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秦宓入仕前后的士人心态——从其现存诗文谈起

!"#$%&%'(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4期
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s Edition)No.42020
浅"秦$入仕前士人，态
—
—从其现存诗文谈起
刘士义，李世尧
摘要：秦宓，字子敕，汉末三7益9绵；著名学者，《华阳7志》称其为“9之俊彦”。

秦宓一生历刘焉、刘璋、刘备、刘禅o 主。

其早年隐逸山林，征辟YZ。

刘备入主西川后，才应辟入仕，而后蒙诸葛亮擢用，升至大司农。

从秦宓现存诗文观之,可窥其"r隐待仕”的用世心态和崇礼Z道的儒家政治理想与抱负（
关键词：《三7志》；秦宓；士人心态
中图分类号：K23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1999（2020）04-0087-04
作者简介：刘士义（1983—）,男，博士，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为制度与文学、文化与文学研究；李世尧（2000—），男，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2017级本科生，研究方‘为中7文学。

收稿日期：2019-10-12
秦宓生年不详，卒于蜀汉建兴四年（公元226年）。

《三国志•秦宓传》载：（其））少有才学，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奏记州牧刘焉，荐儒士任定祖……+[1]971可知其成名不会晚于刘焉入蜀$《三国志》所载动乱,“益州逆贼马相、赵祗等於绵竹县自号黄巾,合聚疲役之民，一二日中得数千人,先杀绵竹令，吏民翕集，合万馀人……之，三郡$相自称天,数”,1-B66，接波及了秦宓的家乡绵竹。

而刘焉徙州所至绵竹，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又“,,及民家$焉徙治成”。

这
秦宓乡绵竹生$秦宓《》一，成所$
刘入，秦宓辟$刘称，秦宓，的$建兴二年（公元224年）益州牧，秦宓辟，不中，$蜀，，秦宓一，
“益州学士”之$，卒于任$秦宓现存之有5,其中，《奏记益州牧刘焉荐任安》《商书》《与王商书》《报李权书》等4篇见于严可均《全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另有五言诗《远游》1，见于丁福保《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

本拟有材料出发,探求蜀中文士秦宓入仕前后的政治理想和用世态$
一、世乱则隐、遗世独立的超然心态
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汉武帝设十三刺史部,益州其中之一$东汉沿袭之，其体巴蜀地区,包括今四丿【I、贵州、云南及陕西汉中盆地$《风俗通》中记载了益州命名来源：“益之为言隘也,言其地隘，亦曰疆壤益$”〔2m9B巴蜀之地资源富饶，地理条件优越$《读史方舆纪要》引《益州记》言：“旱从人,不知饥t,沃野千里，世号陆海,谓之府也$”邱134秦宓乡广汉郡是其中之宝地。

《华阳国志》载：“益州蜀郡、广汉、’三蜀’$地沃美，人士，一州称望$”B-16D可是，随着汉云，，益州不再是昔日的模样。

通过秦宓的《》和《与夏侯纂论》，可以看到秦宓出仕前后的想转$秦宓《》,了人公
的内心体：
远游何所见？所见邈难纪。

岩穴非我邻，林麓无知己。

虎则豹之兄，鹰则鹤之弟。

困兽走环冈，飞鸟惊巢起。

猛气何咆厉？阴风起千里。

远游长太息，太息远游子。

⑷
材,《十》中十见$《
者日'：“日，来者日。

出，见与$,$,杀人。

里闾，$”《云暮》：“云，$,……”《':“,!
知,……+,了
子之、之、之、之。

这与秦宓所写《'，出于同一，一，同一心境，可$秦宓％'，开篇“远游何所见？所见邈难纪”两句，，设$,人，发人想。

“”，也$“纪”，记也。

一个“邈”字，
子在外漂泊时间之漫长。

“难纪”二字，又说明在漫长的漂泊生涯中经历之多,苦楚之深,难以言表,感慨深沉。

“岩穴非我邻,林麓无知己”两句起兴，象征自己的客居身份与“无知己”的孤独。

“虎则豹之兄”至“阴风起千里”六句,运用多种意象，极写“岩穴”“林麓”阴森可怖的险恶环境：与豺狼虎豹为伍，与鹰v
飞禽结伴；困兽奔绕,飞鸟惊鸣；风，阴:骨。

写阴森可怖之，意在孤独凄凉之情。

诗人满腹哀怨,不言而喻。

结尾“远游长太，太远子”两句，自的不幸。

“长太息以”，可见感慨之深，哀怨之。

漂远的叙写
险恶环境的描绘，生不时、“不”的哀怨，而时的黑暗。

这不仅是秦宓作为一
时的感，
家乡变故的哀叹。

,生活。

“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

时，以隐居“贫贱困苦”为，以“”设喻，，：昔尧优许由，非不弘也，洗其两耳；楚聘庄周,非不广也，执竿不顾。

易7“确乎其不可拔”，夫何衙之有？且以国君之贤，子为良辅，不以是时建萧、张之策,未足为智也。

仆得曝背乎陇亩之中，诵颜氏之箪瓢，咏原宪之蓬户，时翱翔於林泽，与沮、溺之等m,听玄猿之悲吟，察鹤鸣於九皋，安身为乐，无忧为福，处空虚之名，不灵之龟，，。

仆得志之秋也，何困苦之戚焉*[i]972j973
用之气，描写了一幅隐士怡然自得、的生活画卷。

时也能看到秦宓内心的孤寂与遗世独立的邈。

焉到任前，蜀中以黄巾为号者作乱。

刘焉上任后，又诛杀族。

《三国）二牧传》：“>他事杀中豪强咸、李权等十馀人，以立威刑。

”口*7事在《华阳国》中的记载愈发体现刘焉其事之无理：“枉诛大姓巴太守王咸、李权等十馀以立威刑。

”™40后文会谈到，李权曾向借书。

既有书信来，二人必是相识。

友人李权害，对于同是“首族”的而言,无疑是一次打击，焉这一外来政权产生疑。

其子刘璋,又“性宽柔，无威略，东侵暴旧民，不能禁，政令多阙，颇怨”+!阙，加上巴蜀之相，之的守性与外性，
隐居来之独立与精神的。

二、隐而待仕、心怀天下的用世思想
刘备初定益州,任命夏侯纂为广汉太守。

夏侯纂欲“为友祭，，"[1]974,不。

于，夏侯纂前
谈，“”。

夏侯纂：“至生之具，实绝馀州矣，不知士人何如馀州也？”秦宓就势纵历：
蜀有汶阜之山，江出其腹，帝以会昌，神以建福，故能沃野千里。

淮、济四渎，江为其首，此其一也。

禹生石纽，今之汶山郡是也。

昔尧遭洪水，鳏所不治，禹疏江决河，东注于海，为民除害，生民已来功莫先者，此其二也。

天帝布治房心，决政参伐，参伐则益州分野，三皇乘祗车出谷口，今之斜谷是也。

此便鄙州之阡陌，明府以雅意论之，何若於天下乎？[1]975
首句用古蜀民，《河图括地象》：“岷山之精,上为。

古蜀谣云：之山，其腹，帝以会昌，以。

”⑴由此可知，也。

《尚书，》：“既"，《记•夏纪》中“岷”“”，可证之。

岷山是巴蜀之地的圣山，传说会神，之地同。

在，言来之不，之理；其后言生于此，“为民，生民以来功莫先者”，大禹好生民之的；后言之与，“于天下”前文。

这里提及了大、天帝、三
等明，可以看到心中对上淳明之社会的追慕。

中，地理上,历史上之可堪为九州之天府。

西汉以来，蜀成为一个富庶安定的域。

扬雄《蜀都3》：“郁乎青葱,沃野千里”；《汉书）地理》O:“巴蜀水沃，林、竹木、蔬食、果食之饶……民食稻鱼，亡凶年忧，俗不愁苦。

”[7]W45所谓“一方水方人”，为著居民，对外夏侯纂种生的自豪感,身物华宝之地，自心中有远大政治理想与抱负。

其实是在等待时机。

毕竟儒家是主张积极世的，而况对于样的“之俊彦”，不可能做一个真的隐士。

，即使是隐居期间,他也关注现实，参与世事，渴望有朝一日能逢着赏识自己这匹千里马的伯。

于是，有人诘难他：“足自比於巢、许、四皓，扬文藻见V颖乎？”：仆文不能尽言，言不能尽意，何文藻之有扬乎*昔孔子三见哀公，言成七卷，事盖有不可嘿嘿也。

接舆行且歌，论家以光篇；渔父咏沧浪，贤者以耀章。

此二人者，非有欲於时者也。

夫虎生而文炳，凤生而五色，岂以五采自饰画哉？天性自然也。

盖河、洛由文兴，六经由文起，君子懿文德，采藻其何伤*以仆之愚，犹耻革子成之误，况贤於己者乎*[1]97+
文一方面,可以看到于文学创作的见解，即须有文采，“采藻其伤”;另一方面，可：宓作为心的社会任感。

为“事盖有不可嘿嘿”，故而该当为之发声。

藻，更不是为了刻意铺张扬厉，文，为“文不能尽言，言不能尽意”。

秦宓以“虎生而文炳，凤生而五色”喻，亦可
见其邈然超世的自信。

试想，如此一个看重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之人，会选择终身不仕,隐逸山泉吗？
而刘备入主西川，恰恰是秦宓入仕的大好机会。

据《三国志•先主传》记载：“先主复领益州牧,诸葛亮为股肱，法正为谋主，关羽、张飞、马超为爪牙，许靖、麋竺、简雍为宾友。

及董和、黄权、李严等本璋之i ，、之，彭'之所排按也，刘巴者宿昔之所忌，之显任，尽其器。

有志之士，不竞劝。

”⑴"沪"%刘备的是：，的人。

连刘的、亲信及其所排的人重，秦宓见此，“择木而栖”，故欣然入仕-诸葛亮主，“恩并济，有节”邛'7,有益州-诸葛亮对秦宓是有，不是为秦宓
的身份，更是、机的-秦宓入仕，书记载其为，其入仕前的理想抱负观之，断不会为。

三、以儒济世的政治抱负
选贤举能、任人唯贤，是秦宓“以儒济世”政治抱负的重-之渐盛行，品评人事成为一时风尚-许劭评价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成为千古不朽的佳句-刘焉到任后，秦宓就向
举荐了大安：
昔百里、蹇叔以耆艾而定策，甘罗、子奇以童冠而立功，故书美黄发，而易称颜渊，固知选士用能，不拘长幼，明矣。

乃者以来，海内察举，率多英隽而遗旧齿，众论不齐，异同相半，此乃承平之翔步，非乱世之急务也$夫欲救危抚乱，脩己以安人，则宜卓荤超伦，与时殊趣，震惊邻国，骇动四方，上当天心，下合人意；天人既和，内省不疚，虽遭凶乱，何忧何惧&昔楚叶公好龙，神龙下之，好伪彻天，何况於真？今处士任安，仁义直道，流名四远，如令见察，则一州斯服。

昔汤举伊尹，不仁者远，何武贡二龚，双名竹帛，故贪寻常之高而忽万仞之嵩，乐面前之饰而忘天下之誉，斯诚往古之所重慎也。

甫欲凿石索玉，剖蚌求珠，今乃随、和炳然，有如皎日，复何疑哉！诚知昼不操烛，日有馀光，，$[1]972
此文篇，举百里奚、蹇叔、甘罗、子奇为例，得出“选，不拘长幼，明矣”的结论；然批评当下察举的弊端良莠不齐，湮没大才，告诫朝廷勿“叶公好龙”；接着便赞扬安之仁义与，希望：法“汤举伊尹”，成一段佳话-此文短小精悍，言简意赅，论证有力，结构严整-陈寿赞秦宓“专有余，文”〔回，此见-
自古，荐贤士就是儒者秉行之美德。

所谓“外举不，不”。

荐的目的，正如《礼记•儒行》所言：“君得其志。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⑷。

真正能从国家和人民度荐，使得之为国为民服务，是贤良之幸，是国家人民之福。

根据《益部耆旧传》记载，任安“”+1陀，是大，刘焉，任安年过花甲，“家”+1陀，望重-秦宓荐安，是的，更是自己对“选”之世的向往。

每一腹：的饱学之士，希望能崭露头角，世安民。

但现实是“举秀才，不书;察，”[&〕。

因而，此文不仅是品评人事的佳，是秦宓人的-
，，秦宓国的重要理念。

出身益州世家的向秦宓《国策》,其信曰：“、，会书，成《》《》之文，为大，君子为-”秦宓.之书：
书非，不；非，平不演$海以受淤，岁一荡清；君子博识，非礼不视$今战国反覆仪、秦之术，杀人自生，亡人自存，经之所疾。

故孔子发愤作《春秋》，大乎居正，复制《孝经》，广陈德行$杜渐防萌，预有所抑，是以老氏绝祸於未萌，岂不信邪&成汤大圣，睹野鱼而有猎逐之失，定公贤者，见女乐而弃朝事。

若此辈类，焉可胜陈。

道家法f：“不见所欲，使心不乱。

”是故天地贞观，日月贞明；其直如矢，君子所履。

《洪范》记灾，发於言貌，何战之t权乎&[1]973+974
《华国志•先赞》称：“蜀之有宓，鲁之有。

”⑶-.7赞是，可见秦宓之人格与的力-是不秦宓家与想的-书，子与•平二人，希望能博览群书，丰富-说明李权已！锐地感觉割据，犹如国之世，纵横术将是在丛林法则中安身的略-秦宓回信，见招拆招，也从孔子与人谈起，阐释自己的思想：“子，非不视”。

子曰：“非勿视。

”纵横便是谋，“人自生，亡人自存”，与民本礼义思想大相径庭-最简单的，“己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希望被人消灭，为何就主动消灭人呢？当刘备称帝商议伐吴时，秦宓反对而“下狱幽闭”。

种反战的思想，可以说贯穿秦宓之一生。

文章接着谈到孔子作《春秋》，制《》“居正”“陈”，成汤定公之事，为仁义说法。

《公羊传•隐公三年》：“君子大居正”[1°〕，纵横术偏离正，不为之。

《老子》有言：“不见可欲，使心不乱。

”[11〕虽有一字出入，但秦宓引当为此句-老子强调的是心灵淳朴，无欲心正-照应开篇说“道非虚无自然，严
不演”。

权谋，皆系人为，不合原道-秦宓总结：“是故天地贞，日月贞明；其直如矢，子所履。

”
《易•系辞下》：“天地之道，贞观者也’咋朱子云:“贞，正也'观,示也。

”g秦宓是今文经学者，同时 蜀中作为道教的发源地，也深受道家文化影响’上至严君平，下到张鲁传教，故秦宓言“道”与“自然”，并不意外。

文末以“《洪范》记灾，发於言貌，何战国之g 权乎哉！”作结。

《洪范》开篇言五行，只有懂得天道自然的运行规律，才能治世安民，不重蹈鳏的覆辙。

《洪范》记灾是，天的正是“
重天”“重”的。

出现灾，乃君主不仁，有违天道所致。

“言貌”正是九畴中的“五事”，为“五事”是的“德”，的“”思想[13]o
文，以结出下观：，
横之，不礼不义，不学也；，权
，有违自然；，天有，灾之道，“战国之g”非若是也。

因此，
乱世，秦宓重建礼乐，教化世人。

佛
敬道，，则天下安。

的《与
商书》中，秦宓对文、教化蜀，制作的：
疾病伏匿，甫知足下为严、李立祠，可谓厚党勤类者也。

观严文章，冠冒天下,由、夷逸操，山岳不移,使扬子不叹，固自昭明$如李仲元不遭《法言》，令名必沦，其无虎豹之文故也，可谓攀龙附凤者矣$如扬子云潜心著述，有补於世，泥蟠不滓，行参圣师，于今海内，谈咏厥辞$邦有斯人，以耀四远，怪子替兹，不立祠堂。

蜀本无学士，文翁遣相如东受七经，还教吏民，於是蜀学比於齐、鲁$故地里志曰：“文其教，相如为之师。

”汉家得士，盛於其世:仲舒之徒，不达封禅，相如制其礼$，移风易俗，礼所秩有益於世者乎！虽有王孙之累，犹孔子大齐桓之霸，公羊贤叔术之让。

仆亦善长卿之化，宜立祠堂，速定其$[1]973
为严君平、李弘立祠，而秦宓对李弘（字仲元）有，为“”，有；
声无闻。

关于，《华阳国志》称其为“邦家仪形”邛$$，记载了：子李赘被捕，蜀郡太守基于信任，称“贤者之子必不杀人”，下令释放，李弘居然唆使儿子外逃。

蜀郡太守知道之后，很气，就责身为郡功曹的徇私枉法。

狡辩说:“赘为之贼，明府私弘枉法。

君子不诱而诛也。

石硝杀厚，《春秋》讥之；孔子称父子相隐，直中。

弘实遣赘。

”。

宓就评价李弘说：“不屈志，不累其身。

不夷不惠，可否之间。

”网
由，李弘虽有才学，但人品有异议，自然为秦宓这种坚守道德之人不齿。

秦宓认为，连这样“潜心著述，有补於世”者尚且不堂，李弘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立祠。

接下来，秦宓谈到了文翁化蜀一。

“，易”，使“蜀学于齐、鲁”。

这
之，“，速定其铭。

”《汉书》言:“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⑺血7秦宓重，同时注意了蜀学“於鲁”的地位，自然这位先贤万分称颂，与王商言，即是后人铭记，这之时能有所。

另外，秦宓言及的扬雄、文翁、司马相如，他们有同：“有补於世”。

秦宓，也出秦宓被明主，能“有补於世”，身的。

四、结语
秦宓作为本、知学者，被为道、精神领袖。

甚至连、目中无人的，都上。

“若明府能，必有忠说之，功厚之，然后功于府，
声于来世，不亦美哉！”（《与蜀郡太守许靖书荐秦宓》尸降秦宓深自的家，时，，。

所“君子无道则隐，有道乃出”，时局，秦宓隐，但并隐，时心系，民。

之后，然立足本，为之发声。

丸
，秦宓不，于，出言
，下。

吴使张，出言诘难，秦宓“逞天辩”，使其对蜀中，为……虽然秦宓现存诗文无几，却依然可以秦宓入仕前对现实的，礼乐治国的社会以隐待-明主的复杂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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