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507983_论对外汉语教学的中华才艺课教学法——以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

2023年5月May.2023
克拉玛依学刊
JOURNAL OF KARAMAY 第13卷第3期Vol.13No.3
摘
要：在当今国外孔子学院文化课中，“艺术课”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兼顾其语言目标与社会功能亦十分关键。

阿德莱
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 的语言目标核心是汉字，增强趣味的手段靠艺术，社会功能的兼顾在管理。

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 教学法可以增加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教学法的内容内涵，可为汉语语言需求相对较低、文化需求较高的目标国借鉴经验，为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工作者及其零基础或中低龄教学对象提供可尝试课程案例。

对外汉语教学中中华才艺课及其教学法存在天然局限，如在与传播中国中医智慧相比，在传播中华科学文化的性价比方面具有较大的差距。

关键词：对外汉语教学法；对外汉语教学中华才艺课；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中图分类号：H195.3
文献标识码：A
DOI ：10.13677/65-1285/c.2023.03.06
论对外汉语教学的中华才艺课教学法
——以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 为例
韩博韬
（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济南250100）
2020年1月以来，新冠疫情迫使全球范围的线下教学改为线上教学，2020年也由此成为国际中文教育转型的元年。

[1]在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上，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

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

深化文明交流互鉴，
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

”[2]
在国际中文教育
的跨文化交际中，跨文化意识的培养需要以文化活动为依托。

[3]
目前对外汉语教学的主体工作为语言本体研究和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研究。

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研究中，教材研究是主体。

相比于教师、教法研究，教材是可阅读的出版物，有数
据统计的便利性和持续更新的稳定性。

学界可
以出现对外汉语教材的学术史研究成果，①
但关
于教师、教法的综述性成果却较难见到。

这样说并非言“教材研究易，教法研究难”，教法恰恰因教材的出版而得以落实文字、广得传播。

教师、教材、教法是一个整体，对外汉语教学界的教材观念既能反映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者的需求，也为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法的更新提供指导。

赵金铭在本世纪对外汉语教学勃兴、对外汉语教学专业急剧增多之际，提出“教材要有特色、能吸引人、有国别的针对性、创新教学模式、关注
汉字的特点”[4]。

据王辉、施武佳统计，国际中文
教育中高被引论文中，调研报告、教学设计、案例分析占比约53%，大于专题研究所占比45%，可见个案分析对于目前国际中文教育的重要性。

[5]2017年，笔者于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任汉语教师志愿者，负责孔子学院的文化课讲
收稿日期：2021-12-09
作者简介：韩博韬，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文化史、20世纪中国学术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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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

本文将对非汉语语言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教学法进行回顾，并示例2017年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的课程方案，论述其教学法行动策略、意义及局限。

一、非汉语语言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教学法的回顾
在“外语教学”的历史中，一个个教学法流派的出现就反映着时代对语言工具的不同需求；我们也可以从中发现教学法背后的指导思想并考量其是否能兼顾“文化传承与社会功能”。

历史上有翻译法、直接法、自觉对比法、听说法、视听法、自觉实践法、认知法、功能法、任务型教学法、社团教学法、自然法等，这些均是非汉语语言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法。

教学法是教育理念、教学思想的直接体现；到目前为止，当代中国没有一个在教学法历史上留名的语言教学法流派②。

为使各种教学法流派的对比更为醒目，笔者根据章兼中先生主编的《国外外语教学法主要流派》制成下表③。

而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的西欧共同体国家中间，功能法诞生，中心为英国。

功能教学法是以社会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为理论基础。

社会语言学强调“人的社会交际功能”和“学生在学习中的决定性地位”，功能法实际上提升和发扬了认知法的“交际化功能”。

20世纪80年代之后，主张在“干”中“学”的任务型教学法，诞生于美国的社团教学法以及具有极大影响的自然法教学法均属于外语教学法的重要流派，而区别于之前的教学法，这三种教学创新了课堂的管理方法。

任务型教学法、社团教学法和自然法教学法均偏重“功能”，而粗览非汉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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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法流派的发展历程，我们可以看到非汉语语言作为第二语言教学越来越以“人”为中心、越来越重视人的终身发展。

吕必松提出过“字本位教学法”，“以汉字为基本教学单位”和“随文学语（以汉字为基本教学单位，采用“以字组词，以字词组句”的教学程序）”[6]是其教学主张的最主要的两个方面。

刘珣指出过十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基本原则，即“培养汉语进行交际的能力；以学生为中心，教师为主导；结构、功能、文化相结合；强化汉语学习环境，扩大学生对汉语的接触面；精讲多练，以言语技能和交际技能训练为中心；以句子和话语为重点，语音、语法、词汇、汉字综合教学；听、说、读、写全面要求，分阶段侧重；利用但控制使用母语或媒介语；循序渐进，螺旋式提高，加强重现率；充分利用现代化教学手段”[7]。

赵金铭提出中国近代已有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综合教学法和相对直接法，而目前中国对外汉语教学界“在关注世界第二语言教学法潮流的同时，切忌盲目追风。

当务之急，应是从理论和实践上充实并完善汉语综合教学法，使之真正自立于世界第二语言教学法之林”[8]。

二、2017年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预订统计及课程方案示例
承前所论，有国别的针对性，是当前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发展改善的一个重要方向。

张宁、盛林认为预设性知难而退、无关生存之要求、回避超强对手为澳大利亚本土选学汉语者少的主要原因。

[9]立足澳洲国情，澳大利亚中小学共开设六门主要外语，汉语难学、缺乏完善的教学法与教学资源、学生无法取得优异成绩，是学习汉语的学生人数最少的三大原因。

[10]可以进而推演，由于“汉语难、师资乏、得分低”，即学习观念、教学资源、考试标准的困境，造成“学生少”的局面，而“学生少”的自然结果——受众规模小衍生“汉语不重要”这一澳洲语言学习者对汉语的刻板印象。

此刻板印象无疑是改善“困境”的不利因素，一种不良循环由此生成。

在“汉语难、师资乏、得分低”这三个困境中，后两者可以视为造成“汉语难”观念形成的原因之一。

考试标准的问题可以改变，师资缺乏的问题需要着力应对。

关于澳洲中文教师的培训需求，在“汉语本体知识”“中国文化知识”“教学方法”“中华才艺”“现代教育技术”这五个方面，“教法”所占比例最高。

[11]澳大利亚的中文学校老师们使用的教学方法最多的是“游戏教学法”[11]，南澳洲中小学生最喜欢的教学方式也是“游戏与课堂互动”[12]。

据王辉、施武佳统计，2018年的教学法研究热点之一即为美国汉语教学经常提到的“体演文化教学法”。

[5]可见，“趣味因素”在澳洲的汉语作为语言教学中应当格外重视。

新冠疫情以来，有学者对“汉语难学”的国际形象做了研究，提出这种负面语言形象是存在的，而普通大众、新闻媒体对该形象的形成与传播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13]汉字教学是汉语教学的难点，而书法教学是汉字教学中的边缘。

南澳州中小学的艺术课教学可以为扭转这样一种观念困境提供一个案例。

据调查，南澳洲对于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Workshop的满意度近90%。

[12]事实上，艺术课的乐趣是汉语文化诸多技艺的优势，但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的工作者大概都有一个共识：希望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喜欢上汉字、汉语、中国和中国文化。

如崔希亮写道：“以前，书法艺术的交流局限于文化和艺术领域，现在孔子学院的学生也在学习书法，可以预期，会有一些学习者因书法而爱上汉字，因汉字而爱上汉语，因汉语而爱上中国，因中国智慧而播下‘和合’‘忠恕’的种子，结出‘共赢共享’的果实。

”[14]汉语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主体，课堂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场地。

区别于拼音文字，汉字既是汉语的书写载体，其本身又可以成为中国书法与国画等高级艺术品。

我们当然希望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方法既能高效、有我国特色，又能兼顾“文化传承与社会功能”。

与澳大利亚文化相近的新西兰“崇尚‘愉快教育’，倡导‘以学生为中心’，加之学生的多民族构成，使得汉语课堂中的学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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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行为以及课堂管理问题尤为突出”。

[15]
以书法为例，目前学界对书法教学的重视已有所提高，研究也随之推进。

但呈现偏重“大纲
式”④介绍与“图片式”⑤
介绍的不足。

阿德莱德大学
孔子学院接受南澳中小学及图书馆等机构的文化推广工作坊（Cultural Workshop ）预订，文化推广工作坊共10项，按照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官网网站显示顺序，分别为：Tai Chi，Chinese Hacky Sack (Ji-anzi)，Chinese Knotting，Chinese Paper Cutting，Chi-nese Calligraphy，Chinese Painting，Chinese Opera Mask Painting，Chinese Music，Chinese Cooking-Dumpling，Chinese Language、History&Culture Lec-tures。

2017年全年（1月1日至12月31日），共接到44所南澳中小学及图书馆等机构的预订，各类文化推广工作坊实际开展课时数及所占总数的比重⑥如
下表：
10项文化推广工作坊中，后三项中国民乐、饺子与中文历史及文化讲座为特殊项，预订可有专门要求，每堂课课时均为45分钟。

除“中文历史及文化讲座”外，其余文化推广工作坊均可视为“艺术课”。

各类艺术课的历史故事、汉字教学、课堂管理、
技能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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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课程效果如下表（下称《艺术课简表》）。

在澳大利亚，运动好的学生会比学习好的学生更受欢迎，所以在这样一个热爱运动的国家，太极能够得到学生的喜爱。

除此之外，与汉字及其书写工具毛笔有直接关系的“国画课”和“书法课”预订比重分居10项“艺术课”中的第一位和第四位，这固然与中国画与中国书法的国际声誉有关，同时也证明了“汉字”在传播中华文化过程中的核心地位与共享华夏艺术情境中的关键作用。

三、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的教学法行动策略、意义与局限
于对外汉语教学学科而言，除各类教材外，目前学界的研究成果可以大体分为期刊专论、博士学位论文和硕士学位论文。

前两者多偏重于语言本体或语言自得研究，理论性强，有较为明显的普遍意义。

后者偏重资料的可贵性⑦、题材的多元性⑧，案例及调查报告类具有针对地域教学实践的指导意义⑨。

据梁吉平、贾培兰统计，英国14所孔子学院的文化课程，除中药文化、舞蹈外，基本囊括于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之内，并提出应当让受众了解文化课程具体事物文化内涵的建议。

[16]李宝贵、刘家宁提出，新时代的国际中文教育“应转向更加注重质量的内涵式、特色化发展轨道，坚持质量第一、加强质量标准体系建设是未来国际中文教育的核心任务”。

[17]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的语言目标核心是汉字，增强趣味的手段靠艺术，社会功能的兼顾在管理。

揆诸中国汉字艺术演变史，在汉字篆隶行楷的演变过程中，在中国先秦时期就已经基本孕育成熟的“小篆”最先成为全国统一通用的文字。

根据《艺术课简表》的“汉字精讲”，我们可以看到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的“艺术课”会根据艺术类型与教学内容确定精讲的汉字，教师的板书就采用“小篆-楷书繁体-楷书简体”式的板书，这种形式得到了学生的认可与欢迎。

以上“艺术课”均是以英语为主、以汉语为辅的方式讲授。

提及“实用交
际”，阿大孔院采取以“你好”“谢谢”“多少钱”“真棒”“好吃”等对于外国友人到中国使用最频繁、最实用的交际常用语为教学内容的办法，一方面是对英语教学为主的补充，另一方面为“精讲汉字”留出时间。

当代跨文化传播学奠基人爱德华·霍尔坦言道：“我们的许多孩子不喜欢上学，许多孩子毕业以后收获不多；这说明，我们对学习过程的理解任重而道远。

”[18]“有趣”可以视为生活本身的一种高级属性，正因如此，“趣味”的手段才使作为与学生学习直接相关的教学法得到提升。

每个汉字都是一幅画或者一个故事的汉字本身是有趣的，“琴棋书画”这类艺术手段使“趣味”得以锦上添花。

由《艺术课简表》的“技能训练”可知，每项艺术课均有条目分明、重点突出的技能培训，这是每堂课学生能够有一项作品或者一种货真价实文化体验的根源所在，也是艺术课受到喜爱与推崇的保证。

而实际上，每一种中华才艺能代表了一种中国智慧，太极的“以柔克刚”、中国结的“记事为史”、剪纸的“喜蝶迎春”、书法的“三人行，有我师”、国画的“梅花傲骨”、脸谱的“红白忠奸”、饺子的“民以食为天”都是立足趣味的艺术教学友好地融合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

艺术是主观的，每位学生的艺术作品和文化体验均可以是“独一无二而良好”，不存在一句话说的“是对或错”的问题，中国的“和而不同”同样能在艺术教学中得到贯穿。

社会功能方面，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势必要借鉴“任务型教学法”“社团教学法”“自然法”的长处。

基础教育对于一个人发展的作用远大于高等教育，参照皮亚杰享誉世界的理论⑩，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的文化推广工作坊最有用武之地。

阿德莱德中小学的“艺术课”中，最难的问题在于课堂秩序，夸张地讲，在西方上课教师希望学生“闭嘴”，在东方上课教师希望学生“张嘴”。

或许之所以这样描述的主观认知便有错误，因为学生的嘴之开合不决定于教师。

课堂教学内容是科学文化的传授，而课堂中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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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一动也是人生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学生走入社会的演练。

由《艺术课简表》中“课堂管理”可知，阿大孔院的艺术课强调团队合作与责任制，在有明确“课堂管理”目标的指导下，对外汉语教学中的艺术课亦有助于授课对象“秩序性意识”的树立，有益于发挥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社会功能。

目前学界相关的探讨既属于汉学教学理念或对外汉语教学法大范畴之内，亦有小部分学者视其为独立的研究对象。

不过，对外汉语教学中华才艺课的教学法既包括艺术教学的内容，亦包括部分语言教学的目标，而我国的对外汉语教学势必包括综合的文化目标，是故探讨对外汉语教学中华才艺教学法，必须参考我国汉语教学理念的发展。

“1988年出版的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学会汉语水平等级标准研究小组研制的《汉语水平等级标准和等级大纲（试行）》中，就明确提出了‘结构-功能-文化相结合’的教学原则。

”[19]刘珣在2014年指出，“六十多年来，我国对外汉语教学大体上经历了三个时期：从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的结构语法时期；80年代到90年代的结构与功能相结合时期；90年代末到新世纪，进入‘结构-功能-文化相结合’时期”[19]。

刘珣认为，结构是基础，功能是导向，文化是条件。

[19]可以理解为，掌握语言规律和获得语言习得是基础，交际和运用是语言学习的根本目的，了解目的语国家文化和增强多元文化观念是第二语言学习的重要目的。

承前所论，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的教学法必须依据澳大利亚国情，文化才艺教学内容远大于语言教学内容。

不唯如此，梁吉平、杨佳宇在2019年指出，截至2019年“全美已有48个州设立了110所孔子学院和501个孔子课堂，美国成为全世界设立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最多的国家。

”[20]其根据国家汉办孔子学院公开数据，同时结合美国各孔子学院官网学期课程招生注册消息，精选了15所美国孔子学院2017年第二学期（8-12月）汉语课程设置并绘制成表格。

其表格显示，中华才
艺课程占据课程数量多半比重。

[20]
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教学法中，语言目标的精讲汉字、增强趣味的艺术手段、提高课堂效能的管理，均是以澳大利亚的汉语学习需求为依据，尤其是以汉语零基础的中小学生为主要教学对象。

所以我国目前最为主流的“结构-功能-文化相结合”的汉语教学理念在一定程度上不能与之适应，而这种最为主流的汉语教学法主要是三十余年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工作者实践所得，是以语言教学为中心。

阿德莱德大学孔子学院Cultural Workshop教学法可以增加我国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教学法的内容内涵，可为汉语语言需求相对较低、文化需求较高的目标国借鉴经验，为我国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工作者及其零基础或中低龄教学对象提供可尝试课程案例。

此外，对外汉语教学中中华才艺教学法存在一项天然的不足，这是由中华才艺本身所决定。

中华才艺属于艺术，对外汉语教学的核心是语言交际。

一方面，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学科视野内，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根本目的是语言学习；但对于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学习者而言，可能有其他的、更高的文化需求甚至科学研究需要。

另一方面，无论是对外汉语教学的语言教学，抑或是对外汉语教学中的中华才艺课，都是传播中华文化的途径，但并不是中华文化的全部，甚至与某些古老中国的中国智慧存在较大距离。

历史学家王学典称：“中医的智慧和价值在于养活了中国这个悠久民族、这个庞大的人类群体几千年。

我曾经出席美国一所孔子学院的揭牌仪式，令我震惊的是，我们的孔子学院没有去传播中医的智慧，因为外国学习者当时正在花费大好时光在那里剪纸！” 近年来，亦有学者提出美国孔子学院文化教学的创新性和针对性不足，部分孔院倾向于执行既有文化活动流程，不愿走出舒适区进行创新，如书法、剪纸、中国结成为其离不开的“三大法宝”。

[21]Coursera上的一门课“中医药与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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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研究
传统文化”于2017年上线，而2019年的累积注册学员便达到1.6万人，可见需要不少，而据研究者统计，医学类汉语仅此一门。

[22]在与传播中国中医智慧相比，中华才艺课及其教学法在传播中华科学文化的性价比方面具有较大的差距。

不过，近年来国际汉语教学研究界也在作出有益思索，如厦门大学2019年硕士学位论文《对外汉语教学中中医养生文化辅助教材设计》等[23]。

[承匿名评审专家及山东大学国际教育学院何振科博士的宝贵意见，特致谢忱！]
注释：
①如邵明明：《近二十年对外汉语教材研究综述》，《国际汉语教育》2017年第1期。

②参见刘珣：《关于对外汉语教学法的进一步探索》，《世界汉语教学》1989年第3期，第169-175页；吕必松：《中国对外汉语教学法的发展》，《世界汉语教学》1989年第4期，第193-202页。

③章兼中主编：《国外外语教学法主要流派》，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3年，表列七种教学法流派分别引于第21-22、66、86、117、147、181-184、204页。

④如郑博仁：《试论对外汉语书法课程教学与实践》，《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4期，第87-92页。

其书法教学讨论课程定位、内容设计、教法建议，给别举例的说明也只是为其大纲服务，缺乏教学法整体性的考虑与实践性证明。

⑤卢偲怡：《南澳州中小学中国文化体验课现状分析》，济南：2017年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21-27页。

卢文的介绍相对较为详实，不足在于部分PPT图片并不能真实反映教法的抽象内容，文字解释基本等同于一般教学法的常则。

⑥也有论者发放调查问卷研究学生“希望下次学习何种文化体验课”，结果为：中国节日（饺子、筷子）32.1%、中国艺术（绘画、书法、剪纸、中国结）25.0%、中国体育（太极、毽子、乒乓球、跳绳）16.7%、中国音乐（古筝、京剧脸谱）10.3%、中国历史讲座8.3%、中国舞蹈7.7%。

调查问卷基本为学生期待的反映，而实际预订则是有经验的中文教师对中国文化重要性认识的反映，两者两种比例有一定差异。

卢偲怡：《南澳州中小学中国文化体验课现状分析》，济南：2017年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45页。

⑦如孙秀芬：《澳大利亚维州中小学汉语教师志愿者专业素养调查研究》，北京：2015年北京外国语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范峻伟：《南澳大利亚州中文民族学校与孔子学院的比较分析》，济南：2016年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⑧如贺加贝：《“国际汉语”视角下澳大利亚华人社区语言使用情况调查研究》，济南：2014年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宋羽蕾：《澳大利亚中小学汉语教材二次开发影响因素研究》，上海：2019年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⑨如鲍云燕：《澳大利亚堪培拉地区中学初级汉语教学情况的调查报告》，2018年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尹烨：《分层教学法在西澳大利亚小学汉语教学中的运用——以Dalyellup小学为例》，2018年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高明：《TPR教学法在初级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研究——以西澳洲莫琳娜小学教学实践为例》，2018年安阳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⑩除将儿童的心理研究科学化、提高儿童教育的阶段针对性外，皮亚杰把儿童心理发展划分为四大阶段的贡献和意义还在于肯定、支持了儿童教育对于“人发展”有着最关键的作用。

参见[瑞士]J·皮亚杰、B·英海尔德着：《儿童心理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

2021年12月13日，山东中医药大学校长高树中教授作客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尼山国学大讲堂”，以“从治国、治心与治身看中医的哲学思维”为题做学术报告，主持人王学典教授作现场评论。

参考文献：
[1]李泉.2020：国际中文教育转型之元年[J].海外华
文教育，2020（3）：5.
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