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墨妙亭记》原文和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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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墨妙亭记》原文和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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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轼《墨妙亭记》原文和译文
苏轼《墨妙亭记》原文和译文苏轼
墨妙亭记苏轼
熙宁四年十一月,高邮孙莘老自广德移守吴兴。

其明年二月,作墨妙亭于府第之北,逍遥堂之东,取凡境内自汉以来古文遗刻以实之。

吴兴自东晋为善地,号为山水清远。

其民足于鱼稻蒲莲之利,寡求而不争。

宾客非特有事于其地者不至焉。

故凡守郡者,率以风流啸咏、投壶饮酒为事。

自莘老之至,而岁适大水,上田皆不登,湖人大饥,将相率亡去。

莘老大振廪劝分,躬自抚循劳来,出于至诚。

富有余者,皆争出谷以佐官,所活至不可胜计。

当是时,朝廷方更化立法,使者旁午,以为莘老当日夜治文书,赴期会,不能复雍容自得如故事。

而莘老益喜宾客,赋诗饮酒为乐,又以其余暇,网罗遗逸,得前人赋咏数百篇,以为《吴兴新集》,其刻画尚存而僵仆断缺于荒陂野草之间者,又皆集于此亭。

是岁十二月,余以事至湖,周览叹息,而莘老求文为记。

或以谓余,凡有物必归于尽,而恃形以为固者,尤不可长,虽金石之坚,俄而变坏,至于功名文章,其传世垂后,乃为差久,今乃于此托于彼,是久存者反求助于速坏。

此既昔人之惑,而莘老又将深檐大屋以锢留之,推是意也,其无乃几于不知命也夫。

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

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而国之有兴必有亡也。

虽知其然,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亡者无不为,至于无可奈何而后已。

此之谓知命。

是亭之作否,无足争者,而其理则不可以不辨。

故具载其说,而列其名物于左云。

熙宁四年(1071)十一月,江苏高邮的孙莘老(孙觉)从广德军任上迁任湖州知州(相当于古代的吴兴太守)。

第二年二月,建了一座墨妙亭位
于他的府第北面、逍遥堂东边,搜集湖州境内东汉以来的古代诗词文章刻石用以充实亭中。

浙江吴兴自从东晋以来就是首善之地,号称是山水清秀。

当地百姓凭借着打鱼、种植水稻、收获莲子蒲草生活富足,很少贪欲而又与世无争。

宾客不是有急事非得到此,一般的不到这里来。

所以凡是到这里来的吴兴郡太守,大都是悠然逍遥,平时把题诗作赋、在投壶中游乐饮酒当成正事。

自从孙莘老来到这里,正值当年发大水,连上等良田也没有收成,湖州老百姓饥饿严重,许多人争相逃亡他乡。

孙辛老开仓赈济灾民,劝说有余粮的人家把粮食分给没粮的百姓,亲自巡视灾情,慰问、安顿回来的灾民,其真情至真至诚。

于是,富裕人家,都争相贡献出自己家的余粮以支持官府,使得灾民免于死亡的不计其数。

正当这时,朝廷推行王安石变法,朝廷派来的使者交错频繁,世人都认为孙莘老肯定会日夜书写文书,到了进见朝廷使臣的时候,也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仍然保持雍容自得的神态。

而孙莘老却更加喜欢前来的宾客,诗饮酒以为欢乐,又利用剩余时间,大力搜集以往的古代诗文,得到前人的诗赋题咏数百篇,汇集成《吴兴新集》,对于古代刻石字画凡是还存在或者是倾倒残破被抛弃在荒坡野草当中的,又都搜集到这座亭子当中。

这一年的十二月,我因为办公事来到湖州,巡视一周,为之惊叹,而孙莘老又请我为他写一篇记述文章。

有人对我说:凡是事物必有毁灭的时候,而凭借物质形态看似坚固的事物尤其不能长久。

虽然青铜器和历代刻石看起来坚固,但不久也会变坏,至于人们追求的功名文章,传播给后世,还算比较长久的。

如果把可以长久传世的功名文章借助不多久就变坏的碑刻来保存,实际上是把本来可以长久保存的东西反而借助于速坏的形态,这是过去人们的一种困惑,而孙莘老又修筑深檐大房子用以严密保存这些金石碑刻,推测他的意思,好像他不知道事物的这种命运。

我认为真正知道事物命运的人,必定会采取措施,竭尽全力,然后理当如此也就没有可遗憾的了。

事物有生成就必然会有坏的时候,正像人生有生就必然有死,国家有兴旺也就必然会有灭亡。

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规律,
但有贤德的人修身养性,对于一切有助于长生而延缓衰老的方法无不利用;治理国家,凡是能够使得国家长久昌盛而能够挽救灭亡的方法也无不使用,直到实在没有一点办法时才不得不罢休。

这就是所谓的知道命运。

这个亭子的建造过程,没有什么可争议的,而其中的道理不能不辨析一番。

所以列举了这些说法,而列举亭子当中所搜藏的文物于左侧。

2、苏轼《安国寺记》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轼《安国寺记》原文及翻译苏轼
原文:
元丰二年十二月,余自吴兴守得罪,上不忍诛,以为黄州团练副使,使思过而自新焉。

其明年二月至黄。

舍馆粗定,衣食稍给,闭门却扫,收招魂魄,退伏思念,求所以自新之方。

反观从来举意动作,皆不中道,非独今以得罪者也。

欲新其一,恐失其二,触类而求之,有不可胜悔者,于是喟然叹曰:“道不足以御气性不足以胜习不锄其本而耘其末今虽改之后必复作盍归诚佛僧求一洗之”
得城南精舍曰安国寺,有茂林修竹,陂池亭榭。

间一、二日辄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相忘,身心皆空,求罪垢所以生而不可得。

一念清净,染污自落,表里翛然,无所附丽,私窃乐之。

旦往而暮还者,五年于此矣。

(节选自苏轼《安国寺记》)
译文:
宋元丰二年十二月,我任职吴兴地方的太守,由于得罪了权贵,皇上偏爱又不忍心责备我,所以把我降职为黄州地方的团练副职,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二年,即元丰三年二月到达黄州后。

初步安排了一下吃住的地方,收拾收拾卫生,收收一路劳累的心思,就开始闭门思过,寻找改过自新的方法。

回忆以往的任职经历,觉得都跟那些权贵不是一路人,道不同啊,不是今天才得罪他们的。

想改造自己的这一方面,又怕失去那一方面,各方面都思考了一下,也没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于是大声叹息说:“正道压不住邪气,个人秉性胜不了歪风,不铲其根,而
只除其枝叶,现在即使改了,以后__病还会犯,何不皈依佛门一洗了之呢?”
探得吴兴城南边有个安国寺,树木茂盛,竹子修美,景色不错。

过一两天就去烧香打坐,深深的自我反省审察,心灵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身心全空,寻求罪过产生的原因是不可得了,心灵清净,杂念全无,感觉良好。

早去晚归了五年的时间。

3、苏轼《庄子祠堂记》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轼《庄子祠堂记》原文及翻译苏轼
原文:
①庄子,蒙人也。

尝为蒙漆园吏。

没千余岁,而蒙未有祀之者,县令秘书丞王兢始作祠堂,求文以为记。

②谨按《史记》,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所不窥,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

故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

作《渔父》、《盗跖》、《胠箧》,以诋訾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

此知庄子之粗者。

余以为庄子盖助孔子者,要不可以为法耳。

楚公子微服出亡,而门者难之。

其仆操棰而骂曰:“隶也不力。

”门者出之。

事固有倒行而逆施者。

以仆为不爱公子,则不可;以为事公子之法,亦不可。

故庄子之言,皆实予而文不予,阳挤而阴助之,其正言盖无几。

至于诋訾孔子,未尝不微见其意。

其论天下道术,自墨翟、禽滑厘、彭蒙、慎到、田骈、关尹、老聃之徒,以至于其身,皆以为一家,而孔子不与,其尊之也至矣。

③然余尝疑《盗跖》、《渔父》,则若真诋孔子者。

至于《让王》、《说剑》,皆浅陋不入于道。

反复观之,得其《寓言》之意,终曰:“阳子居西游于秦,遇老子。

老子曰:‘而睢睢,而盱盱,而谁与居。

太白若辱,盛德若不足。

’阳子居蹴然变容。

其往也,舍者将迎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

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去其《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以合于《列御寇》之篇,曰:“列御寇之齐中道而反曰吾惊焉吾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然后悟而笑曰是固一章也。

庄子之言未终,而昧者剿之以入其言。

余不可以不辨。

凡分章名篇,皆出于世俗,非庄子本意。

④元丰元年十一月十九日记
译文:
庄子是蒙人,曾经作过蒙地的漆园吏。

死了己一千多年了,而蒙地从未有过祭祀他的人。

如今当地的县令秘书丞王兢开始为他立祠堂,求我为文作记。

根据《史记》的记载,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是同一个时期的,他的学问见识无所不到,但最根本的大旨归结于老子的学说。

所以他著书十万余字,大多都是寓言。

他写《渔父》《盗跖》《胠箧》等文,来诋毁孔门弟子,阐发老子的学说,这种看法只是对庄子粗浅的看法。

我认为,庄子其实是帮助孔子的人,只是不能效法他罢了。

楚国有一个公子,穿着普通的衣服逃亡,守城的士兵为难他。

公子的仆人举着鞭子骂道:“你这个家伙真没用。

”守城的士兵才放他们出去。

办事本有倒行逆施的情況。

说仆人不爱公子是不对的;但把他当作侍奉公子的法则,也不行。

所以庄子的言论都是实际上赞同,而文字上不赞同;表面上排挤,而暗地里帮助;正面的言论很少。

至于诋毀孔子,也未尝不略带此意。

在评论天下道术的时候,从墨翟、禽滑厘、彭蒙、慎到、田骈、关尹、老聃等人,以至于说到了自己,认为都是一家,而没有说到孔子,这说明对孔子尊重到极点。

但我常疑心《盗跖》《渔父》两篇,好像真的在诋毁孔子。

至于《让王》《说剑》两篇皆浅陋而不合乎道。

反复阅读,知道它们合于《寓言》一文结尾的意思:“阳子居向西到秦国游学,遇到老子。

老子说:‘你是那样高傲、目中无人,谁会同你相处。

最洁白的好像有污点,有高尚道德的人,往往好像不足的样子。

’阳子居听了之后愧然变色。

当初阳子居来的时候,旅舍的人都迎接他,主人为他安排坐席,女主人为他拿毛巾梳子,先坐的人让出位子,烧饭的人都不敢当灶。

等到回去的时候,旅舍的人都和他争席位了。

”(下面如果)去掉《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让《寓言》结尾)直接与《列御寇》的首段相接:“列御寇到齐国去,半道就回来了。

说:‘我感到惊骇,我曾到十家卖浆店饮食,而有五家先白白赠送我浆水。

’”我读完之后才领悟到,于是不由地笑着说:“这本是一章
啊。

”庄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蒙味无知的人就将它强行割裂开来,以便插入自己的作品(言论)中去。

对此我不能不辩驳清楚。

凡是把《庄子》一书分开章节、加上名称的都出于世俗之手,并非是庄子的本意。

元丰元年十ー月十九日。

苏轼《庄子祠堂记》
4、苏轼《墨宝堂记》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轼《墨宝堂记》原文及翻译苏轼
原文:
世人之所共嗜者,美饮食,华衣服,好声色而已。

有人焉自以为高而笑之弹琴奕棋蓄古法书图画客至出而夸观之自以为至矣。

则又有笑之者,曰:“古之人所以自表见于后世者,以有言语文章也,是恶足好?”而豪杰之士,又相与笑之。

以为士当以功名闻于世,若乃施之空言,而不见于行事,此不得已者之所为也。

而其所谓功名者,自知效一官,等而上之,至于伊、吕、稷、契之所营,刘、项、汤、武之所争,极矣。

而或者犹未免乎笑曰:“是区区者曾何足言,而许由②辞之以为难,孔丘知之以为博。

”由此言之,世之相笑,岂有既乎?
士方志于其所欲得,虽小物,有弃躯忘亲而驰之者。

故有好书而不得其法,则拊心呕血,几死而仅存,至于剖冢斫棺而求之。

是岂有声、色、臭味足以移人哉?方其乐之也,虽其口不能自言,而况他人乎!人特以己之不好,笑人之好,则过矣。

毗陵人张君希元,家世好书,所蓄古今人遗迹至多,尽刻诸石,筑室而藏之,属余为记。

余,蜀人也,蜀之谚曰:“学书者纸费,学医者人费。

”此言虽小,可以喻大。

世有好功名者,以其未试之学,而骤出之于政,其费人岂特医者之比乎?今张君以兼人之能,而位不称其才,优游终岁,无所役其心智,则以书自娱。

然以余观之,君岂久闲者,蓄极而通,必将大发之于政。

君知政之费人也甚于医,则愿以余之所言者为鉴。

【注】①此文是苏轼于熙宁五年(1072年)任杭州通判时,应张希元之请而作。

②许由:尧舜时代的贤人。

尧帝知其贤德,欲禅让君位于他,许由坚辞不就。

③“则椎心”二句,据韦续《墨薮》载:“魏
钟繇见蔡邕笔法于韦诞,自槌三日,胸尽青,因呕血。

魏世祖以五灵丹救之得活。

繇求之,不与。

及诞死,繇令人盗掘其墓而得之。


译文:
世上的人共同爱好的东西,不外是美味的饮食,华丽的衣服,曼妙的声色罢了。

有一个人,自以为高明,便嘲笑那样的生活,他弹琴下棋,收藏古代的书法绘画,有宾客来访,便拿出来夸耀观摩,自以为达到了至上的境界。

但还是有人嘲笑他说:古代的人所以能够被后世所知晓,是因为有言语文章流传下来,琴棋书画的爱好又有什么意思?但对于这样的意见,豪杰志士也还是要嘲笑。

他们认为士人应该以不朽的功名知闻于世,那种只说空话,而不能表现在行动上的做法,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而所谓的功名,从才能只够担任一个普通官职,逐级上推,直到伊尹、吕尚、稷、契所经营的国事,刘邦、项羽、商汤、周武所争夺的大业,也就算到达顶峰了。

但这种功名仍然免不了被嘲笑说:这种区区小事哪里值得一提,许由推辞帝王之位才是难能可贵的,孔子能够说王霸大业才算是博洽的。

由此来看,世上的人互相嘲笑,还会有完吗?
当士人正有志于他所想得到的东西时,即使是很小的事物,他也会不顾生命、忘记亲人而追求的。

因此有的人爱好书法却又得不到时,就捶胸吐血,奄奄一息,甚至掘开坟墓、凿开棺材来得到它。

这难道是声色嗅味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吗?当他正喜好某物时,即使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其中的体会,更何况别人呢!人们只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去嘲笑别人所喜欢的事物,就太过分了。

毗陵人张希元,家中世代爱好书法,收藏古往今来的墨宝非常丰富,他把这些都刊刻在石头上,建了一个屋子来珍藏着,并嘱咐我写一篇记文。

我是四川人,四川有一句谚语说:“学习书法的人耗费纸张,学习医术的人耗费人命。

”这句话虽然小,但可以用来比喻大事。

世上有热衷于功名的人,将他从未经实践检验的学识,贸然地用在政事上,他对人命的伤害又岂是学医之人可以比拟的?如今张君有出众的才能,所处的地位低下却与其才不相符,终年逍遥,而无处施展他的雄心与智谋,只好通过书法来自我娱悦。

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张君不
是长久闲居的人,蕴蓄到了极点便能融会贯通,一定会在政治上有很大的作为。

张君应该知道政治对人的伤害要超过医术,那么希望将我的话来作为鉴戒。

苏轼《墨宝堂记》
5、苏轼《滕县公堂记》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轼《滕县公堂记》原文及翻译苏轼
原文:
君子之仕也,以其才易天下之养也。

才有大小,故养有厚薄。

苟有益于人,虽厉民以自养不为泰④。

是故饮食必丰,车服必安,宫室必壮,使令之人必给,则人轻去其家而重去其国。

如使衣食菲恶不如吾私,宫室弊陋不如吾庐,使令之人朴野不足不如吾僮奴,虽君子安之无不可者,然人之情所以去父母捐坟墓而远游者,岂厌安逸而思劳苦也哉!至于宫室,盖有所从受,而传之无穷,非独以自养也。

今日不治,后日之费必倍。

而比年以来,所在务为俭陋,尤讳土木营造之功,欹⑤仄腐坏,转以相付,不敢擅易一椽,此何义也?
滕,古邑也。

在宋、鲁之间,号为难治。

庭宇陋甚,莫有葺者。

非惟不敢,亦不暇。

自天圣元年,县令太常博士张君太素,实始改作。

凡五十有二年,而赞善大夫范君纯粹,自公府掾谪为令,复一新之。

公堂吏舍凡百一十有六间,高明硕大,称子男邦君之居。

而寝室未治,范君非嫌于奉己也,曰:“吾力有所未暇而已。

”昔毛孝先、崔季珪用事,士皆变易车服以求名,而徐公不改其常,故天下以为泰。

其后世俗日以奢靡,而徐公固自若也,故天下以为啬。

君子之度一也,时自二耳。

元丰元年七月二十二日,尚书祠部员外郎直史馆权知徐州军事苏轼记。

(有删改)
[注]①崒(zú):险峻。

②荒服:古代五服之一。

指离京幾二千五百里的地区,为五服之中最远之地。

③徼(jiào):边界,边涯。

④泰:骄纵傲慢。

⑤欹(qī):斜,倾侧。

译文:
有才干的君子做官,用他的才干换取天下的供养。

才干有大小,所得供养也有厚薄。

如若有利于他人,即使损害百姓供养自己也不算是骄纵奢侈。

所以饮食必须丰富,车辆服饰必须安适,宫室必须壮观,役使的人必须供给,士人就会以离开他的家为轻而以离开他的官署为重。

如若衣食较差不如我私家,宫室蔽陋不如我家房屋,役使的人朴野不如我的童仆,即使做官的人感到安慰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人情愿离开父母抛弃祖先坟墓而又远游的原因,难道是厌恶安逸而盼着劳苦?至于官府的宫室,大抵是从前任那里接受来的,并且要不断地传给后任,不只是用来奉养自己的。

(宫室坏了,)今日不及时整治,以后所用费用定会成倍增加。

可是近年以来,到处追求因陋就俭,特别避忌土木营造的工程,即使房子倾斜了、腐坏了,转身就把它交给后任,不敢擅自动一根椽子,这是什么道理呢?
滕县,是古老的城邑。

处在宋国和鲁国之间,以难以治理著称。

官署房屋非常简陋,没有人去修葺。

不只是不敢,也没有闲暇。

从天圣元年开始,县令太常博士张太素,对官署进行扩建改造。

五十二年后,赞善大夫范纯粹,由公府掾贬为藤县令,又一次整修翻新。

藤县公堂共有吏舍一百一十六间,高大明亮,号称是子男邦君的居所。

然而寝室没有修建,范纯粹君不是对于奉养自己进行避嫌,他说:“(这只不过是)我的精力没有顾得上罢了。

”过去毛孝先、崔季珪管事,士人都改变自己的车马服饰来求取名声,而徐邈不改变他平常的样子,所以天下人以为他骄纵奢侈。

后来社会风气一天比一天奢靡,而徐邈还是和从前一样,所以天下人以为他吝啬。

君子的尺度只有一个,而时俗的尺度有两个罢了。

6、苏轼《凌虚台记》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轼《凌虚台记》原文及翻译苏轼
原文: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

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

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

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

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

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

曰:“是必有异。

”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

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

公曰:“是宜名凌虚。

”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

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

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

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

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

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

”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注】①扶风:宋称凤翔府,治所在今陕西凤翔县。

这里沿用旧称。

太守:官名。

宋称知州或知府,这里沿用旧称。

指凤翔知府陈希亮。

②祈年、橐泉:宫殿名。

下文的长杨、长杨、五柞(zuò)仁寿、九成也都是宫殿名。

译文:
在南山脚下建城,人们的饮食起居都应该是与山相接触的。

四面的山,没有哪一座比终南山更高的;而城市当中靠近山的,没有比扶风城更近的了。

在离山最近的地方要看到最高的山,应该是必然能做到的事。

但太守住在扶风,还不知道附近有山。

虽然这对事情的好坏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按常理却不该这样。

这就是修筑凌虚台的原因。

就在凌虚台还没有修建之前,陈太守在山下自在地扶杖漫步。

见到高出树林之上的山峰,山峰重重叠叠的样子正如有人在墙外行走而只看见的那人发髻一样。

陈太守说:“这必然有特殊的景观。

”于是派工匠在山前开凿出一个方池,用挖出的土建造一个高台,台子修到高出屋檐才停止。

这样有人到了台上都恍恍忽忽不知道台的高度,而以为是山突然
起伏冒出来的。

陈公说:“这台叫凌虛台很合适。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下属苏轼,让我写一篇记。

苏轼回复陈公说:“事物的兴盛和衰败是无法预料的。

这里从前是长满荒草的野地,是被霜露覆盖的地方,是狐狸和毒蛇出没的所在。

在那时,哪里知道这里会有凌虚台呢?兴盛和表败的交替无穷无尽,那么高台会不会又变成长满荒草的野地,都是不能预料的。

我曾试着和陈公一起登台而望,看到台东面就是当年秦穆公的祈年、橐泉两座宫殿遗址,台南面就是汉武帝的长杨、五柞两座宫殿遗址,台北面就是隋朝的仁寿宫、唐朝的九成宫遗址。

回想它们一时的兴盛,宏伟奇丽,坚固而不可动摇,何止胜于凌虚台百倍而已呢!然而几百年后想要寻找它们大概的样子,却连破瓦断墙都不复存在,已经变成了种庄稼的田亩和长满荆棘的废墟了,何况这座高台!一座高台尚且不能依靠什么求得长久存在,更何况人世的得失,本就来去匆匆!如果有人想要以高台夸耀于世而自我满足,那就错了。

世上确实有足以依凭的东西,但是与台的存在与否是没有关系的。

”我将这些话告诉陈公后,回去写了这篇记。

苏轼《凌虚台记》
7、苏轼《醉白堂记》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轼《醉白堂记》原文及翻译苏轼
原文:
故魏国忠献韩公①,作堂于私第之池上,名之曰“醉白”。

取乐天《池上》之诗,以为醉白堂之歌。

意若有羡于乐天而不及者。

天下之士,闻而疑之,以为公既已无愧于伊、周②矣,而犹有羡于乐天,何哉?
轼闻而笑曰:公岂独有羡于乐天而已乎?方且愿为寻常无闻之人而不可得者。

天之生是人也,将使任天下之重,则寒者求衣,饥者求食,凡不获者求得。

苟有以与之,将不胜其求。

是以终身处乎忧患之域,而行乎利害之涂,岂其所欲哉!夫忠献公既已相三帝安天下矣,浩然将归老于家,而天下共挽而留之,莫释也。

当是时,其有羡于乐天,无足怪者。

然以乐天之平生而求之于公,较其所得之厚薄浅深,孰有孰无,则后世之论,有不可欺者矣。

文致太平,武定乱略,谋安宗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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