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

这样的夜
作者：李欣雨
来源：《高中生·高考指导》2014年第04期
的夜撞破残缺的黄昏，静静地压向远远的地平线。

就在这远远的天幕之下，或许还有一双窥视着的眼，悄悄地注视这深沉的世界，偶尔轻微的触动便会沉沉地撞击它的瞳仁。

这样的夜晚，我辗转难眠。

生活不断拨动着我的神经，以至于我不知睡意为何物。

或许是忧思近况，或许是恐惧前路，虽极力用手捂住胸口，我却止不住急剧的心跳。

急剧的心跳似乎正随着夜的无所顾忌，侵蚀我的身体。

秒针滴答滴答地应和近在咫尺的心跳，衬托出学业的压力与对未来的迷茫……此时，似乎所有的平静与豪情都已远在天涯。

深深的夜在继续，在游动。

金属窗棂边，杂乱无章的台几映照着天花板无聊的颜色。

睁大了双眼，对面的脸庞却无知地放大开来。

这是一个怎样恼人的故事？这个故事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衍生、扩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稀稀拉拉如海底零星的光亮。

或许这是位蹬着高跟鞋的女士吧，她为何深夜而归呢？这么深沉的夜，哦，一个女人孤独的脚步声。

“你个死鬼，又喝酒！”女人愤怒又略带疲惫的声音，尖锐且有穿透力。

忽而雷声骤起，水花四射，愤懑的声音穿破雨幕，直冲进这夜的怀中。

我顿时屏气凝神。

许久之后，那凄厉之声并未重新响起。

夜，依然沉重，好像在渐渐走远……呵，一个不眠之夜。

即便再柔软的床，伴随这样的夜，也如此让人难以安枕，好在夜雨渐停。

夜，似乎也有了一丝温暖。

我翻过身，想要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然而，忽远忽近的争吵声、懊悔声，甚至带有窃喜的谈话声，不知从何处而来，或远或近，或长或短。

迷糊中，我不禁思绪远走，不是因为这夜的静，真的可能是夜的彷徨突然沾染了躁动和不安，撩动了我的神经吧。

也许，这也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吧。

都市中的人们是否早已不见宁静的夜晚？绚烂的灯火，遮蔽的是明星的璀璨。

市井的喧哗掩盖了虫鸣的叹息。

只是这夜，深深地把人埋进迷离的时空里。

有的人奔波于酒席之间，徘徊于繁华街巷，然而焦躁的心永远也无法沉入无声的夜，更像泡沫随波沉浮，没有方向，也没有激情。

也有人生活在寒风呼啸的夜，桥头、街角，他们寻找一个安静又温暖的梦，而黑夜留下的却是难以平复的哀怜。

都市给了人们迥异的生活，或绚烂，或淡然，或深情款款，或独自观澜。

人生大抵如此。

于是，我坦然接受了这挥之不去的情愫，闭上眼，把自己沉入漫漫长夜，昏昏睡去。

（本文作者系湖南常德市鼎城一中学生）
（责任编校/曾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