁画轮王说法图壁画修复过程进行论述。

[关键词]达玛沟;轮王说法图;壁画修复轮王说法图(图1)出土于托普鲁敦1号佛寺前(北)壁附近,西北角,出土编号为06CL2:004,该佛寺遗址出土的壁画,长期处于高湿、可溶盐含量较高的埋藏环境中,出土前在地下呈叠压状态,所以壁画在出土时酥碱严重,由于碎裂,用石膏包围加固为三块,并在提取后放置于策勒文体局库房,保存环境不理想,加剧了壁画病害的发展。

轮王说法图整幅画面线条流畅,衣着华丽,人物形态优美,色泽艳丽,虽损毁严重,但仍向世人展示了于阗画派(8世纪以来流行于于阗的密教壁画)的艺术特色。

壁画画面内容为:一身披散花纹袈裟的人物,人物有白色头光,身光自内向外依次孔雀绿、褐色和赭色,头梳发髻,束冠、八字胡须、弯眉、鼻梁高挺、有眼袋、黑发披肩,坐于矮台上,右手置左膝之上,左臂屈曲前伸直,似在说法。

前面跪着三位身披袈裟、双手合十礼佛的信徒,亦是黑发披肩,三人物为侧面像,画面围绕人物均有褐色勾边、橙色填充的团花。

一、壁画制作材料分析(一)地仗土层分析该壁画残块在制作工艺上同我国古代壁画的传统工艺接近,壁画制作的步骤属于在泥地仗上制作白粉层后绘制颜料后完成,为古代壁画中常见的干壁画类型。

壁画地仗为两层,下层粗泥层较厚,中间夹杂大量麦秸,厚度2.5~5.5厘米,制作方式较为粗糙;上层细泥层较薄,厚度不足0.3厘米,交杂有少量麻丝等细小纤维,且沙的含量较粗泥层明显升高;有白粉层,说明壁画在地仗完成后,进行了一系列处理后才进行绘制的,制作方式较为细致,工艺较为考究。

于阗坚牢地神壁画残片的构图形象与内蕴理念

于阗坚牢地神壁画残片的构图形象与内蕴理念

52创意2019/082000年3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新疆的达玛沟乡南部托普鲁克墩地区陆续发掘出大约建于7至9世纪的古于阗的宗教遗址。

遗址中的大量壁画虽因年月久远而多残损,但依旧可以管窥当年的于阗佛教艺术的辉煌。

上海博物馆于2015年年末展出了其中的52件真迹,这块壁画残片(如图1)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二十诸天之一的坚牢地神,梵文为Prthivi,又因为“坚牢”与“坚固”词义相近,也被译为坚固地神、地神、持地神等。

佛经有曰:“此大地神女名曰坚牢,于大众中从座而起,顶礼佛足,和掌恭敬”[1]40,出土的坚牢地神雕塑和壁画也以女性造型居多。

一、坚牢地神的构图形象画中地神以女性形象出现,丽质天成,肤若凝脂,鹅蛋脸上眉形似弯月,眉头快要相连,这与唐总章年间到垂拱四年(公元668—688)盛行的眉形相似。

她丹凤眼顾盼有神,于阗坚牢地神壁画残片的构图形象与内蕴理念文/朱钇宣摘 要:在新疆达玛沟乡出土的托普鲁克墩佛寺遗址群中,发现了于阗坚牢地神壁画残片,该造型体现了地神崇拜从印度传入于阗后的本土化发展。

旨在探究于阗地神崇拜主要是自然地理环境、统治阶级推动、佛教文化盛行三方面原因,其内蕴理念的变化反映出人类的主体欲望,其造型则为我们带来陌生化的独特审美体验。

关键词:坚牢地神;于阗壁画;佛教图1于阗坚牢地神壁画残片汉装行列供养人壁画53传统与创新朱唇微翘,额头和酒窝处好像贴着时下女子最喜的花黄。

地神粉颈纤长似鹄,身穿着右衽交领的长窄袖连衣裙,外披斗篷。

她身形为涌地而出造型,两手微举起来,支撑佛足,衣似有风而动,摇曳出幅度。

她的发型不是西域女子盛行的披散发辫,也不是唐女的繁复高耸发髻,似乎是将卷曲的乌发从中梳开,梳结成对称的髻垂挂于两肩,更像未婚少女和侍女常梳的双挂式发髻,但又没有那么高耸。

可见从印度传入于阗后,地神构像在本土化的基础上又深受中原地区的影响。

从达玛沟壁画整体画风来看,残片画面着色厚重,有立体感,壁中青、绿等颜色是由巴克达山及阿富汗等地区出产的青石和绿松石提炼而成,而这些颜色材料与色泽深沉浓艳的赭石、朱砂、土红等矿物质颜色搭配使用,就会形成一种厚重沉稳、色度鲜明、对比强烈却不浮躁的立体画面效果,特别适合用于表现人物衣褶紧窄和人体肌肉的明暗晕染以及裸体等方面。

和田印象(外一篇)

和田印象(外一篇)

◇马明月1983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

长期在新疆工作,现在广西履职。

工作之余读书写作,经年不辍。

在报刊、网络上发表诗歌、散文等作品多篇。

◎马明月和田印象(外一篇)和田印象到了和田,最初会被一种宁静、朴素的气氛感染,继而又会受到一种美轮美奂的精神冲击。

那天下闻名的林带、条田、道路、水渠,让你有一种置身于天园的恍然。

朴素宁静的田园之美在这遥远的边陲一隅悄悄绽放,它让我们还来得及品评一下恬静、质朴这如今在都市里已经稀缺的东西。

而神奇的艾德莱丝绸、华美的和田地毯,则散发着和田人创新和智慧的光芒,它美丽的图案、丰富的色彩中迸发出的那种绚丽和大气,高调地在世界张扬。

和田市中心广场那座著名的毛主席与库尔班大叔握手私语的塑像,如温润的和田玉一样,展现出和田人身上那种诚恳、谦恭和感恩的品质,带给几代人温暖。

这片逶迤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和昆仑山之间的绿洲,曾经佛寺林立,僧侣如云,是佛教圣地。

如今,在有人居住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佛教的踪迹了。

十多年前,策勒县达玛沟发现了世界上最小的佛寺以及佛寺群落。

沙埋千年后,曾经的历史重新开始清晰起来。

在新建的简陋博物馆展厅里有一镇馆之宝——一块残缺的壁画。

上面的三眼观音安详平和,半睁着眼,俯视众生,也像在盯着我。

据说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对这幅画有记载,千年之遥,在这里见到了实物,这是多大的机缘啊。

和田市的街头,已有城市的模样了,在喧哗与躁动中,各种面孔、各种语言的人都呼吸着带着沙粒的空气,奔走盘桓。

城区不断扩张,街道多了,路宽了,但出行却不方便了。

高峰时,车也堵得人心烦。

路边高楼鳞次栉比,拔地而起。

如果留心一下,街道上挂着内地牌照的奔驰、宝马、路虎等豪车随处可见,那种奢华似乎和这个边远的小城不匹配。

是不是和田人真的太有钱了?朋友说,和田人的奢侈用品都是贩玉的人在内地换来的,看好货,谈完价,玉放下,车开回。

有的是老板开着豪车来和田,放下车,带走了玉。

偏远的和田在喧嚣中繁华起来,磕磕绊绊地追赶着时代脚步。

展现佛教壁画艺术的光芒

展现佛教壁画艺术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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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佛教壁画艺术的光芒
作者:王族
来源:《全国新书目》2011年第02期
从历史角度而言,新疆是古代东西方交通的枢纽,更是多元文化交融繁衍的重要场地,尤其是佛教艺术在新疆历史上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和发展。

在此发展过程中,以体现佛教禅悟和参拜之丰富内容的石窟壁画,逐渐形成了鲜明的龟兹风格,在人们的生活和精神世界中起到了引领和感召的作用,使龟兹风格壁画艺术在新疆大放光芒,成为沟通中国和印度佛教艺术发展的一座艺术虹桥。

《中国新疆壁画艺术》(六卷本)介绍克孜尔、库木吐喇、森木塞姆、克孜尔尕哈、七格星、柏孜克里克等石窟壁画。

展现了东西方文化交融的灿烂光芒,透露出昔日佛教艺术传递的辉煌。

这些石窟壁画阵容庞大,内容丰富,颇具西域绘画艺术特色。

从这些壁画可以看出古西域各民族创造了丰富的壁画艺术,在世界历史和欧亚大陆的广阔天地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丛书中,新疆考古、历史研究专家用鲜活的文字,对每幅壁画进行细致的介绍,本丛书是一部了解新疆壁画艺术的必备读物。

大约在公元一世纪左右,佛教传人西域龟兹,并逐渐成为龟兹石窟艺术的主要题材,甚至对龟兹风艺术的形成也产生深刻的影响。

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和发展,繁荣的国际贸易又给其带来巨额财富,使西域成为繁荣富饶的宝地,而且各种文化,如希腊的、罗马的、印度的、波斯的和中原汉文化也都在这里汇集。

历史赐予龟兹以豁达开放、兼收并蓄和独创的文化特色。

当佛教及其艺术从印度向东传播,在西域便找到了发展壮大的良机。

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的保护修复

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的保护修复

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的保护修复铁付德佟文康1前言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是2002年10月由新疆文物局、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日本佛教大学尼雅遗址学术研究机构共同组队考察丹丹乌里克遗址时发现的,后由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于11月进行清理发掘后揭取。

中日双方在以往良好合作的基础上,就合作进行丹丹乌里克壁画的保护和研究达成了共识,并获得中国国家文物局的批准。

2004年3月9日—16日中日双方有关考古、艺术和文物保护专家在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已经揭取运回的壁画进行了细致的考察(图1),讨论制定了“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保护方案”。

2004年5月在北京论证通过了“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保护方案” (图2)。

依据该方案,中日双方文物保护专家共同协作,对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进行了成功的保护。

图1 中日双方专家调查壁画现状?图2 中日双方专家在北京论证壁画保护方案在壁画保护修复研究进行的同时,有关丹丹乌里克佛寺壁画的考古学研究也在同步进行,依据对丹丹乌里克遗址新发现的佛寺壁画的认识,佛寺为唐代遗存,这批壁画的时代上限在公元7世纪晚期,具有较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

[1] 为了有效地实施对这批壁画的保护,必须充分认识壁画的损坏类型和损坏程度,并建立壁画的损坏形式与壁画基体材料和制作工艺之间的联系。

因此,对中国古代壁画材料及制作工艺作一简要介绍,有助于加深对丹丹乌里克壁画制作工艺和材料特征的认识,以便选择有效的保护修复实施方案。

2古代壁画的概述2.1壁画的制作工艺和结构中国古代壁画的绘制方法,最早见于《汉宫典职》中记载“尚书奏事于明光殿,省中书皆以胡粉涂壁,紫青界之,画古烈士,重行书赞”。

这种方法后世沿用了很久,直到明清。

魏、晋、隋、唐时期,有关壁画制作方法记载甚少,据敦煌壁画研究表明,北魏、北齐年间的壁画多用黄土、泥沙制作壁面,壁面灰泥层内掺麦秸作筋,壁面的质量略显粗糙。

[2] 唐代壁画表层出现石灰和胶的混合物。

[3] 晚唐至宋代,壁画第二层细泥内出现沙子和胶泥,以增强壁面的强度和韧性。

丹丹乌里克二号殿所见于阗诃利帝壁画

丹丹乌里克二号殿所见于阗诃利帝壁画

丹丹乌里克二号殿所见于阗诃利帝壁画
洛克什·钱德拉(著);杨富学(译)
【期刊名称】《敦煌研究》
【年(卷),期】2015(000)005
【摘要】新疆和田丹丹乌里克二号殿发现的造型优美的女性壁画,长期未得正解。

综合各种因素,可以确定此女性形象为于阗的保护神诃利帝。

诃利帝身份复杂,既是残暴的偷吃孩童者,又有赐子、施财和护佑功能。

二号殿中的诃利帝极其优雅,而且与多闻天王雕塑连在一起,二者都受佛陀付嘱以保护于阗,为于阗的保护神,是证该殿应为保护于阗王国的四天王殿。

【总页数】6页(P45-50)
【作者】洛克什·钱德拉(著);杨富学(译)
【作者单位】印度文化关系委员会,印度新德里,110001;敦煌研究院民族宗教
文化研究所,甘肃兰州,73003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K879.41
【相关文献】
1.新疆丹丹乌里克遗址新发现的佛寺壁画 [J], 刘国瑞;屈涛;张玉忠
2.丹丹乌里克的考古调查与唐代于阗杰谢镇 [J], 荣新江(著);夏雷鸣(摘)
3.新疆丹丹乌里克遗址新发现的佛寺壁画 [J], 盛春寿;李军;张铁男;佟文康;托乎提;买提卡斯木;张玉忠;小岛康誉;刘国瑞;尼加提;铁付德;何晓;阿里甫江;何林;刘勇;冈岩
太郎;辻本与志一;富泽千砂之;龟井亮之;祁小山;古丽比亚;屈涛;
4.丹丹乌里克遗址佛像绘画的题材特色 [J], 罗丹妮
5.丹丹乌里克佛寺遗址壁画与于阗画派 [J], 王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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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壁画调研报告

寺院壁画调研报告

寺院壁画调研报告寺院壁画是佛教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艺术价值。

为了深入了解寺院壁画的现状和发展动向,本文进行了一次调研,并撰写了以下报告。

一、调研目的本次调研旨在了解寺院壁画的历史背景、艺术表现形式以及现状和发展趋势,以期对寺院壁画艺术有更系统和全面的认识。

二、调研方法1. 文献资料调研:通过查阅相关书籍和专业杂志,收集寺院壁画的相关资料,了解其起源、流派和发展历程。

2. 实地调研:我们前往了本市多家寺庙,观赏了其壁画,同时与一些相关艺术家和专家进行了交流,了解他们对寺院壁画的看法和创作经验。

三、调研结果1. 寺院壁画的历史背景:寺院壁画起源于古代印度,最早用于佛教传播和宣扬佛法。

后来传入中国,并结合了中国的传统绘画技法和文化特色,逐渐形成独特风格。

2. 艺术表现形式:寺院壁画以人物形象为主要表现对象,通过绘制佛陀、菩萨、罗汉等圣贤形象,描绘了佛经故事和佛教的核心思想。

同时也有以山水和花鸟为主题的寺院壁画。

3. 现状和发展趋势:目前,寺院壁画在中国的寺庙中仍然得到广泛应用和发展。

一方面,传统壁画在一些著名寺庙中得到保护和修复,以保留其历史价值;另一方面,一些新寺庙也开始尝试创作新风格的寺院壁画,以更好地传达佛教思想和吸引年轻人的关注。

四、调研得出的结论寺院壁画是佛教艺术的精华之一,具有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艺术风格。

它不仅传达了佛教的核心思想,还承载了历史的记忆和文化的积淀。

在现代社会,寺院壁画不仅在寺庙中得到保护和传承,也得到了新形态的创作和发展。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审美观念的变化,寺院壁画在其内容和表现形式上也需要与时俱进,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和喜爱。

五、建议1. 加强研究与保护:相关部门可以加强对寺院壁画的研究与保护工作,对具有历史价值的壁画进行修复和保存,同时加强对壁画艺术的研究,推动其发展与创新。

2. 加强创作与传承:寺庙可以积极鼓励艺术家创作新颖的寺院壁画作品,吸引更多人对佛教艺术的关注;同时,加强对寺院壁画技法和传统艺术的传承,确保其发展的可持续性。

试论新疆地区的密教信仰——以千手观音图像为例

试论新疆地区的密教信仰——以千手观音图像为例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31卷第1期口2010年3月Jo u r na l of Xinjiang N orm al Un iversit y(Socia l Sc ie n c e s ) VOL .3 1 NO .1口Ma r .2010试论新疆地区的密教信仰——以千手观音图像为例新李翎 疆 民 (中国国家博物馆,北京100006) 族 历 史摘要:通过勒考克、斯坦因等欧州探险家于20世纪初在新疆地区发现的佛教文物.以及后来由中国学者、中 文 日考古队发现的石窟和壁画残片等,基本上可以确定新疆地区在公元7世纪前后已传入密教,在8世纪以后有密 化 教图像存留,说明新疆地区有密教的持明乘、金刚乘和无上瑜伽密的信仰与传播。

文章以千手观音图像为例,分析 研 究 了新疆地区对于观音秘密身形的信仰。

关键词:新疆地区;密教信仰:千手观音中图分类号:B 9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245(2010)01-0098一07密教(Guhya —yana)狭义上是指佛教发展到后 现证明,在新疆地区大约公元7世纪前后已传人密期出现的一种宗教形态。

学者将之划分为陀罗尼 教。

北京大学教授张广达和荣新江全面调查过敦煌 密教(公元3、4世纪盛行)、持明密教(或持明乘 藏经洞所出两种唐代密宗史料—《瑞像记》和瑞vidyadharani —yana ,公元4、5世纪至6、7世纪盛 像图,认为密宗传人于阗应在7世纪③。

图像实物也 行)、真言密教(或真言乘mantra —yana ,公元7、8 证明了密教在新疆的传播。

据研究东距柏孜克里克世纪盛行)、瑜伽密教(金刚乘vajrayana ,公元8、9 石窟仅2公里的伯西哈尔石窟第3窟,该窟正壁两 世纪盛行)①、无上瑜伽密教五个流派(公元10、1l 端上方表现有密宗的灌顶图,这是高吕现知壁画中世纪盛行)⑦。

西藏佛学家布顿·仁钦朱(1290— 仅有的内容,而整个壁画内容可能与五佛曼陀罗或孽锈/、?m 论新疆地区昀窜教信仰 1364年)依据经典则将之分为四部:所作坦特罗 莲花部礼拜有关④,其图像或许与以《大日经》为中 部,即事部(kfiya)、行坦特罗部,即行部(carya)、 心的胎藏密法有关。

西藏绘画的王牌,惊心动魄的白居寺壁画

西藏绘画的王牌,惊心动魄的白居寺壁画

西藏绘画的王牌,惊心动魄的白居寺壁画你还没去看白居寺壁画吗?白居寺的壁画是西藏绘画的王牌,鼎盛时代200年称冠亚洲的巅峰。

近年寺院香火旺盛登塔朝圣的信众不断增多。

寺院和文物部门为保护壁画,每间小殿堂仅可进入一米即被新修栏杆阻隔,只能探身看到三面壁画,一面侧背入口的壁画不得详见。

不能近观的壁画更是浓郁华美惊心动魄!你若再不去看,说不定哪一天白塔关闭封存,岂不抱憾终生。

绿度母,吉祥多门塔二层度母殿,罗顿饶色堪布和本格哇兄弟合作。

世自在菩萨,吉祥多门塔三层金刚萨埵殿,塔尔巴师徒。

星曜佛母,吉祥多门塔一层星曜佛母殿,顿日顿珠兄弟和扎西桑波合作。

文殊菩萨,吉祥多门塔三层宝生佛殿,作者不详。

观音菩萨,吉祥多门塔三层宝生佛殿,作者不详。

五部陀罗尼佛母之白色,吉祥多门塔二层入大解脱城门殿,作者不详。

五部陀罗尼佛母之一,吉祥多门塔二层入大解脱城门殿,作者不详。

五部陀罗尼佛母之红色,吉祥多门塔二层入大解脱城门殿,作者不详。

五部陀罗尼佛母之绿色,吉祥多门塔二层入大解脱城门殿,作者不详。

红色空行母,吉祥多门塔一层幢顶壁严佛母殿,扎西桑波。

增禄佛母,吉祥多门塔一层增禄佛母殿,喜饶嘉措。

白伞盖佛母,吉祥多门塔一层回遮殿,塔尔巴师徒。

白居寺原意为“吉祥轮胜乐大寺”,位于日喀则江孜镇宗山脚下,由江孜法王热丹贡桑帕巴和宗格巴的大弟子之一的一世班禅克珠杰【19】策划修建,历时7年,建成于明洪熙元年(1425),有大量重要壁画遗存的吉祥多门塔历时10年,于明正统元年(1436)建成。

据白居寺壁画题记的记载、白居寺雕塑和壁画的作者们主要是来自拉孜县、康马县、尼木县的后藏艺术家。

熊文彬先生通过壁画题记考证出白居寺壁画的画师有:他尔巴师徒、南卡沃色兄弟、顿日敦巴、顿珠桑波、罗顿饶色堪巴、本格哇兄弟、贝钦、却贡扎西、扎西桑波师徒、勒巴师徒、格龙、卓杰旺秋、扎西桑波、班觉仁钦巴、仁钦班觉、班觉哇师徒、格西索南班觉哇、普觉曾勒、南卡贝、昔觉觉色罗追、格玛哇、顿珠查布师徒、雅德巴师徒、查布、格年喇嘛衮、贡却桑波师徒、桑木丹桑波、喜饶贝桑波师徒、喜饶嘉措兄弟、贝佩瓦兄弟、岗桑。

汉唐文脉下的“古代和田艺术模式”考析

汉唐文脉下的“古代和田艺术模式”考析

汉唐文脉下的“古代和田艺术模式”考析
王晓玲
【期刊名称】《新疆艺术学院学报》
【年(卷),期】2024(22)2
【摘要】大夏美术造型样式沿丝绸之路进入塔里木盆地后形成古代和田派艺术模式,这种艺术样式在尼雅、达玛沟、约特干等遗址中都有着生动的体现。

丝绸之路使得汉唐文脉下的造型艺术体系得以确立,中原文化对西域的影响从视觉图式扩展至风俗礼仪的各个环节之中。

20世纪80年代出土于和田的布扎克彩棺,棺上面绘制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反映出西域与中原地区密切的文化交流。

和田木雕在装饰范围、表现形式及雕刻技艺等方面都有了很大发展,镂雕、平雕等技法被广泛应用,作品中渗透了现实气息,造型上趋向真实,并在二维平面的基础上强化装饰风格,体现出鲜明的汉风风格。

【总页数】8页(P50-57)
【作者】王晓玲
【作者单位】新疆师范大学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K87
【相关文献】
1.汉唐文脉中的于阗造型艺术诠索——以近年考古新材料壁画、雕塑为中心
2.汉唐陶瓷艺术在世界古代陶瓷史中的地位
3.文脉思想在环境艺术设计作品中的设计
表现形式——对古代建筑的发掘4.古代日本“歌垣”形式考析——以古代中日交流史为视角5.通观整生智周万物——《中国古代饮食器具形态分异与文脉演化考略(9—14世纪)》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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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古丽比亚(1965—),女,维吾尔族,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

研究方向:佛教美术。

【摘 要】曾经是西域佛教文化中心的和田地区,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成为外国“探险”、“考古”家最为关注的地方,许多佛教寺院被挖掘,大量壁画和雕塑流失海外。

1980年代开始,新疆的文物考古工作者在和田地区发掘了一批重要的古代佛教寺院遗址,清理出大量的壁画和泥塑,从而改变了研究古代于阗佛教艺术不得不依赖外国学者的研究报告的被动局面。

这批新发现的佛教壁画对我们了解古代于阗佛教艺术尤其是于阗画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和田地区 西域佛教 寺院壁画和田地区新出佛寺壁画综论古丽比亚(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北京,100029)和田地处新疆塔里木盆地南沿,曾经是西域佛教文化中心之一。

19世纪末20世纪初,和田成为外国“探险”、“考古”家最为关注的地方。

来自瑞典、俄、英、德、法、日等国的探险队在这里发掘了大量古代佛教寺院遗址,出土的文物被打包带走,藏于这些国家的博物馆中。

从1980年开始,在新疆考古工作者的艰苦努力下,在和田地区发掘清理了比较多的佛教寺院,发现了许多壁画和泥塑,从而打破了研究古代于阗佛教艺术不得不依赖外国学者的报告及图片的被动局面。

在新发现的这些寺院中,比较重要的有:1993—1996年发掘的克里雅河流域喀拉墩遗址N61、N62佛寺; 2000年达玛沟托普鲁克墩1号和2号佛寺;2002年丹丹乌里克遗址CD4佛寺以及2006年发掘的达玛沟喀拉墩1号佛寺。

这批新发现的佛教壁画对我们了解古代于阗佛教艺术尤其是于阗画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喀拉墩N61、N62佛寺N61、N62佛寺是1993年由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法国科学研究中心315研究所组成的中法克里雅河考古队在新疆和田地区克里雅河下游的喀拉墩古城遗址发现的,考古发掘工作持续到1996年。

佛寺毁坏比较严重,从寺内清理发掘出一些壁画残块。

[1]两座佛寺的建筑形制基本相同,其平面均呈“回”字四方形,中心有一个边长约2米的正方形建筑,应该是一中心塔柱。

在中心塔之外有两道回廊,回廊的墙体很厚,为木骨泥墙式。

所谓“木骨泥墙式”,是指根据房屋的布局在地面铺设地梁,然后在其上插上木柱,在木柱上捆绑红柳枝,两面抹泥成墙。

在和田地区,这种建筑结构方式一直沿用至今。

(图1、喀拉墩N61佛寺平面图)壁画残存于建筑的底部,高度在0.2~0.9米左右,其内容主要为立佛和坐佛像。

其中N61佛寺的立佛像目前只残存有佛足部分,立佛两两相对,跣足立于覆盆莲花上。

通过残存的佛足可以推测出其站立的姿势,即重心放在一只脚上,有的重心在左脚,有的放在右脚上,相应的另一只脚就略微放松。

这种将重心放在一只脚上的姿势来源于古希腊、罗马艺术,站立的人体采用支脚、游脚的姿势保持平衡。

犍陀罗佛教艺术图1 喀拉墩N61佛寺平面图继承了这个传统。

立佛像的肌肤使用了两种颜色来描绘,一白一赭,从而使立佛像显得不单调,富有节奏变化。

(图2、喀拉墩N61佛寺立佛佛足)在立佛的上方绘有两排坐佛,保存较为完好。

坐佛着通肩袈裟,交脚坐于莲花座上。

有头光和背光,简单朴素。

头部作四分之三侧面,头发呈卷曲的波浪形,头顶上的肉髻如同束起了一个圆形的发髻。

椭圆形的面庞上眉毛呈倒八字向上挑起,低垂的眼帘,细长半闭的眼睛流露出沉思冥想的神情,显得静谧安详。

鼻梁挺秀,嘴唇较薄,嘴角微微上翘,耳垂拉长,下巴丰满圆润,颈部有三道明显的折痕。

坐佛之间用装饰带相隔。

(图3、喀拉墩N61佛寺坐佛像)N62佛寺所绘壁画内容也为大型立佛和坐佛像,只是每壁各绘三身立佛。

在北壁残存有一块立佛的上半身,十分珍贵。

立佛向右侧身而立,头微前倾,面庞白皙圆润,头发绘成青蓝色,其上覆盖着排列整齐的螺旋式卷发,顶上的肉髻也描绘得十分精致。

佛像的面部损毁比较严重,只存一条眉毛和半只右眼。

右耳保存完好,长耳垂肩,轮廓描画精细。

立佛的脖颈粗壮,身着赭色套头袈裟,袈裟上有深色衣纹。

在立佛头两侧各绘一身保存完好的小坐佛,结珈趺坐于莲花座上。

(图4、喀拉墩N62佛寺立佛像)立佛上方绘两排坐佛,与N61佛寺交脚坐佛像不同,N62佛寺内的坐佛像均为禅定坐,手持禅定印,坐于白色莲花座上。

坐佛头部也呈四分之三侧面,头顶上肉髻突出,其上覆盖着环形卷发,自然流畅。

椭圆形的面庞上细眉弯弯,鼻梁挺秀,嘴唇较薄,嘴角微微上翘,眼帘低垂,眼睛细长半闭,显得静谧安详。

下巴优美小巧,是塔里木盆地南缘佛像常用的表现手法。

两座佛寺壁画用色均较单一,主要为赭色、黑色和白色。

佛的发髻使用了青色。

壁画的绘制与这个地区其它佛教寺院一样,即在平整、抹光的粘土质墙壁表层上施一层石膏,用赭线勾出样稿,最后用黑色的线条定稿。

佛像面部运用了明暗对比法,在面颊和鼻子部分有一些晕染,尤其是鼻子部分,用了一条白线表示高光。

在线条的运用上,两座佛寺壁画也有所不同。

N61佛寺壁画的线条显得粗旷、率性,用笔自然,而N62佛寺的壁画线条细腻、粗细均匀,是为典型的铁线描。

另外,两座佛寺壁画中的佛像头光、背光虽然有所不同,但都不是简单的平板圆片。

N61佛寺的佛像头光比较简洁朴素,背光上也只有一些简单的装饰图案。

N62佛寺佛像的头光和背光则相对复杂一些,装饰有一些联珠纹及其他图案。

在犍陀罗佛教艺术中,佛像的头光表现为一轮平板圆片,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朴素无华。

而到了笈多王朝时期,佛像头后的光环已不是犍陀罗佛像那种朴素的平板圆片,而是一轮硕大精美的圆形浮雕:在一朵盛开的莲花周围雕刻着玫瑰棕榈纹、宽条卷草纹、花蔓带、图2 喀拉墩N61佛寺立佛佛足图3 喀拉墩N61佛寺坐佛像图4 喀拉墩N62佛寺立佛像联珠纹、连弧纹等,华丽如锦。

用于相隔佛像的边饰纹样,N61佛寺与N62佛寺也有所不同。

N61佛寺壁画中的边饰纹样简洁单一,主要是波浪形几何纹,画者还用两种色彩图绘,以表现其立体效果。

N62佛寺的边饰纹样则较为丰富,不但有波浪形几何纹,还出现了大量回纹、忍冬纹和联珠纹等。

回纹和忍冬纹在古希腊瓶画中是常见的装饰题材。

尤其是回纹,在古希腊陶瓶上从公元前8世纪开始出现,在公元前550—300年之间的雅典陶瓶上成为主要的装饰边饰。

在喀拉墩佛寺中出现这样的边饰纹样,应是受到了犍陀罗佛教艺术的影响。

而联珠纹是波斯萨珊王朝时期(公元226—624年)最为流行的图案,约公元4世纪时传入中国,在隋唐时得到广泛流行。

新疆吐鲁番北朝、隋唐墓葬中就出土有大量联珠纹织锦,克孜尔石窟、敦煌莫高窟中也有大量联珠纹图案,尤其是在敦煌的隋代(公元581—618年)洞窟中,联珠纹和忍冬纹是窟内主要的装饰纹样。

对于佛寺的年代,曾经做过碳十四测年,N61佛寺数据有两个,一是距今1910±250年,另一个距今1193±86年;N62佛寺的年代为距今1800±40年。

其中最后一个数据年代偏晚,可以不予考虑。

另两个数据显示的时间是公元3—4世纪左右。

但从两座佛寺的壁画内容和艺术风格来看,其年代似乎比碳十四数据所显示的时间要晚一些,尤其是N62佛寺壁画在内容和绘制技法上更显成熟,年代应比N61佛寺略晚。

结合碳十四数据与壁画风格特点,喀拉墩两座佛寺的年代大致推定在公元4世纪至6世纪之间似乎更为妥当。

[2]二、丹丹乌里克CD4佛寺丹丹乌里克遗址群最早是由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于1896年在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途中偶然发现的。

1900年12月,英国探险家斯坦因也沿着赫定的足迹找到这里,对这里进行了大肆的挖掘,清理了17座建筑遗址(编号D.I—XVII),获得了大量古代文物和写本,其中以一些寺院内发现的壁画、雕像、木板画等最引人注目。

1927年,德国的特灵克勒(E.Trinkler)探险队也曾到过这里,但收获甚微。

自此之后,丹丹乌里克沉睡于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近70年。

1996年,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再次找到了这处遗址,拉开了丹丹乌里克遗址考古发掘的新篇章。

2002年10月,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日本佛教大学尼雅遗迹学术研究机构共同组成的考察队在这里发现了一座佛教寺院遗址,寺中残存的大量精美壁画再次引起世人的瞩目。

[3]新发现的佛寺编号CD4,平面呈长方形,门朝北,寺中心有一十字形框架,或为中心柱支架。

有回廊,内回廊约5米见方,外回廊轮廓保存基本完整,南北长8.2米,东西宽6.02米,残存高约0.2~1米左右的木骨泥墙。

由于佛寺外回廊的东墙是整体倒塌的,因此墙上的壁画保存基本完整,其余残存的壁画发现于外回廊北壁、南壁和西回廊内。

(图5、丹丹乌里克CD4佛寺平面图)这些壁画的内容丰富、复杂,既有巨型立佛像、菩萨像、千佛像,也有供养人、骑马人群像,还有一些形象暂时无法判别其表现内容。

巨型立佛像目前可见的有两身,只存双足及袈裟的下摆,袈裟为红色,其上绘黑色稠密衣纹,衣摆为深紫红色,并有弧状衣褶。

立佛跣足立于覆莲之上,白色的双足以赭色画出外轮廓线,饱满有力。

在两个立佛的脚下分别绘一男子和一女子的形象,均双手上扬托举着佛的双足。

二者都用墨线勾勒,男子头发浓密卷曲,高鼻大眼,双唇紧闭,胡须浓密。

着翻领左衽式窄袖外衣,腰束带,下身漫漶。

女子也是大眼高鼻,黑色齐耳短发,身着深红色左衽窄袖衣,腰束一条灰蓝色腰带,胸前挂一长串白色珠链,手臂上搭绕着一条长长的披帛。

(图6、丹丹乌里克CD4佛寺立佛佛足)就目前和田地区考古发现所知,这种双手托举佛足的形象在古代于阗地区是比较多见的,如在热瓦克、巴拉瓦斯特、布盖乌于来克、托普鲁克墩1号佛寺以及在斯坦因发掘的丹丹乌里克D.II、D.VII、D.XII佛寺中都有发现。

对于此种形象的图像来源,大部分学者多将其比定为是佛教色界十二天之一的坚牢地神。

据学者研究认为于阗的地神形象是根据《金光明经》(北凉昙无谶译本)和《金光明最胜王经》(唐义净译本)中的《坚牢地神品》绘制的。

[4]该经在于阗也非常流行,在于阗和敦煌藏经洞中就发现有多种抄本的于阗语《金光明经》。

[5]《金光明最胜王经·坚牢地神品第十八》中描述了地神坚牢闻佛说法后,发大誓愿说凡有此经流布之处,“我当往诣其所,供养恭敬拥护流通。

若有方处,为说法师敷置高座,演说经者,我以神力,不现本身,在于座所,顶戴其足”,也就是说,地神一般多出现在佛的足下。

仔细观察上述于阗的这种顶戴佛足的形象,可以看到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呈从地涌出状,只表现出胸部以上,双手托持佛足,有头光且基本为女性,热瓦克及托普鲁克墩1号佛寺均为此种形象。

这种菩萨型的女神形象与佛经中描绘的地神比较吻合,表现的应该是坚牢地神。

另一种托持佛足的人物在造型上与第一种类型有所不同,表现为双膝跪地,双手或合十致敬或托持佛足,有男有女,基本没有头光,身穿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服饰,世俗特征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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