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似的群山

【2】而人物性格也同样具有多重性：男人可 以是敏感的，正在爱，温柔；他可以是自 私，狡猾，虚伪。姑娘可以是极度敏感， 细腻，并有很深的道德感；她也完全可以 是任性，矫揉造作，喜欢歇斯底里发脾气。 隐藏在这场简单而寻常的对话背面的，没 有任何一点是清楚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 以说和那个美国人所说的一样的话。一个 男人爱一个女人或不爱她，他撒谎或是诚 实，他都可以说同样的话。好像这出对话 在这里从世界初创之日起就等着无数对男 女去说，而与他们的个人心理无任何关系。
现代主义小说
——《白象似的群山》
内容概括
• 整部小说基本上是由男人和姑娘的对话构成，开始的时候， 两个人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姑娘就采取主动的姿态，称 远处群山的轮廓在阳光下‚看上去像一群白象‛。但男人 有些心不在焉，他只关心一个话题，就是想劝姑娘去做手 术。姑娘显得紧张和忧虑，男人就一再解释和安慰：那实 在是一种非常简便的手术，甚至算不上一个手术。真的没 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用空气一吸就行了。我以为这是最 妥善的办法。但如果你本人不是真心想做，我也绝不勉强。 姑娘终于急了：你再说我可要叫了。到这里小说的内在紧 张达到了高峰，男人就去放旅行包等列车进站。回来时问 姑娘：你觉得好些了吗？姑娘向他投来一个微笑：我觉是海明威或者其他任何人曾经写出 的最可怕的故事之一。‛‚对于姑娘来说，有什 么东西毁了；不但她的过去，而且将来都是这样。 她是吓坏了。‛（贝茨） 【2】‚这个故事我很欣赏，学生们也喜爱，因为这 显得很现代。没有人说出‘堕胎’二字，但堕胎 的感觉——失落、困惑、发呆——渗入每个细微 的、讲究风格的动作和字里行间。‛（理查 德·福特） 【3】一个自我中心的男人正强迫他的妻子去做流产。 （杰弗雷·梅耶斯） ……
3、Everything tasts of licorice（甘 草）.Eepecially all the things you've waited so long fou,like ahsinthe（艾酒。 一种苦酒，以苦艾为原料，又叫苦艾酒）.
4、零度结尾——平平淡淡地滑过去，像结束 又不像结束，把读者茫然地悬在半空中。 即“中性的”、“非感情化”，回避感情 色彩和主观意向性。
小结
• 海明威的小说中深刻的东西也许不如其他 现代主义小说多，但仍然有意蕴的丰富性。 这些意蕴是生活本身的丰富性带来的，它 同样能激发读者想象力和再创造文本的能 力。这使海明威提供了另一种小说，其创 作动机不是为了归纳某种深刻的思想，也 不仅仅满足于提供抽象的哲学图式。海明 威的小说并不在乎这些，它更注重呈现初 始的人生境遇，呈现原生故事，而正是这 种原生情境中蕴含了生活本来固有的复杂 性、相对性和诸种可能性。
情境化的小说
• 小说叙事往往只选择一个生活横切面，一 个有限空间，一小段时间，客观记录所发 生的事件，尤其是直录对话，回避作者甚 至是叙事者的解释与说明，使小说情境呈 现出生活本身的复杂性和多义性。
昆德拉的解读
【1】人们可以从对话出发想象无数的故事：男人已 婚并强迫他的情人堕胎好对付他的妻子；他是单 身汉，希望堕胎，因为他害怕把自己的生活复杂 化；但是也可能这是一种无私的作法，预见到一 个孩子会给姑娘带来困难；也许人们可以想象一 下，他病得很重并害怕留下姑娘单独一人和孩子； 人们甚至可以想象孩子是属于另一个已离开姑娘 的男人的，姑娘想要和美国男人一起生活，后者 向她建议堕胎同时完全准备好在拒绝的情况下自 己承担父亲的角色。至于那姑娘呢？她可以为了 情人同意堕胎；但也可能死她自己采取的主动， 随着堕胎的期限临近，她失去了勇气……
正文
1、纯粹的限制性的客观叙事视角——就像一 架机位固定的摄影机，它拍到什么读者就 看到什么，没有小说叙事者主观的评论和 解释，小说叙事者知道的几乎和读者一样 多。
2、运用人物的视角来观察，尤其是以人物的 眼光引出风景描写。风景由人物眼光引出， 读者就与姑娘一起观看，同时也间接洞见 了姑娘的内心和姿态，是一种双重的效果。 这种变化往往是不知不觉的。读者不一定 能一下子发现技巧已经改变了。但在海明 威却极端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