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单口相声《双槐树》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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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单口相声《双槐树》文本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石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
甚龙争虎斗要拍就拍出来。

(观众们鼓掌)不要犹豫啊,这个鼓掌对演员来说是啊一个很鼓励的事情啊。

有的人可能头一次来不好意思,不要紧的再给大家一次机会啊,拍来来走!(再次鼓掌)好好,有服务员儿吗,一人给上四个花篮儿这算我的啊。

哈说归说闹归闹啊,说相声就得这儿样儿,高高兴兴的。

大老远来干吗来了?图的是高兴,是不是。

说书唱戏是讲古比今,说的都是好事儿。

而且好多事儿呢,还都是真事儿。

啊有人说了都是真的么,哎,最起码现在说这段儿,就是真的。

这段儿叫什么呀,双槐树。

这是北京城的一段儿真事儿。

老先生们可能还能回忆的起来,啊,一段事实儿。

前不久发生的,清朝…乾隆年间吧。

啊,这是前些日子的事儿啊。

大伙儿回家都问一问去啊,清朝的故事。

在北京啊,哈德门,哈德门呢就是现在的崇文门。

过去来说,嗯北京有这么句话,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

哈德门呢就是里九门之一,过去这几个城门呐,各有各的用处。

崇文门呢,走的是酒车。

出来进去的,送酒的车,从这个门走。

啊,过去都讲究南路烧酒。

为什么叫南路烧酒呢,说这酒啊上了税了,国家允许,南路烧酒。

要说北路烧酒,这卖不了
了,连门脸儿都得抄了。

没上税。

宣武门呢,走的是囚车。

杀人的时候出宣武门。

凡是犯人跟宣武门往外一走,这人就算交代了。

宣武门这儿呐,有一块石头,写着三个字儿,叫后悔池。

可不么,出了宣武门,弄的菜市口儿咔嚓一刀切了,后悔也晚了,哈哈。

德胜安定,这两个门呢是一出一入走的是兵车。

取这意思你看得胜了,啊天下安定了。

不过也不准呐,有时候走德胜门让人打得跟泄瓜似的,哈哈。

嗯,咱们说的是,崇文门。

过去呢叫哈德门。

这儿有一个喜鹊胡同。

现在也都拆了,也没有了。

过去有。

喜鹊胡同儿呢也不算短也不算长。

啊,挺宽敞。

啧这趟胡同儿。

两边儿呢,油盐店呐,米面庄子呀,什么都有。

靠在南头儿这儿呀,有一家儿容易斋。

什么叫容易斋呢,哎,这是一个买卖儿。

专门儿给人家刷个油漆呀,糊个顶棚啊,是干这个的。

容易斋斜对门儿,住着一家人家儿。

大门楼子,呵,啊黄油漆的大门儿。

今天,门口儿是车水马龙。

大车小车,都排满了。

人呢是出来进去,络绎不绝。

干吗呢,本家儿老爷子过生日。

嚯,都是这些个朋友啊亲戚呀,拿着点心的,弄着寿桃的,拿着寿面的,各式各样儿的礼物,出来进去出来进去,屋里很热闹。

院子里也都是人,屋里坐不开了,院儿里搭的棚,棚底下支的桌子。

啊,吆五喝六儿啊,喝酒的划拳的聊天儿的,高高兴兴。

屋子里边儿正当中,摆着一张大八仙桌子。

上垂手这儿坐着一老头儿。

下垂手这儿,也坐着一老头儿。

俩老头儿对着喝酒。

上垂手这位就是本家儿,这岁数啊五十七八。

紫微微一张脸,两道立眉毛,大圆眼,扎哩扎沙络腮胡子。

穿着一身儿白缎的裤褂儿,往这儿一坐,呵,大辫子盘着,不怒自威。

一瞧啊就是个练武的人。

下垂手坐的这位呀,岁数也差不了多少,看这意思这谨慎劲儿啊,也像一位练武的人。

那么这两位是谁呢,上面坐着本家儿啊,哎大伙儿都管他叫五爷。

整个儿北京城一扫听五爷,都知道。

姓什么呢,姓宋,有个外号儿,鬼头刀宋五儿。

北京城是练武的没有不知道的。

一提宋五爷那都挑大拇哥。

打年轻的时候在北京城就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

在北京啊年轻的时候都知道他是个须子。

什么叫须子呀,就是混儿混儿。

地面儿上说说道道儿的。

啊,挺了不起。

跟前儿带着大弟兄小弟兄一二百人,挺有势力。

过去在北京城,仓库局,都有专门儿吃的混儿混儿。

比如说有吃粮库的,这几个大粮库,这是给皇上存粮的地儿。

逢多少日子,大马车一辆一辆,百十来辆,给皇上家送粮食。

他来了,往这门口一躺,不动换了。

要想进车从我身上压过去。

有这个,啊,一瞧这赶紧吧,马车停住了,仓库局里边儿,老爷得出来。

啊过去专门儿有这个有司官负责这个事儿,这儿一出来,“什么事儿啊,干吗呀。

”“没别的,求大人成全小的。

您成全我吧。

”“你不后悔?”“我不后悔”“好!放车!”说一声放车,他跟这儿躺着呢,这车过来,大马从身上过去,后边儿,大铁轱辘,从腿
上压过去咔嚓一下子,压完了,不许喊疼。

说这一喊,哎呦我的妈啊疼死我了,出来一帮人叮咣五四打你一顿。

打这儿起轰出混混儿界,你不算人物字号。

不能喊疼,车压过去,有的压过去之后啊,两天都没喊疼。

当时就压死了啊。

有这样儿的,啊,那么说有横的么,有横的!咬住了牙不动,车过去了,好,是条汉子。

等大夫吧,老爷呢给你请这大夫。

多长时间呢,有仨小时的,有俩小时的,有半天儿的。

大夫来的过程当中你不能叫唤,只要是一出声儿,完了,这压算是白挨。

啊,挺着,撑着绷着。

啊哈,来的时候呢很有做派,得一帮人簇拥着,他得走头一个儿,啊,手里托个鸟笼子,穿着大褂儿。

啧,来到这儿了,“啊各位你们大伙儿捧我,瞧我今天压我这腿。

”这儿说完了,把笼子门儿打开一拧个儿,秃噜儿,鸟飞了,笼子搁的地上,啪,踹碎了。

大褂儿解下来,嘶,一嘶往这儿一扔,什么意思,我豁出去了。

开笼放鸟鸟飞了活命,笼子砸了我不玩儿了,今天我就跟你们耗了。

这是过去流氓的规矩,往这儿一躺,咔嚓车压过去等大夫。

四个小时大夫来了,啊,老爷这儿看着,“给他治伤。

”怎么叫治伤啊,就作顾你,拧着这断腿,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这会儿一出声儿马上,啊两边儿差人上来一棍子打你,轰跑了。

啊哈,不能出音儿,咔嚓咔嚓上药,啊,头一遍辣椒面儿,抓把盐,啊,来把孜然啊,弄个扇子啊,站这儿一扇啊,新疆大夫居多啊。

反正是作顾你,啊,弯心眼儿的让
你出声儿。

你要是不出声儿,罢了,有了!人物字号,打过清水来哗啦一下子,把腿清洗干净,给你真正的上刀枪药。

搀起来之后,老爷这儿有本儿,有账,给你登记在册。

张三,啊今天跟这儿,诈库讹库成功。

都写完了,你那签一字,以后每个月上这儿来,领粮食。

一个月比如说,三百斤,五百斤,这是你这份儿。

只要有皇上这天你就算吃上了,吃一辈子。

过去混儿混儿们有指着这个的。

那么说这个太疼,怎么办呢,跳保局去。

跳保局,那也是了不起的在过去来说,保局是什么呀,赌博的场子。

一般人干不了,非得是有后出儿,啊朝里大官儿,或者说是嗯有身份背景的大流氓,这儿护着,开的几家儿保局。

凡是干这个买卖儿的,不衬个三五十的你干不了,就养着他们大人。

啊,有这个来了,一进门儿,“押宝!”押宝,都压吧,压银子的,压钱的,压黄金的,压戒指的,都压。

他过来了,“我压人肉!”。

大伙儿就明白了,跳保案子的。

啊,压压吧,拿出刀来大腿上咔嚓一下子,半斤肉。

拿这刀子穿好了,往桌子上一哆,铛!这块肉跟这儿哗哗渗血,腿这儿,也都是血。

啊告诉你“来!开保!开保!我赢了怎么着我输了怎么着。

”啊,等着吧。

这儿哗哗的流着,裤子外边儿都是鲜血,眉头不带邹的,啊这是混儿混儿,咬的住牙。

说这一注子下去之后,一瞧他赢了,保局的怎么办呢,没事儿的人全走。

啊全都走,把门关上,出来了事儿的来了。

“朋友,你今天来跳保案子啊?啊?你打算以
后跟这儿吃一份?”“没错,吃一份儿!”“呦!您这儿腿上有伤啦!”其实呢,俩小时前就看见了,要这劲儿,“呦!腿上有伤啦!”啊,他这儿把腿拿起来,“没事儿啊,这不刚才蚊子咬的么!”“好啊!赶紧给治伤!”旁边儿有大火炉子,里边儿点的都是大铜块儿,这么大块儿烧的很红。

火夹子夹出来,“给你!”,拿火夹子夹着递你。

你怎么办,“你搁地下,你搁地下。

”完了,拿手接!接过来手上刺啦啦手上直冒烟!一抬腿,咔!摁的伤口上,拿手往里摁,滋~~~鲜血往上直涌,直冒青烟。

弄完了往旁边儿一扔,“啧,哎呀这个药力不够啊!…啊药力不够啊!好!端药来!”弄一大盆子,酱油啊,醋啊,辣椒油呐,盐呐,一大盆子。

洗!你自个儿洗,拿起来哗啦哗啦哗啦洗。

受的了么,得咬住了牙。

咬住了牙“罢了,朋友。

来来来这边儿来吧这边儿来吧。

”让的这边儿来,自己往地上躺,怎么呀,要打你个八面见现。

民间流传总有这话,“我今儿打你个八面见现”。

怎么叫八面见现,挨打有规矩,往这儿一躺要侧身儿。

这手举起来呀这么枕着,啊蜷着腿儿,护着裆。

这手担的这儿,打这面侧身儿。

一气儿出来十多个大小伙子,有拿镐把儿的,啊,有拿铁棍子的,有拿竹坯子的,有拿木头的,拿什么都有。

不带说话,“好了么?”“好了。

”来!啊噼撤啪嗤噼撤啪嗤……这面儿给你打烂了,打的最后没有知觉了,板儿一收,这面儿完事儿了,“好!”得自己咬着牙腰里较劲儿扭过来反方向
这边儿枕着,这么护着腿,打这半拉身子。

全给你打过来,当然要害的地儿不能动这是规矩,打你个八面见现。

打完了咬住牙,没叫唤没哭没出声音,打这儿起,每天上这儿来拿多少钱来。

只要这买卖儿在,一天有你多少钱,吃一辈子。

这是过去流氓的规矩。

宋五儿年轻的时候,就干这个出身。

啊,整个儿北京城,没有不知道他的,鬼头刀宋五啊。

本身也有能耐,这颗鬼头刀压定绿林呐。

啊,可以说年轻的时候风光过,老了退隐山林。

为什么呢,你干这行儿没有好结果,你不是死了就是伤了。

啊,还是说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是个好主意。

所以说呢,从四十来岁金盆洗手,不干了,做生意,有时给人保个镖。

啊,在家里呆着。

也没儿子,啊哈老两口子就一个姑娘。

今天这位宋五爷过生日。

来的好多人呐都是当初的朋友。

一瞧岁数都不小了。

尤其跟他对脸儿坐着这位,叫庆六儿。

年轻时候哥俩儿合作非常好。

啊哈,江湖人称双响炮啊。

后来这个名儿让香港啊拍电影儿的淆(学)走了啊。

啊宋五庆六,双响炮。

有这么一号。

今天庆六儿来了,啊风尘仆仆,由打保定府赶来。

"啊没别的,今儿您过生日,我得瞧瞧您呐,我给您带了好些个驴肉火烧啊,哎您吃吧。

" 呵!高兴。

哥儿俩谈天说地。

嚯!呼啦超一下子又来百十来人。

都是北京城这些练武术的,包括现在一些个小混儿混儿们小须子们也都来了,啊看看咱们流氓界的老前辈啊。

“这我们向您学习啊,有机会您给我们讲一讲怎么跳保
案子啊。

怎么出去讹人去。

”“唉唉唉,那都过了,过去的事儿了。

甭说了。

来了你们赶紧吧。

跟这儿咱们,热闹热闹。

喝会儿子!”屋里院外,大伙都是高高兴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六爷把杯子放下了,“五哥!”“兄弟,喝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儿个我高兴啊,啊,今天来瞧见老哥哥身子骨儿这么好,我痛快呀。

啊,哎,我想起来了,闺女不了吧。

”“啊,哈哈哈哈,你还记着…”“我怎么不记着呀,哈哈,想当初嫂子生她的时候,我还特意来过一次呐。

哎,把闺女叫出来我瞧瞧吧。

”“好啊,呵呵呵呵…周妈儿,周妈儿。

”喊了声周妈儿,由打旁边儿来一老妈子,这岁数呢,五十来岁。

哈,是个老街坊。

跟这家儿呢,关系很不错。

银萍小的时候呢,她没少啊搭搭手儿给看孩子。

跟姑娘啊可以说是跟娘俩儿一样的感情。

后来呢,自己家里呢老伴儿去世了,也没孩子,五爷说了,说你呀你就上这院来吧。

家里是前后的院子,前院儿是宋五爷两口子,后院儿呢,姑娘呀跟周妈儿住。

啊哈,嗯不说是个老妈子吧,反正这个宋五爷出来进去老嫂子长老嫂子短,很客气。

这么着呢就这么些年。

这一喊周妈儿,周妈过来了,“哎,五爷,哈,那个面都煮上了。

啊卤子也得了,待会儿喝完酒给您煮这个长寿面吃。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嫂子你辛苦啊。

嗯,我六兄弟来了,啊哈把闺女叫出来!把我闺女叫出来!让他六叔儿瞧瞧。

”“哎您等着我这请去。

”转身到后边儿,
“小姐,快来老爷子叫您呐,啊哈,那个你保定的那个六叔来了。

”“哦!”随着声音,姑娘出来了。

宋家这姑娘啊,今年一十九岁,叫银萍。

呵!长得这个漂亮啊,跟个小银娃娃似的。

啊,那脸型儿跟我这个哈,薛(稍)微瘦一点儿吧哈。

长得好看,呵!小脸蛋儿粉里透红,大眼睛啊,好看!啊,玉米笋的鼻子,小红嘴儿。

穿着这个一个天青色儿的大褂儿,外边儿套一个酱紫色的小坎肩儿。

脚底下呢,啧穿着花盆儿鞋。

啊宋家是旗人,所以说呢是旗人的打扮。

姑娘往外一走那真是袅袅婷婷。

整个儿院儿里边大伙也瞧见了“哎,你瞧见了么,瞧五爷这姑娘。

”啊,是太漂亮了。

天姿国色。

姑娘迈步可就进了屋了,宋五爷瞧着闺女爱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兄弟,瞧见了吗,这就是咱们闺女。

啊哈,银萍啊!”庆六儿也乐了,“闺女,还认识六叔吗?小的时候叔儿可没少疼你。

啊哈,还给你买糖吃呢。

”姑娘赶紧走的跟前儿,飘飘下拜。

“参见六叔。

”可是话说完了,脚底下拌算了。

啊,穿着花盆儿鞋本来就不得劲儿,这鞋跟儿呀踩着旗袍儿这角儿,一不留神一挣萎咕噔,姑娘一歪身子坐地上了,庆六儿赶紧“哎,哎哎姑娘哎呦哎呦,快快快搀着快搀着,呵~快起来闺女,没事儿吧?”姑娘脸都红了“唉,没事儿没事儿六叔。

”五爷这脸上可不好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嗯?回去吧。

”“哎,爹我回去了。

”姑娘转身就回去了。

五爷坐的这儿是面沉似水。

庆六儿一瞧,“哥,怎么
了?闺女摔着了。

没留神,啊哈哈,喝酒!”“啊,啊啊,啊来来来来来…喝酒兄弟,来干!”端起酒来是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是一盏接一盏,话也不多了。

简段节说,白天呐,把人都打发走了,赶等个现在时间说下午五六点钟,都收拾完了,大奶奶说累了,睡会儿觉。

五爷打屋出来,来的后院儿。

“周嫂子,周妈儿,老嫂子!”“哎!”周妈儿出来了。

“你来一趟,我又事儿问你。

”“哎!您找我啊五爷啊哈,我我我这就来这就来。

”来到前边儿,到的客厅里边儿,五爷往这儿一坐,端起自己的手把壶来,喝了口水,把壶撂下。

门帘儿一挑,周妈儿进来了。

“啊哈,您有事儿啊?您您您找我呀?今天可是挺热闹,啊哈,这不吗人也都走了,家伙儿都刷完了,啊哈,那什么那个,五奶奶睡啦?您不歇会儿么?”“嗯,不累。

周妈儿啊,闺女多大了?”“闺女十九了啊。

”“十九啦,你来那年他多大?”“我来那年她七岁,一晃十二年了。

”“十九啦…大姑娘了。

”“可不是么哈哈哈,孩子懂事儿,也听您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儿都不去。

”“哦,哪儿也没去过?”“哪儿都没去过。

”“嗯…白天没事儿她净干嘛呀?”“绣花儿啊,做活呀,咱们闺女一手好的缝纫活儿。

”“哦,白天净绣花儿了,那晚上呢?”“晚上没事儿就睡觉呗,哪儿也不去呀。

”“她跟谁睡?嗯?她跟谁睡呀?”“哎,五爷,不是您这,这什么话呀?她跟我睡呀!”“她跟你睡呀?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周妈儿,我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儿我叫鬼头刀,宋五!你听说过吗?”“啊,这谁不知呀哈哈,都是到您哈了不起的大英雄。

”“好,你来看!”啪!一伸手由打桌子上把自己这口鬼头刀拿过来了,按按燕翅退绷簧仓啷啷,宝刀出鞘。

寒光闪闪要人胆寒,拿手一指,“周妈儿,你给我说实话,姑娘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要说出来还则罢了,如果不然你来看!”钢刀一举,“我要你的脑袋!说!”“我全说!您别吓唬我,这事儿说来话长,啊哈,五爷,这个,我我我跟您说实话。

”“讲!”银萍姑娘啊是个好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从来说上门口儿张望会儿,门口卖个单儿,没有。

很听话。

啊,可是有的时候总在家里呆着呢也闷得哼(慌)。

啊,一间屋子半间炕,唯一的乐趣呢,上前院儿去吃饭去啊。

吃完了赶紧还得回来,这门都没出过。

有的时候周妈儿出去玩儿去呢,买东西买个线换个醋,回来之后呢姑娘问,外边儿怎么着啊,什么样儿啊怎么回事儿啊,周妈儿给她学,啊说这事儿呵天花乱坠怎么怎么样。

姑娘听完呐,心就动了。

啧,哎呀我要是能出去玩儿会儿去那多好啊,想的很好。

哎这天,周妈儿说了“明儿我得早起,啊哈,明天七月十五于篮会啊哈,城隍庙那儿有庙会,我得去逛逛庙会去,我得买点儿东西,啊哈买点儿吃的。

呵我我,我憋这庙会好些日子了。

”姑娘就不高兴了,“瞧您啊,我们想出去玩儿就没这个机会,您一天到晚净出
去瞎疯去啊,您要能带我去多好啊。

”“姑娘,他不是我不带你去,老爷子不让啊!啊!”“那,那这样吧,我爹天天一早儿他就出去晚上才回来,瞅着他不在家的功夫儿,咱们娘俩儿出去。

咱们就庙会上逛一小圈儿,赶紧就回来,他也不知道。

”“哎呀,这玩儿,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别说呀!你跟我妈说一声儿去。

”“那行,我跟五奶奶说去吧。

”来到前院儿,跟五奶奶一说,“孩子闷得哼(慌),想跟我出去,上城隍庙那逛一圈儿。

”“呦!那可不成啊,你要去的话到时候五爷知道了这事儿还行啊?!”“不是,您别说呀。

再一个话又说回来了,嗯我们出去狂一圈儿一会儿就回来,准不跟五爷说,不让他知道。

”“啧,那行,那你们早去早回吧。

”“哎!”回来一说,姑娘高兴,“嘿!太好了,长这么大没出去玩儿过,嗯,明天呐好好的逛一逛。

我得买点儿啊好东西回来。

”想的挺好。

半夜里边儿,闹了天儿了。

风驰电掣,雨如倾盆。

大雨哗哗一下,姑娘坐起来了,“啧,瞧,这说明儿出去玩儿去闹天儿了下雨,太讨厌了啊,这怎么回事儿呢?心里别扭。

”周妈儿还劝,“睡吧睡吧,看天亮怎么办吧。

”哎,到天亮雨停了。

姑娘高兴了,“嘿,太好了咱们走吧。

”换上衣裳,娘俩儿就出来了。

雇一辆车,在胡同儿口以外等着,得从大门出来顺着胡同往外走,走到胡同儿口才能上车。

大门出来呀,雨太大了,胡同儿里边儿啊,水也很深。

有这好心人呐,垫了很多砖头儿,走的时候
呢,踩这个砖头儿一块儿一块儿的往前倒。

姑娘穿的呢,是花盆儿底儿的鞋,本来走道儿就得稳当,踩砖的时候一不留神,脚底下一歪,扑通,坐的水坑里边儿了,衣裳也全湿了。

这一湿不要紧,没有这么巧的事儿。

斜对门儿咱们刚才介绍有个容易斋。

容易斋啊给人家糊个顶棚啊,刷个油漆啊,是干这个活儿的。

哥儿俩,啊,姓赵。

赵老大,赵老二。

赵老大是两口子,这赵老二呢,孤身一个人。

跟着哥哥,跟着嫂子。

一块儿过日子。

今天呐,哥哥告诉他了,去出去,谁家谁家送点儿东西。

他刚出来,姑娘也出来,姑娘往地上一坐这水一溅起来,正好儿把赵老二这个大褂儿啊,全弄脏了,都是泥。

“呀!”当时站的这儿自个儿愣了。

姑娘呢,脸腾就红了。

赶紧站起来,“哎呦,周妈儿您瞧。

这,弄人一身。

”周妈儿说,“你,你还说他,你瞧你这身也是。

啊哈,哎呦,这不那谁么呵,嗯,二兄弟吗,老二啊哈哈。

你不知道哈,这是我们银萍小姐啊哈,小姐啊,这是对门儿容易斋啊哈,赵老大他兄弟,赵老二。

”“呦,二哥呀,那个对不起您呐,您瞧这事儿闹得。

”“哦没,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是没留神,不要紧的,您您甭往心里去,甭往心里去。

”“啊得了得了,那什么那个你脱下来回我给你洗吧。

”“啊不不不,我嫂子给我洗,嫂子给我洗。

”“你瞧这事儿闹得,得了,对不起了。

”姑娘咱们回去吧。

弄着银萍就回去了。

回的家里边儿,五奶奶一瞧,“嚯,真听话啊,回来这么早
啊,啊?”“还没去呐,出门儿坐了个水车就回来了,啊。

”“怎么回事儿啊?”这儿一说,“你瞧这事儿闹得,去换衣服去吧。

”换衣裳,换完衣裳呢也没心气儿出去了,算了吧。

中午吃完了饭,姑娘坐的这儿啊,自己可就走开心思了。

猛然间坐起来,“那个,周妈儿。

”“干嘛呀?”“给您这两吊钱,您去给我买点儿东西。

”“呦,买什么呀闺女?”“您给我买,一丈多浅蓝色儿的布,再给我买块白布。

”“干嘛呀?”“您甭管了,您就去就得了啊。

哎,这儿还有两吊,您也拿着。

”“不是你这是干嘛呀闺女,你给我钱干吗?!”“烦您办事儿嘛,您跑腿儿嘛,哪能不不,不给您点儿辛苦费。

”“呦,闺女你这可没有!咱们娘俩儿谁跟谁呀,啊,你这就远了。

得,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啊嗯。

”揣起来了,出去转了一圈儿,一会儿回来,买了一丈三的蓝布,浅蓝色儿天蓝色,哈,又买了块这个白布,搁的这儿。

姑娘把这布铺的床上,拿过剪子来咔嚓咔嚓就铰。

铰完了一大褂儿把这白布铰一小褂儿。

坐的这儿,纫上针,咔嚓咔嚓,不等到吃晚饭,一个大褂儿一个小褂儿,做得了。

提了起来瞧瞧,嗯,针脚儿也不错。

周妈儿夸,“呵!好你这手艺真快啊哈,这给谁做的啊?”“唉,这不是白天咱们闯祸了嘛,弄人赵二哥一身,嗯,您把这个给他送去,就说我赔礼道歉了。

”“嗨!这多余了这事儿啊,你这个,他他那衣裳也没撕破,回家去他嫂子一洗就得了。

”“不是,你想
啊他嫂子天天这么忙,哪有时间给他洗呀,嗯,您给他送去吧。

送去算咱们,赔礼道歉了。

”“啧,你瞧你,你这个他给送”“嗯给你这两吊钱算您跑腿儿…”“你这这,这见外了你这,下不为例啊,啊!”拿着这出去了,来到对门儿啪啪啪一砸门容易斋门开了,赵老二出来了。

“哎呦嚯,怎么着周妈儿您您,您有事儿?”“这不嘛,小姐不落忍啦,衣裳脏啦,嗯?给你试试吧。

”“哎呦您,你瞧这事儿闹的,这合适么…”“去拿去穿去吧穿去吧,去吧。

”转身又回来了,啊,姑娘问,“他穿了吗?小褂儿合适吗?大褂儿合适吗?领窝儿那儿怎么样啊?胳肢窝这底下这褃
怎么样啊?扣儿行吗?长短儿啊,肥瘦,这通问呐。

”周妈儿说,“挺合适的,我都瞧啦,哈挺好挺好,你放心吧,你放心吧。

”“哎行!那我就放心了。

”跟手这就吃晚饭。

吃完了晚饭姑娘回到屋,点上蜡,坐的灯跟前儿。

坐着坐着,“周妈儿。

”“哎,怎么着闺女?”“他穿那真合适吗?”“啊,合适极了。

他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合适的。

啊哈。

”“您这么说我们也没瞧见,我们不信。

”“那不信怎么着啊?啊?那玩儿你说合适就,那就是合适么是吧。

那总不能我把他叫来让你瞧瞧吧。

”“也行。

”“啊?闺女,你疯啦?黑更半夜把一大小伙子叫来?叫来瞧瞧衣裳合适不合适?”“不是,你看,回来不合适怪对不起人的,您把他叫来,叫来之后,嗯,我们瞧瞧合适不合适,要合适就让他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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