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对宋人《河图》、《洛书》的批判——以毛奇龄、胡渭为例

清人对宋人《河图》、《洛书》的批判—以毛奇龄、胡渭为例©中外&学ZHONC*AI«ENXUE^■张帅/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摘要：明末清初易学的的反图书学风 气，当以毛奇龄、胡渭等人为代表。

本 文从《河图》、《洛书》问题入手，先论述 毛奇龄对河洛的考证。

接着论述胡渭 在毛奇龄考证的基础上，针对某些问题 进行的深化与延伸。

最后从萧汉明与 李申的数次辩论中，我们应该认识到河 洛的多样性，在看到两图特殊性的同 时，也应该注重探讨两图的共名。

关键词：河图洛书宋人毛奇龄 胡渭明 的易学 易L易的，风由义理文，证及辨伪，图学和先天易学开始受到诸多学者的反对。

在这股洪流中，以黄宗 羲、黄宗炎、毛奇龄、胡渭、李雕等人为 表的易学家逐渐形成独特的易学观 和解易方法。

毛奇龄和胡渭都是 J著名易学家，毛奇龄著有《河图洛书原舛篇》、《太极图说遗议》 ，站在汉学的角度，对《河图》、《洛书》的起源 和演变进行了系统。

胡渭所著《易图明辨》是明以来批判图书与先天易 学的总结，其继承了毛奇龄的部分观 点，也在 上进行了发挥。

梁启超推崇胡渭和毛奇龄为“清学界最革命者”，他说道渭此书，以《易》还诸羲、文、周、孔，以《图》还诸 陈、邵，并不为 抨击，学已受‘致伤’。

”梁超肯定了毛奇龄、胡渭对宋儒图书学 的贡献，后来的学者/ 沿袭此观点，但基本上都是以“胡、毛认为……”进行叙述，忽略了在具体观点上的不同看法。

在毛奇 龄、胡渭对宋儒图书学批判的背景下，具分 观点的异同和易学 上的继承与引发，以更把握易学发展的脉络，成为本文的写作动机。

一、毛奇龄对《河图》、《洛书》的考证毛奇龄的河洛观，主要 在《河图洛书原舛编》一。

他《河图》，即“大衍数”，应名之为《大衍 图》;今之《洛书》，应为“太乙九宫法”，而非《洪范•九畴》，观点具体叙述如下：()《河图》《洛书》 书类根据《竹书纪年》、《帝王世纪》中的相关 ，“河图洛书，皆龟龙衔负而 ”的说法是当时人的认识。

但是龟龙 衔 的河图洛书是什么样子不得知。

于是毛奇龄《淮南子•椒真'和 《周易注》文，即“洛 ，河 图”和“河以天苞，洛以流。

河龙图发，洛龟。

《河图》有，《洛'有九篇也”说明的《河图》和《洛书》是书籍。

( ) 图 书 上 《河图》《洛书》太平兴国时期，有个叫陈抟的华，忽然将《河图》、带有《先天图》的《洛》、&易》公布于世，但并没有说明具体来源。

当时 看到《河图》、《洛》并不相信。

陈一派的 弟子刘牧 学说，这才开始流行。

但陈的两个图中，《河图》《洛》具体是哪个，除了作为弟子的 者，其他人并不知晓。

刘牧说道《河图》数四十五，陈象而不行，是以四十五数者为《河图》。

《洛'数十五，演行不述 象， 是以 十 数者为 《 洛 书》。

”但是邵 《易》，是“以十数者为‘河图’，十数者为‘书’”，与刘牧的说法 相反，便有说刘牧所说为非， 了攻击刘牧， 刘牧，以方的局面。

在这样的，有个的人，恶刘牧的说法，但没有证据，于是伪造了《关朗易传》，名《洞极'，“凿然以十为《图》，以九为《书》，谓以立《图》、&》据，可以辟刘牧。

” 在解《易》时的“图十书九”的说法，一反刘牧的观点，成为了正统学说。

不管是主“图十书九”说一派，还是主“图九书十”说一派， 要对方的，就要知道对方为什么是错的，这样才可以改正。

辨是非，么我说是，你说不是，这样的 是无 的。

都没有提出有的实据，方 不 。

( )《河图》 为《图》了派，即“图十书九”和“图九书十”说的本，为了找到关河图洛书的 来源，毛奇龄进行了致 ， 他认为陈 所为 图 应为 《衍图》。

“大衍之数”时说道：天一生水，于北；地二生火，于南； 天三生木，于东；地四生金，于西；天五 生土，于中。

阳无搞，阴无妃，未相成。

地六成水于北，与天一并；天七成火于 南，与地二并；地八成木于东，与天三 并；天九成金于西，与地四并；地十成土，与 。

此 ，是以天数 以 行生成说，以方位，表 衍之数的生成。

在看来，此天数五十也是大衍之数。

毛奇龄 ，“成但有 无图， 以为图。

成即 图， 河图， 以为河图”。

但要到，以成图，但成之图并不是《河图》，是陈抟并为《河图》。

所以毛奇龄很明表示，“但名之为‘大衍图’。

然则名天地生成图，非然则名五行生成图，不得名之为《河图》$。

() 《洛书》应为“太乙九宫法”毛奇龄认为洛 自《易》#太乙 下行九宫之法”。

的，太乙是，九宫，从宫开始，到离宫而结束。

北南个正位分别是， 数为一九; 南、、 南、 分 是数为 。

为太乙， 数为五。

这样的方式，可以保 J I 方向的三个数相加之和都是十五数。

太乙在九宫中的运行，从宫一始，顺 宫二、震宫三、巽宫四，到宫；顺乾宫六、兑宫七、艮宫、离宫九 。

这种太乙下行九宫之法，时的儒者用来推测吉凶，比如张衡就曾入奏，“以 律历、卦候、九宫、凤角并称有验”，但无 论是郑玄还是张衡，都没有说九宫说就《长江丛刊》2018. 05是《洛书》之文。

那么，毛奇龄为什么称《洛》，就是《易纬》所说的“太乙 九宫法”呢？他认为此图 与大衍数相 ，再以 的，将各所代表之数，相加，皆得十 .数，今之《洛书》即由此推演而来。

二、胡渭对《河图》《洛书》的考证在《易图明辨》一关于《河图》《洛书》部分，胡渭将毛奇龄的观点夹杂 在自己的考辨中，或在毛奇龄的观点上 做延伸，或提出与毛奇龄不同的主张。

对《河图》《洛》的观点具 ：(一）《易》之本，在 《图》、《书》胡渭认为《系辞》所叙为伏羲仰观 俯察观象法于天 物而作 ，“《河 图》、《洛书》，乃仰观俯 一事，后世专以‘图’、‘’为作《易》之由，非也。

”《河图》之象没有流 来，因此《周易 '以及各朝历来的注疏本中没有列《图》、《书'的象，从 的《周易本义》开始，才把《图》、& '象在卷首的位置。

、蔡元 撰的《易学启蒙》，据《宋史？儒林传》记 载，是由蔡季通起稿的，又把《图》、& '列在卷首，这样才 世的学者认为《易》是本于《图》、《书'作的。

(二）“”为《河图》胡渭认为“象虽有数，而终以象为主;数 有象，而终以数为主。

故夫子言数皆主蓍”。

数皆主蓍，天 数所说的数当然也是指揲蓍之数。

“举‘天 数’，为‘大衍数’张本。

”天地之数 与占筮之数有关，与行五方、天地生 成和《河图》、《洛》没有关系。

《系辞》中有关数的概念有三:天地 数、衍 数、物 数，衍数 自天 数，物 数是 十爻策数之总和，与画卦没有任何 关系。

天 数是伏羲则《河图》所画，那《系辞》作者为什么不直接说“此河 图也”，得天世 般推测呢？者，从文势上来看，虽然系辞提到 了河图洛书，并且与神物、变化、垂象等 概念相提并论，但是文势与天 数一章的叙述相差太大，如何 这里所说的《河图》就是五十有五的天地之数呢？()，行生成 ”非《河图》，‘‘”胡渭认为毛奇龄“数不得为图，衍 不得为画”的述为格言，但觉 得 仍然有不尽然的地方，在此基础上补充了其没有分析到的地方。

胡渭 ，的说法 本 《书•五行志》，《•五行志》的说法主要来自于刘向父子的《洪范五行传》。

《洪范五行传》取《系辞》六九十之数，以续《洪范》一数，但 的说法“意主《洪范》，不为《易》而设”，并没有把五行生成之数当成大衍之数。

而《律历志》中多次引了《易》“衍之数五十”的说法。

说来，《行》以《洪范》为主，并没有提及大衍;《律》以大衍为主，并没有提及《洪范》。

《洪范》五行生成之数和《易》的大衍之数混而为一，认为他们来自 天 数，上 衍 数和行生成之数是同源 的，大衍讲筮法，而无行，无方位，无生成，无耦。

“毛公惟知数不得为图，而不知‘大衍之数’、‘天 数’不混而为一;惟知衍不得为画，而不知郑注乃刘氏《洪范》五行数，非伏羲大衍四营之数也。

”胡渭分析毛奇龄之所以发此论的原因是恶宋太过，所以 往往偏 学家一*方。

()、、《 图》、《书》之关于四象，胡渭 主张苏东坡、朱震的说法，认为乾、坤为老阳、老，三男三女为少阳、少。

与李雕交流此 ，乃 到此说的四象即是 ，是八卦生 ，与经“四象生 ”的说法相矛盾。

胡渭参考了李雕给他的《讯易书》和《仲氏易》，借鉴了毛奇龄和李雕的说法，但又与李雕说有所不同。

李5认为 《周易启蒙》一 1用《河图》《洛书》所 的系辞“易有太极章”讲的是揲蓍过程，“象者，揲以四以象四时也。

”胡渭认为“四象”不应理解为揲之以四，而是所值、爻，即“易有四象，所以示”。

这是对毛、李说法的 。

李5读胡渭《易图明辨》后改旧说从之，在答胡渭 1说拙虽成，然夜，尚未自信，以舍一、分、揲是相连，非相生物也。

今得妙解豁然，真是相生之序矣，真是生生之易矣。

何快 。

”三、结语$兼论萧汉明与李申对《河图》、《洛书》的辩论接续毛奇龄、胡渭等 据学 的，在上个世纪的最后十年中，萧明、李申 学者对河图洛书的 行了反复多次的探讨，在《周易研究》上一共发表了五篇文章，分是《医〈易〉会我见一一兼与李申兄商榷》、《医易、河洛之我见一兼答萧汉明兄》、《关于河图、洛 一答李申兄》、《河图辨证一答萧汉明兄》、《医〈易〉会通与文化进化论一再与李申兄商榷》。

学者的商榷文虽然以医《易》会通的主题切入，但有关河图、洛 丨的探讨占了 重。

萧汉明认为，虽然 毛奇龄、胡渭等 对图 学的检讨，宋学已受致命伤，但其却想对“图学的检讨”做一次重新的检讨。

他认为九数图（朱蔡所称的洛书图案）最早 用的文献是 时代的《内•'，说明九数图在 时期就已们 为洛 ，九数图为洛 并无不妥，而十数图（朱蔡所称的河图图案）最早 用 见之于文的是& •图》，此关 行的数与方 ，早已有图 在。

萧汉明对九数图和十数图的推论，在推翻毛、胡的见解，但“五行生成数方位图式在宋以前没有以河图称名的记载，然以这个称名，的以接受。

”但沿着萧汉明的 继续，明了其推论背后的 。

他到在易学发展史中，对于某个问题往往是执一排他的“一不可”，具体到河图的 上，们“大多把河图当作只是某一种惟一图案或惟实物的专用名称”后，就会忽视河图的多样性。

所以 多学者破得 ，却没有。

“为他们在这个 上犯了执一排他，往往弄得无一。

”李申在 应文章 并没有对萧明的“这个图为河图也未尝不”行探讨，而是依然关注“不是‘’作什么，而是它本是什么”这一“执一排他”的，并且认为萧汉明“推太多了，‘未不可’极易成为的‘不可’”。

关于河图洛书，李申认为：1. 从宋人薛季宣，到清人黄宗羲、毛奇龄，先文说河图种地图，其说法 理的。

2.汉代河图，、因文 成的 书。

/■《系辞》中“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不是则之画卦。

4■黑白点河图、洛书是刘牧的。

面对李申“推论太多”的回应，萧汉(5页）《长江丛刊》2018. 05肠，她的儿子和 年龄相仿，但是看起来就像是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